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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1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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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就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徐国绪过上几年逍遥自在的日子,虽然在海上会辛苦许多,也有潜在的危险,但和内心的渴望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是以,徐国绪是宁可辛苦一些,也不愿意多等的,要不是因为楼船没有全完工,要不是因为考虑到海上的诸多因素,需要带上郎中,需要带上观星官等等所有可能用得上的人才,需要将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能考虑周到的就要考虑周到的话,徐国绪都恨不能这个月就扬帆起航。

        正说着,富来分号的管事又送来了酒菜,比王况预料的要快了许多,这也是管事的使了个小特权,将一些食客点的菜肴先安排了送过来,食客的另作,再补他一壶酒,就皆大欢喜了。图虎三个原本刚被王况叫进来的时候,另外两个因为没跟王况打过交道,还是有些拘束的,但这一番谈话下来,觉得小东家为人和蔼,不端架子又平易近人,徐监丞呢,在他们面前也是和和气气的,有什么说什么,也是个好相处的,就也放松了许多。

        一起用过饭后,王况就让黄而娃带了图虎他们去水军大营里安排了下来,白日里让图虎他们进驿站那是没问题,但规矩摆在那,图虎不是官身,至少目前不是,而东治驿往来的官吏又多,房舍有时候都周转不过来,王况也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过往官吏的落脚,因此暂时就这么安排,而且先期到达东治港进行训练的选【创建和谐家园】的人员,也都是住在水军大营里,图虎以后还要和他们朝夕相处,自然是最好是要安排在一起的。

        用过酒饭,天色尚早,王况就和徐国绪他们一起出门去逛一逛,刚出了院门到了大堂里,就见那三个河北来的捕快正从楼上下来,他们没办法住王况那么高级的单独院落,住的就是通铺,见到王况,三个捕快笑着和王况打招呼:“小郎子这是要出去逛逛?小子们这厢谢过小郎子了,说来不怕小郎子笑话,俺们身上带的银钱,有不少还是明府从他自家薪俸里挤了出来的,所以这一路上,俺们连路边吃碗茶都要合计半天,哪能尝得起如此的美味?可惜这美食没法子保存那么长时间,否则俺们定要给明府带些回去尝个新鲜。”

        “真个可怜。”王况听了心中动容,那边徐国绪就开始叹气了,插嘴道,“你们若真是有心,这事情倒也不难办的,某家兄弟虽然是个小小博士,但在富来客栈倒也有些人脉,你们在回转河北时,路过建安,不妨到富来客栈去一趟,某等这就让这富来分号送了信回去,让建安那边选几样容易保存的菜肴,用特殊的法子存好,你们带了回去给你们明府便是了,这大唐天下,肯自掏了腰包来公干的官员却也不是那么多的,就冲这一点,某家兄弟一定帮你们这次。”

        徐国绪说的法子,不外还就是罐头罢了,富来客栈大部分的特色菜式价格比较贵,市场不是很大,因此都没做成罐头,而都是选用那种价格适中,接受面大的来做成罐头的,但要想专门的特制一批罐头,对富来商行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味道自然也没有了新烹饪出来的那么好罢了,却也能强过大部分的酒楼去。

        三人连声谢过,这时候门外又跑进来一人,走到近前,因是在驿站内,里面的都是官方人,不用担心消息会走漏了,所以那人见了王况等人也只是楞了一楞,就径直的跑到那三人面前,压低了声音道:“大哥,人找到了,就在镇边上一个小村里,离这里约摸有十来里路。”

        黄大耳朵一动,本来一直没说话的他这时候迈上前一步:“可是找到了那批新罗人?”

        那后来者被黄大一问,顿时用充满了疑惑的眼神打量着黄大,又扫了扫王况和徐国绪,再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先前那三人,领头的被称做大哥的就笑道:“无妨,这小郎子并这二位,说来也和建安有点渊源,此事某已经说与他们知晓了,这不,小郎子还送了一桌子富来的酒菜给某等吃,给你留了一份呢,你快去吧,先去屋里垫巴垫巴,完了后再带路去瞧瞧,某料定这帮家伙必定是想要等船出海的,否则也不会从建安溜到这里来。放心,他们跑不了,等咱们打听个清楚,到时候再请建州水军相帮,必定一网成擒!”

        “其实,你们就没想过?这批人既然在建安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建安候一来他们就跑,建安侯能不知晓么?要真能擒,建安侯早也将他们擒下了,但却容他们跑了这么大老远的,你们就没考虑过,万一建安侯有他自己的打算呢?”黄大沉声问道,王况直到现在依旧没有说要抓这些新罗人,而是派了黄泽楷他们跟缀在后面,那么必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现在的黄大,再也不是以前那种做事不管不顾的了,也是会考虑的,他也隐隐猜出应该是这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后面定有隐情。

        “嗯,没错,依某所料,建安侯必定有他的打算,某也曾在建安呆过一段时间,知道些建安侯的脾气,这批人必定已经落入建安侯的眼中,你们若是惊扰了他们,怕是会坏了建安侯的大事。”王况点点头,吩咐黄大道:“大郎,你不妨带他们去富来客栈,请他们的掌柜出来,将此情况禀报于掌柜知道,看看掌柜的是不是有接到建安侯的密令?”

        “喏!”黄大应了一声,手一摆,“你们谁跟着某去?”

        “还是某去罢。你们三个就暂且在驿站侯着,一切等某回来再做定夺,对不住了小郎子,不是某信不过你,实在是这事情既然事关建安侯的名誉,某等不得不小心。”那被称为大哥的应了一声,他是见过富来客栈的管事的,他去自然是最为妥贴,虽然说他的心底里是认为王况他们必定和建安侯有关系,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事情既然关系到了建安侯的名誉,还是小心为妙,宁可怀疑一切,也不能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黄大去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富来分号的那些个主要管事,就算是在东治本地招的,那也是都有送到建安去呆过不少时间的,都认得黄大,就算不认的,那送了酒菜来的管事和掌柜的总是会认得的,到时候,自然是黄大说什么,他们就应是什么了,只要言语答对上不露了破绽就成。

        “无妨,无妨,某也就在驿站里等着就是了。”王况笑了笑,不以为意,他们虽然是信不过自己这个“算学博士”,但终究还是为了他王况的名誉,王况只有感激的份,没有责怪他们的理由。

      第五百三十二章 论分工

        黄大领了那个汉子,不过一柱香的工夫就回转了,东治港本来就不是很大,镇子离港口还有一段距离,但富来分号却是开在港口的,因为那些出门飘泊了许久的海客或者是渔民或者是货商或者是搭乘了东治港的定期航船到东治港的人,下了船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酒楼好好的犒劳一下很长时间没有美美的吃过一餐的五脏庙;而临要出海的人也是如此,考虑到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吃不到好的了,也会不惜本钱的猛吃个一通再出海,有些将生死看得很开的海客美其名曰:就是这次出海回不来了,也不会做了个饿死鬼。

        兼且建州水军大营就在港口边上,这里面有不少建州子弟,常会想着到富来吃点家乡的味道,所以东治富来分号的生意比建安总号差不到哪去,只有这么个千来号人的小港口,俨然已经独立成镇,每日里的人流量都不会少过万的。因此富来分号开在港口的生意比原来开在镇上的时候还要好过许多去,也因为富来分号从镇上迁了过来,许多的商家也纷纷效仿。

        回转的时候,那个汉子明显对黄大恭谨了许多,黄大的身份到了富来分号,掌柜的必定是恭敬有加的,再是要装,但在没有事先告知的情况下,还是会露了许多出来,作为捕快,这点眼力色当然不在话下,那汉子竟也猜出了黄大的来历应该不是那么简单,但掌柜的只称呼黄大为“王大郎”,这倒是让那捕快有点迷惑,本来看到掌柜的对黄大的态度,他就有点怀疑王况是不是就真的是建安侯了,可王大郎的称呼又和建安侯身边人的身份多有不符,但他却是不知道,闽人读音,“王”“黄”不分的,都是读做“王”,只是在声调转承上略有差别,那也得是本地人才听得出来,外人听来却是一样。

        “小郎君所料果真极准的,富来分号早就接到了通知说要小心提防一帮怪异的人,这整个东治港附近,也就只有那么一群人怪异了,料定说的便是他们,既然建安侯有了准备,而且还另有打算,那么某等就不好再打乱了建安侯他老人家的计划,就此按兵不动就是了。”那汉子一回来,马上就对王况毕恭毕敬的道,连称呼也从原来的小郎子改成了小郎君。

        “可明府交代下来的事情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回去向明府复命说人没抓着?”后来的第四个汉子有点急眼了,一听这话就嚷嚷开了,被先那汉子打了个眼色后这才忍住后面的话没说下去。

        “某为河北营州柳成县(接通知,不得出现县名,只好分隔开)捕头,姓罗名朋全,字平虏,这三位都是某手下的弟兄,平日里都是佩服得紧建安侯他老人家的。”汉子对王况先施一礼后,转身对那说话的道:“建安侯自有建安侯的打算,难不成你还想破坏了建安侯的计划不成?更何况,刚刚你都没听完某说的话,就急着跳脚了?富来掌柜的说了,让我等暂且就在这东治港等着,事情总归会有个首尾给我们个交代,定不会让我等白跑一趟,只是需要我等做什么,还得等他们请示了建安侯后才会有个说法,建安侯可不知道你我追到了东治港来了。再说了,刚刚王大郎帮着说了不少好话,富来掌柜说让我等搬到客栈住去,比在驿站住通铺好得多,每餐吃饭也都跟他们的伙计们一块,二楞子你咋就不知道个好歹呢?”

        被罗朋全这么一呛,那个叫二楞子的挠了挠头,头低低的退到了后面去了。

        “小郎君莫怪,这仨就这脾气,平日里做事总是凭着一身的蛮力,都不经心的,要不是某压着,指不定就要出乱子,坏了建安侯他老人家的大事了。”罗朋全把那三个训老实了,这才跟王况陪起不是来,能有一个让富来分号掌柜都要恭敬有加的跟班的小郎君,可不是一个博士这么简单,就算他真的要被他兄弟连累了最多只能到五品,可只要跟建安侯走得近的,谁敢说没有奇迹会发生呢?

        “不怪不怪,大家都是为了保一方平安么,罗捕头你刚说你字平虏?想来也是个有抱负的了,却有为何不去从军,而当起了捕头来?对高句丽,依某猜,朝廷怕是等到草原平定了,安息消停了后就要有所动作了。”

        “某也想啊,可李将军说俺家只剩了俺兄弟二人,弟弟已经在军中了,因此死活不让俺从军,说是万一有个意外,也好为俺家留个种。”罗朋全有些落寞的笑了笑,有点苦涩,“俺原来的字叫平陆,平虏是后改的,俺原本也不是柳成人,而是边民,可怜俺一家二十多口人,全殁了,都死在高句丽人手中了,只剩了俺兄弟俩逃了出来,因此俺就将字改为了平虏,有生之年,俺不见到高句丽狗死绝,俺心不甘。”

        “可是破虏校尉李业诩说不让你参军?”罗朋全说到李将军,王况就想起来李业嗣曾说他弟弟比他有出息,镇守边关,比他成天的窝在建安强多了,王况就猜可能是他。

        “正是,小郎君难道认得李将军,啊呀,那敢情好啊,某就厚一回脸皮,求小郎君帮俺跟李将军关说关说,让俺上阵去杀敌去罢,手刃仇敌以慰族中老少在天之灵。”罗朋全一听大喜过望,连忙开口求王况,一脸的渴盼。

        “罗捕头你却错了,须不知,你若在捕头位上做好了,也是杀敌立功的,你想想,我大唐将士哪个没家?哪个无父无母的?你在捕头位上,要是能安心做事,保得一方平安,让前方的将士没有后顾之忧的安心杀敌,岂不好过让他们成天的担心家中父老而分心了?一个是专心安心,一个是分心担心,你想想,哪种情况下的将士更勇猛?是前者罢?”

        “再者,打仗,并不全都是刀兵相见的,从这一批的新罗人所作所为,难道你就没个联想?打仗,可是全方面的,我们大唐会派了暗探去高句丽,难道高句丽人就那么笨,不会也派了暗探来我大唐刺探军情?罗捕头作为捕快,若是在这方面努力努力,将高句丽人的暗探都揪了出来,那么高句丽对我大唐军情就是两眼一抹黑,这么一来,前方将士的死伤不是要少很多?你这难道就不是也参与到了战事中去么?所不同的是,你解除了将士们的后顾之忧,将士们则在前方帮你多杀几个敌人,这不也是杀敌立功么?”王况有点语重心长,自古两军交战,都会互相的派了暗探潜伏,这并不是后世的专利,有战争开始,间谍就同时存在,只不过重视程度不同而已,而大唐这边,又往往因为自己是强势一方,而对敌人有所轻视,在排查暗探的力度上往往不如敌方。

        “你要是抓到了暗探,难道那暗探就不是高句丽人么?即便不是高句丽人,那也是高句丽人的狗,同样是杀敌嘛,所不同的是,将士在前方杀敌,你在后方杀敌,只是地方不同罢了,都是杀敌,难道就一定要在战场上么?”徐国绪也是摆出了一副说教的口吻,既然这罗朋全态度已经变了许多,徐国绪也就不再那么拿捏着小心了,本来么,他在长安可都是支使教训人惯了的,让他要小心着的应对,还真是累人呢。

        旁人可不比得王况身边的人,对王况身边的人,徐国绪是装都不装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偏生是因为王况身边的人,徐国绪本身就有认同感,自然而然的就和气,也不用装的,但对外人,没那感觉,就得小心着,累啊。这下好了,总算不用再装了,徐国绪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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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郎你可真行,要某说么,说二郎不懂兵法的人才是真的不懂兵法呢,听你刚才说半天,某都热血沸腾了不少,真要按二郎说的,某家不也是等于间接的上阵杀敌了?那千里眼,那行军饼等等,哎哟喂,某家这功劳可不小呢。”徐国绪眉开眼笑的,一时间是豪情满怀的,踌躇满志。

        “其实哪,不管你在做什么,只要不是作奸犯科,坏了大唐的秩法,都可以说是间接的杀敌了,一个箩卜一个坑,这天底下,每件事都得有人去做,地得有人去耕种,牛羊得有人去喂养,得有人把米做成饭,得有人将丝纺成布,得有人将铁矿冶炼成铁,得有人把铁打成刀兵,得有人拿了刀兵守卫着泱泱中华,当然,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就得有人去管理,去谋划。因此,这世间的任何一种劳作,都是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少了谁都不行。”王况似笑非笑,看着徐国绪。

        “那就是说,不管做什么,都是有功的?事不分贵贱,人也如此?”徐国绪一下就想到了许多,这也是他,跟王况嘻嘻哈哈那么多年,受的感染不少,加上他自己本身年少出身就不是上层人,但这么些年来,地位却也日益上升,达到了如今的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高度,可以说,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往高处走的例子,地位的转换也让他有了些感悟,所以才有这么一说,才会想到这么远去。

        黄大一听徐国绪这话,也是若有所思,不过他比起徐国绪来警惕心可高多了,沉思的同时还不忘四处张望小心着有没人听了去,徐国绪这话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之言,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加以宣扬,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王况倒没这个顾虑,如果说要是再早个【创建和谐家园】百年,甚至说早个几十年,可能这话会引来杀身之祸,但自陈胜吴广喊出那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后,各朝各代都有人有相似的说法,只要帝王贤明,基本都不会有什么大祸。而李世民又是一直在极力的消除豪门大阀对朝廷的影响力,虽然这话是有些过了,但李世民若是听了,也不大会追究的。

        东治港不大,而且因为紧临着水军大营,所以管理上也比一般的渔港要严得多,天色还没擦黑,许多地方就已经不让人走了,虽然说守卫的兵士里有不少人都认出了黄大来,只要王况愿意,整个东治港也是可以随便乱逛的,但王况也不想因此而暴露了身份,如今他的身份就是一个被徐国绪定了的算学博士,这么小的品级,没有水军上官带着就能到处乱跑,实在是太招摇了些,那些新罗棒子就歇在十多里外,谁能保证他们就不会派了人在港口查探消息呢?因此王况他们也就随便的逛一逛就回来了。

        回到驿站,黄而娃前来报说是罗朋全他们已经搬到富来客栈去了,看来他们应该是完全的接受了安排,而罗朋全应该也被王况所说服,以后必定会在他的任上有所作为的了,这样也好,有人有心,对高句丽人的探子必定会是一种打击,而且不是一般的打击,依据王况对那罗朋全的观察,必定是会顺藤摸瓜的揪出不少的。

        一夜无事。

        王况还是保留了他的晚起习惯,王霖泊也知道王况这个习惯,上午并没有来到驿站,而是等王况用过了午饭之后这才着了便衣过来带着王况去船厂。

        船厂就在东治港边上的一个深水湾边上,两面背山,一面临水,剩下的一面则用大石块垒起了高高的寨墙,在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而两面的山上,又都每隔一段就筑起了墙堡和烽火台,任何人都上不去,而大楼船每造好一艘,就都开到了外海的一个封闭岛屿附近停泊着,因此就算是东治港本地的渔民,也只知道这是个船厂,知道这里在造大楼船,但造了多少,造好的又都去哪了,谁也不知道。

      第五百三十三章 飞车狂热分子

        去船厂要穿过水军大营,可以说,水军大营就是船场的外围哨,要进船场,就得先过了大营这一关,这也是王霖泊的谨慎心使然,其实在东治港,远离了番外诸国,没必要这么小心的,要真是番外国都能打到东治港了,那大唐也没回天之力了。而全营将士应该是得了王霖泊的令,对穿营而过的王况和徐国绪等人是视而不见,仿佛不认识似的,就是对黄大,也只是偷偷的笑一笑,黄大在水军大营还是挺得人心的,虽然是成天的板着一张脸,但和他相处时间长的兵士都知道其实黄将军很和善。

        事实上,估计整个东治港的军民全都得到了通知,不得张扬黄将军回到港口之事,因此虽然发生了昨天黄大的到来而引起的轰动,但现在楞就是没人和黄大打招呼,仿佛昨天来的不是他们心目中的黄将军,而是他们认错了人似的。

        王霖泊一边走一边心中感叹:建安侯宽厚待民的法子就是灵,这要换了他以前来建州水军之前,当地的百姓哪有这么听话,现在是只消得吩咐一声下去,就都很配合;要是以前,不要说吩咐下去,就是你派了兵士气在街上巡逻,也别想让消息捂得这么严实,百姓们明着是配合你,可私底下却总是议论纷纷,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的,消息很快就走露了。看看现在,百姓们没有一个人会议论的,据说有的渔民回家后也是守口如瓶,连妻子父母都不肯透露半句的。

        在营中行走的当间,王况也让王霖泊去把图虎他们叫了过来,一起去船厂看看,在王况的计划里,图虎及他们将要到来的族中青壮,那是要担负起观察兵的角色的,那么,就要让大楼船能很好的适应图虎他们的职责,让图虎他们能最大限度的发挥了他们常年在海上锻炼出来的本事,从而提高大楼船行船中的安全系数,比如说提前发现暴风雨的来临,发现前方的海水深浅等等,这些都是关系到整个船队的安危大问题,马虎不得的。

        看到图虎,徐国绪又记起王况说的他们那很是神奇的捕鱼技艺了,一路上唠叨个不停,提醒图虎等下别忘了下海去捉几条鱼上来,由不得他不惦记着,连二郎都觉得神奇的技艺呢,那就必定是神奇的了,而且还是匪夷所思的技艺。

        图虎就在路上去了路边的灌木丛里搜了一番,很快就回转了,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条细细的树枝,树枝顶上的分杈被他折掉只剩了两个,树杈上缠绕着一层的蜘蛛网,网上还沾着一小片绿绿的嫩叶子,徐国绪就笑:“就蜘蛛网就成?还用得着去寻么,呆会船厂里面必定多的是,某也去缠个来。”

        “蜘蛛网与蜘蛛网各有不同,并不是只要蜘蛛网就都能用的。”这一点王况倒是明白,想要捕鱼,就得寻那粘力强的新鲜蜘蛛网,而且还要找那种入水后不会失了粘性的才行,有的蜘蛛的粘性是靠其分泌的粘液,有的则是在吐丝的时候,蜘蛛丝就如同弹簧一样的一圈一圈缠绕着,在有动物碰到的时候,这些原本收缩的蜘蛛网就会如同一张弹力大网,猎物越挣扎就缠得越紧,而有的呢,则是二者兼顾,因此选蜘蛛网也是一门学问,西南地区就有几个部族,不用纺织,就专门去收集特定的蜘蛛网,层层迭压后制成衣服来穿,倒也是东暖夏凉的。

        听王况这么说,徐国绪只好作罢,他也只是好奇,并不是真心要去学那技艺,既然都这么说了,想必那寻蜘蛛网定是关键之一,这可是图家一族安身立命的本事,不好过多的探问。

        还没进到船厂,就听得从那高高的围墙另一侧传来齐声的号子:“大家齐上阵啰么,嘿哟!加紧干啰么,嘿哟!早造大船啰么,嘿哟!出海杀敌立新功啰喂,嘿哟!……”

        如此唱完一段,又接着从头来唱,基本都是一个人在喊前一句,然后众人齐齐喊一声“嘿哟!”,领号子的人也变换着的,从王况他们听到号子声起,一直到王况他们通过层层守卫到了船坞,这中间喊了有五六遍的号子,领头的都是不同的人。而且,并不是一队人在唱着,而是分了几伙人,这边唱完,那边就马上接着唱,王况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刚上大学那会,军训赛歌时候的情形,也是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走近了看,却是几队人正扛着几根一人都合抱了不过来的长长圆木料正往眼前那艘外形上看已经是成型了的大楼船上送,这圆料想来应该就是桅杆或者说是舵辕之类的用途了,一根大木料,少说也有上千斤重,但扛的人却是不多,王况数了数,差不多十个人左右一队,等于是一人就要负担上百斤,但眼前的这些人的脸上,兵马没有那种受苦受累的表情,不少人甚至是边喊号子边微笑着,眼睛坚定的望着他们跟前的大楼船,仿佛那楼船就是他们的儿女一般,这是王况的感觉。

        徐国绪呆呆的看着眼前那足足比建安的钟楼还要高出不少的庞然大物,已经是迈不开步子了,眼里满是泪花,嘴里喃喃自语:“这便是大楼船了?这便是大楼船了?”他不是没见过楼船,但那是大江里的楼船,如果按王况的分类法,大江里的楼船以前是可以叫大楼船,但现在只能算是中等楼船,包括之前他们在港口上看到的正在筹备物资准备几日后起航往建东去的楼船,都是中等楼船,远不能和眼前的这艘相比。

        王况也是很震撼的,这让他第一次真正的认识到了古人的创造力和想象力,曾经有某个西蛮子说什么汉字的方块字影响了华人的创造力,在王况看来简直就是放屁都不如,西方确实是后来居上,可也不过一两百年的事而已,但符号文字却是早就发明了出来,难道说,西方的字是后面一两百年才发明出来的?难道说之前他们就一个字都不识?难道说几千年来华夏文明和科技远远领先于世界,整个华夏的科技成果占了世界九成以上都是假的?先不说其他,是谁第一个将圆周率算到了小数点后七位?是谁第一个记录了新星爆发?是谁发明了纸币?是谁发明了瓷器?是谁发明了造纸术?是谁第一个提出了勾三股四弦五?……

        “某记得,当初那几个老船匠和某讨论的时候,没说过要造这么大的楼船啊?”就算是大楼船,也早已经超越了王况的期待,这比他想象中的大楼船还要大上差不多两成左右,如果建造楼船的材料不是用的木料而是用的钢铁的话,王况丝毫不怀疑,眼前的楼船绝对可以步入万吨级的行列里去,只是因为木船的承载量有限,有那么大的空间,但在载重量上却不能和同等大小的钢铁船相比。

        “这也是在接到朝廷诏书说要造能耐得住出海十年的大楼船后,那些老船匠们才开始筹划说造更大的楼船的,他们说海上风浪巨大,惟有船越大,才越安全。不过刚开始可没这么大,他们只是在一直的试,一艘比一艘大,这也多亏了建安侯你当初对楼船压舱的改进,加上后来他们又将整个楼船各个功能部位又重新的演算排列过的原因,不过,可惜了,眼前的这艘,据老匠人们的估算,应该已经是极限了,不能再造更大的了,这艘下水后,还要试航一两个月,如果没问题,那么接下来所造的就都将按此例来造。”王霖泊半是自豪,半是惋惜。

        除了那些喊着号子扛大料的工匠外,船坞四周的工棚里还有不少工匠在忙碌着,有的在刨板,有的在雕花,有的在刷桐油,有的在搓麻绳,基本上都是按工种各自凑一块干着,但在人群中却没见到那几个老船匠的身影,王霖泊见王况眼睛在四下里寻找,知道他要找那些老工匠,就道:“几个老人家都在船上呢,他们每到关键时刻,总要亲自盯着,某也曾几番的喊他们歇息下来,但他们就是不肯,说得多了,他们还要冲某吹胡子瞪眼的,某也就只好不再说了,由着他们去,只能是多派几个兵士看着他们,不让他们干重活。”

        王况这就迈步上船,转头却见徐国绪还是傻呆呆的站那,嘴里是念念有词的动个不停,就回身拉了他一把:“这就傻了?你上了船后,估计都迈不开步了。”徐国绪被王况一拉回过了神,却马上又被王况的话给惊了,拔起腿就往船上冲。

        “迈不开步就迈不开步罢,总比以后见到楼船被人笑话某没见过世面强。”远远的,徐国绪就只丢下这一句话,一忽儿工夫就跑了个没影。

        “依某看,恐怕以后再也没人能造出比这更大的船了。”黄大别看脸上没什么表情,而且他也是在以前的大楼船上呆过不短时间的,也被眼前的庞然大物震动了,他转头对着王况,既像是询问,又像是在下定论,只是语气没那么肯定。

        “谁知道呢?说不定,过上个几百上千年,我们人也能在天上飞也不一定。”王况不置可否,震惊归震惊,但要和航母比起来,眼前的船还是太小,王况震惊的并不是船的大,而是震惊于全木料的船竟然也能造到如此巨大,已经超出了他以前对历史的认知太多,这就好比说二十一世纪的人听说十八世纪的人竟然造出了汽车那样震惊,并不是因为汽车而震惊。

        “人能在天上飞,不可能罢?除非是神仙,哦,当然了,建安侯您就是个神仙,您不能算在其中。”王霖泊半是不信,半是玩笑。

        “王将军小时候可曾玩过飞车?”

        “自然是玩过了的,小时候,某曾央着管家帮某做了一个飞车,那是某的唯一玩具,现如今还收在箱底里呢。”说到飞车,王霖泊就来了精神,“后来某自己也会做了,族中兄弟都来找某帮着做,概因某做的飞车飞得又高又远,停在空中的时间也长。”

        “那么好罢,咱们不妨来验证一番。”这会工夫,王况黄大他们已经上到了船上,王况见到不远出正好有个篾匠正在劈竹编竹帘子以做楼船上顶层船舱的屋顶,在船上,除非必要,自然是不可能全用了陶瓦来盖的,能选用重量轻的材料就尽量的选用重量轻的,因此这楼船上最上面几层的许多构件都选用了既轻且结实的老竹来做,除了四周明面上的屋顶做得漂亮点外,其他地方人看不到的,都是用竹席竹帘涮桐油能防水就可以了,不过这总涮桐油却也带来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易燃,有点火星,这艘船也就差不多了,浸了或者刷了桐油的木料竹材一烧起来,除非马上发现,否则人再多也救不过来。

        王况就走了过去,要过蔑刀,几下工夫就被王况做出了一个现时人称飞车,后世的竹蜻蜓来。做好后,王况又找了一段麻绳,抽出一股麻丝来,绑了个木头在飞车的下面,然后走了回去,示意王霖泊看着。

        将飞车放到掌心里,立起,两手相互的用力一搓,飞车就悠忽的旋转着飞了出去,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然后缓慢下降,一直飞到了四十多丈外才碰到船头的翘首而掉落下来,王霖泊脸上的惊讶就不用提了,这是他见过的飞得时间最长,最高最远的飞车,而且下面还绑了重物,如果不是碰到了船首,王霖泊以他小时侯在家中首屈一指的做飞车的眼光来看,这个飞车,绝对还可以再飞个几丈远去,比他做过的最好的飞车飞的距离至少多一倍。

        “建安侯,您是怎么让这飞车飞得如此之高如此之远,时间如此之长的?”作为一个曾经的飞车狂热爱好者,王霖泊此时已经忘了自己是个大人了,是个统领了大唐水军的堂堂将军了。

      第五百三十四章 想上天么?

        “怎么样?如果说把这飞车放大了,而且要是有一种机栝能让这飞车无限的转下去,那么下面绑着的重物是不是可以看做是个人?飞车在我们手上搓出去,那是我们手给了它旋转的力,而飞车一离开了手,这力道就没了,飞车所以也就不能飞得持久,但要是能让这力一直保持下去,那么飞车就可以一直在天上飞。”王况并没有直接回答王霖泊的疑问,而是示意黄大过去把飞车捡过来,不过用不着黄大抬脚,就已经有跟在王霖泊身后的亲兵颠颠的跑了过去,在这个缺少玩具的时代,一个好的飞车,不光是小孩喜欢,大人也是喜欢的,何况王霖泊的亲兵看起来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对王况来说,要解释这个原理并不难,其实后世的直升机就是根据飞车的原理而制出来的,因此,只要能解决动力问题,王况都有把握现在就搞出个简易的单人直升机出来,可惜了,发动机从理论上并不难做,但真正想要实现就不大可能了,01级到3级公差,一共是五级的公差,01和00是属于航天级别的,暂时可以不用去考虑,但航空级的公差带里1到3级却是常用,以目前大唐的加工工艺而言,还做不到这么精密。

        不对,有机会!王况突然一拍脑袋,一本正经的问王霖泊:“王将军可想上天?”

        “什么?上天?”王霖泊这下吃惊不小,难道说建安侯真的是神仙下凡,本身就具备上天入地的功夫?可从来没有人见过他飞过呀。

        “正是,上天,某突然想到一个法子,可以将人送上天去,而且安然的下来。”王况的心情不可谓不激动,以前他自己否决过热气球的法子,就是因为超薄超轻的气球体材料无法实现,后世的热气球用的都是高级化纤面料,编织得非常的致密不漏气,而且也非常的轻。王况以前之所以认为唐时做不了热气球,那便是处于材料的原因,如果用麻布或者说牛皮鹿皮的话,本身气球的重量就已经非常的重,不承载重物都未必能飞上天去。

        但是,刚刚王况就看到了工匠们用竹篾编织竹席株帘来当屋顶,他们的防水方法就是刷桐油,既然如此,为什么就不能找那技艺高超的纺丝工匠,编织出非常密的绸锻来,然后刷桐油呢?不也一样可以防止漏气么?热气球在二战前就已经出现并且投入过商业航运,那时候可没那么高级的化纤材料,既然他们能做到,难道自己就做不到么?

        丝织衣物的重量极其的轻,后世王况就听说过,有记录的最轻的一件一服,还不到五十克重,那是王况听说的,但王况自己家里就有好几箱如此轻薄的衣物,这是王况事实所见,自然是假不到哪里去了,如此一来,则原材料的问题就解决了,做出一个可以承载一人的热气球,恐怕气球本身的重量都不会过百百斤,比后世的热气球还要轻上许多。现在需要解决的就是燃料问题,用柴火烧肯定是不行的,用石碳也不行,最好的法子是液化天然气,但这个在此时还真没办法实现。

        不过有一个变通的办法,王况可以让其实现,就是仿了内燃机的原理,如果能找到石油并且将其粗炼过后,做一个装置,让油从喷嘴里用人力不停的泵出来,经过特制的喷嘴就能雾化,如果此时还有一个人从下往上鼓风,那么雾化后的油就能形成一个快速燃烧的火焰,只要持之以恒的操作,火焰就不会停歇下来,如此产生的热空气就绝对够用了。

        想起来是简单,但要操作起来却是存在许多问题,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热气球材料的阻燃问题,刷桐油的东西都非常容易着火,就是不刷桐油的丝绸,也是一碰到火就着,这是第一个要解决的。

        第二个要解决的就是找石油,这个其实比第一个还简单,王况知道高昌往西,后世的克拉玛依就发现过天然的黑油湖,而且是在二十世纪初也就是清末的时候就发现了的,远比老外说中国是贫油国这个说法还早了几十年,王况就不明白了,既然早就发现了黑油湖,那么贫油国一说是从何而来?

        “高昌以西是哪个部落或国家?”王况只知道高昌国就在吐卤翻(同鲁同番,还是不能出现现代地名的原因)的郊外,而克市则在吐卤翻以西几百里远,并不是很远的,但却不知道那个地区现在在谁的控制之下。

        “是西突厥五咄陆部及胡禄屋部所在,怎么,建安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王霖泊一脸无奈,建安侯的心思也太能跳了吧,刚说到要上天,还有法子,怎么突然又问到了高昌以西去了?

        “王将军马上写信给陈国公,就说是某想要那块地方,要寻找某物。有此物,则可送人上天。”能上天的诱惑,王况相信侯君集肯定抵抗不了,李世民也肯定抵抗不了,正好,这不是在跟安息人谈判么?在谈判的当间,拿下安息西北部地区,给他们来个东面和西北面两面夹击,形成一股威压之势,安息人从此睡觉都要胆战心惊了。

        “好!”王霖泊一听,哦,原来还是关于上天的事,因此回答得特别的爽快,他也隐约的知道陈国公似乎欠了建安侯一个天大的人情,建安侯既然出言求助,而且还不是为的私事,陈国公没有拒绝的理由。如今高昌的将士大多都还是陈国公的老部下,陈国公只消书信一封,那些将士就知道该怎么去做了,拿下几百里的大漠荒滩,其实并不太难,只是在于看拿下来后值得不值得罢了,以前是不值得,不屑一顾,现在建安侯说那里有能送人上天的东西,那些朝堂上的大佬们还不个个摩拳擦掌的恨不得马上拿下那一片地?

        第三件,其实却是最难的,那就是喷嘴的制作,这就要涉及到了精雕细刻的活了,王况又看想黄大:“大郎,你写信问下王五哥,问问他的同门师兄弟还有没有在的?有在的话,有没有人能有法子在米粒上刻十个字以上的?”米粒刻字并不希奇,王冼参加常举的那一年里,考场上就抓住了一个考生,竟然想到了将文章抄写在米粒上的法子,一粒米竟然被他写了四五个字,不到百粒就能凑一篇文章了,而常举一考就是五天,五天里带的米,足够那家伙在带的米上抄百来篇文章了,当然也没人那么笨,将所有的米都抄了字,那家伙还是比较精的,只选了少部分的米抄写,然后和正常的米一混,以为没人能发现,结果他倒霉催的,碰到个细心如发的衙役,见他眼总不自觉的往米里瞟,就心生疑窦,仔细一查就看出了问题。

        不过那家伙虽然被赶出了考场,但却因为他的这种奇思妙想被王况知道后,让蒲熙亮帮他换了个名字招进了匠器监,在王况看来,人才不可能要求十全十美的,王况看中的是他的脑子灵活,而不是人品,人品问题可以慢慢的纠正,但脑袋瓜子的灵活与否,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

        雾化喷嘴涉及到了微雕这一门,因此王况才有这么一问,王况的想法就是用铜或者金或者铁又或者是耐高温的宝石来做,铜可能是不行,熔点太低且软,金也够呛,太软,可能没用多久就会被冲变形了,最好的材料估计还得是高硬度的宝石,只有硬度高才能耐得住冲刷。因此这做喷嘴的人还得是从玉石匠人里头去找。

        “喏。”黄大也应了一声,继续站在一边听着王况说。王况是“天上”来的这一点,黄大在房山的时候已经从王况的口中得到了“证实”,因此在他看来,小东家要送人上天,那还不是砂子里挑石头,轻而易举的事?因此他不希奇,因此他很淡定。他的淡定反而让王霖泊脸上有些赧然,瞧瞧人家黄将军,毕竟是跟着建安侯的,见过的世面比自己可多多了,听说可以上天,却仿佛还是个没事人似的,不像自己,现在这一颗心是卜通卜通的跳个不停。

        剩下的就是鼓风问题了,这个看起来比较复杂,但在机械类出身的王况看来却是比较简单,无非就是个凸轮连动装置罢了,只要凸轮的曲线正确,一个人用脚踏就可以同时的做到又泵油又鼓风,想停就停,想点火就点火,并不太难。而且这个装置,现在王况如果交给以前和他在建安讨论轮浆的踩踏装置的那个老船匠估计都能做了出来。

        “二郎你们在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徐国绪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看着王霖泊那一脸神往的激动神色,就问王况,实在是王霖泊那神色太不寻常了,按理说,一军之将,若不是碰到天大的事情,绝对不会激动到如此的,而王况又站在一边,想都不用想,必定又是二郎要搞什么幺蛾子了。

        “没说什么,不过就是想着怎么把人送上天去而已。你别那么激动,停,停!别激动,这上天之事,估计还得等你回来后才能实现,这中间还有许多关节需要理一理,还有许多机栝要做要试,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你如果安安全全的出海回来,某保证你是第一批上天的成不?”王况被徐国绪突然伸出来紧紧的掐住他手臂的神色吓了一跳,好家伙,徐吃货此时的脸上已经是说不清楚到底是高兴还哭的表情,嘴巴咧着老大,眼睛却眯成一条缝,耳根还抽抽着,王况真担心这个家伙一时间受不了而背过气去,连忙的伸出空闲的一只手,不停的拍着徐吃货的脸。

      第五百三十五章 焕发第二春的老船匠

        王况突然意识到,自己尽管是已经估计到能上天给时人带来的震撼,但还是远远的低估了这个震撼效果,连徐国绪这个对王况经常翻花样已经司空见惯了的人都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可想而知其他人的感觉了。

        “王将军,有可能送人上天的事,暂时不要宣扬,给陈国公的信就不写了,由某自己出面找他,某可不想到时候没法子送人上天而让人笑话了。”想了想,王况还是决定先把这事情压一压,做热气球还就真的只能在这东治港船厂了,首先这里地理位置好,几乎是全封闭的环境,热气球即便在船厂里飘起来,只要没升空,外人根本是看不到的,同时,山高皇帝远的,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会吸引到长安那么多人的眼球。

        其次是这里的人缘条件好,整个东治港水军大营里,建州和福州出身的水兵是最多的,他们对自己的认同感是最强,如果把看护船厂的兵士都换成这两州出身的兵士的话,保密工作就好做得多。最后这里有那几个老船匠,从王霖泊刚刚说的话里,可以看得出来这几个老头子是闲不住的,而真的等到出海舰队的大楼船一造完,这个船厂就不会这么忙碌,可能一年里能出那么一两艘楼船,但和现在一年要造五六艘相比,估计那几个老船匠肯定受不了,那么好吧,就给他们找点事做做,同时这也能让船厂里的其他工匠不至于一下子没了活干而要愁出路。

        “不成,不成,我不出海了,我要等着上天。”被王况将半边脸都拍红肿了才缓过劲来的徐国绪,手上还是不肯放开掐着的王况的手臂,生怕只要一放,王况就跑到天上去了。

        “行,不出海就不出海,就让大郎统领罢,反正以大郎如今在军中的威望,足以统领几千人马了,谁都怕这大唐刀神,嘿嘿,没想到,大郎最擅长的功夫没出名,反而轻巧一刀却出了名了。”王况才不理会徐国绪,他那点小心思王况怎么不知道,这是担心王况真个在他出海回来前就将人送上了天,他不放心呢,谁知道这上天的机会是不是只有一次?其实是他出海也想去,天也想上,只不过是两厢里暂时定不下取舍。

        “那不成,那不成!”一听真不让他出海了,徐国绪反而不愿意了,跺着脚嚷了起来,这时候就听得脚底下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哪个兔崽子脚痒痒了?胡乱跺个什么劲?真要痒了就剁下来丢海里喂鱼去,省得你难受,大家也难受。”声音很大,即便是在人声嘈杂的楼船上,隔了厚厚的一层甲板也听得一清二楚。

        不一会,王况等人旁边的甲板突然动了动,随即就掀起了一个四方方三尺来宽的盖子,钻出了一个灰头土脸的老头来,只见他身上满是木屑夹着尘土,尤其是头发和眉毛及双肩上是最多,估计眼睛被尘土迷了眼了,在那使劲的眨着,嘴里尤自在嚷:“是哪个兔崽子,给老夫站出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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