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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1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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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国绪见丑丑一个字也没提到后面去抓啮铁兽的事情,他也想到了这里面恐怕对二郎而言有着很重要的关节在,就也很是默契的闭口不提,反正安逸李勤就是个糊涂鬼,料他也猜测不到这里面的弯弯绕,而安逸王的几个护卫,他们的地位还没到那么高去,见识也就没跟上来,或许里面是有聪明人,但没有一定的见识,也是猜测不到玄机的。

        其实他们都多虑了,真正知道王况上山搜了三天的真实目的的人,只有黄大一个,其他人就算知道王况另有目的,王况还有个动物园的计划等着呢,谁要问起来,就将那个计划抛出来就是了,而这个,也就是苗九和黄泽楷他们所知道的“秘密”。不是说这二人不忠心,是因为这个秘密王况并没有让他们守着的意思,他们二人的地位不够高,站得不高,看得也就不够远,加上丑丑本身也就是王家中的重要人物,徐国绪的王况的关系,那也是明摆着的,所以他们二人这才会毫无顾忌的在丑丑和徐国绪面前谈论起山上的见闻来。

        “哦,这么说来,那啮铁兽却是碰到了百年一遇甚至千年一遇的危机了?若真的那啮铁兽是以笋竹为食的话,这房山的竹子一开花,对啮铁兽还真是个灭顶之灾。”孙铭前也在那里感慨,自从王况养了大白小白,之后又来个狸猫和三白后,又加上上次孙老族长被害案中,黑龙大显神通声名大振,最后竟然被朝廷知道,征召了去,孙铭前对小动物的看法就不同了起来,以前富来客栈中有那流浪的癞皮狗进来找吃的,都要被伙计一顿轰给赶了出去,现在,那些癞皮狗进了富来客栈就有了去处了,富来客栈专门在客部和食部之间给内部人员留的通道里放了些大盆,平日里有客人吃剩的饭菜就都会倒一些在那里,给那些癞皮狗吃。

        “噫!咱们建州不是多竹么?不若,就发个告贴出去,若是有去中原的建安人,有路过房陵的,就让他们带上一棵两棵的连根带泥的竹去,依某看哪,若是那房山中啮铁兽吃的竹都开花了,怕是周边的地方也不能幸免,若真是如此,那么胡秀才那一村子人要收集新竹就成了个难题,反正自从三郎去了房陵后,现在去房陵的建安人也日渐的多了起来,要是他们有带着马车牛车的,多驮上几株,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而建安人至今都对不能为二郎三郎做些事情来回报耿耿于怀,如此倒也能让他们稍稍安心些,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马周毕竟是侍御史出身,脑子转得快一些,转念就提出了这么个让人眼前一亮的思路来。只是他话里话外,浑然已经把自己当做了是建安人了,开口闭口咱们建州的。

      第五百一十五章 安逸王的愿望

        “呀,这个法子真真是好。”徐国绪乐了,指着马周道,“没想到你马酸才也是有急才的,不是那么的酸么,哟,不对,不能再叫你马酸才了,如今你也算是小王晟的启蒙恩师,是咱徐某人的兄弟了,对不住,对不住。”

        马酸才是长安那些豪门大阀出身的官员给马周起的绰号,就因为马周是寒门子弟的代表人物,经常旗帜鲜明的和他们作对,而马周的文采口才和急智又是极佳的,经常在朝堂上让那些世家官员下不来台,所以他们背地里就给马周起了这么个外号,意指马周又酸又硬,谁啃上一口没有酸倒一口牙也要嘣坏几颗牙,不好招惹的意思。而马周又是经常以此绰号为荣的,徐国绪这么说马周,其实也是一种夸赞。

        众人就都笑了,徐国绪这些年日子过得滋润,心思也越发的活跳了起来,再也不似第一次来建安时候的模样,那时候的徐国绪,还是有些矜持的,远没有现在这般的似乎永无烦恼的模样。

        由于不好拂了孙韩氏的关切之意,王况就留在了孙府吃饭,而孙管家早就派了人去王家去接陈丫儿他们了,并且会交代王凌回来后直接到孙府,王况刚回建安,肯定是要一家人团聚的,不过呢,在王家和在孙家却也没什么区别,这个场合,黄良和马周李业嗣等人却也觉得不大好参合着进来,就约了王况第二天一起聚聚,就告辞走了。徐国绪自然是王况在哪吃,他也跟着在哪,他的心里面,早就将自己也视为王家的成员之一了。

        王凌一直等到了天擦黑才回到建安城,本来按他原来的计划,是要在乡里住下,好第二天接着巡视下去,转上一圈,一两天后再回来的,不过王况回来的消息传得也快,王凌一听到消息,就赶了回来。见到王况,王凌也只有一句:“黑了些,瘦了些,二郎莫要太过辛苦。”

        一连几天,王况都是呆在建安休养,他也想早点赶到东治港去,但应老头和徐国绪就是不允,没奈何,王况只好遂了他们的意思,在建安休养几日再走。

        说来也怪,王况回来后,按说那帮住在客栈里的前来认亲的人应该早早的上门来才对,毕竟王况如今是建安王家的族长,王家又没有什么族老之类的人物,所有王家的事物,就是王况一人说了算,既然要认亲,自然应该是要找到王况才对。

        但是王况得到的消息却是,这帮人在王况回来的当晚,就悄悄的溜了,由此就更加可以确定这帮人心中有鬼,他们不敢见到王况,也怕见到王况。所以,这时候的王凌才彻底的放下了心来,原来他还担心万一这些人真的是王家族亲,自己这么处理怕是不妥的,但眼下的情形,分明是他们不打自招,用行动来承认了他们就是来冒认的。

        这些年来建安认亲,说自己是王家远亲的人其实不少,王凌处理起来早就有了一番的套路,都是先将他们好好的安置下来,在没查清楚之前,就暂且的按王家人来对待,但是要真的查出了不是王家人,却是来冒认的,如果不是有特别困难的原因,绝对是一阵的好打轰了出门去。要是有特别的困难的,王凌也都会训戒一番,然后送点盘缠将他们送走。本来按说,这些人来冒认都是可以直接送官问罪的,不过王凌一直没这么做,他也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那就是也要给人留一条活路。

        可这批人的到来,王凌却是难办了,因为这批人明显和以前来冒认的人不同,首先他们说王家是从他们族中分出来的,其次这帮人说话穿着让人看了都觉得怪怪的,不像是中原一带的人,更不用说是江南一带的了,所以王凌首先在心里就起了疑,就没再按以前的套路来安置他们,而是听了孙铭前的意见,给安置在了富来客栈里住下,半点接触王家人的机会也不给的。

        苗九和胡翰山则当晚就远远的缀在他们身后跟了上去,而黄泽楷因为跟了黄大后,腿脚上的工夫也见长了不少,就负责来回的传递消息。那批人离开建安城后传过来的第一个消息就是他们一路南行,当晚在离建安和瓯宁交界处的一个小村子歇了下来,在这之前,他们路过两个大镇子都没停下来找客栈歇息,而是选择了那个只有十几户人的小村子,找了户人家借宿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王凌,哼哼了两声,道:“这帮家伙,嘿,真会选地方,若是去客栈倒是难办了,可他们偏要选择农户人家,还真以为在农户人家就隐密了?这算盘却是打错了。”不过他随即又迷惑不解起来,“按说,这帮人的口音,却也不是福州岭南一带的人,也不是琼崖人,这些地方的人么,在建安是常能碰到的,而林二兄去了唐林伏罗后,那些地方一带的人来建安的也多了起来,就算是远在海外的建南军上住的人,今年以来,也有许多来建安做买卖的,某也曾问过他们,他们说从没听说过那一带有这样的一族人的。二郎你说说,他们既然不是南方来的,那又能是哪来的?应该是西边或者北边才是,可他们这一路南行,却又是为何?”

        “还能怎么着?他们自然是奔了建东或者建南,再或者是伏罗唐林去了。”王况想都没想就给出了答案,这些人要认亲,不去长安找自己,而是来建安找王凌,现在见到自己来建安了,就有赶快溜了,明显就是要避开自己,但显然他们并没有放弃他们抱着的某种目的,恐怕是打着去找林荃淼或者李大胆,又或者是林明等人的目的去了。

        其实要对付这些人也简单,只要王况让李业嗣给各州镇将都写了封信去,那些地方的镇军都会配合着帮王况把这些人给截下来。但王况想知道的是他们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后面是不是还有人,王况已经隐隐的察觉出来,这帮人,恐怕还真不是中原一带的人,如果是,那么他们想要迂回认亲,有的是路子,不至于要到千里海外去。

        在建安歇息了五天之后,安逸王李勤总算是带着大车小车的也回到了建安,他受到的官面上的待遇自然要比王况规格高了许多,王况回来甚至于连个正式的官面迎接都没有,因为黄良和李业嗣他们知道王况不吃这一套,而安逸王却是属于内附王,对他的待遇如何,其他的还在摇摆不定要不要归附的外族可都在看着呢,要是在官面上有所疏失,搞个不好就让某一族断了回归之意,因此是绝对马虎不得的。

        但是,官面上的文章李勤是赚的足足的,可民间的文章他就连王况的百之一二也没达到了,人群虽然也如当初王况回来时候让出了街道,但那是响应州衙门的号召的,而且站在街边的人几乎都是抱了看热闹的心态来看安逸回建安的,这还是看在安逸王和小东家的关系不错的份上,要是安逸王和小东家的关系不好的话,建安人没准真的会给他来个家家门户紧闭,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场面。

        李勤这次显然是下足了血本的,本来他的马车就留了一辆在宕牢村了,但这次回到建安,除了王况和徐国绪交给他一并带回来的马车外,他竟然又多了三辆马车,瞧那马匹吃力的样子,恐怕装的货物不少,而王况和徐国绪的马车拉着的马却是轻松多了,可见这安逸在细节上还是有值得称道的地方的,再怎么的多东西,也不肯将自己的东西挪到王况和徐国绪的马车上加重他们的马匹负担。

        “安逸兄其实不必如此。”王况看着送给他家的满满的一马车礼物,哭笑不得,安逸王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时间没能找到适合安逸王的营生,所以他一直就这么拖着,想等找到个适合他的营生了,这才给他个惊喜。

        安逸王是大手大脚惯了的,而且他以前贵为一国之主,可能对于政治层面上的,要比一般人强过许多,但他可从来没有过经商的经历,琉求人中,也没有出现过一个有着经商天赋的人可以帮他,毕竟琉求人的商业底子太薄,就是再聪明的人,没有一定的环境熏陶,也不可能成为经商好手的。

        王况想要给安逸王找的就是一种可以让他稳赚不赔的营生,只要经营之人不是那么笨,头脑灵活些的话,就是做错了也可以保证至少不赔的一个行业,这样的行业,才适合安逸王这样的内附王,才能显得出大唐朝廷对内附王的关照。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不光是李世民的追求,王况同样也有这样的想法。

        “嘿,某当初不是说过了么,欠下小郎子一份大礼物,人总不能言而无信,如今总算是补上了,某这心里呀,也算是放下了一颗大石头,不然,这整日里睡觉都睡不好的。”安逸这时候有点腼腆,搓着双手,这大热天的,也不嫌出一身的汗,他一回到建安,就直接到王家来了。

        “安逸兄,不是某不帮你,某也想给你安排个营生,但前提是,某给你找的这个营生,必须是稳赚不赔的,否则,某这心中难安呢。说实话,某真的佩服安逸兄,肯放下一国之主的身份来到这里,要是换了其他人,可未必就能做到,所以,某也得要对得起安逸兄的这一分对朝廷的拳拳赤子之心才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王况知道安逸王估计已经有点急了,只好出言安慰,给他吃个定心丸。

        “其实,这个营生么,现成就有啊,只要建安候同意就行。”安逸王一听王况的话,大喜过望。

      第五百一十六章 送你一个功劳

        安逸王一听王况开口就是要给他一个稳赚不赔的营生,顿时心头所有的阴霾一下就都散了开去,金灿灿的日头悬在头顶上,将他的心窝窝给烤得暖烘烘的,心里的舒服感觉,就有如三伏天里喝下一大碗的冰镇绿豆汤;三九天里围着烧得旺旺的火炉,大口的喝着温酒就着烤羊肉一般的舒畅,当下就开口道:“其实,这个包赚不赔的营生,现成就有啊,只要建安侯同意就行。”

        “什么营生啊,某怎么就不知道了?”王况迷惑的抓了抓耳朵,真要有这现成的包赚不赔的营生,自己早就给安逸安排了,就算是安逸王做不了,自己也早就做上了或者安排给其他人做了,难道这安逸王确实是有着不同寻常的商业眼光不成?若真是如此,倒是自己以前小瞧了他了。

        “嘿,嘿,那是二郎你营生太多,手中握着能赚钱的东西多了去了,许多营生,你二郎如今是看不上眼了,但是在其他人眼中,那可不还是金山银山么?”徐国绪这次到建安,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为明年的出海做准备,而人手的事情,李业嗣已经帮他解决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名额里,还要留不少下来给长安洛阳其他人的,所以现在来看,他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大半,自然是轻闲无比,天天跟着王况【创建和谐家园】后面逗三白或者小王晟,眼下,他正牵着小王晟手就在身边。

        “怎么可能,蚊字腿再小,它也是肉呀,况如何会瞧不上呢?就算是瞧不上,也早就发落给自己族亲或者是其他人来做了,这世上,谁和钱有仇呀?”王况更纳闷了,如果说安逸王这么说,有可能是假的话,但就连徐国绪也这么说,那这事八成就是有的。

        “喏,你在房山的时候拿出来用的那个日灶呀,那就是个包赚不赔的营生,就看二郎你能不能拿出来了,这东西,说小不过是个日灶而已,但真要往大了说去,又是能关乎一国之生死的。”徐国绪挤眉弄眼的,又对小王晟道:“晟儿,咱们都去瞧瞧去,看安逸伯伯都给你送了什么好东西。”

        “晟儿谢谢安逸伯伯!”小王晟脆生生的冲安逸喊了一句,就蹦蹦跳跳的跟着徐国绪走了,一句安逸伯伯把个安逸叫得是眉开眼笑,忙不迭的应个不停,还要一边叫道:慢些儿,慢些儿,莫要摔着了。

        太阳灶?王况楞了一下,这能赚钱?赚什么钱?大唐天下,需要它的人不多,谁家哪个不备上个几个月半年多的柴火的?你去任何人家,他们储备最多的,除了粮食外,就是柴火,哪怕就是连续下上几个月的雨,也不会有人愁没干柴火烧的,所以,他们不需要,再说了,山上的树多了去了,那些个不能做家具农具的杂树,都是烧火的好东西,只要家里有勤劳的,烧柴火不成问题。

        就算是山上没了柴火,现在不是还有石碳么?石碳才多少钱?可能一户人家一辈子全烧石碳的开销加在一起,也不够买半个只能烧烧水,煮点东西的太阳灶的,谁会花这钱来买它?还是只能在有日头的天里才能用的?

        搞太阳灶的初衷,就是王况为了解决徐国绪的出海舰队船上的烧水煮饭问题,出海不比得在陆上,有点小风小寒的都要格外小心应对,绝对不能像许多人一样,用身体硬扛过去了事,因此船上能不能保证有滚水喝,有热水洗澡就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哪怕是再多花上十倍的钱的付出,也是值得的,毕竟,人命大于天。所以在船上,太阳灶的价值就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但在陆地上,这世上可没么傻的人,放着满山的柴火,放着明显更为便宜的石碳不用而改用太阳灶的。

        即便是太阳灶的价格能降下来,降低到一户人家烧个十年八年石碳的钱,也未必有人会肯买,道理很简单,我买石碳,那是一点一点的买,余下的钱,我可以另做用途,用来钱生钱,可要是买了这么个太阳灶,那钱就全砸里面去了,就没了可供流动的资财,这个算盘,大家都知道的,所以即便是在后世,太阳灶的用途也是非常的有限,用它的人并不多,而那还是在已经很便宜的情况之下。

        “安逸兄要是想做日灶的营生,某自然是不无答应的道理,可这日灶所受限制实在是太多,谁会买啊?若是安逸兄想做军队的生意,某倒要给安逸兄提个醒,按例,不管是镇军也好,羽林也罢,和这些军队有关的营生,安逸兄的身份是不许插足的,不是针对安逸兄一人,这是自前朝起就有的律令,某也是爱莫能助。”王况一开口就将安逸的路堵死了,免得他真的要做了之后,发现无法和兵部做生意而心灰意冷。

        如果安逸王下定决心要做太阳灶的生意,王况也就只能答应他,在这之前,不过要把这里面的困难给说清楚了才行。

        “这么说,建安侯是应允了?不瞒建安侯,某不是想和兵部有关交,其实,某想做的,便是西边和北边人的生意,就看建安侯同意不同意把这日灶卖到这两处去了。”安逸王大喜,心里直呼这次跟着建安侯回建安还真没白跟,否则自己就见不到日灶的神奇,也就不可能听到建安侯答应自己做这个营生的声音,现在最最关键的就是,建安侯允许不允许把这东西卖到大唐之外去了,若要是肯,绝对是包赚不赔的生意。

        卖到西边和北边?西边,自然就是吐蕃没错了,北边么,自然就是那些个游牧部族,说起来,他们对太阳灶的需求确实是要比大唐百姓高得多,尤其是一到冬天,柴火的收集就很困难,而游牧部落的特点是逐水草而居,这又注定了他们没办法像是内地的百姓一样,一存就是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柴火。尤其是,在草原上,牧民们大多都是烧牛粪为主,因此牛粪在游牧部族里的价值不低于茶叶和盐,许多没养那么多牛的人家,自然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燃料。

        退一步来说,就算是他们有那么多的牛,可一到冬天,滴水成冰的日子里,牛粪一嗬下来没多大工夫就冻成硬帮帮的一坨,想要让它干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所以许多时候,因为没有干牛粪,许多的牧民不得不将储备起来给牛羊越冬的干草拿来烧,这烧一次,那可就是几十头牛羊一天的饲料就那么化成了灰烬。因此每到大雪天,尤其是冬末春初,雪还没开化的时候,草原上的牧民就有许多人的牛羊撑过了几个月却撑不过最后的一个多月而饿死冻死。

        至于说让不让卖到大唐之外去,王况却没这个顾虑,先不说那些落后的部族人不知道聚焦的概念,就光是那曲面铜镜的工艺,在大唐也没几个人能掌握的了,更何况他们连平面铜镜都做不出来呢?平面铜镜的工艺并不是那么复杂,大唐之外有许多国家都有不少人知道,但他们就是做不出来,因此只要把曲面铜镜的工艺牢牢的控制住,就不怕别人仿造。

        要是有部族想要大量的采买了给缺柴火的军队用,那也是想都别想的,还是那一招,十贯钱的成本,我卖百贯!我看你有多少个百贯可以用来挥霍?而且,还可以在重量上做文章,给唐军供应的日灶控制在百斤之内,就可以争取做到每一火都配一个日灶;而用做外卖的,那就搞上个几百斤一个,让他们没法子大量的装备。这三条,就是后世用作贸易的军火总是要比自家军队用的等级要低过不少的原因所在。

        想到这里,王况点了点头:“要外卖出去倒也不是不行的,不过呢,还是和行军饼琥珀糖一样的路子,兵器监或者匠作监将日灶做了出来,发卖于你,你再运出去卖,而且,这日灶将会有两种,一种是民用的,安逸兄可以随便卖,爱卖到哪都成,而另一种则为官用,原则上是不能卖到大唐之外去的。”

        “那是自然,某也省得的,这日灶正如徐监丞所说,却是有可能关系到一国之存亡的所在,某自会小心,再者,若要是肯让某去买卖那官用的,那也得各器监肯卖给某不是?”安逸王这下心里是大定了,可不是么,日灶只有大唐有,其他人做不出来,而且,既然建安侯允许自己发卖了,也说过要给自己一个包赚不赔的营生,也就不用担心有人跟他抢生意了,建安侯自然会在程序上帮他走得顺顺利利的,屗敢保证他安逸王会不会是独家生意,但至少也会保证自己不会被人抢了份子去,有这么两条,想卖多少钱,还不是任由自己张口?对于一条命重要还是金钱重要,想来那些个草原贵族的心里比自己算得还精的。

        看着安逸王因为有个太阳灶的生意而欢喜得一脸开满了花,王况不由心中一动:“安逸兄,依况看来,安逸兄却是可以依此而为朝廷立下一桩新功的。不怕说句让安逸兄扫兴的话,你现在的安逸王,那是因为内附之功,可要是传到了你儿孙辈,怕是也没多少人会高看一眼,但,要是安逸兄能在内附之后,连带着自己,连带着儿孙辈,都一直在立功,那么情形可就不大一样咯。”

        实际上,安逸王之所以急着想要一份营生,也正是出于这个考虑,他知道,自己在的时候,他这一族确实是可以风光一时,但要是自己不在了,自己一族将来就只能靠自己,如果不在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点便利的时候为子孙积攒起一定的财富,怕是将来他们也只能坐吃山空,所以他才急。

      第五百一十七章 一条棍

        琉求只是个小国,人口才那么点,甚至连建安的一个乡都比不上,至于说财富方面,那就更别提了,如今建安随便拉出一个中等收入的人家来,也不会比现在的他差到哪去,而别人的财富是年年月月都在见涨,自己的财富呢,则是一天一天的缩水下去,此消彼涨之下,或许用不了多少年,他安逸王就真的只能靠着那一点点的薪俸和养业田过活了。

        而且,也因琉求太小,加上北面的东瀛已经正式划入大唐版图,南面的建南建东和东瀛将个琉求围起来,夷洲设州也已经在运作之中,不久的将来,一个新的大州就要出现在琉求的南面,从夷州到琉求,也不过最多三五天的海程,在这样的局势之下,琉求的地位就更加不稳固,在朝廷的心里,琉求会越来越成为可有可无的地方,而真的等到了那一天,说不定自己的世袭王爵都有可能改为一世一夺,到了几代之后,也就只能领个散官的份了。

        现在,琉求还有机会,趁着可以用琉求和河南道(大致是今山东),河北道(今东北及黑龙江以北部分地区)以及东瀛对高句丽形成的合围之势还能喘息个几年,让自己在朝廷上的话语权多一些,可真的到了万一把高句丽给灭了后,琉求的作用就也彻底消失,那时候再来未雨绸缪,晚啦!

        现在一听王况提起这茬,还说他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立功,并且这个功劳会一直延续着让自己的儿孙辈立下去,安逸激动了,他颤抖着双手往前伸,用充满了哀怨的眼神看着王况:“建安侯此言当真?若真的能为朝廷立功,即便是让某在家里仿了大江两岸的渔民给建安侯立个牌位也不足感谢建安侯的帮助呀。”

        王况顿时一身鸡皮疙瘩掉满地,赶紧后退一步,躲开安逸王的双手,连连摆手:“安逸兄你镇定点行不?不带这样的,某可不好男风。”

        一句话让安逸王一个激灵,赶紧的收了手,羞赧道:“是某太过激动了,是某太过激动了,见笑,见笑。”

        那边徐国绪陪着小王晟看完了礼物,正好回转过来,听了这句,就笑道:“我说安逸王啊,你呀,还真是,二郎最是怕人对他说什么感恩戴德的话的,你越说他越是不舒服,没的等下二郎火大了,不告诉你法子,某看你哭去。”这也是和安逸王他才敢这么放肆的,要是换了程知节或者是尉迟敬德等这些个老国公,徐国绪哪还敢用这么个口吻说话,找死么不是?其实这也就是安逸王的这个王有名无实之缘,不光是徐国绪这样如今在长安也是威风八面的内府监敢跟他们用这个口气说话,就是个那些个还没步入【创建和谐家园】行列的普通官员跟安逸王说话,也是殊少尊敬的。

      ¡¡¡¡Ð¡ÍõêÉÊÖÀïÅõןöСÁ§Æ¿£¬¸úÔÚÐì¹úÐ÷µÄÉíºó£¬Íõ¿öƳÁËÒ»ÑÛСÍõêÉÊÖÖеÄÁ§Æ¿£¬Í»È»ÑÛ¾¦´óÕö£º¡°êɶù£¬ÄãÊÖÖеÄÓã´ÓºÎ¶øÀ´£¿¡±

        小王晟手里的璃瓶里,有一条三寸来长的鱼,头大,吻部比普通的鱼要扁,鱼唇也厚,和其他鱼不同的是,它还有一对胡须。有胡须的鱼不少,鲤鱼也有一对须,鲶鱼则有三对须子,而建州及宁州一带特产的黄骨鱼也有三对须子,严格来说,黄骨鱼也是属于鲶鱼类别的。

        但小王晟手中的鱼不是,它有磷,虽然小但清晰可见,可其体型又是修长,绝不是鲤鱼,这种鱼别人不认得,王况认得,那就是有名的“一条棍”,其得名的由来就是因为内脏少,俗话说只有一条棍子,大意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意思。

        这种鱼是杂食性的鱼,尤其是肉食鱼,喜欢吃在水中的小动物或者幼虫之类的,所以肉质鲜美紧实,刺极少,也是一种很名贵的淡水鱼类,这种鱼王况吃过,但却是忘了产地,如今一见到小王晟手中捧这么一条,当然是勾起了他的食欲来,这世界上鱼多的是,但好吃的鱼却也是有数的那么几种,一条棍就是其中之一。

        此时璃瓶里的一条棍,正蜷缩着身子,在璃瓶里动弹不得,原因就是璃瓶太小了,容不它别说转身,就是想伸直了身子,也是不能,如故不是看到它的嘴巴一张一合,俩鳃也是如此的话,王况都要怀疑这是一条死鱼。这也是小王晟是小孩子,小孩子么,总归是喜欢小鱼小虾之类的,所以见到一条棍就喜欢上了,抓了一条出来,要是没有小王晟来这么一下,保不齐这一条棍就要从王况的眼皮子底下被家人当做了普通的鱼而随便的糟蹋了。

        一看到王况的眼神,徐国绪也来精神了,一般的说,只要王况一露出类似于现在的眼神,那就代表着自己又有机会作为第一个品尝到美味的人。他也不管王况了,直接伸了手,指点着在搬运马车里的东西的其中三个家丁,开口嚷道:“你,你,你,你们三个,把马车后面那个木桶,搬到厨房里去,马上换水,留个人盯着,可别死了一条。”开玩笑,王况现在的眼神可是代表着那木桶里的鱼绝对是好东西,少一条,他徐国绪都要心疼半天了。

        “呀,某倒是忘了这个,哎!你们别跑那么快,记得给它们换水要山泉水啊,别用井水。”安逸一听徐国绪的话,想起了什么,赶快冲着那三个得了徐国绪命令而抬着水桶飞奔的三个家丁的背影喊道。

        完了这才对王况道,“某到了大江后,寻思着要给小郎子买些好东西,想到江洲(今九江)地方大,人流往来繁杂,可能会有好东西,就拐到江洲去停了一天,那日见几个酒楼的掌柜在争着购买这一桶鱼,某就寻思,这鱼必定是好鱼,否则怎么其他人那么多大鱼他们不抢,反而来抢这一桶小鱼?于是就用了点手段,将这桶鱼买到手了,也从渔民口中得知此鱼极其喜欢净水,尤其是甘甜清洌的活水,这一路上,就都全换的山泉水,倒也没死一条,想来它们定是喜欢这山泉水的。”

        “好呀,安逸兄倒真是给某一个大大的惊喜了,某找这鱼可也找了几年了,却一直不知道其产地,如今看来定是江洲一带无疑了,说不得,今日某就再下一次厨房,安逸兄不妨留下来一起吃酒,如何?”王况不知道这一条棍的产地,但却是知道其珍贵程度,很难捕捉到的,而且这鱼也长不大,最长不过一捺来长(20厘米左右),看那木桶的大小,怕不是有几十条?好么,又有几餐可吃了。

        由一条棍他又想起了一种鱼,那就是同处于鄱阳湖里的银鱼,银鱼更小,且通体雪白,虽然肉质上无法和一条棍比,但也比一般的鱼要强过不少去,而且它胜在于形体好看,也是和松江鲈鱼、黄河鲤鱼、长江鲥鱼,并称中国四大名鱼的,当然了,在王况看来,这所谓的四大名鱼里,有那么一两种是名不副实的,它们或许在当地是名鱼,但真要比起来,首先黄河鲤鱼就比不上鳜鱼。不过这也只是一个时期的说法,也不必纠结于此就是了,名不名的不重要,重要的只要好吃就行,就比如说眼下的这一桶一条棍,虽然名气没有四大名鱼那么大,但好吃就行,其他的,管他呢。

        (说到银鱼,书友们去买的时候可要注意,如今超市里卖的许多银鱼都是假的,人工用明胶之类的用模型灌注而成,要分辨真假其实也不难,就是看其尾巴的纹路,还有就是眼睛是不是凸起,如果是假鱼,鱼眼是用黑芝麻之类的粘上或者用黑色颜料点上的,仔细一看就能分辨出来。)

        一见到王况看到吃的,就忘了正事,安逸有些急了,对他来说,王况所说的能让他立功却是他最大的心病,他心里那个急呀,不由得恨恨瞪了一眼徐国绪,你小子,早不来晚不来,偏生等建安侯说到关键处就跑来了,你晚上那么一两柱香工夫不成么?

        徐国绪自然是知道安逸王心中所想,嘻嘻一笑:“安逸王你莫要用那眼神盯着某,某和二郎一样,也是不喜男风的,再说了,某家却也有那么一两个相好的,不吃你这一套哟。”见安逸王实在是有点急眼了,连忙又道:“别,别,看在你给二郎带来了这么一大桶好鱼的份上,某就帮二郎说了罢。”

        顿了顿,见王况冲他点了点头,徐国绪背起了双手,头高高仰起看着天,悠悠道:“安逸王你可知道我大唐如今最缺的是什么?”

        “缺什么?哦,建安侯说过的,缺人口,缺劳力。难道这功劳就是说的用日灶去换劳力换人口么?这能成嘛?北边西边的人可都彪悍得很,又个个桀傲不训的,把这些人引进来,人少些还好,可要人多了,那不是给地方添乱么?”安逸王想了想,给出了个答案。

        “非也,非也!”徐国绪这时候拽了起来,他这些天跟在王况后面,建安人包括建安官员个个都是对王况恭敬有加,他也不好总拿他们来逗个开心,如今安逸王正是心急的时候,此时不拿捏一下,逗一逗他更待何时?

      第五百一十八章 优势

        却说徐国绪想要逗一逗安逸王,就背了手头仰望着天,摆出一副他自认为是世外高人的形象出来,安逸王果然上钩,被徐国绪这一钓,心中惶急,可对于徐国绪这等的品级不是很高,但却是手握很重要的权利的人莫可奈何,只能不停的搓着手,来回的走动着自言自语:“如果不是缺劳力,那么到底是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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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国绪吃味了,也赶忙的蹲下了身子,将脸凑了过去:“晟儿乖,给你徐伯父也来个。”小王晟就又飞快的在徐国绪的脸上啄了一下,把个徐国绪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眼角都眯出了鱼尾纹来。谁曾想,小王晟接下来的一句话把个徐国绪给臊的满脸通红:“徐伯父脏,脸都没洗,咸死了,徐伯父不是乖宝宝,不洗脸,要打屁屁。”一旁听着的安逸心里那个畅快呀,一下没憋住,哈哈笑了出来。

        安逸王如何能不畅快,小王晟的一句话让他茅塞顿开,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怎么去做了,只要自己牢牢的把握住这一条,今后他琉求一脉就不会没落了去。既然日灶对那些草原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那么,我就不卖,只换马,而且是只换好马良马,然后再将换得的马卖给兵部或者各处御马监或者马场,这赚得的钱可比只卖日灶要多多了,还能因为给朝廷供应良马而有不小的功劳。

        中原一地,也不是没有养马,但是不管怎么养怎么培育,毕竟不可能有草原上那么好的草料来供应着,如果大批量的喂粮食,成本也是居高不下,而且,就目前而言,中原的好马不多,想要靠这不多的马来繁育出可以大量供应给军队使用的庞大数量,不算投入的人力和物力,就光时间没个上百年都很难完成,马可不比豚猪,一年可以一胎,一胎能有十好几只,马差不多要两年才能有一胎,一胎只有一匹,这样的速度,何年何月才能有可以供给大唐骑兵所用的良马?因此,从草原上买现成的成年良马就是最好的途径。

        王况也是一直在愁这个事,茶叶,盐和罐头,王况早就和李世民取得了一致的意见,北方人要来买可以,但你得交十倍的税才能出关,同样的,各地关卡对那些贩运东西北上的商人盘查也很严格,所有出关的货物里,那三样都要收取高达普通货物十倍甚至几十倍的税,这就造成了在长安只卖不到百文的一斤装罐头到了关外,就要卖到一贯以上甚至更高,要是大雪将路封上一两个月后,有那见机又肯冒险早到的商人能运了进来,就有可能卖到十贯以上,比抢钱还厉害。

        当然人家这也是将脑袋别在腰上来谋这营生,想要在大雪消停后第一时间就运进来,不光要有能预知天气的能力,还有可能因为一步走错而导致整个商队全军覆没,所以就是卖得再贵,草原上的牧民们也没话可说,而且,对于肯到草原上的商队,各部落都是礼遇有加,不肯加害于他们的,他们也都明白,如果不能保证了商人的安全,那以后还有谁敢冒险前来?是以,只要一经发现哪个部落哪一家敢打商队主意的,这个部落这个家族就将成为全草原众部族讨伐的对象,绝不手软的。

        但草原人也不傻,你大唐对我们禁运限运盐茶和罐头,而铁器则是绝不允许贩运,那我们就也不肯卖给你们良马,如此一来,两边互相限制,没了盐茶和罐头,草原部族的人口增长就很缓慢,从人口上就很难在短时间内扳回一城,没有足够的人,就没有足够的兵来攻城;但同样的,大唐没有那么多的良马,就也组建不起足够横扫草原的铁骑,因此这也就造成了事实上草原部族攻不下大唐的城池,大唐铁骑也没法深入草原,两边僵持的局面。

        如果大唐可以提早组建起一支十万人的铁骑,那么就有可能在李世民还在世的时候横扫草原甚至将安息大食都纳入大唐治下,这比起等到李治小子上台后再行事对大唐有利多了,李治小子也是个狠角色,但他的弱点就在于耳根子软,而且又是没有李世民那样长年征战的经验,谋略胆色上比李世民要差不少去,所以在他上位的时候,虽然粮草丰足,其取得的战绩比起粮草不足时的贞观时期还要少不少。

        也正是因为李治小子的耳根子软,没能将北方的威胁扼杀在摇篮中,这可不是王况那种打落水狗就要打死的性格能接受的,在王况看来,大唐皇朝灭亡之后的长达六十年之久的中原动荡,在一定程度上,李治要负一定的责任,那六十年的动荡根源,早在盛唐时期就已经深深的埋下。当然了,真正要负起更大责任的,应该还是武媚娘,别看她也搞了个所谓的“之治”,但在对外关系上,却是纵容多过强硬。只是呢,既然武媚娘已经被王况列入了必须拉下马来的名单之上,就不用再考虑她了。

        廖小四肩负着培育良马的重担,他在朝廷允许他用任何的代价去收购良马这么有利的条件下,收来的所谓良马却不是草原上最好的马种,更别说跟西域的汗血宝马比了,说是良马,不过是和中原的马相比而已。本身起步就低,想要在几十年内培育出一等一的马,其难度之大,王况都不觉得有什么希望,只不过是他一直不敢将这中担忧挂在脸上,没得打击了廖小四他们的积极性,反而是廖小四他们稍微有一点成绩,都不吝夸赞的,就是想要他们保持着昂扬的斗志。

        其实廖小四也不是没有成果的,他派人到草原上去买马,还是有不少部族和大唐关系密切的愿意卖给他马,但那也只是少数,靠那点马是成不了气候的,遗传学上有个奠基效应,说的就是当某个特性占了多数的时候,其后代出现这种特性的概率就非常的高,而如果这个特性占的比例不高的话,则后代出现这种特性的概率就非常的低,甚至有可能消失不见。所以,想要集跑得快,冲刺能力强,又要能负重,还要耐力足等等特性于一身的良马,其所要求的一个“奠基”基数必定是庞大的。

        而如果控制了日灶的供应,给安逸王一个专卖权的话,那么北方草原人只能从安逸王手中买到日灶,大唐边关也只允许安逸王的人带太阳灶出关,只要太阳灶的效能能被草原贵族认可,那么,让他们用良马来换的可能性就非常的高,依此类推,同样的,可以换来优质的牛种。只要这一步成功了,以后草原戈壁就犹如大唐的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安逸兄,虽然这以日灶换马的想法是好的,可终究还是要看日灶在草原上的欢迎程度,不若这样,咱们做两手准备。第一,回到长安后,况让蒲少匠他们加紧赶工做出两台日灶来,这两台日灶呢,也不卖钱,就由安逸兄派了人去草原上,送给他们的汗王,有这两台做引子,只要他们能接受这日灶的功用,就必定能在很短时间内在草原上传开来,草原戈壁上传递消息的速度可比中原要快过许多去呢。送完两台后,安逸兄也先别急着去,这送上门的买卖,他们未必肯花大价钱,得让他们觉着好了,上门来求才是。”

        “其二呢,安逸兄不妨召些和草原有关系的人充实到你的商队里去,就由他们来和那些外族关交,安逸兄只需要坐镇长安甚至建安就成。这日灶目前还存在着别人接受不接受的不确定性,咱们也不用急着把它大量的造出来,要知道,物以稀为贵,得让他们知道,做这日灶的艰难,甚至他们派人来的时候,安逸兄也可领了他们去工坊内看一看,这都是可行的。”

        “让他们去工坊瞧?这能行么?万一让他们学去了做日灶的技艺去,岂不是铸成大错?”安逸王其实还有最关键的一句没说出来,要是这日灶的技艺被传了出去,以后草原上的人都会做了,那他赚什么钱?只不过话不好说得这么直白,所以就隐晦的提了出来。

        “哧!”徐国绪笑出了声,刚刚他被小王晟嫌他没洗脸落了个难堪,这下可抓住安逸王李勤的短了,马上就开始了反击:“你道他们学得去么?即便就是学去了,他们也未必能造得出来,安逸王你也看到了,那日灶上可都是镶嵌这一块块铜镜的,那铜镜有别于日常所用梳妆铜镜,其制造更加复杂,番邦小国知道怎么做铜镜的人多了去了,可这么多年下来,就没几个人能造出来,都得从中原采买,连寻常铜镜他们都造不出来,还想造日灶?再说了,蒲少匠会那么傻呀?把所有关键的东西都给人看?给人看的就是要让他们看那些制造繁琐,费时费力的部分,其他的自然是不会给看的了。”

        同样的,徐国绪也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对外售卖日灶,安逸王去卖要比其他人去卖更好,那是因为,他有他的优势。

      第五百一十九章 要不要天大的功劳?

        安逸王去卖太阳灶有他的优势,这也是王况肯让安逸王去冒这个险的原因,卖成了,是安逸王的功劳,要是卖不成的话,安逸就要亏掉不少,至少上,就算匠器监肯让安逸先货后款甚至代卖的话,安逸王也要亏掉人力物力上的投入。

        只不过这也没什么,如果真的卖不动,王况自然有他的法子来弥补安逸王的损失,总归不会让他真的亏个血本无归就是了。

        首先,安逸王是外族内附,那么在感情上,那些北方游牧部落接受安逸王的程度就会比接受【创建和谐家园】高得多,在一定程度上,他们是同病相怜的;其次,安逸王出面来发卖太阳灶,也会给那些摇摆不定的部族竖立一个标杆:你们看看,大唐对内附王的待遇可是不错的,就连日灶这么神奇的东西都让他独家专卖,而且还破除了为官不为商的惯例,这得多大的天恩呀。然后只要有人再推波助澜一下,宣传宣传琉求国之小,两厢里一对比,肯定会有人心思就活络起来,接着大唐再显示一下军威,那么要求内附的部族在理论上就会多了不少。

        当然内附并不是这么简单就决定了的,还需要部族中的各长者贵族统一了意见或者说大部分同意了,再和朝廷谈判,双方你来我往的互相开条件,互相谈价钱,总是要最少扯上个三五年才能定论的,他们可不像琉求,国小,离着建州福州又近,黄大一艘楼船去停靠停靠下,就收效巨大的。

        总而言之,不管安逸王能不能卖成功,他都会被外人看做是内附王得到优沃待遇的一个明证。如果从这一个方面上来讲,只要王况联络了几个国公,和臭老酸他们通过了气取得一致意见之后,就可以为安逸王请功。这就是作为榜样的待遇,既然要树立起这么个榜样,那就得把文章做足来,后世第一个上天的宇航员,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大多都能破格提拔为将军,也是榜样的需要。

        “可是,人手方面,某也是两眼一抹黑呀,内附之前,某也只来过那么一两次大陆的,其他时间都呆在那小小岛上,现在也才内附没多少时间,一时间,让某上哪找那可靠的北方人去?”安逸王经过徐国绪那么一解释,心中的顾虑也就消失了,信心倍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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