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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边正在出神,突然发现,三白声鬼鬼祟祟的从石缝里掏摸出什么东西,在它自己腰间栓着的布兜上擦了擦,就往嘴里塞去。三白的喉部有个素馕,平时它要和王况王冼及丑丑他们抢吃的话,都是不经过咀嚼而将东西直接送进嘴里,存在素馕中的,等到桌面上空空如也了,它才会躲到一边去,慢慢的品尝。
这个机灵鬼,王况心中暗笑,偷偷的跑到三白的身后,手在它的素馕上一捏,心中就有数了,然后伸手道:“吐出来罢。”
三白吱吱叫了两声以做【创建和谐家园】,但见王况还是手直直的伸着不为所动,它的眼珠子嗗噜噜的转了几圈,衡量了好半天,似乎在估算着给和不给之间的得失,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将素馕中的东西吐了出来,不过它也没安好心,随着东西出来的,还有一大口的唾沫,这要是换了林颖芝和小芣苡她们,肯定会一跳几尺高,忙着将东西甩掉的,但这招在王况这里却是不管用了。
王况将手掌一翻,把三白的唾液直接抹到了它自己的身上,道:“鬼奸似滑的小东西,你自己去洗罢。这东西没收了,不过呢,你要是能再找到一个,那个就归你了。”
三白嘴里吐出来的,不是硬币,但同样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东西,是一个玻璃弹珠,不是那种里面有彩色条纹的玻璃弹珠,而是全透明的玻璃弹珠。虽然没有找到硬币,但王况心中对这条山涧的源头越发的期待起来,很明显的,包括小二也好,玻璃弹珠也好,甚至画眉以前发现的硬币也好,全都是从上游冲下来的。
至于画眉和尚口中说的硬币是他在供桌上发现的,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画眉并不是在供桌上发现,而是在这石头堆里发现的,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他懒得解释那么多,所以就直接的说在供桌上发现了,要是说在石头堆里发现的,还得跟王况描述一下破庙周围的环境,多费许多的口舌。
而另一种可能就是,那枚硬币是别人发现的,可能发现之后,又再石头堆里翻了半天一直到天黑了,只好在破庙里将就一晚,结果睡觉的时候,硬币就滚落到了供桌之上,然后才被画眉和尚发现。
但王况更倾向于第一个判断,因为,要是别人发现的,这里早就被翻了个底朝天了,这个世上,能和画眉一样,将名利金钱看得很淡的人并不多,就连悟能和尚,也是人称大德的,一样的将名利看的比较重,所不同于常人的是,他追逐名利的方式更加隐蔽一些而已。
不多时,黄大就拎了一只山雉和几根竹笋过来,看到竹笋,王况的心就忍不住砰砰跳了起来,这是苦笋,也就是苦竹的笋,苦竹,顾名思义,味苦,肯定不是大熊猫的食物。但是,既然有苦笋,那就说明这房山上,并不是所有的竹子都开花了,也就是说,房山的气候,并没有发生巨大的改变,竹子的生长环境也没有发生改变。
这就意味着,如果能够持续的几十年,每年都间隔距离的零星种植杂竹下去的话,将这整个房山的竹子生长年限经过人为的干预,让整个房山的竹子能够分期分年的一点一点开花,那就是能保证整个房山的竹子永远不会枯竭,大熊猫就有了源源不断的食物来源,食物短缺的情况将永远不再发生。
如此看来,房山这一次的竹子开花,也是有好的一面,那就是将所有的竹子全部都清理掉,留下了空间来种其他的竹子,否则,这些竹林如果没有死的话,想要再已经成林的竹林里另种新竹,那是非常困难的。
第五百零一章 两全其美
有了之后如何对房山大熊猫的生存环境进行改造的办法,王况心里多少好受了些。
王况一直信奉一个信条,那就是快乐是过一天,烦恼也是要过这一天,这一天并不会因为你或是快乐或是烦恼甚至悲伤而有所改变;那么,既然快乐是一天,烦恼也是一天,那还不如把烦恼抛到一边去,快乐的过完这一天。
既然自己被人当一个木偶的命运暂时没法改变,那么就先不去考虑那么多了,只要自己还在大唐一天,就要做些事情,总不能等到万一哪天真的可以离开了,回过头来去发现还有许多明明可以做的却没做而感觉到遗憾,若是就那么回去,若是能回到自己迈步到人行横道线的那一刹,要是被朋友们知道自己来了这么长的时间,却只做了这么点事,不是要被朋友们鄙视了?
就算不能离开,要在这一千四百年前的时空里终老到死,至少,也可以做到当人老去后,弥留前的那一刻,回想起自己这几十年的所作所为,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吧。王况从来没有相信过有人可以毫无遗憾的离开人世,要说没有遗憾,只能是针对某一事没有遗憾,真要细细考虑一生的作为,谁敢保证自己已经做到最好?或者说都已经努力过了?就是孔老夫子也不敢保证罢。
所以,现在的王况,已经把先前被人操控的不快给丢到了脑后,我不管你抱着什么目的让我来,也不管你让我来是要做什么事,我只要按着我自己的本心去做,哪怕我做的就是你希望的,这都没关系,重要的是,我自己喜欢这么做,也一直这么做,这就够了。
房山大熊猫的生存环境以后是没问题了,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眼前,如何让大熊猫度过眼前的难关,这才是王况要考虑的。
黄大走到近前来,对着王况举了举手中的苦笋,道:“小东家先前说的啮铁兽以鲜笋嫩竹为食,刚好在前面看到有这么一丛的苦竹,长了不少的笋,就折了来,或许明天碰到啮铁兽时能用得着。”
王况苦笑了一下,黄大的意思他懂,因为他昨天说过,若是竹子开花,则不再发笋,啮铁兽的日子就不好过。黄大这是委婉的告诉王况,这山上,并不是所有的竹子都开花了的,不用那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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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啮铁兽不吃苦竹苦笋,那可如何是好?某这一路行去,所见没有开花的都是苦竹,其他的,都开花了,若真是如此,啮铁兽的前景堪忧了,咱们能保的了啮铁兽一时,却是保不了它们一世。”黄大也发愁了,啮铁兽的可爱,以及那恍若刚出生牛犊一样的叫声,都让人难免心生怜惜,如此憨态可鞠的漂亮异兽,要真就因为食物短缺而亡了,着实是一大憾事。
“什么叫能保的了一时,保不了一世?现在我愁的是我能保它们一世,却保不了当下。”王况摇摇头,心道,黄大毕竟没受过正经的教育的,等他和黄良认了亲后,才在黄良的高压下,也跟着柳老夫子学疗养段时间的字词,但毕竟是年岁已经过了,接受能力比孩童要差过了许多,遣词造句上没办法做到变通,举一反三了。
“什么?小东家您说可以保它们一世?那便成了,那便成了。”本来拎了山雉要往溪边走的黄大,一听到王况的话,当下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将山雉往凑拢过来的黄泽楷手中一丢,“去洗刷干净了,煲上一锅汤,只放姜和盐,再滴几滴酒,莫要再放其他东西,没的将山雉原本的鲜甜给掩盖了。”跟了王况这么多年,黄大如果此时即便是没了官身,也被剥了所有的权势,他也不用没一门手艺了,随便到哪个小城镇里的酒楼客栈,绝对也能当得上掌勺大厨。
“这么说来,你还真有保它们一时的办法?”王况大奇,要真的是这样,大熊猫度过眼前的难关就不是那么难了,即便不能让它们吃饱了,至少,也能保证它们不会饿死,只要等到两三年后,新种的竹子长成,那么大熊猫今后的日子就会年复一年的好转起来,甚至有可能会因为人为的干预了杂竹的分布而比以前更好。
“不是某有办法,是徐吃货有办法。”黄大嘿嘿一乐,私底下,他和王况在说起徐国绪,都以徐吃货相称,“小东家还记得昨天傍晚,徐吃货问那胡秀才一句若是得到银钱后,是不是就打算下山去的话么?后来,他又和胖子在后面嘀嘀咕咕老半天,被某听得一清二楚的,只是当时某以为他们的法子也是只能解决一时之需,不是长远之计,是以没在意。”
“哦?他们商量的什么办法?说来听听。”王况倒是没想到徐吃货和安逸王竟会有解决的法子,而且就是解决当下的问题,只是不知道徐国绪他们想的是什么法子。
“说来也是好笑,徐吃货听小东家说啮铁兽又清水又温顺,加上小东家没有反对他养一两只的心思,是以他就动起了心思,想抓那些未成年的啮铁兽来养,大约是想到未成年的更容易养熟的缘故罢。徐吃货想养,那胖子自然就更想养了,而且他比徐吃货更有条件养,因此当时徐吃货就和胖子商量,打算在见识到啮铁兽的真实模样后,再决定是不是要雇胡秀才他们帮着抓几只未成年的,他们商量说是现在既然啮铁兽碰到了食物短缺的危机,正是和啮铁兽搞好关系的大好时机,因此想请胡秀才他们还呆在山上,天天去巡山,给那些啮铁兽送吃的,等到混熟了,啮铁兽不再提防他们了,就帮着抓上几只未成年的。”
黄大顿了顿,继续说道:“本来当时某就觉得他们这么做,确实可以在短时间内给啮铁兽提供食物来源,加上小东家您也没反对他们养一两只啮铁兽,心道即便是能保一时,那也是好的,就由着他们私底下商量去了,现在想来,若是能够多雇一些人,天天就守在山上,寻找到啮铁兽,然后给啮铁兽送去吃的,不就可以解决了它们现在食物短缺的危机么?而小东家您又说有长远之计了,那两厢里一结合起来,岂不是这啮铁兽也不是过不去眼下的难关么?某想来,恐怕此刻呆在营地里的徐吃货应该是已经和胡秀才他们达成了协议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果然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三人赛过诸葛亮。徐国绪的这个法子虽然说是出发点是为了抓啮铁兽,但在实质上却是能解决当下啮铁兽食物短缺的最好办法,而且,这些人完全可以分批分工,一部分年轻力壮的就去巡山投放食物,另一部分年纪大的或者说是妇孺之流,则可以下山去采买连根的竹笋,让那些巡山的人每天带上山去,间隔着将竹笋种下,可以说既解决了投放食物的问题,也解决了种植竹子的问题,还不用惊动到其他人,也就不存在有人跟风的问题了。
而且,对于胡秀才他们来说,如果在山上的报酬远比他们下山去开荒高得多的话,让他们留下来也不是难事,毕竟,当手中积蓄多了之后,过个几年再去开荒,效果更好,而且,胡秀才也能因为这几年的不愁收入来源而能安心的温习诗书,准备来年备考,这对他们一村人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就是退一步来说,他们要是想现在就开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给他们的报酬足够高,他们大可以去另外雇人来帮他们开荒,而妇孺老幼都可以回到村里去看护田地房屋,如此一来就是一举多得的美事,换做是任何人也不会就这么白白的把一个赚钱机会给拒之门外的。
当然了,给啮铁兽投放的食物,还应该大多以嫩竹鲜笋为主,不然等他们投放完毕,啮铁兽没吃到嘴里,反而被其他的飞禽走兽吃了,也就违背了王况的初衷,至于说鲜笋嫩竹,则可以让魏小五他们的人到其他地方去收购了运来,一路上只要保证随时淋水,到了山上后,再让那些巡山人员插到湿润的土地里去,起码可以保证个十来天的鲜嫩。
或许开始的时候会辛苦些,但要是等到啮铁兽它们自己摸到了规律,哪里有新鲜可口的笋竹可用的话,以后的投食工作就会简单了许多,如果有可能,甚至可以让巡山人员一步步的用食物诱导啮铁兽下山来,习惯就在他们的村子周围用餐,而等到那个时候,啮铁兽就更不怕人,徐国绪他们想抓未成年的幼兽也就是唾手可得了。
第五百零二章 梦境
而另一个在后世让人挠头让人困扰的偷猎问题,在现在并不是难事,在允许人饲养活体大熊猫的前提下,活着的大熊猫价值远远高过了一张熊猫皮,只要能将这种饲养规范化合理化到不至于影响到野生大熊猫的数量,那么一切就都不是问题,比如说王况之前在建州推行的对树木的伐一补三的法子就可以用来试行,对于饲养啮铁兽的人家,让他们缴纳一定数量的保证金,只要他们养育的啮铁兽繁育出后代,等放归了山林后,就可以拿回保证金,虽不至于杜绝了似捕滥抓的行为,但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不至于影响到大熊猫的数量。
大熊猫并不是王况发现的,那么多年前就有人发现过了,但并没有多少人饲养,或者说没有多少人能成功的抓到过,这就说明了这时候的人还没有变态到像后世一样,以养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为荣的思想泛滥成灾了,有养蜘蛛的,又有养鳄鱼的,还有养毒蛇的等等。这些让人谈之色变的危险动物,都不是王况所喜欢的,不过这也不能怪别人,说到底,不过是因为社会的价值取向发生了偏移而导致的畸形罢了,那些样这些奇怪动物的人,大多都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彰显他们的与众不同,向周围的人暗示他们的存在感罢了。
啮铁兽毕竟有其危险性,而且其捕捉的难度及食物的单一,都是制约人工饲养的不利条件,可以说,能养得起啮铁兽的人家,不是大富既是大贵人家,这样的人家并不多见,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想养的,举个例子,后世谁都知道海豚的可爱聪明,都知道企鹅的憨态,但是养的人有几个?没有几个的,大多数的人还是以养最为常见的猫狗居多。
而且,如果要缓解人们对啮铁兽的好奇心,大可以在房山圈出一块地来,搞个动物园么,把天下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都在园子里养起来,采用野生动物园的方式,动物散养着,而人要参观的话,则就只能坐在马车里,或者说,如果马车的马没有办法得到生命保障,那么大可以用钢索来来回拉动车厢。
对,就这么办,在房山开个动物园!
王况越想越兴奋起来,这下,徐国绪他们出海就又多了个任务了,要把他们路过地方的珍奇异兽都搜罗过来,只要在海上能保证不死,到了陆地上,王况就有办法,如果说这个大唐有那么一个人对天下大部分的鸟兽习性都熟悉的话,那就是非王况莫属了,什么样的动物,喜欢吃什么样的事食物,喜欢呆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后世随便拉一个喜欢看动物类记录片的人,都能如数家珍。
显而易见的,如果在房山开辟了一个动物园,那么必定可以为房山带来如潮的人流,只要有人员的流动,只要有这个基数在,经济的发展就等于是迈开了一大步,接下来只要当地官员不那么昏聩,一切的一切就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一时间,王况的心情大好,回过头去,挥手让还在猫着腰在破庙四处搜寻的苗九停了下来:“不用找了,再找也没什么意义,你先去帮黄泽楷搭把手,然后你们再去砍几根木头竹竿来,把帐篷搭起来,今晚就在这里过夜,明天一早,我们继续往上游搜去。”
搭帐篷对苗九他们来说不是难事,王况手下的这帮护卫,平均每两人就有一人带着油布,只要有油布,帐篷的骨架随处可寻,竹子,木头,甚至大石头都能用。因此等黄泽楷将陶洗净的山雉炖了下去,又把苦笋和腌菜腊肉给焖上,还洗了几把野菜后,二人合作,很快就搭起了两座小帐篷,这个盛夏,帐篷的作用无非就是防雨,防蚊虫罢了,因此不需要那么结实。
而野兽,只要在帐篷的四周生起几堆火来,几人轮流着守夜,倒也不是威胁,就以胡秀才的说法,这附近的大虫都已经被胡秀才他们打怕了,见到人就跑,连停都不敢停一下的,所以,哪怕是听到虎啸声就在几里开外,王况他们也不慌张,就是大虫来了,凭借了黄大的身手,加上有黄泽楷和苗九二人协助,又有上品好刀,来一个就让他留下一个,来两只就让他留下一双,也没什么好怕的。
只有三白,还在那里东掏掏西摸摸的不肯放弃,它憋屈着呢,今天一连发现两个好玩的玩具,全都被没收了,所以它这会儿是发了狠,似乎不再找出一个来就决不罢休,王况也由着它去掏摸,而且,如果三白这次真的掏摸出什么东西了,只要不太过惊世骇俗,王况也不打算没收了,就让它玩吧。东西放在三白那,其实也没什么不安全,小家伙鬼精着呢,好东西从来都是不肯轻易示人的。
三白终究还是没能掏摸出什么好东西来,倒是被它给掏摸出了一块红宝石,这让王况有点惊讶了,三白这个家伙,仿佛天生就对金银珠宝有着辨识能力的,只要闪亮的东西,它都喜欢,如果不是那一身的白毛,如果不是那嘴角两边金丝猴独有的唇突和带点牵蓝色的脸庞无不昭示着它就是一只金丝猴的话,王况都要怀疑它是不是龙生九子中的一子了,龙性贪财,只要是闪闪发光的东西都喜欢,三白最是符合这一点。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神魔世界,至少在王况来的这么些年里,他就没见到过鬼神,要勉强说有,孙老头算一个吧,不过孙老头的神仙之名,还靠的是他的仁心医术博来的,再加上保养有方,年岁不小,自然就被人当做了神仙之流。
不过倒是没想到,这房山上还有红宝石,后世自己可没听说过神农架产宝石的呀,天然的和人工雕琢的很好区分,三白找到的这块宝石就是天然的,没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王况自然不会什么东西都往传送通道那里去想,真要有那么多东西,从自己穿过来也有十来年了,早也被人捡光了,而且呀早就沸沸扬扬的满天下都传开了,但是没有,说明东西并不多,而且还是因为山洪爆发这才带了下来的,真要有那么多东西,大部分应该还在上游才对。
将心比心,如果换做是王况是那只手,他要将对方的东西传过来,绝对会有一个容器装好的,不会就那么一把一把的随便乱丢才对,之所以会在这里出现,估计应该是容器出现了问题,是破损呢还是倾翻了呢,这都是未知,王况只知道,自己离谜底,又更近了一步。
见三白鬼鬼祟祟的看着自己,欲盖弥彰的将手藏到身后去,王况就笑了:“不用藏啦,早就看见了,那个就归你了,回去后,找人帮你镶在你那链子上可好?”
这句话三白没听懂多少,不过它好歹总算是听懂了东西归它这一句,于是欢呼一声,喜滋滋的挨挨擦擦蹭到了王况身边,献宝似的将那一颗拇指大的红宝石在王况眼前晃来晃去,又凑到火堆边对着火东看看西瞧瞧,怎么也没看个够似的。
“咦?房山竟然也产光珠?”黄大一个珠宝行出身的人,怎么不识货,一见到三白拿着红宝石在显摆,一眼就认了出来,而且,他也和王况一样,只一瞥就区分出了这是天然形成的,没有经过任何人工修饰的。
“这个叫光珠么?”王况倒是第一次听说,看来古人早就会懂得红宝石的珍贵了啊,黄大见王况似乎不大懂这个,就给王况解释了起来,说是光珠有多种颜色,有绿有蓝有红黑,红还有大红粉红等等区分,王况这才知道,原来不管是黑宝石也好,红宝石也好,蓝宝石也罢,现在统统都叫光珠,顾名思义,就是在光照下会闪光的透明的石头。
一夜无事,黄大和黄泽楷、苗九三人无论如何也不让王况参加守夜,就是黄大自己,也是只守了上半夜的一个时辰,就被黄泽楷给拉回去睡觉了,整个晚上,基本都由黄泽楷和苗九二人轮流值守,山上蚊虫多,幸好带有艾草,所以也是不怕。
这一夜,王况睡的很踏实,在临近答案越近,王况心倒是越发的安稳下来,尤其是身畔潺潺的流水声,还有远出一两声夜枭的啼叫及更远处低沉的兽吼,在王况听来就仿佛是安眠曲,催得他很快就沉入梦乡。
梦中王况又回到了后世,还是那条街,还是那个红绿灯,还是自己举着电话在打着,嘴里嗯嗯的漫不经心应着,所不同的是,王况这回在梦中,看到了那辆将自己撞飞的车子,以及车中一个没有脸的人。
没有脸的人!
王况突然翻身而起,揉了揉太阳穴,心中迷惑,不对啊,自己在打电话的时候,眼睛是盯着地面的,因为是人行横道上,又是绿灯,在鹭岛这个相对于其他地方更遵守交规的地方来说,只要是绿灯,就不红担心自己的安全,所以他那时候绝对没有往左边看去,绝对没有。
视角,是视角的问题,王况这时候才回忆起来,似乎看到那张光光的脸是在空中的视角,那么说,那时候自己已经被撞了?
第五百零三章 大小黑出现
透过帐篷的油布缝隙,王况发现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也许还是因为海拔比较高的原因,天亮得比山下还要早一些,只不过山中雾汽浓,所以几步开外就看得朦朦胧胧的不大清楚。
出门在外,又有事缠身着,王况也就没有睡过懒觉,主要也是晚上睡得早的原因,在外面可不比在家中,在家里,还可以逗逗自己的儿女,和林颖芝及小芣苡她们几个嬉闹一阵,或者是爱爱过过时间,是以在家中,王况基本都要等到子时才会睡下,而出了门,天一完全黑下来,王况也就睡下了,这么一调整,也只是开始不大适应,但现在已经完全的适应了过来,睡眠时间比起在家中还要充足许多,因此这么一醒过来,就完全没了任何的睡意。
刚刚的梦,不是恶梦,王况现在还能感受到当时的心境,没有丝毫的紧张和慌乱,没有丝毫的恐惧,仿佛自己就是个局外人一样,就那么看着自己“飞”到了几米开外,就那么看着那个没脸的人驾驶着车子疾驰而去,甚至于在看到一个没有脸的人,一个没有无官,看不到表情的人都没有感觉到害怕,似乎那很正常。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有那么一点点的蹊跷,不过也不那么离奇就是了,许多人曾经有过濒死体验,救醒转来后的描述都是仿佛自己就那么漂浮在上空,看着自己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的疑惑,没有任何的恐慌,有的,只是一种心平气和,似乎一切都与他自己不相干。
也许,梦中的自己,就是重现了当时的濒死体验了?或者说类似灵魂出窍?总之,这个梦却实实在在的安了王况自己的心,因为他看到自己的身体飞出去后,没有破损,不管自己是真死了还是假死了,只要身体零件都齐全,也是一种安慰吧。
外面,苗九正用他随身携带着的铜锅熬着粥,而原本就睡在王况身边的三白已经不知去向。看样子最后的一班岗就是苗就的,可能见天亮了,就干脆把粥给熬了下去,在多雾的山区,能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粥,驱赶驱赶露宿一晚而沾的潮气,这点很有必要,这也是王况一直给他们强调的,只要你在外露宿,只要有条件,每天至少要有一碗热汤灌下肚去,发一发汗,有姜汤当然更好。
不管王况会不会医术,但是帮长孙皇后调理好身体,又给孙老神仙提点了一些新药及新奇的病症处置办法,还有长孙冲也来求王况和老神仙一道去帮长乐公主瞧一瞧,这些都不由得建安侯府的人对王况说的法子高度重视起来。
见王况出了帐篷就四处张望,苗九憨憨一笑:“郎君是找三白罢,在那呢,许是昨天得了个光珠,今儿天刚亮,它就又去翻找了。”顺着苗就的手指处看去,果然见那边一团白色的身影在乱石堆里这边停停那边走走的,不是三白又是谁?只是它的白很好的融合在了雾汽中,要是苗九不给王况指出来,一时还很难发现。
“这个小财迷。”王况嘀咕了一声,就不管它了,只是看样子,以后得交代一下,让家中把重要的首饰啊珠宝等东西都要收好,不然三白这个贪财鬼指不定什么时候看上了哪样,就顺手给藏了去都有可能,要是王况自己置办的都还好办,三白喜欢就拿去就是了,但是自己的儿女和几个女人都有不少的首饰可是皇宫里送出来的,有的是皇帝赏的,有的是皇后赏的,而这一次李道潜兄弟认祖归宗后,杨妃也送了不少的好东西过来,都是皇家制式的,要是被三白拿了去,被别人看到,又要落个口实。
听到外面的动静,黄大和黄泽楷很快就也起来了,黄大没什么,黄泽楷这是第一次跟着王况出门,见自己醒得比自家郎君还要晚,就有些脸红红的,向来可没有哪一家的家人敢起得比主人还晚的,这要是落到比较苛严的家里,那就是少则一顿训斥,多则罚几个月的月钱了。王况见他的样子,就打趣的笑他:“你不比得某,某可是一夜好睡,你们呢,又要轮值,睡的不是很安稳,也不算晚,倒是某起得早了。”
这一席话倒让黄泽楷轻松了许多,见王况不在意,他也不敢怠慢,就回帐篷去取了刀弓来,一闪身就隐没在浓雾之中,这是要去打探一下周围的环境了,浓雾之中不定会潜伏着什么危险,虽然如今天下承平,前两日自家郎君也分析过了,这天下还真没几个人敢明目张胆的来动的,可出门在外,多一分小心总是没错。
“泽楷和阿九都不错,大郎你若要是去出海,就把他们俩也带上吧,让他们见见世面也好,不过呢,在他们出海之前,你得负责帮他们俩都讨上一房新妇才行,不然在海上那么些年,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其他人有婆娘相陪在身边,他们却是孤身一人,这日子却也是难熬的。你可不能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哦。”
“这倒不用某操心了,泽楷在家中就说有一门亲,不过是因为阿叔把他塞过来而耽误了,等回到建安后,就让他回家去迎娶就是了;至于阿九嘛,有他的族兄呢,轮不到某来替他操心,某找个机会让苗五留心物色就是了,以阿九现在的身份,不敢说娶个官身人家,但娶个好女儿倒是不愁的。”黄大却是一点不担心。
两人这边谈论,倒是把个在那边忙碌着的苗九给说得满脸通红,头低低的,不停的在搅着锅里的粥,黄大见了笑了出来:“阿九,你这样的搅法,还不把这锅粥全搅化了?去把昨天砍的毛竹拿过来削成碗罢,这里有某和小东家看着就成了。”
苗九这才慌慌张张的往破庙里去,昨天他们砍了一根毛竹用来削制餐具,并没用完,还有老大一截放在破庙的供桌上以备今天早上用的,这种野外削成的简易餐具,基本也只能用一次,因吃的东西上有油份,又不是在家里那样有碱可以洗去,所以是洗不干净的,用过一次也就废弃了。
黄大走过去,看了看锅里的粥,伏身下去把柴火撤了些:“这个阿九,心性还是要磨练一下的,才这么说他两句,就害羞得做事没了头尾了,这么大的火,粥不糊才怪……”正说着,突然听得苗九一声大叫从破庙的方向传了过来,似乎是遇到了袭击。
黄大一个转身就扑了回来,把王况按倒在地上,小声说道:“小东家就这么趴着别动,雾浓,只要不动,有这乱石堆掩着,没人能发现。”说完一个箭步就蹿回了帐篷,取了自己的刀猫低了身子就往破庙里掩去。
王况瘁不及防下,差点和黄大嘴对着嘴起来,当下起身,就坐在乱石堆里面,呸了一口,心道黄大忠心是忠心了,可也太过小心了点罢,好歹给我个反应时间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说有危险,我还能不趴下地去?差点咱就成了准背背了,以后可得注意点。
不多时,黄大又回转了过来,身边跟着苗九扛着半根竹子,亦步亦趋的,还不时的回头张望,似乎担心后面有东西回袭击他一样,王况纳闷,不过等过了一会,王况就笑了。
黄大和苗九的身后,跟着一高一矮两个一丈过的高大黑影,那庞大的身躯在浓雾中尤其显得有如两座小山,每走一步就搅得身边的雾气翻腾,这俩黑影不是大黑小黑还能是谁?
只是让王况纳闷的是,大黑小黑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自己当初把他们放归房山的时候,是在房山的北侧,而且后来见过两次,都是在北侧见到的,都是在自己到达不久他们也就出现,因此王况可以断定,他们的巢穴应该是在北侧,在离驿站不是很远的地方。
而自己这次是沿着房山的西侧而行,走了几日,已经是深入房山,离房陵城也已经很远,离驿站也是如此,起码,在王况的估计里,应该是这里离了大黑小黑的住所还隔了几道山岗才是。这些天,虽然是让三白早出晚归的,名义上是去找大黑小黑,但实际上却不是,只是个幌子而已,是用来堵安逸王的嘴的,三白的真正任务,还是找类似小二类似玻璃弹珠这样的东西,好让王况可以根据这些来判断从而进一步的缩小搜索范围。
苗九以前可没见过大黑小黑,想来刚才就应该是在浓雾中猛然见到这么两个高大的毛人,所以才回发出那一声叫。同样的,大黑小黑也是没见过苗九,加上大黑有过被人抓捕的经历,所以对陌生人应该是很提防的,以他们的性子,自然是见了陌生人都要呲牙咧嘴的摆出一付凶狠的模样,这是任何生物都具有的天性,就如同刚出生不久的小猫,就懂得皱着鼻子,将身子伏低,全身的毛都炸开了“呼呼”的喘气来吓唬想去抓他们的人一样。
第五百零四章 大小黑的目的
和苗九不同,大黑小黑他们是认得黄大的,所以黄大一过去,自然他们的戒备心也就放了下来,跟着黄大过来了,只是苗九从来没有碰到过如此的状况,因此一路上还是小心提防。
“你们怎么来了?”王况笑呵呵的走上前去,先拍了拍大黑的手臂,大黑比他还要高,他想拍肩膀也是够不着,拍完大黑,又冲着小黑的胸膛擂了一拳,一年不见,小黑的灵智竟然大涨,王况这一拳并未用力,只是轻轻一推,小黑就很合作的噔的退了一步,然后右手捂着王况拳头擂的地方,哬哬的低吼了两声,王况皱皱眉,“你这是笑呢,还是哭啊?”
小黑明显听出不是夸他的话,就垮下脸来,这下就很明显是一付悲伤的样子了。这付情景把个在一旁战战兢兢的苗九瞧的是目瞪口呆,嘴巴大张着,哈喇子都流下来了也不知道。
“这便是当初小东家和小小东家救下来的毛人母子了,矮个子的是母亲,叫大黑,高个子的是小黑,别看小黑长得铁塔一样,也不过是个几岁的小孩童,阿九你就当他是你邻家顽皮的小郎子就是了,刚刚也是不认得你,才会作势吓你。”直到这个时候,黄大才跟苗九解释了大黑小黑的来历。
“呵呵,原来他们便是毛人母子啊,某早就听几个兄弟说过了,只是一直没见到过,不知道毛人长的什么样,刚刚幸亏他们没扑过来,不然某的刀可就挥出去了。”苗九冲小黑做了个鬼脸,憨笑了一声。
哪知道小黑一听他这么说,当下“吼吼”两声,举起右手,砰砰的捶打起自己的胸膛来,然后头一仰,鼻孔朝天,再也不看苗九一眼。
“嘿?”苗九再憨也瞧了出来,小黑这是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了,当下便将肩上扛的毛竹一丢,也将腰上插着的刀取下丢在一边,就扑了上去,“咱们来比划比划。”
大黑小黑他没见过,但有关于大黑和小黑的传奇,在建安侯府却是不少,尤其是他还是苗五的族弟,所知道的密闻比大多数的家人还多,也知道这是一对已经开智的毛人,有人的喜怒哀乐,除了不会说话,除了一身的毛外,其他地方和人并无二致。
所以,他也知道大黑小黑对其他人或许会提防着,但对自家郎君以及自家郎君身边的人,都是友善的,在知道大小黑的来历后,他对大黑小黑的恐惧就已经没了,有的只是好奇,现在,见小黑瞧不起他,苗九的牛脾气也上来了,要知道,当初他被推荐到建安侯府的时候,理由就是有一把子力气。
哪曾想,他才一起身扑过去,就见小黑那庞大的身躯轻轻一闪,就躲过了苗九扑过来的身子,然后脚一抬。
苗九就悲剧了,一下就摔了个狗啃泥,还好现在所处的地方并不是在乱石堆里,否则这一摔,破相不破相不好说,至少一两颗牙还是会磕断掉的。
“呸!呸!不算,重新来过,你不要躲。”苗九还是不服,爬起身来,弓着身,将自己的重心降低了,小心的靠了上去,小黑这下没躲,而是上前一步,两手叉腰,任由着苗九的双手搂着自己的腰,左摇右晃的,就是岿然不动,苗九晃了几下,没能撼动小黑的身子,小黑兴许是觉得苗九的力气和他不是一个档次的,这么玩耍没什么意思,苗九又不是王冼,若要是王冼,就是要和小黑玩耍上一整天,小黑也不会不耐烦,但这是苗九,他就有些不耐烦了,将腰一扭,伸出左手在苗九腰上的束带上一抓,就把苗九给抓了起来,四肢腾空的乱扑腾着,却是不放下来。
“服输了,小黑自然就放你下来了,你和小黑没法比的。”王况笑了笑,对于小黑的成长,王况很是欣慰,这一幕至少可以证明,小黑已经可以独立思考,知道谁好谁坏了,这已经是从童年迈入少年的内在明证,而不是以前所见到的只是体格高大而已。
苗九这才高声讨饶,小黑还是拎着他转了一圈,这才把苗九放了下来,苗九双脚一落地,就揉着头道:“这力气,怕是连疯牛都能轻易扳倒了,果真是厉害。”小黑冲他友善的咧了咧嘴,就不再理他,而是冲王况伸出了毛茸茸的大手。
“敢情你们是被卤味的香吸引过来的?”王况这时候有些理解了,自己等人昨晚还将随身带着的卤味又入锅温了一遍,现在是夏天,风大多是从南往北走,如果离大黑小黑的住所不是很远的话,以他们那灵敏的嗅觉,能闻到味道并且循味找过来也是有可能,毕竟雾是从昨晚就起来了的,雾是相对稳定的悬浮体,只要风不是很大,其中含有的香味分子一夜不散的可能性也很大,所以想要找过来并不困难,但要是没雾的话,可能大黑小黑也未必能找过来。
这其间,大黑一直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王况开始没注意,但等到他将卤味找了出来递给小黑,小黑接过手去后欣喜的凑到大黑身边的时候,王况注意到,大黑的身体,比起去年见到的时候似乎佝偻了些,这是年老的体现了,王况心中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