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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1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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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况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力的感觉,天大地大,哪怕王况再有本事,碰到这种情况,他也无力回天,大熊猫是性格温和没错,但也是个很腼腆的动物,只有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会找到人类寻求帮助,一般的情况下都是远远的嗅到人的气息就跑的,她们的鼻子继承了熊这一类别的灵敏,曾经有人将大熊猫归为熊中王者,固然是有其憨厚可爱的主要原因在,但其中嗅觉的灵敏也给它加了不少的分。

        再放眼望去,王况的心更加沉重了起来,一般地说,一片山,竹子开花最多只有前后三年的时间,到了第四年,成片的竹子就会死亡,而有的开得快的,只一年就全部开花。但是眼前的景象让王况乐观不起来,先前他还没注意,现在站在这山腰上,放眼望去,映入眼中的竹林的颜色是黄绿色,这代表着这竹花今年不是第一年开,可能去年前年就开始开花了。

        这时候那少年郎召集来的猎户已经走到近前,少年郎迎了上去,低声的和似乎是领头的一个中年汉子商议着什么,应该是把王况的许诺跟他们说了,就见那些汉子脸上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原本紧皱的眉头也都舒缓了些。

        王况更加确立了自己先前的判断,他回过头,把一名跟了自己多年的护卫叫了过来,低声嘱咐了几句,那护卫应声回到营地,解下一匹栓着的马,上马扬尘而去。

        “二郎你这是要做甚?”徐国绪隐隐的听到王况交代的话,似乎是要那护卫回去让王冼想办法让房陵百姓多种新竹,而且还要从各地去移植多个品种的竹来房陵种,要说是移植那些长得高大的竹子也就罢了,那都是可以盖房,可以制箭,可以做罐头等等东西的,可他分明听到王况要求移植的要求是要寻那些高不超过两人的,除了围篱笆可用或者做竹竿等其他少有用途的物件外,几乎是没人种的细矮竹子,所以才有一问。

        “这房山的啮铁兽,怕是捱不过今冬了,某不能坐视不管,能挽救多少就挽救多少罢。”王况叹了一口气,将从丑丑手中拿过来的竹花凑到徐国绪跟前,“国绪你可知道此为何物?”

        “不就是野花么,难不成还是毒药,能毒死啮铁兽不成?”徐国绪不笨,他转念一想就知道这花和啮铁兽必定有关联。不过长安虽然是有竹子,但并不多,而且竹子开花也不常见,几乎都要五六十年才开一次花,有的甚至需要百年才开一次,加上竹花本来就小,不注意的话,没人会发现,所以,他并不知道这是竹花。

        “这是竹子开的花,你看这些花里,这才多少,就有多少种?竹子一生只开一次花,开过即死,你在看看四周的竹林,颜色是不是死气沉沉的?啮铁兽的主食便是鲜笋嫩竹,这房山的竹子,怕是到了今冬,就几乎要全枯萎了,啮铁兽没了食物,就是坐等饿死的份。”王况揉了揉眉头,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帮大熊猫一把,能做的,也只有让王冼用金钱【创建和谐家园】房陵人去山上种竹了,哪怕是为此而要搭进去他王家今年所有的收入,他也愿意,这些可都是国宝,现在能救一只下来,将来就有可能因此而多出几百上千头。

        自然,如果这个措施是由朝廷来颁布政令执行效果会更好,可现在谁能有王况一样的意识,能察觉到大熊猫的珍贵?王况总不能信誓旦旦的跟李世民说,这啮铁兽一千多年后会珍贵无比吧?说出去谁信?换个位置,假如王况不是穿过来的身份,没有一千多年后的常识,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王况自己也不大可能相信。

        所以目前而言,王况只能凭借一己之力来做这件事,只不过这么做了之后,要是被臭老酸他们知道自己花钱让人种无大用的杂竹,怕是要沦为笑谈了,这都不是主要的,更要命的是,现在跟王况的风的人很多,要是其他人家也跟着种起了竹子,结果却没什么收益,这个后果,可不大妙啊。

        “大郎,你速去将刚派去的护卫截下,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徐国绪比王况想到这点更早,王况才想到,他已经使唤上了黄大,“要做事,不急在一时,二郎这是有欠考虑了。”王况的性子,向来就是想到就做,这个徐国绪是深有体会的,现在王况还没反应过来,如果等到反应过来了,而王冼向来又是将他的二哥视若神灵的,接到指令肯定是雷厉风行的执行,恐怕到了那个时候,就来不及了。

        黄大一直在身边,听到徐国绪这么说,他也想到了这么做的后果,一转身就走了,他的马比一般护卫的马要好得多,别说只耽误了一盏茶的工夫,就是晚上两三个时辰出发,他也能在一天之内将那护卫追回来,而这里,离房陵城,快马也要两天时间。

        这时候那一帮人已经商量完毕,又走了回来,见王况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竹花,那些人也不好打搅,倒是那个似乎是领头的,腰围了一块鹿皮的中年汉子笑说道:“这位郎君,也是位雅人,竟喜如此清雅之竹花。”

        王况悻悻的将手中的竹花洒落在地:“某不是雅人,某只是见到竹花,心中为啮铁兽悲慽,想那啮铁兽,憨态可鞠,与世无争,一生以竹为食,如今竹花一开,这漫山遍野的竹林,眼见就要枯萎,啮铁兽没了食物来源,今冬如何过去?”他已经无心去应对这个中年汉子了,虽然他也听了出来,这个汉子,恐怕不是个猎户这么简单,至少,他是受过教育的,而不是那种只是受过启蒙的人,一个人的修养喜好,不是三年五年的熏陶就可以养成的,一般人,都喜欢大红大紫的花,喜欢奇香或者幽香,如果不是常年浸淫于诗书之人,很少会有人能体会到竹花的清雅,至少,王况自己就做不到,他要喜欢雅的,也会是兰花之类的花卉。

        “哦,先前听犬子说,郎君有意将来我村中偷食的啮铁兽捕获,某还以为郎君只是猎奇的性子,不料却是对啮铁兽的习性了如指掌,说来惭愧,某在这山中二十多年,啮铁兽也见过几回,竟是第一次听到说啮铁兽是以竹为主食的,反而看郎君身居尊位,却懂得比某等山野小民多,惭愧啊,惭愧。”那中年汉子犹自带着恭维的语气。

        徐国绪皱了皱眉,道:“兀那穷酸,你也莫要拽文卖酸了,某家二郎平生最不喜拽文卖酸之人,你有一说一,有二便说二就是了,不要行那阿谀之事,这也是某家二郎,要换了另几个性子烈些的来,怕是靠大拳头就砸到你脑门上来啦。”他说的是程处默几个,程处默几个虽然书是读的不少,但却是最讨厌掉文袋的人,谁要敢这么在他们面前掉文袋,如果是长辈,他会找借口溜了开去,若是平辈或晚辈,保证连揍带踹的就扑过去了。

        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这十几个人中,中年汉子对王况在笨拙的拍着马屁,或许是因为王况先前所许的条件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过丰厚了些,这也是人穷志短,须怨不得人,这世间,能有几人真正做到铁骨铮铮?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的例子多了去了。

      第四百九十四章 抓住了

        中年汉子被徐国绪一呛,脸便有些热了起来,得亏日头还有一小半挂在远处的山尖上,这日头下的所有一切,都被照得红彤彤的,是以倒是没人发觉出他的尴尬。

        “某听犬子所言,只要能帮郎君捕获了啮铁兽,便以钱布及辣椒种子相赠?”大概是见日头马上就要下山了,时间不等人,中年汉子便不在纠结于卖酸不卖酸的问题上,不过还是想确认一下王况给出的报酬是真还是假。

        王况心中一凝,本有些不耐烦的他突然瞥见不远处的灌木从里,探头探脑的露出个脑袋来,从梳着的发式上来看,那是个小丫头的脑袋,大约也有【创建和谐家园】岁的样子,但是,王况并没注意她长得如何,而是注意到了,她露出的脑袋下,还有一截光光的肩膀,心中不免一酸,【创建和谐家园】岁的小娘子,已经知道害羞了,但就这样,还是光着上身,或许她也只得片缕围着遮羞罢?

        哪怕是再穷的人家,【创建和谐家园】岁的小娘子必定还是有一身完整的衣物的,要光着身子,那也是小子们光着,轮也轮不到小娘子,只凭这一点,王况可以想见,这一村人对布匹钱粮的渴望,于是一叹:“不管抓到没抓到,两匹绢布,十贯钱肯定是有的,若是能毫发无伤的抓住,某再加酬劳便是。只是某有点不明白,你们都应有自己的永业田的罢?好好的田不种,为何要上山来行猎?”

        听了王况的话,中年汉子脸色黯然下来:“某等何尝不想种田读书,不瞒郎君说,某也是功名在身的秀才,原本就住在山下的宕牢村,哪知道一场山洪下来,将全村的田地全淹了,若只是发水倒还罢了,但山洪过后却是泥龙,泥龙所过之处,田毁屋坏,全村二十余户,只逃出了五户,想要投靠亲友吧,亲友家中又多艰难,有心去县衙求助,县里也没那么多的钱粮资助,倒是给了某等便利,说是可以开荒,开荒出来的田地,不论多少,都算是某等的永业田。

        可当时,各家家中不光是钱粮,器具等全都埋在泥龙下,深更半夜的来泥龙,能夺回一命已是万幸,又哪里有能力再开荒?没耐何,幸亏犬子及村中有几个娃娃自幼跟武师学了三招两式,便上山来打猎了,寻思着靠打猎积攒点家产,然后再返回村里开荒种地,谁料想,山上野物是多,可打了下来,送到城里却卖不了几个钱,能糊口已经是万幸,是以这一耽搁就是数年。”

        “那即便是打猎,总是能在房前屋后开点田地,种点瓜果菜蔬吧?怎么某见你们村里是一点瓜果菜蔬也无,只有几株茱萸?”徐国绪不理解了。

        “难怪小东家说你笨瓜了,你想想下,这山中野物颇多,种了后,人若是不时时的看着,还不是白种了,给野物糟蹋了?别瞪着我,某知道你定是想说围篱笆之类的话,可篱笆能拦得住三白那样的机灵鬼么?这山中,不光是有地上的走兽,还有飞禽呢。”黄大很早就追回了那个被王况派出去的护卫回来了,他很会抓时机,狠狠的打压了徐国绪一次,这几年随着他自己地位的上涨,再也不是以前那样沉默寡言了,别说徐国绪,就是碰到程处默他们偶尔犯了浑,黄大也会抓住机会好好的取笑一番。

        王况听完后哭笑不得,说这中年汉子是读书读傻了吧,却又懂得曲线救村的道理,想先打猎攒钱再回去,但是他却没考虑到这里离县城的距离,就是快马也要两天,两天的时间,冬天还好些,其他季节打下来的猎物,除非是活的,否则送到县城去还不早变味了?变味的东西,能卖几个钱?也只有那些平日里吃不起肉的普通人家才会为了解馋买回家去,但也只是偶尔,这种变味的肉食,没加重味调料是没法子掩盖住味道的,有钱买重味调料的人家,又怎么买不起豚肉牛肉?所以,他们真正能换钱的,只有皮毛,虎皮豹皮是珍贵,但也不是总有的,多的无非就是兔皮啊鹿皮啊这些东西。这就是一个死结,除非他们换地方,否则是永远也没法子解开的。

        “若是有了这钱帛?你们是否准备就下山去呢?”徐国绪突然插话问起来,王况不明所以的看了徐国绪一眼,徐国绪却只是还给他一声“嘿嘿”,也不解释他为什么这么问。

        “那是自然的,有了郎君许下的这十贯钱,足够我全村人置办一应的器具,也可以盖好房屋,剩下的钱当还能支撑一年的用度,某等就用一年的时间,先开荒种些能养活人的田地来,然后慢慢的多开荒,总归有一天,宕牢村又会兴旺起来的。”中年汉子满眼的憧憬,仿佛他的眼前,已经是一个重建后的家园了。

        徐国绪不再问话,而是退到后面去和安逸王嘀嘀咕咕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商量什么,王况也没那心思去理会,他更关心的还是怎么抓住啮铁兽的问题。

        “钱帛等东西不会少了你们的,不过你们得按某说的法子来抓啮铁兽,自然了,若抓不住,也怨不得你们。现在第一步就是先把这些陷坑都填了,你们这样布置,啮铁兽是不会来的,论打猎,你们是行家,但论对啮铁兽的了解,某自衬还比你们强一些,啮铁兽的鼻子比狗还灵,你们刨挖出的陷坑,无论如何总是会留了汗味在,啮铁兽自然不会上当,而是会绕过这些陷坑,所以,你们的布置也是白布置的。”王况侃侃而谈,他也是抓住这些人对啮铁兽的不了解才敢这么说,要是这会有个和他一样从后世穿来的人,保证会指着他的鼻子笑他不懂装懂,大熊猫嗅觉是灵没错,但也没夸张到比狗还灵的地步,而且大熊猫既然下到村里来寻食,那就是做好了准备的,并不怎么担心被人发现,所以这个理由实在是牵强至极。

        “不用陷坑,如何能抓得住啮铁兽呢?”中年汉子有些急了,他也不是那种光拿钱不干活的主,在他看来,既然眼前这几位答应了支付酬劳,那么不管怎么样,自己等人总是要尽心尽力的完成自己份内的事的,要是忙活半天而没抓到啮铁兽,这钱拿得实在有些臊得慌。

        “有一大木笼,一碗鸡子羹足矣。”王况却是有把握,他后世没机会去熊猫繁育基地看,只是在几个动物园里远远的看过几次大熊猫,但他看的所有资料和视频里都很明显的有一点,大熊猫很爱吃鸡蛋羹,若是掺了牛奶则更好,但看眼前的这些人,肯定是没有牛奶羊奶这些奢侈食品的,自己车上也不会带,就退而求其次,有鸡蛋羹就好了。

        见王况神色很是坚决,中年汉子也就不再坚持,转身安排人手去布置了,看得出来他在这些人中的威信还是很高的,在他的调派西,填坑的填坑,造木笼的造木笼,木笼简单,直接就在树林里砍了合适粗细的木料下来,然后用结实的山藤捆扎就是了,夏天的山藤还没有干,其坚韧程度比绳索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十来个人,只半个多时辰过去,坑也填好了,木笼也捆扎好了。

        他们以前应该是有用过木笼的,不用王况教,就知道做个活门,底下用一根树枝撑住,再捆一条绳索在树枝上,远远的拉到离木笼最近的房里。先前的那个少年郎显然是属于除他阿爹之外的领头人物,他指使了其中两个半大小郎去采了些山藤叶来,捣了汁将木笼里里外外的擦拭了一遍,应该是为了掩盖先前王况所说的人的气味了,不过现时也不知道他们是原来就会呢,还是受到王况说的话的启发才想到的。

        这时候也有一个年长些的汉子端了一个大钵过来,涨红了脸对先前那个中年汉子道:“胡先生,没有那么多鸡子了,这还是从五娘家里翻出来的,原本是要留着给她家小子悬弧之辰时吃的,也只有两只,却不知够也不够?”

        悬弧之辰,便是生日,是男子的生日,从这话中应该可以知道,这是那个叫五娘的为她的儿子十岁生日准备的奢侈食物,现在却被翻了出来,可见这一村人的生活之窘迫。

        “喏,这有,我这有好多呢,都给你,再放有十来个进去就够了,啮铁兽再能吃,也不如牛能吃吧?这还有糖,也放些进去,多的就都给村里的弟弟妹妹们吃罢。”丑丑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回营地,用袍子的下摆兜了满满一兜起码二十几个鸡子跑过来,还有几包琥珀糖,琥珀糖是他的零嘴,却也舍得拿出来了,或许是也瞥见了刚刚那个小丫头的可怜样吧。

        王况出行,他的马车里面鸡蛋是肯定要备的,鸡蛋除了容易摔破外,却是最容易保存的新鲜蛋白质,蛋白又是能让肉质更爽滑的必备法宝,不过王况也不会多带,视路程而定,一般如果没有露营的必要就不会带着,这次考虑到在山区要走好几天,所以也就带了些,却全被丑丑给翻了出来。

        “丑丑,你带的糖可不止这几块吧?怎么不全拿了出来?”徐国绪刚和安逸王商量完毕,回过头来看到这一幕,就揉了揉丑丑的头。

        丑丑一听又不干了:“那是给三白留的,我自己的全在这里了。”徐国绪一听连忙陪不是,三白的东西,有丑丑护着,谁也不可以动的,哪怕是王况,除非是王况找三白要,否则丑丑也是不给。徐国绪这会才明白,为什么当初三白偷了廖小四的辣椒种子后会给丑丑留着了,原来俩家伙是互相照顾来着,丑丑如今是全家人里,吃得最辣的家伙。

        “不用那么多,鸡子吃多了会积食,有三四个足够了,你们可有现成的粥羹之类的?就和鸡子羹掺在一起,再放些糖去,有这一钵就行。”王况想了想,似乎从来没见过大熊猫一餐吃下十几个鸡蛋的记录,还是保险一点,不要吃那么多的好,他很有自信,这时候的鸡子可不是后世那种靠饲料养出来的鸡下的蛋,不要说闻,就是吃起来也不香,现在的鸡子,只要一个,不管是煮还是炒,远远的就能闻到香味,人闻了都馋,更别说嗅觉比人灵敏已经饿得肚子瘪瘪的大熊猫了,更何况,这里面还加了琥珀糖。糖,向来就是熊类的最爱,黑熊为了吃到一口蜂蜜都能忍受住野蜂的狂轰乱炸,大熊猫应该也差不多吧。

        对于缺少食物的大熊猫来说,什么时候下山并没区别,可以是白天也可以是晚上,王况曾经就看过一篇报道,巴蜀之地有个老汉,有天从地里干完活回来,就发现自己家里的厨房中乒乓作响,走进去一看,是一只刚成年的大熊猫,那大熊猫见老汉进去,也不怕,也不攻击,继续不慌不忙的忙活着自己的口齿大计,后来那老汉就煮了一大锅粥喂给它吃,吃完了,老汉就将大熊猫抱到背娄里,背到山上放了,那大熊猫在那老汉的背篓中,竟然是怡然自得,左顾右盼,丝毫也不慌张,从那一后,那只大熊猫每过一段时间就会下山来找老汉要吃的,受伤了也会来找老汉让他敷药,这事后来被拍成了记录片,那只大熊猫就是自己演自己。

        一切准备就绪,王况本来有心让自己的护卫将他们带的衣物拿出来送给被人称为胡先生的中年汉子,但是自他听到其他人都称他为先生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也应该是个老学究,请他帮着抓大熊猫然后付给酬劳是可以,但你要是送这些东西给他们,结果就很难预料了。

        君子有通财之谊,但也不是说每个读书人都是喜欢这么干,喜欢白要人的钱财的,要是因为这一送让他自尊心受到伤害,将馈赠视为嗟来之食就有违自己的初衷了。以前王况刚穿过来的时候,还是无法适应乞丐的身份,本来他醒来的第二天就可以起身去乞讨,但却是一直等了几天之后才去,一半是身体还虚弱,另一半也不能不说是他的自尊心作祟的缘故,幸好建安人淳朴,并没有对他兄弟二人恶言相向。

        一饭之恩就是活命之恩,所以王况也才会在这些年里,优先照顾到建安人的利益,有新的营生,只要建安人有能力接的,他都会给建安人去做,还有个半年的优先期的规定。只有那些需要其他条件,而这些条件建安人又不具备的,王况这才会丢给内府,丢给蒲熙亮他们去干。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个道理谁都懂,但要真做起来,未必都能做到,不是不想做,也不是没这个心去做好,但要有条件,而王况就具备了这个条件,他拥有比别人多了一千四百多年的见识,这就是他可以将授人以渔做到最好的资本。眼下,王况却是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办法,能让这些人尽快的回到农耕生活中去,房山是他内定的保护区,这山中的猎户是不少,对保护区的发展不是很有利,总得想个法子让他们都下山才是。

        太阳早就完全落下了山去,王况这边因为晚上要抓啮铁兽,所以就简单用过了饭,本来有心邀请胡先生他们一起过来用餐的,但被婉言谢绝了,王况也就庆幸自己先前并没有莽撞的给他们送衣物过去。三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窝在马车里面一口一口的嚼着丑丑给它留的琥珀糖,王况也吩咐了下去,大家没事尽量不要出声,不要随意走动。

        不过,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王况却是看到不少的高高矮矮的黑影从那个小树林里钻了出来,快速的钻到屋里去,从身形上更加让王况确立了自己的判断,这些人,都是妇孺,都是只随便的围了一块兽皮的,最好的,不过也是批着麻布而已,在朦胧的夜色中,还是可以看得出的,因此在看到他们的第一时间,王况就命令自己的护卫全都扭过头去了。

        为了不惊扰到大熊猫,王况也早早的让人去砍了树枝过来,挡住营地的入口,如此一来,虽然有人味,但大熊猫却看不到人,逃跑的可能性就更低一些。

        如此的一直等到快到亥时,突然就听得村中传来一阵嘈杂声,间或着有乒乓声传来,不一会,就听得营地外有人禀报:“几位郎君,捉到了,捉到了,果真捉到了啮铁兽了。”

        王况又惊又喜,连忙让人把营地外挡着的树枝搬开,带了黄大等人往村里走去,徐国绪一心惦记着要养一只啮铁兽,自然也是没睡的,听到这个消息,他比王况还要兴奋,还没等清出一条路来,早就迫不及待的蹿了出去。

        安逸王自然也是好奇得很的,啮铁兽他也听说过,那是传说中的怪兽,一直无缘得见一面,现在抓到了一只,当然也不会错过,所以他也是没睡,一直和衣等着呢,要不是王况不让营地里点灯,营地里面是一片漆黑的话,他哪能坐得住?现在当然也是一听就从自己的帐篷里钻了出来,跟着王况等人往村里跑。

        营地到村子,不过几十丈的路,一会功夫就到了,王况就见一群人围着那个木笼,这个看着啧啧几声,那个看了啧啧几声,还有人小声的嘀咕道:“这就是啮铁兽?怎么越看越好看,比那白兔也漂亮呢?就这个模样,能啃铜铁,以竹骨为食?”

        笼子就在村口,王况也看见,在火把的照耀下,几间茅屋虚掩的门后,有不少亮晶晶的眼睛,想来应该是各家的娘子小娘子了,因有外人在,加之衣不蔽体,是以不好出来观看,但听得众人在夸赞啮铁兽的漂亮,心中也就按捺不住好奇,躲在门后想看个清楚啦。

        见王况一行人过来,人群自然就分开一条路让王况进去,王况一看,果然是大熊猫没错,这还是一只应该没有完全成年的大熊猫,成年的大熊猫个头不小,身长得有一米二以上,体重也有至少一百六十多斤,雄性的体格更壮,身长近两米,体重超过二百斤以上,眼前这只分不出雌雄,身长也只有一米左右,想必应该是刚被母熊猫赶出身边不久的个体,在寻找自己合适的地盘中发现了这个村子,加之竹子到处开花,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而且食物来源充足的地盘并不容易,这才隔三岔五的来村里骚扰。

        多人围观,而且还有那么多的火把,这只被抓的大熊猫有点不安,在笼子里走来走去,不时的发出类似小牛犊一样的叫声,眼中是迷茫和惶恐充斥着。

        王况让护卫拿来了傍晚去特意采摘来的新鲜竹子,塞进了笼里,又让村中的人退远了,熄灭了几根火把,大熊猫这才稍微安份了一些,又过了些时,可能见到众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窝在角落里,抓起竹子啃食了起来,这样还没完全成年的大熊猫,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食量不小,先的那一钵诱饵根本不够它吃的。

        徐国绪两眼放光,两只手来回的搓动着,嘴里嘿嘿个不停,这回他总算是彻底明白了王况先前说的意思了,果然是个憨厚可爱的家伙,这么漂亮的啮铁兽,要是自己养上,多美的事啊。

        一夜无话,王况这个见过多次大熊猫的人睡不着,其他人就更睡不着,他们可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萌的动物,心中的好奇那是强烈无比,天刚蒙蒙亮,营地里就开始吵闹起来了。

        “哥哥,哥哥,不好啦,啮铁兽跑啦!”王况刚出帐篷,就见丑丑气喘嘘嘘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嚷道,眼中还满是泪花。

      第四百九十五章 另有目的

        头晚,因为担心靠人太近会使得大熊猫焦躁不安,所以王况是让人把木笼移到营地对面的小斜坡上的,怕它被雨淋着,还特地的把原来盖在马车上用来防雨的油布盖在木笼的上面,水和吃的全都准备好了,不想这大熊猫也聪明,有人在的时候老老实实,规矩得很,等大家都入睡了,就咬开了捆扎着木笼的藤条,硬生生的逃了。

        丑丑是天刚蒙蒙亮就起来去看大熊猫的,大熊猫的模样实在太萌了,没人可以抵挡得了,丑丑这个半大的孩子更是如此,结果一过去,就被他发现笼中空空如也,所以这里还没跟王况说完,就抽抽答答的快要哭上了。

        “多大个人了,还哭鼻子呢。放心,能找到的。”王况拍了拍丑丑的肩膀,笑道。

        没人知道,其实整个营地里加上胡姓猎户他们整个村子的所有人中,王况是抱着那么一点点的心思,希望大熊猫跑了的。

        如果不是安逸王这个跟屁虫跟在后面,我又怎么需要如此的煞费苦心呢?王况心中无奈,本来他特地取道房山山区,就是报有沿途搜寻的心思的,徐国绪是自家兄弟,黄大也是,这些人都不会泄露了王况的秘密去,哪怕他们见到的东西再是诡异,再是离奇,只要王况交代下去,自然没事。自己带来的护卫,都是精心挑选过的忠心家人,不光是表现好,就连其父辈祖辈都是清清白白,和豪门大阀没有丝毫瓜葛的,所以也是可以放心。

        但安逸王不同,首先他是个异姓王,就算他不会将王况的秘密透露出去,但他的护卫可就不好说了,朝中的那些个内附郡王的身边,哪里会少得了朝廷的眼线?这些人都是忠于朝廷的,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也会透露出去。

        安逸手下的护卫,除了两个是他自己从琉求上带过来的外,其他的都是朝廷调派来的或者是其他的郡王国公送的,这里面,肯定有不少人是担负着监视安逸的任务。这也是一个必须的过程,任何一个内附的族长,都会有如此的享受,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确认其内附是真心诚意的了,再无叛出的可能,这些人才会陆续的撤离,这种手段,古今中外并不少见,被监视者若是没有异常,则一辈子恐怕也不知道自己曾经一直处在监视之中。

        不光是这些内附的异姓王,就是那些手握重兵,长期驻扎在外的国公将领,一样有人监视着,有的是朝廷派出去的,有的是敌对派系派出来的。反而是王况这种手中没有实职的闲散官员,朝廷是绝对不会派人来监视的,要有,也是那些觊觎王况心里藏着的好东西的人才会暗中派了人来,但是王况有魏小五那一关,把的严严的,一只苍蝇也别想混进来。

        所以,王况就需要这么一个机会,好让安逸和他的护卫不要紧跟着自己,这样的机会这一路上并不好找,安逸绝对是个好奇宝宝,长年久居在海岛上的他对什么都好奇,都感觉到新鲜,这一路上,除了他不大好意思来打搅王况外,队伍中的其他人都被他问过好几遍希奇古怪的问题,有些甚至都是大陆人的生活常识,在他看来也是奇妙无比,就连丑丑也没落下过,也亏他能放得下身段来不耻下问,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安逸王是个拿架子的人,他也别想跟着王况的队伍回建安。

        正好碰到啮铁兽这个事,王况就利用了起来,就是没有啮铁兽,王况也保证会另外寻个其他的由头来抽身离开队伍几天,三白为什么从进山开始就被王况派了出去,那也是为王况的抽身做的准备。只是大熊猫的出现实在是太好了,人见人爱的大熊猫抓到又跑了,王况就有了充足的理由在山里多耽搁几天时间,也能把安逸王撇下来。

        不然的话,王况又怎么会故意的让胡姓猎户他们用藤条来捆扎木笼呢?只要他开口,猎户们肯定很乐意将自己用来固定茅屋的马钉(形状和订书钉是一样的,铁打的,一捺来长,脚尖,锋利,用来连接木料,农村随处可见。)贡献出来钉笼子,十贯钱,都能买上千个马钉了。王况就是算准了藤条阻碍不了大熊猫那连竹子都能啃得动的牙齿,所以故意不说的。

        可不是么?这边丑丑一说啮铁兽跑了,安逸王连梳洗都没顾上,就也颠颠的跑过来看,一见笼中空空如也,连连拍着大腿唉声叹气:“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可如何是好啊?如此清水的啮铁兽,我们又没伤它之意,它怎么会跑呢?怎么会呢?”

        徐国绪反而是被他逗乐了,本来满是懊恼的他,听了安逸王这番话,就笑道:“安逸王难道也喜欢被人关着养着,一步也动不得么?得咧,某知道了,等回了长安,某就跟圣人说,安逸王喜欢住笼子。”

        一句话把个安逸王吓的脸煞白,连连摆手:“徐监丞,这个玩笑可开不得,真真开不得,圣人是圣明的,可保不齐会有人嫉妒某跟建安侯走得近,正好乘机将某给真关笼里去了,那就不好玩了哦。”他也有自知之明,在长安的这段时间里,总算被他看出来了,有多少人想要上建安侯的船而不得,竟然还有人托到他的门子上来了,要不是他顾忌着自己内附的身份不大出门的话,想来他的府门也要沦落到车水马龙成个菜市场的地步了。

        这时候村里听到这边的吵闹声,也有人过来看了,见到笼中空了,就赶快跑回去禀报,不多时,胡姓猎户就带着他儿子赶了过来,看到啮铁兽果然不见,胡姓猎户连忙呼喊了一声:“众位兄【创建和谐家园】侄,回去抄家伙,这几位郎君既然雇了咱们抓啮铁兽,只要没出了咱村的范围,咱们就得负责到底。”

        王况答应给他的酬劳昨天在抓到啮铁兽的时候就给了他了,按事前说好的两匹绢布,十贯钱,五坛辣椒酱,一个没少,王况还另外多给了些米面盐油等物,就连护卫随身携带的上好箭支也给了一筒,还外带一把五石弓。所以现在这个村里人对王况等人已经是全然没了任何的排斥,只觉得自己等人就出了那么点点的力气,就平白的得到了他们几年来都得不到的报酬。而且,即便王况他们不来,他们也是要捉啮铁兽的,这本来就是他们这些天一直在做的事,这就好比,一个信差,本来就要从洛阳去长安,都已经走到半路了,碰到一个人,出了大价钱,只求这信差帮他送一封信去长安一样,纯粹就是属于意外横财来着。

        而且王况还许了他们一两的辣椒种子,不过却是要他自己派人去房陵城里拿,一两种子,那可是上千粒啊,若是真的能兑现,那么他们村就将成为整个房州第一个种辣椒的村子,有这一项,以后他们哪怕不耕田,只种辣椒也能衣食无忧了。

        所以这一听啮铁兽跑了,他们也很着急,担心万一这几位郎君因为啮铁兽跑了而不再给他们辣椒种子了,以后想过好日子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因此一听胡姓猎户招呼,就纷纷应声要回去拿家伙,准备来个大搜山,如今他们有米有面,有盐有油,有钱有布,也就不在乎这几天的工夫需要不需要打猎了。

        “慢着。”王况连忙叫住他们,转头对那胡姓猎户道,“胡先生是吧?这人多了反而会让啮铁兽受到惊吓,你们村中有谁识别兽迹的?有两三个就成,跟了兽迹走,某这边再派几个,咱们分做两路包抄过去。你看如何?”

        “当不得郎君称为先生,某名钧寿,家中行二,郎君直呼胡秀才或是胡二即可,先生一称,那是乡亲们抬爱,推举了某做个领头人,又识得几个字罢了,在郎君面前可不敢卖弄。”胡秀才老脸一红,连称不敢,说完还偷偷的瞥了一眼徐国绪,当秀才的人,又怎么不会看得出来徐国绪的寺人身份?甭管这个寺人的身份高不高,首先他身上穿的料子就绝对不是一般寺人能穿得起的,有钱也不敢穿的,而他竟然对眼前这个比自家儿子还大不了几岁的郎君很是亲热,那么这个郎君的身份地位恐怕比房州刺史也低不了多少去。

        这都还是其次,另外那个被寺人不假什么好脸色的胖子,乖乖,别看外面穿得一般,但山风吹起外袍时,露出里面那精致的薄衫,那绝对是有爵在身的,也不管什么爵,哪怕是县子,那地位也是尊崇的,所以,他现在是一丁点掉文的心思也没了,昨天的一顿抢白,让他到现在还有点后怕,真要碰到那不讲道理的贵人,哪能有这么多的好事落到他们村里?

        “既然胡先生能当得乡亲们叫一声先生,那也必定是以德服人的,某叫你一声胡先生又有何不可?只是个称谓而已,若是要计较,那可落了下乘了,胡先生想来还是有进考的心思的,不好在小事上过多纠结了,不好哦。”徐国绪这时候插上了话,大有一番先生教育【创建和谐家园】的味道在里面。

      第四百九十六章 出发

        王况斜了徐国绪一眼,这个徐吃货,怎么最近这么喜欢好为人师起来了呢?没看出来啊,这家伙现在不愁吃不愁穿的,又有了新追求不成?不过现在来不及追究这个,大熊猫跑了,应该还没跑多远,自己营地里的人都是兴奋到后半夜这才安静下来的,临睡前丑丑还去看过,那家伙正窝在笼子里呼呼大睡呢,所以大家也才会掉以轻心的,让大熊猫跑了。

        这时候没什么动物保【创建和谐家园】,抓大熊猫不犯法,而且从现在的房山都有大熊猫这点上来看,全天下的数量应该有至少万头左右,甚至可能更多,抓一只两只的无伤大雅。现在要紧的是抓紧机会把它抓回来,然后再用需要给它配对的理由,再在这里耽搁个三五天时间。

        “国绪也莫贫嘴了,你和安逸兄呆在营地里,帮某看好丑丑,不要让他满山跑,要丑丑出了问题,嘿嘿,后果你晓得的。”王况把徐国绪后面的话给堵在了嘴巴里,真要让这家伙说下去,绝对能滔滔不绝的说上一两个时辰,从上古三圣一直说到前晋书圣。

        徐国绪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这个后果他哪能不知道,想到如果丑丑真的出了事,那么到建安之前自己就只能将着水啃着干巴巴的行军饼,要是王况发了善心,还能捞着一两个罐头吃吃,要是王况不乐意了,一口也吃不着,这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当下心中后悔怎么出门的时候自己不带点吃的呢?这下好了,被二郎吃得死死的了,本来还想跟着去看看热闹的,这下得,只能在营地里干等着。

        拿王况没办法的他于是嘿嘿一笑,转过头去看着丑丑:“丑丑可听到了?你哥哥可是把你交给某家看管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得离开营地半步。”

        听了这话的丑丑脸一垮,闷闷不乐的低头回营地去逗三白了,没想到王况一撮口哨,三白就不再理会丑丑,三蹦两蹦的就挂到了王况的胸前,气得丑丑直跳叫嚷嚷到以后再也不给三白偷偷拿东西吃了。

        这时候胡秀才也安排了懂得寻踪的人手,一个是他的儿子,另一个也是个二十左右的汉子,走过来一看到挂在王况胸前的三白,惊讶的退了好几步:“神……神……神猴!”

        “怎么,胡先生认得它?”王况稍微一想也就释然,既然房陵人里面已经传出了三白的事件,这胡秀才能认得三白,也是不稀奇,他们虽然是在远离了房陵城的房山里,但三白在房陵的时候,也是经常的跑到山上来和野人母子玩耍的,被他们看到并不奇怪。

        “某真的见过神猴,那还是去年冬天的时候,下了两天两夜的雪,某等为了追一只大虫翻过了几座山岗,连续几天没吃没睡,那时候,就是这只神猴带了一大一小两个毛人,给某等拿了许多干果,让某等不至于饿晕了,从而也得以抓到那只大虫,使得整村人有了米粮度过一冬,不信郎君您去某家中看看,村里家家户户都供着神猴的牌位呢。这神猴好认,脖子上挂着明晃晃的银链子,房山上这等白猴也不少,它是唯一一个挂银链的,当时某就猜它定是人家养的通灵之物,不料却是郎君所有。”胡秀才这下对王况等人是彻底的从恭敬转为了尊敬,说话的语气也拘谨了许多。

        “哟,没想到你这小家伙倒还知道救人于危难之中了,不枉我【创建和谐家园】你这么些年。”王况低头亲了一下三白的脸颊,三白则是高扬着头,吱吱叫了几声,很是得意的样子。

        分配了任务,胡秀才的儿子胡翰山(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王况心中那个狂汗,怎么能叫这么个名字呢?)则带着那个叫胡大的汉子追寻着啮铁兽留下的足迹出发,幸好房山早晚有雾,早起的地上并不是很干,啮铁兽又重,踩在地上留下了一丝的足迹,虽然不清晰,但对常年在山上行猎的猎户来说,辨认并不是难事,莫说有足迹,就是没有足迹,他们也能从野兽经过的路径上或是树枝折断的痕迹,或是小石头被踩翻的痕迹上判断出野兽的行进路线。

        对这点王况并不怀疑,比这个寻踪更神的事件他都见过不少,比如说非洲有些部落的战士,能够从一只鹿的蹄印上判断出这只鹿的年龄,性别以及是否有伤有病等等其他的迹象,国内警方也有不少这样的踪迹大能,只凭脚印就可以抓到嫌疑人,最后这还发展成了一门专门的学问。

        胡翰山和胡大沿着踪迹寻去了,王况也没闲着,安排好徐国绪和安逸王他们守着营地后,就带着黄大和另两个护卫从另一条路进山了,这两名护卫都是黄大点名的,一个叫黄泽楷,是黄良家的族亲,投军解甲归田后,被黄良塞到黄大的手下让他带着也好有个照应,另一个叫苗九,是苗五的远房族弟,也是个可靠人选,原本在家中务农,听到自家族兄在当时还是建安伯的王况手底下混得很是滋润,就也跑来投靠,被苗五塞到魏小五的车马行里锻炼了两年,又被魏小五推荐了上来,说是有一把子力气,为人实诚,不适合在车马行干探听消息的工作,但当护卫是绝对能胜任的。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个道理就是放在任何时候都是适合的,对于自己身边的人有合用的亲友,王况也乐于拉他们一把,给他们提供个机会,能抓住,那就是他们的命运转折,不能抓住,那也只能怪他们自己,反正用谁不是用?

        一行四人,带着个三白,王况看也不看,就指了一个方向进山了,有三白这个家伙在,王况等人根本不用看路,三白在房陵呆了近一年的时间,对房山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一般地说,金丝猴都有自己的地盘,如果落单的金丝猴跑到其他猴群的地盘上去,最为温顺的灵长类发起狠来也是非同小可的,误闯进来的猴子在群攻下,不死也要掉层皮。

        但三白就是个例外,它有野人母子保护着,这房山到处去得,不要说来个猴群,就是来一群狼,野人母子也能将那些狼全撕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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