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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因为穿得低调,也因为王况平日里喜欢穿麻布料的衣物,连带着家里其他人在非正式场合都喜欢上了这种穿起来舒服的料子,所以,这群人里面,没一个人是穿了绸缎面料的,这就给人一种地位不高的错觉。
那群人里,也看出了张三一副戒备的样子,倒没靠近,而是走出来个管家模样的人,大摇大摆的过来,看也不看张三一眼,就想越过他直接过来。
第四百七十三章 管你是谁
话说那队停了下来的人里,出来个身着葛麻与丝绸混纺褐色袍服,头戴湖蓝幞头,脚穿软底皮靴,圆脸,颌下三缕稀疏黄须,眼生三角,唇薄,左眉捎长一黑痣的管家模样的人物,见张三一副戒备的样子,就想绕过他而直接走进王况他们的野餐营地里来,目标,便是直奔三白而去。
王况皱了皱眉,不过却也没停下手中的活计,他手上烤着的一串羊肉正是关键的肉变色,油开始溢出的时刻,如果走过去,这一大把的肉串势必要浪费了,而浪费在王况看来,绝对是可耻的行为。对方不过是一名管家模样的人物,谁都能打发得了,不用他出面。
张三见那人没理会他,不由脸一沉,横跨了一步,直接挡在了那名管家面前,鼻尖几乎碰到了鼻尖,那管家倒是吓一跳,退了一步,才发现竟然是张三横了过来,鼻孔里微哼了一声:“某自去寻你家主人问话,让开!”
问话?这一句说的声音其实不小,不光是离得近的黄大听到了,就连在营地正中,坐在几个小孩子身边,陪着大宝二宝他们一起玩耍的李道翔兄弟也都听到了,不由感到有点吃惊,来长安也快一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说想找王况“问话”的,就连皇帝要召王况,传话的黄门也都要说一声,陛下有请!
张三哪会让开,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那里,目光冰冷,直直的逼视着那个管家,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要不是王况不喜欢高调,此刻的他早就抽出靴筒内的短匕架上去了。不过饶是如此,那圆脸管家也受不了此等的逼视,须臾间,额头上便冒出了微汗。
魏小五招揽的手下,大多都是当年和苗五他们一起在军中厮混了几年,有不少还在战阵上舐过血的,张三便是其中之一。手上沾过血的人的逼视,又岂是圆脸管家这等从来只享安逸日子的寻常人所能抵挡得了?他也只合吓吓那些手无寸铁没有任何靠山的平民百姓罢了。
见张三不退让,那圆脸管家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强捺住心底里对张三发出的那种可怕气息的恐惧,心虚道:“尔可知某家郎君是谁么?你竟敢挡道?”话是说得很满,但却也带着一丝的颤栗,张三给他的感觉就是一头盯着猎物的凶猛大虫,稍有异动,这大虫就会扑上来一把扼住他的喉咙,直到他窒息而死。
“管你家郎君是谁,退后!”张三往前踏了一步,那圆脸管家蹭蹭蹭就往后倒退了三步,终于他实在忍受不了张三的威压,脸上的汗如珠子般滚滚而下,虚张声势的撂下一句场面话:“好,你且等着!”,然后飞也似的转身就跑。
见那圆脸管家无功而返,先前那个稚嫩的声音又叫了起来:“阿爹,妞妞要那白猴,妞妞不管,妞妞就要那白猴。”这时候大家才听出来,那声音是从一辆马车里传了出来,马车窗外垂着一帘纱,看不清是个多大的孩子,不过听这声音和自称,应该是个几岁大的小娘子。
王况的眉头又皱了一下,谁家的小娘子,这么没教养的,三白明明是有主之物,而且张三刚刚的表现已经很明白无误的传递了一个信息:这里不欢迎他们。说实话,这样的孩子,要和小王晟比起来,那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小王晟从不开口讨要别人的东西,顶多也就是眼中露出点羡慕,等到没外人在了,才会开口说自己也想要一个同样的物事,而对于无主之物,小王晟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先来后到的道理,谁要先他一步得了,他也不会去抢。
本来那圆脸管家退回了之后,那队伍就已经开始有要动身离开的迹象了的,但是那个小娘子一叫起来,就又停了下来,圆脸管家凑到马车前也不知道和马车中人商量了什么,又返身折了回来,不过这回不再是他独自一人,而是身后跟了四个壮汉,这四个壮汉一看就是平日里充当打手的角色,一个个都膀粗腰圆的,走起路来是左摇右摆,活像是四只蛤蟆直起了身用两条后腿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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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见他们去而复返,还带回了四个家丁,情知这些人估计有要动手抢的迹象,这里是郊外,没有巡逻兵士,只要不出人命,抢了也就抢了,又没有凭证来证明三白的归属,由此可知,对方的来头也是不小,不然不敢如此胆大妄为,要是抢的是一般人家,被抢这也就只能是忍气吞声了。张三只得一人,担心张三吃亏,黄大就也起身,站到了张三身后侧,冷冷的盯着那几人。
见黄大站了起来,那圆脸管家眼一眯,打量了一眼黄大,突然脚下一滞,但也只是一滞,随即又继续向前。
黄大的瞳孔猛的一缩,来人见他站起身了,竟然还敢前来,看起来,来头还真的是不小呢。黄大和其他人不同,其他人是完全的简装出行,但黄大和王况一样,都是被李世民警告过的,微服出行,必须至少配了鱼袋和与他们身份相符的束带。只不过刚才黄大是席地而坐,他的银鱼袋和铜束带别人看不见;而王况呢,站在烧烤架前烤东西,早就把外袍和幞头给褪了,只穿了一件非常平常的便服在烤着,在旁人看来,活脱脱就是个厨子。
圆脸管家显然是看到了黄大的铜束带和银鱼袋了的,铜束袋一般只有武将才会喜欢用,这一品级的文官更喜欢用软革嵌铜带来代替纯铜束带,而银鱼袋又是从五品下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配戴的,由此应该可以让对方知道,黄大至少是个从五品下的官员,而且还是武官。
王况也看到了这个情况,他摇摇头,心底暗自叹息,这林子大了,还真是什么鸟都有,在城里面,几乎家家都很是守规矩的,可这一出城,眼见得没有了束缚,有些人本性就露了出来,看来,还是自己一厢情愿了,总以为这古风纯良,不料只不过是在严苛的律法之下压抑着罢了,还是在小地方呆着舒服,尤其是在建安,不要说三白跟着自己出来,就是让三白在建州各地去遛跶上十天半个月的,回来说不准还能胖了一圈。
在长安城里,只要是三白脖子上的项链没摘下来,就是它在街上大摇大摆的走,顶多也只能引来众人围观,却是没多少人敢动手抓的,脖上戴有饰品,那就是有主之物,且混身雪白,是为祥瑞,民众多半是不敢动的,就是看到有人动手抓,可能还会有民众跑去报官。但在这野外,离了长安三十多里路,又不是官道上,过往行人稀少,也没兵丁,这些人的胆子就大了起来了。
联想到后世的香港人在他们当地是循规蹈矩的,但一过了关口,就开始乱闯红灯,逆行等等的违法行为层出不穷的事例,王况知道,这不能说是人的本性问题,而是在于律法监管的问题,在那个小地方上,管得严格,没人敢乱来,可一出了那地,管理松懈,违法成本变得很低,又有警察刻意的宽容,所以才会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同样的,大陆人在内地是不文明的行为多,但一过了关过去,很多人就开始老实起来,归根到底,还是个违法成本上升的缘故。
现在就是如此的情况,抢个猴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们在抢了之后,丢点银钱过来,再加上如果自身背景够深,那么就有可能将一场官司在私底下便解决了,尤其是现在黄大已经隐隐表明了官身的身份,那么就不存在夺民之利的情况,官场上,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尤其是同系官,就如同后世一个团长,你可以不鸟一个市长,没人能拿你怎么样;但是你却不能不鸟只是个副市级的副师长,而且还要毕恭毕敬的,否则,后果那就自己掂量着办。
显然那圆脸管家,甚至是那一队人马都把黄大当成了王况这一堆人里的主人了,李道翔兄弟是长年当管家管事的,上位者的气势还没培养出来,穿得又普通,又是坐在地上,年纪比黄大大了许多,给人的感觉还是属于家中有点地位的管家身份,高三呢,虽然胖了不少,在闽县做了两年的庄主,倒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模样,可他一回到王况身边,就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嬉皮笑脸的本性,一看就不是个主事的,顶多只能给人归到族中远亲的地位上去,王况当然不用说,现在还在忙着,不过是个厨子而已。
“某家郎君想买下你这只白猴。”圆脸管家走过来,问也不问黄大的姓名职位,就开始颐指气使起来,在他看来,一个银鱼袋的武官而已,瞧那架式,是上过战场的,那么这品级必定是军功换的,如果家中有点背景的,有军功,现在铁定不会是一个小小武官,高品级的武官,他几乎没有不认识的。至于张三,被他当成了一个莽撞的下属,自动忽略过去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 冲突
圆脸管家颐指气使的对黄大说想买下三白,这可是他惯用的伎俩,而且几乎是无往不利的,以前,只要他们看上了某样东西,几个家丁跟在身后,这么一说,对方往往会乖乖的将东西奉上,有的胆小的,甚至连钱也不敢要。
虽说朝廷有律法,官不得夺民之利,但真正执行的过程中,还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没有人敢保证自己的身家绝对是清白的,有的时候,哪怕你真心没有什么违法的事,但一部律法繁杂的程度,就连官员都不敢说是通晓的,何况是平民百姓呢?有时候,一点点的过失,甚至是无心之失,只要被对方抓住了小辫子,再上下走动一下,通常来说,官与官之间总是会相互偏袒的,没有哪个官敢说自己某一天不求到人家的时候,所以这么多的条件一相结合,吃亏的必定是平民了,鸡蛋再硬,再有保护,如果一块大石头狠狠的砸了下来,该碎的还是会碎。
现在官不与民争利的不利条件已经不存在,所以圆脸管家更是嚣张,对他而言,戴了铜束带,腰挂银鱼的,撑死了不过是四品武官而已,而从这些人的穿着上看,没一个人是穿了绸缎的,可见家世并不大,家世不大的官员,通常么,不是出身寒门就是地位低,没后台。这样层次的官员,只要稍微伸一伸手,嗯,一个指头就能摁死,还不带一点渣的。
高三虽然是管家,但他也有自知之明,眼前的场合下,既然张三都不好使,而且黄大已经站了出去,他也就不再出面,出去,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只是他心里在暗暗发笑,这谁家的呀?竟然一点眼力都没有的,敢惹到小东家头上来?不过,不出面不代表他没脾气的,他眼珠一转,盯着三白就喝道:“你个只知道吃的夯货,吃那么胖干什么?看看,连路都走不动了吧?”
三白却也知道高三骂的不会是它,不过闻言还是很不爽的冲高三翻了一下上唇,露出鲜红的上牙龈及两颗比人长的獠牙,不满的吱吱叫了两下,迅即看到手中吝着烤好了的肉串走过来的王况,便不再理高三,而是一撩纱账,噌的一下就吊在了王况的胸前,扭头冲那圆脸管家挥舞了一下空着的一只手臂,突然长啸了一声。
“快,快,拉紧了马匹,莫要让它们挣脱了!”三白这边刚长啸完,那边路边的车队里就骚乱了起来,几匹马是一跃,前蹄高高的在空中刨了几下,把其中一个没有防备的家人给掀下了马来,其他的几个见没掀下人来,也就不再使劲,而是发足狂奔起来,就连拉着马车的马也开始四肢不停的刨着地,要不是马车重,起步要的力大,估计这会马车也要被拉动了。
这下那车队里是一阵的慌乱,他们不知道为何往日里非常驯服的马怎么会突然的发起狂来?好在这些家人都也不是那种没见过大场面的,能在长安大户人家的家丁,基本也都有接受过如何应对惊马的训练,不然长安来来往往那么多的马,尤其是官员,除非说没法骑马的人,否则大多也是以骑马居多,只有年老的,才会坐马车牛车,当然王况是个例外,他只管舒服不舒服,根本不去管别人怎么说,也不管朝廷里的不成文规定。
所以那队伍的乱也没持续多少时间,很快就安抚了下来,这一边,那些早先见识过三白能耐的都知道这是它搞的鬼,个个是乐不可支,尤其是末细儿,更是笑的前俯后仰的,几个女人里,就属她的性格最是外向,其他几个女人,都还只是偷偷的掩嘴乐。
黄大冷冷的盯了下那圆脸管家及他后面那四个家丁,脚尖一划,在地上画出了一条线:“过此线者后果自负!”然后一拉张三,转身回头,再也不理他们几个。
“吓唬谁呢?此地又不是你家的?难不成某往前踏一步,你还能怎么着?”圆脸管家才不理会黄大那套,见黄大竟敢不理自己,转身离去,不由得火冒三丈,右手一挥,后面那四个家丁便往前冲了几步,直奔着王况而来,他们已经看出来了,这家人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把白猴让出来的,那么只有抢一途了,不然错过今天,就不知道会在哪碰到,而且,自家小娘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她想要的东西,那就是必须得马上得到才行,不然他们几个回去可没好果子吃。
王况将手中的肉串放到桌上的盘子里,拍了拍三白的背:“去树上呆一会,等下再下来。”三白不满的叫了一声,倒也是听话,嗖的一下就蹿到了树上,坐在高高的树桠上,嘴里不停的“呜呜呜”的低吼着,随着它的吼声,对面好不容易安生下来的马又开始蚤动起来,不停的喷着响鼻,前肢不住的刨着地,要不是家丁们死命的拉着,估计又要搞个人仰马翻了。
也就只有他们的马闹,王况这边的几匹马依旧是安安静静的呆在不远出吃着草,不时的抬起头来,看看树冠上那个隐隐约约的白色身影,再看看那边不安分的马,似乎再说,老大这是怎么了?对方的马可没招它惹它啊。
这时候就是傻子也知道是三白搞的鬼了,三白越是如此,那小娘子想拥有三白的心就更为迫切,在马车里直声的催促那圆脸管家:“侯三,快快将那白猴要过来,快快将那白猴要过来。”直到此刻,她依旧是没有露面,估计在马车里被人拉住,所以声音显得很是急促。
听到身后的催促,圆脸管家和那四个家丁更是加快了两步,这时候已经越过黄大划的那条线有一丈多远了,王况转过身子,淡淡的说了句:“打折那胖子一条腿罢,狗仗人事的东西,是该给点教训。”他已经留了情面了,不再如蓝田一般的要卸人胳膊。
一听王况的话,黄大和张三本来走过来的身子忽的就倒飞了回去,张三没这个能耐,他脚上功夫是远远不如黄大的,等于是说黄大一人不光来个急刹车,然后带着张三向后蹬,高三忍不住赞叹:“黄大郎这脚底下的工夫又见长了啊。”
话音刚落,砰,砰,砰,砰,喀嚓!五声,还伴随着一声惨叫传了过来,再看,那四个家丁已经被踹出了好几步远去,只有那个圆脸管家倒在当场,一只右脚成很奇怪的角度扭曲着,已经铁定是折了,如果没有碰到良医,接骨不好的话,这一辈子走起路来怕是要一瘸一拐了。
四个家丁是黄大踹出去的,几乎没有人看到黄大是怎么出脚的,只有张三那重重的一脚踹到那圆脸管家的腿上是被人看清了的,当那喀嚓声传开来的时候,那队人里的其他家丁都不由自主的一缩脖子,打了个冷战。而这边当王况说打折那胖子一条腿的时候,众女早就过来将几个小宝贝给护住不让往那边看了。
“你……你们……,你们好胆!”那圆脸管家何尝受过如此的痛楚,偏偏张三踹的那一脚又极为讲究,让他痛得先是晕死过去,马上又痛得醒转过来,手想去扶着断腿,可一碰到,又“咝”的一声倒抽一口凉气,好半晌,这才咬牙切齿的盯着张三,眼中的恶毒谁都可见,“你们死定了!”
并不是王况嗜血,眼前这帮人,明显看得出来是欺负人欺负惯了的,一个个横眉竖眼的,张三都已经很明确的表达出了让他们退开的意思,那一句话里面,已经很明白无误的表达出三白是不会让的,可他们竟然还不死心,又纠集了人过来,而且到目前为止,只是那个管家出面,主人家自始至终都没露面,甚至连个最起码的礼节都没有,如果换做是王况想要一样东西,想得到的心非常强烈的话,那么在管家碰壁之后,肯定是自己出面用好言语来求,如果对方还是不肯,也就只好作罢。
但是他们没有,第二次,黄大又一次的表达出了不欢迎他们,不希望他们来打搅的意思,他们依旧没有放弃,黄大和张三他们都没有错,他们的行为,完全符合“出尔反尔”的真正含义,即,出自于你的是什么态度,那么返回去的也是什么态度。黄大和张三都是那等见过血的人,又不是文人士子,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何况他们,圆脸管家对他们不尊敬,他们也犯不着贴上一张热脸。
王况正是看出了眼前这帮人的可恶之处,所以才要张三和黄大下狠手,这样的人,你跟他讲道理,反而会跟你纠缠不清,只有下狠手,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事情快刀斩乱麻的了结了,耳根子才会清静下来,至于对方的来头?王况并不怵,太子和李胖子他都敢斗一斗,对方明显还不是皇族呢。
这时候,那个小娘子所在的马车帘子一掀,随即一声尖厉的哨声直冲上天去,张三和黄大对视一眼,微微一笑,退回来对王况道:“小东家,好戏要开始了。”他们都认得这哨声,这是军队里召集人马的冲天哨,能传出方圆十几里去。
直到此刻,那马车的主人依旧是没下来,而剩下的其他家丁都团团的将那一辆马车给围着保护了起来,眼中充满戒备,黄大和张三的出手,让他们不敢再上前一步,谁见过如此快的脚?谁见过如此狠厉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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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逆转
王况也并没等多少时间,当马蹄声响起来的时候,王况就知道果真如黄大所说,好戏要开始了,所以,他也就负着手,静静的在那等着,至于林颖芝她们,似乎对王况有着莫大的信心,依旧在巧笑颦兮的逗几个小宝贝玩,春兰和秋菊则在小溪边淘洗着刚摘下的芣苡,家中几个丫环反而无所事事的坐在一边用她们支使了男丁们去摘来的溪边的青芦杆编织起来。
不是这几个丫头架子比自家娘子还大,受了王况影响,小芣苡她们几个都是抱着这野外的烹食还是得自己动手乐趣更大些的心思,丫环们就是想帮忙,那也轮不上她们插手的,也得亏芦苇均已经抽了穗,有不少已经开花了,所以有青芦杆可供给她们玩耍,至于其他的男丁,本来也想拥上前去帮张三他们的,被高三挥手给喝退了,这几个家丁,机灵是机灵了,可手下没个真功夫,没得上去了碍手碍脚的让黄大施展不开,反而还有可能吃了亏去。所以这些个男丁就很是乐意受几个丫环的支使颠颠的为她们去摘芦杆。
圆脸管家的脚这时候已经是痛彻入骨,黄大的那一踹这天下还真没多少人能承受的起的,本来黄大就是以脚力见长,一身的功夫,大半都在那一双脚上,这跃起的一踹,力道何止千斤,如果不出意外,这圆脸管家的脚骨怕是碎了,动也是不敢动一下,稍微一用点力,脚上就传来万针同时扎进肉中,还不停的扭着转着的疼,疼他他恨不能一下晕死过去,可偏偏上天就是不如他的愿,让他疼,却又是非常的清醒。
这时候他眼中瞥见眼前的这一帮人,出来那个后来的说了句什么的年轻郎君负手站在那,除了刚刚那两个凶神恶煞的汉子依旧不丁不八的站在自己眼前两丈远处外,其他的人竟然仿佛没事人似的,嬉笑追逐着,就连那纱帐里的几个小孩子,也是咯咯笑着,手舞足蹈,其中一个还在大人的扶持下站了起来,用【创建和谐家园】的小手指着他呀呀的叫着。
这一幕,让他心底里的恨意更加的浓烈了起来,哼哼,不就是个小武官么,某家定要让你最后倾家荡产,男的流徙边关去做苦力,女的发卖到坊内,小的则贬为家奴,永世不得翻身,他也听到了那一声冲天哨,这是自家郎君放的,随后而来的马蹄声,让他脸上是痛苦和快意及仇恨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的狰狞。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谁敢行凶?!”来者很快,不一会的工夫,就驰来十数骑,个个甲胄在身,手握横刀,为首的一个络腮胡子一勒缰绳,就在圆脸管家的身前停了下来,喝问道。圆脸管家坐在地上,脸上的痛苦可不是谁都能装出来的,因此络腮胡一来就问这个,而且他也看了出来,眼前分了两拨人马,一拨是在溪边驻扎下来,似乎是出来游玩的一家子,而另一拨,则是停在路边,似乎是路过。
这些都不要紧,关键是溪边的那一拨人似乎穿着平常,只有站在前面的三人,其中一个戴着铜束带,挂银鱼袋,是个武官,另外两个,一个则一身短装打扮,有些狠厉的模样,看起来应该是个小啰喽,而另一个年轻人,身上的袍子是解开往下身翻着,看不清是个什么身份,但从他这个模样看来,应该像是个打杂的,只是他的眉目依稀有些熟悉,或许在哪见过?不过这随即被他抛到了脑后,左邻右舍和街上的混混等人他见得不少,以前碰过一两次面的人多了去了。
而另一拨人,他自然是认得的,也知道那冲天哨必定是他们所放,由此可见,必定是起了冲突,自己认得的这一拨人还吃了亏,所以放出了冲天哨来。这么一权衡,络腮胡子心中便有了计较,于是拔刀一喝:“来呀,将这些行凶之人拿下!”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十几骑兵士便拢马上前,成了个半围之势将王况三人给围了起来。
这么一围,春兰等人就坐不住了,将宝宝往林颖芝那边一推,梅兰竹菊四个丫头和末细儿就撩开纱账,纷纷从地上检起了棍棒柴火,这就上前来,四个丫头以前也跟着裴翠云习武的,手下也有那么两下子,对付多人不敢说,但一对一的面对这些兵士,那也没多大问题,末细儿就更不用说,跟着他哥哥末小笨,哥哥是个好汉,她手底下也不含糊,以前在家中闲着无事的时候和梅兰竹菊四人练习,四人联手也搞不定她一人。
“尔等就是如此的不分青红皂白的么?”黄大冷笑一声,心中的惊异也是不减,自家身上可是配戴了表明身份的物件,不要说是从五品下的武官,就是一个流外小吏,也不是这些军士们想抓就能抓的。
官不得夺民之利,这是护民;但同样的,官身也是有一定的豁免权的,同样是犯事,如果是平民假如要判个五年八年的,但要是官身,则只需要判个三年五年,当然这是指的一般作奸犯科之事;不过却有两个相互制约的律法,官夺民之利要加重处罚,民若杀官也是要加重处罚的。
同样的,自古以来就有刑不上大夫的说法,也就是说,只要有官身在,如果没有定罪的话,除非是谋逆这等重大嫌疑,否则官员不被绑,不戴枷锁等刑具,只有被判了刑,剥夺了官身这才会给这些人戴上刑具,总之,当官的好处多多,不然的话如何吸引人才为朝廷所用?但此时因科举才刚开没多少年,对于秀才等有功名在身的人的优惠待遇还没有形成定例和律法,不过,平民见了皇帝尚可不拜,所以有功名在身的,其待遇并不会比以后低。
但是,眼前这个络腮胡子一上来就说要将自己等人拿下,而不是说请自己等人往衙门一行这样的话语,换句话来说,那就是要将自己等人绑了去了。而打官司,并不是这些军士所能插手的,也就是说,这些军士捞过界了!
“正是,正是,这些人冒充官身,竟然敢夺了某家郎君的白猴,还将某的腿给打折了,合该将他们下到兵部大狱里,好好拷问才是!”那圆脸管家一听这话,顿时忘了自己的疼痛,大声的叫嚷了起来。
王况的眼更冷了,眼前这伙人,其心何其歹毒,那主人家至今不露面,而一个管家竟然就想出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等人消弥于世间的恶毒主意,兵部大牢,那是相当于军事法庭的存在,走的不是正常的官府路线,处理的都是一些比较棘手或者说相对而言是莫须有的罪名,进了兵部大牢,就等于是与世隔绝了,那么再在狱中搞些小动作,想要消灭某人,很容易得很,即便到时候消息走露了,只需要推到喝水死或者洗脸死或者睡觉死上就成。
王况手一招,三白便又从树上唰的跳了下来,吊到王况胸前,看着那圆脸管家,王况冷声问道:“你说这白猴是你家的?敢再说一遍?”
“正是某家小娘子从小的玩伴,前些日子走失了,却也不知道尔等使了何手段,竟然让这白猴对尔等俯首贴耳起来,还不快快还来?早些还来,便让尔等少受些痛楚。”
“你等可都听清了?”王况再也不看那圆脸管家一眼,盯着那络腮胡问话。
“听清了,这杀才竟然敢说三白是他家的,真真该杀,断一条腿已经是便宜了他了。”络腮胡子沉声应道,手一挥,“兄弟们,来呀,将这几个杀才给拿下了,押到大理寺去,罪名是袭官并妄图污默他人之物。”身后几个军士哪能看不懂自己上官的手势,当下纷纷后退一步,反将圆脸管家给揪了起来,也不管那圆脸管家痛得如何的嗷嗷叫,将其用绳子捆了,往马背上一丢,当下就把圆脸管家的一张胖脸憋得通红。
“放开我,你们抓错人了,是他们贪默了我家的白猴,是他们袭官!快放我下来,否则要尔等好看!”圆脸管家见话说了半天,竟然反过来自己被抓了,当下是又急又怒。
“放你?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个什么人,建安侯会贪墨你家的东西?建安侯家的神猴你们也敢打主意?这也是建安侯心慈手软,要是换了某家,早就打得你这杀才满地找牙,爹娘都不认得了。”络腮胡上前,劈手就给了那圆脸管家一个大耳刮子,喝道。
“等下,还要你们过去问问,是谁放的冲天哨?对方有没官职?若是没个官职在身,又是谁让他们有权利放冲天哨的?这羽林军是陛下的还是他们家的?”王况对络腮胡子也没个好脸色,刚才就是他们也不问情由,就想拿人的,可一见到三白,态度马上就转变了过来,如果今天不是三白在,估计自己虽然是不会吃亏,但事情不会这么容易解决,肯定会闹得很大。
第四百七十六章 武二郎
络腮胡子心里那个悔呀,肠子早都悔青了,拧巴成了一团,纠结得很,这时候的他真真想往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摔两耳光,也恨不得将自己那一双不会认人的眼珠子给抠下来,换一双好眼上去:怎么就这么不长心眼呢?怎么就那么的冲动呢?明明看出建安侯有点熟悉的样子,那么就应该好好的盘问一下才是,结果呢,自己倒好,自动的将建安侯归到曾经与自己有过照面的家丁管事行列里去了,要不是那神猴下了树,要不是那神猴一下树,自家的几匹马就开始燥动起来,搞个不好,自家会在这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以后就是想回头,也是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了啊。
身为东山羽林大营的一员,虽然是没有机会去建安,也没那么多机会和建安候打交道,可毕竟和西山羽林是同出一系,私下里的往来还是比较频繁的。从西山羽林大营那边传过来的关于建安侯家神猴的传说也是不少,知道那是目前为止天下独一份的乖巧神猴,能帮建安猴驾驭车马,所以,当三白一下树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了,幸好,幸好建安候没有存心让自己下不来台的意思,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的将那神猴给招下树来了。
是以,他心中对那圆脸管家等人是恨得不得了,天杀的,竟然敢用冲天哨将自己等人招过来对付建安侯?就连长孙相公如今对建安侯都赞赏有加,陛下还特许了建安侯对建州的实际控制,建州官员,除了个镇将和刺史外,其他人想要上任,没得过建安候的首肯,吏部是绝对不会发下告身的,简而言之,建州的官员任命,其实做主的就是建安侯,这得多大的权势啊?你们又算个什么东西?如果说建安侯是大腿的话,你们连胳膊都不是!
他心中也是知道,建安侯既然在自己等人动手前就将神猴招了下来,那就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了,说不得,总归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了,不能让自己等人在建安侯面前跌了份去,如果这事情处理好了,未尝不是个转机,说不定,至此以后,也能有机会得个铁牌啊什么的,要是没个机会,那能得一块木牌也是不错,好歹可以在亲朋好友面前显一显不是?
其实就抛开这个诱惑,建安侯也不是他所敢得罪的,羽林大营是李老尚书的麾下,谁个不知李老尚书和建安侯走得很近?谁不知道小公爷在建州当镇将,而且在建安侯的运作下是一将镇两州?就冲这个,他也得有所表示。
现在见王况问起来,络腮胡也很是光棍,马上回答道:“回建安侯的话,放这冲天哨的乃是应国公次子,并无军职在身的,他这冲天哨,当是武军镇给的,其实,不光是应国公府上,这长安的那些个公子哥们,哪个手中不是备着一支两只的?原也是陛下爱护他们,允了他们外出的时候万一碰到强人所用,好第一时间的召集附近的军士前去营救的,却没想竟然被用作仗势欺人的工具,没说的,既然他敢如此的做,那就该承担相应的后果,某这就将其扣下,一并送往大理寺?”
竟然是应国公的人?本来,当那小娘子叫出一声“侯三”的时候,王况还在猜测是不是侯君集家的人,如果是侯君集家的,王况可能也就此打住,只追究那圆脸管家和那四个家丁的责任就是了。原因无他,一个是侯君集的心眼比较小,自己好不容易才斩断了以后他参与太子谋逆的线头,现在如果就这么针对他家的人,反而还有可能把侯君集更推到对面去,这就不是他想看到的了。
既然是应国公家的次子,那么必定是武元爽无疑了,如果自己没记忆出错的话,武元爽是武媚娘的同父异母哥哥,一直闲在家中,直到李治小子上位之后,才因身家而外派了个小官。但武元爽和武元庆不同,武元爽对武媚娘的生母是诸多不敬,最后还会被武媚娘寻了个由头杀了。
王况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那络腮胡的做法,送到大理寺去这就属于公事公办,王况并没有任何越矩之处,反而是武媚娘会被动起来。
首先,武媚娘对武元爽肯定是恨之入骨的,只是目前的她,没有任何的能力来报复武元爽,相应说来,目前并不是武家借了武媚娘的势,而是武媚娘要借了她老爹应国公的势,否则她在宫中的地位就不会稳固。
所以,基于这个原因,武媚娘哪怕是对武元爽恨之入骨,但却不能无动于衷,对应国公来说,能继承他衣钵的只剩了这两个儿子,任何一个儿子都很重要,而武元庆已经领了建南军,那么长安的家里面,就是要由武元爽来主持,因此上,应国公必定会想尽办法的捞自己的儿子,于是,便会要武媚娘吹吹枕边风。
武媚娘则是救吧,心有不甘,但不救吧,必定会被她老爹埋怨,以后和武家人生分了,再想借应国公的势来稳固自己的位置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故,如果武媚娘听说武元爽被押进大理寺,肯定会左右为难,当然最后肯定还会想办法出出力,只不过这个时间就是可长可短了。
这对王况来说,却是个好机会,让武媚娘先头疼头疼,从而无暇顾到他这边来。估计如今的整个大唐,也就只有王况知道武媚娘是对其兄颇有怨恨的,武媚娘的心机深沉,真实历史上,她想杀了武元爽,但明面上却是做的天衣无缝,将武元爽先从一州的司户参军(武装部长)提为少府少监,然后又提为濠州刺史,可谓是一升再升了,没人会怀疑到她心中其实是想杀兄的。
所以,表面上看,王况是得罪了应国公,但实际上,武媚娘却是欠了王况一个天大的人情。
一举三得啊,即敲打了一下应国公,惩罚了一下武元爽,又让武媚娘头疼,最后还要欠王况一个人情,也为王况自己争取到了时间。
现在已经是贞观十四年中,王况自己这边的布局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离太子起事,不过两年多的时间了,王况才没那么多的精力去应付武媚娘这个女强人,能多几天的清闲对王况而言都是好的。
这时候圆脸管家在马背上也缓了过来,络腮胡和王况的对话他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当下一张胖脸是吓的煞白:姑奶奶哟喂,您瞧上谁家的东西不好?非要瞧上了建安侯家的东西来?这下好了,连带着二郎君也要受牵连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如果说对面的不是建安侯,那还好办,顶多给人赔个礼道个歉,这事也就过去了,可那是建安侯啊,那是个超然的存在,除了贪点钱外,其他基本是没有破绽的,不贪恋权位,喜欢送功劳,这样的人,放到任何一个皇帝面前,那也绝对是个超级大红人,哪个皇帝不喜欢不贪权位又肯为朝廷尽心做事的臣子?更别说建安侯身上的功劳,个个都是泼天的,随便掰下一小块来,都能让朝中大佬们趋之若骛。
如果说,哪怕是惹到长孙相公,都好办一点,其他大臣都担心有结党嫌疑而不至于会落井下石,但是帮建安侯可没这个顾虑啊,如果被朝中大佬们知道自家惹上了建安侯,保证一个个都会跳出来帮着踩上几脚,郎君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可自己呢?一个管家而已,小命可就难保了。
越想越怕,越想那肚腹越不听使唤,想要求饶吧,嘴巴也不听使唤了,张了半天的嘴,楞是半个字也没吐出来,就这么急着,忽然间两腿间一热,一股暖流就顺着腿流了下来。
王况皱了皱眉:“这家伙胆子也忒小了罢?这就失禁了?”
络腮胡是后知后觉之辈,听王况这么一说,抽了抽鼻子,突然间脸色就变了:“喝呀,某家的五花良马呀!你这个狗杀才,竟敢在某家的马背上苛屎拉尿,讨打不成?儿郎们,去,把武二郎君给‘请’到大理寺去,顺便把那几匹马给征用了。”
身后的众军士原本对自家首领突然间就转变了风向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不过好在他们也是治军严谨的李尚书麾下,上官怎么说,那就怎么做就是,结果后来一听到“建安侯”,再一看吊在那小郎君脖子上的白猴,就个个感觉脊背发凉,可不是建安侯咋的?西山那帮家伙闲了没事就天天往东山大营跑,为嘛?还不就是来向他们炫耀的?有铁牌铜牌的,都将其挂在了最显眼处,就连有木牌的家伙,也要在自家营房门口来来【创建和谐家园】的晃上几遍,直到那守营的哨卡喉咙里不争气的咕嘟咕嘟咽口水了,他们才会心满意足的或是离开或是进营来继续炫耀。
所以,东山大营的羽林对建安侯有一只神猴那也是耳朵都听出了老茧来了。这下好嘛,惹到了建安侯了,心里个个都直把那放冲天哨的家伙的祖宗几代都问候了个遍了,这下一听上官发令说把那应国公的次子给押到大理寺去,自然是个个摩拳擦掌的,呼啦一下就拥了上去。
第四百七十七章 有客来访
王况总算是知道武元爽为嘛不肯露面了,当众军士从车厢里将一个又矮又胖,还拖着一条瘸腿的家伙揪了出来的时候,那家伙还一个劲的用袍袖遮着脸,似乎害羞的模样。
王况对他生不起同情心来,他对庶母的态度恶劣到了日后被武媚娘报复的地步,可见其行迹,再加上刚刚看上三白就要出手抢夺,这种人,在王况的心中比之于猪狗都不如,是属于那种渣滓的一类,这也是王况现在经历过太多,要换了是二十出头的血气方刚时候,王况都能冲上前去一顿猛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