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食王传》-第152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如果别人这么说,那是没多少人相信,即便尊贵如长孙相公,他想要破格提拔一个两个的白身入品,那是没什么问题,但要是想一口气就提上十几二十个,那谁也不信。可说这话的人是建安侯啊,如今大家都已经看出来了,经过了年夜饭风波,整个长安的大小官员都看出来建安侯所得到的信任是远超长孙相公的,再联想到那些因为考取功名无望的秀才们,因为建安侯的号召,跑到东瀛去,结果如何,现在个个至少都是个流外一等的书办,那些因为不怕辛苦而主动挑起一县公务之重任的人,不是县令就是主簿县丞之流,那可是从七品下的下县县令啊,就是县丞,最低也是正九品下的。

        而且,朝廷还答应了这些人,如果他们愿意连任两任,两任之后,只要有人接班,他们可以在大陆的任何一个中下县选择一个位置,品级再往上浮一级!

        这都是谁主导的?当然是建安侯。既然那么多的县令县丞主簿朝廷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任命了,那么相对来说,他们这些在皇庄里本来就干了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人凭借着功劳而上位,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皇庄里不光有原来的老人,还有不少后来招募的以及侯君集帮王况抓来的二百个奴隶。高昌本来就是以中华儿女为主的一个【创建和谐家园】主政的小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高昌就类似于春秋战国时期的诸侯国一样,其子民也都是华夏儿女,因此王况对这些人也不苛刻,答应了他们,如果将百叠子种好了,一定给他们脱去奴籍,愿意在长安郊区安家的,给地,也帮着盖房,愿意去其他地方的,那就领一笔不菲的安家费走,甚至想回去和家人团聚也是可能,而且,当他们脱离奴籍后,他们的家人也将享受同样的待遇,可以接过来一起生活。

        是以,这个消息一经过廖小四的口公布出来,明显的那些高昌奴的积极性就提高了起来,有例子摆在那的呀,建安侯家里的几个昆仑奴都已经脱了奴籍了,因为他们的奴籍是在长安登记的,因此脱奴籍的手续也是在长安办理,凭证什么的,都让廖小四拿了过去给他们传看,看不懂的,自然会有人念给他们听,连最不可能脱了奴籍的昆仑奴都脱了奴籍,那么他们这些高昌人就更有希望不是?听说那些昆仑奴不过是帮建安侯种出了一种叫卡法的作物而已。

        现在皇庄里的情况,是王况最上心的,皇庄若成功,那就无疑相当于给中华大地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有这么深厚的底子在,以后再发展起来的速度那是无可估量的,至少,如果碰到大灾年,甚至连续两三个大灾年,有这么深厚的底子,华夏大地要扛过去就相对容易了许多,而且恢复的速度也要快了许多。

        这天,王况正从皇庄回来,就见高三早就等侯在门口了,一看到王况,高三就兴高采烈的嚷到:“小东家,小东家,成了。”

        王况踹了他一脚:“都当管家了,还没个正形的,什么事情成了?”

      ¡¡¡¡¸ßÈýÈçÒ»ÌõÄàöú£¬»¬ÁïÁïµÄ¶ã¹ýÍõ¿öõßÀ´µÄ½Å£¬ÎûÎûЦµ½£º¡°ÊÇÄǸöʲô·ç³µµÄ£¬³ÉÁË£¬ÑÖ¹¤²¿ÕýÔÚÌÃǰµÈÄúÄØ¡£¡±

        不是吧?阎老头的速度如此之快?这才半年多一点啊,一个风车房,就是放后世,最起码也要半年的时间才能建成,而且那还是在前人总结好的基础上的。可自己给阎老头的图纸连自己都没一点把握,这个老头这么强悍?难怪他会是蒲熙亮之前唯一的一个将作少匠了。

        进了去,发现不光阎老头在,万海也在,如今的万海,已经不是以前的工部小小录事了,经过他改建的更衣间,无不受到好评,他也因此而被调到将作副监丞,在蒲熙亮的底下办事,名义上还是属于工部管,但实际上,如今的将作监已经隐隐的有从工部剥离出来的迹象,除了薪俸和官员的任免要走一走工部的程序外,基本上,工部已经指派不了将作监的人干什么,阎老头是将作少匠,蒲熙亮也是将作少匠,在级别上,二人是相当的,可以说,现在的将作监就是个挂靠在工部的机构而已。

        而蒲熙亮因为王况这么些年的照顾,但凡是上头有什么任务下来,他总是要先来王况这里打听一下王况有没有安排,如果没有安排,那就接下任务,如果有安排,那就推了,反正除了将作监不还有器作监么?你们找他们去!开始的时候,工部的人自然是不干的,把状告到了皇帝那去,结果皇帝来了句:将作监要优先保证皇庄,保证内府的调度。

      第四百六十九章 接二连三(下)

        谁都知道,皇庄如今是建安侯直接接了手去的,内府监丞徐国绪又和建安侯走得极近,满足他们的调度,不就是满足建安侯的调度么?因此告了几次状无果,工部的人也识趣了,不再揪着不放,转而有事先去安排到器作监去,实在安排不下了,再去私底下和蒲熙亮沟通沟通,因此也就相安无事下来。

        见到王况进来,两人都起身迎了上来,阎老头的品级按说比王况还高,爵位也不比王况低,但王况如今也算是简在帝心,是朝中屈指可数的几个大红人之一,上下官员,基本都从王况推行的一些动作上捞足了好处,再加上他来者是客,作为客人,总是要有迎接主人的觉悟的。让王况吃惊的是,阎老头竟然是拉了万海的手一起走上前来的,这让王况大掉眼镜。

        事实上,王况之前倒是有些冤枉阎老头了,阎老头对万海有成见是没错,但那成见并不是对人的成见,而是对万海年龄的成见,在阎老头看来,万海如此年轻,应该到底下去锻炼个几年,真正做到学以致用了后,再上来主持一面事务才对,说到低,他是对万海的能力持怀疑态度,而他又是个严谨的老头,在他看来,工部的事务,件件桩桩都重要,都马虎不得,绝对不是万海这样没有经过任何磨练的人所能承担的,所以这才将万海束之高阁,想让其知难而退,主动要求到底下去。

        而万海呢,也是个倔脾气,你让我主动提出下去,我就偏不,我年轻,你头发都白了,看谁能耗得过谁!所以这才有了以前二人不和的局面。

        但经过更衣室及建安侯府的建造后,阎老头也算是认识到了万海的本事,找了个机会,和万海好好的交流了一下,二人虽然不至于说冰释前嫌,但至少已经不再那么互相敌视了。

        “阎工部行事果然迅捷,听说风车好了?”王况见俩人迎上来,赶快紧走几步迎了上去。

        “成是成了,这得多亏了广约,有他帮着,这速度想不快也不成。”阎立德捋着须,不过脸上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模样,“只是这风车所费颇巨,这一个风车房,便耗费了数万贯,成本太高了,若是按建安侯所说,只是用来臼米磨面,这花费也太过大了,不划算。”阎老头摇了摇头,有点沮丧。

        广约便是万海的字,听这口气,似乎这里面也有万海的功劳?

        不过对于风车的成本,王况是早有估计的,几万贯一个风车房,似乎是成本高了许多,但要知道,这是第一台,第一台的试制肯定是成本巨大的,而只要试制成功了一台,以后要制造就简单了,直接按第一台的模子作出来就是,如此成本也能降下来许多,这样降的话,没办法控制太多,但应该最少可以将成本控制在万贯也就是万两白银之下。

        但是,算成本不是这么算的,一台风车,如果维护好的话,用上几百年都不是问题,后世的荷兰称为风车之国,那里还保留了不少中世纪建好的风车,也是几百年,依旧在转着在工作着。

        不要多,就按三百年来算,如果能将成本控制在一万贯,也就是一年一百贯,折算起来,一天就是一百文不到,如果把维护成本加上去的话,一天最多一百文,十二个时辰里,扣掉宵禁的四个时辰,还有八个时辰,也就是一个时辰的成本十文左右,这十文可以做多少事?可以同时供给十个臼或磨工作的动力,一个时辰又可以工作两轮,就算利用率才百分五十,但一次的成本不过一文而已,这么算起来,应该是合算的。

        而且,风车一立起来,就可以节省下许多的劳动力,也能将拉磨的牲口从磨盘上解放出来去做别的,如今的大唐,可用的牲畜还是奇缺,目前也只有建州一地将将做到勉强够用而已,而且这还是有水车在的功劳。

        同样的,风车一样可以汲水,在工作的空余时间里,完全可以利用起来汲取低地的水到高地的蓄水池里去,用做农林灌溉之用,这些都是风车的隐含价值,所以说,风车不是一世得利,而是要经过长期的时间慢慢的将投资收回来,这就如同如今正在建造的驰道一样,朝廷和各地衙门投入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又没有后世那种几十公里就设个收费站的做法,想要收回显性成本那是几乎不可能,但是驰道的建成,却有能为天下物资的交通,人员的流动而创造便利条件,所以说,像这种基础工程,是不能光看其经济效益的,而重点应该看到其社会效益才对。

        王况花了足足半个多时辰,从人力节省,到民心向背,最后提升到了万一发生战事,风车还可以为少水的地区汲水以做储备等等,说得口干舌燥了,阎老头和万海这才似乎有点明白,不过对一架风车的成本能否控制在万贯以下还是没多少信心,只是王况既然这么说,他们只能试着去做,好在如今万海有蒲熙亮的支持,阎老头又能调动器作监的人力和物力,真想要下定决心去做这件事的话,也不是太难。

        初步商议,这风车的最关键部件变速箱还是统一由器作监制作好后运到那些无水的各州县去,如此一来,集中制作又能降低许多成本,也省得各州搞重复建设,至于风车房的其他部件,将图纸下发了去后,让各地按图来做,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集中制作关键部件,也利于技术保密,因为变速箱的原理,就连万海和阎老头都还没弄明白,所以,只要图纸不外流,外人是想仿也是非常的困难。

        他们俩临走的时候,王况提了一句,可以去行军饼坊里看看那罐头的流水作业方式,这关键部件如果按流水作业的方式来生产,对工匠的技能要求就会大大降低,同样的,一个工匠如果只知道其中一道的工序,那么技术泄密的可能性也就大大降低,两相里一叠加,生产成本的降低幅度就不可小看了,要知道,一个匠官的薪俸及补贴那可是一个普通匠人的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就比如说蒲熙亮,他的薪俸是每月四贯二百文,加上官服,碳补,水补等等的开支,他一个月可以从朝廷上领到近十贯钱,如果碰到什么节日,朝廷又另有赏,这个赏就不是几贯的衡量了,而是动不动就是上百贯,因此,事实上,蒲熙亮一年的收入起码在千贯上下。

        而一个普通匠人呢,一个月,最高的不过一贯钱而已,一个最低级的匠官光明面上的薪俸就有两贯多,算起来是普通匠人的数倍。阎老头这第一台风车,全是手工由那些高级匠官一点一点的琢磨出来的,成本自然是居高不下了。

        如此的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流逝,王况第一次感觉到时间过得飞快,春天都还没好好的感受一下,转眼间夏天就到了,幸好林颖芝她们几个也体贴王况,并没有给王况添什么乱子,林颖芝和小芣苡及冬梅各自带了自己的儿女,每天倒也是其乐无穷,而另外三女呢,又是一头扎在海露的种植里去,她们已经种上瘾了,而且,都不用王况说,竟然也被她们发现了海露可以用来烹菜,或许,女人天生就对香味有感觉吧。

        到了夏初,王冼的鱼拓名声已经传遍了长安和洛阳等这些才子文人相对集中的地方,几乎人人都以能拥有一张鱼拓为荣,而王冼也不负王况重望,或许他本来就对这一行有着天赋,竟然被他研究出了拓虾拓蟹等方法来,总之一句话,只要是一样东西,只要这个东西是有一点硬度足够承受拓印之力,只要这东西是有形状,有纹路的,这个纹路不是画上去的,他都能拓出来!

        因此他手下出的作品的内容也就日渐的丰富了起来,像是先前路人甲口中所说的鱼跃起来吃虫子的那一张里面,那虫子也是拓的。至于说鱼腥味,其实也不复杂,拓鱼后,鱼腥味自然就留在了颜料上,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会渐渐消失,所以,闻到鱼腥味,尤其是一个对鱼有着强烈喜好的人闻到鱼味并不离奇。

        甚至于阎立本也丢下李世民要他绘画的安息使节来朝图,而跑到房陵去看王冼拓鱼,并且还在王冼当初留在建富酒楼的那一幅跃鱼食虫图提了跋,称为王冼为拓鱼第一人,这件事情很快就流传开来,从此再也没有任何人敢对王冼去年没有亲身参加殿试而夺得状元一事有所非议。总算是了却了王况和王冼的一桩心事,孙二的来信上,每次提起王冼的表现,都是说他天天笑逐颜开的,以前的阴霾,就此一去不复返。

        同样的,士子文人们蜂拥去房陵,也让建富酒楼日渐的为世人所知,本来房陵并不处于交通要道上,不管是长安或者洛阳要往东或者往南,都不用经过房陵的,但建富酒楼的名胜日隆,许多没有机会到长安到洛阳的建林酒楼和山外山去吃酒的人都跑了过去,在世人的眼中,不管这个建富酒楼是不是新的,就冲着建林酒楼和富来客栈的厨师伙计都要在这里经过培训才能上岗,这就很能说明问题,说明这个建富酒楼最起码也不会比那两个差,甚至还要水平高过许多,不然的话,他们哪来的资格去培训建林酒楼和富来客栈的厨师伙计?

      第四百七十章 还是要橡胶

        不光是文人士子,那些要路过房州的商贾或是赶路之人,只要离房陵不是特别远的,也大多乐意拐一下道,到房陵歇过一晚再走,长安建林酒楼是好啊,可那轮得到他们吃么?听说排号都要排到三个月后,只有那些有铜牌的人才有资格往前夹塞的,铁牌也是不好使。就连铜牌,一个月也只允许夹塞一次,概不累积。

        建安的富来客栈也好哇,可那毕竟遥远,除了那些游学的骚人及有营生往来的商贾外,谁会特意的跑上几千里路只为了吃一餐?恐怕除了老饕外,就不会有其他人了。而建富酒楼的出现,就无疑给中原一地的吃货们带来了希望,几千里路咱是不愿意跑,但几百里路的话,跑一跑也是无妨么,更何况,现如今,房陵也开了车马行了,几人一搭伙,雇一辆马车,也花不太多钱。为了吃到传说中的美味,花点钱也是值得的。

        事实上,房陵,长安,洛阳,正好是个等边三角形中的三个点,长安在西,房陵在下,洛阳在东,房陵的位置有些尴尬,处于汉水和大江的北南夹层里,长安要往南走,要么是取到汉水,入大江,要么是取道洛阳,过了洛阳就是一马平川,道路纵横交错,怎么走,都可以很轻松的到达江南。是以,一般货物多的,多取道洛阳,货少的,则取更近的汉水。

        受王况在建安修路的启发,王冼也意识到房陵的位置比较尴尬,因此建议修一条西北至旬阳渡,东南至硖州(今湖北宜昌)全长四百多里的大官道,这个提议让房州众官员吓了一大跳,为啥,因为房陵境内全是山,房陵现在用的官道,那简直不叫官道,最窄处都可以堪比羊肠小道了,一辆马车想要过,都要战战兢兢的。现在王况提出要修一条可容两辆马车并驾齐驱的大官道,这不是开玩笑么?其他不说,光是个人力物力,都不是房州能承担得起的。

        任凭是王冼舌灿若莲,还是有不少官员反对,甚至于刺史也是犹豫不决,王冼没办法,只好一咬呀,也不管什么擅离职守不擅离职守的了,拉了几个反对的官员和刺史就往建安跑,取道饶州到崇武的那一段官道,跑了一个来回下来,又沿途找了不少的农户,让他们自己去问这官道通前和通后的区别,如是几个月下来,回到房州,刺史当即拍板,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这路修起来!

        其实现在整个大唐,就是一个热火朝天的大工地,一纵一横两条驰道一直在修着没停,农忙时,只有兵士在修,农闲的时候,农户们又多会跑来干活赚点零花钱,只有房州,别看地处中原,因为有个房山在,反而比当初的建安还要闭塞,所以虽然是朝廷发的邸报里有常提到修驰道的消息,但房州一众官员基本都是属于后知后觉之流,直到这一次,王冼发了狠,将他们拉了出去溜一圈回来,才发现这几年里,他们窝在房州,见识已经落后许多了。

        依旧按建州当初的法子来,镇将府的兵闲着没事就去修路去,农闲时候就募劳力来做,同样的,也可以用修路来抵徭役。只是这个法子在房州就不那么灵验了,官员见识都落后了,那些百姓就更是如此。谁都不信这路能修好,都以为这不过是新任房陵县丞的一时冲动,也以为刺史是惧于王冼是建安侯的弟弟而不得不对他做出让步的,所以,响应者是寥寥无几,就别提想说有当初建州那样的各商户踊跃捐钱的了。

        本来这事,如果王冼愿意求助于王况的话,也不是不好解决,但王冼的性格也是倔强的,他当初曾经立誓说要做王家的一棵大树,自己二哥都能从白手起家到如今的地步,而现在自己只有这眼前的一点困难,就要求助于二哥,这怎么行?

        因此,他硬是挺着,不往长安去信。

        他不报忧,不等于王况不知道,王冼在房陵的一举一动,都有魏小五的人在看着,随时都会上报到王况那去,这事是王冼想拦也拦不住的。不过王况也知道王冼的心思,由着他自己去想法子,修路,不过只是第一道坎而已,王况相信这点应该难不倒二子。

        孙老头带了王况的几十瓶海露这一去就是半年,让王况心里着实惦记,他惦记的不是孙老头的安危,这老头子,走到哪都是被人当神仙一样的供着的,可以说,普天之下,几乎没人会对他起了歹毒心思,或许这便是他长年来,帮人看病都是象征性的取点钱,尤其是穷困人家,还要倒贴药钱的缘故罢。

        王况担心的也不是孙老头能否解开虏疮之谜,以孙老头浸淫几十年,若是按世人的说法,是百多年的医术,如果连这么点端倪都看不出来,那也是白活了,王况都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养牛人不得虏疮,就是已经帮他把范围圈到了很小了,当然王况还可以帮他圈得更小些,告诉他说挤牛奶的人不得虏疮,但王况不敢,一件事情,你知道点皮毛还好遮掩,要是知道得深了,想要遮掩过去那就难了。

        如果是关于吃食方面的,王况早已经渐渐的展现出他所知道的,因此,关于吃的方面的,王况现在就是妖孽一点也无妨,其他行业么,还是少惹点是非的好。

        王况担心的是孙老头会不会是因为发现了治虏疮的可能,而把帮他试药的事情给抛一边去了,相对而言,海露对王况的重要性,远高过虏疮,别看虏疮发起病来会要了许多人的命,但要比起武周上台的血雨腥风中死的人来,那绝对是九牛一毛,更何况,能不能把武媚娘的夺权欲望给扼杀在摇篮里,关系到的是王家今后的命运,王况明白,自己已经是站在了武媚娘的对立面了,只是现在武媚娘并不知道,还在拉拢自己而已,若要是她知道了,肯定会想办法来对付自己,即便是对付不了自己,那么等到自己老了再来对付王家,也不是不可能。

        王况还是自私的,在他心里,王家的兴衰,远比其他东西重要得多,只有自己先站稳当了,才有资格去考虑其他人。所以,即使武周代唐不会带来血雨腥风,对付武媚娘,依旧是他的重中之重。

        夏初之前,长安连续下了两个多月的雨,雨不大,基本都是毛毛细雨居多,几乎每天都要下那么一两个时辰,这很是给那些要出门做事的人带来不便,即使是没下雨的时候,日头比那勾栏院里的头牌还要矜持,扭扭捏捏的不肯轻易出来,就是出来,也只晃一下,又躲到了厚厚的云层里面去了;而有时侯呢,出来是出来了,而且也停了许久,但偏偏出日头的同时,雨也飘起来,气得那些准备将冬衣晒了后收到箱底里的娘子们直跳脚,却又没得办法,这时候,璃棚的优势就显示出来了,建安矦府的璃棚还没把顶收了,所以,只要出日头,把衣物往璃棚里一挂,通风口大开着,管他下雨不下雨的,衣服总归是淋不着。

        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日出的一天,头晚吹了一晚的风,这天一早,阴霾了多日的长安城上空突然间就万里无云起来,这让长安民众是欢呼雀跃,甚至有人敲锣打鼓的开始庆祝起来,两个多月的阴雨天气,又不会形成涝灾,这对作物来说,那是最好的,但对生活在城市里的民众来说,却是极为不便,出门一圈,个个脚底都是沾满了湿泥的,水从鞋底直往脚板底沁,沁得脚板底都发白起皱了。

        王况也不能幸免,虽然说他家大业大,想买双好靴子简单,但再好的靴子,底也是会渗水的,所不同的是渗得快还是渗得慢而已,如果说三五天下雨,王况不怕,但这连着两个多月,地上就根本没有一天是彻底的干过的,如果穿桐油靴的话,不漏水是不漏水了,但走起路来“呱哒呱哒”响,不是个事。

        这让王况想起了被他遗忘在建安的那一桶树胶来,那树胶因为王况的特意吩咐,用油纸盖着,封得严严实实的,就是不让其挥发掉,所以,现在想来,应该还是能用,只是王况并不知道树胶要如何的变成又软又有防水功能的橡胶,但是,还是那句话,许多事情,去试了,不一定能成功,但不去试的话,那就一定不会成功,想想在长安,没事干的时候,闲着也是闲着,不若让人将那桶胶发运过来试验一下,同时也让人再去割一桶新鲜的胶来。

        幸好当初李大胆去割胶的时候,不是他一个人去的,而是有带了两个富来客栈的伙计一起去的,李大胆现在在南洋,估计还在后世的马来一带晃吧,那一带雨林多,地势不明,想要探寻一遍下来,没有个一年估计都够呛。

        想到树胶,就想起了南美的橡胶树来,橡胶树的胶不如藤胶质量好,但胜在产量高,是一种适合大批量种植和生产的经济作物,如果自己不把橡胶的制法试验出来,等到橡胶苗回来,一样是束手无策,早晚都是要干,那就早点干。

      第四百七十一章 三白回家

        因着天气好转,难得的大晴天,人跟着也感觉心情开朗了许多,王况干脆便带了一家老小出城游玩,小王晟得了赏后,就跟他爹娘回建安去了,别看王凌在人前很是威猛,可在小王晟面前,绝对是言听计从的,相反,倒是陈丫儿对小王晟更是严厉,这倒和其他人家的父严母慈倒了过来。这也是可以理解,经历全村的一场大变故,如今王家后代每一个都是宝贝,王凌自然是疼爱的,而陈丫儿呢,见王凌如此宠着小王晟,就只好当起黑脸来。

        王况自己的一子二女,还都没起名字,不过小名倒有,大宝,二宝,三宝,不分男女,直接排行下来,但若是旁人叫大宝,那就是叫二郎的了,小王晟那才是大郎。小芣苡的女儿和冬梅的女儿是同一天生下来的,但冬梅很有见地,一直等到有人报说小芣苡那边生了,她这才让人去报说自己也生了,所以,她生的女儿就叫三宝。

        三个小家伙都已经两岁多了,按后世算法也有一周岁多了,已经会叫阿爹阿娘,除了这两个名称外,其他的就没人听听得懂他们叫什么,不过三个小家伙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不管谁一闹,其他的两个保证也跟着闹,尤其是三宝,闹得最是凶。或许是梅兰竹菊四个丫环自小就跟着风风火火的裴翠云的缘故,四个丫头身子壮实,连带着三宝也是三个小家伙里长得最壮实的一个,一闹起来,那声音都能刺破人的耳膜去,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三宝是个带把的。

        现在的马车上,刚上车时还很安静的三宝,一出城门便带头闹了起来,小家伙使劲的挣扎着,不肯呆在马车里,一只手不停的指着马车外,嘴巴一瘪一瘪的,这就要哭,其他两个家伙一见妹妹的样子,也有样学样,小手指着马车外“呀呀”的使劲叫唤着。

        无奈,王况只好让马车停了下来,让人将马车上半部分撤了下来,只留个护栏,王家的每一辆马车都有这个功能,随时可以在载人和载货之间来回转换。这下三个小家伙总算是不闹了,满眼好奇的四处打量,从建安到长安的一路上,他们都是在襁褓里,到了长安,除了自家的院子和林家及几个国公家外,就只进过一次的皇宫,除此而外,就再也没去过其他地方,现在眼前的景色都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因此感觉很是惊奇。

        本来王况还打算低调出城的,结果这么一来,就被其他也出城去游玩的大小官吏给看到了,纷纷上前来打招呼,王况只能一一的回应,三个小家伙却是不领情,见自己眼前的景色被人挡了,“呀呀”的使劲就叫了起来。这下王况就更忙了,一边还要不停的赔礼解释,一边还要安抚三个小家伙,但这一路上,大小官员可是不少,打过招呼的知道是三个小家伙喜欢看景色,自然不会再来挡路,可没打过招呼的不知道啊,还是照样上前来,王况的头都大了,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出来呢。

        但是走着走着,忽然后面没了声音,王况感觉奇怪,回头一看,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正端坐在马车中间,三个小家伙已经不看景色了,围着那白色身影正笑嘻嘻的。

        一头汗水的王况,赶快让人把马车又恢复原样,这会三个小家伙倒是不哭不闹,只是三宝抬头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来的车棚,嘴巴刚一咧,三白就挪到了她身边,用毛绒绒的手去抓三宝的手,三宝这才不闹。

        王况很是奇怪,三白这是怎么来的?从房陵到长安,有七百多里路,这中间还要涉水而过,以三白的聪慧,王况相信它是有这个能力的,后世就曾经有过宠物狗和猫长途跋涉近千公里找到已经搬家了的老主人的事情,三白的智商比猫狗都高,所以应该也能做到。但问题是三白是一只白化金丝猴,比金丝猴还漂亮,尤其是三白还特喜欢干净,一身的白毛,从来都是软软绒绒的不带一点污渍,而金丝猴又是所有灵长动物里长得最漂亮的品种之一,不要说金丝猴,就是一个普通的猕猴被人看了,都有被捉的危险。如果三白是一只犬,那这种危险反而会降低许多。

        三白认得路,这一点勿庸质疑,可要想做到不给人抓到,就只能是昼伏夜行,七百多里路,怕是路上要走十来天,也不知道是王冼让它来的呢,还是它自己跑来的,但从常理上来推,如果是王冼让它来的,那么不可能是让它自己独自前来,至少也要是它熟悉的孙二或者黄廿跟着来,最起码,如果说这俩人有事走不开,丑丑总是有时间的,再派一两个家人护卫而来也不难。

        王况出城走的是南边的安化门,这也是大家出城游玩选择比较多的路线之一,另一个路线就是从东边出城,主要原因就是长安一些有名的道观寺庙都在南边;而东边又是浐水和灞水,岸边垂柳依依,别有一番的情趣,而通常说来,那些未婚的郎子娘子更多的是选择往东而去,而携家带口的呢,又多往南边而去。

        南边,正是房陵的方向,也是三白回长安的必经之地,因此,王况就让马车继续沿着官道前进,如果王冼派了人来,也不会错过,可是走了半多个时辰了,已经地势逐渐变陡,进入了终南山区,还是没见到人影,由此,几乎可以肯定是三白自己来的了。

        见王况看向自己,三白似乎有些胆怯的往后缩了缩脖子,这和以往王况一看过来就跳过来吊在王况的胸前截然不同,明显就是一付做贼心虚的模样,王况也没法责备它,只是一只动物,能跑回长安来,说明还是恋主的,并不是离家出逃,而且王况带它回房陵的本意就是想让它逐渐的习惯山林生活,如果他要愿意留在房山,那就放它归山。

        既然是偷跑出来的,王况说不得只好让跟着的张三跑一趟长安马车行,让魏小五给王冼去个信,说三白已经到长安了,免得王冼他们挂念。

        三白的回归,应该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三白想念大宝二宝他们了,三白对小孩子的兴趣远高过其他,小王晟出生前,三白最喜欢和丑丑呆一块,等小王晟出生后,三白则变成和小王晟呆一起的时间最长,但是,当大宝被第一次抱了出来见人的时候,三白就最喜欢和大宝粘一块了,接着是二宝和三宝,由于三个小家伙是几天之内就出生的,所以三白在三个小家伙上所花的时间都差不多。

        这估计是因为小孩子的体型与三白自己的体型差不多,而且也不会说话的缘故,所以,可能三白把小孩子当成了和自己一样的存在。

        另一种可能,则是王况不愿意看到的,那就是王冼,孙二和黄廿等人都忙得焦头烂额,所以平日里对三白的看顾就少了许多,以前三白在王况身边,每三天是至少要洗一次澡的,这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而且洗澡这活,只有三白的亲近之人才能做得了,其他人是三白一概排斥的,联想到前段时间房陵传来的消息,王况感觉事情可能比自己预料的还要糟糕。

        王冼是机灵没错,但他与自己不同,自己是后世三十多年的经历再加上这一世十几年的经历,差不多是个五十岁的老妖怪了,五十岁的人处理事情,要比十几岁的人至少要成熟许多,毕竟,见到的事情也多不是?而王冼呢,虽然是跟着自己学了不少,看了不少,但都还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孙二或许有点见地,但也不过是二十多岁,对官场的一套也不熟悉,至于黄廿,以前在建安的时候,对王冼就是恭恭敬敬的,哪怕他是王冼的老泰山了也改变不了这个心态,就更别说王冼拿了状元,封了县丞之后了,虽然黄廿当初是给黄知远当了一段时间的管家,可闽县县令那时候谁能瞧得上?天高皇帝远的,一县之令,就是一言堂,和王冼的县丞不是同一个位置的。

        是以,要让他们给王冼造势,那他们能做到,但要他们来帮王冼解决困难,可能就不大够用了,而且,就是心中有法子,在没有确定有效之前,也定是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的,因为这可是王冼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万一烧灭了,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但王况想得更远,如果只是这些可以预计得到的困难,以王冼的聪明,加上孙二的滑头,黄廿的见识,应该不至于让他们忙到如此的地步。如果真的是自己想到的,那么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在给王冼下绊子!

        会是谁呢?正好张三也已经从城里折了回来,在他身后,一辆马车疾驰而去,车内不时传来一两声惊呼:“哇,这车把式一手好工夫,如果按这速度,五天就可到房陵了,能比他们早一天目睹到那王三郎的鱼拓。”

        王况一使眼色,张三会意,凑上前来听了句吩咐,又追了上去,和那辆马车并驾齐驱了一会,然后超过它一段路,连续赶上几辆马车,和那几辆马车都并驾齐驱了一会儿工夫,这才折返。

      第四百七十二章 见猴起意

        张三的这一连番动作,看得同在马车队里的黄大暗自点头不已,王况今天出来是全家都出动的,如果不是因为一辆马车坐不下那么多人,末细儿也会带了她的女儿和大宝二宝三宝他们坐在一块,毕竟这几个孩子都是同一年出生,平日在家也是总呆一块的,今天是马车里实在坐不下那么多人,王况自己坐车辕上,车厢上林颖芝和小芣苡及梅兰竹菊四女一共就六个人了,还有三个小家伙,已经有些拥挤,要不是三个小家伙死活不愿意分开,也不愿意和自己的阿娘分开的话,早就分了两马车坐了。是以,黄大和末细儿及王五家的是坐一块的,黄大和王五一样,都是坐在车辕上,这也是王况不想太过声张的缘故,所以只有张三和几个护卫骑了马。

        张三的出色表现,已经通过了黄大的考验,刚刚超过长安车马行的马车,然后又超了几辆马车,并驾齐驱的时间都一样,如果在外人看来,这是张三在为主人家探查有无可疑之人,没什么疵漏之处。因此,黄大那一颗心又蠢蠢欲动了起来,因为他知道,小东家私底下和三郎说过的,这脚下,是一个奇大无比的球,只要认定往一个方向走,最终,还是会走回来!所以当王况提出要组建超级大舰队出海探寻的时候,他才会那么的动心,当时没有强求要走,并不是因为王况说的他的阿叔黄良不会同意,而是不放心王况身边没有一个比较得力的人,现在张三的表现,已经让他满意,在他看来,张三所欠缺的,只是个功夫不深的问题了。

        但这个缺点现在已经无足轻重,以前小东家本身地位不高,有能力图谋他的人比比皆是,所以需要他这样的人随时随地守在身边,可现在,小东家已经是举朝中地位不下那些相公之流的人物,能危害到小东家的人已经是寥寥无几,而且,这些能图谋到小东家的人物,如果真要害小东家,那就不是自己这样的人所能抵抗得了的。

        自己抵抗不了不等于说小东家随时随地就会处于危险之中,只要小东家一有危险,朝中上下,想都不用想,疑点就会指向那些人,所以,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要动手,只能是从政治上来着手,这就不是黄大能帮得上忙的了。

        功夫不深没关系,到明年舰队出海,还有接近一年的时间,只要让魏小五再推荐几个得力的心腹上来,用数量来抵掉功夫上的劣势,应该就能取代自己的作用了。

        王况不知道黄大这会的心里所想,此时的他,已经开始命令车夫寻找个平坦安静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已经是终南山区,但离真正的山还远着,只是零星的出现几个小山丘而已,不过寺庙道观也已经多了起来,毕竟,不是谁都有代步工具的,长安城里许多要来上香祈愿的人多是步行而来,这里已经离长安城有三四十里路,再是要考验善男信女们的毅力,也得要考虑他们来回一趟的脚程不是?

        这也倒有讲究,但凡是建在这样地方的寺庙道观,若是香客上门,大半都是那种极为虔诚的,不虔诚,谁会跑这么远来?而且,能跑到三四十里来的,家中必定是有所产出的,没有个大富,至少也有中富之家,所以,只要是来的,所施的必定不少,总归是这个香客力所能及的最大范围之内,所以,别看长安城里也有不少寺庙道观,但偏生香火还没有这些远离了城市的地方旺盛(这里的香火,指的是收到的香火钱)。

        这倒和后世有钱人家住郊外的小院里,没钱人家就全往城里挤有些类似了,终南山脚下的道观寺庙,恰到好处的将贫富区分了开来,贫穷者,多半没代步工具,往往选择近些的,富有者,有代步工具,则远远一些的,也清静些。

        因来得晚些了,好的地方多被人早早的占了去,主人家进寺庙道观,车马可不能进的,自然就守在外面等着。与王况所知道的影视作品里不一样的是,这时候的寺庙道观并没有什么女人不能进的道理,真不知道那些影视作品是怎么瞎诌出来的。这时候的王况可不管这些,他来不是上香,主要是散散心,是以正忙着选地方呢。

        好不容易选了个地方,地势平坦,又有几棵树遮荫,旁边正好有一条小溪流,正是野餐的好所在,也是该当王况能找到,因此处离那些道观寺庙都比较远,所以才没被人占了去。

        既然出来,必定是要野餐的,这是王家的传统,只是王况家的野餐与别人家的不同,别人家的都是带了现成的来,抑或是在道观和寺庙里将就一下,这个时代的寺庙道观,可没什么素宴的说法,所谓素宴,不过是后世那些佛门败类为了捞钱而使的手段,这时候的出家人,吃的是那种寡淡无味的饭食,即便是菜,也不过是咸菜一碟,奢侈点的,有点水果,煮点豆腐青菜罢了,不是那种有大毅力的人是吃不下的。

        而王况之所以选择远离山门的地方,一是实在没地方可选了,二是王况可不想再和那些出家人来争辩吃荤吃斋的意义,毕竟,总是要入乡随俗的,以前在樊口会和悟能理论,那是因为樊口本就是无主之地,是悟能自己吃饱了撑的要管闲事,不过倒是没想到会让王况收了这么个洒脱和尚当了徒弟。

        这个地方,离得最近的,只有两个道观,大约都有一里来地,虽然眼下的地盘还是属于道观的,但修道之人对荤腥并没什么讲究,他们讲究的是法随自然,并不强求别人要遵循什么戒律,没有佛门那样的严格。所以,在这里野餐是再好不过。

        随行的家人里,有不少是从林府里拨过去的,他们对自家郎君的野餐流程熟悉得紧,都不需要高三吩咐,各自就开始带着后来加入建安候府的家人忙乎起来,小半时辰的工夫,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全部准备完毕,地上铺了好多张油布,上面有供几个小家伙在里面玩耍不用怕蚊虫的纱帐;有简易的折叠桌子,用来摆食物的,毕竟地上还是凹凸不平,这时候的碟呀碗的足底都是属于小圈,典型的斗笠状,很容易一碰就翻的,还是要放在桌面上比较稳妥些;还有给女人们准备解手用的围子,这时候可没有后世那样,有什么公共厕所之类的,但凡是要出门时间长的,带有女眷的,都会备有个小马桶,解手完了,在路边挖个坑倒进去埋了,也很环保的。

        最重要的自然还是烧烤架,野餐么,向来便是以烧烤为主,不以吃饱为主,如果要在野外包水饺炒菜什么的,反而把时间大把的浪费在烹食上,失去了野餐的意义了,烧烤的好处便是所有的食材都准备好了,也基本腌渍好了,人人都可以动手,自己动手按自己的想法去烤吃的,这才应该是野餐的真谛所在:人人参与。

        所以王况自己也在忙着,三白这一路上,因为王况并没有责备它的意思,所以这会儿又开始吊在王况的胸前了,直到王况撸起袖子准备烧烤而靠近了烧烤架的时候,它才不甘愿的吱吱叫着蹿到了在纱帐里打闹着的四个小屁孩堆里。

        “阿爹,阿爹,妞妞要那白猴!”当此时,一个充满稚气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了起来,本来在忙着的众人一看,自家一堆人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队车队,因为大家都是面对着小溪流,背对着路的,所以倒也没人会注意到,而且,因为有了三白这个超级警报器的存在,黄大也就没像以前一样的戒备着,听到这个声音,黄大暗道一声:张三,还是嫩了点啊。不过等他扫视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张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那队人马和自几这堆人之间,见张三并没让自己失望,黄大也就按下刚要起来的身影,继续的在烧烤架上忙着他自己为末细儿烤的肉串来。

        王况一行人出长安,都是穿得低调,就为的是不想引人瞩目,所以眼下王况这一堆人,在不认识的人眼中看来,不过是一个家中略有薄产,或许还有一两个功名在身的小户之家罢了,能有那么多女人,而且看情况身为主人的男人最多只有五个,其中有两个(李道潜和李道翔兄弟)虽然穿得也不差,似乎地位还没那几个女人高的样子(那是这兄弟俩对林颖芝向来都是疼爱的,哪怕是已经贵为郡王了,对林颖芝在私底下也是依据以往一样的尊敬),所以,这八女里,至少有妾的存在,只有有功名的人,才能有妾可以明目张胆带出来的,不然,在家是妾,在外就得是以使女的身份出现。

        同样的,因为穿得低调,也因为王况平日里喜欢穿麻布料的衣物,连带着家里其他人在非正式场合都喜欢上了这种穿起来舒服的料子,所以,这群人里面,没一个人是穿了绸缎面料的,这就给人一种地位不高的错觉。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1/10 03:32: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