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如是一来,建东,建西,伏罗和唐林这几处地方的人口问题也就迎刃而解。再加上建东和伏罗唐林的主官都算是王况亲手带出来的,没吃过豚肉,总也是见过豚跑路的吧,只要学会个一成两成的,也会比周边地方要好过了许多去。
第四百四十七章 无聊
建南比较特殊,武元庆因是皇亲受封,本身家就在长安,所以早早就被赶去上任去了,比林荃淼和林明及长孙煜等人都要早上好几个月,算算时间,其实进度也不算太快,吕宋岛才多大?不过就是比建州大一点而已,而王况当时又圈定了金矿在岛的北部,又是在山区有水源的地方,那么勘探的范围也就是那么三四个县大的地方而已,李世民为了那个王况口中的特大矿,可是足足往那方寸之地撒下了几百号会勘察的匠人和几千兵士的。
等过了一段时间后,王况才明白吕宋上的进度为什么在投了那么多人进去后还是快不起来了,原来是被愚人金给骗了,所谓愚人金,其实就是俗称黄铁矿的铁的硫化物,呈现金黄色,尤其在阳光下那明晃晃的耀眼光芒,能让绝大部分人以为那就是黄金,辨别愚人金的办法其实也简单,真金在浅色硬质地的石板上(或瓷板上)划出的痕迹是金色,而愚人金划出的痕迹则是黑色。
要说那些匠人原本也没这么笨的,但是大家都心里明亮着呢,派了这么多人来,那肯定是有戏,可这矿么,按道理应该是只有一处矿脉,顶多也是两三处。这谁先发现谁受益,可狼多肉少啊,所以当有人发现了愚人金后,一时激动,忘了去辨别真假,其他人当然以为他辨别过的了,自然也是信以为真,所以许多人失望之余,就干脆停下手头上的活,全聚集到一块去帮着寻矿脉了,不管怎么说,首先发现的是大功劳,但协助者也能分一杯羹的。
一直到了最后,过去了近一个月,这才发现,原来不是真金,不过是愚人金而已,所以又从头再来过,那个发现愚人金的匠人则被罚戴罪立功,要是真被他发现了金矿,那功劳也要小了许多,没发现的话,哼哼,那就对不起啦,就等别人发现后,老老实实的呆在那干上几年才能回来。
还有的利好消息就是那几个留在建安种卡法的昆仑奴竟然真的在建州找到了适合种植的地方,虽然不是特别理想之地,但肯定能种活,而且是成片种活,有这一点,王况也就满足了,随着林明被派到唐林伏罗去,随着以后建西的地盘确立了下来,那么就有了大批的苗木移植过去,那些地方更适合种植卡法,王况可是知道,后世最名贵的麝香猫咖啡(说白了,就是从麝香猫的粪便中捡取没被消化的咖啡豆烘焙而成,别看听了恶心,但还真的就是据说味道香醇,灰雀没尝过,表示不知道。)就是出自如今被他内定为建西的地方。
伏罗,唐林,建西,吕宋和建东都是属于热带气候,除了建东因为都是小岛,山不高,没法种植卡法外,其他地方都是非常适合种植的,而且除了卡法,还可以种植香蕉,香蕉在还是青的时候砍下来如果储藏方法得当,存放一个月不是很困难(大家市场上买的香蕉很容易腐烂,其实都是被催熟药水泡过的),而如果等到唐林伏罗通往中原地带的驰道修建完毕,那么香蕉直运长安就不是难事,连保存期只有三四天的荔枝都能运到长安以博得妃子笑,香蕉算什么?无非就是价格高昂一点而已,但吃的人肯定不少,王况可是记得,1992年的长春日报某一天可是用了头版头条报道说,长春人们也能吃上空心菜了,每斤30元。为嘛这么贵?空运的。
在长安呆了一个多月,王况又呆出病来了,不是真病,是心病,整日里无所事事的,常朝对王况来说是可去可不去,只要李世民不召,他就尽量不去,虽然在朝堂上是有位子可坐,即便是回答皇帝的问题也是可以坐着回答的,但是这可是要牺牲了他早上的睡眠时间,自然王况不会喜欢。而十日一大朝的话,则是必须去,但十日一次的朝会结束比常朝更快,通常都是那些隆重的仪式结束后,问了句有奏无奏?没有就直接散了,而有时候甚至问都不问直接解散,大朝不是议事的,议事得放到常朝去,除非有什么紧急的情况才会有人壮了胆顶着朝上众多官员不满的眼色上前奏报。
皇庄那边,廖小四按了王况的要求,正在整改地块的布局,想要种植或者养殖,还得等明年才能开始,牛羊是派人去草原买了,但一来一回,等到赶回来怕也是要到秋末,至于作物其他的,也已经过了种植时令,璃棚是不错,可要有效果,那就需要大面积的璃棚,璃瓦的烧造不是朝夕之功,而且这些时间里,璃窑除了要满足内府库日常的需求外,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了烧千里眼要用的镜片上,所以,想要建成合用的璃棚,最快也得等到冬季。
王况不大敢出门,不是怕人偷袭什么的,在长安,还真没人有那胆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朝廷要员,而是自蓝田事件后,王况就被李世民通过小六子的传话警告了他一番,不许他再从简出行,若是骑马,至少也得系了符合他身份的金扣玉束带和金鱼袋;若是坐马车,那马车至少也得是符合他郡侯身份的马车制式,而且不管是骑马也好,步行也好,坐马车也罢,必须带护卫,如此一来,就不大再会发生蓝田那样的事情来。
这正是王况头疼之处,如此张扬出行,想不被人认了出来那是千难万难,本来从林府搬到颐政坊,因为级别的限制,使得王况府前的车马少了许多,很多不够级别的人连坊门都进不了,这让王况开始还有点窃喜。但李世民这个命令却是让王况寸步难行,以前还可以衣着普通的出去,人们大多只知道建安候年轻,但认得他的却是极少数,现在要亮明了身份出去,年纪摆在那,级别摆在哪,人们只要稍微一寻思就能推断出这是建安侯来了,那还不立马将自己围了起来当那笼子里的稀有动物看?
不是埋怨百姓们的热情,是王况本来就不大喜欢热闹,人太多,受不了,长安百姓可不像建安百姓,建安百姓对王况的存在早就习以为常,不管王况当多大的官,升了多高的爵,在建安百姓的眼里,那还是小东家。而长安百姓呢,多半都是对王况只有耳闻,没有目睹到真人,或者说以前是碰到了也不知道是王况,真要被他们认了出来,好奇心起来,谁拦得住热情?
回建安去?不是没想过,但如今是敏感时期,自己才来长安多久就急着回去,知道的那是都理解王况是不适应长安的生活,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况嫌弃长安不如建安呢,怎么地?难道你那一县之地就那么宝贵,连长安都留不住你了?
而且,自己的一子二女,还没满周岁,大人长途奔波没什么,可小孩子哪里受得了,别看小孩子似乎不懂事,一路行来,都是大人抱着,可真正最累的偏是小孩子,从来都是坐车的比开车的累,因为开车的要精力集中,而坐车的呢,则被长时间的局限于座位上,只能稍稍动动身子,所以累的感觉自然明显,而抱了小孩的大人就是那坐车的,但比小孩来,又要精力集中的看顾着小孩子,小孩子只能整天的窝在马车里,当然更累。
闲着无事,就得找点事来做,幸好,有蓝田玉,这蓝田玉因蓝田而得名,而蓝田呢,却又是因玉而得名,著名的和氏壁就是蓝田玉,属于软玉的一种,比较好雕琢,那整整三十箱的碎料,里面比拇指大的碎块经过这段时间家人的挑选,竟然挑出了上千块出来,就这些拿到长安随便一家玉石店里去,都能卖到千贯,因为这些都可以算是蓝田玉里的极品冰种,虽然个头小,但价值不菲。看来那家店还不只是上心这么简单,为了避免落个送贿的罪名,他们肯定是将一些本来可以放店里卖的小块混杂了进来。
王况本来就有篆刻的功底,那十一块大块的料给王五练手,王况自己就拿了那些个小块的来练手,可以说,蓝田玉应该是属于锻炼琢器人功力的上好材料之一,因其质地不均匀,不像田黄一样,一块田黄,只要你一起刀,心中就有了底,整块石头就按自己拿捏好的力道去着刀便是,基本不会出错的,而蓝田玉则不同,每一刀,都有可能需要用到和上一刀截然不同的刀法或力道,而其他品种的玉虽然质地不如田黄那样均匀,但比起蓝田来又好过太多,如果以田黄的质地均匀度为一百的话,和田玉则可以达到八十以上,而蓝田玉呢,则是五十都达不到,这也恰是蓝田玉拥有丰富多变的图案而且多彩的特性使然。
这就好比刚学会开车的人,什么地方最是锻炼车技的?人多的地方,你必须得慢慢看,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脚并用,加上人多,尤其如果是在人流中开车的话,车速慢,碰到人也不会出什么危险,因此最是能磨练人(灰雀有一次去福州,正好碰上下班高峰,在那如海的人流,自行车流及摩托车流里开了一个多小时车,回到厦门,公司的专职司机猛赞,这技术提高的速度,比火箭还快啊。)。
所以王况就打算拿蓝田渔来练手,没有丑丑在一旁,没有三白在捣乱,小王晟呢,估计继承了他老爹王凌的性子,成天只粘着府里的娘子们,尤其是那几个刚买来的漂亮小丫头。在这样安静的氛围,加上蓝田玉特有的质地,倒也真适合锻炼身性。
第四百四十八章 大唐第一餐饮集团
这几个月,长安渐渐的流行起了用蓝田玉泡水洗脸洗澡的法子,这个法子并不太费钱,有钱人家的,就在买玉的时候从那些店家里匀些好的碎末来用,没钱人家的娘子,也不是用不起,一斤的碎末才十文钱,可以用大半年,如果洗澡用的话,两斤就够,总的来说,洗脸加洗澡,三五斤,也就是三五十文钱就可以用上一年,比那些胭脂水粉之类的要便宜太多。
果然如王况所料的,这个法子在王况离开蓝田还不到一个月,就传遍了整个蓝田所有的玉石店,不过还是那家卖给王况十一块原玉的店赚最多,他们第二天就到处去要那些碎末,对矿上来说,碎末就是石头,一文不值,所以也就任由着他们去搬运。
虽然说倒碎末的时候不会去区分好坏,全混在一起的倒了。可蓝田玉矿的特性就是好玉一出就是连片的出,所以,那些成堆的碎末里,好坏也不是分布得很均匀的,基本上如果刨到好料,然后就在那一层的废料里,就几乎都是品质好的,因此,那家店派了人手四处出击,十几天里,倒是将临近的矿上的好碎料都刨了个差不多。
等到蓝田玉可养颜的消息一传出来,其他的矿主和店主都是懊恼不已,但也是为时已晚,你当垃圾丢了的东西,人家去捡了,那是埋怨不得人家半点的,只能是空羡慕而已。最后,建安候去买蓝田玉要了一车碎料,然后老神仙又挑了一大堆的小料的消息也渐渐的为人所知,如此就更让人坚信这个法子的可行性,不管这个法子是老神仙先推出来的也好,是建安侯先提出来的也罢,反正老神仙是认可的这一点没跑,老神仙多少岁了?没人知道,也有传说老神仙是晋时的人物,那么算算,娘咧,至少也是一百多岁了,可他老人家那脸上的皱纹并不比那些五六十岁的老人多,而且当晚靠近老神仙的几个人更是信誓旦旦的说,老神仙他老人家脸上一个老人斑也是没有的。
这说明什么,说明那蓝田玉确实是有功效的哇,只不过需要时间罢了,所以这法子也就越传越广,很快就传到了长安,然后又传到洛阳等地,一时间蓝田人的笑容都是不断的,为嘛呢?因为有些矿主以前自己家的废料没地倒去,许多人就都选择了倾倒在河边,倾倒在无主之地上,这下可好,碎料一走俏,那些河滩及无主之地就被各村协议瓜分了去,一下就成了有主的了,当然这个主不是某一家,而是某一村罢了。
由是一来,蓝田人一下就多了一条的收入来源,原本就是京畿紧字级大县,长安往东去的商旅都要经过蓝田,经济本就不比中原那上县差,这一来,人们手中余钱有多,经济就更加发达起来,大有直逼建安的态势。
建林酒楼的蓝田分号也渐渐的人满为患起来,首先就是长安去蓝田买玉买碎料的有钱人家吃酒住宿必定是首选建林分号,长安的建林酒楼他们经常轮不上号,那是因为那么多的铁牌铜牌,都有优先权的,比如说你和人家是同时到的,或者说你比人家只早到了一点点,但人家有铁牌铜牌,那就对不住了您呐,往后排排,让人家先上。
那么多个大佬,你插一下队,他插一下队,谁受得了哇,所以只好预订,预订要订金的,而且过时不侯,比如你订了午时,若是午时二刻还不来人,那就撤了,订金也就打了水漂,谁让你硬是占了两刻钟的位置?
但谁又能保证自家不会临时有事?谁又能保证从自己家到建林酒楼的路程中不会正好碰到亲军出巡或者是皇帝出巡又或者是大军班师回朝之类要清街的大事?订金对大户人家来说那是小菜一碟,可对小门小户的人来说,偶尔一次还可以接受,若是时间长了,也是一笔开支。
因此长安的建林酒楼虽然生意是火爆,但也没到了店外的队伍排成长龙的态势,这也是建林酒楼这些年并不怎么被同行所排斥所嫉妒的一个主要原因。相反的,许多的酒楼干脆就把总店都搬到了离建林酒楼不远的地方,这些可都是好地方,有的客人不耐久等,如果只是自己或者亲朋好友相互间聚一聚,面子就不是很重要,大多也都会选择另寻酒楼用餐的。
可蓝田就不同了,来蓝田的人里,基本都不是有铜牌有铁牌的,所以蓝田分号就是一视同仁,谁也别抢,排队,不过呢,住店客人如果选择在自己房内用餐,那就不在此列里。
你想啊,那些个豪门大阀家中管事的,在长安那是没什么机会进建林酒楼吃酒的,可到蓝田来采买蓝田玉,那就是大爷了,上面没人管着,自然肯定要首选建林酒楼住下,享受享受在长安只有自家郎君郎子才能享受得了的规格待遇。其他的中等人家,或者说稍微富裕点的,也是报了这门心思直奔建林酒楼而来。
所以,到了最后,建林蓝田分号不得不扩大规模,托了建安候的福,蓝田事件使得蓝田县令被贬到渤海去当个小主簿了,而一狼二霸的垮掉,黄希忠一下就失去了支持,他在蓝田的产业一下就冷清了下来,其中就包括了一家酒楼在内,最后不得不贱卖了事。
而因为蓝田事件,蓝田的大小商家以前可没少受过黄希忠那强行压价购买的苦头,那黄胖子是几乎什么生意赚钱都要插手做上一做的,仗着有后台支持行那强买之事,虽然是没让那些商家们亏本,但却也少赚不少的钱,可他的行为又没触犯了律法,他要是强买,店家也可以拒绝,当场黄胖子也不会翻脸,但过后必定要寻了这个店的晦气。所以,为了少些麻烦,那些店都只能忍气吞声的,往往都能被他得逞,因此黄胖子当初才有了那么一句他看上的东西还没有买不到的话说出来。
现在黄希忠的倒下,里面大半还是建安侯的功劳,所以大家知道建林酒楼要扩大规模后,也就都很是默契的不去接手那个要倒的酒楼,而是任由着建林酒楼一家去猛砍价,最后,一个占地两亩的大规模酒楼,被建林酒楼只用了一千贯就买了下来(一亩约等于666.7平方米)。不用说那建筑和里面的家什,就这个地价都不止一千贯,这可是蓝田最好的地块,处于城中的十字街口,一横一纵的两条最主要的干线街道就在店前交错而过。
这个地段可比建林分号的地方好过太多,地盘也大了许多,最后还是程处默突发奇想,干脆就将蓝田分号定为京畿总店,以后每个道府都有一道府(道及都护府及府级别的州)的总店,负责管辖道府内的建林分号,如此一来,长安总店的压力就能轻了许多,在各分号之上多了这么个道府总店,长安总店以后就只要去那些道府总店去巡查就可以了,不用再漫天撒网一样的,每到年关,各个分店都要派了人去,而一到年关,又偏生是酒楼里最繁忙的时节。
如是一来,随着建林酒楼的改革,随着建富酒楼的建成及富来商行,富来客栈的壮大,以王况为首的一个餐饮集团已经初具规模,可以说架子差不多已经搭出了个雏形。自然是酒楼业为主,客栈和商行为辅,酒楼供人餐饮,客栈供人住宿,商行加上林家铺子是售卖食材和调味品为主,建富酒楼则负责培训。还有其他外围的和王况有很大关系的比如说行军饼坊,比如说杏花村,比如说金陵的星君酒楼,比如说如今遍布天下的建安小食铺及那些挑着担子只做一两样吃食如扁食,如鱼丸,如锅边糊或者是凉皮或者是糖炒栗子等等的建安人。
这些都只是明面上的,如果把如今也开了几十家分号的山外山及稳坐京畿、河南府及剑南两道头把交椅的长安车马行也算了进来,这个集团的规模更大。而如果把长溪的黄家从事的海产品捕捞也算了进来,如果把如今整个大江西到万州(今重庆万州),东到苏州,全都学会了和江豚合作捕鱼的那些捕到鱼就优先卖给建林酒楼和富来客栈的渔民们等等其他受了王况的新政好处的人都算到外围去,那么就是产供销一条龙全都具备了。
衣食住行四样里,王况名下或明或暗的产业,就已经稳坐其中两样的龙头,而如果真要算上住的话,王况说第二估计没几个人敢说第一的,建安侯搞出了新的没有异味的更衣间,你能么?建安侯让建安人家家户户都不用去挑水喝,你能么?建安侯的弟弟搞出了石碳炉子,使得冬天的室内不再那么的冷了,你能么?如果不是长安的冬天太冷,不适合学建安那样架设了竹管引水的话,户部和民部早就推行了,不是没试验过的,一到冬天,好么夜里大家都不用水,都把水头堵上了,结果第二天,竹管全被冰给撑裂了,所以长安人也只能干羡慕建安人的幸福,连水都不用挑的日子,多惬意啊。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王况就在等着建宁那边的新瓷烧造成本降低下来,有了釉的新瓷如果烧造不变形,又采用了同意规格的摸具的话,就可以架设水管了,架设在空中不比地下,不漏水是前提条件,至于被冰撑裂的难题其实不难解决,不搞封闭式的就行了,这点除了瓷器水道,其他东西几乎做不到。
第四百四十九章 西瓜
王况在家里逍遥了两个多月,两个多月里,他刻坏了七块的小料,经常都是刻着刻着,然后就那么咯嘣一下,料就裂了。而王五呢,两个多月,连一块原玉都没刻完,有时候他甚至一整天都不动刀,而是呆呆的看着那玉料出神,王况知道他这是在考虑如何下刀,就一直没去打搅他。
当王况总算是小心翼翼的将一块长条状的小料在一端成功的刻出了个人头,正准备将中间位置的一朵黄豆大小的花当做是衣服上的花纹来安排的时候,高三大喊大叫的跑了进来,都当了管事了,他还是那样咋咋呼呼的,以前在福州的时候养成的稳重性子,随着他的回归就突然的烟消云散,用高三的话来说,在福州的那两年,真累。
高三一叫,王况的手一抖,好么,好端端的一朵花就被手中的刻刀划了一下,崩碎了,这件小件就此作废,能不作废么,整个一个坑凹了进去,谁见过有人的身上凹进去一块的。而与王况相反,同在一个小工间里的王五却是气定神闲,仿佛没听到高三的叫嚷似的,依旧有条不紊,不紧不慢的下着刀。
“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没取新妇的,怎么还没个正形。”王况笑骂道,不得不丢下手中的刻刀。
“那是小东家你自己定力不够,瞧瞧人家王五哥。”高三嘟哝着,换来的是王况的一个暴栗。
“说吧,什么事让你高兴成这样。”高三性子是跳脱,但不代表他不知轻重,能让高三如此失态的,必定是大事。
“高昌打下来了,小东家,您快去瞧瞧,侯将军给您送来了两百多个身强力壮的汉子,现如今都押在离人坊里呢。”高三连比带划的,仿佛打下高昌的是他而不是侯君集。
“种子呢?”相对于种棉好手来说,王况更关心的是种子,人手不够,可以培养,长安那么多乞儿,只要一招呼,保证一刻钟之内就能凑够王况要的人手,而且还必定是全手全脚的。当然也不是王况招人有歧视,对王况来说,种百叠子的,只要你能动就行,浇灌系统是现成的,并不需要人力去浇灌,缺水了,只要有个人在棉田的一角挖个口子,那水就会自己流了过去,不用了,再挖几铲土掩上就行,而且百叠子需要的水并不多。所以,种百叠子的只要能除草就行。
“种子听说送到皇庄去了,对了,侯将军派人给小东家送来了这个,说是他要急着上朝覆命,不能赶过来。”高三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个小布袋子,对他来说,这些朝中重臣交给小东家的东西,一定都是珍贵的,来不得半天马虎,所以,他是宁可揣在怀里也不愿意拿在手上,虽则只有那么几步路,可谁知道会不会突然脚下一个跌绊把东西给撒了出去呢?
王况接过来,打开了看,迅即是一阵的狂喜:“哈哈,有西瓜吃了。”布袋里,足足有一百多粒的西瓜籽,侯君集敢送过来,肯定是要有一些把握的。
以前没来唐的时候,王况就知道史料上记载说汉时就有西瓜传入中国(另一说法是神农发现了西瓜,最初是叫稀瓜,后来以讹传讹成了西瓜,灰雀取从外地传入的说法),从传入起就是叫西瓜,但这十多年里,他楞是没见着半个,不要说坊间市面上,就是李世民的皇宫里面也是没有的,这一点,掌管尚食监的小六子和掌管皇庄的廖小四最有发言权,他们是听说过西瓜,但都没见过。
王况念叨西瓜不是一次两次,对于小东家整天的挂在嘴上,还特地的让人去找的西瓜,高三心中的期待可也不低,能让小东家上心的东西,绝对都是好东西,现在一听王况大叫有西瓜吃了,也是一阵的狂喜,又蹦又跳的,冷不防,腿上一痛,却是王【创建和谐家园】知道从哪里抄了把笤帚来,不满的盯着自己。
为什么史料上记载说西瓜早就传进中原而实际上没有找到,为什么让崇文馆的那些书吏们帮着自己去翻以前的书,都明明白白的找到了有关西瓜的记录,但从没人记得有吃过或见过西瓜长得什么样的,为什么就连皇宫里也没有西瓜,这个原因对王况来说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有了西瓜籽,那么一切就成为了可能。
去考证西瓜在中原消失的原因已经没了意义,中原战乱这么多年,尤其是汉末起码有百年的大乱,晋时好不容易喘口气,随即又是百来年的战乱,皇帝那是真真叫个轮流当的,你方唱罢我就登场,民不聊生,大家吃都吃不饱了,还会有心思去种西瓜这种不能当饭吃的作物?
相反的,高昌虽然是地处偏远,偏生是远离中原,战火烧不到他们那里,就是乱,西域的乱通常都只涉及到贵族之间的争斗,要乱也只是宫廷上层的乱,对民众来说,谁当国主没什么不同,所以那里能保留有西瓜也就不足为奇。
西瓜其实是一种一年四季都能种植的水果,尤其是王况有璃棚这个利器,瓜果类的作物,要强的就是日照时间要长,但日头不能太烈,而且早晚温差大更有利于糖份的生成。还有一点,许多的作物,如果种在含铁高的红土地里,其甜度也要高过种在黑土地的同一批次种子出来的植株,比如说番薯,比如说玉米(可惜,玉米还没找到,建东都没站稳,想向大洋另一端的大陆发展还要许久)。
种西瓜,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简单的是对土地的肥力要求不是很高,当然了,如果想要高产,那是肯定要催肥的,可那样种出来的西瓜,产量是上去了,甜度也能上去,但营养价值可就少许多,原本需要三个月才能长成的东西,你用来两个月就催熟了,能有什么营养?而且西瓜可不仅仅要吃的是甜,如果要甜要水份,直接喝糖水不就得了?西瓜自有其本来的清香,能降薯靠的不是水份和糖份,靠的是其他的微量的东西。
种西瓜的难就在于西瓜的病虫害比起其他作物来说要高些,不过这难不倒王况,家里那么多人,每人稍微培训一下,闲暇时间去地里瞅瞅,有病虫害很快就能发现,病害么,王况没办法,虫害则简单得多,生物防治法子多的是,只有病害,那是需要种瓜的人去慢慢摸索了,而且王况的侯府又是和农田隔绝的,再是传染性高的病害也很难找上门来。
“去,去看看璃棚里有没种东西,如果没种,就留下五分地来,如果满了,就挑那快成熟的地块,等东西成熟了后将地留着,不要再种东西了。”王况兴高采烈。
“小东家,现在正是夏天呢,谁会在璃棚里种东西啊?”高三被王五扫了一笤帚就不敢再蹦了,连说话也小声了许多。
这句话可把王况点醒了,春夏季一直到秋初的璃棚可不都是空着的么,这个时候往里种东西,那是吃饱了撑的,璃棚内的温度高,不要说夏天,就是秋初人进去都要热出满头大汗来,不行啊,一亩来地呢,可不能就这么闲着。得想办法让璃棚一年四季都能派上用场才行。
可璃棚顶上的璃瓦都是一片片的粘着,就是要防止大风将那只有巴掌大的璃瓦给刮跑了,想要把璃棚在夏秋季都利用起来,就必须将璃瓦给揭了,可是粘那么多的璃瓦所需要耗费的工时不少,一亩来地的璃棚所用的璃瓦,可是足足用了十几个工匠,花了两个多月才粘好的,如果每年都要这么干,那不要把人累死?支付工匠的工钱也早就超过了将那一亩多地利用起来所节约的钱。
看来势必要开发大璃瓦了,厚度可以降低一点,但不能降低太多,太薄了,经不起暴雨砸,万一再来个冰雹就更不得了,普通瓦砸了也就砸了,没几个钱,可璃瓦不同,这些年无论怎么降成本,还远远达不到可以让普通百姓能承受得起的地步。
而且,如果是用大璃瓦,而且是秋末开始盖上,到了春中就揭开,也就没必要再用糯米加猪肝和鸡蛋清做成的粘合剂,只需要用石灰就可以,能封住热气不往外跑就成,这么一来,重新盖璃瓦的工时就能大大缩短,三五个人两天就可以完成。
大概是侯君集进宫禀报的时候,徐国绪碰到了他,从他那得到了消息,当晚,号称大唐第一吃货的他就不请自来,直嚷嚷着要王况把西瓜籽赶快的种下,他可要尝尝这只在传说中存在的美味。听那口气,简直是恨不得当晚种下,第二天眼睛一睁开就能吃上西瓜似的。
自然烧大璃瓦的任务就落到了他的头上,谁让他管着璃窑呢,而经过近一年烧千里眼镜片的磨练,璃窑里的匠人技艺那是提高了不少,以前用碳烧,温度不够高,流动性不好,现在有了石碳,温度一下提高了许多,这点从最近烧的璃器渐渐的变大,成品率也提高了不少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接了任务的徐国绪乐颠颠的跑了,连茶也没喝上一口,说是要赶快的赶到郊外的璃窑去交代一下,让匠人们第二天就开始试验,要是去晚了,城门一关,这长安可不比建安,他一报王况的名,哪怕再晚,守城门的兵也会帮他开门,长安的城门,即便你是相公,除非是奉了皇帝的命令,否则晚了就晚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城外找一处地方过夜的。
第四百五十章 李世民的胃口不小
徐国绪其实还是去早了的,这个吃货,如今的一颗心已经挂在了西瓜上,他就是要急着先去安排了璃窑的事,然后好有时间赶回来盯着王况,看着他把西瓜种了下去才安心,此时正是夏季,按王况的说法,现在种下去,一直到成熟基本都不需要用到璃棚的,只有下一季才需要用到。
可是不巧,等徐国绪回到王况的建安侯府时,王况已经被李世民给召进宫里去了,一起被召进宫的当然还有那些大佬们,基本上手上有点决策权的都被召了进去。为了显示大唐军威,李世民还召集了不少内附外族的质子,想让他们见识见识一下大唐军队是如何的所向披靡,让他们心中存了畏惧,以后继位了后就老老实实的当大唐子民就是。质子,都是那些部族以后的接班人,这个不是那些部族能定的,而是靠朝廷一言而决,说谁继承,那就是谁继承。
既然要扶植继承人,当然要扶植在长安生活多年,而且已经对中原的生活恋恋不舍,对中原文化心生向往,以自己是大唐子民为豪的质子了,那些部族呢,也因为有这个原因在,都是尽量的选族中最有能力继承的子弟前来长安当质。
实际上,大捷这样的事王况去不去都是无所谓的,对王况而言,高昌打下来那是肯定的事,一个比建州还小,人口更不用比的小国,连天可汗召见都敢不来,那么灭国也就是在情理之中的,李唐这么做是有杀鸡给猴看的意思。既然要杀鸡给猴看,那么这只鸡是无论如何也要杀得彻底才有震慑力不是。
但是皇帝召见,王况不能不去,幸好这只是傍晚,又不是早上,不耽误王况这个夜猫子的休息时间,去也就去了,而且这是在紫宸殿里,不是在内宫,那么多大佬在,武媚娘这个女人手腕再是厉害,也算计不到王况头上来。王况现在对进宫可是又带着一点点的期盼,还带这一点点的恐惧的,武媚娘的手段和心机,王况一直都有所忌惮,自己不过是个多了点知识的穿越众,玩计谋,玩心机,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呢?防贼不能防一世,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绕开。
先是侯君集讲述出兵的过程和细节,以及战损比等等这些,这些内容其实在战报里都有,而且还都提前了不少时间送到长安,但不知道为何,这次李世民竟然将战报压住不发,所以王况这个不爱上朝的人竟然也是一无所知,如果不是他心中早就知道高昌一定会打下来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下来的话,恐怕今天进宫就会是一脸的惊诧了。
让侯君集再复述一遍,无非就是说给那些质子们听的,战报里面会涉及到许多的机密,读给朝中大佬们听是可以,但却不是这些质子们能有权力去知道的。
事实证明,李世民的杀鸡给猴看的策略是非常成功的,当侯君集说到派兵三万,只亡了六百多兵士,伤了一千多人,但却歼灭了高昌一万多兵的时候,朝堂上顿时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全都是那些质子们发出的。虽然三万比一万是以多欺少,但也还没有哪个部族可以做到只伤亡一千多人就将七全歼的,就是那些北方部族的狼骑出来也是做不到。
如果说真有人能超过的,那就是一刀平东瀛的建安水军游击将军了罢?一时间看向王况的目光多了不少道,其中不少还带着灼热的探询之意,有些消息灵通的,是知道候将军在建安侯上次来长安的时候是去拜访过建安侯的,更是神情古怪,看着王况,就像是看怪物一般。
王况苦笑了一下,小声辩解:“征高昌可不关某的事,这个长孙相公可以佐证的。”开什么玩笑,自己根本不懂军事,如果就这么造成了误会,那么自己在别人眼中就是属于那种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超级人才,这样的人才牛逼是牛逼,可也是皇家的眼中钉,李世民自然是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自己这一辈子怕是连出个长安都要向李世民报备,再也别想像以前那样自由了。
失去了更多的自由,倒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万一连李世民也真的这么认为,那么以后要出征不是有可能要自己去领兵一方?胜了还好,要是败了,这个罪责可是难逃,至少也会成为别人以后打击自己的一个重要突破口,真要如此,别说自由,恐怕在牢里呆个几年都是没跑的。
“呵呵,要说这里面还真有建安侯的功劳。”长孙无忌捋了捋他那山羊胡子,笑眯眯的,引来王况一阵的怒目圆瞪:臭老酸,不带这么害人的。
长孙无忌瞟了一眼有点气急败坏的王况,心中惬意至极,能偶尔让王况吃吃鳖,也是一件美事啊。因此他回瞪了王况一眼,就闭嘴不说了。这下更是把个王况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长孙相公所言甚是。”侯君集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的也来了这么一句,这跟他平日里表现出的火暴脾气有点出入,李世民不动声色的暼了他一眼,笑着用一手叉腰,一手支在案上,身体前倾,看着王况。
王况一见,嗯,还好,李老二藏在案桌下的脚又抖起来了,李老二不信,那就成了,只要皇帝不信,你们就是喊破天也没用的,李世民不是那种软耳根的主,不像李治小子,许多时候立场不够坚定,常常被大臣所左右,也幸好他老爹当初给他留下来的班底,都是尽心辅佐他的,要真碰上李隆基的那个班底,估计他早就被武媚娘夺了权去了,还会等到他死?
当下,王况也不做声,随那些大佬们议论去了,不过心中对侯君集是腹诽不已,还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么快就想着开始要打压人了?你还不是兵部尚书呢,现在的你,能量比起本该行进的历史来,小太多去了。
见王况本来还是挤眉弄眼的,突然一下就安静下来,长孙无忌不由得心中暗暗点头,这建安侯的涵养工夫那是越来越深了,这么激他,都不为所动,果然是人中豪杰啊,要是自家几个儿女有他的一半沉稳就好了。
程知节本来见王况在那一副怕担功劳的样子,他心中也是为王况急的,王况在政事民生上那是没的说,简单一个字,服,不服不行。在捞钱上,那也是一个字,牛,牛到天了。但在军事上,他可不和那些文官出身的官员一样对王况有着盲目的信任的,纸上谈兵的例子多了去了,嘴巴能说不代表真的能打。没错,二郎当初是小挫了几股贼人,但那是贼人,不是军队,二者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所以,他也担心万一真的把王况推到前线去,搞不好失败了,连带着自己也要受了些干连,能不干连么,如今自家一大半的收入可都在王二郎身上系着呢。
三驾马车里,要说对李世民的了解,以前是程知节,后来秦琼在被王况打开心结后,对皇帝的了解就比程知节深多了,为嘛呢?因为以前他是一叶障目,那叶就是担心功高震主的叶,现在呢,这挡在他眼前的叶子拿走了,视野一下就开阔了,看得比谁都透彻,所以,他心中就知道李世民那样的神情,必定是不信那征高昌里真有王况的功劳的。
侯君集那是什么人?那是大唐军神的半个【创建和谐家园】,从其投到当时还是秦王的皇帝麾下起,很少吃过败仗的,有数的几场败仗都是以少扛多,实力的差距摆在那呢,那样的场景下,不要说侯君集,恐怕就是孙子亲自出马也是无法取胜。
而这次征高昌,三倍于敌的力量,高昌一带又没什么险固之地可守,都城的城墙甚至都不如大唐一个县城的城墙高!
没错,高昌好马多,高昌骑兵多,可那又怎么样?你马多骑兵多,但你铠甲不多啊,那些骑兵,都是布衣布甲,能扛得住三万人齐发的箭雨么?都不用弓箭娴熟的,只要有把子力气,能开弓,不用瞄准,一放,如雨的箭簇瞬间就能让其骑兵废了!高昌兵若是不出城倒也罢了,出得城来,只要万箭对着城门洞里一通猛射,城门马上就堵上,堵到让你连关门都关不了!
秦琼就是信奉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劳无益的信条,所以他敢仗着一身高强的战力,出入敌军大营如入无人之境,取敌上将首级于万军之中。侯君集本身就是员良帅,又有比高昌还强了许多的军队,而且这些军队都是侯君集的部下,指挥起来是如指臂使,如此有利的条件下,如果侯君集还需要人指点才能获胜,别说他不信,估计军中将领也是大多不信的,就更别提能识人,用人的皇帝了。
相对而言,尉迟敬德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存疑了,本身他就是胡人出身,胡人性格直爽,脑袋和中原人比起来,相对来说就是一根筋的,但他也只是存疑。他心中想的是,是不是要把二郎拉去练练?说不定还真能练成一员继李靖之后的帅才呢?但是要让他下结论说王况现在就能领兵,他也是不信的,他只是很好奇,王家二郎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呢?
但是,长孙无忌和候君集的那番话分明就是要将王况拉出来架在火上烤,这可不行,你要烤得小火慢烤,大火猛烤的,要是把好好的一块料给烤糊了,某家可不答应,因此当他听到侯君集的话后,须一张,眉一竖,从座位上站起身:“呔!……”才呔一下,就觉着后脚跟一阵吃痛,坐他后面的除了秦琼还能有谁?这一脚,他马上就改口,又呔了一下,“……呔!侯家小子,既然建安候有功,嗯,听你口气,似乎还是功不可没的,那你是受惠之人,总该有所表示罢?某家可瞅着呢!”
不论是资历上,还是爵位上,或者品级上,此时的侯君集都比尉迟敬德矮了一大截,听到尉迟敬德这样有点胡搅蛮缠,在朝堂上,在皇帝面前公然的为建安侯讨要好处和回报,不免有些尴尬,“那个,鄂国公,某已经为建安侯带了二百青壮过来,还带来了不少种子,这应该够了罢?”
“咄!你却吝啬!那二百青壮不要以为某不知道是要来做什么的,那是用在皇庄之内的,那些种子,就算是送给建安侯的罢?可那些种子值几个钱?难道说能种出金子来?呃,不对,不对,不管什么种子,在你侯小子的手中,那只能种出无用的东西,在建安侯手中,不定还真能种出金子来……,”尉迟敬德一时间察觉到了自己话中的语病,一张黑脸涨得发紫,好不容易总算被他憋出了一句,“就那些种子,如今高昌也打下来了,建安侯想要,也不过是晚几个月早几个月的事,作不得数!”
一干大佬瞠目结舌的看着以往动不动就想冲过来搞武斗的尉迟敬德,那吃惊是不小,哟,鄂国公这是真转了性了?明明都可以听出长孙无忌和候君集就是要把建安侯拉出来的,明明你刚刚就是要出来将那似乎是要摧了秀于林中的建安侯的那股子风给赶跑的,怎么似乎这一下就转了风向?看来老黑碳也不是那么鲁莽的么。
侯君集被尉迟敬德的急智呛得身子晃了一晃,心中有苦是说不出,好么,某这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木匠做枷,自作自受了。要说他这次出征高昌,私下里是捞了不少的好处的,其他不说,就是那高昌王宫里的奇珍异宝,被他收入馕中的就起码有一半以上,可这些是灰色收入,断断不能拿出来的,而自己之前又没搭上建安侯的船,明眼人都瞧得见的,自己没做其他营生,只是靠了俸禄,因此,真要谢建安侯的话,这还真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
或许,自己就是将府中存银全拿了出来,那也是入不了这堂上诸位大佬的眼的,如果是十年前,或许他们会觉得这谢礼不轻,但看看眼下的诸位,哪个不是都从建安候布下的产业中捞足了好处的?尤其是陛下,他捞的好处那是最多,自己那点东西再拿出来也是太寒酸了一点哟。
怎么办?他不由得将求助的目光又投向了长孙无忌,当初可是长孙相公带了自己去拜访建安候的,如今佐证说建安侯确实是功不可没的也是他,而他和建安侯的关系也算是融洽,目前也只有他能解了自己的围。
“噗哧!”又是那个秘书郎,见到侯君集的窘相,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没想到,往日里明明口齿比鄂国公还伶俐许多的侯将军竟然也会在鄂国公手下吃瘪,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段子啊,以后自己说不得还真能学了那建安如今已经是名声都传到长安的路人甲兄弟俩一样了,卖个关子,讹上同僚同窗或者同年们一顿建林酒楼的酒席吃吃,就是吃不到建林酒楼的,山外山的那是肯定吃得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