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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1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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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被程处亮说破,王况也就不再隐瞒,哈哈一笑,拍了拍手,丑丑就蹦蹦跳跳的从堂外捧了个盖着大红缎子的金盘(木头做的四方托盘,专门是朝廷用来放诏书所用,大红漆描金,故称金盘)进来,放在王况面前,揭开盖着的大红缎,就见好几卷的诏书端端正正的摆在里面。

        众人一见,慌忙就要起身整理袍衫,见了皇帝都可以不跪,见了诏书自然更不用跪,但礼节上可不能亏。王况一摆手:“陛下也说了,别玩这些虚的,好好干就行,都别起了罢,奔波多日,况的腿可乏,你们一起,况也得跟着起,累得慌。”

        好吧,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那自然就不起,不过袍衫还是要整理下的,于是大家纷纷正了正身子,就在座位上将袍衫整理了一下,这才纷纷的传阅起那几份诏书来。

        “啊哈,某也有赏!”程处亮最先发出一声惊喜的声音,随着其他人也都纷纷面露喜色,这几份诏书里,将建州众官都提到了一遍,小吏虽然没提到名,但也全都点到,黄良接替了王况原来的建安伯的爵,成为新晋建安伯,这多少让他感觉到意外,本来长孙煜及林明的任命先期到的时候,没见着有自己的份,他还以为很没份了,现在,黄家竟然也出现了一个伯了,可以说是黄家最大的喜事,封伯不比封子和男,子和男两爵一般不能继承,就是能继承的,三代就削没了,而伯呢,就算是最差的,也能保有至少六代,更何况,他这个伯是可以世袭的。

        程处亮和尉迟保玮也升了两级,也都当上了昭武校尉,程处亮将随同长孙煜去南瀛州任司马,尉迟保玮将随林明去唐林和伏罗任镇将,大概是因为他们俩家伙来建安纯粹是来打酱油的,所以比起其他人来,得的好处并不高,算是中等,至于长孙煜,也莫名其妙的得了个南瀛子的爵,可能是考虑到东瀛那边,还必须得有一个主官带爵以示皇恩的缘故,这也出了长孙煜的意料,让他成为长孙家偏房里第一个封爵的人。

        王凌和孙铭前也有份,王凌没封爵,但却一蹿蹿到了正六品下的建州司马,原来建州的司马和别驾二职是长孙煜兼着的,现在王凌以“教导有方”的由头把司马这个在建州名存实亡的职位揽了过去,把马周的权力分了一些过来,可能是李世民考虑到马周一介书生,如果当了别驾还兼着司马这一武职太过玩笑的缘故,正好王凌又素有好评,底下又出了两个争气的弟弟,自然当哥哥的肯定是教导有方的了,所以趁这一次的机会,把王凌给破格提了起来。

        孙铭前因为前期发现并挖掘了王况这个大唐奇才并加以保护的功劳,被李世民冠以“识人有术”,除了他的食博士外,也给他封了个乡候,乡侯这一爵自晋亡后就再也没出现过,类似于三国时期的亭侯一爵,别看是个侯,但却是不值钱的侯,你看三国时期亭侯满天飞就知道了,不过是个名誉罢了,只算得刚入品的最低一层的爵位了,不过因为是重拾前汉制,所以乡候的品级暂定为正九品上,以后等完善了再随制入品。

        虽然不值钱,可对孙家而言却是破天荒的,孙家不是大家族,祖上就没人有过爵位的,有的只是小官小吏三两个,但到孙铭前这里,有了爵位,那就等于是敲开了世家大族的大门,只要孙家这么发展下去,成为世家大族那是肯定的。

        有爵没爵,这待遇可不一样,这就有点像是后来欧洲的贵族一样,哪怕再是落魄,你是贵族就可以享受到别人的尊敬,可若你不是贵族,哪怕你身家再丰厚,对一个穷得叮当响的落魄贵族也要毕恭毕敬的。

        其他的建州官员,也都或多或少的提了一到两级,这使得建州如今的官制有点混乱起来,建州如今还是中州,但有不少职位已经是和上州同一职位的品级持平起来。好在建州升格已经提上日程,等到明年就应该能批下来了,有建州水军的东瀛一战,即便是建州今年的税收上缴少了一半,升格的势头也已经无人能挡,也无人敢拦,开玩笑,以一州之力就灭了人家,还似乎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摁了摁,这样的州不是上州还有哪个州敢称上州?

        王霖泊也有份,不过他目前正在建东,所以,给他的诏书是单独写的,等到林荃淼去建东的时候给他带过去就是了,王霖泊这一次真正的被冠以将军之名了,任南海将军,这又是一个新的军职,从五品上,被李世民从建州镇将府摘了出来,单独序列,直接听命于朝廷,不过委托建州镇将府管理。

        李业嗣的实职品级倒是没升,毕竟他将随着建州的升格而跟着升,而且他以后将继承李靖的国公位置,所以给了他一个正五品上的定远将军武散官,比他的镇将品级别还高不少去,总算是和秦怀玉平起平坐了。

        总的来说,这一次,朝廷是彻底的将建州甩手给了王况和黄良去折腾,除了马周以外,不再另派人来,这么些年下来,不光是李世民对王况放心,对建州放心,现在是各大佬也对建州放心下来,试想一下,对如此大的银矿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甩给了朝廷,这样的臣子还有谁不放心的?如果真有私心,凭了王况现在的家底,私自造上几艘船,都不用楼船,普通的船就够,然后派家丁去东瀛横扫一通,只要假扮了海贼就行,天高皇帝远的,不会有人知道。

        而如果王况真想脱离了大唐,也大可以先在东瀛经营个几年,然后自立,这都是非常简单的事,但王况没有这么做,就连在唐林伏罗两州与建东之间,都建议朝廷设立一个建西军,这不是主动的将自己置之于朝廷的监视之下么?

        所以说,现在黄良的权力比起天下其他州的主官还要大,即便如府牧这样的从二品大员,在他们治下也没有黄良在建州的权力大,除了在司马,别驾和镇将这三个位置上黄良没发言权外,其他的官员,现在开始就是黄良推荐谁,那就是谁上。自然这话不好明里说,但大家都是人精,从这一大堆的任命里就看得出来,黄良和王况这一老一少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王况的意思就是黄良的意思,这些年里大家都已经习惯了,黄良不在就找王况,王况不在就找黄良,只要这二人中的一个同意,另一个绝对不反对。

        等到大家都议论完了这一堆的任命,个个喜笑颜开的时候,长孙煜却是长身而起,再次的正了正袍衫,离席到王况跟前站定,恭恭敬敬的给王况作了一个揖,见他如此,程处亮和尉迟保玮也离席起身学了长孙煜的样子给王况来了这么一下,这下就乱套了,许多在座的和王况关系没有达到黄良及林明那样高度的都长身而起来了这么一下。

        王况顿时满脸微红,连忙起身还礼:“各位莫要如此,况只是做了该做的。”

      第四百零九章 建安之议

        建州的世家子弟里,只有长孙煜、程处亮、尉迟保玮和李业嗣是在建安的,其余的都在下面的县里。一直以来,这四人中只有个李业嗣因职责所在,不得不高调点外,其余三个都是能多低调就多低调,这么些年了,甚至还有不少建安人不知道这三个家伙的全名的,也不知道他们家庭背景显赫。李业嗣不比他们,他的镇将府离了他就真的兜不转,而他们呢,大可以袍袖一笼,因为他们上头还有黄良他们呢,其中又是以程处亮及尉迟保玮这俩家伙最为清闲,干脆眼一闭,全丢给林明,所以,他们两个最是悠闲,而建州各县里,又以林明这个县令的权力最大,一二三把手的权力全在他手上。

        然而这正是王况所希望的,人和人的教育及家庭背景不同,成长环境不同,对事物的认知也就不同,王况没那个本事让所有人都同意他的观点,尤其是这些空降兵,他们来建安前,对建州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比不得那些本就在建州的大小官员,王况的策略一推出来,大多都能被接受,就是少数不能接受的在黄良的强压下也是会执行,而执行一段时间后尝到了好处就不遗余力的推行起来。

        这也恰是王况当初愿意让三驾马车家族子弟来建州的原因,有三个老头在上面压着,这些家族子弟都是不会和王况作对,这在王况声名不显的开初很是重要,让反对王况的声音降到了最低,而如果换做其他大佬的人来,情况可就不一定了,那时候的王况,不过一个小小宣德郎而已,谁卖他的帐?

        可以说,王况和这些世家子是各取所需,王况要的策略得以顺利推行,而他们要的是一个基层工作的资历,二者并不冲突,也就因此有了建州这些年的飞速发展。

        来建安后,尤其是长孙煜,和王况的交集并不大,多数情况下,他都将自己当做一个透明人,开始他也是想施展一番拳脚的,但在观察一段时间后,发现自己最好还是多看,多听,少说少动的好,建州的许多政令,都超出了他的想象,但都收到了奇效,于是,他安心的当起了“学生”,默默的学习吸收着,现在,他的机会终于来了,终于可以有一个地方让他将这些年里学到的东西施展开来,所以,他感激王况,不仅是给他提供了学习机会,还给他一个施展抱负的舞台。

        程处亮和尉保玮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们来建安除了地点换过外,还是和在长安一样游手好闲,嘛事不管,竟然也是沾了光,这可比呆长安舒服多了,上面没老头子整天横眉竖眼的,下面其他子弟又都听他们的,就这么玩着玩着,也升了官,眼看也将主持一方了,这自然是王况的功劳,如果他们还在长安,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只能靠着老头子的荫庇浑浑噩噩到老,这些年里,他们和长孙煜一样,也是学到不少,现在让他们离开建安,又是他们自己的强项,管军不管政,有林明和长孙煜在,他们也能轻松许多,这一辈子,估计混个伯或者侯应该是没问题,所以他们也感激王况。

        现在听王况这么一说,长孙煜就正色道:“某敬的是为建州,为天下子民谋福祉的建安侯。”感激王况的话,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当面说的,这不是面子上过得去过不去的问题,而是实在会给人留个把柄,日后成为攻击他的武器,所以就正好,借了自己要离任的机会,用这个名头委婉的表达一下自己的感谢。

        在座诸人中,还有个岑余子,这一晚他是没怎么说话的,因为除了黄良和林明外,他和其他人打交道不多,算是普通的同僚关系,人多嘴杂,是以他基本很少说,这时候他也插话道:“是极,某等敬的是为建州为天下百姓谋福祉的建安侯。”

        王况不禁瞪了他一眼,别人给我扣高帽子也就罢了,你也来凑一脚,还嫌我头上的帽子不够高么?也幸好是在这唐时,信息不发达,若要是在后世,围脖满天飞的时代里,王况肯定要作为一个典型给推出来,那样一言一行都有人看着,只要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差错,搞个不好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里去。

        岑余子笑而不语,他现在也是信心满满,这一次,建安一下就出了那么多的带爵的人,恐怕天下除了长安和洛阳外,再没其他地方能比得上建安了,现在自己眼看着要接替了林明的位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等于是林明给他留下了一大棵长满果实的树,虽然林明自己已经摘过一遍,但这果实可是年年会长的哦。所以他也在这一刻摆明了自己的态度,摆出一付和王况是一家人的姿态来,以前他可从来没有拿王况打趣过的,现在既然是一家人,打下趣也是应该的么。

        “哥割,这还有一份诏书呢。”丑丑的察言观色能力这些年也是得到锻炼,见王况有点尴尬,就插了一句,大家这才注意到,金盘上还有一份诏书,刚刚在传阅和自己相关的,倒把这个给落下来了。

        “哦,这是给琉求国主的,等明天给他送去罢,陛下封了他一个安逸王,赐姓李,遥领琉求县。”遥领只是一个待遇,就比如李世民的几个儿子,都几乎遥领了一州刺史,但却不去管那一州,自有其他人在那主政,这就是一个名誉职位罢了,琉求国主在琉求是有着威望的,他遥领琉求,在一定程度上能安抚琉求百姓的心,当然了,琉求县令的位置是空着的,琉求国主什么时候想回去都行,反正一个小地方,李世民不会在意,王况暂时也不会在意,东瀛现在已经是大唐的了,琉求的位置就不那么重要。

        “嗌?琉求设县?属哪州?”李业嗣现在开始对地盘在意起来了,这地盘大小,可关系到他以后的前途,如果琉求归他管,等于他伸出去的手又多了一只,以后建东真的分了出去,自己也能有个外延的所在。

        “暂时还归建州,这也是琉求国主要求的,陛下自然不无答应的道理,不过,以后会设夷州,到时候看情况,是要分给夷州还是留在建州,这就看业嗣你的了,是你先派兵去夷洲驻扎呢,还是朝廷另外派人去。”夷洲就是后世的台湾,这时候有不少从大陆【创建和谐家园】过去的,但并没设府治也没驻军,那些在夷洲的百姓名义上还是福州治下的子民,有大事小情都找福州处理,夷洲名义上也是归闽县管理的,但闽县原来自顾不暇,哪里有那精力再分心去管夷洲?

        夷洲设州,这是必须的,建东起来了,东瀛打下了,琉求内附了,建西又要设军,怎么可能将夷洲这么大的地盘给丢掉不管呢?因此,那一晚,当王况在李世民书房里的舆图上,将夷洲的大小和位置标了出来,李世民就决定要设州了,那么大的地盘呢,得养活多少人口?以前只知道夷洲,但具体大小未知,一般都以为不过一县大小,王况一画出来,李世民的眼就绿了。

        李业嗣一听王况的话,当下手一拍:“那自然是建州先出兵驻扎了,总不能还从其他地方调派的道理,再说了,夷洲离建东也更近不是?”王况话里的意思,他哪能不明白,如果他先派了兵去夷洲驻扎,那么等到夷洲建了州,他李业嗣就是事实上的三州镇将!三州镇将,可以当总督了,至少也是一个总管,如果等到建东设州,他就是四州镇将,这可不得了,这一下就跻身于军界大佬的位置上,这样一来,秦怀玉还拿什么压在他头上?嘿嘿。

        而且,北面南瀛州,西南面的唐林伏罗州,东面的建东,都是“自己人”,如此就可以将个建西军压得死死的,想作怪都不能,一直以来,李靖是最反感后宫亲眷领兵的,李业嗣受他的影响也是如此,现在建西军是武元庆当家,这已经是事实,改变不了啦,所以就要从其他地方想办法,不让武元庆有兴风作浪的机会,当然并不是说一定就认定了他会兴风作浪,只是要把这个可能给遏制住罢了。

        武元庆在历史上身名不显,王况当初听到也不以为意,但当听到他有一个儿子名三思,这下就不能不重视了,本来如果没有建西军,武三思就那么会跳脚了,现在他老子领了一军,他不是要跳得更厉害?所以,打压建西军,不让建西军有任何建功立业的机会,就被王况提上了日程。

        见李业嗣领会了自己的意图,王况就不再多言了,又转向程处亮:“实话说,况要图林邑。”说完顿了顿,见程处亮一副早就知道你的打算了的模样,尴尬的挠了挠头,接着道:“但林邑以南,还有岛屿,不比建州小,这些岛可先占,形成对林邑的南北夹击之势。”

        “二郎你是说,让某去占了那岛?”程处亮这下来劲了,哇哈哈,开疆拓土呀,这个喜欢。于是扭头冲李业嗣道:“咱不管你怎么分派,某要三艘楼船,其中之一是大的。”

        “你当是鸡生蛋呀?整个建州水军,目前只得两艘大楼船,十艘小楼船,南瀛州咱不能不管吧?那可是黄大郎辛苦打下来的,至少要两艘小楼船在那镇着,两艘大楼船要往返建东,没得!夷洲咱至少也要派两艘罢?还有巡海要楼船罢?建东至少也要两艘驻扎罢?东治港内至少也要留两艘机动罢?没了,你让某去哪给你找楼船去?”李业嗣一听急了,两手一拔拉,十艘小楼船就都有了去处,硬是一艘不肯分。

        李业嗣行事学了他阿公,比较讲究稳妥,要的是个循序渐进,一步一个脚印,要不是这些年被王况影响不少,他可能都不同意王况的建东策略。现在摆在他眼前的,最重要的就是先要把东瀛稳固下来,然后再来图谋下一步,所以,在他看来,林邑这个十分老实瘦规矩的番属国,暂时可以延有一步,这就是他和王况的分歧所在了,不过便是分歧,他也还是看了看王况,如果王况执意要做,那么他就做就是了。

        “伏罗,唐林两州倒是没那么急,林邑一直比较本份,故倒不需要楼船。”王况想了想,转向岑余子:“慎家能出多少劳力?”

        “二郎可是要先遣人去那岛上?”岑余子一听就明白过来了,这就是先占领,而不派驻军,如果林邑老实倒也罢了,可若是林邑不老实,打起了那个地方的主意,慎家可是建州人家,那么一来,又有理由出兵林邑了;而如果林邑老实,那么北面有林明经营,肯定林家会大量的派人过去,南面有慎家经营,这一南一北,发展的速度肯定慢不了,到时候,搞个不好,又来一个和琉求一样的效果,林邑要求内附,那就是不费一兵一卒了,这个主意好呀。

        “慎家倒是可以分出百来号劳力,再加上那些佃农,如果许以高利,凑个千把人没问题。”岑余子想了想,给出了个数据,再多他也拿不出来了。而且,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慎家人口增加不少,但田地却是越来越难买到,永业田不能买卖,而其他的田,这些年大家都尝到了甜头,轻易不肯卖了,又不缺钱花,卖田干什么?所以,这时候也正是慎家需要另寻出路的时候。

        王况早就知道慎家在另寻出路了,以前他是没办法,现在正好是一举两得,但千来号人,起步低了点,想要快速发展,还需要再多点人,就将目光转向孙铭前。

        “二郎你要多少人就抽去就是,你作主便得,不用问某。”孙铭前无所谓,孙家现在几乎已经不种田,但庄上的闲置人口还是不少,他也正发愁这些人要怎么安置,一天到晚的只靠着族里分的月钱过日子,时间短点没什么,但时间要是长了,就会出现一批游手好闲的子弟,对孙家以后的发展不利。

        “如此,便这么定了,慎家去开荒种地,一并交通贸易,互通建州,福州,唐林,伏罗州往来,孙家还是在那干老本行,种经济作物,开酒楼,先从唐林州和伏罗州干起,富来客栈先去设个分号,正好,李管事也回来了,就让他去主持。”王况也不会厚此薄彼,如果只让慎家去开荒种地,利益是小了点,但让他们干贸易,这中间的利差就不小,不说别的,光是将建州的东西转卖到林邑就能赚不少。而孙家在那种经济作物,开酒楼,也能赚不少钱,当然孙家前期会吃亏一点,谁让孙家和王况的关系更密切呢,可要是等到发展起来了,孙家赚的也是不少,可以说,王况给慎家的是眼前,给孙家的是长远。

        “等等,二郎你还没说那岛叫什么呢?”程处亮已经在心里把那地盘划到自己还没上任的镇军管辖之下了,对这个就最为关心。

        “况又不真的是神仙,哪里知道,那是无名岛,你爱怎么取名就怎么取名就是了,不过况有言在先啊,孙家和慎家在那里的家人安危可就是你负责了。”

        “林邑南边,那岂不是在建西军西边?若是如此,不若就叫建西好了,那个建西军,二郎你使使劲,改为建南军如何?”毕竟是军旅世家出身,再是纨绔,程处亮在地理位置上的领悟力也比寻常人高许多,只想了想就得出老结论。

        “这个主意不错,某赞成。”李业嗣一听,好呀,将建西军改为建南军,从定义上首先断了他们向西发展的路子,让他们向南发展去,离大唐本土越远越好,如此,如果中原有什么变动,越远,那么就越难使上劲,不愧是军神亲手带起来的孙子,未雨绸缪,一下就将最坏的打算都考虑进去了。

        唐时的军名,大多都和其使命是有关的,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却是不成问规定,比如说安西都护,那就是重点在个安字上,而不是剿。是以维持当地安定为首要目的的,不是让他们去征讨的,只有朝廷下了旨意,他们才会出兵征讨。

        建西军,顾名思义,那就是建东以西的军镇,如果按这个定义,整个建东以西都是他们的职责范围,他们要往西扩,旁人抓不了任何的辫子。如果将他们改为建南军,那么就和建东以西没什么关系了,只能往南发展,而一军之地,如果没有王况在经济政策上的支持,再是发展也快不过慎家和孙家在建西的发展速度,可能等他们将吕宋岛收下来,建西已经建州了,周边也都被建西占了,他们哪里来的空间?

        现在的建西军的其实真正任务是为黄金,但这个王况可不能说,总不能自己请李世民保密,自己却在这里将内幕和盘托出罢?若真如此,王况还是赶紧辞了去长安做他的富家翁去。因此,他想了想,点头同意:“也好,况明日便修奏折上去,提议建西军改建南军。不过,业嗣可要让东治港先停了楼船的修造,先造几艘比小楼船小些的民船出来,不然,物资却是无法发运到唐林的,从陆路走,穷山恶水的,怕是半年也走不到。”

        “既然要开分号,二郎你看,李大胆对建东比较熟悉,不若让他去建东也开一家分号?”一说开分号,孙铭前想起来了,在座的人里这么多人,却是没一个人有李大胆那样和建东图虎那帮人的关系,如果让李大胆去建东,有了先前的基础,富来客栈在建东发展速度慢不了。

        “建东目前人口还不到万,且基本都是只能糊口,袋中无钱,还是先去吕宋开个酒楼罢,建南军可有一千兵士,还有许多部族,又是海客们往来物资补充的必经之地,那些远离了大陆的海客,在海上漂了一二十天,怕是嘴巴都淡出鸟来了,在那先开个分号,生意至少能维持住,等建东起来了,再另开分号。”王况这会也想起来,吕宋岛是要收下来,但却是不能以武力收服的,干脆,遍地开花,用对付林邑的那一套来对付吕宋岛上的部族,先用吃的吊起他们的胃口,然后经济贸易跟上去,逐渐的拉大建南军驻地和当地部族在生活水平上的差异,那么到了最后,吕宋岛归唐也就水到渠成了。

        “若是如此,某明天就回唐兴去和泰山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多抽调些人出来,也去吕宋岛上扎个根下来。”明明刚刚说的是林邑以南被内定为建西的地方,现在一跳却跳到了吕宋岛,这让岑余子深感到和王况的差异来,瞧瞧二郎,真的是胸怀天下呀,考虑问题都是通盘考虑,自己还只能局限于一处地方。

        不是岑余子视野有限,他的级别,只能看到建州图,对建州之外,他是两眼一抹黑,又哪能和后世闲着无聊就翻地图看的王况相比?在王况的心里,别说东南亚,就是世界地图,他也是装了一副的,这不是他的特长,后世但凡是有点热血的“文艺青年”都是如此。

        这一次的宴会,后来被称为“建安之议”,为世人所津津乐道。当然,这是后话不提。

        本来应该是一个时辰都不要就结束的宴席,一直延续了近两个时辰,王况谋划的兴起,情绪越来越高,而其他人呢,则是被王况一而再,再而三的带进了广阔前途中去,也是忘了时间,要不是孙铭前心疼王冼,看到王冼一直坐在那听到后来眼皮子都慢慢的合上了,说了句天色不早,可能还要继续下去。

        这一夜,对除了王冼和丑丑之外的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王况不眠,自然是另有原因,才一回到后院,众女就都围了上来,尤其是春兰,大冷天的,竟然也不怕冷,就那么只着了一件薄衫,在烛火下是另有一番朦胧之美。

      第四百一十章 流水大席的威力

        人太聪明也不是很好,王况看着围上来的几女,再看看故意落在后面两步的春兰,突然有这种感觉。梅兰竹菊四个里,应该是春兰最聪明,最懂得适可而止,也就是恰到好处,知道要含蓄。但愿她的聪明,不会害了她,以现在来看,暂时是没事,林颖芝和小芣苡的地位那是撼不动的,说白了,女人的地位,在这个时代,还多半是取决于她在自家男人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就算是林颖芝再丑,小芣苡再难看,只要王况看重,就没人能动摇得了的。

        但梅兰竹菊四个里,不管王况愿意不愿意,总归是要排个名,分个主次出来,哪怕王况对她们一视同仁,外人,甚至王凌他们都会自觉不自觉的给她们排个座次。

        四女被自己收到帐中也不过一年的时间,以前她们不需要争宠,但随着王况的地位提升,难免总会有各自的心思,这是谁都避免不了的,这个世界上,能做到像长孙皇后及李治小子将来的王皇后那样地步的女人,不多。

        小娘子和小芣苡都已经怀了近八个月了,冬梅也有七个月,是以,她们三个也只是腆着个大肚子轻轻的和王况拥抱了一下,但夏竹和秋菊就赖在了王况的怀里,一左一右舍不得离开了。

        只有春兰,恬静的站在两步之外,眼睛一眨不眨的端详着王况。

        众女都知道王况的生猛,且王况在长安楞是没上过勾栏院的,在林家也是一直独自一人睡,所以在兰竹菊三人的半推半就下,被另外三个给都一起和王况推到了偏房里去,正房,那是小娘子和小芣苡的居所,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让的。

        借了酒势,加上也憋了几个月,又有春兰之前那朦朦胧胧的给王况的视觉冲击,还加上先前在酒宴上指点江山时激发出来的豪情,王况这一晚是一夜未睡,折腾得隔壁房内的林颖芝和小芣苡都脸红红得捂紧了耳朵,翻来覆去睡不着。

        尤其是春兰,竟然无师自通的玩起了口技,或许也是她们久旷,这一晚自然是索求无度,到最后王况都快吃不消了,她们还意犹未尽不提……

        第二天,王况一直睡到天色擦黑这才起来,其实本来没这么累,关键是天色蒙蒙亮后,他又溜到正房里搂着林颖芝和小芣苡说了近半个时辰的悄悄话,然后才边说边沉沉睡去,八成是体力上的消耗累的,两成是嘴巴说得累的,而知道王况这段时间其实真的心有点累了的林颖芝和小芣苡,也都特地的叮嘱了家人,不要吵了郎君睡觉。

        也就到这时候,建安城中百姓这才知道小东家回来了,个个都像是过节一样的高兴,有的人甚至早早的就将自家门口的桃符给换了,对他们来说,再过一个多月换和现在换没什么区别,小东家回建安,那是比过年还隆重的节日,就该如此的好好庆贺一番,要不是小东家不大喜欢热闹,又都想着小东家这一次去长安干出许多轰轰烈烈的事情来,这心力的消耗怕是不小,现在累呢,要让他好好休息才是,不然他们保证就都敲锣打鼓的闹开了。

        不过不能敲锣打鼓,但是大家却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同一种庆祝方式,那就是流水大席,第二天一早,先是有一两家在自家门口摆出酒菜供过往的客商任意取食,有一家就有两家,接着就有第三家,第四家也纷纷效仿,还没等到中午时分,整个建安城里,大街小巷就都是案桌挨着案桌,碗碟叠着碗碟,酒坛垒着酒坛,比起一年一度的秋后流水还要热闹上三分。

        建安的流水席早已经是闻名天下,许多地方都仿效,但终究世人还是公认要吃流水,就必须来建安才能算是吃到流水了。现在又快到年底,来建安的大多都是商人居多,这些人平日里自然是赚钱为第一要务,可不是么,自己身上可背负着全家人的生计呢,怎么可能专门为了一个流水大席而放弃营生的,因此一般如果没有在流水席的时候有到建安的贸易交通,基本都是没来,只能在心里偷偷的咽口水的,自然就有许多人对流水大席是只听说过,却没见识过的。

        这下一见,乖乖隆滴咚,不得了呀,这哪是其他地方的流水席能比的?别地的流水,那是只上一次的菜,上多少吃完就结束,这建安不的,吃完一样又上一样,一直到了傍晚,每一家的案桌上早上有几盘菜,到这时候还是有几盘菜,不过数量是同了,但菜却是变了,一天下来,同一家的菜是绝对不带重样的。

        一打听,原来是庆祝建安侯回建安了,所以搞得比一年一度的流水还隆重,要是每年的流水,最多也就是维持到午后就散了,今天可是维持了整整的一天!于是,个个在小心且乐滋滋的品着美食的同时,也不忘了建安民众交代的话,小东家需要休息呢,莫要大声喧哗。要是有谁突然吃到尽情处,大呼过瘾的时候,就有旁人小心提醒,于是马上一捂了嘴巴,四处张望一下,引起别人太多关注的,就赶快低了头挪到远处继续战斗去,若没引起太多关注的,则脸红红的,暗道一声侥幸,然后继续吃喝。

        所有人里,最高兴的不是建安百姓,不是那些商贾走卒,也不是建州官员,而是前琉求国主,现在被赐名为李勤的安逸王!

        本来李勤得知道琉求设县而不是如他原来心里揣摩的,其他外族内附按惯例都是至少设一州,因此琉求好歹应有个州的名义,但结果却是设县,又得知道今后将设夷州,就觉得自己亏了那么一点点的,本来他还想着,琉求设州,托管在建州名下,自己在建州住也就名正言顺的,所以在贺表里才会要求说归建州管,现在好么,自己给自己圈了个套,自己然后一头钻了进去。

        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那是这时候的夷州也是叫琉求,并不是说重名的缘故,而是世人把琉求和夷州搞混了,以为是同一个地方,因此在王况见到李世民的屿图时,只有琉求没有夷洲。而朝廷不知不等于那些靠海为生的人不知道,在海客的眼里,夷洲是夷洲,琉求是琉求。只可惜,士大夫里面不耻下问的人是凤毛麟角,他们不细问,海客们一来是以为他们问琉求就是琉求,没问到夷洲也就没人说;二来呢,也存了朝廷既然不知道夷洲那就心照不宣的都不说,能有一方没有管制的自由乐土,那行事要方便许多不是?所以这时候的夷洲就类似后世的免签证免关税免交易税等等一切费用的一处自由区。

        而闽县呢,黄远知也刁着呢,他是知道有夷洲的存在的,也将管辖权在名义上宣布过,但是自己没办法管到,自然不想让别人染指,那地方虽然收不到税,但有地呀,能养活多少人?这可是个大好处,所以他也是瞒着不报。

        所以,在李世民得知的消息里,有说琉求很大的,有说琉求只是弹丸之地的,有说夷洲原离中土千里的,有说只有二三百里的,有说夷洲是夷洲,琉求是琉求的,也有说夷洲就是琉求的,但诡异的竟然没有人细心去考证这个问题,实在是没人愿意去,太偏了,是以李世民书房里的舆图上没有夷洲只有琉求,没确定的东西,当然不能乱来,他可是个皇帝,不能闹出笑话。不过既然王况说有夷洲且地盘不小,他就选择相信王况了。

        而等到琉求国主上贺表的时候,自然就是将夷洲算到他自己头上,他也精呢,到建安没几天就发现了这个漏洞,既然要请赏,当然挑自己有利的说,所以很是有信心琉求设州的,结果倒好,琉求设县,夷洲以后设州,他只得了个琉求县令,自然是觉得亏了,但也没法,朝廷既然这么分派,那就是已经知道了琉求和夷洲的差别了。

        现在郁闷的他,可是第一次有机会见识到以前只听说过的流水大席,顿时是所有的烦恼全抛了,这时候别说琉求设县,就是琉求设个道,给他个总管,他都不想回去了,大唐好呀,这还是远离了长安万里的建安呢,就如此的繁华,许多菜肴,那是见都没见过的,听也没听过,更别说吃了,大唐寻常百姓吃的竟然比他这个曾经的一国之主还要丰盛,这日子,没法比呀,所谓人比人,气死人,这句话的深刻含义总算被他领略到了极致。

        既然受了封,那就要动身往长安去了,不过李世民的体贴入微让李勤有那么一丝的感动,说是让他在建安好好的过个年再去长安,免得路上万一耽搁了,年就要在船上或马车上过了。并且,他可以选择在建安住下来,也可以选择去长安住,甚至,如果他愿意,建安长安都可以开府,这可是头一遭,以前不是没有外族内附的,那些内附的首领虽然也封王,但都必须到长安去住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没他这么自由的选择权。

      第四百一十一章 投桃报李

        李勤又哪里知道,琉求现在不比当年,现在北有南瀛州和即将有的北瀛州,东南有建东,南面有将要改为建南军的建西军,西面,早就是大唐的,等于一个小小琉求处在大唐几个州县的包围中,就让他回琉求去,凭他琉求万来人口,又能跳多高?一艘小楼船就能让他主动放弃属国地位求内附了,一点威胁也没有。而其他部族呢,基本都是一面和大唐接壤,而另几面又和其他强敌接的,自然是需要加以防范一二,不是他琉求能比的。

        好吧,既然可以选择,那自然是要选择离琉求近的建安设府了,先把家人都接来享福再说,至于说离琉求更近的闽县,早就被他自动忽视了,东治港那他也呆了两天的,而且在当地官员的陪同也去福州逛了一圈,那哪比得上建安繁华?而且,建州大方呢,自己的王府,不用自己出一文钱,所有的开支,建州全包了,而且是远去扬州及睦州请了有名的工匠来修建,是以,这个建安,怎么也不能放弃,至少,自己还是帮了建安侯一个忙的,看在这个忙的份上,怎么地建安侯也要罩着自己吧?就看看建安民众对建安侯的拥护程度,就看朝廷对建安侯的信任程度,建安就绝对是个好地方。

        李勤心里清楚,别看他是个郡王(亲王是只能皇家嫡系子弟当的,所有内附的部族首领,若是封王,必定是郡王),贵为从一品,可份量还不如人家一个孙东家的乡侯高,就更别指望能对建安侯指手画脚的了,所以,低调点就是正道,什么琉求国主,早已经是过去了,说难听点,一个琉求国主别看在那小地方是威风,可人家只要几百人就让你俯首贴耳的,而当了大唐的郡王,那就不同了,虽然别人不大卖你的帐,但也不敢欺负到你头上来。当国主么,为的是延续子孙后代,当郡王不也一样可以世袭罔替,自然还是选择这个福利好,油水多多又安全的郡王好。

        所以,经历了这一番流水大席对他的思想改造之后,李勤见王况没来找自己,就颠颠的找上门去了,说是久闻建安侯威名,一直未能见上一面,如今总算得尝所愿云云。

        他是有点惴惴的,当初写贺表的时候,央求着柳老先生改了那么几句,是存了私心的,现在以为自己的事情败露,建安侯不喜了,所以没有来见他,于是就主动的降低身份,以郡王身份去主动拜访县侯,也算是大唐难得一见了。他可不知道王况不是不去见他,是累了,他正大快朵颐的时候,建安侯正搂了小娘子呼呼大睡呢,自然这就无关那什么什么了,只是即将为人父者的一种舍不得而已。

        听说安逸王来访,王况这才省起,自己回来后连续睡了两天,还没去主动拜访过人家呢,好歹,人家假假也是个王,不是王况这个侯,还是县侯,还是辅国而不是开国县侯在品级上能比得了的,幸好,如今的建安,只要王况愿意,那就是他的一言堂,不会有人拿这个说事,而且,对内附郡王拿架子又不是他王况第一家,自然也没什么要紧,不过礼节上是必须要做足工夫的,于是大开中门出来迎了进去。

        无外就是寒喧了句,互道一声辛苦,然后七绕八绕切入正题,然后是王况表示出足够的诚意,宾主双方皆大欢喜而已,这个套路对如今的王况来说,虽然不喜欢,但也是轻车熟路。

        从王府出来的安逸王是浑身飘飘然,听听,建安侯对某有多尊敬?皇宫在同时改建的更衣间,其他国公都还没资格先改呢,就要给自己的安逸王府用上,说是那更衣间是妙用无穷,即便是没见过更衣间的安逸王也能听得出来,那绝对是好东西,长安多少大佬都在排着队等着改呢,这下挠得安逸王呀,就真恨不得现在上了床睡下一睁眼马上是第二年的秋末,安逸王府落成之时了。

        还有那王府的厨子,由得他去富来客栈挑,除了几个掌勺的不能动外,其他的他想要谁就给谁,这是多大的面子呀,嘿嘿,等过完年,某去了长安和那其他的郡王会了面,某可就有显摆的东西了,某的王府现在就在建更衣间,你们有么?某家的厨子是从富来客栈出来的,你们有么?某家的王府虽然没建成,但所有该有的,全都事先准备好了的,你们当初有这待遇么?别看某只遥领一县,这待遇,比起你们来,嗯哼,某都懒得去打听你们的待遇了……

        王况用了一个时辰又成功的洗了一个人的脑。

        于是,番属国内附,尤其是主动内附,郡王能从朝廷得到诺大好处的消息就慢慢的传播开来,虽然速度慢,效果也不是那么的明显,毕竟世人还是信奉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可有这么一个小火苗能在不经意间埋在那些番王的心里,时不时的挠他们两下,等候恰当的时机再燃起熊熊烈焰,那就是舀尽大江水也是扑不灭的了,王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千金市马骨么,哥也是会滴,而且已经不止用过一回了。

        这火苗肯定不会一直都这么小小的埋下去,一定会有个缓慢变大的过程,这个变大的过程,就要靠慎家,林家,孙家等几家的联合行动并加上那些南来北往的行商海客的配合,你加一根小细柴,他再淋上一滴油,这火苗就会成长起来了。

        建安热闹了一阵子,也就渐渐的平息下来了,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毕竟,小东家这会回来,可带来不少的好东西,大家要慢慢消化,不少人家,等不及州里统一派出采买绿豆种子的人回来,自己也早早的就派了人到外州县去买种子去了,明年,又是一个大丰年呢,建安要说别的不怎么样,土地不比江南一般肥沃,人口也没京畿一带多,但有一样,那就是几乎很少有大旱或者大涝的,就连那建溪上游百里的鹅萍洲,离了河面不过几尺高,哪怕是下再大的雨,发再大的水,也是从来没有淹过的(就是石陂的南越,村子就建在河滩上,从来没被淹没过的,是为石陂几大传说之一),这下,家家的田埂那就真的不够用了,幸好,有河滩呀,又有那田和山之间的杂草地呀,都能用起来,等到明天,绿豆收成了,富来商行可是出了比今年还高两成的价格收购呢,都付过定金了,小东家可真没骗过人的。

        王家也有好消息,那几个昆仑奴,开始来的时候,不是那么尽心的,但好吃好喝的住一段时间,再对比一下王家及孙家其他家人的待遇,知道自己这回撞大运了,碰到好主家,于是就都卖力了起来,不用人催促,天天就窝在一块研究着该怎么捣鼓卡法种子,也得亏上次林家铺子收了不少,由得他们怎么捣鼓都行,竟然被他们在璃棚里,在大冬天的培出了整整五十三棵的卡法苗来,而且最后也被他们在建安的西山上找到一处土壤及气候都适宜的地方,准备开春就种下去。

        甚至还有一个昆仑奴恳请主家,能不能去长安,将他的兄弟买了回来,并言明了他的兄弟是在哪家哪家,姓甚名谁的,说是他兄弟比他还懂卡法的种植,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王况马上修书一封,让林家去办这个事,又给几个昆轮奴许下了,若是能将西山种满卡法,且收成不那么差的话,就给他们去了奴籍!以便让他们专门从事卡法的种植和烘烤,不过前提条件是,等他们去了奴籍后,如果有建州百姓要来学种植,不得藏私,不过烘焙法子就不能外传了。

        好事是接二连三的,王况这才修书去长安没两天,长安就来人报喜了,说是王冼高中头甲头名,是众位相公联名提议,陛下亲笔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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