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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烧石碳炉只要十来天就可以了,但烧这U型管,就得要一个多月,关键在于陶胚的晾干费时最多。
在等待改造的同时,长安西市上,悄没声息的就开了一家炉店,这还真是新鲜,从来没有哪家店铺是专门开了卖炉子的,要买炉,上杂货店买去就是了。而且,奇怪的是,这家炉店的炉子,样子古怪,一般的碳炉吧,最高的大概也就一尺来高,可这家卖的炉呢,好么,竟然有两尺来高。
既然你炉大,那么本钱必定也是大的,一尺来高的炉卖五文钱,那么这个炉怎么地也要卖个十几文吧?可是怪就怪在这里,这家炉也卖五文!而且,若是有人家能一口气的买了一车店里堆的那一个个黑乎乎的石碳球的话,还白送你一个炉,外加一把炉钳!这也太蹊跷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长安又震动了
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好的事?石碳能烧,那是许多人都知道,可这引火的困难,也是人见人怕的,但怪事一大堆,就见这家店铺的几个伙计,就专门的在那里生火玩,有细心的人帮他们算了算时间,顿饭的时间内,他们就一连生起了好几炉火,个个都旺得很,如果是同时生火的话,顿饭时间不希奇,谁都能做到,可他们竟然是生完一炉等火引起了后再生第二炉火的。
从来没人见过这么快的引火速度,如果真的有这速度的话,那么石碳倒是可以当作柴薪来用了,当然也有人看出了那石碳球的奥秘来,一个个圆柱状的,中间还有几个小孔一通到底,而且他们也发现,伙计在引了火,石碳球燃起来后,再添石碳球的时候,都是要将上面的石碳球孔和下面的对齐了的。想来这石碳比原来容易引燃,大抵就是这个原因了。
这时候一个伙计眼尖,瞅见那围观的人群里一个人眼,就叫了起来:“改管事,不搬个回家试试?您瞧瞧,这炉火啊,只要将底下入风口盖上,一夜都不熄的,第二天,将烧完的石碳换了就是。”说完,将他身前的炉火底下就盖住了,旁观人就看到那火一下就小了许多。
“某可没那闲钱,若要是搬了回去,要被我家郎君看到,不定要训一通。”那个被叫的改管事摇了摇头,坚决不动心。
“您老来,哪能要钱呢,您家不是有建林酒楼的打折铁牌么?就凭那铁牌,就可以领一个炉子,十个石碳球回去,不要钱。”那伙计就是从建林酒楼拉了过来帮忙的,早先就得了吩咐,凡是有建林酒楼和富来客栈的铁牌铜牌的,都送一份。
有便宜白占再不占,那就是傻瓜,一听说可以免费得,那改管事就动开了心思,虽然说这石碳炉吧,和一般的碳炉有点不大一样,可那毕竟也是炉,用来烧碳也是没任何问题的,如果说自己可能因为买了主家不喜欢的东西回去,那是有挨训的可能,但是这要是有便宜不得,那也是有可能挨训的啊。
尤其是说,这个便宜看起来就是和建林酒楼相关的,不然的话,怎么会说有铁牌那就可以免费呢?没人那么傻,白搭了钱去为别人造势,如果说主家听说自己有和建林酒楼相关的便宜却拒之门外,这个过错可能比他贪墨了几贯十几贯钱还要大上许多。
是以,一听说有送的,这个改管事马上就改了口,真不愧是姓改的:“哎呀,怎地不早说是建林酒楼的营生呢?你要早说,甭说是五文一个炉,就是五十文某也要买了去的。”听听,这话说的倒像是过错全在建林酒楼了。
旁观其他的人一听,也品出味来,这个石碳营生,还真的和建林酒楼有牵连,于是,家中有牌子的,带在身上的就直接来兑换了回去,没带身上的,尤其是铜牌是在主人家带着的,也赶快回去禀报去。其实也是他们心慌慌了,铜牌才多少块?就是没带,直接报上名,并能得到确认的,就可以直接的领了。
还有些人家的,想得更是远,建林酒楼既然要搞这个营生,或者说是建林酒楼的后面几个东家想搞这个营生,那就必定是有赚头的,得,赶紧的,咱也去挖石碳去,于是乎,原来围观的众人,呼啦啦一下就少了一小半去,这些要么是回去拿牌子的,要么是回去禀报的。
其他人是一没牌子,二来一时没想到那么远去,这下一听和建林酒楼相关的,那开始掏腰包的人就多了起来,有个商人,结果呢,西市的建安小食铺一口气就买了一车的石碳去,这家建安小食铺就是从东市分出来的,是牟掌柜的本家侄儿,在他看来,只要是有小东家的边挨上了的,那就啥也不用说了,闭着眼跟着就是了,这个石碳么,既然是建林酒楼相关,那也就是和小东家相关,于是,别人是买点回去试试,他呢,会算,大琢磨,一车石碳送个炉和一把炉钳,那炉是不贵,可关键炉钳不便宜啊。
再说,这个石碳炉可不就是为他这样的小铺子量身定做的么,自家店铺,可以说要一直到宵禁才打烊,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了,这中间熄火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这石碳炉可正好,早上一起来就有火,有热水可用,做烧饼,要发面那可是要温水才快的,再有那大骨头汤,可是要熬上足足六七个时辰,小火慢熬才好味道,真正是好啊,一炉火,不用再半夜的起夜来添碳了,这能省多少事啊。
这边他才一交钱,心里就奇怪了,怎么一车的石碳,足足三百个,才一吊钱一百文?不管怎么地,这从消耗上来算,可是和碳有得一拼的,算起来比木碳还便宜不少,合着一文钱就能买到三个?
得,既然如此,干脆,多要两车,多得两个炉子,结果呢,人家又多送了一个更大的炉来,说是可以一层放三个,一炉放九个石碳球,这火力猛,烧水快,还能炒炒炒菜呢。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也得知了,这烤烧饼啊,还是得用碳,用石碳烤的烧饼那是十分的难吃,但这点不足如今看起来也是无关大局了。
有这么一个带头的,后面跟着买的就踊跃了起来,尤其是一听说一文钱就能买到三个石碳球,就以三个石碳球能抗得住一晚上的消耗来看,这个价钱可是便宜,最最关键的,伙计们刚在演示里也说了,这石碳不怕水,反而是要潮湿的才更好烧,太干了倒是难烧起来,所以,哪怕天气再潮,就是连续下上个十天半个月的雨,也是不用怕了,自然也没人傻到认为石碳要潮到能滴出水来了还能烧得起来的。因此,这个明显比起木碳和柴薪更有优势的特点,也是促使人们纷纷掏腰包的原因之一。
还有更加精明的,就偷偷的使了人盯着这家炉店,瞧他们是去哪运的石碳,这家店倒也不瞒人,每天都好几辆车往城外跑,光几辆车还不够,又雇了长安车马行的车专门帮他们跑,一路上也不遮遮掩掩的,一出长安就直往北奔去,有时候看到后面跟着的人速度慢了,还会故意的停下来等等他们。
结果怎么着,好不容易,连赶了三天路,赶到了地头上,好么,路口上一个大大的牌子:内府石碳场!还有兵士守在那里,当下是扫兴而归,这都是内府的了,也别指望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吧。胳膊再粗,那也拧不过皇帝这条大腿啊。
也就这时候,长安人渐渐的知道了,这个卖炉卖石碳的铺子,内府占了足足一半的份子,剩下的,就是被朝中大半的国公啊,几个世家给瓜分了,倒是里面还真没林家和辅国建安县伯的份。当下有人就纳闷了,就开始有人追根究底起来,这么一查,发现这些个东家里面,竟然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户人家,虽然占的分子可怜得很,每年只能够得到那么几贯钱的,连万分一都没有,最后查来查去,总算知道,这个石碳炉和石碳球竟然是建安小才子,辅国建安县伯的弟弟王三郎最先在这户人家里发现人家烧石碳的,然后会同了蒲少匠一起整了出来。
不得了啊,不得了,辅国建安县伯的能力那是不用说了,怎么上天就这么眷顾建安王家呢?王二郎厉害,王三郎看起来也差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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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碳生意算是如火如荼的开展了起来,看着每天那钱哗哗的流进来,程处默是喜笑颜开,虽然不多,但是这绝对是个天天都有,不可能会断了的营生,恐怕也就是兵灾才能影响到这个生意,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真的发生了兵灾,这天下,又能有多少营生能保持得住呢?
李世民也高兴,这个徐国绪倒真有两下子,内府一文钱也没出,一个力也没费,凭空就多了五成的石碳份子,当然李世民也知道内府这是被程处默他们拿了当挡箭牌了,不过,这个挡箭牌当得李世民没有半点不高兴的,要是再有这样的挡箭牌,他还愿意当。
万海比李世民还高兴,可以说,现在整个长安最高兴的就当属万海,经过一个多月的折腾,县伯府的更衣间是搞好了,而且,万海还是个有心眼的人,在帮县伯府建更衣间的同时,他也把自己的家给改造了一下,作为一个工于建筑的人来说,王况所说的,所提的,他都不用怎么思考就知道理论上可行,既然可行,既然是辅国建安县伯的点子,那没什么好犹疑的,将自家也改造了就是。
这是个态度问题,不管这法子最后能不能真的实现,自己毫不迟疑的跟着改,就代表了自己对辅国建安县伯的能力的信任,态度决定一切,哪怕是自己做错了,只要有了这个态度,辅国建安县伯就绝对不会因此而低看了自己!
事实上,为了保证县伯府的改造一步到位,不用再修修改改的了,万海自己家的改造是更先一步的,改造完成后,他自己就先试了一次,果然如同建安县伯所说的,那绳一拉,墙上挂着的木桶里的水哗哗的冲下,将所有的污秽全冲得干干净净的,一点点的异味都没了,而且,正因为那木桶只是用裹着麻布条的连着绳子的木桩靠着重量挡着出水口的,水难免有点渗漏,可就是这渗漏的一点水,微微的水声,竟然让人听起来有在小溪边的感觉!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万都事的人生逆变
虽然说吧,这还要在房顶上支个大木桶,要家人天天的提了水去给那木桶灌上,但是呢,这提水可也总比倒夜香好吧?寻常人家,一般是家中妇人提了夜香去倒的,但是富裕人家,家里养得起家丁丫环的,大抵还是由丫环从房里提出来,然后再由家丁提到门外去给收夜香的人,路是不远,可一户人家,最起码也是一房一桶,还有倒完后,还得赶快的送到城外去洗干净了拉回来,这个罪么,自然是那些新进门的家人干,要是没新进门的或者只有那么一两个家丁的,得,没跑,都你干了。
而且,万海竟然还发现了一个好处,那就是在房顶上的木桶,如果做得大一些,这要万一走水了,方便啊,直接的人架了梯上去,至少在时间上能挽回不少的。
所以,万海后来干脆在山墙上架木桶,如此一来,木桶就可以做得更大,而且,浸泡了桐油且外面糊了一层石灰的木桶是滴水不漏,只要在上面盖了东西,不让日头晒着,雨直接淋着,放上个几十年都不带漏的。这个时候,他就开始想着要去建安走一遭了,听说建安如今是家家户户都不用挑水呢,那水,直接从城外的山上引来,从房顶上过,就是真走了水,哪家走水,就直接在那家的房顶上将那引水管给砍破了,水就能汹涌而出,而且,如果走水将水管烧裂了,那就更简单了,你再大的火,还能架的住那满满一竹管的水源源不断的喷出来么?
要是长安也用了这个法子,以后这更衣间要用的水都不用人提了,只需要通到木桶中,侧面开个小孔用竹管引了下来,这引下来的水又可以直接灌到院里的池子里,或是养鱼,或是浇花,都是很方便的,至于说怕水太多了浪费,那也简单啊,通到木桶上的竹管堵上,只开个很小的孔不就得了。
所以说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万海想到的已经是具备了后世消防喷嘴的雏形了,而王况呢,不是这行,就是建安的引水工程已经是建成这么些年,他也压根没想到那去,这一个是王况懒,懒得去考虑那么多问题,二来是建安这些年还真没走过水,没让王况碰到这样的情况。
万海想得越多就是越兴奋,这些想法,如果都实现了的话,那么,少匠离自己也肯定不远了,是,你阎尚书设计的园子那是座座美仑美奂,该磅礴大气的就磅礴大气,该小家碧玉的就小家碧玉,很是得朝中各相公喜欢,可你将个园子规划得再漂亮,那也只是漂亮,怎么能比得上自己这个造福于民的实用法子呢,哦,不对,应该说是建安县伯的法子呢?
当今皇帝,可是天天将百姓福祉挂在嘴边的,谁能多为百姓着想,谁升官就快!不说别人,就说建安县伯,你见过有哪一个二十出头的,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白身,不靠军功,在承平年代就当上县伯的?能够以一介散官的身份影响一州乃至几州的政事的?
没错,建安县伯的功劳如果放在世家子身上,只凭了一年就满了天下粮仓这点,就是封个国公也不为过,可是,倘若换了另一个人来,也未必能有建安县伯这样的升官速度,这都是因为建安县伯所做的,几乎都是为百姓谋福祉啊。不就是国公么?他全程设计了县伯府,心里雪亮着呢,这哪是县伯府,分明就是国公府,还是由内府监丞督造的!
他也庆幸,得亏自己想到要先在自家试验一下,否则,等到给县伯府改的时候,又是这里敲敲那里挖挖的,那多显得自己没水平啊?难道事前就没考虑清楚,就这么动手了?拿县伯府练手呢还是怎么地?
自家改好的当天,万海就将不少的同窗同年都给邀请到了家里来,这回他下了本了,本来以他一个尚书都事,薪俸不算高,在长安住就已经是捉襟见肘了,可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那个已经可以看得见影的将作少匠,他咬了咬牙,楞是做出了个让全家人都不能理解的决定,哪怕是后半月勒紧了束带,那也要在家大宴宾客一次。
这时候的徐国绪着实的让他感动了一把,听说万海要大宴会宾客,徐国绪送来了一百贯钱并十几坛的杏花村红酒,这红酒瞧着就喜人,通红通红的,艳丽至极,看着就想喝一口。酒是送的,钱么,说是借给他的,什么时候宽余了,就什么时候还也不要紧,反正他没什么地方可以用到钱的,穿么,宫里供应,住也住宫里,吃么,建林酒楼里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徐监丞好人呐!万海却是不知,徐国绪存心就是要帮他,恶心恶心那个心高气傲的阎立德阎尚书。
大宴宾客的当日,万海使了个心眼,知道这杏花村红酒在长安那也是很难买到的,那些宾客肯定会贪杯,就让家人多做菜,尤其是汤羹,本来通常是每七菜配一汤的,他倒好,来个四菜配四汤。而且一上就是十几道菜,美其名曰多喝汤能解酒。
自然这席间,宾客就都中途跑去找茅房更衣去了,而万家的家人呢,早得了吩咐,但凡是有要去更衣的,就引到客厅旁边新盖好的更衣间内,等到宾客解决了,然后再进去,手一拉绳子,那水就哗啦啦的冲下来,往往是把第一次进这样的更衣间的宾客给吓一跳,然后呢,很自然而然的,就问起这是怎么个回事,家人再那么一五一十的讲解一遍,这宾客出来后态度就变了不少。
也是,一个不得志的尚书都事,其顶头上司又是当朝红人,眼见的是无出头之日了,所以万海在同窗和同年中的地位不是很高,旁人几乎没将他放在眼中,就连那些没考中的,还只是个秀才的同窗也瞧他不起,就更别说那些和他同级的或是高他那么一级两级的了,要不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要不是看在有得吃喝的份上,谁来赴宴啊。
但这从更衣间里一出来,就都变了态度,对着万海也是恭谨了些,官场上混的,脑子还是有的,这么好的东西,那些个相公大佬啊,世家大阀啊肯定喜欢,就是他们不喜欢也不打紧,但陛下肯定喜欢的,有这么一条,这万海怕是要出头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出头,是大大的露脸呢。
再退一万步,就是陛下不喜欢,自己可是喜欢的,大家都是差不多,基本都是属于长安官场中的下三流地位,收入也是有限,想做其他营生么,又没那个本事,大半的人还是靠薪俸养活一家老小,这个更衣间好啊,要是自己也有这么一个更衣间,家中的下人省了天天倒夜香的麻烦,那么给家人的月钱就是少那么一些,他们也肯定是没怨言的,如此不就又能挤出点钱来?开源节流么,开源咱没那本事,但节流总是能做到罢?
是以,由不得他们不对万海换了一副的笑脸去。
而万海也矜持,对着这帮同窗同年的要求虽然是满口答应,却推说还有那么一两家相公也已经预定了的,得先帮他们建完才行,他这么说是有底气的,别的不说,几位和建安县伯走得近的国公肯定是要先改的,然后么,自然是皇宫,再然后,才能轮到其他人。好么,这一句话放了出去,第二天,这些个人里有那么几个人脉稍微好点的,就四处的打听哪位相公预定了的,又有为了要巴结上司的,寻思着这要轮到自家也快不到哪去,还不若再往后排一排,先讨得上司欢心才是硬道理,就巴巴的赶了去,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
当然那些身居高位的是不好拉下面子来跑到一个小官家里去参观更衣间的,这要传出去,被那些不明就里的人听到还不要笑个半死?你堂堂一个部门的主官,竟然跑到一个小官员家里参观茅房,不是吃饱了撑的又是什么?所以呢,基本上都是遣了家里管事的到万海家中探听虚实,反正一个小官么,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家管事能开口让他帮着改,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最后的结果就有如那奥运火炬接力,一层传一层的,没过几天,那就几乎是各相公都知道了,一个工部尚书都事,平时那个不显山不露水,不得重用的万海竟然搞出了一种新的更衣间,省去了倒夜香的麻烦,还没异味。有这么好的事情,当然没人肯放过,大佬们自然是不需要自己去倒夜香的,但他们也是深受夜香之害,每每到了收夜香的马车外自家府门外一句拖长了的“夜香……”声响起后,整个坊区内那弥漫的就是那个味,捂着鼻子也是不行,他们可没王况那么命好,可以天天睡到日上三杆了才起来,要是碰常朝和大朝,有不少人出门的时间就会恰好和收夜香的上门时间撞个正着!
唐时上朝是没满清那么变态到需要官员半夜就必须出发,天边连鱼肚白都没有就要开始议事的。唐时的常朝时间一般都相当于后世的八点到九点左右,大朝则早一些,但也都是天亮之后的事情,但是呢,长安这么大,有的官员住得远的,那就要早起,而有些年老的,骑不得马的就更要早,所以和收夜香的人撞上并不是稀罕事,而且,你也不可能为了你而让收夜香的人改变时辰啊,你不想倒霉闻这个味,说不定就是另一个官员倒霉闻这个味了,反正总归是要有人倒霉的。
第三百七十九章 巨变
于是,万海的家人很是惊奇的发现,自打自家郎君大宴了一次宾客之后,没两天,上门来的客人是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虽然来的都不过是管事啊家人这样的人物,可你也要瞧瞧那是谁家的管事,谁家的家人啊?以前的万家门口,用门可罗雀来形容其冷清都是高抬了的,甚至有家人这么形容自家的冷清,就是早上在家门口掉了个值钱的物件,到了晚间去看,那物件大抵还在的。
几乎是所有上门的客人都是直奔了主题去,提出要参观参观一下那新建的更衣间,然后看完了,都点头而去,有后台硬些的,就直接提了出来,要自家郎君帮他们主家也建几个。
早得了吩咐的万家人都答说到,自家郎君如今正忙着帮建安县伯改府邸呢,这改的就是更衣间。这个消息让有心人不由得产生了联想,如今在朝中大佬们的心中,但凡是跟建安县伯挂上边的,都是必须要留意的,都是有必要加以十二分的关注的和考量的。
这个万海,以前并没见着他有什么这等的奇思妙想啊,莫非,这又是建安县伯的手笔?建安县伯又往外派大馅饼了?不是不可能啊,你想,那县伯府已经修建了一年多,听说就是这万海设计的,怎么这一年多就没见他有什么动静呢?而且据工部的官员说,万海以前也设计过几个小院子,都是中规中矩,也只有小户人家能瞧得上眼的,怎么突然间就开窍了呢?
更有几位消息灵通的,隐约听到了建安县伯前些时日来长安了的,这让人不得不把二者联系起来,这种手段,太熟悉了啊,当初的蒲造办,如今的蒲少匠,不就这么爬上来的么?现在看来,这个如今连个造办还不是的万海,继蒲熙亮之后,也接到了大馅饼啦?
这里面,最为懊恼的,恐怕就属阎立德阎尚书了,自己真真是鬼迷了心窍了,当初徐监丞邀请自己帮着设计县伯府的时候,自己怎么就一口拒绝了呢?而且还不懂得变通。要是自己当初应承了下来,哪怕是用了空闲时间私人友情赞助一下也好啊,那么这个更衣间不就是能挂上自己的名了么?若是这样,那么蒲熙亮凭什么和自己争那将作大匠的位置?
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的技艺肯定是比蒲熙亮强多许多去的,但他的短板就在于,他会的,基本和百姓福祉扯不上多大的关系,而蒲熙亮呢,做出来的每一样东西,都和百姓福祉扯上了关系,前有水车,后有新犁等等,就在前不久,竟然又在王家三郎的指点下,搞出个石碳炉来,听说,这段时间里,他和徐监丞两人神神秘秘的又在搞什么物件,要这么下去,大匠的位置自己是没指望了。
这边蒲熙亮给他的威胁就已经让他头疼了,没想到,自己倒好,前面狼还没赶跑呢,又给自己惹了头虎来,这个万海,当上将作少匠那是肯定的了。
只是,这时候再来打压,没用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更衣间的事,而且听说那更衣间另有玄妙,只有万海能做,自己能挡得了那些相公那些国公郡公邀请万海么?肯定是不能,再说了,他也做不出如此龌龊的事来。
不得不说,阎尚书的品德还是不错的,没亏了他那立德的名,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是没将这事情的错怪到其他人头上去,这要是换了臭老酸,恐怕早就将个王况给恼了一肚子了。幸好王况所做的,对臭老酸没构成任何的威胁,而且,石碳营生,他长孙家也平白的得了点份子,所以在这事情上,长孙臭老酸还是站在王况这边的。
当然,有人愁恼,那就必定是有人欢喜的,这世界就是如此,没有任何一件事可以做到天下皆欢的。有人高兴有人得利,那就必定是有人忧愁有人失去利益,反之也是如此,有人愁恼就必定有人为了同一件事高兴。高兴的人,自不消得说,程老魔王,尉迟敬德和秦老爷子这三驾马车那是肯定的,李靖么,自然也高兴,好歹,自家乖孙这些年可是一直保持着和王家二郎在立场上的高度统一的。
当然那些个常常要做倒夜香的工作的各家下人也是高兴,要是这新的更衣间也能在自家建好了,以后就不用天天大老早的捏了鼻子在门外等着收夜香的人上门了,也不用捏了鼻子推了车子去城外,还要跑上个几里地洗马桶了。
收夜香的人比那些家人就更高兴,为什么呢,因为收夜香,那是属于徭役活,臭烘烘的,如果不是摊派轮流的话,谁愿意干啊?现在好了,要是长安家家户户都有了这更衣间,这个差使就可以免了,即便是让他们去干更累些的活,那也是少有人不愿意的。
在知道了这更衣间大概和建安县伯有那扯不清的关系后,各大佬都很自觉的将自己家改建的日程表往后挪了挪,争是想争的,可你再争,能争得过卢国公?能争得过老黑碳么?这事情明摆着的,按照以往建安县伯做事的惯例,按照陛下对建安县伯的态度,必定是几个和建安县伯走得近的国公先改,改完了,陛下看过满意了,然后是皇宫改,再然后,就是齐国公等等这些位高权重的人改的,自己还是按自己的品级和在朝中的话语权来给自己定好位置罢。
质疑声音也是有的,有不少不知道其中牵连的人就跳了出来说是万海挟利自重,用这个更衣间来挟持绑架朝中要员的话语,为的就是图谋大利。结果徐国绪不干了,使人放出了话来,这更衣间最关键的物件,那是内府烧造的,即便是建安县伯和万海他们自己家里用的,也是找内府买的!这话一出来,顿时朝野上下失声,李世民则偷着乐,直夸徐国绪跟着王况打混几年,也学会了王家二郎捞钱的手段来。
更衣间的事情是越传越热,传到了最后,王况在长安的消息也就不再是秘密了,李世民干脆高调宣布了几条新政,现在就看朝中上下的意见。
第一就是建东建县,隶属建州,第一任县令就是林荃淼,由于刚建县,考虑到建东人口少,暂不设县丞县尉主簿等职位,换句话说,整个建东,林荃淼说了算!至于小梅关令,则由前金吾卫万俟老六接任(说到金吾,灰雀发现前面有大大的BUG了,现在就只能将错就错,在这里设定一下,设定天子亲军中的各军种里金吾卫最高,然后是千牛卫,然后是持金吾和羽林军)。
第二就是鼓励大唐子民移居建东,凡是愿意举家迁移去的,免十年税赋和徭役,只要在有战事时服兵役就行。而且,朝廷每次的科举,不管是常举也好,恩科也罢,都一定给建东人留一定的位置,也就是说,如果建东只有你一个人参加科举,那么不管你文章再烂,再没背景和名声,那也一定会中的。当然了,前提是你要有能力取的秀才功名,这个秀才的考核标准就与建州其他县无异。
第四,凡是在建东的,除了永业田外,其他的荒地,谁开了就是谁的,而且朝廷承诺,最迟不超过三年,以后每个月都有从建东到东治港的往返楼船,两边同时相对开船;建东人到福州和建州,不需要路引,若是要到其他州去的,则可到福州和建州后,凭户籍开具路引。
第五,凡是戍卫建东的将士,只要期满两年,其品级比在大陆其他地方的同等职位高两级,在这两年里,所立军功也按双倍计算。
第七,恢复前秦的驰道,争取在二十年内,修建成从长安到各道的驰道,四十年内,要做到各州治地都有驰道或者说与驰道很近的地步,以减少各地驻军的反应时间,缩短调防时间。同时,鼓励民间养马,尤其是好马,向朝廷献千里马一匹者,除了朝廷按价给付马款外,还可抵税赋若干,徭役若干。
第八,太子德行有亏,故而圈足,不得再与外臣有任何勾连,一年内,不得再行出宫,闭门思过!
前面几条都还好办,其中许多都是许多官员早就猜到了的,或者说即便是猜不到,听到了也不觉得奇怪的,鼓励【创建和谐家园】,那是自古就有,所不同的是有的是用强权逼迫,有的是用政策倾斜,当今皇帝的性子,采用政策倾斜那是毫不奇怪的。
倒是最后一条,显得实在是太过突然,许多官员还记得,就在去年,皇帝换夸赞太子来着,怎么这才过去一年,就说德行有亏了?还搞出圈足和闭门思过这么重的惩罚来,如果说这个惩罚放在其他皇子身上,那没什么,可太子,毕竟可是国之储君,其颜面也关系到皇家颜面。联想到前面几条,又有人隐约的嗅出了味道来。
长安县王县令就是最早嗅出味道的人之一,实在是他刚刚审完张大的案子,后面牵扯出一大串来。现在皇帝颁布的这最后一条,顿时让他原本觉得有些惴惴的心安定了下来。
第三百八十章 还有迷团
建东设县,是王况早在来长安前就提过了的,而且还透过王冼用了李治小子隐隐的传了话到李世民耳中,本来按惯例,这新辟疆土一般是不设县的,而是设立类似于后世的自治县一样的机构,只有等到这一地安定了,彻底的和中原融为一体了,这才会改县。
这样做固然是考虑到当地豪强的实际统治地位不会因为归附而受到影响,也是安民的一个举措,但这也是有坏处的,正是因为那些地区的实际统治者并没更换,所以,只要一乱,肯定就是这些人先跳了出来造反,这个情况从古到今都是如此,就以后世的【创建和谐家园】,不也是如此?因此,每次中原王朝疆域的缩减,绝大部分都是先发生在这些地方。
本来按李世民的想法,也是不设县的,而是设个都护,给建东一个州甚至一个道的地位和权限。但王况反对,理由有三,其一,建东如今只能和中原发生联系,和其他地方的联系是少得可怜;其二,建东人原本就是炎黄子孙,也是属于【创建和谐家园】的一支,只不过是和中原有一千多年失去了联系而已,若是这时候再不将纽带系紧了,以后建东人就会慢慢的和【创建和谐家园】走得越来越远;其三,建东人口太少,必定需要从大陆上大量的【创建和谐家园】过去,因此事实上,建东除了地理位置外,其他地方在几年之后就会和中原各县没什么差别,既然如此,又何必要顾忌那么多呢?
李世民在建东问题上原本就是要听听王况的意见的,现在王况这么说,想想也是有道理,建东原来就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上的统治者,而是相当于一族一岛,各岛都由族长发号施令,这和中原没什么差别,而且,建东各族的族长,大半都已经因为年长了而移居到了建安,并得了几个流外散官在养着老,这和西边,北边的各族有着本质上的差别。因此也没考虑多久,就采纳了王况的意见,先设县,等以后扩充地盘了,再设州,而且也一改由本地人治理的前例,改由朝廷派官。
驰道倒不是王况的主意,他只是提了提,如今大唐各地交通不便,物流不畅,造成各地物价不一,有的甚至是有数倍之差;而不管是官员也好,将士也罢,薪俸都是一样的,这就造成同样一个品级的官员,在物价低的地方过得很是滋润,而在物价高的地方比如说长安,就捉襟见肘,有的甚至因此而被逼走上贪渎之路。
对建州及建州周围的州县这些年大肆修路,李世民心里清楚得很,而修路造成的最直接影响就是那几州的物价几乎都是趋同的若是有差别,也不是很大;同样,若是发生大灾大难的,各州之间的物资调拨速度也是快得惊人,因此就想起了前秦的驰道来,李世民要修的也是驰道,但和前秦的不同,前秦的驰道只能是皇帝出巡和大军开拔才能走,平常的百姓是连路边都不许站一下的,大唐的驰道,那就是谁都可以走的,不过就是若发生战事,军队优先罢了。
四十年修成横贯了大唐境内南北西东的驰道,这是一个宏大的工程,李世民相信,这个工程的功绩,绝对不亚于长城,比之于运河就更大了。秦长城和大运河是用的强征民夫来完成的,虽然也是造福后代子孙的事情,但却没得到任何的好评。而大唐的驰道,将依据建州修路的先例,主要用军队来修建,而劳力不足的部分,则仿了建安修城墙和修路的法子,对前来修建的民工支付酬劳或者是抵消了徭役,采用的是自愿原则,并不强求,正是因为用的这个办法,所以李世民才有了四十年修成的说法,一年修一点,就不会给民生带来不便,朝廷也不用增加多大的负担。
而且修建的时间都是采用农闲时,可能对建州人来说,农闲时候来修路赚点零花是最后的选择,因为他们还有其他更赚钱的法子,但对其他州来说,没有其他的赚钱法子,每天有两餐饭吃,又有工钱可拿的修路就是个不错的选择了。至于说建州吧,他们修的官道直接并到驰道中就行了,没必要再修建了,而且,建州人也尝到了修路带来的甜头,都不用官方引导,只要建州人觉得路不够宽了,不够平了,都能自发的前来修路。
对于建东的第一位县令由林荃淼来当,这并没引起多大的反弹,一个县令而已,人口少得可怜,还不到万人的小县,林荃淼完全有这个资格来当。除了县令外暂不设其他的职位,这个也很好理解,又不是独一份的,当初李唐初立,天下官员齐缺,别说只是一个县只设了一个县令,就是一个人兼着几个县的县令都不希奇。
小梅关令么,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人家林荃淼经营了三年的地方,眼见的果子就要成熟了,安排自己人来摘也是说得过去,没人不想摘果子,可也要想想下,如果把这果子摘去了的后果,那就彻底的别想再从建安县伯那得到任何的好处了,所以,即便是心里有些羡慕嫉妒恨的人家,那也是要脸挂着花,嘴抹着蜜的道声建东县令舍林荃淼其谁的,小梅关令由万俟老六来接替是最好不过的。
再者,不是说清楚了么,是暂不设其他官职,换言之,以后要是建东发展起来了,其他官职还是会有的,因此,那些一直盯着建东的世家大阀,倒也没多大的躁动,等就是了。
最引人不安的就是最后一条关于太子的处罚,而且,这个处罚一公布出来,长孙无忌是出奇的没有任何的动静,不要说反对,就是连上表请求对太子减轻责罚都没做,长孙无忌没动,太子一党的其他人就跟着也不动。
长孙无忌不是不想动,但是他也清楚,太子的所作所为,恐怕是真的触碰到了王况的底线了,以前王况没能力,所以隐忍了,现在有了机会,又恰人到了长安,怎会不想着扳回一局?如今可以说是人赃俱获,张大将于祁中给供了出来,说是于祁中的授意,先在东市小打小闹一番,若是有成效,没人注意到的话,等到大家都熟视无睹了,则开始对东西两市的其他人下手,最后的目标则是那些大商户。
于祁中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太子揽钱,本来这还没什么,最多太子只得个交人不慎罢了,但于祁中绝对是个欺软怕硬的夯货,王县令只联合了个大理寺一问话,于祁中就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还有人证和太子给他的密信为证,说是太子指使;到了最后,于祁中为了立功,竟然也把当初投毒是受太子指使的往事给招了出来,说是太子以为王况投向了魏王李泰,心中嫉恨,这才投的毒,倒没想毒死人,就是想打击一下富来客栈的生意。这样一来结果就牵扯到了太子,长孙无忌再是有权势,再在李世民心中的分量重,那也是莫能奈何。
结局和王况所料差不多,但有一点倒是出乎了王况的意料,于广兆和投毒案及东市案并没有直接的牵连,他所穿的靴子是于祁中给的,说是为孝顺阿爹请人定制的,还是一做就十几双,难怪于广兆对靴子不是那么爱惜,十几双在手,怎么穿也是穿不完的啊。唐时的靴子结实程度可不是后世那些只能最多穿个两三年的鞋所能比的,一般的皮制靴子,只要不是常干活的,只是穿着走走路的,穿上个十年八年的人多的是,概因这时候的靴子,全是手工用麻线绳一点一点的缝制出来,而不像后世用的胶水为多的缘故。
于祁中的靴子哪来的?太子的,原来是于家正好有那么一房远亲是做鞋帽生意的,于祁中投靠太子后,替太子揽了一笔替东宫的管事啊等人定制靴子的生意,那门远亲为感谢于祁中而私底下送了些银钱,而于祁中呢,听说怕有做不好的而多做了许多靴子后,要去的,端的绝对是个雁过拔毛的角色,而最后要支使张大行事的时候,他又舍不得给钱,就拿了靴子来充数。
听到这个桥段,王况是好笑又好气,你说于家什么不贪,偏要贪人家的几双靴子?你贪点钱多好?这样一来不就不好找证据了么?难怪说吝啬之人,若是去买牛马的时候,连牛马粪也是要拉走的,就因为可以当肥料!
不过王况也知道,李老二肯定就察觉到了投毒案和太子有关,但因为长孙无忌将线索掐断了,而自己又没再追究深查下去,所以呢,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的过了,没想到当日进宫,自己无意被李老二套了那么一句话去,李老二应该是知道自己已经查到幕后的真凶了,所以,这是在给自己一个交代,这也是李老二,若要是其他君王,估计还会装傻充愣的。
只是,当日那封信,那封同时投给自己和李业嗣的信,又是何人所为?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东瀛捷报
那封信上,只有寥寥的四个字,但却是那样的触目惊心,虽然看到信的当日就被王况烧了,但时隔这么多年,王况依旧能记得信是什么纸写的,信封又是什么样的,字体是什么的等等,王况相信,只要再让他看到那个字体,他绝对能确认下来。
但是,他也只在收到信后查了一段时间就放弃了,为何?那信上的纸是出自河洛一带倒是能确认下来,但却是普通的很,随便哪家纸笔店都能买到,并不是那些个世家豪门定制的纸张,信封也是如此,这个时代又没什么高科技手段可以从墨上查出来一点蛛丝马迹,即便有这样的手段,王况也是不会,侦探学,可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学问,也是属于禁忌的学问,不是那一行的,摸都别想摸一下。
那四个字王况不会不记得,“邢侯之姨”,这句话出自于《诗。卫风。硕人》,在刑候之姨的前一句就是:“东宫之妹”。当初刚收到那封信的时候,王况的书桌上恰好摊了这本书,恰好就在这一篇上,或许就是天意,如果让王况只看那四个字,是绝对猜测不到的,当年那个喜欢文言文的老头,从来没有教过这一篇,就是教了,王况也记不住。而有了那一篇,王况就是再傻也知道其意所指了。会这么的巧合,王况都有点诧异,那书是王冼读的,王况翻都没去翻过,他摆几册书,无非就是充充门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