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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1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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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家老二在这升平坊也算是个“名人”了,二十出头了还没娶上一房婆娘,昨天他去相亲,大家也都知道,如今见他这么一嚷,自然就知道这事是成了的,都纷纷的向麦老二恭喜,说是也要讨杯喜酒喝喝,自然这也是暗中拐着弯的拍了一记王况的马屁。

        “嘿嘿,没想到二郎还有这潜质?”程处默这个大嘴巴,从旁人的七嘴八舌中也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涎着脸道“改天也帮着某参谋参谋?”

        “拉倒吧你。”徐国绪一瘪嘴,“你敢?就不怕你老娘罚你跪上三天三夜?”程处默表面上看起来怕他老爹老魔王而不怕他老娘裴翠云,但徐国绪却是知道,其实真正肯对程处默加以管教的恰是裴翠云,老魔王呢,几乎都是虚张声势的。固而徐国绪这么一呛,程处默就没了声息,缩了缩脖子,回去画圈圈了。

      第三百七十四章 果然是大鱼

        不光王况在,还有几个小公爷也在,所以佟家人这一席酒是殷殷相劝,脸上泛着光,这可是头一遭呢,佟家老大,不由的很是为自己死乞白咧的硬是把这第一餐的请客权给争到手而沾沾自喜,谁能想到,不光是二郎来了,几个小公爷,还有掌着内府的徐监丞也来了呢?这以后出门,腰杆子比以前又要更加的硬实了三分哦。

        酒过三巡,就有尉迟保琳的随从,昨天跟着他在东市的那个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附耳和尉迟保琳说了几句。王况看得分明,尉迟保琳那一下,酒瓯差点就没握住。等那随从退了下去,尉迟保琳捏着酒瓯过来,和坐在王况身边的徐国绪调换了个位置,低低的吃吃笑道:“二郎,可真有你的,这一网下去,大鱼哟!”

        程处默先是见尉迟家的随从神色匆匆进来跟小黑碳说两句,小黑碳就跑去找王况了,所以,也就随手一拍赖着坐在王况左手边的麦家老二道:“麦胖,某跟你换个位置,等你结婚了,某一定送上贺礼。”

        麦老二其实就是怕王况反悔所以才赖在王况身边的位置的,也没人跟他计较这些,麦老二老实,大家都知道,又加上他今天刚说成一门亲,也可以算是主宾之一,自然也就由着他爱坐哪坐哪,人家小公爷都没吱声,二郎都没说话呢,咱多嘴作甚?

        一听小魔王会送贺礼,麦老二掂量了下,就让出了位置来,走过去之前,还不忘叮一句:“小公爷说话可要算话哈。”

        程处默却是没了心思理会他,将个大大的脑袋往王况和尉迟保琳那使劲的凑了过去,倒是徐国绪替他说了句:“麦胖你放心就是,他这人嘴巴大,但说话倒还从没食言过。”

        原来以为张大之事不过是个小事,尉迟保琳都没跟程处默和秦怀玉提起过,就更没跟徐国绪说了,徐国绪则是刚和王况走了一遭的东市,见尉迟保琳和王况凑一块去,就知道他们大概说的是那东市之事了,不过对他而言,东市上的事,再大也大不到哪去,还能有什么比起县伯府将要进行的大变化可比呢?这可是二郎出手,没大效果的二郎才不会拿了出来。

        “多大的鱼?”王况很意外,竟然是大鱼?这是谁啊,这么没品味的,竟然连一两文钱也要诈?那些住城外的,会拿了鸡子进城里来换钱的,基本上最多凑足了一篮就会送了来,在长安还没人开始像建安一样的搞大规模养殖,寻常人家,能有个五六只母鸡就不错了,凑足一篮来换钱是正好,要是想再等段时间,鸡子就该开始坏了。一篮也就几十只,最多不过百文的价值,这点钱,还真不放在能有能力去东市摆个摊的人的眼中。

        “不急,不急,如今已经是人赃俱获了,就是现在赶去,衙门里也早歇下了去吃饭啦,说是午后再审,咱们酒足饭饱了再去瞧热闹便是,嘿嘿,这回二郎你倒是可一出恶气了,那句怎么说来的?哦,是天作孽,尤可以,自作孽,不可活啊,哈哈,来,吃酒,吃酒。”见程处默的大脑袋凑了过来,好不容易做了回对的,尉迟保琳就存心的要吊一吊程处默的胃口,至于王况的胃口么,他知道再吊也没用的,二郎从来就是该吃吃,该喝喝的。

        见尉迟保琳存心卖关子,程处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哪知道这一招以往挺灵的,今天却是不好使了起来,尉迟保琳是径自将头扭过一边,遥遥的给隔了个座的秦怀玉敬了一下,就是装做没看见程处默的眼色!

        尉迟保琳说的能让王况出一口恶气的话,王况听在耳中,心里一动,也没说话,又和在座的各家家主敬起了酒来,这说是二十多家轮流请,但每一餐,各家的主人几乎都会到齐的,这便是坊间的规矩,各家出一分力,都能享受到二十几次的口福,这种习俗,后世的许多地方还是依旧保留着些影子,比方说正月里,各家轮流办一次酒席,整个村里的人都参加,倒是能热闹整整一个正月,天天都是过大年。

        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尉迟保琳便站了起来告辞要走,虽然舍不得王况等人就这么早早散去,但先前几个小公爷和二郎凑一块说话的情形,大家也都瞧在眼中的,知道这是有事情要处理,自然也就没有挽留,不然不要别人,就是麦老二都要扯着王况不肯放的,这次是他老爹将他给喝住了。

        回到佟家,王况让一直在林家听命的苗五套了马车,往长安县衙门赶。如果说长安有一大怪的话,那么就应该是属于长安县和万年县的衙门了,朱雀大街的东边是长安县,西边是万年县,但是,两县的衙门却全是在万年县内,光禄寺的南边,通义坊的东边,紧邻着朱雀大街的便是,两个县衙门只隔了个坊街,北边是长安县衙,南边是万年县衙,这在大唐是绝无仅有的唯一一处,一个县衙在别县的境内。

        到了长安县衙,时间却是正好,刚好赶上开审,王况这还是第一次来到长安县衙门,也让他着实的见识了一把长安县衙门的庄严,毕竟是天子脚下,又是紧邻着朱雀大街,可能是顾虑到万邦来朝的使者常常路过的缘故,长安县衙门修建得倒也颇是气派,这就是顾及到了天朝脸面的面子工程了,在这里,不得比民富就要退到次要的位置。难怪说,都说长安居大不易,又说在长安的县令地位还比不上一个下县的县尉,但长安和万年县令这两个位置每次到了更替的时候,偏又是各家族极力角逐的,就这居住和办公环境,比之于各道监察衙门也差不到哪去。

        长安县令不认得王况,却是认得程处默他们的,一见几个小公爷到来,只当王况是程处默他们的随从,却也没在意,概因王况一回到家,就又换回了穿着更舒适的麻布袍子。等到县令吩咐了下去,让衙役给在堂前给腾出一块空地来的时候,就见一个衙役上前去附耳冲县令说了两句,那县令却是吃了一惊,抬眼往王况看来。

        那衙役王况认得,便是升平坊的子弟,想来是告诉了那县令自己的身份了,就抬手微微的冲县令拱了拱,眼睛却是一眨再一眨。这便是长安官场上的暗语了,这些个暗语,自有那升平仿的子弟早就教会了王况和王冼了。长安官场的暗语比起建州官场上的暗语来,要逊色一些,建州暗语那是绝对的不动声色,不着痕迹的,这眨眼么,有点心思的都能瞧出有猫腻来,从这暗语的制定上,倒也能粗粗的分出这一地官员的水平来,如今看来,黄良当初只做个建州别驾,后来还是钻了空子才晋升到刺史却还是委屈了他。

        那县令原本想过来见礼的,小公爷他可以不理会,但建安县伯呀,这个可不能不理会,这可是位能轻易的将几个下县三两年就拔到中县甚至上县的高人,只要得他指点一二,自己长安县令的位置岂不是要稳如泰山?看见王况眨了两下眼,这便明白了,建安县伯不想露了自己的身份,也对哈,都从来没听说过建安县伯进京的事,如今突然出现,又是着了便服的,怕是身负要事,可别为了要巴结建安县伯而跑去见礼,反而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才是。

        人么,就是这么怪,本来长安县令的官位比起王况的奉议郎高了几级,且是和王况的辅国县伯同级的,若论正常来讲,长安县令比起王况还要位高权重许多,毕竟抛开朝会不提,那些个朝中大佬们,下了朝后明面上却也是要听长安县令的调派的,毕竟,人家可是长安县父母,是以,长安和万年两县的县令见了其他品级比他们高的官,却还从没想过主动见礼的。

        但这一条放在王况身上却是不合适了,不要说长安县令,就是臭老酸见了王况,也不会像跟见其他人一样死板着一张老脸的。因此这个县令见到王况的下意识就是要上前主动见礼,也幸好他这产安县令不是白给的,心思转动得快,这才按下了自己的脚步,装作没事人一样的清了清嗓子:“呵啊!开堂!”。

        “开堂!带人犯,带苦主!”这一套流程王况已经是非常的熟悉了的,并没有影视作品里的那种衙役冲地面敲打着杀威棒口中喊威武的场面,本身衙门里的颜色就是暗色调,再加上衙役那皂服红束带,一般人进了衙门首先就起了恭敬心,原本庄严肃穆的情景,你突然喊上这么一嗓子,反而是不伦不类,相反的,衙役越是抿紧嘴巴表情严肃,反而起到的威吓效果更明显。

        不过影视作品这么做,王况倒也没什么非议的,这就是照搬以前戏台子上的一套,是一种文艺表现手法,戏台子上的光线充足,演员又要追求视觉效果,服装讲究华丽,这就冲淡了许多的庄严效果,所以,就有必要通过其他方式来弥补。王况估计,喊威武,最早可能就是满清开始的,他们对中原的诸多都是一知半解的,于是从戏台子上照搬下来,也就是在情理之中了。

        这边叫开带人犯带苦主的时候,那县令心里就琢磨开了,这案子么,是尉迟小公爷报了上来的,也是尉迟小公爷出的点子如何抓破绽的,现在建安县伯又跟了来,说不定,这和建安县伯也脱不了干系去,谁不知道长安三虎和建安县伯的关系啊?那么,既然是如此,不管这案子后面牵扯到什么人,咱就给他来个一查到底准没错,要知道,当初就连长孙家可都向着还只是个白身的建安县伯让步的呢,有这么个先例在,咱怎么做都不过份,只要占住了理字就成。

        人犯还没上来,先前那个升平坊子弟偷摸着到了王况身边,低声道:“二郎,某刚刚是不是多嘴了些?”

        “没事。在其位就谋其政就是了,现在长安,估计得到某来了的消息的人,怕是不少了。”王况知道他是为刚刚泄露了他的底细来道歉的,但王况理解他的做法,他既然是在长安县做事,就要先考虑到长安县,考虑到自己的主官才是,这是一个下位者的最起码准则和自觉。但是,若这升平坊子弟是属于孙家子弟或者是林家子弟的话,这么做就有点不对了,就应该是先来请示过王况才行事才对。但他不是,他只是个升平坊子弟,是长安县子民。

        那衙役也就不再说话,正想退了回去,抬头却见县令冲他点了点头,就不再走开了,站在王况身边,随时等候着王况有什么需要他去传递给县令的。

        “去罢,你站这反而显眼,该怎么做,明府应该心中早有定论了。”打从那县令想抬腿过来的那一刻起,王况就知道这个县令不至于做出包庇的事情来,所以,对结果如何,王况心里也有一丝的明悟,他来,只是要验证自己的猜测而已。

        偏生是尉迟保琳这个小黑碳,只说了酒席上的那番话后,其余的却是打死也不肯再说了,这一路上,不管程处默怎么威胁他,都是不为所动的,只是一路光知道嘿嘿的偷着乐,说是到了地头便知道了。

        苦主自然就是昨天的那个老妇人,还有尉迟保琳安排的今天去“钓鱼”的自己庄上的人,人犯就是张大一伙人了,王况之所以敢对那个县令早早的下了判断,就是从人犯和苦主这两个称呼上听出来的,都叫人犯了,那就是认定是罪犯了。

        案子其实上午已经审了个大半,尉迟保琳做事也是比较严谨的,头天先过来在长安县令这里试过了王况教的用手摇鸡子来辨别好坏的法子是百试百灵的后,今天就使了家人,等到长安县衙的衙役们都埋伏好了后,一个眼色就发动,同时也将张大家中存的几筐坏鸡子都搜了出来,所有人等,一个都没跑,全落了网,家中也被查封了,而且,当听到张大口吐狂言说什么后面有人后,尉迟保琳还派了自家的私兵协助衙役守着所有的证据,就不用再怕有人捣鬼。

        本来案子似乎上午就可以了结了的,但尉迟保琳的那个负责操办此事的家人,却是知道这个事情建安县伯会过问的,又有那张大出言威胁,让那尉迟家的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本来么,能被尉迟保琳全权派了来做事的,脑子就不会那么的笨,知道自家小郎君和建安县伯关系甚密,当下就当成了自己手中的头等大事来抓;还有就是张大被抄了家后,陆续有那不明身份的人在前后转悠,就更是让他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斗志昂扬起来,想想下,一个泼皮无赖出事了,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打探消息,定是有什么首尾对方还没收拾了的,才会如此。

        因此他在县令准备结案的时候就将自己所看到的和所怀疑的都说了出来,既然是尉迟小公爷重视的,那么反正午后也没什么事情,就卖个面子,再审就是了,这是那县令开始的想法。

        而那尉迟家的,也偷偷的让人跟了那些不明身份的人去,结果却是让他大吃一惊,所以才会在王况他们正在吃酒的时候匆匆赶去报信。

        人犯很快就带了上来,可以想见,中午收监等候午后再审的时候,这个张大定是吃够了苦头的。王况只看他那萎靡不振的样子就能猜出来一点,一定是因为上午尉迟保琳的家人打过招呼,而且又在审理中发现了疑点,为了让下午的审理更加顺利,中午肯定要给这个张大加加餐的了,衙役们有的是法子让人受尽了折磨却又不会落下任何的痕迹来,尤其是牢头在这方面上是几乎个个都有自己的绝活的,没个一手两手的,那就趁早的走人,不要吃这碗饭了。

        张大路过王况面前的时候,王况的眼睛一缩,他分明看见了一件他觉得熟悉的东西,那就是张大脚上的那双靴子,如果粗看的话,他这双靴子和王况脚上的没多大的差别,都是鹿皮软靴。

        但王况却是忘不了,曾经有个人的脚上穿的靴子和这个张大脚上穿的是一模一样的,除此之外,王况就再也没见过有第三个人穿过这样的靴子。

        唐时没有成衣店,但却有店铺专门卖幞头和靴子及束带的,大抵是因为袍服需要量身定做,而幞头和束带却是通用的缘故,至于说靴子,也是没有现货卖的,需要量了尺码后过几天取的,整个长安城里,有定制靴子的地方绝对不会超过五家,这五家,都有自己的特定标记的,很像是后世的商标,但又不是那种标签式样,比如说东市边上的那家,就一定会在靴的足尖位置加缝一块三角形的料子以增加靴子的耐磨程度,而明德门边的那家,则喜欢在脚后跟多缝一块,至于说西市的那家,则喜欢沿着靴掌的结合部位加一圈。

        王况曾经为了挑选礼物而逛遍了长安的所有卖幞头束带和靴子的店铺,都从来没有见到过当时在于广兆脚上的样式,那种样式,绝对是给不常走路,喜欢享受的人家做的,这样的靴子需求很少,不会有人做了卖,只能是找匠人定制或者是自家人缝制,王况能认出来是因为张大脚上的这双,和当初于广兆脚上的那双一样,是双线缝,在此之外,王况从没见过还有谁穿过双线缝的靴子。

        果然是条大鱼!

      第三百七十五章 湿煤易燃

        张大,似乎不是一个混迹于市井中的人物这么简单,其他不论,就光他脚上那双靴子,就不是平常人穿得起的,这靴子的选料之讲究,连王况身家这么丰厚的人都觉得太过奢侈,都舍不得穿的。

        世上什么档次的商品性价比最高?在王况看来,绝大部分都应该是在中档左右的商品,假如一件商品,以中档的品质为100算,100钱就能买到,相当于是1钱一品,但品质在50的低档货,可能就要花到60到70钱;同样的,品质超群的就更贵得离谱,如果说品质在120的能卖到200钱,那么品质130的可能就能卖到500钱。

        是以,王况自己挑选自己穿的,或许后世习惯了成本核算的缘故,基本都是挑属于中档偏上一点点的,只有林颖芝和小芣苡在给王况挑选东西的时候才不会去管价钱,只要好就行。而张大脚上这双靴子值多少钱?最起码可以值王况脚上那双的十倍!王况脚上这双寻常人都已经不大承受得起了,如果张大只是个靠用掉包计来谋生的无赖,又怎么能穿得起?于理不合啊。

        换一句话,就以于广兆当初去建安时表现出的对那靴子毫不爱惜的程度,王况敢断定,于广兆那靴子绝对不是自己花钱的。

        这意味着什么?于广兆本是一个极为吝啬的人,肚量也小得出了名的,他能容忍一个市井小民穿和他一样市面上买不到的靴子么?因此,结果很可能就是,于广兆和张大一样,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得到的这靴子。

        看到这里,王况就没了多大兴趣了,反正不管怎么着,于家,算是完了,自己今天往这长安县一站,就注定了于家的结局,但于家后面,可能不大会有什么好戏可看。因此,王况拉了拉徐国绪和程处默他们,准备撤离,这个案子表面看起来不大,水却不浅,王况敢断定,旁观的人里面,至少有那么一两个是来观望动静的,自己等人要是还赖在这里,搞个不好,他们就不会跳出来,反而会心存忌惮的,那么想深挖就困难得多,还不若撤了,让长安县令自己发挥去。

        见王况要走,那升平坊子弟得了县令的暗示,也跟了出来,王况在人群外停下脚步,头也没回,轻轻说了几句,那升平坊的子弟就退了回去,和县令咬了咬耳朵。原本那县令是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的,现在呢,一听传话,就像是连服了几剂的五石散,浑身燥热得不行,直想将那张大的心给刨出来看看,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鹅滴娘咧,这个张大竟然和几年前闹得满城风雨的投毒案似乎有牵连?当初他也听同窗同年聊起过这个案子的,只是这案子到后面突然就戛然而止了,民间流传的说法是已经破了,但朝中上下可是不少人嗅出了点味道出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行,靠自己一人之力怕是搬不动石头,还得有支援才是,不过呢,这都是后话,还得先把这张大在东市上犯的事判了再说,不然可不好对围观的百姓交代,哦,你大张旗鼓的午后再审,突然就这么没了声息,那怎么成?而且,这事一判,张大到了牢里,还不是由着自己,想怎么审就怎么审?想怎么修理就怎么修理?

        反正这县令已经认准了辅国建安县伯这条船,现在有上船的机会,怎么肯放过?多少个国公郡公,多少相公都巴巴的想上船而不得呢,现在机会来了,如何肯放过?又怎么舍得放过?至于要上得这条船,要冒多大的风险,都已经算不得什么了,总不至于说辅国建安县伯有二心吧?这个可没人信,如果有二心的,巴不得你这大唐风雨飘摇,巴不得民心动荡才是,怎么会又是搞什么新耕种法丰了天下粮仓,又是搞什么行军饼琥珀糖提高大唐军队战斗力?

        能做到长安县令的人,可不是一州刺史可比的,其消息来源和人脉都广了许多,最近也听到过一些个风声,好么,那么咱就借了这风,添上小小的一把干柴。

        “二郎怎么不看了?”跟着王况出来的尉迟保琳没得到尽兴,有点小郁闷。

        “看个逑!”秦怀玉很难得的来了句粗口,“二郎在那,我等在那杵着,许多事情就露不出来,还不若让那县令去发挥去。”秦怀玉绝对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主,只在中午那么听一听,然后到了县衙门看一看,就闻到了点味道出来,否则,他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千牛卫中郎将,孔武有力是一个原因,家世背景也是一个原因,但却是少不了一张会说话的嘴,一双会听的耳朵。

        “哦。”尉迟保琳一知半解,不过既然是三虎中的智多星这么说,那就一定是有原因的,也就不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今天这事,干得也漂亮,原来只以为是小猫小狗三两只的,不料,后面又有大鱼,他想到这里,心情就舒畅起来,嘻笑着问王况:“二郎要怎么修理他们?你说,某等去做,保证让二郎你满意。”

        “依况看来,这事恐怕你我暂时还是不能插手了,那县令,倒也可以相信,对了,是哪家的?”

        “哪家?不就是想让你二郎归籍的那家么。嘿,想当初,二郎你好心好意的给他们提醒,他们却是要拿大,结果呢,没落得个好,现在么,又贴上来了,这家人怎地就这么粘乎呢?要换成是某,都不好意思在二郎面前晃了。”程处默撇了撇嘴,有点不屑,同是世家,他还是看不大起太原王家的,只靠了祖辈的荫护,就能列为五姓七族高门,一直都靠和皇族联姻来巩固地位,自己程家,怎么拼,还是不被五姓七族放在眼中,忒为可恼。

        五姓七族,指的便是太原王氏、陇西李氏、赵郡李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等七族。这七族可以说是从前汉就开始兴盛起来,一直延续到现在,几乎每一辈人都有在朝中为官的,有的甚至是同辈的几个子弟,辅佐不同的派系,尤其是在汉后,亲兄弟分别服务于相互敌对的两个势力的情况十分的常见,这就是遵循了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不管你哪方取胜,都影响不到本家族的利益。

        对程处默的这个情绪,王况却是不好答话,这是新兴贵族和老贵族之间的争斗,王况还不想掺和进去,这世界,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实际的好处才是真正的好处,虚名对王况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人死了,也就什么都没了。是以,建安王家,秉承的就是脚踏实地的稳步发展,走一步,后面的承载就跟上去,不管怎么摔,掉下来,只是几尺高就是实地。

        而且,太原王家,将来是要出个皇后的,一个如同长孙皇后般的存在,王皇后,历史上并没多大的名声,但王况知道那是因为被武媚娘这颗耀眼的太阳给照耀了,就像是白天的月娘,有也可,无也可,但要是放到晚上,没有了日头,那月娘的耀眼可就无人能比。别的不说,就光凭了王皇后有那胆量支持并协助李治小子把武媚娘从寺庙里接进宫去,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只可惜,她碰到了武媚娘,那是她倒霉。

        长安县衙门离蒲熙亮的家不远,既然提早出来,又没什么事情可做,王况就和程处默他们拐到蒲熙亮家里去看一看,他那石碳炉和石碳球搞得怎么样了。

        蒲熙亮家的门房,也是不认识几年没见的王况的,但却认得程处默他们,连通报都不通报,直接的领了程处默他们往后院的蒲家自己的小工坊里去,还没进那坊门,就见浓烟滚滚的涌出来,尉迟保琳一见,大惊:“呀,走水了,走水了。”说完,瞅见旁边有个大陶缸,缸里满是水,缸边正好有个木桶,就上前捞了一桶水往那浓烟冒出的房门里哗啦就泼了进去,还一边嚷着:“你们也别闲着啊,赶快抄起家伙,现下才是起烟,火一下就灭了,要是等到明火起来,那就难了。”

        王况一把没拦住,尉迟保琳的水就泼了出去,没一会,就听得里面大骂:“哪个天杀的狗才?”王况哈哈大笑。

        程处默和秦怀玉是比尉迟保琳稳重些的,他们见王况没动,也是没动,徐国绪呢,就更不用说了,这时侯三人也是捂着肚子,笑得蹲到了地上去,站都站不稳了。

        尉迟保琳这才知道自己大概是闯了祸了,赶紧的将木桶一丢,拍拍手站到蒲熙亮的家人身后不吭声了,他也算是回过味来,若真是走水了,那蒲家人怎么能无动于衷?任由着烧起来?蒲家人没动说明他们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说不定这浓烟已经冒了许久的。

        不多时,一个浑身上下湿透了的人就捏了鼻子从小工坊里冲了出来,不是蒲熙亮又能是谁?他被水迷糊了眼,只见眼前站着几个人,虽然是看不清,但从衣着颜色上看,绝对不会是自家人的,因此,生生的将嘴巴闭了,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好在总算是将快要出口的骂声给咽回了肚子里去。这时候蒲家人递上了巾帕,蒲熙亮接过胡乱抹了一把脸,这才看清是谁来了。

        “哟,是小公爷和王县伯呀,瞧这事闹得,几位先去厅上饮茶,某去更衣就来。”不用问,这水定是眼前几人之一泼的了,可自己也破口大骂了一句,所以,他也是尴尬,只能是装做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再眼角一斜,就发现了只有那鬼见愁小黑碳的袍服是有水迹的,得,这个亏是吃定了,不过细想也不算怎么吃亏,好歹,咱也骂了小公爷一次,嗯,扯平了么,有几个人能而且敢被小公爷浇了一头的水后骂他是“天杀的狗才”的?

        王况笑笑,点了点头道:“喝茶不急,某等就在这里等蒲少匠便是,正事要紧呢。”蒲熙亮现在的模样要多狼狈就多狼狈,衣服是湿的不说,脸上还黑乎乎白惨惨的一道道的,那黑的不用问定是石碳粉粘上的,白的么,自然就是被兜头淋下的水冲刷的了,由于和那黑的形成鲜明的对比,就白的有点渗人。

        自然也是不能让王况他们干站在那的,蒲家人中有机灵的,没等蒲熙亮吩咐就颠颠的跑了去取了几个马扎并一个茶几和茶具来摆上,给王况他们都一一斟了茶,不消多时,蒲熙亮就换了衣服回来了,他拱了拱手,道:“让王县伯和小公爷见笑了。”这个家伙,说话还是有点水平的,眼前么,明面上是程处默他们的地位比王况高,所以他先是将程处默他们摆在前,王况摆在后,但这会呢,又将王况摆在前面,算是迂回的表示了一下,他很看好王况的前途的。

        如果是几年前,王况是品不出这个道道来的,但现在,官场于他而言,也不再是那么陌生了,听出了蒲熙亮的马屁,只是笑了笑,却不作声,几个人里,除了秦怀玉和徐国绪也听出了这里面的味道,眼光闪了一下,程处默和尉迟保琳的脑筋相对就大条些,倒没听了出来,尉迟保琳只是嘻嘻的笑道:“老蒲啊,那事整得如何了啊?”

        “难呢,那火还是难引。”蒲熙亮叹了一口气,这个法子是王冼说的,他自然不好说他怀疑王冼提供的法子有问题,只是说难。

        煤的引火关键还有个干湿的问题,太干的煤反而不易点燃,反而是潮湿的煤更好引火,而且,湿的煤在燃烧的过程中还会和水起反应,有氧气和氢及一氧化碳产生,从理论上来说,一斤干煤浸湿润了燃烧后发出的热量要比一斤干煤多,这也是煤的一个特性,所以,后世的许多场矿,总要给煤堆浇水,防止扬尘是一个原因,但给煤增加燃烧值才是主要原因。

        这个道理,王况当初并没想到,也没和王冼说清楚,现在王况看见了那小工坊外堆着的几个做成了的蜂窝煤,个个都晒干成灰色的,不像是湿的蜂窝煤一样乌黑发亮,就起身,将刚才尉迟保琳丢在一旁的木桶提了起来,去到那水缸里舀起小半桶的水,浇到那几个干的蜂窝煤上,然后对蒲熙亮道:“再过盏茶工夫,等到这水渗匀了,蒲少匠再用这湿了的石碳球去引火试试。”

        “咦?二郎你这唱的哪一出?要引火,肯定是要干的么。”程处默很不解,就问了一句,才问完,就一拍自己,“嘿,某多嘴了,二郎既然这么做,定是有道理的,但瞧着就是了。”

        蒲熙亮本来也是有疑问的,见程处默这么说,也是醒悟,可不是么?打从自己和建安县伯打交道以来,他可还真没干过什么没把握的事情,既然他这么做,说不定,这石碳还真得要浸湿了来引火。

        生煤炉啊,王况突然的勾起了自己的回忆,在家里,阿姐都说煤气难闻又伤身,从不肯让王况生火的,现在这个情景,王况不禁有些跃跃欲试起来,就道:“蒲少匠不妨将那石碳炉搬了出来,况先给你示范一下,你瞧见了,就知道怎么引火了。”

        蒲熙亮大喜,王县伯要亲身示范,那自然是顶好的,于是赶紧的进去将石碳炉给搬了出来,这个石碳炉,和王况记忆中的后世煤炉没什么区别,外壳和内胆都是用陶土烧的,中间填以沙土,底下是个铸铁格。

        松明(引火的引子,就是那种浸透了松脂的松树小片,一点就着,而且不易灭)是现成的,早有蒲家人又跑到厨房里用松明引了一道火来,王况先在煤炉底下架了一个煤球,然后再架上松明,搭成架子,等松明全都引燃后,又加了些干柴进去,然后在上面架一个煤球,正好将可以放三个蜂窝煤的炉子塞满。

        也不用煽火,王况架好后,洗了手就和他们一边喝茶一边等着,几盏茶喝完,那煤炉就已经烧了起来,上面冒着幽蓝的火焰,王况笑道:“瞧,这就得了。”

        “呀,真的引着了,瞧着王县伯怎么这么轻松,某刚刚的引火法子和王县伯并无不同的,果然,还真的是湿的石碳球更易引着,如此一来,这石碳真的是可以作为日常的柴薪替代品了。”蒲熙亮大喜,得,又一桩功劳入手了,怎能叫他不喜出望外?

        王况却是不说话,继续坐那喝着茶,听着程处默和尉迟保琳他们在见识了湿润的石碳的神奇后开始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喜而又讨论起分赃来。一直等到了炉火已经很旺了,王况这才用了铁钳一拨,将炉底的进风口的档铁给盖了上去,道:“若是每日要用到火的,倒是可以不常引火,将底下一盖就得了,火变小,一炉的石碳,可坚持至少六七个时辰不灭,头晚盖好,第二天一早,将烧完的石碳球换了就成了。”不管怎么说,煤的引火比起木材来都要困难很多,如果不怕浪费的话,一晚上最多两个蜂窝煤就够了,而且,其实也不算是多大的浪费,至少可以在煤炉上温水,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有热水可用,尤其是那些家中没有下人的,在冬天,这可能解决很多问题。

      第三百七十六章 蹊跷事

        不得不说万海的效率那是杠杠的,没的说,王况只大致的跟他说了下化粪池的构造特点和位置,以及更衣间(王况改了的名称,反正洗手更衣,都是一回事,这时候如厕就是叫更衣,土点的就叫上茅房,)的大致情况,结果万海是当天就将图给绘了出来,第二天早早的就跑到县伯府选好了地址,用石灰描上记号,就等着王况最后的确认。

        他不能不激动,不能不卖力,其他人不说,蒲少匠的例子可是活生生的摆在那的,人家靠的什么做了少匠?还不是靠的建安县伯的几张图纸,几句点拨么?现在这个大馅饼就忽然的砸到自家头上了,虽然说这改个茅房啊什么的,可能功劳没人家蒲少匠的大,但要知道,有一就有二,有二才有三呢。只要这第一次啊,给尽心尽力的做到完美了,做到让建安县伯满意了,这往后,关于建筑类的点拨,建安县伯肯定是乐意的。

        万海知道,自己的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建安县伯对县伯府的满意就很能说明问题,关键就看这后脚能不能踏踏实实的踩到实处,只要踩实了,搞个不好,嘿嘿,这个受气的尚书都事咱就不用做了,你就想么,如此方便的更衣间,如果真如建安县伯所说,没有任何的异味的话,朝中那些个大佬还不紧巴巴的也跟风做?这又花不了几个钱不是?

        他也是知道,那最最要紧的就是建安县伯说的那个弯管,而且,当时建安县伯也特地叮嘱了徐监丞,让他找可靠的人来烧这陶管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如果建好了,真好用了,这个陶管的关键只有徐监丞和自己知道,也就是说,自己将成为唯一能掌握这门技艺的人,不然的话,建安县伯又怎么能说样的话呢?

        因为事关了自己县伯府将来的卫生问题,王况说不得又只能跑一遭,王冼听说二哥又整出个新花样,自然也是要跟去的,说实话,这县伯府虽然是自家的,但王冼来长安这么几个月,还真没来看过,毕竟只是十几岁的孩子,没有王况那几十年的心理经历,对王冼而言,林家,那就是目前他在长安的家的,只有等到了搬到县伯府去了,而且王况王凌都常在那住了,他才可能会有认同感。

        让王况对万海刮目相看的是,这个万海,不光是把王况当初要求的化粪池给扩大了一倍,而且在王况要求的更衣间数量的基础上,又多增加了十几间,均匀的分布在整个府邸有住人的地方,而且还有几间就在大厅和客厅的不远出,说是这府邸庞大,日后必定人多,总不能说主人家都不用倒夜香了,家中下人们还要去倒罢?还有就是也要考虑到客人的问题啊。

        不光是如此,万海还将王况原本设想的封闭式的化粪池挪到了院墙边上,开口就在后门边上,按万海的设想,这个地方,用大石板盖上,然后再在上面加土,种点花草什么的,可以防止异味窜出,同时这也方便了以后要是万一化粪池满了,可以直接的就从后门掏了运出去,从而将异味对整个府邸的影响降到最低。

        而且,万海也并没如王况当初说的,连带着洗澡水也通到化粪池里去,而是另僻了条道接到城里的下水道去了(秦汉时期中土的城市下水道建设就已经很发达,在中原就出土了许多的用于铺设下水道的古陶管。),见到万海的设计,王况明白自己先前是有些想当然了,后世的洗涤剂对土壤的污染很是严重,不像这时候,洗脸沐浴洗衣服全用的是皂角煮的汁液,纯天然的,自然这废水只要不排到饮用水源里去,就没任何的危害。

        想到洗涤剂,王况突然就冒出个念头,对啊,自己如今有资财了,可以支持研究了,是不是要试一下造肥皂?配方的详细配比王况是不知道,但基本原理还是懂的。迅即这个想法就被他自己又掐灭了,后世在用了百多年的人工洗涤剂后又返回去追求纯天然了,这说明什么,还是天然的好。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呢?皂角的去污能力并不差,而且这时候的空气好,水好,没有污染,衣物等等都很容易洗干净,还是不要给自己添麻烦了,肥皂的优势不过就是个成本低,能大批量生产而已,但那是在后世,在油脂的价格大幅度的降低的前提下才有可能,想在这大唐,油贵如金的条件下搞,可能到了最后,还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使,即便你搞了出来,只能贵卖,但比起皂角的天然植物香和去污能力来说,优势又不明显,市场不大。

        任何的技术,都必须是有个适应性的,MT公司的铱星计划够先进了吧?可铱星计划的破产恰恰正是它太先进了,超出了当时社会的承受能力。

        当然了,并不是说就没法搞到便宜的油,泔水啊,因为泔水上有油,那几乎是免费的,只不过这么做,一个是累,一个是脏,再就是即便以长安城如此庞大的人口规模,有泔水的,只能是那些大户人家,并不多,寻常人家,哪里肯有剩菜剩饭的?即便是剩的一点菜汤,那也要拌到饭里去吃了。所以,靠这个古代地沟油,也是不要想做大的,王况就记得自己小时候,家里当时算是家境不错的了,在别人一年只能在年节的时候吃点肉的时候,自己家就几乎是三天两头的能吃一回,但家里的泔水上,也只能零星的见到点油花!至于说什么猪身上的下脚料没人吃什么的,那更不可能,在那个年代,只要是荤腥挨边的,都有人吃,比如说鱼肚肠,肯丢掉的人家那是少之又少(突然想起一道菜,算是石陂一道以前很出名的,只是现在能记得的人,恐怕也是少了,那便是酸辣鱼肚汤,这个鱼肚,不是鱼腩,而是鱼内脏)。

        (说到这里,今天见到有书友提意见说是没有豚这一叫法,说应该叫彘(读zhi,志),豕(读shi,使),其实,这两个叫法里,前者是比较书面的,而豚则是通豕,都没错,古时就已经有豚猪的叫法了。谢谢书友的提醒,灰雀之所以写成豚,主要还是为的大家方便,随大流,在这本书里面,许多的生僻叫法,如今已经没见到的,基本都改了还有流传的,比如叫父亲有叫耶耶的,没取,而是取了至今还在流传的阿哥和阿爹,还有书中直接说野猪,那是以王况后世的思想去说的,主要还是出现在他的内心活动里,跟别人对话中,灰雀记得并没这么叫过。)

        对万海的设计,王况是大加赞赏,由此可见,专业人做专业事,要是换了让王况自己来规划,就绝对没有万海考虑的这么周到,几乎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这对于一个从没见识过后世洗手间的人来说,实在是难能可贵,王况已经打心里认可了万海的能力了,或许万海现在没有阎立德那样规划一个大庭院的能力和名气,但是在细节上,他却是能举一反三,有这样的能力的人,只要给他锻炼的机会,还怕不能成长起来?

        王况的县伯府还没改造完毕,主要还是落在那U型管的烧制上,徐国绪将其放在了璃窑里烧,璃窑从王况和程处默他们交了上去后,就一直是归他管的,能烧璃的,就能烧陶,加之璃窑的守卫森严,所以不用愁有人来打探消息,烧璃新法这么多年都没露出去,烧点陶器自然就也不用担心。

        但烧陶不是你想烧就马上烧成的,从制胚成型到晾干陶胚,再上釉进炉烧造,前后历时需要一个多月,这不同于石碳炉,石碳炉并没有什么密封啊等的高要求,坏了就坏了,没什么影响,不像是U型管,需要能在那一段可以不渗不漏保证封住异味的,而且那可是要埋在房间地下的,要是质量不好,一年坏上一次两次的,难不成你还要年年翻修房屋?这可不大吉利。

        所以,烧石碳炉只要十来天就可以了,但烧这U型管,就得要一个多月,关键在于陶胚的晾干费时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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