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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1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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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因为如今的府院深了许多,林老太爷林老太太及林翰他们都还不知道王况回来的消息,倒是林家的门房一看,赶忙的飞奔直往后院报信去了,因此,竟然是一个林家人也没能迎出来。

        从麦家门口到斜对面的林府,也就是几十步路的事情,麦家在升平坊的东半段的南侧,林府则在中间的北侧,等到林老太爷得了消息,柱着拐棍到门口的时候,王况也才将将走到门口,实在是街坊邻居们太过热情了,这家要王况晚点去他家坐坐,那家要王况明日到他家用餐,你一言我一语的,几乎就把王况接下来的几天的用餐时间全预订了个一空,幸好大家都知道王况刚回来,这第一餐铁定是要陪林老太爷他们的,所以当晚的倒是没人预订。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坊区的好处了,在整个坊墙围起来的这一个坊里,就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小空间,小社会,大家都跟自家人也差不了多少,平时有什么事情也都是互相帮衬着,因此,大家倒也没有因为王况封了辅国县伯而生了份去,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把王况看成是升平坊的人,就是有那么一两个心思比较重些的,本来有些迟疑的,见到王况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端起架子的和大家笑眯眯的打着招呼,那脸上洋溢的笑容分明就是发自内心的,也就陌生了那么三五息的工夫,就抛到脑后去了。

        对于升平坊来说,可以说是因了王况的一人得道而使得整个升平坊鸡犬升天,真真是应了升平坊这个名字。升平坊的人如今出门,大体上巡街的兵士和衙役们都会卖个面子,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情,大多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就过去了,也就是说,可查可不查,可办可不办的,只要是升平坊的人,那就不查不办。而且各衙门也爱用升平坊里出去的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么,这道理谁都懂,有自己的手下当林家的邻居,那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因此,升平坊这两年倒也是出了不少流外的小官小吏,可以说是整个长安东南片区的一个怪地方,就连朱雀大街两边的坊区,出的吃公饭的人,几个坊加起来也没升平坊多。

        林老太爷眼里全是笑的上下打量着几年没见的细郎,直点头又直摇头道:“高了,壮实了,也瘦了,倒是变得越发的白了呢?”

        一边的林老太太忍不住笑骂:“死老头子,说话都颠三倒四了,怎么壮实了又瘦了?”也不管王况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上前一把就拉了王况的手摩挲着:“让阿姆瞧瞧,这孩子,这些年在建安可也吃了不少苦头罢?听三郎说,有段时间你连着几宿都没得睡呢……要阿姆说啊,建安真要那么苦,干脆就到长安来得了,不做那什么劳什子的奉议郎了,就做个县伯多好,在家享享清福,阿姆想抱孙孙都想得睡不着觉了呢……”就这么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听,旁边围着的家人听了这话个个都掩了口直笑。

        “老婆子说得啥呢?什么叫劳什子的奉议郎?什么叫享清福?二郎才几岁啊?正年轻着呢,再说了,你当是随便一个奉议郎随便一个县伯就可以没有实职而远离长安的么?这可是陛下的恩典,又是二郎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要某看哪,再干个几年,得了那个什么……”突然他嗯哼了一声,不说下去了。

        王况知道林老太爷估计是顺嘴就想到了李老二许的可以给他封王的诺,但林家上下又是被林老太爷自己封了口不许谈论的,是以说到这里,他也不好破了自己的规矩。便笑道:“阿爹莫要当了真了,不过是句玩笑话而已。阿姆也莫担心,如今在建安哪,可不比长安差,长安有的,建安也有,而有的建安有的,长安却是不一定有。还有啊,颖芝和小芣苡也都有啦,到明年,阿姆您就可以抱上外孙了。”

        “真的?阿姆还当明儿是为了安慰我们而报的假喜呢,敢情这是真的么?”林明的报喜信林家也早就接到了的,但是因为没接到王家的报喜信,所以林老太太还以为是自己的儿子为了安慰自己而演出的一出假喜讯,现在听到王况亲口说出来,自然是大喜过望,扭头就冲身边伺候着的丫头吩咐道:“去通知帐房上,这个月,给每个人双倍的月钱,让大家也一起乐呵乐呵,沾沾喜气。”

        “老婆子难道耳背了么?小芣苡也有了,前番好象听明儿说,还有个丫头也有了?那双倍哪够,再加双倍,这月领四倍!”林老太爷一声下去,顿时引起周围的家人一片狂喜,纷纷按了身份的高低上前来给王况道喜。

        王况应付完家人,瞧来瞧去,却没瞧见王冼的影子,奇怪道:“三郎呢?又去会友去啦?”

        “三郎这孩子,这两天神神秘秘的,都是一大早就出了门,要天擦黑才回来,不过三郎是二郎你一手【创建和谐家园】出来的,那孩子的性子,难道你还不放心?老夫可是放心得紧呢。”一说起王冼,林老太爷就眉色飞舞起来,王冼这段时间在长安闹出的动静比起王况当年来也是不差多少,眼见得这马上就是常举了,今年的常举,王冼榜上有名那是板上钉钉了的,甚至于说进三甲都很有希望,这常举,考的可不是学问,而主要还是你的人脉关系,只有每逢了恩科特科,那才是主要考你的才学。王冼这几个月的动作,就连陛下都听说了,那么那些个主考官哪里还敢不把王冼往前推?

        听林老太爷这么说,王况也就不再去想王冼的问题,而是拉了小六子告辞回到自己以前呆的那个书房里,那书房林家一直保留着,王冼来了就给王冼用,天天都有人打扫,还是保持着以前王况呆着时候的样子,所有的家具摆设一应都没动过。

        “怎么样?最近宫里可有什么传闻?”王况也是刚刚提到王冼的时候突然想了起来,好象据说武才人和李治对上眼应该就是这几年的事,一个是有心勾引,一个是少年懵懂,一来二去的,很快两人就干柴烈火起来。因此,对于以后很有可能坐上那把交椅的武才人,王况不得不提前防备一二,万一这个时候和未来的女皇交了恶,以武则天的女人心性,怕是以后有得王家受的。

        不过他却是不知道,历史真的改变了,因为有了王冼在长安,因为李治最近总喜欢着来找王冼,也因为有了他王况,所以武才人对李治这个小屁孩是连正眼也没瞧上一次,反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王家这里。而李治呢,也因为经常出宫,见识也不仅仅是停留在书本之上,所以,即便这个时候武才人有意的要勾引,效果也是要大打折扣了的。

        “倒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最近,姑丈您得防着点武才人,记得姑丈您说过的,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这武才人总向着某示好,估计是把眼睛盯上了姑丈您了,你是不知道,这武才人,那个,那个需求实在是无度啊,某就见得几次,她攀着陛下索求呢。姑丈您年轻,现下瞧着身子骨又壮实,嘿嘿,可得小心些。”小六子是毫无顾忌,随口就说,仿佛谈论皇帝的宠妃的风流逸事就如同谈论那市井中的哪家婆娘一般。

        这也是难怪,一个是现今的男女没有什么大防,伦理纲常上也没什么讲究,朱老头还得好几百年才会出现,而且朱家已经被王况列入了打击对象了,力求争取不让朱老头出现。另一个就是不光是李唐皇宫,从前晋一直到隋,宫内的关系那是一团混乱,经常是儿子上位就把老子的妃子收了的,李世民就收了一个他老爹的妃子,也经常有那难耐寂寞少得帝王宠幸的妃子,偷偷的和皇子偷情的,甚至有的饥不择食到让寺人宦官帮着解决问题的,小六子在宫里这么些年,见得也多了,自然是见怪不怪,说起来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而且,李世民几次都没避开他小六子和武才人只隔了一层的薄纱帘子在墩伦,就更别提其他的皇子了,有时候偷情的竟然也不避寺人宫女,肆无忌惮的,寺人宫女哪敢说出去,说了出去,这可是皇家家丑,自己的小命肯定是不保的,所以碰到这种情况,反而会主动的帮着隐瞒一二。因此耳濡目染下,小六子一想到武才人对王况起了心思,自然就第一个想到男女之事上去。

        只是,这话他也只敢和王况说,其他人,他还是不敢说的,毕竟是皇家密辛,要是被查了出来是从他口中传出去的,再是圣贤的帝王,也容不得他,不光是他,就连王况,林家,也会是一个没跑,自己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家,可不能就这么毁了,是故,连在王冼,林老太爷面前,他也是只字不提。

      第三百五十七章 新发现

        听小六子竟然把一个日后叱咤风云的一代女皇给想象成了一个只是索求无度的深宫怨妇,王况也只是笑笑不说话,武则天的野心,目前是没人能看得出来的,而且也确实如小六子所说,武则天当上女皇后,后宫生活也是很荒唐的,自然,以王况的习惯,不会去就这点指责武则天,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难道说只许那些皇帝当州官点灯,不许武则天放火?这不大可能,人一登上了权利的颠峰,欲望就会膨胀起来。

        就以自己来说,现在的心性,和当初已经有了大不同,以前还是在当乞丐的时候,想的是如何在这个贞观盛世中存活下去,只想要一个位置。但到了如今,自己的目标已经发生了变化,开始按自己的意图来影响大唐的军事及政治走向了。这便是典型的【创建和谐家园】决定脑袋,王况自己拥有比别人多一千多年的思想成就都不能免俗,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别人呢?

        时间还早,王况也顾不得旅途劳累,想上街去看看长安这几年的变化,其实对王况来说,也根本谈不上什么劳累不劳累的问题,一路行来,并不是很赶,基本上,只有出了饶州境内一直到池州这一段会旅途比较枯燥外,其他的路段,王况都是悠哉游哉的,在池州还应了杏花村的挽留,歇了两天。

        让王况想不到的是,当日他以开玩笑的心性写下的那行“建安王况坐看百年小杜”的字被杏花村掌柜给用了木框纱笼罩了起来,说是要当做杏花村的传家宝传下去,同时,这行字也正是杏花村招徕客人的一个金字招牌,有了这行字,就是有人想否认杏花村和王况的关系都不能,也正是这行字的作用,杏花村的发展速度超乎了王况的想象。

        不过那掌柜夫妇也是个实诚人,见王况当初哪家也不去,就专门挑了他们家,心中猜测自己这乡村野店的风格正是师父喜欢的,既然连师父这样的神人都喜欢,那自然也能得文人骚客的喜欢,所以不管怎么扩张,始终是保持了那种简朴的风格。

        同时,也正是王况这行字的带头示范作用,使得那些个有点地位有点名望的人现在都喜欢在杏花村上的墙上柱上题字,最后的结果自然就是杏花村的墙干脆全用一层层的纸给糊着,字题满了,就将上面那层揭下去,好好保存,有王况的例子在,谁知道这题字的人里面是不是也能出个日后的相公来呢?因此,不管字写得好赖,都是舍不得丢弃的。

        小六子因着怕被人堵上,也是不敢陪王况上街,就是林家的家人也是没人敢陪的,好在王况这两年的模样变化极大,走在街上是没人能认得出来的,所以倒也是不怕,而王况如果真的碰到意外情况,只要亮明了身份就行,其实就是在长安,有了先前的《讨贼诏》,现在治安状况好了许多,再说了,曾经的长安三虎尤其是那个鬼见愁小黑碳这段时间正闲得想找由子抽人呢,那些个地痞纨绔又怎么敢造次?

        尉迟保琳郁闷不是没有理由的,还是因为这次的对东瀛用兵的原因,本来他和程处默及秦怀玉一听要对东瀛用兵,就个个摩拳擦掌的想要去过过手瘾,这便是内陆人对大海的向往之心作祟了,每个人,都脱离不了这个心性的影响,大体上,山里的人对草原和大海都是很向往的,而草原上的人呢,也是对大山和大海向往,住海边没什么高山的,同样也是非常想看一看山能高到什么程度,草原能辽阔到什么程度。

        本来,刚听说对东瀛用兵是王况的提议,程处墨他们几个以为这下自己随军是没跑的了,二郎就是把其他人落下了,也不能把他们几个忘了啊?尤其是尉迟保琳,在得到要用兵的第一时间,就得意洋洋的对了那些成天颠颠的跟在他【创建和谐家园】后头的纨绔们夸耀了起来,说这回自己总算是有机会见识见识辽阔的大洋了,哪曾想,最后的结果却是只由福州水军发兵,建州镇将府统一调配负责这场跨洋之战,没有其他人其他州县什么事。这让他很是掉了面子,所以,他底下那帮纨绔子弟这段时间是老老实实的,生怕自己触了霉头撞到鬼见愁的枪口上,那可就有得享受了。

        王况正要出了林府,却见丑丑蹦蹦跳跳的进来,王况分明看见他刚原本在门外是规规矩矩的走着的,但一进了门就显露出小孩活泼的心性,刚跳了两步,一抬头就见到王况,呆了一呆,随即大喊大叫的扑了上来,一把就双手抱住了王况的胳膊,喜欢得不得了:“哥哥来长安了,哥哥来长安了。”这么些年,他叫王况为哥哥已经是习惯了,无论王五怎么教训,就是改不过来,而王况也很喜欢丑丑这么叫,因此,王五最后也是没办法,只能由着丑丑。

        丑丑虽名为书僮,但王冼和林家上下可没把他当书僮看,凡是王冼有的,林家同样也会为丑丑备上一份,林家的下人也是拿他当王家的郎君看,任谁都知道,王况是和黄大郎兄弟相称的,黄大郎的侄儿,自然也就是自家姑爷的侄儿。丑丑这几个月在长安呆得虽然是安逸,但林家对他再好,那也不如在建安的,小孩子,最是恋家,等到长大了一些了,才会对家的观念慢慢的淡薄下来,而非得等到经历过太多了,才又会开始对家越来越眷恋,所以说,小孩子的感觉,其实是真正的符合人的天然心性的。

        现在突然见到王况,丑丑心中欢喜,却又不知道怎么表达,只知道紧紧的抱了王况的胳膊,生怕下一刻王况就会消失不见了。

        “呵,几个月不见,我们家的丑丑长高了不少哦。”王况笑着揉了揉丑丑的头发,没到束发年龄的丑丑,身上也没功名,所以并不是和有秀才功名的王冼一样在头顶正中梳个髻,而是在两侧各梳一个,其余的头发就那么垂着,男孩和女孩的发型区别只在男孩子是两个发髻,而女孩在额头上方多了一个而已。

        没想到王况这么一揉,丑丑突然的扁了扁嘴,带着哭腔起来:“哥哥,没带三白来?”原来王况这么一揉,让丑丑想起了总爱拿他头发拨来拨去的三白了,依据丑丑对三白的了解,每到一个陌生地方,三白是肯定不愿意离开自己熟悉的人一步的,现在见王况独自一人,自然也就知道三白没跟来,是以很是有些小失望。

        王况一听,就知道这小家伙大概是在建安无拘无束惯了的,这到了长安,尤其是天天跟着王冼,行事上就拘束了很多,更别说在和李治在一起的时候,得到对方是个大人物的暗示后,他就更加的拘束,小孩子心性么,总是好动,你让他三天五天的倒也能坚持下来,但要他几个月里,天天一出了门就要这样,那就受不了啦,自然也就怀念起以前总避着的三白来,至少,他可以和三白拉拉扯扯胡天胡地的,也不用担心。

        “三白不能来呢,呆到过年,丑丑就可以回家啦,真要觉得拘束,那就不去管他们好了,就当长安是建安罢,若要是有人责备,就说是哥哥说的,没人会怪的?要是觉得跟着三郎拘束了,那就不跟了,自己喜欢上哪就上哪。”王况其实不喜欢那种装做小大人模样的孩子,小孩子还是要天真活泼些,自然本性些才显得是真的可爱,那种刻意装了出来的,怎么瞧就怎么有一股子的东施的味道在里面。

        “那可不成,阿爹说过了的,要丑丑跟着小哥哥多学些东西呢。”丑丑一听又不干了,这让王况是哭笑不得,只能无语的拍了拍丑丑的头,道:“哥哥要出去玩呢,去东市,丑丑去不?”

        “就丑丑和哥哥么?”丑丑扭头左右看了看,没见着其他的林家人,当下欣喜的连连点头,这只有自己和哥哥两个人,那是想怎么跳便能怎么跳了,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了,再也不用板着脸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来。可循即,他又摇了摇头:“丑丑要帮小哥哥取个东西呢,小哥哥等着用。”

        王况一听,也很想知道林老太爷口中的王冼这两天神神秘秘的在忙什么,就笑道:“正好啊,哥哥和丑丑一起去把三郎要的东西送了去,然后我们去东市逛去。”

        丑丑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便连忙的拉着王况又返回了书房里,从案桌后的一个木匣中取出了一叠纸张来,王况顺手接过来展开一看,原来竟是他以前跟王冼提过,并且画了个草图给他看的煤炉示意图,这次王冼来长安,王况也交代过让他有机会留意一下京畿一带是有一种能燃烧的黑色石头,并将用法也都跟他说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再逛东市

        建州不产煤,汀州在后世倒也有过煤矿的发现,但埋藏都不浅,王况又不知道具体的地点,所以没有想着在汀州找,汀州那么大,总不可能让人家把全州的山都挖地三尺吧?即便是挖地三尺,那也是不一定能找到的。而陕北一带,露天煤矿却是有不少,想要发现却是容易许多。

        想要打出好兵器,光有风箱和百叠锻可不行,还得要炉温够高,而碳在这一点上却是比不上煤,而且煤的燃烧又要比碳来的不完全一些,这就又给被动渗碳带来了可能,如果处理得好的话,渗碳的工序都可以省略了,虽然说在这融炼锻打的过程中渗碳如果被自己的材料学老师知道了,肯定要把王况给训个狗血淋头的,但是在唐时,这种后世看起来没什么好处的渗碳却是个不错的选择。

        再者,虽然煤中含的硫可能会对兵器的质量产生影响,但陕北的煤可是优质煤,含硫少,烟少,而且如果将煤和碳混合在一起用的话,只要找到合适的配比,就可以将硫的负面作用降到最低。

        同样,也是因为长安一带虽然是山多,但架不住长安人口众多,再多的山林,那木材也是不够几百万人天天烧的,所以长安的柴火比起建安来要贵上不少,不是几成贵,而是要翻上几倍。长安居大不易不光是体现在粮食和地价上,同样在柴火的价格上和其他地方对比也是非常明显。

        “怎么,可是三郎发现了可烧火的黑石?”王况一下来了兴致,若真是如此,以后可解决了很大的问题。

        “嗯哪,前些天小哥哥就发现有人在用这种石头烧火,所以这两天都在和那家人磨着,可那家人却总是不肯说那黑石来自于何处,这两天还是苗管事的让人暗中跟了去,这才找到。可小哥哥说,既然是从那家人那知道了有黑石,就要给他点补偿,所以就让丑丑来取这个。”看来王冼是想教会那家人做煤炉的法子来做补偿了。

        煤炉和蜂窝煤可以说对于不知道的人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纸,只要见过一次,这层的薄纸也就捅破了,因此,教会那家人此法,顶多可以让他们比别人早几个月赚点钱,等到大家都知道了后,再想赚钱可就没这么容易,这也是这家人目光短浅了些,要是他们肯直接的告诉王冼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煤,可能王冼给他们的补偿就不是这么一点点了。

        如果是后世,王况并不介意当一个煤老板,在后世,煤老板这三个字可代表着你是有着诺大身家的,但现在王况手中的生意不少,就现有的生意他已经赚得都不好意思起来了,对于挖煤,也就没了多大兴趣,还是把煤这个生意丢出来,让那些豪门大阀们去啃吧,自己只要保证以后东平有煤可用就行。

        王冼果然在蒲熙亮家里,等着丑丑送来的图纸呢,虽然王况跟他大致说过原理,但王冼还是记不大清楚,需要靠了图纸的帮忙才行,见王况来长安,王冼自然也是高兴万分,蒲熙亮亦是如此,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全赖着王况这么些年来大大小小的功劳送了不少,不要说有望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将作大匠,就是到他这个年龄当上将作少匠的,从有这个职位以来,也是一个巴掌就数得过来。

        就说阎立德吧,工部尚书当了好些年,又擅工笔(貌似在明以前,中国画都是工笔的罢,这个灰雀没研究过),长于建筑,在其手中出过不少有名的园子,其弟阎立本又是个大名家,自己本身在画坛中的地位也是不低,又是魏王的老丈人,这么多的优势,现在也才不过是个将作少匠,只比蒲熙亮早当上几年,但那时的年龄可大过现在的蒲熙亮十多岁去。

        实际上,如果没有王况的掺和,阎立德过个几年,也就是李胖子事发的头一年,就能当上将作大匠,但有了王况的掺和,扶了蒲熙亮一把,现在就变成了两个人争一个位置,这大匠的位置落到谁手中,那就吃不准了。正如后世的工程院可以有许多副院长,但院长只能有一个一样,将作少匠相当于工程院的副院长,可以有好几个,但将作大匠这个相当于工程院院长的职位,历来只有一个,虽然是没有律法规定,但这是约定成俗的事,自有这个职位以来,还没有哪朝哪代打破过这个惯例,除非李老二又要玩一把心跳的话,那还差不多。

        王况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打压了一把李胖子的老丈人,连带着连累了王冼,不然现在的王冼,恐怕在长安的名气更要如日中天,文有马周呐喊助威,字有诸遂良辅导,要是在画上再来个阎老头指点指点一下,王冼可能在参加常举的时候鬼画符的写满一篇文章,都有可能进了三甲。想想下,三个圈子的领军人物都在指点的少年,谁个敢说他不好?就算是王冼随便的在白纸上甩一流墨,说那是“梨花带雨”图,那也是肯定要博得一片喝彩的。

        但是,王况并不知道这些,就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总不能天底下的诸般好处都被你一人占了吧?这也太天理难容了些,而且,相对来说,对于年轻的王冼,还是不要那么大的风头才好。

        所幸的是,阎家兄弟心胸比臭老酸来要宽广得多了,即便是王况扶持了个蒲熙亮上来和阎立德争,他们也并不是很怪罪到王况头上,只是有些不喜罢了,因此也就谈不上对王冼有多大的好感,只当他是个勋贵子弟来看待,并没像马周和诸遂良一般的帮王冼造势。相反,作为李胖子的老丈人,阎立德也多少知道点自家细郎的小心思,所以,谁也不怪,要怪只能怪自家细郎的野心大了些。

        蒲熙亮见到王况,那是猛劲的夸赞王冼:“建安县伯聪慧,没想到王三郎也是如此的奇思妙想,所谓天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孟圣人诚不欺人也。”当上将作少匠后,蒲熙亮也开始刻苦用功读书起来,其他的生僻文他是拽不来,但几个大圣人的名句,那也是记了不少下来。

        见蒲熙亮几年不见,就拽起了文来,王况哈哈大笑:“蒲少匠可真是应了那句,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了。”把个蒲熙亮闹了个满脸通红。

      ¡¡¡¡Íõ¿öûҪÍõÙþÅã×Å×Ô¼ºÉϽ֣¬ÏÖÔÚÍõ¿öÔÚ³¤°²ËãÊÇÉúÃæ¿×£¬Èç¹ûÅԱ߼ÓÁ˸öÍõÙþ£¬ÄǾÍÊÇÏëÇå¾²Ò²Çå¾²²»ÁË£¬ËùÒÔ£¬Ëû»¹ÊÇÈÃÍõÙþÕâ±ßæÍêºó£¬×Ô¼º»Ø¼ÒÈ¥£¬²»ÓõÈËû¡£

        谢绝了蒲熙亮派马车送他到东市的盛情,王况牵着丑丑的手就往东市走去,其实蒲熙亮自当上将做少匠后,就把家搬到了朱雀大街西面的永乐坊,离东市并不远,只斜斜的隔了个亲仁坊而已,走路去,不用一柱香的工夫也就到了。

        丑丑已经十岁,一般的孩子,到了这个年龄,都不喜欢大人牵着手,而是喜欢自己走的,丑丑也一样,但从小他就和王况很亲,是以,王况牵了他的手,他并不觉得别扭,反而欢喜得紧,这一路上,反而像是个刚进城的乡下孩子,小心翼翼的,惟恐一个不小心,就和王况走散了。

        王况也不担心丑丑被人认了出来而怀疑到他的身份上去,丑丑在外人面前就是个书僮,没人知道丑丑和王家的真实关系,除非刻意的去调查,但是,会有谁去调查一个才十岁的书僮的底细呢?而他自己牵了丑丑的手,别人就更不会怀疑到王况的身份,有哪个主人家会对一个书僮如此的亲呢,很少。

        因此,一路上,倒也有不少人和丑丑打着招呼,这些人要么也是其他文人家的书僮,要么就是那些京官家的管事的或是家人,都只当王况不过是林家派来陪同丑丑的,既然是陪一个小书僮的人,那地位自然比不上书僮了,更不用说丑丑又是王冼的书僮,小孩子么,在大人眼中,还是比较好哄的,所以自然也就没人理会王况,一个穿了件全麻纺的袍子的家人,地位想必是极其的低的。

        此时已经是午后,东市上的人流已经没有上午那么多,许多摊位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卖完了东西,收摊了,这年头,没有个冰箱等保鲜手段,没人会多准备东西的,都是宁可早卖完,也不愿意等上一天,尤其是那些卖肉卖鱼的鲜货的摊子,还有许多是从城外一早来卖了东西,就要买了家中急需的东西当天赶回家的。东西少的,舍不得交那几文钱的进城税,直接便宜就在城外的贫民聚集地就卖了,东西多的,算算在城外卖不合算,自然也不会吝啬那几文钱,但再多的货物,也架不住南来北往的一年比一年多的商人采买,尤其是那些山里人自家种的养的东西,因沾了山里的野气,用城里人的话来说,那是有灵性的东西,就更是抢手,所以这个时候,东市上剩下的,大多都是那些专职行商的人家的摊位铺子还在开张着。

      第三百五十九章 调包计

        王况和丑丑才进东市,刚想先转到那家建安小食铺去看看,就听得旁观突然的就喧闹了起来,隐隐约约的从人群里传来一阵老妇人的哭喊声。王况皱了皱眉,在建安已经习惯了买卖公平,整个建安一团和气的他,一时间还真不适应突然在市场上碰到冲突,他停步听了几句,大体上是买卖双方起了冲突而已。哭闹的老妇人似乎不是住在长安的,而另一方则是东市的商人。

        本来东市上是有巡市的官兵的,碰到这种事情,不需用多久,就会有官兵赶来排解【创建和谐家园】,但王况站一旁等了一会,没见到有人来,相反的,在喧闹的人群不远出,还有两个明明是巡市官兵模样的人正抱着手站在一个空闲了的摊位石条上在瞧热闹。

        几乎不用想,王况就已经知道了这里面的猫腻似乎不小,哪有巡市的官兵瞧热闹的?基本上可以确定,冲突的人里,肯定有一方是这些巡市官兵相熟的,这种情况后世多了去了。几乎各个城市的火车站边上的商店里,都是明目张胆的欺负外地客,而外地客人到当地工商部门投诉,多半都不会有什么结果,只有等到媒体爆料出来了,不可收拾了,他们才会假模假式的出来声明一下,做个不痛不痒的处罚决定,甚至于有的胆子更大的到这时候还要变着方的为这些不良商家说好话,为他们开脱,最典型的自然就是海南和厦门的天价海鲜事件了,不过是一个开脱得明显了些,一个开脱的高明些而已(海南的大排档现在有没有宰客不知道,但灰雀住在厦门,却是知道厦门宰客现象依旧存在的,灰雀并不会因为自己住在厦门十几年而说厦门什么都好)。

        王况正要上前去,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尉迟保琳这个家伙在冲自己挤眉弄眼的,王况心里一动,以为这是尉迟保琳小黑碳要演的一出好戏,就没再上前去,而是跟了小黑碳到人群外面的偏僻地方。

        “二郎什么时候来的长安?怎地不通知兄弟们一声,兄弟们好到三十里铺去迎你去。”尉迟保琳半是惊喜半是啧怪。

        “今儿刚到,午后才进的长安,不是不通知你们,实在是这次是不方便。”王况伸出拇指,冲天指了指。

        尉迟保琳见王况这么比划,也就明白过来王况这次恐怕是上头有事相召了,如果自己和程处默他们大张旗鼓的去三十里铺迎接,反而会坏了王况的事情,即便他们悄悄的去接,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长安三虎,三剑客全都一股脑的往三十里铺跑,心眼多的绕上几绕,估计也能猜个【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谁都知道三虎和辅国建安县伯关系铁,能让三虎出城去迎接的人,天下还真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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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是巡市兵闹的,某今儿正想寻他们的晦气呢,却一时没得什么办法,正好,二郎你来了,你给参谋参谋。”尉迟保琳就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两年,程处默和尉迟保琳他们收敛不少,结果呢,就渐渐的有人开始在东市上欺行霸市起来,不过都是小打小闹,尉迟保琳他们也懒得去理会,再说,作为高高在上的贵勋子弟,他们对民众的关心也不如王况强烈,这还是这些年受了王况的影响,不然的话,他们也是属于欺压外地人的一员,最少,也是袖手旁观的。

        正巧,尉迟保琳他们这些天里郁闷没处发泄去,底下那帮小跟班又都小心翼翼没让他们抓住泄愤的把柄,于是就想到了来东市挑刺头,这些天倒也是发现了不少问题,但他们都是没辙,没抓住凭证,如何修理呢?

        原来这伙欺行霸市的人,专门干着调包计,而且别的不调包,专门从事鸡子的调换,他们每每都是收了那些城外送来卖的鸡子,然后过不多久,就说那些乡里人送来的鸡子都是坏了的,要退货,还要赔偿。送鸡子来的如果认了忍气吞声也就罢了,若是有不相信自己送来的鸡子会坏了的,他们就当场打破鸡子,让众人看。有事实摆在那,因此许多人送了鸡子进城卖,都吃了大亏。

        尉迟保琳他们也找了几个在城外的自家庄里的庄户,在一篮的鸡子里挑了几个做了记号送去,想凭借着记号来戳穿那些人的把戏,但是每次退还回来的鸡子里面,那几个有记号的是依旧在,而且是只有那几个没调换,其他没记号的全调换了。所以,尉迟保琳现在也没想出招来,这鸡子是好是坏,没打开看怎么知道?

        “哈哈。”王况听完是笑得前俯后仰,这事情实在太可乐了,辨认鸡子也就是鸡蛋的好坏,本来就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怎么就搞得这么复杂呢?不过笑了几声,他也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想起了后世CCTV里还曾经播出过一个节目,就是那些个砖家教人怎么辨认鸡蛋的好坏的,说是要看其色泽。当时王况看到这个很是无语,鸡蛋的品种那么多,看色泽如何分辨?本来么,就连盲人都能轻易的分辨出来鸡蛋好坏的事情,到了那些砖家的嘴里,就成了一门学问了,还堂而皇之的说出一二三四五的原因来,怪哉。

        一见王况大笑,尉迟保琳就知道这事有门,今天能不能抓到那些人的把柄,就看王况的了,连忙的捂了王况的嘴:“莫笑莫笑,二郎这必定是有办法的了,快说说,某这两天手正痒着呢,要不是顾忌着无凭无据的【创建和谐家园】,回家后要受阿爹责备,某早就动他娘的手了。”这几年,不光是尉迟敬德自己的心性收敛了许多,也开始约束起尉迟保琳的行为来,所以,这也是尉迟保琳比较郁闷的一个原因,明知道对方骗人,却没有凭据,你要抓住人家的把柄,首先就要让人家相信,你送去的鸡子就是好的,收回来的就是坏的,可要是将鸡子打破了,倒是证明了是好的,但那样的鸡子谁要?

        “这事还真是简单,你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保证即能解了你的手痒,让你打个痛快,又能将这些人绳之以法。”王况招了招手,尉迟保琳赶忙的附耳上去。

        “这,这能成么?”尉迟保琳将信将疑,王况笑骂道:“成不成,你用些鸡子自己先试试不就知道了?”

        尉迟保琳想了想也是,连忙的把身边的一个家人叫了过来,又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交代了一番,那家人领命而去不提。

        不多时候,就见那家人回来,眉开眼笑的道:“建安县伯的法子果然是好的,这不,已经着人去准备了,明日一定要那帮人好看。”看来这个家人也是个机灵的,知道这边正在闹着还没完,如果自己的人这时候凑了上去,对方肯定要起疑开始防备了,说不得就不跟你调换了,所以,还是要等到明天才能动手。

        当下,王况也就不再上前去,既然尉迟保琳出手,那比自己出手要方便得多,而且这时候王况也不适宜出手,要是传到李老二的耳中去,说不定要埋怨起王况到了长安,也不寻思着赶快进宫,反而跑到东市去悠闲起来,别的官员听说皇帝相召,即便是晚上,那也是要颠颠的赶进宫去的,这时候可不像后面的明清两代皇帝召见那是常有的事,这时代,就是程知节李靖他们几个月也难得被召见一次,有什么事情,朝堂上就都解决了。

        知道王况的性子,尉迟保琳留了个家人下来,让他等到那边停歇了后,把那个被人用坏鸡子调换了好鸡子的老妇人带到一处地方安顿下来,明日再还她一个公道。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王况也没了逛东市的心情,整个长安在王况的印象中,一下就减了不少的分去,也是他这两年在建安,基本没碰到这样明目张胆的欺压城外人的事,主要还是建安地方小,外人来比起长安来也少了许多,管理上相对容易些,并不是说外来人就影响了一个地方的治理,而是因为人多了,就更容易鱼龙混杂,出状况的机会也就相对的更多一些,而且建安本地人因了王况的关系,又有黄良和林明及李业嗣摆明了是肯定站在王况这一边,所以,但凡是有发现欺行霸市的苗头,都是毫不留情的打压下去。

        再说了,即便是要欺行霸市,那也得富来客栈和富来商行才有资格不是?几乎整个建州最赚钱的行当,都掌握在富来的手中,只有少部分是掌握在诸如慎家和其他与孙家走得比较近的家族手中,其他人就是想,也没那个资格和地位。所以,富来公道,自然也就带动起整个建州的公道来了。

        王况直接去了那家建安小食,掌柜的几乎每年都要回建安一次的,所以王况一进门,就被他认了出来,当下欢喜得就要叫出声来,还是王况使了个眼色,这才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支开了忙着帮王况擦拭桌椅的伙计,自己从柜下取了个崭新的帕布来,把桌椅又重新的擦拭了一遍,这才引着王况和尉迟保琳坐下,丑丑这几个月倒是常和王冼来这家吃小吃,因此张口就来:“牟叔,丑丑想吃烧饼了。”

        “就来,就来。”牟掌柜听了也是眉开眼笑,自己做的吃食能得人惦记,那肯定是美的。

      第三百六十章 关窍

        “牟掌柜的,你天天在东市,对张大这一伙人可有耳闻?”尉迟保琳为了在王况面前显示出他对欺行霸市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当着王况的面问起牟掌柜。这些年里,他总感觉自己和程处默等人和王况的距离越来越大,似乎有些生分起来了,正好借了这个契机来表明自己等人还是对王况很重视的。

        其实,并非是他们和王况的距离越来越大,王况这些年已经自己发展起来,不再需要程处默他们在一旁帮着,因此找程处默他们帮忙的次数也是一年比一年少,但王况可不是忘本之人,程处默尉迟保琳及秦怀玉在他发家前期给予的帮助,他是铭怀在心的。也并没有因为地位的提升而怠慢了程处默他们,基本上,凡是有一桩王家自己会做的生意,他都会捎带上程家尉迟家和秦家李家。

        但是王况没变不代表着尉迟保琳他们不担心王况会转变了对他们的态度,尤其是现在王况没有什么要求到这几家帮着做的份上,是以,即便是他们心里明明知道王况不是那样的人,还是难免会有担心,他们和徐国绪与王况的关系不同,徐国绪并没有金钱和地位上的强烈追求,所好的只是个口腹之欲罢了,所以徐国绪在和王况的来往过程中,反而是将心放得更轻松,不会去计较得失,这就是程处默他们这些后面有着一个诺大家族的子弟所不能比的了,所以,自然他们和王况的关系里还掺杂了利益在里面,而不像徐国绪和王况之间,是一种纯粹的兄弟情谊。

        其实呢,以尉迟保琳在长安的势力,哪能不把他口中的张大这伙欺行霸市的人给调查个清楚?可以说,他所掌握的情况,比起天天见到张大的牟掌柜还多得多,只是,尉迟保琳需要表明一个态度罢了。

        王况也知道尉迟保琳的心思,反正这次来长安,除了会和李老二有几次的会面之外,其他倒没什么大事,既然无聊么,陪尉迟保琳他们闹一闹倒也是好的。

        王况根本不用去考虑张大那伙人究竟有没有来头,一枚鸡子才多少钱?在建安,两枚鸡子一文钱,而在长安,这些年最贵的时候也不过是两枚五文,一般都是一枚一文。不管是豪门大阀子弟也好,还是勋贵世家人也罢,对这点钱都瞧不上眼,也不屑于去为了几枚鸡子而处心积虑的设了这个局来谋这点小钱。这个道理古今通用,你见过有哪个县长家的子女会去骗人家的一篮鸡蛋?这点小钱,哪够他们塞牙缝的?就更别说那些省部级的【创建和谐家园】子弟了,他们要争的,大多都是以十万百万甚至亿计的利益。

        即便退一万步,张大这伙人真是某个达官家指使的,那么那个达官也是属于吝啬鬼之流,成不了什么气候,朋友也少,肯帮他说话的人就更少,这样的人,不要说王况和尉迟保琳敢动,就是长安县的衙役班头如果知晓了其中的关窍,又有些胆色和见识的话,也能够轻易的将此人给板倒。官不得夺民之利,这可是李世民的底线,绝对不允许触碰的,哪怕是擦边也不行。

        “某倒是略有耳闻,只是也奇怪了,为何几乎每次他们收到的鸡子,换回去后无一例外的都成了坏鸡子了?这其中恐怕另有关窍,可要验证鸡子好坏,却又非得打开鸡子来看,如此一来,这鸡子也就卖不了钱了。”尉迟保琳也常来这家小食店吃点东西,同样是二郎搞出来的东西,在建林酒楼就卖得贵,在这个小食店里就便宜,就比如说豆腐丸罢,这里两文钱一碗,一碗二十个,而建林酒楼呢,一碗的分量是多了,三十个,但要卖到十文一碗。

        对于知道这两家的豆腐丸其实是一脉相承的尉迟保琳来说,想吃了,来更近的建安小食吃上一碗可比舍近求远去建林酒楼合算多了,而不像其他不明就里的人一样,以为说建林酒楼的才是最正宗。

        所以牟掌柜的见过尉迟保琳和程处默他们的次数多了,又知道几个小公爷和小东家的关系不错,因此答话也不那么拘谨,竟然也用上了疑问和探讨的口气。

        尉迟保琳刚从王况那里学了一招,有心卖弄一下,就笑道:“牟掌柜原来也是不懂的,哈哈,来来来,某教你一招。”哪知道他这话才落下,原先招呼王况却被牟掌柜赶到一边去的伙计正好招呼完另一桌的客人路过听到,就瘪了瘪嘴:“这又有何难的?在俺们乡里,就是瞎子也能认出鸡子的好赖来。一听这位郎君的话,就知道您是从来没养过鸡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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