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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1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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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林老太爷也说不出话来了。他已经看了出来,别看王冼才刚满十五岁,但在人情世故上可比林荃淼强过许多,林荃淼在王冼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混混噩噩的沉迷于建安才子的名声中,整天只知道和一帮骚客学子吟诗作对,于人情世故上是一窍不通,只是后来碰到了王况,被王况的美食所吸引,在王况的影响下,才慢慢的圆滑了起来。

        至于林明,更不用说,三十好几的人了,才从主簿上升到县令,还是因为和黄良站在了一条船上得到的机会,后来又得王况的帮助才有今天。可以说,林家的精英只有这父子俩,可这父子俩的才智和能力,远不够担负起王冼所说的做一棵遮风挡雨的大树。

        至于孙家更不用提,黄家呢?黄良年事已高,他那唯一在仕途的儿子,也算是个平庸之辈,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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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郎想做什么?”林老太爷活了多年,他想得比王冼还深,王况既然是考虑到了最坏的最困难的打算,他必定是还有其他的图谋。当然林老太爷才不信王况想图大唐,要真如此的话,王况大可早早的组织了自己的人马,跑到原来的霍米艾米岛,现在的建东岛上去,以王况的才智,绝对可以在十几年内拥有强大的力量,等到时候再返过头来,图谋天下并不是不可能的,但是王况没有。

        西山羽林大营拥有多达十一块建林酒楼铜牌的消息很快就在长安官宦,各大世家,各豪门大阀中流传开了。这个本来只有小范围内才只到的消息,被传了开来后,原本就有许多人争着挤着想去的西山羽林大营就更加热闹了起来,一时间,西山羽林大营的地位扶摇直上,将原来风头一直最盛的金吾给比了下去。

        许多人从当初西山羽林大营第一次去建安接王况到长安开始查起,循着脉络一直查到了最后,发现这十一块铜牌的所有者,都是去建安次数最多,在建安呆的时间最长的兵士。而且,这十一块铜牌的主人如今都混了个好出身,最低的级别已经是一个小校尉。

        这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了,如果说是战时的话,一个普通兵士升到校尉,这没什么,在战场上很是常见,能者上,庸者下,这是战场需要,而且一仗过后,通常会出现一队人马,只剩了一个兵士的情况,要是这一队的番号不被撤除的话,基本上,这一队的长官就会是这个幸存者,能在那么激烈的战斗中活下来,本身就是能力的体现。

        但这是承平时期,十一个兵士都无一例外的得到升迁,这就反常了,可以肯定,这里面必定有李业嗣的运作,李靖的默许在里面,要没李靖的默许,只靠了李业嗣的职位级别,提拔一个两个没问题,要提拔这么多人,难度不小。

        可偏生知道这一层的却是没办法用这个来发难,人家这就是阳谋,坦荡荡的放在阳光之下任你去看,任你去琢磨,你能说什么?十一个兵士的履历上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就是人家王二郎说他们配合建安配合建州有功劳,明目张胆的为他们请功。

        要建州配合王况是皇帝的意思,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而且人家也是把个建州搞得风声水起,将一个下州,在短短几年内就挤进了中州的行列,而且听说这又在着手准备冲上州了。人家王二郎愿意把功劳分出来,那是人家的能耐,有能耐你也分去啊,你也搞得像王二郎一样,有那么多功劳可分去。

        而且,还没人敢对这十一个人的升迁提出质疑,你还想不想以后也能从王二郎那分到功劳了?或许你的权势够大了,可你能保证你家族子弟不需要这份可以名正言顺的升迁的功劳?你要是把这十一个人给堵死了,那就是把大家的路都堵死了,所以,没人敢说一句。

        王况知道,李老二不怕你结党结朋,只要你是不遮遮掩掩,光明正大的拉拢人才,他不管,他最恨的就是那些在暗地里操作的,作为长年征战的一带帝王,他最讨厌那种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事,偷偷摸摸的,你防谁呢?

      第三百二十五章 昆仑奴

        王况知道李老二最恼暗中结朋,却不禁明面上的,所以王况很大胆,摆着告诉李世民,这些人,我王家拉拢定了,而且人都在这,你要怎么调查就调查去吧,我不怕你调查。而且,王况的花花肠子比李世民要多一些,我就是明着结党了,怎么着,难道你会怀疑我有异心么?恰是王况这一招,让李世民绝对不会怀疑王况,少了许多的麻烦。

        也正是因为如此,万俟老六才能顺利的给调到金吾卫去,一个是因为他能打,力气大,一个就是因为李世民卖了个面子给王况,既然你要人,朕就给你人,到时候你要再整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朕再来跟你算总帐。

        十一块铜牌的风波纷纷扰扰的一个多月后才平息了下来,有几家也品过了味来,王二郎一下拉拢了这么多军中好手,怕是有什么大动作了,更能想一些的,联系到前些时候说是先秦遗民自海外回归,又有一支水军远赴万里,剿灭了一支食人族的消息,心中有了些定论,回去安排了,当然安排肯定是要自己偷偷安排的,不然,被其他人知道,抢了先去,那好处可就没剩多少啦。

        抱这样心思的,多半都是朝中有资格参与机密事件的大阀,像是开疆拓土这样的事情,涉及到外番的,基本都是属于机密。不像那些治国方略,因为涉及到民生,反而需要详尽的诏告天下。这些大佬基本上都知道建东之事,也知道皇帝的打算,现在好了,当初建州的好处几乎都被程家,尉迟家和秦家这三家分了大半去,其他各家,最好的也不过是长孙家捞着了个别驾的位置,现在哪还能让这大好机会白白的从眼前溜走?

        于是,升平坊周围突然的又热闹了几天,但也就几天而已,因为升平坊依旧进不去,守在坊街口的那个千牛卫哨依旧没撤走,那些得了家中家长暗示的豪门子在外面转了半天,不得其门而入,只好另寻他法。

        这个时候,林家也接到了王况的来信,说是要买几个昆仑奴,要会种卡法的,王冼就知道二哥这回怕是没成功了,二哥如果是亲力亲为的事情,那必定是重要的,尤其卡法的新喝法在长安推出后,就有安息人想用卡法来拿捏,让王冼觉着,这事迫在眉睫,得快点找到会种卡法的人。

        王况要昆仑奴,这是有计较的,这时候的昆仑奴多半还是信奉强者为尊,他们所在的非洲大地上,还没有形成自己的真正意义上的国家,都是以部落为基础,谁强就投靠谁,所以,昆仑奴一般情况下不会出卖自己的主人,买昆仑奴比招聘安息人稳多了。现在的安息帝国,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封建帝国,还带着许多的奴隶制色彩,他们既然在【创建和谐家园】半岛上种了卡法,那么肯定是会用昆仑奴使唤的。

        结果,林家要买昆仑奴的消息,不知怎地,就传了出去,有些家中就有昆仑奴的大喜,心道:难道这真的是辅国建安县伯故意放出的一条路子?昆仑奴不比其他番奴,平常的商贾人家和小官小宦之家,是没有资格拥有昆仑奴的,就是中层官员,要是没爵的,你也别想,有就是违制。

        有资格拥有昆仑奴的,就必须得有爵位,王况的县伯虽然是九级爵位制度里的第七级,属于末流,但是不要忘了,王况是唯一的一个辅国爵,其他人都是开国爵,也就是说,王况是目前唯一的一个没在李唐代杨隋的争斗中立过功的人。这样的特殊性,加上王况这两年的风光,使得王况的辅国县伯比起开国县伯的含金量还要高许多,甚至比之于开国县公和开国县侯还要响亮。

        开国爵和辅国爵的比较,就好比是西部经济落后地区的省长和东部发达地区的省长比,同是省长,同是一个级别,落后地区的分量那是远不如发达地区,开国爵就是那发达地区的,辅国爵就是那落后地区的,但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却是在王况这打破了。

        还没等林家派人去西市的人市上买昆仑奴,林家铺子里就挤满了那些家中有昆仑的管家,含蓄一点的就说自家昆仑奴有多,愿意送给王家,直接一点的,上门就说,听说辅国建安县伯需要昆仑奴,咱家也就这么一两个,县伯要尽管开口,绝对不皱下眉头的;更有那些个心急的,干脆直接带了昆仑来到林家铺子,将昆仑放下就走,反正林家问起来,昆仑奴也知道自己是哪家送出的,这人情跑不了。

        一个昆仑奴价格不菲,其珍贵就珍贵在稀少上,否则也不会有没爵的人没资格拥有昆仑奴的说法了。通常的说,如果买一个好使唤,有能力的家奴或官奴(罪官或其他有罪之人被发落为奴的称官奴)需要一贯钱的话,那么买一个昆仑奴的钱可以买至少五个这样的家奴或官奴。送出一个昆仑奴就是送出好几贯钱。

        送家奴和送钱是两码事,虽然价值是一样的,但送钱是属于贿赂,送家奴那就是寻常的往来,这和后世送古玩送书画是一个道理,基本不会有人追究。正如之前王况明目张胆的到处发送田黄一般,虽然一块田黄的价值无与伦比,但李世民听了只是气王况不把宝贝当宝贝,而不会说他贿赂什么的。

        王况的信中,已经很详细的跟王冼说过了昆仑奴和平常家奴的区别,用昆仑奴,只要会种卡法就行,不用去担心其忠心问题,对昆仑奴来说,只要主家对他好,他就忠心,王况有这个自信,这大唐天下,恐怕找不出一个能比王况对家中下人更好的主家了,不要说其他,就是如花和秋香俩丫环,只是孙铭前买来送过来的普通家人,如今对着王况也是没个大笑,有时还会拿王况来开玩笑,这要换了其他主家,大概也只有那些几世的家生奴,又非常得宠的才敢如此。

        王家的下人,基本上就等于是王家的人一样,除了每天要早点起来烧热水,比主家晚点睡觉,再有个轮值的外,只要把其他事情做好,吃的和主人家一样,穿的也一样,每个月的例钱还不少,有吃有穿有住,主家又舍不得责罚,一个月的例钱,比起那些小店铺的掌柜所得还多,这样的主家哪里去找?

        这也是王况一直没有再扩充家人的意思,要不然,只要王况一发出话来说,自己家中还缺人,恐怕整个建州大半的人家都愿意送了自己的子女前来。

        这么多年来,王况一直没有养成使用家人的习惯,这还是他懒,许多事情不想动手,如果他要是勤快一点,很多事情不需要人帮忙的话,梅兰竹菊四个丫环早就被他发落许了人家了。而王家的几个主母,除了林颖芝是富贵人家出身的外,其他的又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自然也是不会习惯那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日子。

        所以,王况家里,依旧是那么几个家人,六个丫环,两个门房,一个李管事再带上四个家丁,两个厨师,一个帮厨,以王况的身家,简直可以说是根本不般配。尤其是梅兰竹菊四个丫环,她们的主要工作还是负责璃棚那。

        也正因为如此,王冼也不娇情,有人送了昆仑奴来,问明了会种卡法的就留了下来,竟然也被他找到了三个,他们三个说,他们的家乡,就有卡法,而且,安息人的卡法还是从他们家乡移植过去的,卡法在大唐少见,在安息也才不过种了百年,但在他们家乡,那是基本人人都会种的,就跟大唐人种菜一样的平常。

        王冼问的很有技巧,他是一个一个的昆仑奴叫进林家铺子后的小屋里,桌上摆着许多的种子和许多希奇古怪的东西,其中就包括了卡法豆,耐着性子,一个一个的问过去,会种卡法的就留下,不会种的就好言好语的跟其主家说清楚,又道王家承了他们的情,不管昆仑奴有没留下的,以后必有回报。

        有王冼这句话,没送出昆仑奴的虽然是有所遗憾,但总算没白做功课,好歹,王家应承了,承了他们的情,又是王三郎亲口许的,不管以后能否搭乘上这建东的第二条船,总归是个机会,第二批没上船,难道就不会有第三批,他们不信王二郎只有建东这一步。

        那些送出了的三家,其中一家竟然是裴家,程知节的老丈人家,另外两家,都是平时名声不怎么显赫的勋贵家族。没想到这昆仑奴一送出去,效果就立竿见影,平日里门口罗雀的,现在来访的人也多了不少,没人是傻子,都知道他们搭上了王况的线,自然要来好好打打关系不是?

        昆仑奴的事情总算解决,王冼连忙让林家人紧着送到建安,虽然现在季节不对,但怕什么,家中有璃棚,只要能在璃棚中摸索出来卡法的种植办法,来年就可以种了,卡法是落叶小乔木,如果种得好的话,第二年就可以结果,早点结束被安息人拿捏的危险。

        这段时间徐国绪又在跑前跑后的忙着行军饼坊的扩建工作,本来这不是他的事,但自林家将行军饼坊的份子上缴了两成给皇家,李世民又返了一成给王况后,皇家也就有了一成的行军饼坊的份子,这个收入是归到徐国绪管的府库的,所以,扩建的事情就落到了他头上,毕竟,这些人里,也就他的经验最丰富,先是璃窑的修建,然后又是皇宫的修缮,再加上现在的器监丞蒲熙亮和王况的关系,所以,由徐国绪来运做,那是最合适不过。

        林翰同样的将掺咖啡的麦芽糖做法丢到了行军饼坊里,并没有因为这是王况“发明”的就捂着不放。他很早就已经很满足了,现在对林翰来说,赚钱已经不是目的,他享受的是那个过程,本来他就不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当初和王况第一次见面,王况就瞅准了他这点,所以才有了后来王家和林家的越走越近,要是林翰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当初,只要通过林明,绝对可以拿到更大的好处。

        这日,徐国绪跑到了程知节的府上,也不知道他嘀咕了什么,竟然惹得裴翠云亲自出马来林府找林老太爷,俩人背着王冼聊了好半天,国公夫人这才离去。

        此时已进六月,建安的夏天来得早,这时候的建安,已经是酷热难当,王况也不大愿意动弹,依旧是和往年一样,搬把躺椅,躺在院里树下纳凉,三白则百无聊赖的蹲在椅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拔拉着王况的头发,自从丑丑走了后,王况的头发又成了它的玩具,那两只花狸猫,也已经长到了两尺来长,作为三白的跟班的它们,只要三白在家,自然是和三白形影不离,现在正一只趴在王况的脚边呼呼大睡,一只则大胆的窝在王况的肩头,三白扒拉一下王况的头发,它就伸出前爪去扒拉一下三白的手。

        忽然一只蝴蝶翩翩飞过,那狸猫一下来了精神,舍了三白的手,跳了下去扑蝴蝶去了。王况本来是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被狸猫转身时的尾巴一扫,醒了过来,笑骂道:“怎么没得个安生,这么热的天。”

        “嘿嘿,二郎好不自在。”随着话语声,一个人踱了进来,王况转头一看,大喜:“老神仙别来无恙乎?”

        “哟,瞧不出,堂堂辅国建安县伯也掉起了书袋,真真是瞧不出。”孙思邈也不客气,将王况一把拉起,自己躺了下去。

        王家有那么几个人是不用通报可以直接进的,孙铭前夫妇和孙嘉英孙嘉翰是不必说的,黄良和林明也是一样,还有个林荃淼和林翰,再就是柳老夫子,孙掌柜,徐国绪了,这些都是自己人,唯一的外人就是孙思邈,这都是王况交代过的。

      第三百二十六章 换骨

        见孙思邈上门,王况当然高兴,他还有事情没着落呢,而孙老头的性子,没有帮他解决之前是不会回来的,如今王况见他自动上门,心知肯定是有戏了。

        “难呐。”孙老头也不多客套,躺倒后就抄起椅边上的茶壶,也不用茶瓯了,就直接对着壶嘴,咕嘟咕嘟直往肚里猛灌茶水。王况见状,连忙喊春兰。

        等到春兰来将茶水又换了一遍,端上了一碗绿豆汤给孙老头喝完,孙老头这才抹抹嘴:“没多大把握,二郎你确定要做?”

        “若按某的意思是做,不做么,也是废了,只是这事得看邓十一自己的意思。”

        “如此,便将人叫来问问罢,性命之忧是没有的,有了二郎教的用滚水和那个什么酒精,大致是没问题,但某可没把握让他能站起来。”孙药王其实也是满心的期待,给一个差不多是受了膑刑的人动刀,让太医能站起来啊,这是多大的创举。

        在王况告诉孙老头如何给寺人安尿管,如何给缺了一块骨头的人长出骨头的方法的同时,也告诉了他消毒的方法,开水煮用具,用酒蒸馏出的酒精消毒,这些,都已经被孙老头实验过了的,而且,第一个动导尿管手术的徐国绪如今活蹦乱跳的,好不自在,他也就有了信心。

        但在用珊瑚替换的事情上,他碰到了难题,基本上,用野猫野狗做实验,十次只成功了三四次,这个概率不高。所以他才会说没把握,难。

        王况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关键还是骨膜的成活率上,想要长出新骨,就必须要骨膜能很好的附着在珊瑚假骨上,并且能成活下来,珊瑚解决了附着问题,却解决不了成活问题,这和骨头膜有关。

        王况不是学医的,但他也知道,这里最关键的是骨膜的培养,后世技术发达,只要有指甲块大小的一块骨膜,就能培养出希望要的大小和形状的骨膜,所以,手术尽管很贵,但成功率不低。王况不知道要怎么培养,而且邓十一的腿伤已经是好多年过去了,就怕定型了。这个困难,王况也是挠头,如果他是学医的,或许,只要投入足够多的财力去,也有可能解决,但问题是,王况连细胞组织培养的原理都不知道,怎么去找方向?

        而且,孙药王的三四成的成功率还是建立在先挖了野猫野狗的膑骨后,马上就进行的手术基础上,这个成功率可要比陈年旧病高得多。

        邓十一也已经回到建安了,或许是因为腿残的缘故,他不愿意呆在城里,而是躲到了王村,天天和给王村种辣椒的庄户们做饭,倒也过的安闲,邓小三则被王况派了照顾他老爹,父子俩并不知道,王况这些年来一直在为邓十一寻找恢复两腿健康的方法。

        晚间,邓十一和邓小三被接回了建安,当得知自己的双腿有忘恢复行走后,邓十一哇的就哭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双腿,还有希望,尽管老神仙说希望不高,但总归是希望,他想都不想就同意了,邓十一也考虑得很清楚,既然孙老神仙可以保证自己性命无忧,那么还有什么好怕的?这一双腿,不医治的话,这一辈子永远也没有站起来的希望,骨头碎了不比的其他。要是医治的话,哪怕是一丝的希望,也是希望。

        “老神仙准备什么时候动手?”王况也很期待,邓十一的伤,就是他最大的心病,这是换来了王况的命的一双腿啊,可以说,如果没有邓十一发觉邓森的阴谋,如果没有邓小三的报信,恐怕王况现在就是邓森的家奴了,还是那种死契的家奴,即便以后结婚生子,子子孙孙都是邓森的家生奴。

        凡事一饮一喙都有定数,同样的,如果没有当初王况慷慨的将澄面的制作方法教给了邓十一,也不会有邓十一的报恩。这中间的关系,二人的理解不同。对王况来说,一个澄面的制作方法不值几个钱,即便是邓十一不来求,日后他还是会将这个法子传出去的,能救一人,那就救一人。

        而对邓十一来说,王况将别人视若传家宝的澄面方法教给之前从没任何瓜葛的他,就是救命恩人,王况救了他儿子的一命,自己用一双腿的代价回报给王况,他还是欠王况的,王况能够如此的待他,他已经很是心满意足了。

        但毕竟是残了,总是希望有那么一天,自己能站起来,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别说是性命无忧,即便是有危险,他也愿意去冒一冒这个险。

        见邓十一很坚决,王况也不多说,问孙药王:“何时动手?”

        “哧,二郎你当这动刀是开玩笑的么?若是阿猫阿狗的,不消说,某当即按倒了就动刀,可这是人呢,马虎不得,得先让邓十一将养好身子了,某还得找几个帮手才行。”孙药王被王况一句话问的,一口茶呛到喉咙里,咳嗽了起来,邓小三慌忙上前给他拍后背。

        “既然如此,老神仙要找帮手的话,干脆,到长安去,赢老头他们肯定乐意给您老当帮手。”长安的条件好,又有那么多的太医在,个个都是医术高超,有他们做帮手,好过孙老头自己的徒子徒孙许多。想到这层,王况当下有了决定,就让邓十一到长安去。

        如果手术不成功,就让邓十一将养好了在建林酒楼当个管事的,如果手术成功,就再开一家酒楼,这家酒楼就是邓十一自己的,王况不占任何的一股。

        “此话当真?”孙思邈的本意就是去长安,但这换骨的方法是王况教给他的,没有经过王况的同意,他不会轻易的将这个法子传授给别人,虽然他很想。这时见王况主动提出让赢太医他们做帮手,分明就是愿意将这个法子传授了出去,这对他来说,可是个好事。换骨法在他看来,意义重大,可不仅仅是一个膑骨那么简单,如果能找到材料,条件具备的话,一个人身上的腿骨或是手骨碎了,直接将碎的替换掉,过个几年,又是一双好端端的腿和手,即便是成功率不高,但总归是有希望。

        尤其是对那些战场上下来的人更是如此,一个好的将领培养不易,如果因为废了一只手或一只脚而损失了一个将领,那么其影响远比普通的兵士损失大得多,庸才领兵,可能十成里会折损了三四成的兵甚至于全军覆没,但要是良才领兵,可能就是大胜或者完胜。

        孙思邈在这上面的理解比王况要深刻得多,也知道这换骨法的重要性,本来他还想找个机会劝说王况将这个法子传授出去,现在好了,王况根本不当一回事么。

        见孙老头那吃惊的样子,王况哪能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笑道:“老神仙,您瞧况可是那密技自珍的人么?更何况,况只是提了个想法,这中间的摸索,可都是老神仙所为,这换骨法和之前的导尿法,可都是老神仙的功劳。”

        “既然如此,某也不多言谢了,不过,某还得替天下被病痛缠身的人向二郎道声谢。”孙思邈收起了笑容,起身,正正经经的给王况鞠了一躬,王况也不回避,受了他这一礼。娇情不是王况的性子,而且他也明白,孙思邈这一礼之后,从此,换骨法和给寺人做导尿的手术,别人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即便是被人猜了出来,孙老头也不会说。

        也正是因为孙老头经历太多,知道王况表现得太过妖异,而且王况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在老头子看来全都是为的天下百姓,所以,孙老头绝对不会给王况再添一桩的麻烦事。

        既然要去长安,少不得要做一番安排,首先是要派个厨师去王村接替了邓十一的工作,然后是要照顾到邓十一这一路上的起居行止,腿脚不方便的人长途旅行所受的累和苦比起照顾他的人还要多,这个可不能马虎。

        好巧不巧的,孙老头和邓十一他们还没动身,长安送昆仑奴来建安的队伍就到了,这也省去了一番的麻烦,直接就由林家人带着他们出发回长安就是,省了许多的安排,不然,王况还要为抽调人手而发愁。

        现在王况留在身边可用的人不多,黄大还在长安没回来,王况猜他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然早该回来了,对黄大的身手,王况不担心,加上黄大又有官身在,就是只身一人,寻常【创建和谐家园】也不敢轻易的去惹,动白身和动官身,罪名可差远了。而且黄大的身手,本身就是个做间谍的奇才,有危险也能及时的发现,所以王况并不担心。

        陈大他们前段时间被王霖泊借了去,说是要巡视沿海人手不够,王况也知道这是王霖泊给陈大他们创造立功的机会以示对自己的亲近之意,本来他既然能接纳王霖泊,就已经不打算和太原王家计较过往了,好歹也是自己后世的同宗,王况还是愿意帮一把的。

      第三百二十七章 春兰的诱惑

        临行前,孙药王想起了什么,丢给王况一个圆滚滚的布包着的东西,拳头大小,笑说道:“二郎,此物想必对你有用。”

        王况只用手一捏就知道是什么了,石榴。石榴也是外来物种,同样是西域传来,不过是早在汉时就传了过来的,首先在长安种,所以,后世的石榴还是以西安的石榴最为好吃,王况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就看到过皇宫里有种,不过王况以前都不爱吃这东西,因为麻烦,想想下,还没玉米粒大小的石榴籽,肉只那么一点点,吃到嘴里都没东西,这对王况这个懒人而言着实是件痛苦的事。

        然而,石榴对这时候的百姓和文人来说,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不光是唐时,就是后世,都一直是个吉祥的象征。

        首先,因为石榴籽多,象征了多子多福,而很得百姓喜爱;其次,因为石榴籽晶莹剔透,煞是好看,对文人来说,又象征了胸有珠玑,也很得文人墨客,尤其是身居高堂之位的人所喜欢。因此上,但凡是家中有院子的,都喜欢种上那么一棵两棵的。

        孙药王丢石榴给王况,大概也是因为王况搞出了柰果来,他尝百草,自然对草木的了解比旁人深了一些,以为王况也可以用了石榴又整出什么新果子来。王况猜想,或许,孙老头也大约明白了萘果是用的桃李整出来的罢,所以才有这个想法。但奈何王况又不是学农的,会嫁接萘果,那是因为后世的唐兴就是柰果的起源地,家家都种,他家也不例外,所以他会。

        但要让王况从头去摸索着另外搞其他的新品水果出来,他也是无能为力,即便是有知识,有设备,那也不是说搞就能搞的,要是这么容易,后世的新品种水果早就满天飞了。而且石榴本身就是耐寒的,王况家以前也种过,冬天都能开花结果,所以,用璃棚来种也是没什么意义。

        但这个石榴,让王况看到了孙老头的另一面,这个老头,恐怕心中才是真正的牵挂苍生吧,比起自己还带着个人的私心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王况也是问心无愧,至少,自己做的比那些自命廉洁,自命清高的人好了许多。

        王况绝对不会去种石榴,不过,在自家院里种上那么一棵两棵倒也无妨,不喜欢吃果子,种来赏花也是不错的么,因此王况也就甩手将石榴丢给了梅兰竹菊四个丫头,让她们去整去。

        其实王况现在最想搞出来的水果是香蕉,这可是个好东西,每餐饭后吃上一根,远比喝上一杯酸奶好得多,喝酸奶,只能暂时的为人体增加可怜的一点点益生菌,而且时间不长,很快就被人体的免疫系统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但吃香蕉不同,吃香蕉后,会在人体内自己滋生出益生菌来,这是人体内自己培养出来的,耐受力也强,不容易被免疫系统杀死。

        曾有实验表明,连续吃一个月的香蕉后,人体内增加的益生菌数量是以数十亿计,而同样连续喝一个月的酸奶的人,益生菌的数量几乎没增加。

        这就像是从体外带进去的益生菌到了人体内后就水土不服,全死光了一样。想想也正常,酸奶的储藏都是需要冷藏的,而人体的温度却是不低,需要冷藏才能存活的益生菌到了人体内,不死光才怪。而后世那些酸奶厂家,为了自己的利益,故意隐瞒这点不说,就为的是让人们都去喝酸奶。你想啊,鲜奶卖不掉,总是不能倒了罢,那么就做成酸奶来卖,要是大家都知道吃香蕉比喝酸奶好上万倍,谁还喝酸奶?香蕉可便宜多了,这么一造成连锁反应,商家就必须得想办法把新鲜的牛奶尽量卖完,牛奶价格也自然就下来了。

        一升牛奶的收购价格才两元多一点,到了超市,就要卖到七八元钱,这中间的利润差可不少,简直就是暴利行当。

        中国也是香蕉的原产地之一,主要分布在岭南一带,早在战国时期,就已经有先民用了香蕉树的纤维做纺织用,这在战国时期《庄子》(公元前369年后)和屈原(公元前343~277年)的《九歌》里都有记载。只不过这时候的香蕉是有籽香蕉,属于野生植物,还没完全被人驯化。后世全世界的香蕉几乎都是同一品种,这是经过前人摸索多年才慢慢培育出来的。所以,通常香蕉一发生病害虫害,那就是世界范围内的蔓延开来。

        建安不适合种香蕉,但建东能。图虎一族以前一直是以渔为主,间或种些果蔬,但是要想让建东经济有个快速的发展,在捕鱼技术不发达的这个时期,最好的办法就是有自己的特色产业,再没找到其他产业前,种香蕉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建东是热带地区,按理来说,咖啡是可以种的,但咖啡偏生要在海拔千米左右的地方才能种得好,如此一来,建东就不适合了,听回来的兵士说,那个岛上,是有那么几座小山,但最高的不过百丈左右,也就是海拔不足三百米,所以不适合。

        王况也没想着要搞什么无籽香蕉,这不是他擅长的,他只是想着用筛选法,选出果大,籽小,产量相对高一点的香蕉种子来,这个相对来说比较容易,只要教会了图虎的族人筛选的办法,有个几年就能得到比现在的香蕉品种好不少的来。

        当然,要是自己能解决橡胶硫化问题,建东也适合种这个,但前提有两个必须要满足,现在的橡胶树还在美洲大陆,王况没种子,想要橡胶树就得去美洲;另一个就是橡胶的硫化技术能够解决,之后可以大批量的使用到牛车马车上去,不管怎么说,实心橡胶轮总是要好过木轮,这里不是说的舒适性,这个时候的牛马车早已经有了减震技术,有钱人家的牛马车车厢不是用的刚性连接在车架上的,而是架在绳索之上,绳索本身的弹性就能起到很好的减震效果。王况看中的是橡胶轮胎不容易打滑,抓地力高的这个特性,有了实心橡胶轮,那么牛马车就能爬更陡的坡,运输能力也能大大的加强。

        前途遥远啊。王况很无奈,以一己之力,想要带来巨大的变化,实在是难,要是能有那么一组人马跟自己同时穿过来,大家都有所长,这一队人凝聚起来的力量,王况相信,绝对可以将这个时代搞个天翻地覆的大变化出来。

        橡胶,只能想想而已,希望非常的小。还是着力于自己擅长的吃的方面吧。

        香蕉在建安不常见,但对现在的王家来说,想吃什么东西,都能搞到,只是这时候的有籽香蕉口感不好,王况不爱吃罢了,但林颖芝和梅兰竹菊四个丫环却是爱吃,因此一到香蕉上市的时节,王况都会让那些往来与岭南和建安的商队给捎点来,所以,当听说王况想培育出更好吃的香蕉时,四个丫环是喜笑颜开的,直催促着王况。

        其中以春兰最是娇憨,或许是因为经常帮王况煮茶泡茶,和王况接触时间最多的缘故,春兰在四个丫环里面也是最不怕王况的,偶尔也会撒撒娇。这会儿她眼汪汪的看着王况,眼里都能滴出水来:“二郎,咱们什么时候开始种香蕉啊?”她这是动起了想在璃棚内种的主意来。

        建安不能种香蕉,但却有芭蕉,芭蕉果比香蕉更甜,但个头实在太小,籽又多,没香蕉香,因此寻常百姓只是偶尔的采来吃吃,并没将其当做真正的水果食用,人们种芭蕉,只是因为芭蕉叶用来蒸糕点会带着清香,逢年过节蒸的年糕都是用芭蕉叶或者干荷叶。

        在春兰看来,既然建安能种芭蕉,那么种香蕉也是可行的,以前王况没发话,她们想种但又怕占了璃棚的地方,所以没吭声,现在见王况开口了,自然喜出望外,璃棚不够高没关系,反正现在已经是夏天,璃棚空着,就叫那些个家人一起帮忙加高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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