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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像丢了,王况不可能再整出一个来,要是如此,有心人就会知道石像不过是个摆设,既然是摆设,又为什么要选这么偏远的山洞?要是碰到房杜两个老头,肯定能推出这山洞里有什么古怪。
于是,王况不得不又“病”了,病因不明,请了许多郎中都束手无策。再于是,建安传出了消息,说是小东家的师父修行洞府门口的那尊神像丢了,或许,这动到了小东家的根本,伤了小东家的元神,小东家不病才怪呢?
一时间,整个建州人心惶惶,王况当然要让人出面极力的否定自己的“病”和石像无关,可越是否定,建州百姓心里越是嘀咕,慢慢的,先是一家,两家,接着是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蔓延开来,家家户户都在自家的佛龛上点了几柱香,每日三叩,每旬九拜,都在祈祷着保佑小东家早日康复,又有人许了宏愿,若是诸天神佛,阎王小鬼能够惩戒那盗取石像之人,来世做牛做马他们也愿意。
于是,王况大概在家里“躺”了一个月后,又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了建州民众面前。
“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得,又是那俩活宝,开场白就楞是没换过,翻来覆去的就这么简单,可这么简单却也很能吸引人注意,尤其是现在这个开场白已经成了路人甲和路人乙的专用口头禅,别人还不能用,一用就要被人淬上几口,自讨个没趣。
这俩活宝也干脆,他们都算是孤儿,没人知道他们的父母姓什么,没人知道他们家里还有没有人,既然是路人甲和路人乙这两个名字已经闯出了名声,他们竟然跑到县衙里央着林明把姓名都改了,如今路人甲和路人乙就是他们的本名,至于原来的名字,他们干脆让林明帮着彻底的涂掉。
这两个招牌的好处,林明是知道的,既然他们自己要求,自然是应了下来,不过林明倒也因此而特地的查了下这俩活宝的户籍,两人居然还真是本家,都是姓杨,这改了名,就成了兄弟,倒也贴切。
一听这开场白,遏跃跟的羊肉铺里是马上鸦雀无声,原本乱哄哄的嘈杂就像是被仙人施展了什么法术一样,遁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去,有的食客本来嘴里还嚼着一块肉的,这会是动也不敢动一下,咕嘟一声囫囵吞了下去,就这样还惹来旁边其他人的白眼。
“小东家病好了。”路人甲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的将周围人的表情全收到了眼底,他却是不顾忌声音的,这一瞟完之后,端起自己面前的大碗,咕嘟咕嘟将半碗羊汤全灌到肚里,完了后,还打个饱嗝,摸了摸肚皮,小声道:“怎么还没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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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知道这俩活宝嘴里吐出来的消息大半都是有价值的,又都知道他们俩的规矩,于是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个年纪稍上的发话了:“富来,管够。”他说的非常的简练,就为的是节省时间,让俩活宝快点说出消息来。
俩活宝一听,嘻嘻笑道:“谢了啊。”他们明白着“富来,管够”的意思就是,到富来客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尽管点就是,管够撑着你们。这也是他们的一个原则,从来不多点,能吃多少就点多少,也不会说点多了留下顿吃;还有就是他们看人点菜,你要富裕点的,他们就点好点的,你要困难点的,他们就点普通的菜。
所以那汉子心里盘算一下,才爽快答应,要是这俩活宝没信誉,谁敢轻易答应下来?要知道富来客栈的酒菜虽然是贵贱都有,如今建安的人家,即便是那原来在河边搭茅棚住的人家现在也是随随便便的就能吃得起,但要这俩活宝胃口太大,像个无底洞似的胡乱点一通,却也没多少人能消受得了的,如果这俩活宝一口气点上十碟八盏的鲍鱼,都能把一个小户人家吃穷了,富来客栈的鲍鱼可是从长溪运来的,一只就有半斤多重,一碟一贯钱,有多少人吃得起?
得了好处,俩人自然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快速说了个来龙去脉,就是关于小东家病情的事。
听完俩活宝的叙述,周围人都舒了一口气,哦,原来小东家的病真的好了,小东家病了只是因为石像被盗而气病的,并不是说有什么元神啊之类的东西作怪;原来小东家早就知道那石像放在洞门口,迟早会被盗,早就有了完全的准备……
常说好事不出门,祸事传千里,可小东家完完全全的病好的消息比那传千里的祸事传递速度还要快上许多,几乎是一天之间,整个建州百姓都知道了小东家没事了;那个石像,只是在洞府门口才有用,离开了洞府就是块顽石了;又都明白了过来,当初没有石像的时候,小东家不就做出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事情来?那是因为那棵千年花梨啊;又听说了,小东家说,那千年花梨才是建州的根本,如果树下住家越多,建州就会越发达,而且住在树下的人家,能得到花梨那聚财之气的庇护就越多,当然了,也不是越多越好,这是有条件的,得是那些原本就靠着南山吃饭的村民才行。
第三百一十五章 敲山震虎
就连王况也料不到,消息会传递的如此之快,本来按他预计,至少也要个好几天,可他并不知道,现在的建州人,关心他的程度已经远超其他任何事情,说得夸张点,如果说在建州有人不知道当今皇帝是谁的话,那么,绝对找不出一个人说他不知道小东家的。对建州人来说,小东家的健康,小东家的喜怒哀乐已经远比皇帝重要得多。
第一时间得到小东家“康复”的消息,这些人就马上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一个时辰内,整个建安城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个好消息,更有那家中有亲朋好友在其他地方的,也都第一时间的派人前去通知说,小东家康复了。还有那些衙役,在去乡里巡逻的时候,也是一进村就敲起了鸣锣嚷嚷道:“小东家康复了,小东家康复了,大家安心啦,没事了。”
这里面尤其以慎家带头的几个县的那些先发家起来的人,天天都派了人在建安守着消息,小东家病了,他们原本是要去探望的,但王家一直大门紧闭,谁也不见。以前么,黄良还可以用他的品级来叫门,现在,整个建安,谁有小东家品级高?就是同一品级的,官员那也不比爵位啊。所以这一次,就连黄良也是不得其门而入。
得到小东家康复的消息,这些人是马上上马,飞奔回去报告,因此,在王况“康复”的当天晚上,消息就传到了各县,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又从那些到县里打听消息的人口中传到了乡下,这个速度,恐怕十万里加急塘报也是拍马都追不上的。当然了,这个速度快,也有部分功劳要归到如今几乎各村镇都有一条不错的路通到县城,大点的村镇还有车马行定时的往返于县城和村镇之间,就更别说县城到建安了,几乎路上都是三三两两的行人或是牛马及牛马车。如此便利的交通,消息不快才怪呢,要换到其他州去,至少也得三五天。
路人甲和路人乙的消息,就是王况授意了由平日里在建安人看来嘴皮子最快的冬梅传出去的,四个丫环里面,除了要一起掌管璃棚外,春兰是负责煮茶的,夏竹是负责安排王家每日的饮食的,秋菊在四人里面,识字最多,就帮着给林颖芝打打下手;冬梅则是负责平日里府中女眷的采买事务,抛头露面的机会也多些,路人甲和路人乙俩活宝的消息,从冬梅那里得到的是最多。
自然了,什么消息能说,什么消息不能说,家中的丫环和家人也都心中有数,不能说的,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了出去,就说柰果苗是用了桃李嫁接出来的,这四个丫环全都是守口如瓶。
石像被盗,已经是触碰到了王况的底线,只因那洞中有王况的命根子田黄,虽然不是全部,但也占了从寿山村挖来的三分之一左右,这要是放到后世,那价值就是个天文数字,如果自己不加以反击,这些人得了石像如果没达到目的,恐怕还会变本加厉,这不是王况能够容忍的。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打从石像丢了起,王况就让黄良带了陈大他们几个奔赴长安三十里铺和洛阳,让魏小五的人这段时间严密监控所有从外地赶往洛阳及长安的可疑车马,没有消息也要盯着,按王况的估计,盗取石像的人应该还是以这两地为主,唐时信息不发达,除了这两个地方的人,其他地方基本没多少人知道王况的财力已经恐怖到什么程度,更偏远一点的地方,甚至都不知道建林酒楼有王况做后台。
盗取石像的人,无非就是想知道王况的秘密,尤其是王况那花样百出的新点子,王况之前所做的所推出的任何一个点子,如果放到其他人家,只要一个,只要保密到位,不像王况这么大方的推而广之的话,就可以让这个家族轻易的积累起庞大的财富,甚至不夸张的说,哪怕只是一个菜式,就可以让一个破落家族一跃成为当地首富。
如果得到王况的“秘密”,那么眼下最好最快的发家地方就非长安和洛阳莫属,城市大,人口多,起步快。
偷了石像的人,要么是第一时间的将石像运回去,要么是等到风头没那么紧了后再想法运回去,所以,要么是第一时间发现偷盗者,要么是要等上至少一两个月。不过王况不担心,幸好自己早就埋下了魏小五这支伏兵,又有苗五带了一帮人在外面半明半暗的做掩护,因此,只要让苗五这边虚张声势一段时间后再偃旗息鼓,就不会有人注意到还有一支人马在查这件事。
苗五一定是要动的,要让苗五的人从行动上透露出王况对石像的重视程度,将目光都吸引到苗五那边去,这样就有利于魏小五的人暗中摸索。
程处默他们几个和王冼也得到了石像被盗的消息,程处默和尉迟保琳他们是真的以为这石像对王况来说很重要,都从家里派了人帮着苗五调查,而王冼则是得了王况的指令,明面上配合苗五排查,暗地里则是负责魏小五那边的消息。
一时间长安城里,各大佬家中隐隐流传着这么一个说法,说是辅国建安县伯苦心经营的风水宝贝地被人破坏了,人都病了一个多月,费了好大的劲这才缓过来,虽然不至于伤到根本,但建安王家也受到不小的打击,这还好是辅国建安县伯早就留有应对这类突变的后手,不然恐怕建安王家就此要一蹶不振了。
尉迟保琳一接到消息,就当即上街去纠集了街上的众波皮,放出了话来,说是莫要以为鬼见愁这两年不动手了,有人就开始尾巴翘上了天,充起山大王来,长安有他尉迟保琳在一天,只要被他查到是哪家搞的鬼,管他是谁,必定要将其大门砸个稀巴烂,将这家人的门匾丢到粪坑里去。一时间长安众泼皮是人人自危,许多人连忙的推了个代表来向尉迟保琳表明自己和这事情没有任何的干系。这就是王况安排的敲山震虎了。
这时候已经是三月底,各地从南到北都已经陆续的进行着春耕,像是建安这些南边点早暖和起来的,早就完成了插秧了。石像的消息还是没有着落,王冼在长安是暴跳如雷,当着几个在长安结识的学子面把苗五好一通的斥责,最后依旧是没有结果,无可奈何下,王冼只好作罢,当然这是外人得到的信息,也是,一个小少年郎,如何能查出头绪来?在王冼发过几次火之后,苗五等人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到处去打听消息了,长安那个如今已经公开了的王家小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偶尔,那个几乎占了中原半边天的长安车马行每天都还会接到王家的一单或两单生意,听说是帮王家从中原各产竹的地方运送老竹到建安去。
知道罐头的人都明白,这要做那么多罐头,仅靠了建轴及周围地区的竹是肯定不够用的,尤其是那种高级罐头,要挑选的竹子不光是不开裂这么简单,还要求样子要奇特,越是奇形怪状的竹子,雕起来后就越发的漂亮,这种竹在建州是很少的,必须要从外地运去。
因为有了长安车马行的存在,林家现在几乎都不再用自己的车队了,自己的马车队只是留着应急用,怕的是万一哪天突然要发运什么东西,而长安车马行又一时派不出那么多车来,所以是轻易不动用的,这要是其他商贾人家,肯定要被人骂为败家,但林家,那又是不一样,谁都知道,富国建安县伯说不定哪天突然来信说要大量采买这个采买那个呢,这样的例子以前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没有人知道,那些往来于长安和建安的长安车马行的马车,其实担负的是另外的任务。
王况不急,是狐狸,尾巴总是会露出来的,这会的他心里没怎么去考虑石像的事情,长安那边都已经安排的妥妥贴贴的,有程处默尉迟保琳和在明处,苗五在半明半暗处,这两股子火力,足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迟早总有一天,会有人按捺不住的。
那些欢天喜地的回去寻咖啡种子的安息商人知道林家铺子要种子肯定是要种的,因此就有几个商人去年回去后,急急的收了些赶到了长安,大唐的年节并不是安息人的年节,他们信奉的教义里,拉玛丹月(斋月)还没出现呢,所以,大唐百姓忙着过年的时候,他们就忙着赶路,想要争取第一个赶到长安,用手中的卡法种子换辣椒酱,大大的赚上一笔。
因此,还在王冼和程处默他们忙着在长安城里东敲一棒子,西打一榔头的时候,就有安息商人风尘仆仆赶到了长安,连歇脚的客栈都没找,第一时间就跑到东市场的林家铺子里。
第三百一十六章 种咖啡失败
王冼学文不怎么样,但嘴巴却被王况养得很刁,有时候那些考评局的饕餮们都分辨不出来的细微的味道差别,王冼却是能很容易的分辨了出来。早在家里,就天天听自己二哥念叨着卡法怎么好喝怎么好喝法,安息商人送来种子和炒好的卡法豆的头天,王冼就按了二哥教的,将炒好的卡法豆磨成了洗粉,装在用宣纸卷成的漏斗里,用滚水冲泡了过滤,再加了糖和奶逐一的品尝味道,从来没有尝过咖啡的他,竟然分辨出了一些想欺负林家不知道卡法的味道的安息商人用炒糊了的卡法豆掺进去的做法,当场将这些做假的商人列到了林家铺子的黑名单内,并在铺子门口张贴告示。
这一招非常的管用,枪打出头鸟,被揪了出来的安息商人一时在东西两市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长安的商铺大多都不愿意与他们做生意,即便是做了,也再没以前那么好说话了,经此一来,后面陆续赶到长安来的安息商人个个都不敢存了侥幸心理,有掺假的也老老实实的先把掺假的全挑了出来后再来林家铺子换辣椒酱。
他们哪里知道,王况自己没法抽那么多时间去长安,就在家里,还特地的自己雕了好几个咖啡豆的样子,并且染了不同的颜色,好让王冼能更好的掌握分辨能力,又特地的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将自己搜肠刮肚想出来的咖啡的几种特殊味道教给了王冼,王况掌握的并不全,但他却知道,这个时候被叫做卡法的咖啡,只有一个味道,还没衍生出那么多品种来,所以,以自己在后世完全没入门的咖啡知识来教王冼是绰绰有余。
凑齐了有两斤多的种子后,王冼就没再让收种子了,两斤多的种子,大约能有四五百颗,总跟着王况【创建和谐家园】后的王冼知道,四五百颗足够用了,二哥说过的,能有一半的发芽机会,能有那么几棵成长得起来就不错了,太多了,反而是浪费,不光浪费时间,还浪费人力。
咖啡的种植方法,王况是根本不知道,只能靠慢慢的摸索,后世谁会吃饱了没事干去网上搜索咖啡要怎么种植怎么护理啊,王况又不是学农的,他能知道咖啡是属于热带亚热带作物,能知道咖啡的起源和原名就已经很是不错了,这些在后世就足够在美女面前炫耀一番了,讲深了反而会被人笑为书呆子。
为了这两斤多的种子,林家可是没少废本钱,加上前前后后又收到了三千多斤的炒得的豆子,几乎花去了去年长安产的辣椒酱的一半去,建安产的当然不能换给安息商人,价格差别好多呢,而且对安息人来说,有辣椒酱就已经很能让他们捞一票了。
按王况教的办法,林翰除了让王冼挑了几斤他认为味道好的豆子送去建安外,林翰把剩下的豆子都磨了粉,在锅中煮过后过滤,过滤出来的汤汁再掺到熬煮得比平时浓许多的麦芽糖里去,趁热拌匀了后,还是做成一指宽一指厚两寸长的条状,不过外面的包装纸则是选用深褐色的纸来包装,以示和普通麦芽糖的区别。
饶是王况已经写得满满的几页纸,将制作方法详详细细的写在上面,也还是试验失败了好几十锅,最后才试验成功,掌握到最好的配比,这个王况也是事先有考虑到的,也给林翰打过预防针,说可能要实验非常多次,才能掌握好做出的麦芽糖又不苦,其香味又能恰到好处。
也正是因为对王况的绝对信心,林翰才能这么坚持下来,要是以往,按林翰的性子,别说几十锅,恐怕实验失败个七八次他就要气馁了。林家在以前可是没做过任何实业的,都是做的贸易为主,开建林酒楼也是认识王况之后。
也不是全部磨成粉的咖啡豆都拿去做了麦芽糖,林翰喝过一瓯王冼按王况说的做法加了奶又加了糖的咖啡之后,就喜欢上了,从此之后,建林酒楼的三楼以上,每次到了用餐完毕的客人,都会得到这么一瓯的咖啡,免费赠送,大概只有那么三四口就喝完了,想要再喝的,那就要另买,也不贵,三文一瓯,十文一壶。
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大家都能习惯这种味道的,可以说是几乎大部分的人都不喜欢,第一天,一个雅间十个人,端上去十瓯,大家闻起来觉得香,喝却是不习惯,除了有位客人喝了一半外,其人人都是只尝了一小口就放着不动了。
第二天,还是一样,只有一个客人将咖啡喝完,其他的客人还是一小口。
等到第五天,建林酒楼的掌柜就发现,有一个雅间的客人竟然将咖啡全都喝完了,还觉得不够,又点了两壶,每人分了点,再仔细回想一下,原来这间的客人是前几天来过一次的,当时他们都是只喝了一小口。
不用半个月的工夫,来建林酒楼的客人就大多都喜欢上了咖啡,用完餐后,见伙计又是每人送那么一小瓯,干脆就直接点了几壶,边喝边聊天。当然也还有人是不喜欢的,这个并不难理解,就在后世,咖啡传到中国过了百年,依旧是有人喝不惯的。
王况从来就没指望过前期靠从安息人那里换过来的咖啡赚钱,毕竟货源在安息人那掌握着,靠它赚钱不现实,只有自己有货源了,才能够真正意义上的赚到钱。
安息商人也很刁滑,当新的咖啡喝法在长安被士大夫阶层接受了之后,他们句想着要攥紧货源,想用咖啡豆来换取更大的利润,但奈何这一步已经被王况算到,从第一批的咖啡豆到咖啡新喝法出来的时间里,林家铺子几乎把安息人当年能收到的咖啡豆全都换了下来,并都按王况吩咐的好好保存着,这些咖啡豆,除了做麦芽糖外,足够长安喝一整年的。
掺了咖啡的麦芽糖并不会马上推出,按王况的想法,这是要在战时推出的,咖啡有助于人集中精力,那么用在兵士身上,应该也能有那么一点效果的,最起码,他们的反应和判断能力都会在吃过含有咖啡的麦芽糖后有一点点提高,不管提高多少,哪怕是百分之一,都是好的,有的时候,可能就是这么一点点的细微差别,就能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么。
平常人却是喝不起咖啡,一壶咖啡要十文,一壶好茶不过只要三文而已,要是用了差的茶,一般酒楼都是免费送的,能喝咖啡的也只有那些家有富余的。
也许是这个时代含【创建和谐家园】的饮料除了茶叶之外就再无其他的原因,李世民也喜欢上了喝咖啡,不过却也不会多喝,只有偶尔精神疲乏了才会让宫女寺人门给他泡上一瓯,要想解渴,还是喝茶。
因此咖啡的销量并不是很高,这也绝了那些安息人想凭借咖啡发财的心,又加上今年安息的咖啡差不多都没了,他们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还是拉到林家铺子去换辣椒酱,至于明年,林家铺子自有对策,定个咖啡豆的最高限价,如果有安息人胆敢越线,哦,对不起,我林家铺子不和你做生意了。
林家铺子这么做确实是很霸道,但是却没人反对,唐人为什么要反对啊?限价对自己有利,难道还要我胳膊往外拐帮安息人说话么?再说了,要是我跳出来反对,平白的得罪了林家铺子,这以后还想不想和林家做生意了?没人有那么傻。
因此当林家铺子在自己店门口贴出这么一个招贴后,安息商人是愤愤不已,却又没处张扬申冤去,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反歧视一说,爱跟谁做生意,不爱跟谁做生意,这是商贾自己的权利,你有钱能咋的?就不卖你,我就歧视你怎么了?
在春耕结束没多久,王况就收到了长安送来的咖啡种子,担心气候不适应,他没敢全部的都用去育苗,只拿了三分之一出来,就这也还分了两拨,一拨在璃棚里育苗,一拨在外面地里育苗。一百多颗种子,最终还只得了十几棵苗,棚里棚外都有,其他的大多都是才出个芽苞就烂死在泥里了,安息人倒是没敢在这种子上做假,从播种的情况看,至少有八成的种子是有活性的,只是因为自己的不得法而浪费了,这个却是怨不得安息人。
十几棵苗最后也先后在一个月内全都死了,这让王况很是郁闷,梅兰竹菊四个丫环这也是第一次见自家郎君种东西没活的,知道王况心中苦恼,就都自告奋勇的到处去寻不同的土壤回来再试,又育出了一批苗,然后分开多组,各组施的肥和浇水量都不相同,但结果又是失败。
无可奈何下,王况只得让人捎信去长安,看看能不能买到会种卡法的奴隶,买一个会种植的可比自己慢慢摸索省事多了。咖啡的种植计划就此暂时停了下来,剩下的种子,王况不想再浪费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土法流水线(上)
李世民的一纸诏书,害苦了许多人,尤其是王况,他是最郁闷的,好端端的搞出罐头来,却被李老二一张嘴,说是要天下各州县都要储藏罐头,这下可好,王况怎么忙得过来?
全天下共计人口近千万,就算一千万好了,按李老二的想法,要保证各州各县至少储备有够半年吃的罐头,瓜果类的好些,可以不做那么多,一个家七口人是大唐每户人口的平均数,这个每户并不是按家族来分的,而是按你是不是分了家,是不是在衙门备了案分的,有的人家,四世同堂,没分家,还是一人管着家的,哪怕是几十口人也算一户,而有的人家,如果儿子都长大了,分了家,分了田产,那么哪怕只有夫妻二人也是一户。
如果真的是颗粒无收的话,那么每户人家每三天吃一个瓜果罐头不算多吧?菜肴罐头,省着点,每户每天一个也是必须的,那么算起来,半年一百八十天,菜肴罐头就至少要两亿五千万个,瓜果罐头就要至少八千万个。
就算有半年的时间来做罐头,那么每天就要做近两百万个罐头,额滴个神啊,恐怕这个规模比后世全世界最大的罐头厂还要大许多倍去。这样的投资规模,别说王况承担不起,就是把全大唐两三年的素有财政收入都投进去也是吃不消。
好吧,就算真的能投这么多钱,真的有这么多的产出,竹子也供应不过来啊,就是能供应过来,竹雕匠人也忙不过来啊,一个竹雕匠,想要做出严丝合缝的竹筒,一天最多做出五个来,还得要有家人帮着才行。
没错,是可以回收用过的竹筒,可第一次你去哪回收去?
这就是个根本无解的难题,王况被李老二的异想天开雷得欲哭无泪,想要做这么多,没有流水线怎么行?没有足够的物质基础怎么行?就算是在各州都建个分号来专门做罐头,怕是也满足不了李老二的要求。
李老二还是不了解这中间的难处啊,没奈何,王况只能写了个奏折,将所面临的问题一一阐明了,又建议李世民如果真的想开病坊的话,不妨开征奢侈品税,让富人多交钱,这一部分的钱用来提供病坊开支;当然这点钱并不是很够的,如果真的病坊开起来,要收治的穷困病人不在少数。
这个时候,天下至少有一半的百姓家里都还是刚刚过了填饱肚子这个坎,这还是王况的新耕种法带来的,要不然,起码有八成以上还要挣扎在饥饱线上,刚过温饱线的人家,哪里有钱看病,必定要求助于病坊。所以,病坊的经济来源必须是多样化的,如果只靠一个来源,要这个来源出了问题,事情就大条了。
人都有惰性,如果百姓已经习惯了病坊的存在,习惯了免费医疗,就会养成这么个惯性思维,免费医疗是天经地义的。要是突然的停了,除非改朝换代,否则天下必定大乱,民心不稳。
所以,就必须开源,不能把鸡蛋全放到一个篮子里去。
奢侈品税是一个办法,而且王况还美其名曰的取了个新名词,叫“善税”,意思就是朝廷帮你们这些富人行善,帮你们积德,别看一个名词的改变,但在这讲究仁义礼孝德的时代,却还是能吃得开的,更容易被人所接受。
当然各州的储备罐头是可以,不过却不应该一刀切,而应该是让各州量力而为,同时,也应该鼓励家中有富余的人家储备,如此双管齐下,民间和官府都有储备的话,朝廷的压力也少了许多。更重要的是,如果没有硬性规定,王况的压力减得是最多的。
如果再采用了慢慢积累的做法,第一年先储备一点点,第二年增加一点,如此下去,对各州的财政压力也会减低许多,不至于将各州的矛头全都引向王况,只是这么一来,不管是怎么样的一个结局,罐头产业,势必是又要上交了,王况可不想那些豪门大阀全眼绿绿的盯着他瞧。
再者,王况知道,虽然这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旱涝或地震之类的灾害发生,但其影响全都没有达到占大唐一半疆域的地步,最高峰的也只不过是三四个道而已,差不多是三分之一的样子。因此,完全可以做到举全国之力来支援受灾之地,没必要全都储备满了。
为此,唐俭老头没少被王况在心中暗骂,你自己贪吃也就罢了,竟然还异想天开要做到大灾之时家家户户都有瓜果菜蔬吃?这个要求,说起来是容易,可做起来何其之难?就在后世也只不过是堪堪做到,还是在有那么发达的交通和运力的基础上的。受灾的,能填饱肚子,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当然骂归骂,至少建州是能做到唐俭老头想象的那样,甚至做得更好,只是这种模式是不可【创建和谐家园】的,建州有建州的特殊性,首先,建州基本不会有旱灾,也不会有地震,涝灾的损失也会比,因为建州是丘陵地带,涝灾来时,也只有那些地势低的田地会被淹了,高一点的却是没事,只要做好排水就行,正因如此,发生大灾害,对建州的打击就不像那些平原地带一样是致命的。
其次,建州各县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特色产业,百姓的富裕程度如今已经敢和长安洛阳叫板了,百姓富了的第一件事就是储备足够的粮食以防不测,这么一来,衙门只需要做一些补充就好。最后还有一点很关键,如今周围各州都几乎或多或少的靠建州带动,如果建州有难,周围的州县不会坐视不管,他们支援的积极性肯定比朝廷还要高许多,可能朝廷的公文还没下,建州就已经得到妥善的安置了。
正是因为建州模式的不可【创建和谐家园】性,决定了不可能天下各州都有建州这样的财力物力去做好储备,但不管如何,随着大唐天下越来越稳固,民心越来越安定,哪怕再穷的州,要做到一两个月的储备也是能做到的,加上其他地方的支援,灾害的损失就能减到最低。
对于病坊和学堂的设立,王况是举双手赞成的,这是造福天下的好事,也说明了李世民确确实实就是将子民放在了第一位,而不像和谐朝一样,没得天下前说得天花乱坠,得了天下了,子民别说看病,就连死都死不起了。因此王况建议,设立病坊时,不妨给各地的私人药堂和郎中来个规定,每个郎中每月必须到病坊去轮流义诊,这么一来,病坊里需要养着的固定郎中就能少了不少,从而节省不少的开支。
但是,只靠了李世民一代帝王的个人所为就够了么?恐怕不够,如果李世民翘了辫子,哦,不对,这时候没辫子,应该说是去见先帝去了。等到新的帝王上任,恐怕就做不到这一点,于是王况又将目光瞄到了刚定出《大唐律》的长孙臭老酸身上,想看看能不能说服臭老酸,让臭老酸制定出一部关于民生的律法来。
王况是有些杞人忧天了,病坊制度从建立开始,一直到满清入关后中止,中间只有蒙元一朝没有这个制度,即便是后来南宋积弱,晚明腐朽,病坊制度始终在中原大地上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但王况不知道这个情况,他还是用了表格的形式,将自己能考虑到的问题及今后的思路都写了下来,洋洋洒洒也有十几页纸,直接丢给长孙煜让他帮着转呈了,别驾本来就是负责民生这方面的事情,奏折丢给他转上去,肯定要落到臭老酸手中,王况就不相信,面对可以流传后世的丰功伟绩,臭老酸能不动心?
奏折的事情解决了,罐头的流水线生产也就提上了日程,因为哪怕是李老二肯采纳王况的办法,不再硬性规定各州必须储备的罐头了,这需求量也是惊人的,哪怕你是各州都设立了作坊,全靠手工来做,需要多少人力?人家还要不要种地了?
所以,流水线必须建起来,还是土办法,用水车带,王况的初步设想是,作为储备的菜肴罐头,只要做一样就行,那就是梅菜腊肉,这个菜肴甚至都不需要用到厨师,不用厨房,只要将梅菜干泡发好,挤干水分,再与洗净切好的腊肉混匀了装罐,封好后投放到水中煮上半个时辰就得。
这中间牵涉到的罐装可以用人工装,也可以用机械实现,上面,煮的时间也可以用机械来控制,这些从理论上都不难,只要水车足够大,能提供足够的动力就行,第一代老式车床都可以用水车带动,一架水车要带动好几台车床,何况只是个流水线及上面的附属设备呢?
做东西都要从易到难,王况准备做的第一个流水线就是简单的传送装置,一直在罐装之前都由人工操作,一罐罐封装好的罐头,只须头朝上放到传送带上的一个个托盘里,托盘用机械的办法做到定时移到大锅中煮上一个时辰,然后又能自动的移出来到融化了的蜂蜡池里浸泡一下将盖子和竹筒中的缝隙填上,同时也将竹筒表面锅上一层蜂蜡,保证空气不能渗入,再移出来就是成品罐头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土法流水线(下)
王况现在要用的铁,都是不算在建州每年的固定配额里的,为了让王况能够不受限制的帮着搞出好东西来,朝廷在建州另设了个铜铁库,这是天下有史以来首次为了满足某个人的需求而单独设立的铜铁库,就是现在的将作大匠都没这个待遇。
铜铁库里的东西,王况想要多少就拿多少,这个铜铁库是由建州代管,每半年根据头两个半年所耗费的铜铁结算一次,及时的补充库存。
铜铁库有朝廷派来的羽林军士看守,只认王况的条子放行,其他人都不好使。看守的羽林军也不对建州镇将府负责,是由兵部和工部直接管辖,想要调动这一支人马,除了要兵部行文外,还需要工部的印章才行。
王况刚穿过来的时候,还想着自己不懂许多工业品的配方,在这世界上站不住脚,但是这么些年下来,他也发现,古代的中国,技术水平并不低,其他不说,就说这个时代的镜子,已经是镀水银的镜面,并不是后世人想象的只是个光秃秃的铜面磨平,其鉴人效果不比后世的镜子差到哪去,无非就是贵点,稀少点,一面镜子需要几两乃至几十上百两银子而已,以孙铭前以前的财力,不过只有那么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而已。
当初王况在那小破庙里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到了做镜子,幸好,他当时没那条件去做,否则等他真的试验出来了,见到人家的镜子岂不是要郁闷得半死?这个念头,在进到富来客栈的第一天,见到镜子的时候,就被他彻底的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