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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10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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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子一听,也是,刚刚对方就说是建林酒楼献上来的,建林酒楼的后台都有谁,这在长安不是秘密,想必也是不会起了祸心,倒是自己,心神不安,被人叫破身份后没注意到这一层,脸有些红,不过却是不敢违抗,拎了食盒就过去了。

        叫把食盒送过去的不是别人,正是李世民,他这会正眼光大放的看着小六子从食盒里端出的一碟碟菜肴,喉节上下滑动着,嘴里却是不客气:“这林家老太爷,倒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竟然能被他猜到朕就在这里。”说完略有深意的瞟了一眼小六子。

        小六子一惊,连忙辩道:“陛下,小六子可没通风报信。”

        “朕又没怪你,来这里也是朕临时起意。”李世民不以为意,挥手道,“坐下一块吃罢,这在外面,没那么多规矩。”

        小六子应了,也坐了下来,不过却是每碟都先于李世民尝了一遍,这就停住了筷子不再动了。

        “你小子倒也懂得表忠心,你也不想想,林家有必要么?”李世民对小六子自从前几年在林府发生秦大将军为他尝个咸淡的事情后,每次和李世民外出,都要抢先也这么试上一试的表现很是满意,不过也不忘偶尔拿了小六子寻下开心。

        “回陛下,林家自是不敢,可建林酒楼到这,也隔了几个坊区。”

        “没那么容易的,谅谁要栽赃也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李世民不以为意。呷了一口食盒里带来的杏花村的酒,又夹了一块他最爱吃的干烧豚脚送到嘴里。在宫里,他可是没这口福,他是皇帝啊,怎么能吃豚如此的腌臜东西,更何况是天天在烂泥地里踩着的豚脚?所以他也才会在小六子将酒菜从食盒里端出来时露出一副馋相,即便这个时候离刚用完午膳才一个时辰。

        “你倒给朕说说,为何这次朕的行踪又能被林老太爷猜到了呢?”好不容易饱了口福,李世民吃的速度也就放慢了下来。

        “陛下,这要换了小六子,那也能猜出来,您想啊,林老太爷的声音又不是很大,咱们在这都能听到,而且林老太爷这才开骂多久?千牛卫就上门去了,千牛卫可不是谁都能支得动的。林老太爷必定能猜出陛下就在左近。再说,再说陛下您每次一来,就都选的这家茶楼。”小六子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都有点不大好意思了,心里直嘀咕,那边阿公才一发威,您这边就颠颠的派了只有您能调动的千牛卫去声援,傻子也能猜到您就在这附近啊。

        也难怪,长年征战,而且熟谙兵书的一代帝王,怎么连这个都不懂了,这要被别人知道了,那多不好意思啊?连我小六子都能猜到的,林老太爷怎么能猜不到?难道陛下你就不懂换换地方么?不过腹诽归腹诽,却也是为林家又拍对了一次的马屁而高兴。

        李世民却是不说话,只是笑了一笑。

        小六子说的对,也说的不对,如果李世民真要不想让别人猜出行踪,他有的是办法,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摆个姿态,给个信号罢了,不能明着大张旗鼓的支持王二郎,那么,就只能暗的来。林老太爷能猜出他的行踪,某些人也一定可以。

        王二郎极为疼爱王三郎,这是谁都知道的,甚至只要有人敢将主意打到王三郎的头上,李世民绝对不会怀疑王二郎就是拼了不要爵位,不要财富,也要将其人拉下马来。这就不是李世民希望看到的局面了。王二郎还有许多惊喜答应了朕的呢,不说那叫什么田黄的矿,那只是财富,只是个人财富,还不算什么,就说他答应了朕说在远洋一定要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就很值得期待了,田黄已经够好了,在王二郎的口中,却还当不得惊喜二字,有些期待呢。

        这样多好,王家三兄弟,兄友弟恭,这才像是一家子人,和和睦睦的。自己呢?李世民想都不敢去想这个问题。

        这些年里,尤其是投毒事件之后,李世民就经常来这个茶楼坐坐,而且也是经常有意无意的让林家依靠了一点蛛丝马迹猜到自己就在这个茶楼里,就只是为的给出个隐晦的警告,林家,不是谁都可以轻易动的,王况就更是不能。

        不然,王况这两年哪能那么消停的想搞什么就搞什么,不用分心去对付那些人?凭王况的能力?做不到,别说王况,就连程知节几个也是做不到的。

        李世民没让小六子说出去,现在不是时候,但是李世民保证,只要时机一到,都不用自己提醒,小六子就能将自己为林家为他王况暗中撑腰的事给透露了出去,这可比自己说的效果好用上万倍啊。李世民很是得意于自己的安排,这叫什么?这才叫谋大局,自己没老么,昨晚不也和武才人颠鸾倒凤大战了四个回合么?还是武才人连连告饶了,这才停歇了下来。

        要是王况知道李世民现在的想法,绝对要在心里笑死了,这才多大年纪,就想到老的问题?现在是贞观十一年末,这才四十不到啊。放后世,还是属于青年人呢。

        沉默了一回,小六子这才提醒李世民:“陛下,林家人还在下面侯着呢。”

        “哦,你去吧,就说这酒菜很不错。”李世民哪不知道小六子心里的小九九,不过小六子越是这样,李世民心里对小六子越是放心,若真要来个没任何私心的人服侍在他旁边,他反而要提了小心了。

        小六子喜滋滋的下楼去跟林家的管家说了,小六子在林家,地位也是不低,二郎君的义子,又是伺候在陛下身边的,现在还掌管着尚食局。因此得了小六子一句“回去秉告阿公说,陛下很是欢喜呢。”就也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回去复命不提,临走又将自己身上刚从建林酒楼里支来的一大把金豆子递了过去。

        金豆明晃晃的,晃得那些留在一楼的随从们眼很晕,不是一般的晕,这一把金豆,少说也是半斤多的黄金,八百贯啊,你们就这么张扬么?难道就不会寻个钱袋子装了起来,让某等眼不见为净?不过他们却也是冤枉了那管家了,时间匆忙,些许小细节,他哪里顾得上?

        小六子是林家人,林家人给自家子弟平日里使的银钱,旁人是无话可说,再说,小六子在宫里,也是需要应酬的,所以,小六子也就接了过来,并没避开同样在一楼监视着的其他人,但他也是光棍,管家前脚一走,他后脚就给那些守在一楼的人一人分了一粒,大伙个个是眉开眼笑的。

        那些人也只能暗中叹小六子命实在太好,先是认了个干亲,傍上了如今如日中天的辅国建安县伯,又得了陛下的赏识,管了尚食局,大小也是个从七品下的局令了,再往上,那就是监丞了。许多当年曾经和小六子一道当值的寺人,还一直是小黄门呢,不过也只是叹而已,却也生不出其他的心思来,小六子打小就在宫里长大,如今他翻身了,当年凡是给过小六子哪怕是一丁点照顾的寺人们,如今也都跟着沾了光,就冲这点,没人能对小六子有什么意见。

        却说另一支去接王冼的人到了晋昌坊,说明缘由后,却被王冼打发了回来,说是要先处理几件事情,过个一两日再回林家,反正如今也没人敢来滋扰了,早一天晚一天没什么要紧。

      ¡¡¡¡ÍõÙþÒª´¦ÀíµÄÊÂÇé¾ÍÊǹØÓÚÄǸöåååݺÍÉеÄÊÂÇ飬ֱ¾õ¸æËßËû£¬ÊÂÇéûÄÇô¼òµ¥£¬¶øÎºÐ¡ÎåµÄÁ¦Á¿£¬ÊDz»ÄÜÈÃËûÃdzöÏÖÔÚÁּҵģ¬Ö»ÓÐÔÚÕ⣬²ÅÄܸüºÃµÄ°²ÅÅ¡£

        就连这个院落里,知道有魏小五这一支人马存在的,包括苗五在内,只有三个人,其他的家人,都只知道自家郎君和那个长安车马行签了一个长期租用车马的契约,以保证车马行可以随时的帮自家郎君运动些东西到建安去,或者去建安运些东西过来,这并不奇怪,如今长安城里,几乎有点家底的都和各车马行有类似的协议在,就为图的是那个什么包年制,这可是长安车马行发明的法子,既保证了各家随时有车马用,又保证了车马行的收入,而且,要是常雇车马的人家,用包年制的话,平摊下来到每次雇佣车马,比平时就这么出去叫要省了许多,这可是双赢的局面,难怪那个车马行竟然能在短短的几年之内,就垄断了整个中原地区近六成的生意,而其他几家车马行,只能分那四成。

        因为有王况早年的命令,魏小五的人马,不管听到什么,全都详详细细的记录了下来,比如说延平门外的一棵柳树去年无缘无故就那么枯萎了,比如说张家的新妇某年某日崴了脚了,又比如说刘家的太爷扒了几次灰,和新妇眉来眼去的了等等等等,哪怕是某月某日天上飞过几只鸟,飞的都是什么鸟,也全都详细的备案,然后自己先筛选一遍,分门别类后送到苗五这里来,又由苗五再筛选一遍,挑选有价值的信息送到长安去。

        当然送信的人即便是看到信也是不知道写的什么内容,苗五手上一本《诗经》,王况手上也有一本,都是同一版出来的,要看到信的内容,就必须要对着诗经来转换,后世间谍片看多了,这些个小技巧,王况是信手拈来。

        “就这些?”王冼眼前正堆了厚厚的一叠,十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也是用了鹅毛笔记录下来的,但在王冼看来,恐怕还是不够。

        “就这些,三郎君莫急,以前是按了二郎君吩咐,并没针对性的,如今既然目标明确,某这便让魏小五他们将注意力放到这里就是了。”苗五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回答。

        “也不必刻意去留意了,只比平日里稍微留意下便是,太过着痕迹了,反而不美,就这么的吧,你把这些都抄一遍送到建安给二哥。”王冼才十四岁的年纪,由于操练了几年的童子军,发号施令那是家常便饭,因此在这当口,想也不想,就用了命令的口吻,听得苗五心中暗赞:“二郎君已经是如此厉害,没想到,三郎君小小年纪,却也是如此,行事果断,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而且也深知二郎君的用意,看来,辅国县伯,也只不过是二郎君的起点罢了,某这回算是真真的跟对人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这是有意的安排么

        卢国公是很耀眼,国公府的招牌放到什么地方都是很好用,可是,再耀眼,那也是在原地踏步,怎么能比得上一个冉冉升起,而且升起的速度几乎是旁人所不能及的辅国县伯来得耀眼呢?

        卢国公的耀眼,那在别人看来是理所当然,见怪不怪的了。可王况的耀眼,那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想想下,没有大家族和世家支持,又不是靠了功名出身的一个乞丐,能在短短几年之内,爬到如此的高度,还是在建安那么偏远的地方,这就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了。

        而王况偏就做到了,做得是如此的自然,做得甚至连有些大佬都觉得王家二郎现在的地位,和他的功劳比起来,差远了,陛下吝啬了。不说其他,只凭一个亩产翻番,若王况是出身在豪门的话,或者说他本身有功名,封个侯封个公都不为过。没看那蒲熙亮只是帮着造了下水车,就连跳几级么?而这水车的功劳,大半还是王二郎的。

        水车,天下大比,亩产翻番,推广菜谱,将一州升格,行军饼,识破吐蕃的用心等等,一桩桩,一件件,这些随便的摆出一个,都能让人汗颜。

        这些功劳,苗五心里记着呢,他在卢国公府只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跟班,但是在王家,他却是负责着王家在长安的一应大小事物,以前在他面前趾高气扬的卢国公府管家,如今见了他,那也得陪着笑脸招呼一声:“苗老弟。”这身份前后的强烈对比,怎么能让他不由然的升起自豪感来?

        现在见了自家三郎君小小年纪,行事却也是如此的果决,判断明确,趋利避害。已经隐然有种上位者的气势,若是真等三郎君以后持掌一方,两个郎君联合起来,王家,不会比卢国公差到哪去,那么自己的地位,不敢说有多高,至少也会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苗五很忠心,哪怕明知道魏小五的这支人马严格说起来是触犯了大唐律了,他也是觉得这没什么,只要自家郎君能好就行,这个时候的他,早就把卢国公府丢到一边了。程家对他的恩倒是没忘,只是他觉着,自家郎君,再怎么折腾,那也是对朝廷没有二心的。

        再说了,二郎君又没让人去盯着军营,去盯着皇帝呢,盯着的人里除了有那么几个是官员外,大多都是和朝廷无关紧要的人,要是二郎君真有那个心,又怎么会如此安排呢?这不过是自保的一个手段罢了。

        明确了目标,即便是王冼交代了不要刻意去打听这方面的消息,只需要比平时多留意一下,魏小五的人马还是在第三天就送来了王冼想要的,非常详细的情报。并说,远一些的地方,恐怕消息还没传到,因此远一点的,大概也得要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汇总过来。

        林林总总的,在近百页纸上详细的记录了悟能和尚在这两年,尤其是最近的几个月里,都去过了什么地方,见过了哪些人,做过什么事等等,甚至在详细到前几天在某个寺庙里的禅房打坐了多久,喝过几次的资料水全都有。

        “哦?寺庙里也有魏小五的人么?”王冼看到这一条,问了一句。

        “有的,如今各行各业里,魏小五都有人手,要说这个魏小五,倒真是干这行的料,自打上次得了二郎君的命令后,他就调整了人员,但凡是和二郎君有那么一点点交结的地方,全都有人盯着呢。只不过这小子口风紧,楞是不肯跟某说都是哪些人。”对于自己招来的兄弟能有如此的出息,苗五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二郎君可是说过呢,他底下的人不管有什么功劳,他苗五肯定是占的头一份。

        “你只管盯着魏小五就得了,其他的你莫要多问,多问,对你以后不好,二哥说过,你也是个人才,身上不能背了污点的。若要是知道多了,二哥要帮你洗清,却也要多费一些力气,一个魏小五要洗白,就已经很是让人头疼了。”王冼淡淡一笑。

        苗五一听,热血这便沸腾了起来,这话说明什么?说明他苗五以后肯定要出人头地了,不光是他,二郎君现在就已经在为魏小五考虑退路了。这一刻,在苗五的眼中,三郎君早已不是一个才十四岁的孩子,而是一个能和二郎君比肩的人物,寻常的孩子,哪里可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通知一下魏小五,想个办法,去将悟能和尚的随行人里换上咱们的人,最好是两个,一个驾车的,一个是随从。驾车的应该是自己的人了,但是还不够,要多一个人,理想的人就是跟了悟能和尚有几年的,这样比较自然些。其他就这么地吧,抓紧把这些消息都送到建安去,以后冼隔个几天,都会过来看看。”近百页纸里,王冼挑出了十几张,又把这上面和前天资料上重复的划了,这才递给苗五。然后才吩咐备车去林府,他这次到建安带的东西不少,虽然只隔了一个坊区,总不能走着去。

        王冼这边动身,早就有一直守在晋昌坊外的林家人飞奔回去报信去了。王冼和丑丑才到了林府,林府就已经早开了大门,一众管家家人站着等候,林老太爷也是站在前院等着,就连这两日身体不大舒服的林老太太也是在两个丫环的搀扶下出了房门。

        一见了王冼,林老太太眼泪就不住的流,嘴里“哦啰,哦啰”的唤着,一把推开了搀着她的两个丫环,上前就抱着王冼,这里摸摸,那里瞅瞅,心疼得不得了。一边的丑仇则一只手指含在嘴里,好奇的四下打量着林府,这个地方,他并不觉得陌生,因为林家的家人里,大多都是轮流跟着林翰去过建安几次的,丑丑也都认得。

        “这便是丑丑罢?”林老太爷和林老太太是早就听过丑丑的名的,知道这也是个极得自家细郎稀罕的孩子,自然不会真的将丑丑当个书僮来看,而且林老太爷也是知道,丑丑的阿叔,就是那个跟着二郎,多次帮二郎承担下了重担的黄大郎黄军史。

        “丑丑见过老太爷,见过太奶奶。”丑丑很是乖巧,一见林老太爷问话,连忙上前见礼。

      ¡¡¡¡¡°½ÐʲôÀÏ̫ү£¬ÂÛ±²£¬³ó³óÄãºÍíµ¶ùͬ±²£¬±ã½Ð°¢¹«¾ÍÊÇÁË£¬Ïë³Ôʲô£¬ÏëÍæÊ²Ã´£¬¾¡¹ÜÕÒ¼ÒÈËÒª£¬¾Íµ±ÕâÊǽ¨°²¡£¡±ÁÖÀÏ̫үÔç¾Í¸øÍõÙþÁí°²ÅÅÁ˸öÄêÁäÏà·ÂµÄѾ»·Ìæ³ó³ó×öÊéÙ×µÄÊ£¬³ó³óÊéÙ×µÄÉí·Ý£¬ÊǸöÑÚ»¤£¬ÁÖÀÏ̫ү²Å²»»á°þÁËÈ¥¡£

        事实上,林老太爷知道,王冼和丑丑这二人里,王冼在长安的安全是完全可以不用考虑,在长安,基本没人敢动王冼一根寒毛。可丑丑不同,黄大暗中为王况做了许多事情,难保有可能会被人查觉到并将黄大的家人都调查个清楚,如果将丑丑从书僮的位置上剥出来,当做府中小郎来看的话,那么就有一定的危险性,别人不敢动王况不敢动王冼,但动起丑丑来,顾虑就小了许多。

        但在自家中,就不用掩饰那么多了,自己的家人,自上次二郎从三十里铺传来消息后,前前后后就甄别过几次,将一些来路不明不可靠的人都用了其他的理由打发走了,留下的,都是忠心耿耿的,不是跟了林家十几年几十年的家人和家生子,就是经过了在建林酒楼和林家铺子等敏感位置考验过的人。

        丑丑也算是柳老夫子的学生了,不过并没有像王冼一样行过正式拜师礼的,而是和建安的其他孩童一样,都在学堂读书,只是王冼去柳老夫子家里的时候,他也会被王冼一起带着去听讲,柳老夫子也会专门针对了丑丑进学的进度而给他吃吃小灶。

        或许,二郎不止是要培养三郎罢,毕竟,丑丑也是姓王,也算是本家了。林老太爷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一个他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的问题,那就是王况是有意的在年轻一代培养出一个梯队来的,年轻的一代,林荃淼大了王况四岁,王况大了王冼八岁,而王冼大了丑丑七岁,丑丑下面,就应该是王晟了,丑丑大王晟也是五岁。

        也就是说,不管是什么时候,王况总是能安排至少一个接班人,一批比一批只小个几岁,这样一来形成一个连续不断的连环扣,只要有一个人能上位,就能保证这个连环扣相互扶持,相互配合,从而生生不息。

        本来,林老太爷还是很为自己女儿到现在为止还没生下一儿半女担心的,但现在,想到了这一层,他反而放心了,王晟才三岁不到,如果这真的是王况的有意安排,那么,过个三两年后,王况应该会有子女了。只是,这真的是二郎有意的安排么?

        可若这是有意的安排,那么,难道二郎竟然能未卜先知?要知道,林荃淼的年龄,王况的年龄,王冼的年龄及丑丑的年龄,可不是王况能决定的。

      第三百章 疯狂的石头

        “掌柜的,把你们店里所有的黄玉都拿出来瞧瞧。”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冲到一间玉石珠宝店,人还站稳,一把就抓着掌柜的手,压低了嗓子说道。

        “客人,可是要找那奇特的黄玉?”掌柜的却是见怪不怪似的说,从今天早上开门起,到现在,他已经接待了起码十数拨人了,几乎都是一进门就要买黄玉的,可等将店里的所有黄玉都搬了出来后,这些人又都是失望而走。

        “正是,你这里有没有?有没有?有没有啊?!”这人开始一听掌柜的说话,眼睛就亮了起来,可随后,就见掌柜的脸一垮,摇了摇头,登时刚燃起的满腔希望就如同一根刚烧着的干柴被满满一缸的水浇了下来,滋啦一下,连一点点的火星都没剩下。

        这一幕,在这一天,在长安的所有珠宝店都在上演着,珠宝店的掌柜已经麻木了,最后,有的掌柜的烦不胜烦下,干脆在柜台上立了个牌子,写上“本店无黄玉”,只要听到脚步声比较急的,头也不抬,拿手一指。

        林家,林老太爷像是看鬼一样的看着王冼,嘴里不住的叹:“没想到,二郎如此绝卓,三郎你也不差,这才多大?只用了几小块指甲大小的田黄便将整个长安搅动了起来,奇才啊,奇才。”

        王冼笑嘻嘻的:“这也不能怪冼,谁让那诸郎君当初不卖二哥的帐呢?二哥说了,这回非让诸郎君下点血本不可,以前是咱们赶着给他送份子,他不要,现在,该轮到他来求着咱们了。”

        原来,这几年里,朝中大佬们大多都很卖王况的面子,但唯独有一个例外,就是诸遂良诸老头,这个老头是软硬不吃,每次都把王况送上门的东西给退回了林家,王况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个地方得罪这个老头了。

        甚至于,当王况大量的在长安派发田黄的时候,诸家的门房,一听是建安送来的东西,当下就给挡在了门外,结果是其他人都收了田黄,就诸遂良没有。

        王况手中有不少的田黄,尤其是明年就要把寿山村献给李老二了,因此,就得在献上去之前,把自己的功劳最大化,让世人都知道田黄的价值,让李老二再欠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以后万一有需要,可以随时的拿出来挡一下。当然这是作为备用,没有必要,王况是不可能对李老二来挟恩图报这一手的。

        送到长安的田黄其实并不多,大佬们也只是每人一块而已,只有像程知节尉迟保恭这些和王况走得近点的,王况才多送了两块,其他的人,都是只有半个拳头大小的那么一块,但这也架不住啊,朝廷里能说得上话的官员,几十号人,每人一块,王况送得都心疼,却又不得不送。

        这就是为现在做铺垫的,只有先送出去了,让人手上有了个参照物,就能知道田黄到底有多好了。当然送的时候,那些大佬们大多是不以为意的,绝大部分的人都是看都没看一眼就让管家收了起来。他们以为只不过是个普通黄玉而已,有的官员换纳闷,怎么王二郎这回这么小器起来了呢?

        当然偶尔一次小器倒也不会影响王况的名声,所以除了李老二,除了程知节他们几个知道田黄的好处外,绝大部分人是不知道的,就让那田黄躺在家中库房的某个角落蒙尘去了。

        这可不是王况想要的,田黄送了出来,两年没动静,这个时候,就该有所动作了,于是正好王冼来长安,年纪小么,就让王冼腰上挂了个用田黄刻的挂件,这个挂件,是又是挂件呢又是印章,到处去逛,偶尔有什么书会啊诗会啊什么的,让王冼写了一幅字或画了一幅画后,当着众人用田黄印章摁了个印。

        每次的诗会书会,总归是有高手在的,尤其是在长安,大家都憋着一股劲要往里钻,就更是如此。用了几次之后,田黄印章自然就被人瞧见了,有好奇的就要了过去把玩一下,这一来二去的,田黄就这么被人留上了心。

        昨日,王冼又去参加了个书会,正好碰上一个诸老头的门生也在场,这个门生是知道自己老师痴迷书画的,回去后就秉告给了自己的老师,诸隋良一听有如此上好的印石,又是黄玉的,就赶快的派了管家满长安城里的玉石店去找。

        就这么地,消息就走露了出来,诸隋良啊,那是什么人,书法大家呢,他都急着找的印石肯定是非同小可,于是有心的官员就从王冼所带的田黄联想到了前两年王况送来的黄玉,赶忙的让家人寻了出来,这么一摸一把玩,那还得了,好东西呀。

        结果就出现了今天的一幕,许多人家都派了家人满长安的找那奇特的黄玉,自然了,田黄如今天下独一家,别无分号,这些人只能是空手而归。

        “等着罢,林家明日开始,又不得消停了。”林老太爷宠溺的揉了一下王冼的头,无奈笑道。

        正说着呢,门房就来报了,说是起居郎诸郎君的管家求见。王冼和林老太爷相视一笑,说曹操,曹操这便到了,不过,派个管家来,似乎还是有点太过自大了,起居郎不过从六品上,论品级,比起王况低了不少,他所占的优势不过就是每天能见到李老二,并且离李老二坐得很近而已。

        派管家来,必定是问有关田黄的事情,但好歹王冼是正四品上的辅国县伯的弟弟,怎么地你也得亲自来不是?

        因此,管家自然是在林家碰了一鼻子灰,王冼是见到了,可王冼就是来个一问三不知,只说这田黄是二哥给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又隐晦的提点了两句,当初,可是给诸郎君送去一块好石头的,是诸郎君自己不要,退了回来,如今那石头已经转手送与了他人了,没了。

        诸遂良听了回报,心里那个后悔劲就别提了,人家王二郎当初不过是在林家大宴上认错了人,把一个瘦高个当成了自己么,值当得自己如此的和王二郎呕气?这下可好,送上门来的好东西就这么没了。

        原来,诸良并不是瘦高个,而是个又矮又瘦的个子,成语小鸟依人的典故就是从他这来,因其书法好,李世民写字的时候总喜欢让其伺候左右,随时点评,和李世民高大的身材相比,诸遂良小小的身躯跑前跑后的又是磨墨,又是铺纸的,形成鲜明的对比。

        有了这个身材对比,结果有一次在评论功臣的时候,李世民就说了一句:“褚遂良学问稍长,性亦坚正,既写忠诚,甚亲附于朕,譬如飞鸟依人,自加怜爱。”从此就有了小鸟依人这个成语,当然了,这个时候,李世民还没有对诸遂良有如此高的评价,诸遂良也不过是贞观十年才从秘书郎迁起居郎。

        王况是并不知道小鸟依人的出处的,若是李世民的评论早点出现的话,王况也就不会出错了,偏生那年林家大宴,诸遂良不过是个秘书郎,去是去了,却是没资格和李世民同席的,而是在林家的院子里坐着,好歹是皇帝近臣么。

        结果呢,诸遂良就听到了王况称一个瘦高个的官员为诸郎君,那个官员品级不低,足足高过当时的诸遂良五六级去,诸遂良当时就以为是王况有意讽刺他,等李老二走后,他也拂袖而去了,那时候那么多人,谁会注意到席间突然少了一个呢,也就没人注意。

        实际上,当初王况出状况,还是因为李老二要看田黄给闹的,虽然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但心里可是一直扑通扑通的跳,程知节他们带了王况去给各官员敬酒的时候,王况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那,程知节介绍的人里,十个他也没记住一个。

        而当时,王况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因此,王况即便是叫错了,那些官员也都以为王况是喝醉了,并不以为意,由着王况乱叫,王况冲张三叫李四,张三也是满口的答应着,没有去纠正,因此,误会就这么产生了。

        但王况至今为止,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诸遂良怎么就那么的不待见自己呢?

        诸遂良的管家回去后的第二天,诸遂良就亲自登门拜访了,见到本人,王冼就马上猜出了诸遂良为何不待见自己的二哥了,这哪是二哥口中的诸老头,分明就是个中年人么,才四十出头(诸遂良生于596年,卒于659年,贞观十一年的诸遂良才41岁),人也长的矮小,不是二哥说的瘦高个。

        当然自己二哥的错,王冼嘴上肯定是不认的,待诸遂良提起这事的时候,只是满口的说二哥酒量极差,加上那时候刚封了宣德郎,心中兴奋得不知所以,因此几瓯酒下肚,就不分南北西东了。

        既然是误会,那就不存在着让诸遂良出血本的问题了,林老太爷很是痛快的让管家取了一块上好的田黄来送给了诸遂良。

        只要诸遂良上门求石,王况交代给王冼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当朝最有名的书法大家之一诸郎君为了一块石头,都不惜上门求取的事,当天就传遍了长安城,田黄的名声,就此一炮打想,有不少人知道林家有石,都涌上门来求石,而一些曾经不把田黄当做一回事随便就送了人的官员更是后悔莫及,家里的笔洗笔砚都被摔了好几块。

        更有人家,纷纷的派了家人到处去寻黄玉,期待着也能发现这么好的石头来,既然叫黄玉,那么必定不会难寻的,无非是品质的好坏而已,他们又哪里知道,这黄玉其实并不是玉,全天下,只有一个出处。

        “某就知道,这黄玉必定不简单。”蒲熙亮也是得了这个消息的,他摩挲着王况后来又送给他的一块田黄叹道。

      第三百零一章 麦芽糖带来的革命(上)

        这些年来,蒲熙亮一直没有中断过对田黄的寻找,尤其是关外地区,唐代所谓的关外,并不是后世一般理解的东北地区,而是泛指长城外,尤其是指的是玉门关外的西域地区。蒲熙亮的重点也是放在了那里,这很好理解,和田白玉的美名早已经是人尽皆知,而且也曾经在和田有发现过上好黄玉的先例。

        可是寻找一直没有结果,蒲熙亮都快失望了,但在收到王况送来的田黄之后,他又看到了希望,加紧了寻找的过程。

        其实自王况给蒲熙亮送来了三块田黄后,蒲熙亮就已经明白,王况恐怕是找到了这种黄玉的产地,尤其是当初自己给了王况一块,王况却送回了三块,而且个头都比自己当初送的那一块要大不少,所以不管从哪一方面说,不是王况欠蒲熙亮的,而是蒲熙亮欠了王况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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