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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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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食客领口被抓,勒的都喘不过气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又哪里能说出话来?旁边食客见那兵士模样凶恶,也不敢出言提醒。

        “高三,高三!”王况见状大叫到,这帮家伙,现在眼光都高过天了,食客来了上了吃食后就不管了,这会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兀那小子,你穷叫什么?某问自家的事,与你何干?!”那兵士见王况叫人,扭过头来狠狠盯了他一眼,“莫要以为你年岁小,某就不敢拿你如何?”

        见过横的,没见过这么横的,王况心里嘀咕,眼光却瞥见那兵士手里拿着的牌牌是就是自己平日里送出去的木牌牌,至于那个食客,王况有印象,就是前几天来吃酒时跟王况说了王况最担心的隐太子之乱的事已经平息了,王况就给了他这块牌牌。这时候旁边有胆子大的食客说话了:“这位是富来客栈的小东家,壮士你在人家客栈揪人不放,小东家自然要叫人了。”

        “你把他放下来吧。”既然人家是冲着王况送出去的牌牌来的,王况就对那兵士说到:“那牌牌是我送给他的,我这里还多的是,你问这牌牌做什么?”王况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了几块放在案上。

        “就是就是,那牌牌我也有。”就有那手中也还有牌牌的食客也帮腔了,都亮出了自己的牌子。

        “你这牌牌从哪来的?”兵士放下那个被他提着的食客,手一转又想来揪王况,到了半途,可能见王况还是个孩子,旁边又有那么多人围观着,也不大好意思,就收了回去,不过眼睛可是一眨不眨的盯着王况掏出来的牌子。

        “自己做的。”见对方无礼,王况也没好气。

        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问题,见王况没好气,兵士有点尴尬,脸涨得红红的,憋了半晌,“啪”的抬手甩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对王况说:“刚才对不住,是某唐突了,这一耳光算是赔罪,小东家若要是觉得不解气,要怎么办,您说,只是求小东家告诉我,这牌牌的来处。”

        王况心里一动,莫非……

        其实这牌子是王况见王冼戴着的那块花梨木牌做得有点韵味,有点年头的样子,就照着模仿着刻的。一来是当初准备刻牌子的时候一时间想不到刻个什么样式的好,二来是王冼那块花梨木牌花纹并不复杂,刻起来也容易,所以王况就直接拿来摹仿了。却没想到引来今日的事故来。

        “你问的当是另外一块牌子吧?”王况有些不确定,试探着问了句。

        “你怎么知道?莫非那牌子在你那?”兵士眼光一亮,急切的问。然后又摇摇头:“你莫要骗我,你年龄不对。”

        “牌子是我二弟的。”王况继续试探。

        “你二弟?是不是一块花梨木的牌子?你二弟是不是叫二子?”这下兵士是两眼放光,跳了起来,“他人现在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快带我去见他。”

        “您是?”王况这时候心里已经有了底了,当初见到王冼那块面上磨得铮亮很有些年头的牌子时,王况就猜那应该是某种信物之类的,或者说是用来传家的。

        “某是王大,二子的堂兄。我身上也有这么块牌子。”兵士手忙脚乱的在怀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块和王冼那块一模一样的花梨木牌来,紧紧攥在手上,递到王况面前给他看,却不松手,仿佛怕被王况抢了去似的。

        你叫王大,那别人就该叫你王大郎,我也叫王大郎,真真乱了套了。王况苦笑,心里腹诽起这唐时的称呼来。见到牌子,王况已经可以认定眼前这兵士应该就是王冼的亲人,心里也就松了下来,这心一松下来,就和这兵士开起了玩笑:“大家都叫我王大郎的。”

        哄的一声,边上的人都笑了起来,这个在平时是经常有的,别说建安城,就是一个小小的庄子里,都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来。

        “某想起来了,你是狗子,二子隔壁家的,都是我们王家的,你叫二子做二弟也是该当。”那王大大喊,“哈哈,太好了,又见到你们了。”喊完旋又大哭,“祖宗在上,我王家人还在,还在啊!”

        边上众食客看了也不免唏嘘不已,现今才贞观初,早几年,到处都是因为兵荒马乱而家破人亡的,这种情况如今这两年已经很少见了,现在又见到了这一幕,就有那有相似遭遇的,想到自家,眼睛已经是红彤彤的了。

      第三十五章 兄弟重聚(上)

        王况有些讪讪的,可以说,穿过来后让他非常不爽的就是狗子这个小名。不过想想也释然,风俗就是如此,也没人觉得叫这么个小名有什么不妥的,倒是自己着相了,名字不就是个代号么?

        “二子正在家学里呢,这会还没下学,你且先随我来,等我去叫。”王冼的兄弟来了,这是大事,再说读书么,也不差这一两个时辰,以往是王况王冼兄弟俩相依为命,后来有了富来客栈这个家,但总还是有点遗憾的,现在好了,王冼的亲哥哥来了,听这话好象也是自己这付身躯的族兄,从此兄弟俩在这世上又有真正的亲人了。他把王大带到那间客栈自己留着吃饭的屋里,虽然说现在大体已经可以确认这是王冼的堂兄,但还要经过王冼的确认才行,在这之前可不敢带回到自己那个院里。那院里秘密虽然不多,只有两个,可就这俩秘密就是王况今后发家的资本,马虎不得。

        高三适时正好听到王况的叫声赶来,本来见那兵士对王况恶声恶气的,正撸起袖子就要上,这回见到情况峰回路转,就势将撸起袖子的胳膊往两边一分,“各位都散了罢,兄弟相认,有啥好看的?要看大家各自回家看自己兄弟去。看到天黑也没人管你。”

        “哄”的一下,众人原本也有些感伤的,被高三这么一叫,就都笑着散了,看兄弟?还不如看婆娘来得实在嘛,大男人有啥好看的?但也有那和王况差不多遭遇的,还是呆呆站着好一会才叹息一声走开回到自己位置上。

        王况陪王大坐在小间里聊天,不用王况去,客栈里早有机灵的伙计跑去叫王冼了。

        “二子上家学了?有先生教?你们怎么到得客栈来了,还成了客栈的小东家?是不是这客栈东家也是我们族里的长辈?”王大才一坐下,问题就连珠炮般的一个接一个的抖出来。

        “还是等二郎来后再说吧,对了,现在二郎有名了,叫冼,我叫况。日后二郎是要博功名的,大哥在人前切莫再叫他小名。”王况见他二子二子的叫个不停,生怕他又蹦出狗子这俩字来,连忙堵上这条路。要博功名虽然主要还是看关系和自身才学名气,但如是小名被太多人知道也是不妥,那就只能证明你出身并不太好,会被人看轻。尤其是王况的小名更是不雅,以后想在商场上混,就有可能有对头会拿小名做文章。

        “要得,要得,日后我就叫他二郎就是,还随他们,叫你大郎。没想到啊,你们现在都有出息了,二子,不,二郎也有名了,某还没起名呢,别人都只管我叫王大。若是叔叔婶娘在地下有知,你们过得还好,也会瞑目了。”

        “却不知大哥如何能找到这里来?前些年又去了何处?不瞒大哥说,况前年突遇变故,许多往事已经想不起了。”

        半晌没见王大说话,王况有些诧异,却见王大两眼空洞无神,紧咬牙关,一双手紧攥着拳头,有些微微发抖。这其中必有变故,王况心想,也不说话,默默的坐在那喝着茶水。

        沉默了许久,两人都没说话,这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王况看去,就见王冼正呆呆的站在门前,两眼看着王大,突然扑了过来,一把抱着王大欣喜若狂:“大哥,你真的是大哥。”

        王大这才惊醒,兄弟二人抱头痛哭。至此,王况才可以百分百的确定来人是王冼的大哥无疑了。

        由于这个房间和堂前仅隔了个门,又是木板墙,王况怕王冼太过兴奋,一不小心说漏嘴了,王大是自己人,听去倒是无虑,就怕隔墙有耳被别人听了去。等他们俩哭了一会,这才说到:“我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外面人多太吵,我们回院里去吧。”

        三人回到后面小院,却见孙二领了几个工匠荷着工具正从临街的那道偏门进来,看见王冼,孙二哭丧着脸:“小小东家,工匠我可给您找来了,您瞅瞅,没客栈的人吧?”一般情况下,客栈里的人都还是叫王冼为二郎的,但偶尔,就比如现在这种情况,因了王况的“小东家”这个身份,也有人叫王冼为“小小东家”的,大体是因为王冼才七岁,年龄小的缘故。

        “行了,别哭丧着张脸了,不让你叫客栈里的人是怕误了生意,回头你找孙爷爷把工钱都记账上吧,就说是帮我整院子的,另外让人去告诉伯父一声,说二郎的大哥来了,晚上我就不过去了。还有,让邝师傅几个晚上帮我整治一桌,别太多,送到这院里来吧,我们兄弟要聚聚。”本来孙铭前是要王况晚上带了王冼一块回府去聚聚的,说是孙韩氏几天没见到王况兄弟俩了,有些挂念。

        王大有些吃惊的看着王况说完这一切,在他看来,虽然客栈众人叫王况为小东家,但以王况这才十四岁的样子,是绝对插手不了客栈事物的,可眼前的情景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以他在军营滚打这么几年的眼光看得出来,那个管事模样的人对王况的恭敬可以看得出来不是装的,就连对王冼也是恭恭敬敬的,而且话语里还透出点疼爱。再看王况,随口说出这些话,那完全就是这个客栈东家说话的口气,没有长时间养成的这种说话口气,那是绝对装不出来的。心里存着疑问,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说出来,只能放着,他倒是没怀疑王况的身份,王况他还是认得的,刚才还特地的观察了下,他知道有一次王况带王冼去掏鸟蛋的时候从树上摔了下来,后脑勺的头发边缘磕破一块,从此那地方就不再长头发,而由于是在发际边,一般不知道的人是看不出来的,虽然小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有的人面貌会变化很多,但是这个疤痕那是绝对假不了的,只是他一直没想起来自己族里还有个开客栈的亲戚,更何况这客栈可是在建安开了很多年了。

        孙二听了王况说的,欢天喜地的对那些工匠说到:“今儿个本来该开工的,但你们也瞧见了,小东家有客人在,你们在外面动土挖坑什么的,动静太大,没的吵了小东家,就都回去吧,明天再来,今天就算认认路了,明天一天干完,中午管饭,泥鳅芋子每人有一钵,今晚可都要养足精神了,明天好好干,小东家的宽厚整个建安那是有名的,你们要是干好了,说不定小东家一高兴,给你们每人一块牌牌也难说。”

        众人一听,本来因为白跑一趟有些不快的,就都个个喜笑颜开的,正宗的泥鳅芋子啊,这可是富来客栈的招牌菜,别的客栈酒肆虽然也有,不过听说那味道和富来客栈没得比,听说现在都要提前几天订,否则来了也没得吃。现在可好,自己也有这口福了,一人一钵啊,那可是要五文钱,抵自己辛辛苦苦干一天的活了,往日都舍不得吃的。还有人不下相信的问:“孙管事,明天真有一人一钵?”

        “你什么时候瞧见过我骗过人了?说有就是有,小东家在这呢,你们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小东家么?”

        “信得过,信得过。那我明天不吃,带回去行不行?”

        “哟,看不出来你李二蛋子还挺疼惜你那婆娘的嘛,怎么,自己舍不得吃,带回去给自己婆娘吃?还是准备晚上床上两人一起吃?”孙二见是前阵刚娶亲的李二问话,就取笑他。

        “不是,不是”那李二红了脸,喃喃的说不出话来,两只手放在身前不停的搓着。

        “好了,大家放心,明天让除了你们自己一人一钵外,如果干得我满意,就给你们每人再带一钵回家去,让家人吃,不过嘛,那牌牌是肯定没了的。”王况暗暗好笑,补充了一句,反正一钵泥鳅芋子的成本都不用一文钱,就送给他们也没什么。

        “谢谢小东家,谢谢小东家,小东家放心,明儿个我们一定卖力了干,管叫小东家满意就是。”众人听了更是心花怒放,千恩万谢的离去了。

        散了众人,孙二这才转过身来问:“小东家,这位就是二郎的大哥吧?”一不用他掏自己的腰包,对王冼的称呼也就改做了“二郎”了。又躬身给王大行了个礼:“小的客栈管事孙二见过,见过……”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既然是王冼的大哥,那就是大郎了吧,可王况在这呢,这也是大郎,那也是大朗,可真叫孙二犯难,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见过大小东家。”

        “哈哈。”听到着不伦不类的称呼,王况和王冼兄弟俩笑得肚子都疼了,王大也杵在那很是不知所措,一来是这叫法让他觉得尴尬,自己还不知道这客栈东家是谁呢。二来是他以前哪里受过这样的礼,有点不适应。

        “好了好了,以后就叫我大哥大郎吧,我呢,就是二郎,洗就是三郎了。总是这么叫也不是个办法。回头你就通知下去。”王况挠了挠后脑勺,很是艰难的做了这么个决定,转头对王大笑到:“大哥你瞧,你一来,我和洗的排行就降了,不过要是这排行一直能降下去,那也不错。”

      第三十六章 兄弟重聚(下)

        孙二离开了,王况把王大引到屋里,这才开是询问王大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王大也是住在王村的,不过不同的是,王况和王冼住的是村子的南头,王大的父亲,也就是王冼的伯父,因为要照看村里的王姓家祠,就住在了北头,家祠在北据说是因为王姓人都是从北面迁来的。

        王村从贼那是官兵的说法,真实情况却是,隐太子叛军的一支溃逃时路过王村,把村里的男壮都抓走了,王大也是其中之一。但那支叛军最后没坚持多久,就碰上朝廷大军,混战之下,王大乘机带着王村的男壮反水,配合朝廷大军一举歼灭了叛军,但那场战斗下来,整个王村的男壮,除了王大因为习过一些拳脚而侥幸活了下来外,其余的全死了。

        本来王大在洗清自己罪名后就要回转王村,却听的整个王村人都没了,于是一腔怒火全转到了叛军头上:你们要不把我们掳来,我王村人也不至此!因此家也不回了,毅然投军,指挥那支部队的校尉也感于王大的复仇之心,就把他留了下来,从此王大就跟着大军辗转于江南各处平叛。直到前两个月,最后一支叛军被剿灭,王大也就兴起了回村看看,给村里的各亲友邻居好好的整整坟于是便辞了回来,由于他本来就是半途从军,在军中本来就没有籍的,校尉也不好留他,只好写了封信,让他带给建州别驾。

        这不,今天才到的建安,听说富来客栈吃食有名,就来看看,却没想一进来就见到一个食客正拿了块牌子说是要换酒吃,本来他还没注意的,偏生那食客还得意洋洋的炫耀,把牌子在大家面前晃来晃去的,晃到王大面前,王大就见牌子眼熟,不过材质却是不同,所以也就有了刚刚堂前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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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郎你也莫要悲伤,过去了,就都过去了。”王大毕竟在死人堆里滚了两年,看得很开,知道王况因为王村这场变故而失忆后,安慰王况:“忘了更好,我是想忘都忘不了啊。”

        知道王况小东家的身份怎么来的后,王大是大喜过望:“啧啧,原来二郎还有这手,以前就只知道你贪吃,却没想贪吃也能贪吃到个小东家出来,五叔和五婶若知道你如今过得好,也会高兴的。”王况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名义上的老爹在王家排行老五,王老五啊,可惜不是钻石的,不然自己现在能过得多惬意也不知道,不过若要是钻石王老五,也就没自己了不是?

        王况这时候却想到个细节,对王大说:“先时为了掩人耳目,我自作主张给自己和三郎取了名,可现在大哥你却没名,这与礼不合啊,大哥得赶紧起个名才是。”

        “也是啊,我做大哥的都没名,你们俩个做弟弟的反而有名,不妥不妥。可取什么名啊?大哥我粗人一个,又不识字,如何会取名?而且取名这事还得长辈来,现在族中长辈都不在了,谁来取啊?”王大一听取名也来了兴趣,名啊,那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才有的,平头百姓只能按了排行的张三李四的一直叫到死。可一想到要取什么名,又犯难了。

        “呵呵,这取名还不简单?老朽托大一次,帮你取个名如何?”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孙铭前,只见他捻着他那稀稀落落的几缕胡子,笑眯眯的看着王大。

        王大惊骇欲绝,眼中精光一闪,拳头就攥了起来,自己兄弟三人是王村人的事情被外人听了去,虽然王村被屠是冤枉的,可那校尉也说了,这冤屈他是帮王大报上去了,可要【创建和谐家园】还得等到朝廷的诏书下来,在诏书下来前,王村人还是叛军余孽,千万莫要让外人知道了,这个叛军余孽可是斩立决的,根本不需上报。

        “大哥不要冲动,这是孙伯父。”王况看到了王大的动作,赶忙拦住。

        “大郎莫要怪伯父听墙根哦,哦,不对,现在该叫你二郎了。实在是伯父好奇心太重,伯父每次见到你总是有心事的样子,就想帮你解开心结,可解心结也得要知道原因啊,你自己又不肯说,伯父只好做一次小人,听听墙根了,嘿嘿。”王况是心事重重没错,可却不是孙铭前想象的那样,不过也好,误打误撞的,很多事情自己就不用解释了。不过说到听墙根,饶是孙铭前也有点脸红,自己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听小孩子的墙根,臊也臊死了。

        “伯父哪里话来,是况不对,隐瞒伯父这么长时间。”王况也是大窘,孙铭前可以说对他有如子侄,自己却没说实话。

        “无妨的,若换了伯父,怕也是如此,此事干系太大,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过听大郎说来,想必这朝廷不久就会下诏书了,到时候就可以洗清王村人的冤屈了,等朝廷诏书一下,伯父来安排你们回村祭拜一次,好好的给你们村人修修坟。”

        “谢过伯父。”王况道谢,又捅捅还在那发呆的王大,“大哥!”而王冼却早就跑了过去吊着孙铭前的膀子了。

        “某谢过孙东家,谢谢您两年来对二郎三郎的爱护,您是我王村人的大恩人啊,以后但有吩咐,王大在所不辞!”王大一激动又显露出了军营里养成的脾气,胸脯拍的啪啪响。

        “呵呵,贤侄如此说就见外了,二郎和三郎都叫我伯父,你怎么叫我东家来了?更何况,这两年,富来客栈里可有二郎的功劳啊,没有二郎就没富来客栈的今日,算起来应该是老朽沾了二郎的光了。”

        “伯父您说笑了,况明白的,若无伯父的爱护,说不定况早就被人掳了去做家奴了,况为客栈做些许小事也是该当。”

        “行了,行了,客套话自家人不用多说,怎么样?大郎可愿意让老朽给你取个名?”孙铭前转头又问王大,王况和王冼兄弟俩的大哥回来了,对他而言,也是个惊喜的,他正愁着怎么让这兄弟俩真正的快乐起来,别抗王况平时总是笑眯眯的,但那眼光中掩藏很深的忧郁,他还是看得出来,否则这客栈的东家岂不是白做了的?至于王冼,那就更不消说,来客栈后,也经常是沉默寡言的,那样子比成年人还老成,看得孙铭前直心疼。如今好了,王大回来了,这兄弟俩应该能好些罢。

        “如此就谢过伯父。”王大也看出来了这孙铭前对王况兄弟俩是真心爱护,就不再矫情,一抱拳,“就请伯父取名。”

        “嗯,二郎叫况,三郎叫冼,那你就叫凌吧,他们两个还小,不忙取字,只是不知大郎年龄几何?”做长辈的能为晚辈取名,那是很大的荣耀,孙铭前一听王大愿意让他取名,那心里就乐开了花,还想更进一步,把字也给取了,那就更是荣耀了,日后要是王况发达了,一说起王大,不就有人会说:瞧,这是王二郎的大哥,他的名和字都还是他伯父孙铭前取的呢。一高兴起来,孙铭前的心思就又转到名利这上头了。

        “谢长者赐名。”王大,现在该叫王凌了,连忙谢过。称“长者”,那就是从心里承认了孙铭前长辈身份了,这可把孙铭前听得脸上是阳光灿烂,两腮并不怎么肥的肉也抖了起来。

        “凌今年二十有三了,只是这字,凌并无功名在身,怕是不好吧。”王凌可是知道,寻常身家的人要是取字,虽然律法并不禁止,可这也是犯了大忌讳的,要知道,取字,那是贵人们的专利,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也是,如今诏书还没下来,还是莫要太过锋芒,此事就以后再说罢,至于说功名官身,有二郎这么聪明的弟弟在,你还用愁么?迟早的事。走,你们三个都跟我回府去,你们大娘要听了今儿个这故事,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听说王况已经吩咐厨房准备他们三人的晚饭,就又拐到厨房吩咐了,多做些,也别送后院来了,就给客栈众人吃,人人有份,算是庆祝王凌回来。

        这边正才出门,就听得南门那一声声的锣鼓喧天,人流是全往南门那涌来,众人都在好奇,出了什么事情?

        “快去看哪,出告示了。”

        “什么事啊?”有人问。

        “你问我,我问谁啊?某大字不识得一个,又看不懂,问边上的军士,却不料也是和某一样大老粗一个。”边上就有人答,“别过去了,挤死了,这些人也真是的,又不识得字,偏又要往那挤。”却又忘了,自己也是其中一个。

        “呔!那不是王大么?这回看你往哪跑?”就听一声大喝,几个人就冲王凌王况那么扑了过来。

      第三十七章 沉冤得洗

        王况听了大惊,莫非王凌被人认出了是王村人?自己在建安两年也没人怀疑自己,所以自己和王冼可以排除在外,只有王凌,刚到建安,又是成年人,相貌变化不大,不排除在建安有认识他的人。

        说此时,那时快,就见那几个人影扑过来按倒王凌,当街就噼噼啪啪的狂揍,可奇怪的是,王凌竟然不反抗,被他们按着,弓着身子,两手一个护着脸一个护着下身,嘴里不停的叫:【创建和谐家园】轻点,莫要打坏了我的命根子。

        孙铭前这时候已经是脸色大变,而客栈里面,孙二见势不妙,也已经招呼了堂前的几个,抄起家伙就往外赶。那可是小东家的大哥,欺负小东家的大哥就是欺负小东家,欺负小东家就是欺负富来客栈,欺负富来客栈那就是欺负我们!孙二不知道是最近泥鳅芋子吃多了还是怎么的,呼呼的又抡起了门后的那根大将军棍,看得旁边食客是连连退让,还一边大呼,我的天呀,孙管事怎地一下如此神力?

        不过客栈众人根本不是那几人的对手,更何况边上还有几个人在笑嘻嘻的看热闹,看样子也是那些一人一伙的,看到客栈众人出来,看热闹的几个三下两下就都把客栈众人的械都缴了,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并没伤人。

        王况看出了点苗头,这些人装束上看不是衙门里的人,而且还个个脸生,别看把王凌按在地上胖揍,却都是往无关紧要的肉厚的地方招呼,一边打还一边笑骂,而以王凌之前表现出的火爆性子,竟然不还手也是蹊跷,敢情王凌和这些人是相识的。王况连忙喝住客栈众人,孙铭前也看出来了,连连抹去额头的汗水,大冬天的也难为他了,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这些人把王凌胖揍一顿后也就住了手,王凌这才起身,佯怒喝:“刚才是哪个【创建和谐家园】冲某的命根子来的,乖乖站出来。”

        这几个连连摆手,你推我我推你的,都不承认,最后还是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小的低身嘟囔:“头,你不躲不就成了么,我们也没往那招呼,是头你自己要躲闪,自己凑上去的,须怪不得别人。再说了,这么多人,我们哪知道是谁干的啊?”

        “就你滑头!我看保不齐就是你干的。”王凌狠狠盯了那个说话的一眼,抬起手拍了他脑袋一下,周围一阵轰笑,那被拍的还在嘟囔:又打我头。

        嘻笑怒骂一阵,王凌给王况他们介绍了那几个人,连着刚才拢着袖子看热闹的,一共有十几个,都是在军中和王凌一队的,群殴王凌的几个更是和王凌同一火的,而王凌竟然是他们的火长。本来王凌是想告诉王况王冼兄弟俩的,大致有那么点以后大哥罩着你们的意思,可见到王况现在的境况竟然混得风生水起的,自己只是曾经的一个小小火长,实在上不得台面,也就没说了。

        这些人几乎都是建安人,又都是当初王凌反水时跟着一起反水的,所以平日里也就相当的亲近,胖揍王凌的主要原因是王凌走时没有同他们告别。原来王凌前脚刚走不久,兵部的公文就到了军营,说是叛军已经消灭,不需那么多兵士了,就给这些人发了遣散费打发回来了。

        听说王凌竟然找到了自己的两个弟弟,众人大喜,都围了上来,这个捏捏王况的脸,那个捏捏王冼的鼻子,一起叫嚷着要王凌请客。

        这时候又是先前那个年龄最小的说了:“头,朝廷【创建和谐家园】诏书下来了,我们就是跟着送诏书的驿兵一道来的。”

        王况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什么诏书,一个是王况本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心里知道反正从贼的罪最后还是要洗去的,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不然唐太宗也不配称为千古明君了,王冼呢,年龄尚小,也想不到这哪里去,而且现在的王冼脑子里早就被王凌回来这事给填得满当当的了,孙铭前是刚刚听说这事,也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只有王凌,打从知道村子被屠后心里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创建和谐家园】的事情,这些同袍都知道王凌的心事。因此在路过驿馆时一听说【创建和谐家园】诏书下了,原本还是慢悠悠赶路的就都自告奋勇的给驿兵当起了保镖,一路护送过来,说是怕路上遇了强人,把诏书毁了,把那送诏书的驿兵一路上你弄的胆战心惊,想想啊,一大帮死人堆里滚出来的人,身上泛着杀气,跟着你,你能不害怕?

        现在一听说【创建和谐家园】诏书下来了,王凌就知道明白过来说的是什么诏书了,饶是他铁打的汉子,在叛军的刀光前也没皱下眉头,这时候却是眼泪滚滚,双脚颤栗,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面向北面王村的方向,嚎啕大哭起来。

        王况和孙铭前这会也反应过来了,王凌都跪倒了,好歹这身子是王村出来的,王况也就跟着跪下了,又拉了王冼一把。孙铭前连忙叫过孙二,整个堂前也就孙二这两年被王况逼着和他一起习字,因此读个布告什么的没什么问题,孙二就一溜小跑的跑到南门去了。

        不一会,孙二气喘嘘嘘的跑了回来,身上的袍子被扯的七零八落的,头上的仆头也被挤歪了,“回东家,真是朝廷诏书下来了,说的是凡被叛军掳去被逼的一概不究,这是特地发到建安的诏书,上面还特地点了王村的名,说王村人其忠心可嘉,其境遇可悲呢。”说到这里,孙二也醒悟过来了:“莫非小东家是王村人?”

        “如今诏书已下,让你们知道也无妨了,二郎他们都是王村人。”孙铭前也是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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