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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大宋》-第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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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地方小神,俱是由朝廷封赐,佑护地方百姓的。身具官身,进了他们的庙门,只怕神明也会疑惑,不知该如何处置。你听我的话,自己不要去了,以后也不要随便乱拜。”

      韩月娘将信将疑,只好吩咐两个排军,挑着香烛到庙里去,自己便就不出城了。

      那边钟县尉一切安排妥当,过来拜见杜中宵:“下官见过节推。似此当街杀人凶案,本城已多年未见,实是骇人听闻。如此大案,县里不敢审讯,已移本州司理院。节推既亲见其事,何不与下官一起,前往州衙,向严司理分说明白。强似当街拘拿证人,七嘴八舌,说不清楚。”

      杜中宵点了点头:“如此也好。你先到州衙去,我送内人回家,换了公服,自会前去。”

      钟县尉拱手应诺,千恩万谢,带着人向州衙去了。

      杜中宵向韩月娘道:“没奈何,今日正好撞上,怎好置身事外?我送你回去,再去州衙。”

      韩月娘一直扭转身子,不敢看凶案发生的地方,听见杜中宵说话,才道:“那孩子小小年纪,看起来不是个凶人。我听他说,是别人贪财破了他家,才前来复仇。这些话你都听见,到了官衙,亲自分说明白也好。杀人固然不对,被人期得狠了总是有情有可悯。”

      杜中宵道:“我明白。你转过身来,扭着身子说话,我看着都别扭。”

      韩月娘小声道:“我看见血,心里有些害怕。那些人都走了么?”

      “本县县尉带着公人来了,自然是都走了。”

      听见这话,韩月娘才转过身来,一眼看见不远处的血迹,不由“啊”了一声。

      杜中宵唤过柴信,让他安排了排军挑着香烛去烧化,与自己一起送韩月娘回家。

      帮着杜中宵换了公服,韩月娘低声对杜中宵道:“我看那孩子甚是可怜,又是报毁家之仇,才去杀人。若是有办法,官人不妨帮他一帮,怎么也留条性命。”

      杜中宵沉默了一会,转身对韩月娘道:“本来我该对你说,妇道人家,不要过问公事。唉,只是我这人怎么说呢,很多事情知道该怎么做,但却未必就会真地去做。”

      韩月娘捂嘴笑道:“那就不要说了。我们夫妻两个说话,我说你只管听着,不方便做,那就当没听到好了。一本正经地训斥我,那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

      杜中宵微微一笑,转身坐了下来:“我也是如此想的。只不过怕你没有分寸,以后唠叨得习惯成自然,那就难改了,我也会不胜其烦。今天的事情,其实我有几个选择,心中犹豫,你帮着拿个主意。”

      韩月娘歪着脑袋道:“我妇道人家,怎么敢在公事上帮你拿主意?不过夫妻之间,说说也无妨。”

      “当街行凶,其罪至重,常理来说,那孩子的性命此番是保不住了。要想保住他的性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证明死者犯了十恶不赦的重罪,那孩子真地是报父母大仇。即使如此,还要加上多次报官不得审冤,才好为他减刑。只是,如此一来,便就得罪了州里同僚”

      韩月娘奇道:“活人性命,不是你们做官的政绩吗?怎么会得罪同僚?”

      杜中宵摇了摇头:“那天我们搬到这里,便听柴信说过,这里原是那个陶十七家的房子,他曾经多次报官,只是没有结果。你想啊,前几次他报官都不得伸冤,现在当街杀人才去查清,不是说以前的官员审案不明吗?这可是人命大案,一个不好,就要有官员因此受罚。”

      韩月娘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又道:“饶是如此,活人性命总是积功德。”

      杜中宵点头:“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其实,现在的知州、通判、签判都来任官不久,大多都与这种陈年旧案无关,并不是什么大事。反而是下面的公吏,因怕受罚,只怕会从中作梗。这些且不说,哪怕州里官员一起用心,真想查这案,还有一桩无论如何都不好办。”

      韩月娘推了推杜中宵的肩膀:“有什么难办的你只管说清楚就是,怎么吊人胃口!”

      “我刚才问了,死者是永城县的吏人,来州里催缴文书。除了衙门里的几个公吏,州里并没有熟识的人,而陶十七一直居住在州城,怎么会跟他家里扯上关系?我就怕那孩子杀错了人啊”

      “呀!”韩月娘禁不住掩住口。“这这可就没有办法了!”

      杜中宵静静地看着韩月娘,过了好一会,才重重叹了口气:“我虽然为官不久,但中进士之后,在京城里也学了几个月公务,路上每过一地必与官员交谈,着实学到不少东西。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由于死者在州城并没有熟人,此案大约就是这样了结了,那孩子难逃一死。但是”

      韩月娘听到这里不由发急:“你倒是把话说下去呀,真是急死个人!”

      “当街杀人,如此果决,陶十七十几岁的人,怎么可能把人认错!你信吗?”

      韩月娘一听,怔了一会,才试着问道:“你说,这案或有隐情?”

      杜中宵重重点了点头:“那孩子目光清澈,从里到外都透着精明灵气,怎么会如此糊涂!当然或许是我猜错,那自然一切休提。如果我看得不错,似陶十七那种人,怎么会认错人!没认错人,那此案很有可能就跟永城有关。衙门里的吏人,很多都跟外面的游手闲人不清不楚,真涉案也不稀奇。”

      韩月娘道:“你既是如此想,就该把那孩子的命力保下来,去查清楚啊!”

      杜中宵摇了摇头,叹口气:“所以此事我才要与你商量,我到底要做个什么样的官。中了进士,受了这份俸禄,那便是一辈子的事。当街杀人,如此重案,上面必然要地方尽快审理。而如果有隐情,必然不是短时间可以查清。我是推官,此案可管可不管。不管,十之【创建和谐家园】就是尽快问斩”

      说到这里,杜中宵摇了摇脑袋:“而如果我要硬保陶十七,就只能把此案先拖下来,借着自己过些日子去永城的机会,查探清楚。我一个新科进士,硬顶着州里官员,拖延案子,嘿”

      “做官有两种。一是谨小慎微,步步为营,不做出风头冒险的事,我就是个这样的人。还有一种是锐竟进取,只要认定了,便就不管别人说什么,硬着头皮去干。”

      韩月娘听了杜中宵的话,愣了一会才道:“一件小事,你怎么想这么多?人命关天”

      杜中宵一摆手:“陶十七当街杀人,哪怕查出来他是报仇,性命也难保住,除非圣上德音。不过他拼上一命,把案子查清楚让他走得安心罢了。但是我这一步踏出去,别人眼里就是这么个人,以后就积习难改,官场上只怕难回头了。夫妻两个,我总要问一问你才好。”

      韩月娘看着杜中宵,张着嘴,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杜中宵道:“你或许觉得我是小题大做,其实不是。做官就是这么回事,一件事做出来,以后人人都记得,听你的名字先就想起这件事来,然后就都传着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考进士之前,我曾经做过一篇赋,好多人都因这文知道了我的名字,以为我会做那样文章。直到考中进士,才算没人提起了。如果这次我力保陶十七,以后好多年都会受此影响。他的性命本就保不住,又违我本意,是以为难。”

      这就是形象建设,以后官路漫长,杜中宵要想清楚做个什么样的官。人命大案,如果杜中宵跟大多数的官员意见不一致,此次就出名了。在官场上传开,以后不管到了哪里,给别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

      这种事情很难分清好与坏,有利不利也难说得很。只是一步踏出,给别人留下了印象,以后想再改变形象只怕不易。来到这个世界,杜中宵一向谨小慎微,实在不想让人觉得自己贪功冒进。如果经过自己的努力可以救人一命还有价值,明知不行,做与不做就值得考虑了。

      第7章 审案

      宋朝的知州其实并不审案,审案的是司理院,主持的是司理参军。审完之后,再由司法参军检出适用的法条,由判官定案,最后由知州和通判通签结案。用杜中宵前世的制度比较,司理院是公安局,司法参军是检查官,判官和推官是【创建和谐家园】,不过上面还有知州和通判总揽一切。

      这就是鞫谳分司制度,也是公检法的雏形,从地方到朝廷,刑狱都以此为原则。

      陶十七被拿住,立即转入了司理院狱,大约相当于杜中宵前世公安局的看守所。

      这种大案,司理参军郑朋不敢怠慢,立即提了相关人等到自己官厅。

      把街上带来的证人问遍,最关键的证人杜中宵还没有到来,郑朋不由有些焦急。幕职官的地位高于诸曹官,掌刑狱的司理参军更加受判官和推官的节制,他也不好派人去催。

      正在郑朋拿着各式公文,翻来覆去问谯县焦县尉的时候,公人来报,杜中宵终于到了。

      郑朋出了口气,迎出门来,远远向杜中宵拱手:“烦劳从事。”

      杜中宵回礼:“此为公事,何敢称劳。来得迟了,司理勿怪。”

      郑朋连道不敢,把杜中宵让进官厅,命人设座,在自己旁边坐了。

      两人坐定,郑朋才道:“今日当街杀人命案,从事恰巧在场,想必一切都看在眼里。是以本院拿了人来,只是拘押,并未审问,更未动刑,还是先听从事一言。”

      杜中宵把自己在城门处看见的事情说了,最后道:“那个杀人的名为陶十七。当时听他说,因被杀之人害他家破人亡,他在那里等了数年,才得了这个机会手刃仇人。”

      郑朋道:“刚才的证人也是如此说,陶十七是因报毁家之仇,才当街杀人。只是我问得明白,死者是永城县的公人,一年进不了几次城。他既不是本城人士,又是做公的,如何会是陶十七仇人?此事再三不解,问了州里与死者相熟的公人,也都说不可能有此等事。只怕那少年认错了人。”

      杜中宵道:“我见陶十七飞一般地跑到死者身边,拔刀杀人,没有丝毫犹豫。如此果决,怎么会是认错人?他说等了数年才有这个机会,又正好与死者不常来州城对上。只是,这种事情都是我们凭空猜测,还是带犯人来问清楚才好。”

      郑朋拱手:“因从事恰好撞见犯人做案,是以本官先押在那里,专等从事来了,一起问案。”

      杜中宵摇了摇头:“如何审案,自有规例,我怎么好随便插手?司理尽管审案就是,当我是个平常证人,坐在这里做个见证。”

      州院、使院各有分掌,特别是司理参军,专掌讼狱勘鞫,不许另有【创建和谐家园】,职权最重,审案是不允许其他官员插手的。郑朋因为杜中宵在现场,才客气几句,听了这话心里才踏实下来。

      陶十七已被上了手铐脚镣,被带到官厅,昂然站在那里,面上没有丝毫惧色。

      这种重犯自知必死,威逼恐吓对他们全无用处。郑朋多年审案,自然知道,也不为难陶十七,对他道:“你当街杀人,不知多少人看在眼里。杀人偿命,绝无侥幸,你可知晓?”

      陶十七面无惧色,郎声道:“那厮害我家破人亡,今天一命换一命,也是值了。官人安心,我陶十七不是个混赖的,杀了他心愿已了,取我性命就是!”

      郑朋听了这话,见陶十七如此爽快,心中松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你当街杀人,惊世骇俗,本当从严从重处置,以安民心。只是你杀人之前,说死者害你家破人亡,不知是如何一回事?”

      陶十七道:“我原是本州蒙城县人氏,前些年随着爹爹妈妈来到州城,贩药材为生,家里也赚了不少钱财。前些年有一个自称从京城来的客人,不知怎么骗了我阿爹的信任,一起合伙要开生药铺。之后便就卷了我家钱财,因被发觉,害了我阿爹的性命。后来妈妈守不住,不知到哪里去了。我一个人留在州城里,就是要替阿爹报仇。”

      郑朋道:“人命官司,谁敢遮掩!你当时没有报官么?”

      “自然报了。只是那伙贼人凶恶得紧,害人之后,把我阿爹的尸身运出城去,不知丢弃在哪里。找不到尸身,官府便胡乱结案,最后不了了之。”

      陶十七一家是外乡人,没有尸体,没有凶手,单凭一个小孩子的话,怎么可能算数?此案最终成了一桩糊涂案。几年时间,陶十七后来又闹了几次,官衙里便再没有人理他了。

      这些事情郑朋已经问得精楚,听陶十七讲得并没有出入,便就不再去问。每个地方总有些这种没头没尾的案子,糊里糊涂结案了事。这案远在郑朋到这里上任之前,他也不会深究。

      问罢陶十七的口供,让他签字画押,郑朋吩咐人带了下去。对杜中宵道:“陶十七当街杀人,人证物证俱在,当无疑议。从事恰好在场,还请做一份证词。”

      杜中宵当然同意,由当堂手分写了,杜中宵具名。

      见郑朋有些了结案子的意思,杜中宵道:“当街杀人,总有一个缘由,不然如何报上去?陶十七说是报破家之仇,此事总要查清楚。查不清楚,只怕台宪会有话说。”

      郑朋点头,想了一会又有些为难:“这个被杀的陆虞侯是外县人,极少到州城来,如何会与陶十七结仇?我问过多人,都说大概是陶十七认错了人。当年他家里破败,到底是被人谋害,还是做生意亏了本钱,本就难说得很,现在就更加说不清了。唉,查清此事委实不易。”

      说完,郑朋坐在那里有些发愁。案子好结,但深究陶十七杀人的原因,着实不易。这种陈年老案本就难查,又涉及到外地人,又没有证人,更加无从着手。

      杜中宵的身份只是证人,提醒了一句,便就不再说话。但郑朋如果就此结案,后边必须要过判官推官这一关,不能对杜中宵扩话置之不理,不然到时打回来更加难办,一时僵在那里。

      在一边协助审理的孔目官见不是个事,上前行礼:“官人,不如派个人到永城县去,按陶十七所说的案情,查一查那些日子陆虞侯行踪。只要有证人,两相对照不上,自然是陶十七认错了人。至于数年之前陶家的案子,不能听陶十七一面之辞,不必管他。”

      郑朋急忙点头:“此言有理。我便就修一封书,本院派个公人去永城。”

      杜中宵坐在一边神情严肃,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郑朋和孔目的意思,当街杀人重案,陶十七的杀人动机必须搞清楚。现在难办,便就由下面县里出几个人,把文书做足,此案就过去了。

      第8章 两难

      都厅里,赵抃与杜中宵相对而坐,听他叙述昨天街上发生的事情。

      讲过司理院欲派公人去永城县,杜中宵道:“已经是几年前的旧事,现在如何能够查清陆虞侯的行踪?州里现在派人去,无非是文书做足,不至于让台宪和大理寺挑出毛病来罢了。”

      赵抃沉默了一会,才道:“当日你是在一边看着陶十七杀人的。实话说,在你看来,陶十七像不像是认错了人?这种灭门血仇,我总觉得不会有人如此草率。”

      “不像。当时陶十七见到陆虞侯,远远地直冲上去,掏刀杀人,一气呵成。若是认错人,怎么也会犹豫一下。而且后来审讯,陶十七咬死了就是陆虞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又问了一些细节,赵抃道:“这等大案,司理院不结是不行的。现在文书已送交转运使司,那里必然会盘问,迟迟没个结果,郑司理如何扛得住?但草草结案,我们无法交待。陶十七杀人,他家当年的旧案必被提起,总要给上面一个交待。这样吧,过两天你就要前往永城,暗地里查一查,陆虞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个守法公人,自不消说,必是陶十七认错了。如果”

      杜中宵暗暗点了点头。如果陆虞侯在本县交结江湖匪类,当然就是另一回事。

      永城这个地方比较特殊,在汴河边上,应天府和宿州正中间,是重要码头。汴河到那里由于泥沙沉积,水浅难行,需要用到大量纤夫。以前的纤夫都是由民夫充役,永城受苦最甚。太宗时候,特旨永城县民不再服纤夫之役,改为民间雇佣,这是大宋漕运纤夫由征调到和雇的开始。数十年下来,永城一带不但商贾众多,还有大量纤夫,游民数量众多。

      地方游民一多,治安必然混乱,古今中外莫不如此。永城又处淮南路和京东路交界处,离着亳州又远,数州夹角的个地方,更是格外混乱。那里的公吏,交结三教九流人物,难说得很。

      正在两人说话的功夫,赵抃案上已堆了一叠公文。此时正是催缴秋税的时候,公务格外繁忙,都厅里忙得像个闹市。州里事务,录事参军的州院负责具体行政,签判的使院监督并查漏补缺,既是两个实权衙门,也是两个最忙的地方。

      赵抃想了一会,对杜中宵道:“我会向知州相公讨一道手令,你到永城之后,让那里的巡检听你号令。陶十七当街杀人,罪不可恕,但终究年纪幼小,众人瞩目。若有可能,最好把他家里几年前的案子一起破了,以安人心。永城那个地方,盗贼游民着实不少,你到那里,要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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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其他事务,赵抃道:“此时已是秋后,你收拾一番,后天便动身去永城吧。到了那里之后,永城和酂县一些不紧要的事务,你都可以临机处置。最要紧的,切莫不要耽误汴河漕运。不只是河上的漕船,本州的漕米也大半从那里发运,此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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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州衙,杜中宵看着天上的太阳,以了一会呆。再三考虑之后,他还是决定对陶十七一案不能不理不睬,自己看见了不能当没看见。但自己在这个世界根基浅薄,也不能激烈冒进。自己认为陶十七不是认错了人,意见说出来,州里其他官员怎么做就随他们去了。反正自己要去永城,只要查一查陆虞侯是个什么人就行。赵抃说得对,如果是个守法公人,就一切休提,如果跟江湖人氏牵扯极深就要另说了。

      时间转瞬即过,第三天一早,杜中宵出门,向韩月娘辞别。

      韩月娘送出门外,眼睛有些红,对杜中宵道:“大郎,永城不远,隔个一月两月便就要回家里来一次,不要一去没有消息。这地方我们新来,人生地不熟,你不在我如何住得?”

      杜中宵笑了笑,轻声道:“你不要着急,等过些日子,我在永城安顿下来,便就接你过去。”

      韩月娘连连道好,看着杜中宵上马,带着柴信几人离去。

      到州衙里辞别了知州、通判等等一众官员,杜中宵带了柴信及孔目金书召,一行十余人,出了亳州城,直向永城而去。这条自陈州来的大道上,一字排开几座城,都是位于南北向的淮河支流边上。鹿邑临淝水,卫真、亳州城临涡水,酂县临涣水,一直到汴河岸边的永城。这几座城水陆交通发达,城里商贾云集,是淮南、荆湖地区到京城的重要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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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寨主魏涛早早等在寨外,见到杜中宵一行,早早上前叉手唱诺:“下官见过从事。”

      叙礼毕,杜中宵看了看河对面的永城县城,对柴信道:“我们县在寨里歇息一下,午后再过河去县里。你可着人先过河去,知会县里,早作准备。”

      说完,下了马来,随着魏寨主进了巡检寨。

      这处巡检寨管着永城、酂阳两县的治安,有时甚至上下游应天府和宿州的案子也让他们追捕,并不归永城县管辖,而是直属亳州,有一百多厢军。魏涛原是禁军,因为年纪大了,被淘汰到地方,做了这里的巡检。在这里任寨主两年多,平平安安,无功无过。

      到了大厅坐定,魏涛命人上了茶来,又吩咐兵士准备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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