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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一边把信交到冬梅手里,一边笑着说:“卫国哥真准时,每个月这个时间都从新疆给你寄信,真是雷打不动。”
冬梅高兴的接过小马给她的信,羞的两个脸蛋泛红。
小马骑上了自行车,把脚踏板拨了上来,看着冬梅说:“卫国哥在新疆干啥呢?咋都快一年了还没回来?”
冬梅把信工整的从中间对折,然后装进了衣服口袋里,还用手拍了拍,生怕一不小心就把等了许久的信给掉出来,她回答小马说:”石油。”
小马一听,非常的好奇,挠着后脑勺问:”石油咋挖呢?是不是从地球这边一挖,就挖到地球那边去了,刚好从卡特住的白宫挖出来?”
说完,小马哈哈笑完,又问:“挖石油,那卫国哥是在大庆吗?”
冬梅还要忙着回去做饭,烧炕,洗衣服,拉鞋垫,不想跟小马多聊,就简单的回答他说:“不是大庆,卫国说是长庆,再其他我都不知道了。”说完,她拉起架子车,给小马说了声再见,走向了回家的路。
忙活完,冬梅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面掏出卫国写给她的信。拿针把煤油灯的油捻子挑粗,从灶房找来洋火,跐溜一声就划着了。瞬间整个屋子都亮堂了起来,冬梅把信展开,放在煤油灯下。
煤油灯的光照射在信纸上,字迹更加清楚了,那是蓝黑色的钢笔水写成的字,一个字挨着一个字,密密麻麻,她数了数,整整有五页,六千多字呢。
冬梅把房门关紧,一边看信,一边小声的读了起来,当她读到:算算时间,在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坐上火车,踏上了回家的路?????
冬梅刚才还喜悦的心情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她知道坐火车从新疆回关中得三天三夜,这么说三天后,就可以见到他了,冬梅顿时觉得坐立不安。
虽然在信里聊了大半年,而且也隐约的聊出了感情,可是正儿八经,双方还没有面对面说过一句话,聊过一回天。
冬梅把头靠在炕上的被褥上,眼睛眨巴眨巴,她想起了中学时代的卫国:他不高的个子,面相看上去很稚嫩,一点也没有高年级大哥哥的风范,而且他脚上穿的那双布鞋永远都沾满了尘土,似乎从来没有干净过。
尤其是他的穿着,那才是叫人惨无人睹,小个子总是穿着很宽很大的衣服,而且上面左一块,右一块,布满了补丁,虽然那个时代大家穿的衣服上都有补丁,可是像他那样,衣服上补丁那么多补丁的同学,确实不多,她知道那不是因为他家穷,而是因为他爸妈会过日子,总是很节俭,把钱都积攒了起来?????
这时,冬梅妈突然推门走了进来,把一个扫炕的小扫帚拿了进来,扔到了冬梅的炕上说:“把房子好好收拾收拾,炕上扫一扫,明天不用跟我下地去干活了,找件新棉袄穿上。”
冬梅还没有从思绪中缓过神来,嘴唇微微动了动,诧异的问母亲:“拾掇屋子干什么?明天有人来吗?”
冬梅妈有四个孩子,总是从早忙到晚,她给冬梅扔下一句话后,就忙着给调皮的小儿子补衣服去了,她说:“明天中午卫国来咱家,你早上起来把面活上,中午给作臊子面。”
冬梅听到卫国明天就来,惊讶的“啊”的叫了一声,心想不是三天后才到吗?怎么提前来了,自己还没有作好思想准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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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千里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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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卫国所在的钻井队提前完成进尺,单位就提前三天放他们冬休回家。
第二天,冬梅早早起来做好了早饭,一锅玉米糊糊。
吃完后,爸妈下地干活去,弟妹背上书包去了学校,留冬梅一个人在家准备中午的臊子面。
冬梅皱着个眉头,踌躇满志的在院子里面转圈圈,她愁不是愁不会做面,而是愁作面的肉臊子从哪里来。庄稼人家,一年就吃一次肉,而且只是过年的时候,现在虽然是冬天,可是还没有到过年的时间,要是把家里买的那点肉吃了,过年可咋办?
冬梅灵机一动,去村口做豆腐的大爷家,花两毛钱,买了两斤豆腐,切成小块,就替代了肉。
可豆腐丁丁毕竟不是肉丁丁,臊子面汤上飘的那一层可口诱人的油从哪里来?
冬梅思来想去,干脆从家里的灶房里拿出了几个大南瓜,用背篓背到村里的集体食堂,与那里做饭的大厨以物易物,换了一小块的猪油。
剩下的什么葱蒜姜家里地里种的都有,白面也有,但是很珍贵,只有来客人的时候,才能从小小的面缸里面,挖出些白面来做饭。不来人的时候,家里就吃玉米,高粱,谷子等等,粮食不够了,南瓜还能顶一顶。
调好了汤,熬好了菜,切好了面,就等卫国一到,家人回来,她就下面。
直到这时,冬梅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换新衣服,仍旧穿着那件粗布棉袄。
她急忙冲进屋子,拿出那件母亲亲手给她做的花棉袄,穿在身上,还有那条从城里买回来的黑蓝色中长布裤子,外加一双粗布黑棉鞋。
冬梅拿家里唯一的一块镜子照了照自己,觉得非常的心满意足。
拾掇好的冬梅,站在家门口,朝着村西头的方向,等待着卫国的到来。
这时,冬梅看到村西口,一个瘦高个,头戴火车头棉帽子,身穿一件崭新的军大衣,脚上蹬着一双高腰的黑色皮鞋。(那可是当时最时髦的装束)
冬梅愣了楞,使劲揉了揉眼睛,心想不远处这个时尚威武的汉子一定不是卫国,她记得在学校时候的卫国不仅个子矮小毛手毛脚,而且穿衣邋遢,从来没有威武过。
那个汉子走近了,冬梅清楚的看清了他的轮廓,他就是卫国。她尴尬的朝卫国笑了一下,红着脸走过去,接过卫国手里提的礼品,两人都红着脸低着头朝着家里面走去。
彼此期盼了大半年的两个人,见面之后,竟然害羞紧张到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敢朝对方的脸上看一眼。
此时卫国的形象完全颠覆了冬梅内心里对他的定位。她心里想着卫国只要不土气就行,谁曾想到相比村里人穿着黑棉袄,棉窝窝布鞋来说,卫国已经有些超凡脱俗了。
冬梅把卫国迎进家里面最大的那间瓦房,给他倒了杯热开水,端到他手里,低着头看着地上说:“喝些热水吧!地上冷,你坐到炕上去,早上刚给炕里填的玉米杆杆,热乎着呢。”
卫国把军大衣上的雪花抖了抖,喝了一口热水,然后把鞋带解开,掀开被子,坐到了炕上。
冬梅正要往出走,可一想,留客人孤零零的呆在房子也不好,就低着头,一只手揉搓着花棉袄的衣服角说:“你饿不饿,我先给你去拿个窝窝头吃。”
卫国坐在温暖的炕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尴尬的笑着,仍旧不说话。
冬梅等了半晌,见卫国不说话,心想这个男人还真有涵养,话真少,她就喜欢话少的男人,讨厌话多的人,于是她抬起头笑着看了一眼卫国,发现他原本稚嫩的脸变的成熟稳重多了,尤其是那络腮上刮过的胡子留下的青色印记,显的男人味十足,于是她说:“那你坐炕上先暖和着,我去灶房作臊子面,今中午咱都吃臊子面。”
卫国在家是吃了饭才来的,他赶紧说:“我……吃了……才来的,少作……点。”
冬梅听到了卫国开口说话,这可是他两十几年了面对面交流的第一句话。可是,可是这个人说话怎么口吃,而且结巴这么严重?
冬梅笑着一边往出走,一边说:“来了就吃点,你坐,我作饭去了。”
冬梅已经走出了房门,却听见卫国在后面说:“少……少……作点。”
冬梅心里纳闷,这个人该不会是口吃吧,怎么这样说话,可是转头一想,自己见了卫国都紧张,卫国见了自己也一定紧张,可能是太紧张的缘故,所以才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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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妈看着自己未来的女婿笑的眼睛都合成了一条线说:“刚才从地里干完活回来,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对门的二娃他妈给我说,咱家来客了,而且还是个城里人,穿的可洋气,可精神,我一猜就是你来了,我说哪里是城里人,那是崔佳村的催保平的儿子崔卫国……”
冬梅爸吃着臊子面,喝着飘满油花花的汤说:“你来就对了么,还提这么多东西。那烟贵的,买这个干啥,我平时就拿小儿子写过的作业本卷旱烟抽就对了……”
冬梅的弟弟妹妹吃完了面,就去翻卫国提过来的礼品,他们从里面找出来了香蕉,可是两个小孩从来没有见过香蕉,不知道怎么吃。
卫国把香蕉拨了皮,演示给他们看怎么吃。
吃了饭,冬梅的爸妈还要下地干活,他们歉意的看着卫国说:“村里面修北干渠,这样以后灌溉就方便了,你和冬梅坐下好好拉话,我们忙去了,晚上别走了,留下吃饭。”
卫国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看着冬梅爸妈说:“你……忙!”
屋子里面就剩冬梅和卫国两个人,冬梅不说话,卫国也不说话,为了打破沉默,冬梅先开口说话:“你这一身衣服真气派。”
卫国嘿嘿一笑,摸摸身上穿的军大衣说:“军大衣……单位发的,火车头帽子……干活带的,皮鞋……劳保鞋。”说完,卫国就把火车头帽子递过去,让冬梅摸。
冬梅一摸,棉帽子里面还镶了个钢盔,真不愧是石油工人,安全第一。再踩踩卫国的劳保皮鞋,发现他的皮鞋虽然油光锃亮,可是鞋子却很硬,而且鞋头里面还有一层钢板,看来这些真是劳保鞋,不仅结实,而且还防砸。
冬梅继续说:“新疆距离关中该有多远啊?你坐火车坐了多久?”
卫国眼珠子往上翻了翻,算了一下说:“三个……晚上,一个……白天。”
冬梅不知道的是,火车上人多,卫国可是在火车上整整站了三天三夜才回来的。这对现在的人来说有点不可思议,可是那时的人能吃苦,在他们看来那没啥,只要不用徒步从新疆走回来就成。
冬梅觉得自己就像记者,一问一答,可是如果自己不说话的话,卫国根本不说话,于是她提出出去走走。
雪下了一天,外面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两人并排走着,踏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响,周围村民看见冬梅和卫国走在一起,议论纷纷,说冬梅找了一个城里人。
一路上,冬梅最好奇的就是卫国的个子,她记忆中,高三的时候卫国好像还没有自己高,现在怎么比自己高,难道他长高了,于是她问卫国说:“冒昧的问你一下,你身高有个一米七零吧!”
卫国哈哈一笑,指了指脚上的那双劳保鞋说:“身高是……一米七零,不过……鞋跟……四公分……”冬梅顺着卫国手指的方向看下去,发现果然劳保鞋的鞋底很厚,鞋跟很高,怪不得之前从远处看他又高又瘦呢。
自己穿的棉布鞋,鞋底最多只有一公分,怪不得和他站在一起,觉的他长高了。
冬梅除了对卫国的身高好奇外,对他的工作也很好奇,冬梅把两只手交叉的塞在棉袄袖筒里面,在雪地里跺了跺脚说:“你们挖石油是人钻到地下去挖吗,真的可以从地球这边的中国一直挖到地球那边的美国吗?”
卫国转过头看着冬梅清澈的眸子,觉的她很天真,也很可爱,他朝着自己的手上呼了一口热气,搓了搓说:“人不……下去,有钻杆,不会打到地球那边,最多……三千米……”
卫国的解释终于打消了冬梅的疑虑,可是这个疑虑才下眉头,那个疑虑却上心头,她发现和卫国交谈了这么久,卫国说话始终结结巴巴,冬梅看着卫国坚毅的眼睛,和那紧凑的双唇,心里默默的在想:他该不会是个口吃患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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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登门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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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初次见面,虽然冬梅对卫国的感觉还可以,但是她觉得口吃是个大问题,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于是她决定鼓起勇气问一下卫国,她咽了一口唾沫,伸了伸脖子,欲言又止的问卫国说:“你????说话???怎么????这样?”
冬梅的话刚说出去,怎么突然发现自己也开始结巴,自己可是从来都不结巴的,真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自己也被感染了。
卫国听冬梅这么一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用手捂了一下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然后说:“我这口吃,听习惯了就不觉得口吃了。”
冬梅一听这话,心想他怎么能这样说呢,难道瘸腿的人看习惯了,就可以不瘸腿了吗?可是冬梅不知道的是,卫国的口吃不同于平常的口吃,他的口吃是可以自我控制的,在紧张的时候,他说话常常会出现口吃,可是如果刻意的注意一下的话,就不口吃了。
在单位的时候,和同事之间说话他常常口吃,可是如果遇见正事,比如和领导说话,或者上台演讲,发言什么的,他刻意控制下,是不会出现口吃这种现象的。
在来冬梅家的路上,卫国一路上不断的提醒自己要注意,再注意,千万不能口吃,可是当他一见到漂亮的冬梅,心里一紧张,顿时什么都忘记了,完全忽略自我控制口吃,结果当冬梅询问他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口吃了一路。
于是他给冬梅解释,自己从小说话都好好的,但是初中那年帮着父母在家里打了一口很深的水井,累的生了场大病,从医院出来后,慢慢的就发现自己说话开始出现口吃,不过只要自己注意,就会说话流畅,只不过语速要稍微有点慢。
冬梅半信半疑的望着卫国,她知道口吃是一种病,有天生的,也有后天形成的,但就没有听说过,有哪种口吃是一会口吃,一会不口吃。卫国看到冬梅好像不太相信自己,于是给冬梅打保票说:“我可以保证,接下来和你说话,我绝对不会出现口吃。”
看到冬梅不说话,卫国于是开始找话。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着急竟然说起了普通话(两人之间交流一直用的是关中方言)夸赞冬梅说:“你的皮肤真好,真白,一看就像洋人。”
此时的冬梅脸色发青,皮肤一点也不细腻不白皙,因为怕冷的缘故,冬梅只要一冷,整个脸就会变成个青蛋蛋。
卫国说完,一看冬梅不仅不说话,而且还脸色黑青,于是继续找话说:“你中午作的臊子面真好吃,比我家作的好吃多了,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臊子面。”
说完这句话,卫国突然意识到,中午的面,他只吃了一碗,连第二碗都没有吃,于是窘迫的走在冬梅的旁边,脸憋的发红。
旁边的冬梅,惊奇的发现,卫国刚才说的那几句话,真的没有口吃,而且还非常的流利,但为什么不像之前一样说关中方言,却突然说起了普通话,而且是关中方言味及其重的普通话?想了半晌,冬梅都没有想明白。
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了村头的涝池旁边,冬梅调了个头,两人又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冬梅回答卫国说:“我作的臊子面好吃,也才见你只吃了一碗,是不是我弟弟妹妹在你面前吃相狼吞虎咽的样子,扫了你吃饭的兴致?”
卫国摇摇头,双手插在军大衣的口袋里说:”没有,没有,小孩子吗,就要多吃小麦面,那样才能长的高,长的壮,你看我,就是因为小时候每个礼拜天都有小麦面吃,所以才长这么高。”说完,卫国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冬梅看了看穿鞋才一米七零的卫国,什么也没有说,不过心里纳闷,她们小的时候,那时还是大集体,大锅饭,每家每户收的粮食都要上缴到村子里面,每天能吃饱就不错了,哪里还来的小麦面吃,于是她将信将疑的看着卫国说:”我记得小时候那阵子,大锅饭都吃不饱,我和哥哥,每天晚上半夜都被饿醒来,坐在炕上一边哭,一边问爸爸妈妈要吃的,可是他们什么吃的也没,你当时难道半夜不起来哭吗?”
卫国听了嘿嘿一笑说:“我真的没有饿醒过。”
冬梅不敢相信的看着卫国说:“真的?”
卫国神秘的给冬梅说:“那阵子,虽然从地里打的粮食都要上交到村子,可是我爸妈会偷偷的留下一些,装在一口瓦缸里面,封上口,然后埋在后院的土里。每天夜深人静,村里人都睡了的时候,我妈妈偷偷起来,从后院把面缸挖出来,然后在厨房里面给我和弟弟妹妹烙饼子,完了再悄悄把面缸埋回去,生怕生产队知道。所以小时候,我们兄弟姊妹基本都没有饿过,而且还有小麦面吃呢。”
冬梅听后,惊叹了一声说:“叔叔阿姨真厉害,可是就没有村里人发现过,可要挨批的。”
卫国回忆着说:“好像有一次发现了,邻居的村民跑去村长那里告状说,半夜起来去茅房,发现我家灶房的烟囱在冒烟,肯定是拿了生产队的粮食,我爸妈被叫去后,他们解释说那不是灶房的烟囱,而是火炕的烟囱,半夜太冷,起来烧了个炕,结果没烧着,就冒了好一阵子白烟,没想到就这么蒙混过关了。”
两人边走边聊,聊的热火朝天,开心极了,似乎忘记了冬日里的寒冷。
冬梅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成为一名工人,能有一份正式的工作,于是他让卫国给她讲讲工作单位的事情。
卫国告诉冬梅,他所从事的行业是钻井,打一口两三千米深的井,一个井队一年只能够打一到两口井,而自己是技术员,主要从事技术方便的工作,还算是比较轻松。下了班,去食堂吃饭,不仅能吃饱,而且吃的还挺好,一个礼拜就能吃一回荤菜呢,晚上睡觉的地方是一种叫作“铁皮房子”的地方??????
卫国讲的眉飞色舞,冬梅听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觉的就羡慕起了卫国的工作。
晚上,冬梅父母还没有干完活回来,于是冬梅留卫国在家吃饭,卫国说自己还不饿,他知道冬梅家的小麦面不多,想让她的弟弟妹妹多吃点,就找了个借口推辞了。
冬梅送卫国到村口,卫国依依不舍的告诉冬梅说:“你回去吧,我走了。”
冬梅知道崔家村和尹家村之间只有大约一公里的路程,不过她还是提醒卫国天黑地滑,走路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