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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闪耀着五色光芒的真丹完全成型,在丹田滴溜溜旋转,叶老这才收回内力,告诉高远风可以结束了。
“这就结丹了吗?”高远风欣喜的内视着自己的丹田,跃跃欲试,想体验一下结丹后功力和身体的变化。
“别妄动。”叶老警告道:“在丹田还未彻底稳固之前,千万别全力催发真气,不然依旧存在丹田破裂的风险。再经过三五日共振修炼,使丹田完全修复、稳固,你才能算是真正的成丹期。”
“还,还像刚才那么痛?”高远风多少有点恐惧。
叶老回道:“痛是当然的。不过痛感不至于像先前强行强化丹田那么深,也就是平日里全身共振那种痛感级别。”搁在以往,叶老多半会【创建和谐家园】高远风几句。而今天,他没那心力了。
高远风睁开眼睛,第一想法是,准备狠狠地骂叶老几句,为自己刚才被迫承受那非人的折磨而出口气。但看到叶老时,瞬间愣住了。叶老大汗淋漓,萎靡不堪。
他又不傻,哪里还不知道叶老的付出。吓了一大跳,慌忙爬出木桶,扶住叶老,“老不,呃,叶老,你怎么啦?”
叶老虚弱地说:“死不了。把我抱进木桶。你泡了那么久,该我泡泡了。”
高远风看了眼自己泡过的药液,朝外喊道:“祥妈,帮我换桶药液。”
祥妈应声而进。看到爷爷,心里发酸,“少爷,你穿好衣服出去吧。我来就行。”
高远风还想坚持,叶老开始赶人了,“滚滚,快滚。”
难得地没跟叶老互怼,高远风默默地穿好衣服,深深看了叶老一眼,躬身走出马车。
一大群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发问:“少爷(少主、小风),突破成功了吗?你现在是什么级别?成丹期(丹湖期)?”
高远风却情绪不高,微微点了点头,“成功了,成丹期。”
“啊?”“真的呀?”“哇!”“哈哈哈哈······。”“少爷真棒。”“少主真厉害。”喧嚣声轰然而起。
高远风面无表情地说:“我想安静一会。谢谢大家的关心。都散了吧。”
众人不知叶老在车内,只当高远风要稳固境界,道贺之后,知趣地离开了。
车内,叶老坚持不让祥妈换液,仅仅是在水中再加了一点药,就泡进高远风泡过的脏水里,“别浪费,节省一点留给那小子。”
祥妈再次问出一个问了多次地问题,“值得吗?”
叶老畅怀地笑,“有什么值不值得的。我这条老命啊,早该去见阐教所说的阎王了。不管大事成与不成,能看到那小子快速长大,就已经很值了。你看到没?那小子知道怜惜我了。”
祥妈试探问道:“若是大事不成,您真的能放下?”
叶老叹道:“老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尽了力,无愧先祖。我是看不到那一天了,以后随那小子的意吧。再说,不是还有别人吗?我也想通了,那么大个担子,我一个人是背不起的。”
祥妈既高兴又心痛。高兴叶老能放下折磨了他一辈子的执念,心痛叶老寿命已不久长。
祥妈和叶老的交流,用的是神识传音,高远风听不到。他不知道叶老图他什么。祥妈嘛,或者可以说是长期相处后的日久生情。叶老的付出,若说仅仅是因为祥妈而爱屋及乌或者想找个传人之类,多少有些不合情理,因为付出太多,收获太少。
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高远风从叶老这里得到的,是一片大海,怎么报答都不为过。他暗自决定,将来不管叶老有什么要求,除了性命之外,当竭尽所能帮他完成。不是势利地比较得失的价值,性命这东西,没有就一切皆空,不能拿来做筹码。
现在,他帮不了叶老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车外,算是也为叶老【创建和谐家园】一次。
别人不知高远风心里所想,一个个或赞许,或敬佩。不以成丹为傲,静心继续修炼。年纪轻轻就已步入大多数人无法仰望的高度,却无半点轻浮骄狂之气,沉稳大度,颇具大家风范。
乐乐的眼里第一次冒出小星星,低声跟周飞燕说:“还真没看出来,这流氓不但天资惊人,心性更是难得。不说那些自以为是的世家子,我想就算是小姐你晋级成丹期,也不可能这般若无其事吧。我糊涂了,到底哪一面是真实的他呢?”
周飞燕想,若无其事才怪,自己个人欣喜若狂是轻的,家族都可能要大宴宾客,广传天下。
成丹期,超人级别的预备期,或者说半超人,六阶势力的巅峰武力。家族中每多一个,那是力量强大一分的标志。自然乐于公示出去,增加对外的威慑能力。
早在跟高远风一起见过无风阁杀手后返回高家堡的路上,听到那句‘你需要’时,周飞燕就知道高远风心性不凡。不过那时认可的是心计,而今天高远风表现出来的是品性。不像乐乐,她的心绪有点小复杂。
为高远风高兴是必然的,高远风越优秀,她越欣喜,完全不会羡慕嫉妒恨。惊讶也是难免的,他才十八岁耶,十八岁的成丹期,在仙教也不见得常见吧。还有一种情绪是不满。高远风曾说过,只有在她面前才是真实的自己,在其他人面前都装纨绔。而今天高远风不凡的表现众人都看到了,周飞燕有种自己私密的东西,未经自己同意,就被别人分享了感觉。很是小女人地皱皱鼻子,嘀咕道:“哼,臭美!”
“你说啥?”乐乐没听清楚。
“没啥?”此时的心事,乐乐都不能分享。
“啊?哦,咯咯咯咯。”对自家小姐知根知底的乐乐,看到周飞燕一副心神不属的模样,马上猜个【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我知道了。”
周飞燕横了乐乐一眼,“你知道个什么?”
乐乐搞怪地一指四周,“你看呐,冰雪开始消融,春天来了。”
周飞燕叹道,“是呀,一晃又是一年了。”突然觉得乐乐的笑声有点诡异,这才反应过来乐乐是在调侃她,骂句“死丫头。”又跟乐乐打闹个不停。
从高家堡到海阳县城,路倒是不远,七八十里地。可这还未走完一小半,高远风不走了。他不走,整个队伍就只好全停下来等待,趁此机会用午餐。本就是搬家,锅碗瓢盆、油盐米醋具备。柴火嘛,四野干草枯枝不在少数。
于是,即使以拖家带口的速度也本可以在一天走完的路程,拖到了天黑之后。之所以拖到天黑,是因为叶老的恢复极为缓慢。叶老本想说以后慢慢来,为免耽搁众人的时间,不如先去海阳。若是等到晚上赶路,冬夜旷野的寒冷,会让大家都遭罪。
但高远风坚持不同意,固执地让祥妈继续添药,强制叶老多泡一会。他又不是懵懂无知的门外汉,深知及时疗伤的可贵。拖延下去,只会更糟。
叶老当然清楚其中的利弊,可他舍不得昂贵的灵药。但拗不过固执起来的高远风,只好抓紧运功,不使被高远风强加进来的灵药浪费。
于是再次出发,就拖到了傍晚。谁知这一拖,却拖出了一桩祸事来。
四十七章 海阳
所谓祸事,并非是这一行人的,而是另有其人。
高家迁徙,多达数百人,周飞燕自然要派人先行通知海阳县安排食宿。
此时的海阳县内,人仰马翻。大将军亲临,才上任不久的县令刘定山恨不能跪舔,哪里敢怠慢。搜罗食材,安排住处,洒水净街,······。不止一干手下一个个被指挥得上蹿下跳,刘定山本人也忙得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一切筹备妥当,刘定山亲自查验过后,带着一群沐猴而冠的地痞,涌往县城南大门外迎驾。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一等等到天黑,依然不见大将军的车架。着人查探,跑出十几里地也没看到人影。刘定山怏怏回到县衙,凭他的木鱼脑袋,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海阳县内,只有七个高家堡这种二级行政乡堡。为了凑齐九数,在乡堡之外,允许两个民众自发的结社组织存在。一个是海阳商社,县内有点实力的商人抱团取暖的社团。高家堡的高铁成,因为管理堡内钱财和商务,跟海阳商社社长胡海帆多有接触。另一个叫擒海社,由一帮鱼贩子组成。
刘定山原是个在菜市卖鱼的。长得满脸横肉、五大三粗。仗持着一身蛮力,网罗了一帮浪荡子,欺行霸市。若无意外,此人的一生,也就这样了。
县城内的鱼市被他垄断之后,每每强压供货商的价格,使得鱼贩宁愿运往他县也不愿给他供货。无奈之下,刘定山决定亲自前往海边,直接找渔民购鱼。不知该说他走运还是不走运,偏偏遇上海马堂的人乔装劫匪抢劫。那次海马堂离奇地没有大开杀戒,而是掳走了不少人。刘定山恰在其中。
没过多久,刘定山和少部分被掳的人居然侥幸地逃回来了。对官方的说辞是,他们趁看押他们的劫匪不注意,爆起将劫匪撞进了海里,抢了一条船逃了回来。至于劫匪的踪迹,那是一无所知,说是他们这几天一直漂在海上。
不过自那之后,劫匪更加神出鬼没,一抢一个准,而且从来没跟官兵照过面。明眼人都知道劫匪乃是海马堂的人假扮的,也知道有他们的奸细,可一直找不到证据,无可奈何。
刘定山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带回了一个结拜兄弟,钱二柱。干瘦干瘦的,一张苦大仇深的脸。说是南边陈国的渔民,也是被劫匪掳上船的。这次能逃出来,全亏钱二柱会点武功。
生死兄弟嘛,又没个去处,就随着刘定山在菜市落脚了。为了表示感激,钱二柱大方地将自家‘家传’的武功心法传授给了刘定山。想不到这刘定山竟然是个练武的料,没几年,居然突破到了聚气期。
聚气期,凭功力可当官府认可的二阶势力的首领了。在钱二柱的唆使下,给官府塞了一大笔钱财之后,跟钱二柱一起偷袭了当时九个二阶势力之一的千里社社长,马贩子马东强。马东强一死,千里社分崩离析,一部分并入了海阳商社,一部分被刘定山收编。
刘定山借机拉起擒海社,取代了千里社的位置。
过得几年,刘定山的武功竟然再进一步,跃升气海期。于是,心思又活泛了。似乎老天眷顾,机会再一次降临到他头上。齐国都城洛城被周军攻破,齐国灭亡了。
不久,周飞燕兵临渤海,遣使向各府县招降。绝大多数府县应声而降,而海阳县令张成安却是极少数硬骨头之一,拒绝换旗。也不知是真的宁死不屈,还是为了自抬身价。
大势之下,几颗螳臂挡车的‘小石子’又哪里翻得起浪花。周飞燕大军一动,硬骨头们要么被碾碎成尘,要么举了白旗。
海阳这里,不等周军赶到,刘定山买通海阳把总王海威,伙同钱二柱,三人趁张成安不备,一举袭杀了张成安。提着张成安的脑袋,拜倒在周军招降使者的脚下。
大小是个军功,周飞燕随手让刘定山暂领了海阳县。至于王海威,被周飞燕收编进了部下。地方军权,即便再小,周飞燕也不放心交给一个变节者。
县衙内,刘定山心神不定,总感觉不是个好兆头。
自充狗头军师的钱二柱劝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大概有什么事耽误了行程。不是说大将军从高家堡带出来的人多吗?人一多,事就杂。拖三拉四的,耽搁一两天,那不很正常吗?”
刘定山半靠在太师椅上,抚摸着大肚皮,满是横肉的肥脸上一副智慧满满的神态,说道:“不知咋啦,我心慌得厉害。不对,肯定还有地方被我疏忽了。老钱,你再帮我捋一捋,我们的安排还有哪处可能让大将军不满意。”
钱二柱暗呸了一口,“莽货一头,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没当县令时,钱哥前钱哥后的;这一当上县令,就大大咧咧地喊起了老钱。要不是因为你能做个冲锋在前的打手,还有那么点价值,早把你丢到北海喂鱼去了。”心头虽不爽,面上却不露半分,智珠在握地说:“若说还有哪里欠妥的话,我看应该不在今日的诸般安排上面。”
刘定山等了半天,不见钱二柱的后半句,不由蹬起一对牛眼睛,很是不悦地说:“老钱呐,你就是这点不爽利,说话老说一半。这样一来,让人怀疑你会不会办事也只办一半。拖泥带水的,你说我怎么放心让你做县丞呢?”
“咳咳,嗯。”钱二柱差点没被刘定山的无知呛死,你以为自己谁呀,谁做县丞,你说了能算事?不过此时还不到舍弃刘定山这颗棋子的时候,暂给他留三分面子吧。假作知错地说:“是是,县令大人说的是。我觉得呀,你心慌的,或许是担心大将军会不会觉得你不太称职。”
“咚,咚。刘定山的心重重地跳了两下,“说下去。”这一点,刘定山确实没有底气。
钱二柱摇头晃脑,“管理一县,不像管理一个社团。社团嘛,当成我们自己的私产问题不大。一个县域,那就不行了。你看,以前张成安在的时候,除了征税,可曾强收我们的资产?没有吧。”
莽货就是莽货,刘定山不服气地说:“这个县域不是我的是谁的,不是我的我当这县令干啥?”
钱二柱只好耐心地解释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周国之内,都是周王的。县令的职责呢,就是帮王上维护这一地平安,让百姓安居乐业。”
刘定山道:“啥?合着我打生打死,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好处不能捞,还要去帮别人安居乐业?我傻呀我?”
钱二柱暗笑,你可不就是傻吗?嘴里却道:“好处还是有的。首先,王上会给你俸禄。其次,你有权呐。还有,你做得好的话,有可能升职授爵。不义之财呢,也不是绝对不能捞,但至少在明面上要合理合法。”
刘定山摇摇头,“那点俸禄算个屁。升职授爵虚头八脑不实在。捞点钱财还要偷偷摸摸的。是这个意思吧?不痛快,一点都不痛快。”突然想起周飞燕要来,大吃一惊,“按你这么说,我们这些天做的事,是不是就不合理不合法了?万一大将军知道了,不让我做县令咋办?”虽然嘴里说着不痛快,但这些日子因为县令的身份所带来的为所欲为的【创建和谐家园】,使他绝对不想失去这身官皮。
钱二柱老神在在,拱拱手道:”所以呀,大将军今天意外不至,不但不是坏事,反而是天大的喜事。这不刚好留了一晚上的时间,给你我清除手尾么。县令大人真可谓洪福齐天,老天都在帮你。“
刘定山大喜过望,”呵哈哈哈哈,我的运气一向很好。呃?怎么个清除法?“
钱二柱恨不能砸开面前这个猪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大粪。可不说清楚,这蠢货只有越弄越糟的。只好凑近猪脑袋低声道:”关键之处,在于海阳商社,特别是胡家。须得······。“
决定一个县令职位的,功力只是其诸多因素之一。未经受正规教育的地痞骤然上位,哪里知道当官的职责和道理。依照刘定山管理擒海社的固有思维,他把县令当成了社团老大。不说全县,至少这个县城,理应归他的社团所有。
于是,自他当县令以后,城内凡他看中的东西,一律霸道地强取豪夺,他还觉得天经地义。可想而知,反抗在所难免。一般的平头百姓,被披上一身’官皮‘的地痞暴揍之后,伸冤无门,不得不忍气吞声。但海阳商社却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当县令之前,刘定山就艳羡海阳商社的财富。而今自以为爬到了海上商社的头上,哪里压制得住霸占海阳商社的贪欲。
胡海帆走南闯北,比起见识,十个刘定山都比不上,又怎么会将这个地痞放在眼里。由此,双方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仙盟限制六阶势力的巅峰武力,要求其内武功最高者不得超过成丹期。但对成丹期之下的武者,却没有任何限制。气海期武者,是一个势力进阶三阶的标准之一,但并没有谁规定,二阶势力里面,就不能有气海期武者。
刘定山没想到海阳商社的社长胡海帆,竟然早就是气海期了。打了一架下来,他胆怯了。凭他和钱二柱二人合力,真要拼命的话,也不能说拿不下胡海帆,但风险不小,且帮众的损失必然惨重。一众地痞,欺负弱小那是手段狠辣,但遇到拼死守护自己身家性命的硬茬,就心虚腿软了。
如果把总王海威还在,刘定山到是不虚,可王海威被周飞燕调走了。
不过他也不着急,天真地以为,胡海帆这是公然对抗官府。等到新的把总一到,自可调兵直接将海阳商社踩平咯。
然而今晚,经钱二柱一解说,才知道违法的非但不是胡海帆,反而是他。刘定山害怕了,害怕周飞燕免他的职。满脸狰狞,牙一咬,”干!“
钱二柱的计划是,趁晚上商社社众各自回家之际,悄悄聚众夜袭胡海帆住所。只要杀掉功力最高的胡海帆,回头对付海阳商社其他首脑就容易多了。没了海阳商社,他们有把握不让其他人接近周飞燕。那么,他们的违法行径,自然就不会暴露。
为了保证灭口成功,钱二柱狠毒地准备先让人在上风处燃药施放毒气,再纵火,最后打着救火的名义趁乱杀入,一个不留。反正大火会将一切烧得干干净净,烧不干净都不行。至于伤及多少无辜,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刘定山大步跨出大堂,正要下令,猛然听到一个讥笑的声音,”姐姐眼光真好,选了如此一位精明强干的县令。“接着寒光一闪,一柄短剑不知从哪儿飞来,噗嗤一声,轻易而准确地插入他的胸口。
意识彻底消散之前,他还听到一个女声急呼,”不要。将他交给碣石府法办才是。你擅【创建和谐家园】官,不也是违法吗?“
刘定山轰然倒地,已听不到后续的对话了。
他听不到,可魂飞胆裂的钱二柱听得到。
男声道:”谁说是我杀的?明明是你在惩处赃官。“
女声道:”那儿还有人在场呐。指鹿为马可能吗?噢,不!“
又一道寒光,直直射进钱二柱的心窝。
”死有余辜。“这是钱二柱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四十八章 谁的规矩
发声的这对男女,正是周飞燕和高远风。
周飞燕气得满脸怒容,“小风,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啊。”高远风若无其事地回答,“不就是杀了两个地痞吗?咋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