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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欧旭红这小子真没话说。
“现在,你带队跑步前进。我们二班的成绩是最好的,别给老子整砸了!”巫山说着,把哨子和剩余的干粮都交给他。
“是!”欧旭红接过东西,一个标准的军礼。
“全体都有!向左转!齐步跑!”刚才大家还没正式跑,看到欧旭江都转过身来了。
哨子的节拍声,在欧旭红的嘴里响起来。
战友们,不时有人扭头看着自己的班长。
巫山看着二班的士兵,一直敬着军礼,直到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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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 莫名其妙【创建和谐家园】〔反正自己看笑了〕
一个人走路,真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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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这让巫山不由得忆起了前世,在维省的女友去世后,和几个朋友在她家乡办了个希望学校。好像是国庆节期间吧,学校里放假七天。
他背着旅行包,一个人在戈壁上走着。那感觉和现在多么像啊,只不过地点不一样。
戈壁滩上,除了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就是漫漫黄沙,一眼望不到边。每天重复着同样的景『色』,那种疲怠,无法形容。好几次,想念着去世的女友,看着灰暗的天空,他都兴起了『【创建和谐家园】』的念头。
难怪,我们经常听人说,世界上最可怕的是寂寞。
寂寞,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心境。
每个人都难免有这种时候。譬如说,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会感到无尽的孤独。[]领先四十年8
就像港岛歌手哥哥一样,他是影帝,他是歌坛天王,他却玩起了背背山。资料显示,他在家里排行老十,孩子众多,他显然得不到父母过多的关爱。十三岁,别人还在父母膝下承欢,他就已经远渡重洋求学。那可和巫山不一样,巫山稚嫩的身躯里,装的是一个成熟的灵魂。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他却不知道思谁。这就是孤独。后来回港,一举成名,却连一个分享的人都没有。
想到了哥哥,巫山不由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这是干嘛呀?总不可能重生一次,因为没有人能说心底的秘密也走不归路吧。
虽然是冬天,偶尔也能看到一两朵不知名的野花,在枯草中间悄然绽放。
巫山把花摘下来,茎部有一两滴『乳』白『色』的『液』体。他本身就是个对植物没有研究的人,看到这朵花,自然不知道是什么。花『色』微黄,感觉就像一个缩小版的向日葵。茎部的『乳』白『液』体,他有些无聊,用舌头『舔』了一下,好苦。
感觉舌头好像有点发麻,巫山赶紧找了个小水凼,伏在上面,不停漱口。
这下麻烦了,他前不久吃的干粮合着山泉水,胃里就有些发酸。一下没忍住,哇一下吐了。呛得嘴巴里更加苦、涩、酸,没办法,继续漱口吧。
可能是趴在地上久了,他站起来觉得头有点晕。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巫山苦笑着摇摇头。
山路弯弯,总有到头的时候。巫山终于看到一条弯弯曲曲的公路,在山上迂回盘旋。
左右两边,各有一座小城镇,巫山『迷』糊了,地图上可没标注这情况啊。
望山跑死马,他就站在差不多是等边三角形的一个。自己从陆家岙那边到县城,刚刚才走了一半左右的距离。若果走错了,耽搁的时间就很多,晚上铁定赶不到【创建和谐家园】地点。
而且,还不知道战友们怎么样,这次的拉练究竟是去干什么。早一点交差就早一点回去,巫山已经渐渐喜欢上了军营的日子,简单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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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精神一震,走上前去。[]领先四十年8
他啪给大娘敬了个军礼:“大娘啊,请问胜利县城是那边?”
“哈?”中年『妇』女明显给巫山的军礼吓了一跳,马上吃惊地问了一句。
“大娘,我要去胜利县城,怎么走啊?”巫山只好又说了一遍。
“涩给?(什么,客家话)西奈的?(去哪)”大娘一脸不解。
麻烦了,遇到一个不懂普通话的人。巫山有些懵,这里的本地人不懂普通话的太多了。
她说的是什么语言?怎么自己一句也听不懂呢?
巫山没办法,这一次,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希望她能听懂。
“糙过档!(作孽)”大娘摇摇头,走啦!
得,巫山傻眼了,走吧,凭运气。
他再仔细对比一下,左边的城镇,稍微热闹些,那应该就是县城吧。
不管了,巫山抬脚就往左边的路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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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大喜过望,这些拖拉机手总该能听懂普通话吧。
老远的,他冲拖拉机使劲摇手。
嚯,好家伙,满满一拖斗人。不得不说,这时候开车的,就是拖拉机手,都相当牛『逼』。
当然,在【创建和谐家园】战士的面前,这家伙还是很恭敬,隔着一丈多远的距离就开始使劲捏着手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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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不自觉地耸耸鼻子,拖拉机手一脸笑容,凑近巫山哇啦哇啦说了什么,可惜他还是没听懂。
“同志啊,我说,到县城怎么走啊?”拖拉机声很大,巫山都差不多吼出来了。
“啊!”他嘴巴长得老大,用夹生的普通话解释着,貌似说的走错路了。
满拖斗的乘客,羡慕地看着拖拉机手和他交流,巫山也友好地冲他们点了点头。
末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献给拖拉机手。
那壮实汉子,准备伸出满是机油的手,又缩了回去,嘿嘿笑着。他满脸的油污,在巫山眼里看上去是那么的可爱。
走得老远,巫山听到后面还传来拖拉机手那爽朗的声音。回头看去,依稀能看到他还把拖拉机停在那里,不停向巫山挥手。
据说他年老的时候,在新闻上看到巫山的样子,大吃一惊。当时,他就说这就是曾经找他问过路的【创建和谐家园】战士。他孙女在网上一查,嚯,巫山同志真还有在这附近当兵的经历。随后,巫山首长见过他的传言就这么流传了出去。搞得他去粤东视察的时候,省委的同志当做笑话给他讲。
巫山听了心里一动,专门改了行程,去看了那位拖拉机大哥。从此以后,这位叫王应学的老人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成了人大代表。
要是知道今后的事情,巫山说不定要他送自己去县城。但现在,他只能靠着双脚走路。还好,遇到拖拉机手以后,他好像精神倍增,连脚步也轻快起来。
巫山后来也知道了,另一个小镇是县里唯一的国营棉纺企业。
七十年代的县城,分外萧条。
还好,县城的人,确实素质高了不少。巫山三下两下,就问到了公安局的地址。
公安局,作为地方的专政机关,门口自然是警备森严。
站岗的武警,看到巫山的军装,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大爷,我是部队上的,给你们公安局送一封信!”巫山冲武警点点头,走到传达室门口。
里面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他戴着一副老花镜,眼镜架在鼻梁上,眼睛审视着巫山。
这什么情况?地方和部队也许偶尔有些小冲突,但这个大爷的神情,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一丝敌意。
“等着!”他擅自把信封撕开,看了里面的信纸,冲巫山喝了一声。
随后,他走到院子里,站在中间,仰着头在那里喊着什么。
这里的语言好怪异,按说粤语也能听懂一些啊,为啥他们说的自己一点都听不懂呢。
“你是部队上来的吧?”楼上下来一个人,瞟了一眼巫山:“跟我走!”
巫山觉得莫名其妙,怎么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了呢。
军民一家亲,军民鱼水情,说这个时候的部队和地方的关系毫不为过。
今天到了公安局,除了武警还客气,因为他们本身也是意义上的军人。
这些公安局的人怎么啦?就连传达室的大爷对自己好像也很不客气?或者他们这种语言的特点就是这样?巫山百思不得其解。
他跟着带路的人来到三楼最左边的一间办公室,门口的小木牌上,好像随意用『毛』笔写的局长办公室几个楷体字。
“你就是来解决问题的人?”那局长满面阴沉地看着巫山,他的普通话说得也比较差,但至少能听懂吧。
“等等,局长是吧,您贵姓?我就感到纳闷了,从我到了公安局,一直受到你们的敌视。什么时候,公安局不是在党的领导下了?告诉你,局长同志,我是一名光荣的【创建和谐家园】战士。想不到,在公安局,这样对待我。在传达室,看门的老大爷都对我呼来喝去。我怎么了?我解决什么问题?你把问题给我说清楚!”说道这里,巫山啪一下拍在办公桌上,让站着的局长都吓了一跳,不自觉地眨了下眼睛。
今天也确实够累的,一路奔波,到了这里。
巫山啥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不要说一个公安局长,就是在螺丝查尔德的人面前,他一样不怵。噼里啪啦,一下子说出去,他觉得自己痛快极了。也不管局长的,自己到旁边的茶盘里取了个杯子,一气喝了两杯水。
这个时候,可没有冒充军人或者警察的事情。那局长的脸『色』气得发青,从来只有自己在别人面前拍桌子打板凳,啥时候连小年轻也敢在自己面前拍桌子了。
“你,你,你等着,”公安局长指头对准巫山连连点着:“我找咱们革委会副主任来!找苦主的儿子来!”
“把指头缩回去!”巫山平静的心情又被惹得无名火起:“咋不找主任来?”他的眼神变得阴冷:“或者受了委屈回家找你父母来?”
炎黄的生活,带给巫山的威势,不是小小的公安局长能够承受得了的。
“你还说什么传达室大爷,那是我退休的父亲,原来的老局长!”公安局长气得发抖,打起了电话。在电话里,他情绪激动,说着什么。
打完电话,他还在生气。从抽屉里抽出一支烟,连续划了六七根火柴才点着。在抽烟的时候,他的手指还在不停抖动,自己都被烟子呛得咳嗽起来。
巫山的气慢慢消了。这局长比自己的父亲年纪都大,看来着实气得不轻。但是,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都快喊出来了,心里郁闷得要死。
房间里陷入沉静,气氛十分诡异。局长在那里哆哆嗦嗦地抽着烟,巫山好整以暇,观察起房间的布局来。
办公室布置得相当简陋,三把椅子,除了两个人坐着的,还有一把瘸了腿的立在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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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的面前,还摊开一本宗卷,估计刚才他正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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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高高壮壮的汉子,在粤东人眼里是相当高的,都快和巫山一样高了。他后面跟着一个年轻人,跑得气喘吁吁,还在那里喘着粗气。
“就是你呀?”这汉子一进来就指着巫山:“说吧,『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你说怎么解决。要不解决好,老子毙了你!”
“你?”巫山的火气又起来了,也指回去,差点儿指到他的眼窝里。
那汉子吓得往后一退,巫山把一只脚站在椅子上,他失笑地把手指点到自己的鼻子尖上:“枪毙我?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巫山把肩上的行李摘下来,活动了一下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