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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就在海边上,海风轻轻拂拂,携来温湿的凉意。
刚吃过晚饭,桂花姐把一盆冰镇的西瓜断了上来。楠楠细心地用牙签,把西瓜籽一颗颗拨了出来。小吃货建军杵在旁边,等着姐姐把处理好的西瓜瓣交给他。他双手拍着欢呼着,把西瓜拿到手上,啃得嘴边都是红呼呼的。
在港岛的家人,都在凉亭乘凉。
本来,凉亭是安有日光灯的。
『奶』『奶』嫌灯一亮,蚊子到处纷纷扰扰,坚持不开。
天边还有最后一丝余光,楠楠安抚好了建军。又就着微弱的光线,拿起另一瓣西瓜。
她的手很灵巧,不几秒钟,第二块出来了。她叫了一声“太姥姥”,恭恭敬敬地递过去。
太姥姥嘴里的牙齿,差不多掉光了。
三个老人,来港岛后,都镶上了牙齿。
老太太高高兴兴地接过去,轻轻咬了一口,冲楠楠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齐百家两口子刚到这里,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各种营养。有时候经常不回家,就在医院里临时安排的休息室打个盹。
巫山也劝说过他们,但两口子死活不同意,说什么得把浪费的时间追回来。
今晚貌似又不会回来,楠楠偶尔希冀地看看大门口。
老人们虽然对这个乖巧懂事的小姑娘非常喜爱,可惜言语不通。好多时候,就只能用手势代替。
家里就爷爷和建军能和楠楠交流,爷爷的普通话虽然丢了这么多年,底子还在。小孩子的语言学习能力是最强的,建军和姐姐说话的时候,英语、粤语,偶尔还能冒几句椒盐味的普通话。
只有爸爸妈妈在家,或者巫山在身边的时候,楠楠才觉得是最幸福的。
大部分的时候,她就安静地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太姥姥和『奶』『奶』说话。
有时候,她也能猜出一些巴蜀方言,譬如小山、楠楠之类。
老人和孩子都伺候完了,她就把头靠在哥哥的膝盖上。
巫山用蒲扇驱赶着络绎不绝的蚊子,时而用力在空中使劲一挥。那样,不仅能给周围的人带来凉快,还可以把蚊子扇得老远。
桂花姐买了不少蚊烟,其实差不多就是后世的蚊香。只不过产生的烟雾太多,蚊子固然能熏着,在烟雾笼罩范围内的人,闻者刺鼻的烟味也难受。
所以,家人乘凉都是用蒲扇赶蚊子。
夜渐渐深了,太姥姥好像和『奶』『奶』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她的保留节目安安送米,倒是很久没有给巫山讲述了,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这个故事情节?
想到这里,巫山不由扑哧一乐。
老人们慈爱地看着这一对少年男女,『露』出会心的微笑。
楠楠实在太敏感,马上把头仰起来:“哥哥,我的头发钻到你鼻孔里去了?”
下弦月还没上来,远远近近的灯,映衬着楠楠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巫山轻轻摇摇头,也不知道她有没看到。
建军早就在他姥姥的怀里,打起了呼噜。
“这孩子越来越沉了。”『奶』『奶』咕哝着,爷爷马上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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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看看楠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发出细密的小呼噜声。
他苦笑着,把楠楠抱起来,走下楼去。
轻轻把她放到床上,巫山想了想,她已经在慢慢发育了,还是没有脱掉她的衣服。
没有开灯,怕把她惊醒。
巫山知道楠楠一直很敏感。
哪怕是在熟睡中,一点细小的声音,一丝柔弱的光线,都能让她在梦中醒来。
记得她每次睁开眼睛,就像爪鱼一样,紧紧搂着自己,在怀里沉沉睡去。
多少个夜晚,巫山都是保持着搂抱的姿势,『迷』『迷』糊糊眯睡着。每次醒来,手脚因为一直不动弹,都有点儿僵硬了。
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做好了一家人的早餐。
把她的鞋子小心褪下来,袜子就不脱,免得楠楠突然就醒了。
给她把被套一点点盖上去,巫山慢慢移动着脚步回屋。
冷不防,她的嘴唇已经在巫山的脸颊吧唧亲了一下。
回头瞧过去,窗外忽隐忽现的灯光,依稀可以看到她已经把自己严严实实包在被套里。
巫山吃吃一笑,用手摩挲着刚才她亲过的地方,回到房间进入梦乡。
第二天是星期天,一大早起来,建军嚷嚷着要哥哥带他去海里游泳。
一旁,楠楠不好意思地冲着巫山做鬼脸。
噢,他一拍脑袋,才想起来,前两天楠楠就说过地理课上学到大海,海水的密度比淡水大。她当时渴望的眼神,巫山记忆犹新。
老人们自然不会去凑热闹,桂花姐忙活着准备熟食,好让大家饿了的时候垫补下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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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海水,碧绿碧绿的,没有受过污染。
巫山对前世的记忆,杂『乱』而繁多。和港岛大亨们提过一句保护环境的事情,看来效果还不错。远远近近下海的人,都自备了垃圾袋。
保镖们早已从车上下来,虎视眈眈密切注视着近处的人群。对家人的安保措施,巫山从开始就没放松;特别是绑架发生之后,就更加注意。
虽然一个个戴着墨镜,酷酷的肌肉男,给他们一行人贴上了闲人勿近的标签。巫山却一点都不在乎,比起家人的安危和自身的小命,这些细枝末节真的无所谓。
建军兴致勃勃在海水里扑腾,好像永远都不觉得累,年轻就是好啊。偶嘞个去,恩恩,是小孩子就是好啊,精力旺盛,巫山又『摸』起了鼻子。
楠楠像一尾绝美的小美人鱼,双手撑在海沙里。两条雪白的大腿,轻轻打着海水。她的眼睛,时时刻刻盯着巫山。看到他又在『摸』鼻子,马上扑过来,要他老实交代又想起了什么坏事。建军自顾玩得不亦乐乎,没有注意到。
终于,大家都玩累了。
阿福把食盒拿过来,巫山把菜里的豆瓣片,都用筷子挑了出来,放在一旁的垃圾袋里。
太阳渐渐升高,巫山专注地挑着。桂花姐都是做的巴蜀菜,楠楠是吃不惯的。在家里都是分开做,今天可能她搞忘了,都放了豆瓣。
汗水,从鼻尖浸了出来。
楠楠从带来的小包里,掏出手绢给巫山擦汗。
“羞羞,”建军这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姐姐给哥哥擦汗。”
他又仰起脸,认真地问:“姐姐,你是哥哥的媳『妇』吗?”
“你说呢?”楠楠羞急地问。
“我说是。”建军人小鬼大,咯咯笑着跑开了。还好,他的口齿清晰,不再是大舌头。
“别管他,小家伙『乱』说。”楠楠啐了一口,娇羞地看了眼哥哥。
“你对我习惯好熟悉呀。”她把手绢收起来,掰着指头算计起来。
下面一句话,把巫山吓得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地上。
“哎呀,哥哥,你几乎对我每个习惯都熟悉!”她盯着巫山的眼睛:“我们是否在哪儿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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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米国人在行动
“梦里!”巫山一撒谎,就要发笑,譬如现在。
“哥哥,”小妮子把他的手拽着甩来甩去,开始利用撒娇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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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看到你的眼珠,没有直视我,说明你在撒谎!”她今天好像是得不到答案不罢休:“哥哥,告诉我嘛。为什么你对我的习惯这么熟悉?”
前世偶尔吸烟,在遇到烦心的时候。这辈子,一直都现在,巫山都控制着不让自己抽烟。
但这个时候,他好想抽一支烟。
“其实,”巫山望着天边的朵朵白云:“楠楠,我也觉得好奇怪,好像本身我就知道。”
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我的妻。巫山的心里在滴血,我们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你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寸肌肤我都熟悉。
在这一刻,他好想搂住她,告诉事情的真像。[]领先四十年11
巫山略带忧郁的眼神,终于把楠楠给糊弄过去了。
她的心里,像蜜一样甜。在大陆的时候,没有听说过算命之类。到了港岛,有一次阿福带老人们去上香。楠楠对这些都感到好新奇,遇到什么都问。
“嘘,”阿福制止了她:“好灵的。”
后来,楠楠自己也找了些这方面的书来看。这张俊美的脸庞,难道我们真的是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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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以为是太阳大了,建议大家回去。
巫山让他看了下时间,快十二点了。
回到家里,却接到了好久没有音信的巫立权的一份传真。
传真机就在书房里,上面的字让巫山不寒而粟:小心,家里有内『奸』,等我回来。
是谁?巫山把家里的人一个个都在脑袋里过了一遍,然后又一个个否决。算了,还是等他回来吧。不然打草惊蛇,万一对方狗急跳墙就麻烦了。老的老小的小,就是自己也没多少自卫的能力。
他面『色』如常,和家人一起说说笑笑。只有细心的楠楠发现了,老是追问什么事。
巫山就用公司的事情交给别人不放心之类来搪塞。她确实很聪明,但在经理管理上一点都不懂。听说后只好暗自神伤。
四门岛上,他回港岛后,又去了两次,每次都能看到新的变化。
巫山看到那里的基地,差不多把硅谷搬空了。【创建和谐家园】人和欧洲人的钞票一挥,简直势不可挡。而港岛此时为世界三大中心之一,有钱的大老板简直多如牛『毛』。
亚欧联盟的人吃肉,汤和骨头自然要留给大家,所有的零配件都交给本地人,港岛商人对首创者炎黄集团的崇敬上升到顶峰。不要说炎黄员工的待遇和福利是港岛甚至在全世界都是最好的,光是给港岛带动的就业使得港岛的失业率为零,港督自然也欣喜若狂,这些都是他的政绩啊。一时之间,『政府』和华人的对抗缓和了。[]领先四十年11
现在所有的科技产业,都不具备造血的功能,得靠炎黄其他产业源源不断地输血。
朱长江等高层对此颇有微词,巫山专门召集大家在一起统一了思想:“大家知道,为什么我们能轻易把这些企业买下来,工作人员也聘请过来吗?未来的竞争,是科技的竞争,是人才的竞争。大家想过没有今后有一天我们在街上拿出电话可以接打?想没想过在家里不用电话就可以和全球的人联络?”
巫山掷地有声:“他们就在做这些事情。很简单,我们能吸引他们来,就是因为我们能提供资金,让这些人能全心全意地搞研究。而他们自己,除了贷款还有什么?公司上市,没看到前景谁去买啊。当年的汽车,电话,电视没出来之前,谁来想到有今天的影响力?诸位,今天我们提供不管多少资金,将来,他们能提供给我们的是成千上万倍。各位富翁们,就等着数钞票吧。因为他们已经找到了方向,那我们就提供资金,让他们往这个方向去研究。大家觉得这些技术比原子弹的发『射』,卫星上天更难吗?”
这些高层都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