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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先四十年》-第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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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两位女士和巫山都没喝酒,用家里生产的饮料来代替。

      饮料的名字,估计是姑父想出来的吧,直接就叫桔子水。原汁原味,比起后世那些漫天广告的饮料绿『色』多了。

      菜品丰盛,比昨天晚上巫山他们请客的要丰富很多。鸡鸭鱼肉和猪肉,应有尽有,还有麂子和野兔等野味。大家都吃得很尽兴。

      建军这个小吃货,双手并用,脸上都油光光的。

      两位女士只是动动筷子,这些东西在老巫家并不算稀奇。

      巫山可不管不顾,甩开膀子,连吃了四碗米饭。『奶』『奶』妈妈不停给他夹菜,巫立诚也不断给巫山夹了不少,碗里都垒成小山包了。就这样,巫山间或还自己动筷子。反正这一顿饭,巫山一点素菜都没吃,光奔肉使劲了。

      王建国和巫家的本家坐在一起,按照以前巫山叮嘱过的,开车就不能喝酒,但也吃得满面红光。

      大家酒足饭饱,都在那里等着巫家的两位女士发号施令呢。

      巫立诚这人确实很机灵,在和巫立行通电话的时候知道大家要过来。他本来只是想着有些可能『性』,想不到真等来了。

      起先,巫山一行人没过来之前,他把其他人聚在一起,也没说什么目的,就是大家聚一聚。这下子,老太太一口一个小诚的叫着,阮秀远立诚称呼着,巫山也很给面子,大爸叫得让大家都感到有尊敬的意味在里面。

      这下,巫立诚面子里子都有了。

      临近年关,区上的事情也没多少。区委和区公所共用一个通讯员,巫立诚对他吩咐:“小黄,你回去,小事情就记下来,等我回来处理。大事情就打电话到古路公社,我们去看看那边会不会有啥突发事件。”

      黄新军心里一撇,不就是陪着巫主任的家人吗,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但嘴上恭敬地应着,转身离去。

      古路在上磺西边四公里左右。

      巫县的人,总会在地名后面加上一个字,让别人一听,就晓得这地方是什么样的地形。譬如上磺青,位于羊桥坝的上坝,虽然说不上一望无际一马平川,在山间,也算得平坦。从春到秋,望过去,一片青绿,故名上磺青。

      很显然,古路沟,本身就是一条沟形古路。从古到今,过路的客商在这里歇脚,慢慢形成了集市。

      如今的古路沟,已经逐渐向坝子中间转移。以前的古路沟,慢慢被人力填平。古路沟,解放前是连接大.宁.县和夔府城的枢纽地带。在整个巫县,都是首屈一指的市集。

      解放后,『政府』开建了公路,从东边的红岩上磺一线经过,古路的地位在慢慢发生着变化。但哪怕就是现在,说到古路沟,巫县是无人不知。

      这里的集市,显然不是花栗那山旮旯几户人家能够比拟的。古路的公社书记,也是巫家人,叫巫立华。这个人很有能力,巫立行一声令下,他马上就把古路赶集的事情当成头等大事来抓。

      古路最东边,是一个大『操』场,以往公社放电影都是在这里。

      今天,这里热闹非凡,左右两边,分别为猪市,鸡鸭市。明显是鲜活的牲畜走禽交易,你还能看见几只呆头鹅伸着长长的脖子,在这里唧唧嘎嘎的叫着。

      往里面走,左面是公社所在,右面是一溜子卖着香蜡纸钱和鞭炮的地方。当初,巫立华接到群众想卖香蜡纸钱的事情,专门向巫立行做了汇报,说是不是封建『迷』信的东西。巫立行就说了一句话:“谁没祖先从天上掉下来的让他来找我!”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出来了,这下就连那些所谓的革命闯将都蔫儿了。香蜡纸钱是祭奠祖先的,那能叫封建『迷』信吗?

      间或有几家餐馆。这里的餐馆很有意思,每一家都卖得不一样,这家是卖馄饨的,隔壁那家就卖面条,再旁边就是中餐。顾客想吃什么就知道到哪一家。不像后世巫山去过北方的那些饭店,牌匾是饺子馆,进去之后什么都卖。当然,这应该与南北的人口多少有关系,南方人口众多,商业竞争激烈。老祖宗都已经知道,大家别一窝蜂去卖同一样东西。反正每个顾客的需求都不一样,你没看到那边一家专门卖包子馒头粥的也门庭若市吗?

      前面的十字街口过去,就是供销社火爆的门市。

      沿着这条路过去,是农副产品的集市。几乎整个三区的城镇人口都在这里来买东西,甚至还有几个故意说平舌音县城里来的顾客。

      古路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说来也奇怪,这么多的人,偶尔有车子过来,滴滴的喇叭一响,人群自动往两边分,『露』出一条路让车子通过。车子一过,人群马上又合拢来,再也找不到一丝缝隙。

      眼看一辆吉普车一路不停按着喇叭,车子在这里的速度也不见得多慢。有几个人让得慢了一点,差点儿被车子给压着了。车窗开着,里面传来放肆的笑声,差点儿被撞的路人张开嘴要骂人,看了看车子又嗫嚅着闭上嘴巴。

      “吱嘎”一声,车子开到农贸市场中间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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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子,你说的卖麂子的呢?”一个肥胖的年轻人,踱着方步左顾右盼。

      “华哥,就在那边,你看,就是那个人,我认识。”偶嘞个去,麻辣隔壁,你特么都比人家看上去大了十多岁还管别人叫哥?旁边的人一阵恶寒。

      “狗娃子,你这麂子怎么卖呀?”军子走过去,用脚踢了下卖家。本来他准备是踢人的,最后改了主意踢在年轻人坐着的扁担上。

      “不卖!”年轻人穿着一件破棉袄,好多地方棉花都『露』出来了。他百无聊赖地左顾右盼,听到声音扭头一看,随后厌恶地回绝。

      “哎哎,你这个同志咋回事儿?专门挑着腊麂子来回锻炼身体?”华哥看到军子畏惧的样子,亲自出头了。

      “别人买,我卖;他买,我不卖!”破棉袄一脸倔强。

      “【创建和谐家园】,”华哥的胖脸挂不住了:“记住了,军子是我哥们儿。今天你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你是他哥们儿?”破棉袄奇怪地斜了他一眼:“张口就骂人,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卖!”

      “草泥马,”华哥从身上『摸』出两块钱,往他脸上一扔:“钱拿去,麂子我买走了。”

      “五块都不止的东西,你给我两块钱就想买?本来就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更加肯定了。”破棉袄看都没看地上的钱。

      “你特么什么玩意儿啊?”军子捧腹大笑:“你敢说巫县革委会副主任的儿子不是好东西?小子,你惹事儿了,你惹大事儿了!”

      革委会副主任?看热闹的面面相觑,破棉袄的脸『色』也变了。

      “麻辣隔壁,”这骂人在华哥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被军子这么一说,恼羞成怒,马上从旁边的摊位上扯起一个秤砣:“敢骂我?老子今天不仅要把麂子拿走,还要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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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一声暴喝传了过来,一只大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捏着华哥的手。

      华哥吃痛,没抓稳秤砣上的绳子,一不留神掉下去,刚好砸在他自己脚上。

      .领先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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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无意插柳

      “哎哟,疼死我了。”华哥发出一声惨叫:“军子,【创建和谐家园】还不帮忙?给我打,就是天王老子都给我打,往死里揍!”

      华哥哀嚎着,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地上,把托人搞到的军用翻『毛』皮鞋脱下来,又小心翼翼地把袜子轻轻拉开。

      其实,秤砣本身都没多重的玩意儿,也就不到一斤。何况,他被拉住手的时候,已经弯下腰。不到一米的距离,砸到他厚实的鞋上,又能有多疼?

      只不过,这人娇生惯养已久,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尝到疼痛的滋味了。

      “军子,你麻辣隔壁,给我上啊,锤死他!”华哥看到军子在那里哆嗦着不动手,发怒了。他恶狠狠地盯着面前这张比他年轻不少的面孔:“【创建和谐家园】尼玛,【创建和谐家园】,老子不弄死你就不姓崔!”

      “你敢骂我妈?”少年说着,啪一个嘴巴子使劲抽过来。

      “你等着!”华哥手脚麻利穿上鞋:“老子……”他看到那张怒视的脸,后面的话被憋了回去。

      “崔大牛养的好儿子啊,当街抢东西!”一位女『性』的声音传过来。

      “啊?阮嬢嬢?”华哥先是一惊:“我没抢东西,阮嬢嬢!我给了他钱的。”接着他又哀求:“阮嬢嬢,我知道这里巫家有很多人,看在我们都是县城人的份上,麻烦您叫人把这小子抓起来。”[]领先四十年37

      “小子,”华哥又张狂起来:“你别得意,你知道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说出来吓你一跳,她就是县革委会巫主任的爱人。你死定了!”

      “你给钱了?你两块钱就想拿个麂子走?就是家养的公鸡都不止这个价啊。”阮秀远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了:“你骂我,还要我帮你的忙?”

      “没,我没骂您啊,阮嬢嬢。”华哥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尊敬您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骂您啊?”

      华哥虽然没有在县『政府』上班,但阮秀远的威名可早就听说过。据说特殊时期开始的年代,有人觉得巫立行和家人划清界限了,要斗争他的父母。就是这个面前看起来很和气的女人,拿着一把菜刀追出老远,把带头的人吓个半死。

      “我就是他妈,你骂他妈是不是骂我啊?”阮秀远看都难得看他了:“崔中华,你马上给我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崔中华带着军子,落荒而逃。

      “他们叫你狗娃子?”巫山看着破棉袄:“都当爸爸的人了吧,这小子还敢叫你小名?也太嚣张了。又不是你长辈,这人真没教养。”

      “可不是?”破棉袄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也没叫错,我的大名就叫陈二狗。”

      “陈二狗?”巫山一激灵:“你家里哥几个啊?有二狗肯定就有大狗吧?”

      “这位同志你说得太对了。”陈二狗本来准备叫小同志的,人家面容看起来稚嫩但比自己都高,这个小字就说不出口了:“你真聪明。”他比起了大拇指:“我父亲没什么文化,家里兄弟五个。从陈大狗一直排到陈五狗。

      果然是他!

      在另一个时空,巫山听说过在巫县有一个名人,大名陈双树。

      本来他叫陈二狗,家里儿子以排行加上后面的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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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巫县,关于这位传奇人物的故事真不少,都可以排成励志剧。[]领先四十年37

      每一个和他交往过的人,对他的评价都是:踏实、豪爽、朴实。

      有很多个版本,每一个版本都是大同小异。

      话说陈二狗回到家里务农,年纪渐长,遇到汉江省讨饭来的一对父女。

      陈二狗虽然只念到二年级,但此人过目不忘,能写会算。

      讨饭的父女两人,相中了这个小伙子,反正大家都是穷人,就草草结婚了。婚后,他和家人分家,带着岳父和老婆另过。

      在既定的历史里,此时的陈二狗应该刚刚结婚。不然也不会大冬天的冒着危险,进山打猎。对了,好像他打猎都是老丈人教会的。在巫县,要说二五区猎人不少很正常,因为那边挨着神农架,山区居多。三区可是以坝子为主,两边的山也没多少野味,大不了就是几只野兔子而已。

      陈二狗的发迹,很有戏剧『性』。故事里,他为人踏实,乐于助人。

      有一次,陈二狗去县城,看到刚下过雨的路上,有一辆车子陷在土坑里。几个干部模样的人,都下来推车,后来连司机也下来了,但车子就是推不出去。

      这时候,陈二狗闪亮登场了。当然,讲故事的人可能稍微有些夸张,说他袖子一撸,车子噌就推离了土坑。应该是他懂得方法,在路边找些杂草石头什么的垫着,一点点把车子推出来。不然真的就像神话故事,不科学。

      不管怎么样,陈二狗帮了人家的大忙。

      车子上的人也很讲究,当时就抽出五张十块的要感谢他。五十块,在这个年代,购买力相当强大啊。算算吧,鸡蛋才五分钱一个,米也就一『毛』多不到两『毛』的样子。

      陈二狗命运的转折点就出现了,他坚决推辞。最后这一行人用车子带着他走,在路上攀谈,才知道这个看上去土气的庄稼汉子,是个能手啊。木匠土匠石匠篾匠,农村的匠人活路他都会。会还不说,每一样都很精通。车子上的人,是石油公司的,专门到这一线来探测石油。但很遗憾,在巫县虽然有,但开采的成本太大,遗憾离开。

      我们的老陈也没当回事,继续回家勤爬苦挣,养家糊口。当然,另一个时空同时期,巫县的土地都是国家的,并没有包产到户。每年到头,靠队里分到的粮食,压根儿就吃不饱。

      有天早上,陈二狗扛起锄头要下地干活,大队的高音喇叭一直在嚷嚷着:“下面播报一则通知:七队的社员陈二狗同志,请到公社,有人找你!”通知一连播放了几遍,陈二狗一家人都吓懵了。

      貌似他岳父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在汉江省因为造反派要睡他漂亮的闺女。反正就只有爷俩过活,当即啥都不带,领着闺女就出门讨饭了。在这里,也不得不说当地的大队书记钟涛星是个好人。在全国任何地方,没有县革委会开的条子,谁敢接收来路不明的人?但他就接收了,还帮着这对落魄的父女上了户口。

      闲话少说,我们书归正传。陈二狗到了公社,才发觉找他的人就是当初车子上的人。他们在亿县地区另外一个地方双桂县找到了石油。

      石油这东西,不是说拿个钻头钻下去,油就嗤嗤嗤冒出来了。划定了势力范围,需要基础建设啊,他们就想到了路上遇到的这个小伙子。

      大队的钟书记,硬是要得!听说陈二狗要找人去搞建筑,大手一挥,会干这些活的人,都跟着陈二狗走了。

      陈二狗就这么发家了。难得的是,这人不贪,工程款每次都多给他。老陈核算之后,把多余的款项全部退回去。

      在改革开放刚开始的年代,据说他每次回家都是小车接送。家人,包括他的父亲和四个兄弟,全部接走了。

      陈二狗所在的龙坪村,是全国最早的万余户村。当然,人怕出名猪怕壮,他们很低调。但在巫县,巴掌大的地方,谁不知道别人家的锅底灶门啊。

      一直到下一个世纪,国家政策稳定了,陈二狗的发家史才曝光。那时,他已经是山城直辖市知名的企业家。大名也改了,叫陈双树。传说中,每次接电话,他都习惯来一句:“你好,我是陈二狗!”

      眼前的老陈同志,相当褴褛。除了破棉袄,寒冬腊月的,连做布鞋的布都扯不起,穿着一双草鞋。手上脚上,冻得都是口子,时而有鲜血从口子里渗出来。

      “二狗哥,这样啊,你的麂子,我全买了。这是五十块钱,拿着回家过个好年。”巫山拿出巫县没有的皮钱夹,从里面掏出五张十块的。

      旁边的『奶』『奶』和妈妈疑『惑』不解,在她们的心目中,孩子做事有条有理。那次落水之后,没有再让大人『操』心。从来不『乱』花钱,今天这几只麂子,满打满算,顶天二十块钱。不过,在她们看来,孩子给钱都有自己的道理,也不过问。

      陈二狗的手有些哆嗦,咽了一口唾沫,他收下了一张十块的,其余的都退了回来。

      在老陈同志想来,今天已经惹下了天大的麻烦。县革委会副主任,那是比公社书记都要厉害得多的角『色』。公社上面有区,区上面才是县。就是公社的书记乃至办事员,平时都是高高在上的,需要社员去仰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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