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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渊闭了眼,脑海中闪过与苏洛峰交集的画面。
雪地里,苏洛峰扶着受伤的他走了整整一夜终于安全回营;厮杀时,苏洛峰纵身而起,替战友挡住致命袭击;篝火旁,苏洛峰眉眼温和,借着火光读着家书……
邵明渊猛然睁开了眼。
“邵良,明日你前往北定城继续追查,就查北定城的青楼画舫,可有苏洛峰熟识的姑娘。”
“将军?”邵良颇为惊讶。
邵明渊眉宇间是掩不住的疲惫,可眼神却是雪亮的,他声音低哑,给邵良解释:“我曾看到过苏洛峰读信,当时他说是家书。既然他是孤儿,何来家书?十有【创建和谐家园】那信是相好女子寄来的,甚至——”
邵明渊顿了顿,接着道:“甚至有可能是以青楼女子为幌子,传递什么消息。”
到现在,邵明渊依然不相信苏洛峰是通敌那么简单。
苏洛峰在他手下征战已经数年,应该很了解他的性格。
在那种情况下,他除了亲手射杀自己的妻子,一方面不让北齐军的威胁影响大梁军士气,另一方面不让妻子受尽侮辱惨死,根本不会有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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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渊大步走到桌案前。
桌上摆着一副草图。
“你们来看。”
邵知与邵良围过去。
邵明渊指点着图纸:“邵良,你是在队伍即将到达这个山岔口之前让苏洛峰诓骗回营的。到达山岔口之后,苏洛峰就领着不熟悉北地地形的队伍转去了这里,然后就遇到了埋伏。那些北齐人目的明确,掳走……掳走夫人后就迅速撤退,除了苏洛峰与他带去的士兵出现部分死伤,其他人都无大碍。”
邵知与邵良频频点头。
听邵明渊声音沙哑得厉害,邵良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将军,先喝杯茶吧。”
邵明渊接过茶水一饮而尽,随手把茶杯放置一旁,指向图上某处:“可是后来派去的斥候调查到,在队伍原本的必经之路,这里,同样埋伏着【创建和谐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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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我也有这般想法,后来觉得不大对劲。斥候从埋伏处的印记推断出【创建和谐家园】的数目远比你带去的士兵少。如果当时没有苏洛峰,你按着既定路线走,就算遇到这群【创建和谐家园】也不足为惧。”
当时,他接到传信,母亲怜乔氏独守两年,送她来北地与他相聚。更出乎意料的是,当接到传信时乔氏已经快要到了,那时正值两军对战最关键的时候,为了乔氏安全,他特命最信任的属下邵良前去迎接,甚至让他带走数百人的护卫队,却没想到苏洛峰的叛变。
“你们觉得,出现这种情况最大的可能是什么?”
邵良与邵知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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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创建和谐家园】同样派系林立,为了抢功出现互不知情的情况是很有可能的。
“什么?除了苏洛峰还有别人?”
邵明渊神情冷凝,眸光湛湛:“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原定路线埋伏的【创建和谐家园】数量不及邵良带去的护卫队。因为另一拨报信的人错估了护卫队的人数。他们一开始没有想到我会派那么多人去接乔氏!甚至……没有想到我会派人去接!”
乔氏到达北地的时间实在是太微妙了,正是两军全力以赴,几乎腾不出兵力来的时候。
“陪夫人出京北上的有侯府护卫、部分羽林军和远威镖局的人。邵知,你悄悄寻那些人问问,看苏洛峰接手队伍后有什么异常。”
邵知心中一沉。
将军的意思,下黑手的除了苏洛峰,还有一拨很可能是来自……
邵明渊抬手,轻轻揉了揉眉角,露出浅淡疲惫的笑容:“你们分头去查吧,真相没有查清楚之前,不必胡乱猜疑。”
尽管,他心中的猜疑已经疯狂长成草,缠得他痛彻心扉,可他依然想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是。”邵知与邵良齐齐抱拳。
邵明渊背靠椅背阖目片刻,睁开眼来见邵知与邵良依旧站在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还有什么事?”
邵知给邵良使了个眼色。
邵良摇摇头,示意他开口。
邵明渊轻蹙眉头:“回了京,你们两个怎么学的婆婆妈妈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手染鲜血无数,甚至最后染上的是妻子的热血,他还有什么不能背负的?
邵知被推出来,暗暗吸了口气,终于开口:“将军,您恐怕还不知道,嘉丰乔家大火,只逃出了乔公子与幼妹——”
轻响声传来,邵明渊直接按断了椅子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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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邵明渊低着头,好一会儿才抬起来,一张脸比冷玉还白:“乔家大火?”
“是,您出城那天传出来的消息。嘉丰乔家因为一场大火没了,皇上派了钦差前去调查究竟是天灾还是【创建和谐家园】。”邵知回道。
“乔公子如今……是不是住在寇尚书府上?”
“将军猜得不错,乔公子与幼妹如今正住在寇尚书府上,只是——”
“说!”邵明渊薄唇微启。
“外面都在传言,乔公子为了救幼妹毁了容!”
毁了容,那不是相貌丑陋那么简单,而是失去了科举的资格,这对读书人来说是最残酷的事,等于漫长的寒窗苦读都化作虚无,再没有鱼跃龙门的机会。
“将军,您……节哀……”邵知小心翼翼地劝。
他们比谁都清楚,将军亲手射杀了夫人,被心中愧疚折磨许久,如今再听到这种噩耗,定然是极难受的。
邵知向邵良使了个眼色。
平日里鬼机灵,这个时候怎么成了锯嘴葫芦?
邵良强扯出一脸笑容:“将军,要不要喝酒?属下才去鼎鼎有名的春风楼买了两坛——”
邵明渊摆摆手,露出清浅的笑:“我无事,你们下去吧。”
邵知与邵良对视一眼,只得默默退下。
屋内空旷下来,烛火摇曳,灯罩渐渐暗了下去。
邵明渊坐在断了扶手的椅子上良久,忽地伸出手遮住了脸。
他许久不曾动,直到室内彻底黑下来,才起身躺到床榻上。
京都的夜要比北地的夜热闹许多,此刻能隐约听到低低的虫鸣声,像是缠绵低婉的小夜曲,催人入眠。
邵明渊翻了一个身,过了片刻又翻到另一个方向。
肋下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伸手按了按不见效,便随它去了。
曾有人问,上了战场的人,是不是就习惯了杀戮?
他不知道别人如何,可他从不曾习惯过,只是,不得不举起刀剑。
就好似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就算旧伤好了添新伤,他依然会疼的。
没有人会习惯痛苦,只是……习惯了忍耐。
邵明渊想,明天他要去寇尚书府,见一见那位舅兄。
有了这个念头,他慢慢睡着了。
乔昭是被黎光文催起来的。
天刚蒙蒙亮,乔昭睡眼惺忪,问等在外间精神抖擞的父亲大人:“父亲,这么早有什么事?”
黎光文一脸兴奋:“昭昭,为父听说你写得一手好字,昨天得到了无梅师太的召见?”
都怪昨天下衙后跑去书斋翻看话本子入了迷,等回府后用过晚饭,无意间听闻了女儿的惊人之举已经太晚,不便过去,只得捱到了今早。
“嗯。”总算达到了第一步目标,乔昭一下子松懈下来,就觉得睡不够,直到此时依然有些迷糊。
“听你祖母说,你的字和乔先生如出一辙?”
乔昭这才醒了神,淡淡道:“祖母谬赞了,女儿临摹乔先生的字只得其形,风骨还相差甚远。”
黎光文摇摇头:“昭昭不可过谦,你的字既然能入了无梅师太的眼,那定然是极好的。来来来,咱们移步书房,让为父看一看。”
他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布包,献宝道:“为父把借你的这方端砚都带来了。”
乔昭抬手,无奈揉了揉眉,问黎光文:“父亲,今天莫非是休沐日?”
“休沐日?不是啊?”黎光文不假思索道。
“哦。”乔昭看看窗外天色,很是疑惑,“这个时辰了,您不该上衙吗?”
黎光文点点头:“是该去上衙了,不过我请假了。”
“父亲今天有事?”
既然有事要请假,那一大清早跑她这里来干嘛啊?
黎光文被问得一怔,理直气壮道:“是有事啊,不是来看昭昭的字嘛。”
乔姑娘:“……”这样也会请假?理由是不是太任性了点儿?
改天一定要提醒母亲一下,给父亲的上峰送点礼,务必让父亲大人编史书到致仕。
黎光文催促着乔昭到了西次间,亲自研墨,边磨边道:“这方砚台可真是上品,下墨快,发墨细腻,就连研墨都是一种享受,只有好字才能配得起它啊!”
乔昭牵了牵唇角。
原来她要是写不出一手好字,父亲大人打算一直“借”下去了。
在黎光文的殷切目光下,乔昭沉吟片刻,提笔写下一副对联: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好字!”黎光文眼放亮光,击掌称赞。
接着又是一拍手:“好联!”
这联当然不是乔昭创的,可配合着这手潇洒至极的字,无端就让人精神一振。
黎光文已是痴了,喃喃念了数遍,心潮起伏:“为父决定了,以后定要力求上进,为国为民做些事情,方不负我儿写下此联!”
乔昭大吃一惊。
别啊,她错了还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