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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四当官》-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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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人越多这粮台越难做,吴廷栋禁不住问:“皇上会恩准吗?”

      “兵贵在精而不在多,皇上那边我上折子请旨。”

      “大人这也是体谅廷栋的难处,只要皇上恩准,廷栋又怎会反对。”

      “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韩秀峰笑了笑,接着道:“再就是前天王千里差人捎来一封信,洋人进犯南苑时他正好在外办差,他和特木伦等南苑的几个主事、苑丞都没事。我打算奏请皇上调他来密云帮办粮台,不知彦甫兄意下如何?”

      “王千里办事勤勉,且能文能武,他要是能来帮办粮台,下官求之不得!”

      第七百四十八章 密云无战事

      从京城去热河行宫,以古北口为界,分为口内和口外两段。

      其中口内有两条路,一条是出东直门,经顺义县三家店、牛栏山进怀柔,再由怀柔经密云、罗家桥、白龙潭、石匣城、遥亭、南天门、柳林营抵古北口。康熙爷当年赴口外巡狩,大多走这条路。

      一条是由圆明园出发,经藺沟、汤山、南石槽、丫髻山、河槽、密云罗家桥抵白龙潭,跟上一条路一样由石匣城、遥亭、南天门、柳林营抵古北口。

      出了古北口就是口外,再经巴克什营行宫等行宫,最终抵达热河。乾隆爷、嘉庆爷当年去口外巡狩,走得都是这一条路。

      这一路上有蔺沟、汤山、南石槽、袛园、丫髻山、河槽、刘家庄等行宫,可大多因年久失修已破败不堪,其中有好几个行宫甚至在道光朝时被废弃了。

      驻跸的地方不像样,照理说皇上不会在路上多作停留,可随行的官员、太监、宫女和仆役太多了,又带了那么多马车,所以根本走不快。走走停停,竟用了十几天才抵达古北口。

      跟圣驾保持五十里的韩秀峰也是走走停停,好不容易赶到密云就下令不再往前走了,命王河东、徐九、章小宝等人接管密云城防,同时让在此等候已久的庆贤父子驻县衙,跟县太爷一起为河营筹粮。

      王河东有些想不通,去城头上转了一圈就回来问:“四爷,圣驾这会儿应该已经出了古北口,咱们为何不跟上?就算驻守也应该驻守古北口,为何驻在这儿!”

      “知道我为何要奏请殿后吗?”

      “殿后就是殿后,有什么为什么的。”王河东不解地问。

      韩秀峰喝了一口密云知县昨日孝敬的茶,放下杯子解释道:“咱们要是想随驾,皇上一定不会反对,可这么一来侍卫处那些个上三旗的侍卫会怎么想,怡亲王、郑亲王和肃顺大人等领侍卫内大臣和御前大臣又会怎么想?”

      “他们会不高兴?”

      “前些天担惊受怕,他们自然不会有啥想法,毕竟指着咱们对付洋人呢。现在就不一样了,洋人没追过来,看架势也不打算追,他们见咱们抢了他们的差事,一定会有想法。与其让人家红眼,不如离远点。”

      “荣禄和永祥他们呢?”

      “他们跟咱们不一样,他俩不但是满人,官做的也不大,随驾的那些马甲门军也全是满人,那些领侍卫内大臣和御前大臣不会看他们眼红,那些个侍卫就算看他们眼红也说不出什么。”

      韩秀峰顿了顿,接着道:“不随驾,不去古北口驻守,也是考虑到粮饷。口外什么都没有,咱们这四百来号人去吃什么?古北口稍微好一些,可皇上这些天频频降旨,从吉林、黑龙江和蒙古诸部调了那么多兵去古北口驻守,就算有再多粮也不够那么多人吃的。

      何况咱们要是去了,是让从各地带兵驰援的那些个都统、副都统听咱们的,还是让咱们听他们的?

      总之,上阵跟洋人拼命,一个比一个会躲,躲不掉只能上时,一个比一个会跑。现在暂无战事,又会跟之前那般一个比一个会争权夺利,毕竟这是护驾,护驾之功堪称天大的功劳。”

      王河东反应过来,不禁笑道:“咱们躲远远的,不跟他们争权夺利,而护驾这天大的功劳也少不了咱们一份!”

      “这是自然。”

      韩秀峰话音刚落,庆贤拿着一叠公文匆匆走了进来,一见着韩秀峰就躬身道:“四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洋人追过来了?”韩秀峰下意识问。

      “洋人倒是没追过来,不过听恭王派去向皇上禀报的差役说,洋人一怒之下把圆明园给烧了,文丰大人投湖自尽,以身殉国。据说好几个妃嫔担心受辱,也投湖殉节了!”

      得知文丰殉国,韩秀峰顿时愣住了。

      庆贤抬头看了看王河东,接着道:“洋人是抢完再烧的,听说……听说圆明园附近的百姓,不但没去救,反倒跟着冲进圆内哄抢,其中大多是满人。”

      “接着说。”韩秀峰低声道。

      “听奉恭王命去向皇上禀报的人说,洋人提出了一大堆条件,要是不答应,接下来就要烧皇城。”

      “恭亲王和文大人他们没事吧?”

      “他们暂时没事儿,”庆贤顿了顿,又苦着脸道:“不晓得哪个天杀的跟洋人告过密,反正洋人晓得四爷您曾伏击过他们的人,找您找不着,就派兵去南苑烧杀抢掠,把您暂驻过的衙署和钰儿小姐住过的那座院子都给烧了。”

      韩秀峰冷冷地说:“找不着我人,竟拿衙署出气,这算什么本事!”

      “四爷,说了您千万别生气,洋人竟以派兵来追为要挟,打算逼朝廷把僧王、前两广总督黄宗汉和您交出来,幸亏那个英吉利传教士包尔帮着说了不少好话,他们才将此事作罢,转而以一把火将皇城烧掉为要挟,逼朝廷答应他们提出的那些通商、赔兵费和派使臣驻京的条件。”

      “没想到我韩秀峰竟跟僧格林沁、黄宗汉一样,被他们恨之入骨!”

      “四爷,黄宗汉算哪根葱,他哪有资格跟您和僧王相提并论!”王河东没心没肺地说。

      “你晓得什么,这话可不能乱讲。据我所知,黄宗汉在广东时也杀了几个夷兵,有资格被洋人记恨。”韩秀峰想了想,又问道:“庆贤兄,还有别的消息吗?”

      “有,这是韩宸托人捎来的信。”

      “为何不早说,拿来瞧瞧。”

      不看不知道,一看完信韩秀峰竟愣住了。

      王河东忍不住问:“四爷,是不是石赞清石老爷出事了?”

      “他没事,他好的很。”

      “那您为何……”

      韩秀峰长叹口气,苦笑道:“皇上前些天不是连降几道谕旨,命天津官绅召集民壮袭扰洋人吗,甚至开出了赏格,结果石老爷担心激怒洋人,跟天津知县姚熙和张锦文等天津士绅商量之后,以‘出则有害郡民’为由,不许练勇去袭扰洋人,也不张贴相应的告示。

      焦麻子这两个月花了朝廷十几万两银子,招募了那么多练勇,皇上又三天两头密谕催促他行动,觉得要是再不闹出点动静没法儿跟皇上交代,就精挑细选了几十个不怕死的练勇乔装成百姓,去运河一带袭扰洋人。”

      “他成事了吗?”

      “成啥子事!”韩秀峰放下书信,哭笑不得地说:“石老爷担心激怒洋人,收到这个消息之后,立马召集衙役和铺户,去运河一带防堵。只不过防的不是洋人,而是焦麻子的那些个手下。”

      “石老爷怎会这么糊涂!”王河东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一点也不糊涂。”韩秀峰端起茶杯,轻叹道:“他这是以大局为重,既不想激怒洋人,更不想让焦麻子胡作非为,有碍抚局。只是没想到他被洋人虏去虽没几天,在对待洋人这件事上的态度变化竟如此之大。”

      “可这么一来,他不就是抗旨,就会让皇上不高兴了吗?”

      不等韩秀峰开口,对咸丰本就没半点好感的庆贤便忍不住道:“现在的皇上还是皇上吗?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自弃江山社稷于不顾,避走热河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再是皇上了,至少不再是之前的那位皇上!”

      “说什么呢!”韩秀峰瞪了他一眼,警告道:“这些牢骚话今后不许再说,谁要是敢再乱发牢骚,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四爷恕罪,卑职绝不会再说了。”

      “不是不再乱说,而是连想都不能想!”韩秀峰知道告诫了也没用,立马看着他手中的公文问:“还有什么消息。”

      庆贤缓过神,急忙道:“禀四爷,皇上说口外寒冷,所有随扈侍卫官员章京等,每员著赏给银五两,兵丁每名著赏给银三两,以示体恤。至于所有随扈侍卫官员章京和兵丁每日所需,著总理行营王大臣妥速具奏。”

      看着韩秀峰若有所思的样子,庆贤又补充道:“咱们虽算不上随扈,也没去口外,但谕旨中写的明明白白,也有咱们一份儿。”

      “还有吗?”

      “可能出京时带的银子不多,也可能是防着留在京里办理抚局的那几位王爷,皇上还下了一道谕旨,称随扈官兵,口分不敷支放,所有各省解京兵饷,路经直隶,著文谦即传知该委员,暂行解赴热河,以资要需。”

      尽管觉得庆贤推测的没错,但韩秀峰还是喃喃地说:“皇上在哪儿,朝廷就在哪儿。各省应解京的兵饷,自然也要解运到哪儿。”

      “四爷说的是,”庆贤对皇上实在恭敬不起来,又呈上一份公文:“四爷,您再瞧瞧这个。”

      韩秀峰接过公文一看,一时间竟又愣住了。

      “四爷,怎么了?”王河东又忍不住问。

      “皇上命咱们在固安时的那位顶头上司,来这儿给包括咱们河营在内的各路官军办理粮台。”

      “吴廷栋!”

      “除了他还能有谁,不过这儿是密云,不是固安。他吴廷栋只是个按察使,也只能管管钱粮,管不到我韩某人头上!”

      ……

      PS:明天一位亲戚做手术,虽帮不上忙也要在手术室外等着,可能没时间码字,今天多码几章,让各位兄弟姐妹看个痛快。

      第七百四十七章 王爷保重

      打仗有时真的靠运气!

      也不晓得逃回去的那些洋兵是不是添油加醋夸大了兵力,还是法军将领从之前那密集的枪声中听出这一支中国军队跟之前遇着的不一大样,担心贸然派骑兵出战会中埋伏,竟召集了一千多步兵掩护着炮兵缓缓逼近,一进入射程就命炮兵摆开架势,对空无一人的村庄一顿炮轰。然后才派步兵正面强攻,派骑兵两翼包抄。

      就在他们大张旗鼓占领村庄时,韩秀峰已同刚追上大队的王河东等将士,带着五具法军的尸首,押着一个腿中了几枪的法军士兵,撤到了距战场十几里外的一条小河边。

      六百人打一支十几人的法军小队,不但让人家逃掉好几个,甚至跟打了败仗似的跑得如此狼狈,但众人依然很高兴、很激动。毕竟这跟虎口拔牙差不多,何况自己这边只伤了一个兄弟。

      韩秀峰深知激怒了洋人,洋人肯定会大肆报复,甚至可能会提前进犯京城。想到皇上的处境,他一刻不敢耽误,跟荣禄汇合之后就马不停蹄往圆明园赶。

      绕了一大圈回到圆明园时,太阳已落山,只见宫门口停满了大车,内廷太监和内务府的包衣,正在总管内务府大臣宝鋆和文丰等人指挥下,把皇上出巡的一应所需从圆明园里往车上搬。

      韩秀峰累的精疲力竭,刚翻身下马,宝鋆就迎上来道:“我的韩老弟,你总算回来了,为了召你回来护驾,老夫先后往通州派了好几拨人!”

      “下官来迟,请大人恕罪!”

      “能赶回来就好,赶紧让弟兄们准备吧,车驾全准备妥当了,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和小皇子他们马上就出来。”

      “皇上打算巡幸木兰?”

      提起这个,宝鋆连忙把韩秀峰拉到一边,苦着脸道:“因为这事,朝堂上整整闹了一天。周祖培等奏称,皇上欲统帅六师以讨伐英法夷人外丑,可见皇上圣明有安抚天下之意,可现在通州非昔日北宋之澶州,朝廷也没有寇准那样的贤能之相,称皇上欲行御驾亲征之举,非万全之策,断不可轻于一试。”

      “御驾亲征?”韩秀峰下意识问。

      宝鋆回头看看身后,凑他耳边道:“说是这么说的,事已至此也只能这么说,皇上让他们传阅了僧格林沁奏请‘巡幸木兰’的折子,结果炸了锅,一个个痛哭流涕,奏请皇上不要出巡。”

      “可也不能不顾皇上的安危!”

      “他们有他们的道理,说京城城墙高大坚固,外有护城河,内有精兵,若京城都不足以抵御英佛二夷,那热河一带平川大野,更是无可防御。还说西夷既能从海上打到天津、从天津进逼京师,就不难进一步追至热河。”宝鋆顿了顿,又苦着脸道:“还说皇上一旦离京,人心必定涣散。”

      韩秀峰追问道:“几位王爷咋说?”

      “不但周祖培、潘祖荫、文祥、许其光等上奏恳请皇上不要出巡,甚至大不敬地质问皇上,如若弃京出走,上何以对祖宗,下何以示臣庶。连醇郡王奕譞、惇亲王奕誴、恭亲王奕訢等王爷,都抱着皇上的腿痛哭流涕,苦苦劝谏。”

      “皇上咋说的?”

      “皇上自然是不想出巡的,可事到如今不出巡还能有更好的办法?于是问惇亲王,不走避热河,若夷人进京,当如何。惇亲王也无良策,竟称如有不测,那就死。”宝鋆回头看看四周,又凑他耳边神神叨叨地说:“听说懿贵妃也劝皇上不要避走热河,结果被皇上训斥了一番。”

      “这么说皇上下定决心出巡了?”

      “下定了,不但命我等赶紧准备,而且谕令之前所调的吉林、黑龙江兵丁,如已进山海关,即著热河都统春佑,迅速知照带兵官,饬令其折赴热河护驾,不用再赴通州。至于热河行宫及一切供应,著热河都统春佑即饬行宫总管及地方官,妥为打埽豫备。”

      “京里怎么办?”

      “命恭亲王和文祥等留守,命他们便宜行事,全权办理抚局。”

      正说着,宫门口涌出百十个侍卫。

      韩秀峰意识到皇上出来了,急忙跟着宝鋆、文丰一道前去迎驾。

      结果皇上不是走出来的,而是坐着十几个太监抬着的步撵出来的,郑亲王端华、怡亲王载垣、户部尚书肃顺等领侍卫内大臣和几位御前大臣在步撵两侧护驾。

      韩秀峰急忙道:“臣上驷院卿韩秀峰,恭请圣安!”

      不到万不得已,咸丰绝不会弃江山社稷于不顾避走热河,正为愧对列祖列宗而精神恍惚,见韩秀峰跪在宫门边以为看错了,楞了好一会儿才俯身问:“爱卿回来了?”

      “臣护驾来迟,臣罪该万死!”

      “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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