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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川旧史》-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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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至少和寂照阁有关。

        如果是为了这个,崟君自然是没话说,便是惢姬也可以说得通。毕竟那件东西,天下间谁不想要呢?只不知若是惢姬,她想要做什么。

        他抬头望向偌大的乌木窗外,碧空如洗。突然一抹浅浅的影子从极远极高处快速移动过来,待更近些,隐约可见那是一只大鸟,形态似鹤,通身粉羽,似乎还散着淡淡光泽。再要细看,那大鸟的飞行速度竟快如闪电,倏忽便消失在视线里。

        终于看见了。云玺说那只鸟迄今为止出现过三次,都在夜间,此刻尚在未时,它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从大祁皇宫的上空招摇过市。

        也是,这粉羽流金鸟只蓬溪山有,阮雪音来了,它出现在霁都便不奇怪,不怕人瞧见。说起来这种鸟从前无人见过,五年前竞庭歌入苍梧,它才首次出现在世人眼前。

        据说是竞庭歌平日里与蓬溪山联络的信使。粉羽流金这个名字,也是世人根据其形貌所取,不知道人家的主人是否还满意。而过去此鸟往返于蓬溪山与苍梧城,只会途径大祁的西北部,霁都在东边,顾星朗从未亲眼见过。

        这是第一次。

        也因为它会来,他一直无法肯定她到底是不是为崟君做事。都说粉羽流金鸟只是她们师徒三人间的信使。他安插在锁宁城皇宫内的人不断递回来的消息,也说从未见过此鸟,那么她应该确实跟崟君没有联络。

        除非还有别的联络方式。

        但云玺说除了它,没再见过类似功能的出现,比如信鸽什么的。她甚至都没见过她写信。

        这也很奇怪。哪怕她只是跟老师或师妹联系,难道不需要写信?难道那只鸟会复述?

        顾星朗自幼被赞天分过人,他自己时常不确定,那些是恭维还是事实。他的脑子确实很好用,有时候随口说一句话,哪怕听起来可笑,却往往正中要害。

        鹤一般大的鸟落在西边窗台上,阳光从背后勾勒出它的轮廓,脖颈修长,线条流畅,丰盈的羽翼已经收起,站姿很完美。那暖橘粉色像极了晚霞的颜色,而每一支粉羽尖端都是浅金色,此刻在阳光阴影中深深浅浅,让人忍不住想象它一旦振翅飞起来,会是怎样如碎金在空中流淌的美妙景象。

        粉羽流金,名字起得不错。阮雪音一壁想着,人已到窗边,伸出右手轻抚那对柔滑羽翼,微笑道:“如何?”

        那鸟儿似是兴致不高,甚至有些垂头丧气之感。只见它微低着头,片刻后才抬起来,如鹤鸣般很轻地发出了几个音节。

        “就这样?”阮雪音眼里的笑意敛去,有些无语地望着它。

        那鸟儿上下晃动一回头,跟人类点头的动作十分相似。

        阮雪音气短:“从霁都至苍梧,一去一回近万里,不是她的鸟,当真不知道心疼。”

        那粉鸟脖颈微向前伸,用喙轻碰她脸颊,有些委屈,又似在宽慰。

        阮雪音思忖片刻,无奈叹口气:“此事需要时间,不宜拖延,还得你立时再跑一趟。”她有些愧疚,再次抬手拍拍它头顶:“这趟飞完,至少一个月不会再有长途飞行,我保证。”

        鸟儿乖巧点头,一双漆黑小眼珠子认真看着它,似在用心记住每一个字。

        “你告诉她,当年她下山前说过的话,如今已经兑现,这个人情,她是欠在我这里了,便以此事来还。当然便不能光看一个雪地印记这么简单,既然已经费力翻回去了,恭庆二十二年五月初四前后共一个月时间内,封亭关及其方圆十里,所有在她看来有价值的线索,我都要。”

        粉鸟默然,似在评估这交易,只听阮雪音接着道:“你放心,那份人情当得起这个要求,她没法儿拒绝。递完话你若实在觉得累,便在苍梧休息几日。”

        那鸟儿听罢展开双翅,轻鸣一声,阮雪音点点头:“你也是。一路小心。”便见晚霞般的羽翼逆光而起,不多时便消失在云间。

        从霁都到苍梧,虽是一路向北,但时值初夏,倒也一直是郁郁葱葱,入眼皆浓绿。只是出了霁都,梧桐便不那么多,植物种类丰富起来;继续往北,林木逐渐变高,树叶逐渐变小,植被类型与之前又不同。直至突然出现一大片白桦林,在五月尾声已经开始炙烈的阳光下沙沙作响,如千军万马,山呼海啸。

        苍梧便到了。

        与大祁皇宫青砖碧瓦不同,蔚国的宫殿是红墙黛瓦。许是因为植被不及南边三国丰饶,苍梧城内又尽是显得冷肃的白桦树,所以匠师在设计殿阁时,用色格外鲜亮些。

        苍梧在蔚国境内稍偏北的位置,处高地,宫室同样遵循坐北朝南的规制建造,站在沉香台上能俯瞰整个蔚国南境,天气好的时候,甚至能隐约看到大祁北部的许多城镇和崟国东北境。

        一度,沉香台只供国君使用,任何人无旨不得擅登。但自崇和元年起,除了新君慕容峋,还有一个人也能自如进出沉香台。便是竞庭歌。

        竞庭歌住在蔚国皇宫内,却不是以后妃的身份,而是谋士。

        这在蔚国150多年历史,甚至青川300年历史上,都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居住在宫里的女子,不是后妃,便是奴婢,最多不过是女官。但她却能站在大殿上参与朝堂议事,与当朝相国见面也不过行平礼,只因为当年四王夺嫡,最终慕容峋披襟斩棘君临蔚国,她是首功。

        所以满朝文武,尤其是文官,哪怕私下里已经议论了两年,却是无一人敢在朝堂上对当今君上说一句:不合规矩。

        毕竟竞庭歌的居所离嫔妃所居区域甚远,离君上的寝殿也远,要说避嫌,场面上也算无可挑剔。更何况那个年纪轻轻就做了蔚国第一谋士的女子,根本不在宫内走动,她最常呆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沉香台。

        沉香台是一整片空旷的平台,苍梧本就处高地,皇宫位于苍梧城内的高地,而沉香台是整个皇宫内最高的地方。这么大一片平台,却不是露天的,每隔5米就有一根高耸入云的大理石柱,撑起沉香台上一整片檐顶,使得这个平台更像一个加宽的长廊,或者长方形的亭子。

        她总是一身烟紫色衣裙,站在沉香台最中央的两根大理石柱间,手里一把羽扇摇得极慢。因为距离太远,城中百姓从来看不清她在看哪里。听说那把羽扇是粉色的,而竞先生生得极美。有时她侧着身子微低着头,据说是在看青川的山河图。

        只有极少人知道她看的那个不是山河图,而是山河盘。这大陆上绘制山河图的人很多,地图嘛,人手一张也不奇怪,但叫做山河盘的,只有一样。

        “我说过了,太早,我起不来。什么时候你把早朝挪到巳时以后,我再考虑。”

        入夜,慕容峋照例来沉香台,有时讲些朝堂上的事,有时只是闲聊。第一百零一次,他又提起她应该去早朝上亲自听听那些人都说的什么屁话。

        第一百次,她拒绝了。

        第一次她是去了的,起了个大早,人还晕晕乎乎,站在朝堂上听那些人各怀鬼胎又声情并茂地讲演。四王夺嫡,死了一个,疯了一个,剩下那个,慕容峋本也要除,被其母妃以死相挟拦下来。竞庭歌是赞同不留后患的,但慕容嶙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到底已经糊了两个,若连同胞兄弟都不放过,对蔚国子民也不好交代。

        便留了慕容嶙的命,也留了爵位,一切照旧。如今慕容嶙仍居肃王府,却已闭门不出两年。寿王疯疯癫癫,治了两年也不见好,有时甚至闹到大街上,嘴里念念有词,当今蔚君便下旨严加看守寿王府,无事不得有人出入,几近幽闭。

        这些都还好说。更加不好办的,是那些朝臣。

      第十一章 沉香台夜谈(上)

        表面上都是顺服的。即使曾经各为其主,没有在两年前被处死、也没有殉主或逃亡、如今还能站在朝堂上的人,多少都表了忠心。新君的登基之路大家有目共睹,竞庭歌也仍然站在他旁边,真心臣服的过往敌人,不是没有。

        但肃王健在。寿王的疯癫不知有几分真。无论慕容峋还是竞庭歌,都认为这朝堂上至少有一半人,还没彻底收心。

        “你住在宫里,他们本就非议颇多,我说你一个女子,独自在宫外开府不妥,且在宫里我有事找你也方便,才勉强应付下来。如今你全然不露面——”即使这么坐着,他仍是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左肘支在龙纹扶手上,很是潇洒,“不参与朝堂议事,你让他们怎么想?”

        “怎么想?”

        “他们说,”慕容峋本是蔚国这一代皇子中性子最张扬的一位,此刻却显得颇沉稳,只听他清一清嗓子道:“我留你在宫里谋事是假,金屋藏娇才是真。”

        最后半句话出口,他不着痕迹扫她一眼。

        竞庭歌听罢却没什么反应,坦坦然道:“首先,我是谋士,并非朝臣。自古谋士皆幕僚,既是幕僚,自然站在帷幕之后。其次,整个蔚国都知道我住在宫里,你藏的哪门子娇?若你真有此心,这后位、夫人位都空着,随便给我一个名头便可,还用以谋士的名义藏?”

        慕容峋正欲接话,却听得她继续道:“不过这种话你从哪里听来的?他们总不至于早朝时候说这个。”

        “苍梧就这么大,朝堂上就这么些人,这世间传得最快的,不是军令,而是流言。这话是你说的。而且,”未免被她抢白,他换一口气紧接着道:“其一,大部分谋士在主上成为君王后,都做了朝臣,你至今仍以谋士的身份呆在我身边,一是因为青川历史上没有女子为朝臣的先例,二也是因为你不愿意;其二,不是我不给你后宫封号,你一腔抱负要实现,一身本事待施展,入了后宫便不能再问前朝事,你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

        类似的对话,变着方式说,不知发生过多少回。慕容峋早已习惯,根本不会失望,却还是莫名觉得有些,失望。他沉默片刻道:

        “竞庭歌,你要什么?”

        竞庭歌一直在边看面前那尊巨大的方盘边跟他讲话,此时听他语气变沉,说的话也自相矛盾,明明刚替她说完了抱负本事之类的话,一副了然于胸的架势,又来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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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盯着她,眸色变深:“难道你不嫁人?”

        竞庭歌无语:“这个不是你该操心的,你也操心不了。这天底下我谁都能嫁,唯独不能嫁你们这些坐在龙椅上的人。”原因很简单,刚慕容峋自己说了,后宫不问前朝事,如果连这个先例都开了,他这个君王也不用做了。

        有时候他会想,难道这便是代价?当年她若不来苍梧,自己未必能力挽狂澜取得最终胜利;可一旦登上君位——

        她对自己的人生有如此强大的信念,强大到可以不顾一个女子最在意的归宿问题。这是他没有料到的。

        可像她这样的女子,不嫁他还能嫁谁呢?

        自崇和元年,蔚国重归安宁,他便有意无意跟她提起这类话题,意思很明显。竞庭歌心里清楚,但两年前她十八岁,还不太知道如何应对这种局面,便总是东拉西扯,糊弄过去。以至于慕容峋每次都说得点到即止。

        今晚她居然非常明确地回答了,好吧,是拒绝了。他反而心里有了底,打算认真跟她讲讲道理。

        “你师姐不是照样嫁了顾星朗?凭是如何厉害的人物,一个女子,总要嫁人。”

        “她那是——”竞庭歌突然停下,一直钉在山河盘上的目光终于偏转过来,盯向他:“你今夜啰啰嗦嗦说了这许多,其实是想套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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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竞庭歌大有些不以为忤反以为荣的意思:“心眼儿不多如何陪你步步为营走到今天?再者,‘你们蓬溪山’,另外两位你见过吗?以偏概全,如此不严谨。再再者,谁说女子一定要嫁人?老师便终身未嫁,照样名满天下,且注定要名垂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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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是我自己的,我并不打算效仿谁。而且老师一身本事却不用,我觉得很可惜。我是孤儿,若不是被老师带去蓬溪山学了一身本事,此刻不知道沦落在哪里,因为这身皮囊,被卖到青楼都不一定。但老天爷给了机会,我便得对得起这份运气。老师没能让天下人见识的好本事,我便要将它物尽其用,也算还了这份大恩。”

        竞庭歌十五岁入苍梧,彼时慕容峋十八岁,也算半个少年相知。加之又一路并肩作战,携手趟过帝王家夺嫡的腥风血雨,可说是见证了彼此成长。尤其慕容峋长她三岁,亲见她如何从慧黠无双的少女一天天心智更成熟,思虑更周详,到如今气度非凡,走路都带风。

        所以他完全懂这段话,以及它毋庸置疑的合理性。虽然这是她第一次坦诚心事。

        他出生便是皇子,母亲贵为夫人,起点很高,没有经历过她幼年时那种人世风霜,所以尽管能理解这熊熊燃烧的抱负心,终归还是觉得,对女子而言,好前途不如好归宿。或者说,好归宿就是最好的前途。最重要的是,他希望她的归宿是他。

        “你师姐也学了一身本事,却不像你这般偏执。”

        “整个大陆都知道她去霁都不是为了嫁人,你倒——”她话锋一转:“还说不是来套话,三两句不离这件事。”

        慕容峋无语至极:“就算她不是去嫁人,终归封了夫人,便是顾星朗的人。难道她日后还能全身而退,假装这件事没发生过?”

        “我承认,我功利心比她重。这一点,她比较像老师。只是老师对她未免狠了些,说嫁就嫁,一个见都没见过、从天而降的夫君。”她望向极远处,夜色如泼墨,衬得天上星子如夜明珠般璀璨。这样的夜晚,那丫头一定无比用功,眼睛都快看瞎了吧。只不知霁都是否也是这样的好天气。

        “她比你想得通。顾星朗长了一张能惹尽天下桃花的脸,又有一副好脑子,还坐在祁国的龙椅上,怎么看都不亏,有何嫁不得?”

        竞庭歌秀眉微挑:“她入宫之前,四夫人之位上已经坐了三个,和三个女人分享夫君,以后可能还有更多莺莺燕燕。这叫不亏?我若是她,决不答应,便是师命也不从。”

        慕容峋眸中一道精光闪过,瞬间而逝:“所以是师命,不是君命?”

        竞庭歌说了半天话,正拿起紫玉杯喝水,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转脸瞪着他。

        慕容峋赶紧解释:“真的不是套你话。师命两个字都出来了,还不能问一句?”

        竞庭歌囫囵吞下茶,放下杯子,气鼓鼓道:“我自第一天便说过,出谋划策是谋士本分,我既来了,必定知无不言,毕竟你成便是我成。但蓬溪山的事情,我奉了师命,不会多说一个字。”

        慕容峋也正色起来:“若只是你师门的事,我自然不会问。但阮雪音入了祁宫,她又是崟国公主,即便外界都说她与崟君父女感情淡薄,毕竟是血浓于水,惢姬大人没有倾向,她也完全没有吗?她真的不会帮崟国?”

        “你既然觉得她是去为崟君做事,那便这么觉得好了,反正大家都这么觉得。又来问我做什么。”

        “因为每次说起这件事,你的表情都让我觉得,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当然最好。祁国自顾星朗即位,以雷霆速度从封亭关血战中恢复过来,如今越发难以撼动。你师姐如果愿意帮崟君,自然是一枚利器,哪怕动不得祁国根基,至少能有些影响,就是牵动一些顾星朗的精力、注意力也是好的。”他看向她适才看的方向,仿佛能一眼望到霁都,“如果不是,我自然失望。但我也很好奇,如果她只是奉师命,惢姬想做什么?”

        “你说不会问蓬溪山的事,说来讲去,还是要问。老师想做什么,与你何干?”

        “竞庭歌,你现在是哪国谋士?”

        竞庭歌心想这人魔怔了,明明平时脑子也算够用。她叹一口气:“你既知道我是帮你的,我都不担心,你紧张什么?退一步讲,就算她不帮崟君,也不至于帮顾星朗,老师从未偏帮过谁,更何况是鼎盛的祁国?这件事无论怎么看,哪怕于你无益,至少无损,你何必得失心这么重?”

      第十二章 沉香台夜谈(下)

        蔚国的五月末尚是春天,待夜深些,凉气便升上来。晚风吹起沉香台上一玄色一紫色两道衣袍,两个人就那么泰然坐着,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怎么有那么多话可以说。也基本没人知道,私下里他们仍以你我相称,还像慕容峋未登基时一样,没有君臣,更像挚友,或许也有几分像恋人。

        这个画面在苍梧城持续了很多年,直至很久以后,还留在皇宫内值夜兵士的记忆里,以及大街上巡夜更夫的记忆里。以至于后世那些画工、画师在画沉香台的时候,总忍不住画上一玄一紫两道身影,仿佛后来的几百年都再没人上去过,又仿佛从始至终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夜色里看着青川大陆静谧的山河,地老天荒。

        那时他们太年轻,只盼着命运的轮盘快些转起来。要很久之后才会明白,能这样静【创建和谐家园】着,便很好。

        竞庭歌这番话已经说得足够明确,再听不懂就真的丢脸了。“可惜了。还以为你师姐入霁都,是这场大风的青苹之末。”

        竞庭歌看他一眼:“大祁强盛了百年,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要有耐心。”

        “我还是很想知道,”他也看向她,目光沉沉,“为什么是我?”

        竞庭歌长吁一口气,这是她最懒得一再讨论的问题。“我不是说过了吗?要成就功名,自然得帮扶势弱一方,我若去祁国做谋士,谁会认为大祁盛世是我的功劳?”

        “但要动天下版图,必定引发战争,带来百姓伤亡,惢姬大人倒赞同?”慕容峋望进深不见底的夜色,徐徐道。

        此前他从未这样问过,今日竟起了这份思虑,她倒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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