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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回》-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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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屋之始,云居雁下跪认错是为了尽快赢回许氏的心,可看着母亲哭得伤心欲绝,她后悔懊恼到了极致,更是深深地自责。她跪着,用膝盖走至许氏身后。她想再次道歉,却说不出一个字。因为她知道,许氏的伤心不是她一句“对不起”能抹平的。

        母女俩各自默默流泪。许氏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女儿直挺挺地跪着,再想想许弘文之前所言,更是痛心。

        云居雁发现母亲已慢慢止了泪,想到许弘文就在外面,哀声说:“娘,女儿真的知道错了。”

        许氏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转身看着她问:“既然你知道错了,我只问你一句,昨日你在水榭看到了什么?”

        云居雁知道,如今她再也不能被许氏抓到她说谎,可沈君昊与云梦双在石榴树下见面的事,她一时无法确认是鞠萍说的,还是许弘文添油加醋的描述。若是后者,恐怕她说了实话,也会被误认为谎言。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止住哽咽,她一字一句说:“母亲,女儿做得最错的便是一开始没有对您和父亲说实话。”

        许氏不言,只是看着她。看着,看着,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害怕女儿要用后半辈子弥补一时糊涂犯下的错。

        云居雁用拇指掐着食指,强迫自己冷静,缓缓说道:“母亲曾问过女儿,为什么突然改变立场,在一夜间就从誓死不嫁变成誓死要嫁。那时候女儿说了理由,却不是全部的实话。”

        许氏依然不言。陆氏曾告诉她,女儿忽然改变态度是因为梦见到订下婚约的曾祖父。她压根不信这话。如果当下她还用这样的谎言糊弄她,她就当真只能对她死心了。

        静默中,云居雁抬头看着许氏。她一向不善于说谎,也不屑说谎,但为了揭露许弘文的真面目,她必须抹黑他,才能让她的母亲对许弘文起疑心。

        “母亲,您有没有想过,二妹为何知道我想与沈君昊退婚?”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知道,世上最疼我的就是您和父亲,还有就是祖父。退婚这种事,你们是绝不会向外人透露半句的。我身边的丫鬟,母亲身边的鞠萍姐姐都是跟随我们多年的,也不会对旁人胡说什么。”

        “你想说,是弘文告诉她的?”许氏疑惑,续而摇头,断然否定:“绝不可能!”

        “母亲,我知道您不会相信,所以那天,就是沈世伯第一次上门的那天,我在来芷槐院的半道遇上了表哥,那个时候,我隐约看到二妹的身影掠过。”这是一个极易被拆穿的谎言,所以她用了“隐约”。

        “你也说是隐约了,或许只是哪个丫鬟。”许氏依然不信。在她看来许弘文很有上进心,为人聪敏,处事圆滑,若是投胎在名门世家,定是各家闺秀急欲结亲的对象。

        云居雁知道许氏不会轻易相信这话。她没有像许氏期待的那样讲述当日的细节,却转而说道:“母亲刚刚问我,昨日在水榭看到了什么,我不敢再欺瞒您,我确实看到了沈公子和二妹在那边说话,但事有凑巧,表哥居然在那个时间领着沈将军他们去那边赏花。若是让沈将军他们看到……”

        “你这话说不通。”许氏摇头,“你刚刚暗示他与你二妹……现在又说他故意……”说到这她明白云居雁是在暗示云梦双与许弘文勾结,目的是让云梦双嫁入沈家。“这么大的事,不能乱说的。”许氏再次摇头。

        “母亲,我们在这里说再多也是枉然,不如趁舅父与大表哥尚未回京,您私下问问他们。毕竟二妹若想当侯爷夫人,首先要我愿意退婚才行。”云居雁在告诉许氏,许弘文从一开始就在说谎。

      第45章 风波起

        原本,许氏断没有相信许弘文,却不相信亲生女儿的道理,可自从沈君昊出现后,云居雁的表现太让她失望了。不过,昨日许弘文那么凑巧的,突然带沈子寒他们去看石榴花,也颇有些蹊跷。想想事情毕竟关系到女儿的一辈子,即便她再怎么不喜欢自己的嗣兄,也该弄清楚整件事,遂说道:“行了,你先回屋准备去庄子的随行物件,过两天,等客人都走了,我便派人送你过去。”

        看许氏的态度,云居雁知道她一定会去寻自己的舅父,因此稍稍安心。她心中明白,自外祖父母过世,云家与启昌侯府只是维持着面上的关系。只是即便两家有心结,她的舅父不是奸猾小人。他或许会实话实说,但绝不会添油加醋,故意夸大说辞,在她母亲面前诋毁沈君昊。

        云居雁并不期待许氏因此对沈君昊改观,她只希望她能对许弘文起疑心,只要许氏愿意去证实,对她而言已经够了。眼下,听她提起去庄子的事,云居雁回道:“母亲,寿安寺的事……”

        “你还敢提这件事!”许氏脸上的怒容再现。

        云居雁重重咬了一下嘴唇,说道:“女儿心甘情愿去庄子反省,因为我确实让父亲、母亲伤心了,但寿安寺的事的的确确是个意外。”

        许氏别过脸去,生硬地说:“不管意外也好,故意也罢,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多说无益。”说着,她又是一阵心痛。如果沈君昊真像许弘文说的那般,女儿以后怎么办?她越想越烦乱,恼怒地说:“这两天你好好在屋里呆着,我让鞠萍继续服侍你。”

        虽然明知是监视,云居雁还是回道:“鞠萍姐姐办事妥帖,女儿自然愿意留她在身边。至于玉瑶与玉锁,母亲,您罚归罚……”

        “我会让人把抚琴接回来。”

        “母亲。”云居雁哀声相求:“习嬷嬷曾是您的贴身丫鬟,又是我的乳娘,而玉锁是她唯一的女儿,无论如何都要给她留几分脸面。”见许氏表情松动,她继续恳求:“母亲,女儿知道此番青杏能逃过一劫,多亏了您偷偷让人手下留情。你一向最是体恤下人……母亲……”她软软唤了一声。虽说前世的玉锁让她厌恶,但眼下的她有不少用处。

        许氏气急之时甚至想过处置了那两个丫鬟,但听女儿这么说,又有些犹豫。云居雁知母亲最是嘴硬心软,又真切地哀求了几次,许氏很快便同意放了云瑶、玉锁,只是罚了她们一年的工钱。之后云居雁又重申了婚期最好订在一年之后。在这事上,许氏与她的想法是一致的,点头答应了。

        当云居雁从里屋出来的时候,云平昭及许弘文皆已离开。她带着鞠萍回到自己的院子,制作五色糕的材料已经备下,云雨桐及云惜柔正等着她。

        换了衣裳,净了手,云居雁带着她们去了小厨房,从煮菜汁,和面开始,她一边示范,一边讲解,十分认真。不要说一向被云居雁无视的云雨桐与云惜柔,就算是一旁看着的丫鬟们都十分惊讶。

        “大姐,你什么时候学会做糕点的?”云惜柔问,一脸崇拜。

        云居雁瞥了她一眼,微笑着回答:“就是前几天,我惹恼了母亲,就只能在院子里学做糕点。”说完,她让开一步,对着云雨桐说:“三妹,你要不要试试?”她指了指揉了一半的面团,“祖父知道这是我们合力做的,一定会很高兴的。”

        闻言,云雨桐脸上露出一种“我一定听错了的”表情,云惜柔却只是怯怯地笑了笑,轻轻推了推云雨桐,续而低下头,抿了抿嘴唇。

        云居雁暗暗把她们的表情看在眼中。若不是她有前世的记忆,若不是云惜柔毕竟只有十二岁,低头时,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了真实感情,她定会认为她只是胆小、懦弱、无害的庶妹。

        回忆着前世的云惜柔巧笑着说:“替姐夫家开枝散叶的事,我愿意为姐姐分忧。”,有那么一瞬间,云居雁甚至觉得前世的自己死得一点都不冤。

        云雨桐一边学着云居雁的动作揉面,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看大姐,又瞧瞧六妹。稍早之前,云惜柔暗示她,说是许弘文经常往来云家与私塾,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再想想刚才在芷槐院中许弘文看着云居雁的目光……

        她有些不敢相信,毕竟沈家的身份不是一个许弘文可以比的,可六妹也说了,二姐云梦双敢闹出落梅阁的事,就是知道大姐为了某些原因不愿嫁沈君昊。

        某些原因!

        云雨桐情不自禁把目光再次投向云居雁。撇开许弘文的出身,他确实一表人才,又有学问,又会说话,如果能高中状元……

        “三妹,揉面时一定要专心。”云居雁轻声纠正,又闲聊般问:“三妹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没什么。”云雨桐结结巴巴地摇头。

        “三姐大概是怕自己把面团揉坏了吧。”云惜柔在一旁搭腔。

        顿时,云居雁心中生出几分警惕。许弘文在芷槐院中流露出的那种目光……她知道他从不做无谓的事,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且一定会有回报。难道他们想——

        她把目光移向云惜柔,只见她巧笑地看着云雨桐手中的面团,怯怯地伸出一个手指,轻轻戳了一下面团,随即,嘴角的笑意浓了几分,接着对云雨桐说:“三姐,面团怎么越变越软了,你是不是没使劲?”她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接着又似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收起笑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云居雁。见云居雁对自己笑了笑,她的脸上再次漾起微笑。

        这一刻,云居雁的心重重一沉。她曾经见过这种笑容,她清楚地记得,云惜柔说愿意为她分忧,愿意嫁给许弘文为妾的时候,就是这样对所有人微笑着。

        强压下所有的情绪,云居雁保持着完美的微笑,静静望着云惜柔甜美的笑容,想着云梦双的种种表演。她们是亲姐妹,她们同样姓云,重生前的她或许骄傲,或许漠视她们,但从未做过一件坏事。如果他们真的试图给她扣上“私通”的帽子……

        她不敢往下想,她不愿相信自己的姐妹会为了一个“侯爷夫人”的名分耍这么恶毒的手段,但转念想想,她又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天真。

        前世,她是被人推下冰冷的湖水的。虽然许弘文很想她死,但真正动手的并不是他。

      第46章 笼络

        三姐妹在云居雁的小厨房做着五色糕,云雨桐沉默而忧郁,偶尔瞥向云居雁的目光中带着点探究及考量,而云惜柔,依旧天真而怯弱,笑容中满是讨好与小心翼翼。

        云居雁暗暗打量着两人。以她对许弘文的了解,他必定联合了云梦双,利用云雨桐散布他们有私情的流言,然后在她父母面前声泪俱下,再把栽赃报复的帽子扣在云雨桐身上。

        如今沈家摆明了不愿娶她,只要有了这样的传言,不管真假,她这辈子就算是毁了。到时,她的父母自然不愿让她出家或送命,只能感恩戴德地把她嫁给许弘文,而云梦双,说不定真的能成为侯爷夫人。

        想到这,云居雁把目光投向了云惜柔。整件事中,许弘文与云梦双都能得到好处,可云惜柔呢?她这位庶妹求的又是什么?

        “大姐,我的脸弄脏了吗?”云惜柔注意到云居雁的注视,拿起帕子擦了擦,讨好地朝她笑笑。

        “没有。”云居雁微笑着摇头,随口说:“我只是在看,我们三姐妹中,你的眼睛长得最像父亲。”

        “是吗?”云惜柔腼腆地笑笑,低下头喃喃:“其实我宁愿长得像大姐,大姐才是最漂亮的,二姐一直很羡慕你,连父亲都这么说。”

        “啪。”云雨桐重重揉了一下面团,震得砧板磕到了一旁的罐子。“大姐,你看这样可以了吗?”她笑着问,笑容十分勉强,似委屈到了极点。

        自落梅阁事件后,云雨桐便一直懒懒的,没精神。云居雁知道,她一定是挨了云平昭的骂。以云平昭的文人脾气,肯定是说了极重的话。她凑过去检查云雨桐手中的面团,接过手向她示范,耐心地解释着。

        因为是边做边教,三人直至午膳时间才蒸出了一盒糕点。云居雁知云雨桐十分崇敬父亲,便让她把糕点送去芷槐院。

        午饭过后,玉瑶、玉锁回来了。两人虽十分狼狈,但并没受什么苦。看到主子,玉瑶的眼眶红了,玉锁更是哭出了声,哽咽着喃喃:“姑娘,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姑娘求了夫人许久,夫人这才放你们回来的。”鞠萍在一旁解释。

        “行了,既然大家都好好的,哭什么。”云居雁拉起玉锁。想到青杏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被云辅下了哑药,她心里一阵难过。终究,她还是害了她。

        “姑娘?”玉锁在泪眼迷离中看着云居雁。寿安寺中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点都不知道,只晓得自家姑娘湿淋淋地回了房。柴房内,她问了玉瑶无数次,可她一口咬定主子不小心坠了湖,夫人才怪责她们照顾不周。看云居雁不说话,玉锁又把目光移向母亲习嬷嬷。

        云居雁看着她的动作,笑道:“好了,你们快下去洗漱换衣裳。这两天都是鞠萍姐姐替你们照顾我,耽搁了她不少事。还不快向姐姐道谢。”

        玉瑶、玉锁依言上前。鞠萍急忙扶起她们。她心中明白,云居雁这是暗示她不用时时刻刻跟着。想着院子门口有许氏的人守着,而小主子又是夫人的心头肉,她笑道:“既然你们回来了,那奴婢便先回夫人那边,晚一些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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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您怎么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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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习嬷嬷朝院子门口望了望,暗示她,许氏禁止她们出入。

        云居雁当然知道这些,恳求道:“嬷嬷,您是母亲身边的老人,她们怎么都会给你几分面子。等你走了,我会向鞠萍姐姐解释的。您放心,母亲一向疼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们。这次玉锁、玉瑶也都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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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嬷嬷接过字条,下意识想去看。想到青杏只是不能说话,并不是不能听,再想想云居雁之前才说,知道得越少越安全,她匆匆收起了字条,深深看了云居雁一眼,心中有些奇怪,但还是保证一定快去快回,绝不耽搁。

        少顷,玉瑶、玉锁换了干净衣裳回来。云居雁招呼她们在身边坐下,安抚了几句,对着玉锁问道:“你上次说三妹觉得我的一支簪子很漂亮,你还记得是哪支吗?”要笼络别人,必须投其所好。

        “姑娘怎么问起这个?”玉锁奇怪地问。上次她说起这事的时候,还被斥责了一通。

        云居雁叹了一口气。“落梅阁的事,怎么说都是我把她扯出来的。”

        “姑娘,奴婢不知道内情,但您从来都只说事实,又不是冤枉了三姑娘。”玉瑶接话。她记得是哪支簪子,甚至还记得主子当时说三姑娘衬不起那支簪子。事实上,她也觉得云雨桐根本不适合。

        云居雁知道,过几天她就会被送去庄子,所以许弘文一定是在近期就有所行动。她不想与她们详细解释,随手拿了几支珠花,对着玉锁说:“如果你记得是哪支,并亲手把她交到三妹手上,这些珠花就随你挑选。如果你能引着黄姨娘想办法来探望我,我就再赏你一吊钱。”

        “可是夫人不让我们出院子。”玉锁为难地回答,眼睛却直盯着其中一支粉色海棠。

      第47章 自囚(上)

        眼下,云居雁最大的难题是自己被母亲软禁着,没有鞠萍在身边,她哪都去不了。不过所谓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前世玉锁能与许弘文互通讯息,这一世她当然能把簪子送至云雨桐手上。

        云居雁拿起那支海棠,在玉锁面前晃了晃,笑道:“不过是送一支簪子,说几句话,肯定难不倒你的。”

        “既然是姑娘吩咐,奴婢就算赴汤蹈火,也一定会为您送到的。”玉瑶一边说,一边笑嘻嘻地接过珠花,并向云居雁指了云雨桐看上的是哪支簪子。

        云居雁把簪子交给了她,命她速去速回,随即让玉瑶关上了房门,对着她说:“这次是我连累了你,虽然我不能做什么,但至少能把你这一年的工钱补给你。”

        “姑娘,这可使不得。”

        “你听我说。”云居雁按住她的手,“我有极重要的事吩咐你去做,关系到我一辈子的事,所以你就不要在这些小事上与我争执了。”

        一听关系到主子的一辈子,玉瑶一下子怔住了。

        “你日日与我在一起,应该知道即便我不想退婚,也绝不会故意落水,迫着他来救我,逼他娶我。”

        玉瑶重重点头。那时候她听得很清楚,云居雁是要沈君昊离开的。况且她知道主子的脾气,从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耐烦耍那些手段。“姑娘,等夫人忙完了这阵,细细想想,就会明白您不是故意的。”

        云居雁也知道许氏只是一时气急。她笑了笑说:“晚上我见到母亲,会偷偷求她,让我带着鞠萍去祖母的诵经阁小住。”

        玉瑶愈加惊讶。那诵经阁地处泰清居的西北边,地方狭小,只有一个门进出,连个窗户都没有,而且出门便是老太爷的起居室。

        云居雁也不解释,继续说道:“明日抚琴便会回来,你二人照着我纸上所写行事,不可有一丝错漏。”她把一张纸条递给了玉瑶,待她看仔细了,收回纸条,问道:“你可记清楚了?”

        玉瑶再次点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忍不住说:“姑娘,表少爷他……”

        “知人知面不知心。”云居雁感叹一声,“反正如果他没有什么不良的心思,我也就是去诵经阁住上几天而已,可如果真的如我所想,那我可就只能一死证清白了。”

        “可是姑娘,您自愿去诵经阁,岂不是让老太爷觉得您这是去认错的,寿安寺的事就更说不清了。”

        “信我的,终究会信我,而不信我的——”她戛然而止。初见沈君昊,她多么希望现代时的梦境能变为现实,她一度以为他总有一天会微笑着携起她的手。但一次又一次的见面告诉她,他对她只有厌恶,他们之间并不是言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如今她已经放弃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梦想。对她而言,放弃了也好,放弃了就不会在意,放弃了就不会期望得到他的赞同,放弃了更不会心存奢望。她想着,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带着苦涩与无奈。

        玉瑶凝视着云居雁。她从未见过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许久,她小声安慰:“姑娘,那时候沈公子明明可以丢下您不理的,这就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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