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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择路》-第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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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响,小刘团长道:“咱们现在军粮充足,不如先悄悄退回谷城县,观望一阵这两路兵马,待看清他们的动向,咱们再决定如何行事不迟。这样一来,咱们还能摆脱被两面夹击的困局。”

      这是眼下最稳妥的办法,李得一想不出其他更好的,点点头,同意了。

      (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六章 潇洒走一回

      正副团长就接下来的军事行动方案达成一致,守备团兵马动起来那是相当高效,这都得益于平时严格的内务训练。第二天天不亮,守备团全体兵马就已收拾妥当,全军陆续撤出了邺城。

      这内务训练,自然也是传承自狄大帅,狄大帅么,传承自平周开国太祖。李得一长久以来一直有疑惑,这被子叠得快,叠得好,能有什么战斗力?今天,李得一算是见识了,守备团一等战兵,平日内务训练要求与作战训练一样严格。从昨晚开始的撤退行动,每个兵士拾掇起东西来,那叫一个麻利,那叫一个迅捷,又快又好。凭空给守备团省出近一个时辰,使得大军可以赶在天亮之前,借着最后这点夜色的掩护,从容撤出邺城。

      邺城的百姓,直到天亮后,看到定北守备团人去营空,还不敢相信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老百姓都知道匪如梳,兵如篦。在邺城被攻破的那一刻,不少百姓都把家中妻女粮食和钱都藏了起来,有地窖的,藏地窖里。没地窖的,拼命赶工挖一个。邺城百姓本已做好被刮地三尺,敲骨吸髓的准备。有那个穷的,甚至连家里的铁锅都给藏了起来。

      结果这守备团兵马进城之后,不光与民秋毫无犯,甚至还帮着维持全城的秩序,进城当天立即开始抓捕并当街处死不少趁火打劫的泼皮混混。这还不算,接下来几天,守备团居然贴出告示,开始帮着百姓清理冤狱,并惩治城中的恶霸豪强。

      一位刘婶,眼瞅着自家那蒙冤被抓入大狱的汉子,一关数年,求告无门。眼瞅着就要守一辈子活寡,忽然之间,这天早晨,男人出现在家门口,活生生叫了一句:“狗娃他娘。”这位刘婶当场激动地话都说不出一句,眼泪直接就涌了出来,夫妇二人冲到一起,抱头痛哭。

      这样的场面,还在全邺城许许多多百姓家中上演。邺城寻常百姓脑中疑惑,不是说来了兵祸么?这些一贯穷凶极恶,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兵怎么还断起了案子,清理起冤狱来了?这是天降青天官老爷啊!

      然而邺城百姓还没从这份震撼当中醒来,就被一个更加重磅的消息砸在了头上。雄霸邺城数年,为祸乡里,横行一方的那些邺城恶霸豪强,要被公审了!而且,只要去站着看热闹,就管一顿晌饭!轰!整个邺城都炸了,百姓背后偷着骂这帮恶霸豪强骂了不知多少年,没想如今终于来了现世报。

      这些天以来,整个邺城的百姓,全都沉浸在梦里一般。公审结束之后,天天都有流水宴席,一天三顿管饱吃,鸡鸭鱼肉全都有。据说都是抄那些豪强恶霸家得来的,这帮定北守备团的大兵不愿独享,要与民同乐。

      如今在一夜之间,守备团的大兵居然全部撤走了!而且是悄无声息地就这么走了。邺城不少百姓这几天好日子过下来,还真舍不得这些大兵。

      接着邺城的百姓就得到了消息,皇帝石麦州的兵马又要来了!顿时,整个邺城又陷入慌乱,百姓赶紧又把自家堵死的地窖重新扒开,开始往里藏粮食。各家稍微好看点的婆姨,都把脸重新抹上灶灰。甚至有个素来自诩一枝花的七十老太太,都跟风往脸上抹起了灶灰。

      小刘团长带着兵马,一路撤回谷城县。与此同时,李得一骑着“悍马”带着“四眼”与大量的侦骑一起出动,侦察刘败夷与石麦州两路大军的动向。现在对守备团来说,最重要的,不是作战,而是先探明其他两路兵马的动向。

      定北守备团退兵谷城县,把邺城让出来,这样一来,用一座空城,换来大量时间。有了这些时间,足够定北团的侦骑带回足够清晰的消息,让小刘团长做出进一步的判断。

      有“悍马”作伴,李得一当仁不让是守备团第一侦骑。如今守备团暂时没有作战计划,李得一干脆临时客串侦骑,亲自出骡侦察敌情。

      李得一跟师哥提出要亲自出骡侦察敌情时,小刘团长皱着眉头盯着他看了许久,这才道:“出去不许惹事,不许你擅自越界攻击,只许侦察!听见了没有!尤其是刘败夷那路兵马,他麾下颇有几个猛将,一旦盯住你,弄不好你小命难保。”小刘团长十分怀疑,师弟这是在家憋不住,要出去找事儿。

      李得一忙不迭点头道:“放心吧师哥,俺知道。”

      知道才怪!李得一嘴上答应的好好地,一出城,就成了脱缰的野驴。就算他老老实实不惹事,胯下“悍马”也得惹出点儿事儿来。这些天一路连克三县,最后攻破邺城,根本就没有打一场像样的仗。不光没打一场仗,每攻破一城,还捞到不少好东西,光忙活着大吃大喝去了,这些日子的大油水吃下来,把“悍马”吃的是膘肥体壮,浑身的硬毛都发着油亮的光泽。吃饱喝足了,浑身的力气养得足足的,“悍马”没仗可打,也没得母马骑,一身劲儿无处发泄,只能到处惹是生非。

      这次李得一也是憋坏了,才跟师哥提出要出来侦察。一脱离师哥的视线,李得一就大吼了一声,一催“悍马”带着身边的“四眼”,眨眼间就消失无踪。

      李得一奔着东面一路狂奔,朝着石麦州大军来的方向迎头赶了过去。过了这么些日子,石麦州才仓促派来不足四万兵马,可见其这两年确实是江河日下,不复当初的风光。想当年,石麦州派两万兵马出来,都有郭无常这种大将坐镇指挥。

      赶了几天路,李得一终于在邺城东面的大道上,遇到了石麦州的兵马。这一路上,李得一遇到不少自家的侦骑,石麦州的侦骑反倒没看见一个。李得一来的路上就一直在纳闷不已,“这石麦州的兵马怎么了这是?怎么连侦骑都不派?”

      李得一不知道,石麦州这两年,麾下凡是有点能耐的大将,不是拥兵自重,就是叛乱造反,剩下的没反乱的那些,都是些没用的废物,只能抱紧皇上的大腿,混点荣华富贵而已。

      晋朝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也是石麦州自己作的。他当年实力不够,却一心想要称帝,当时东西平周还在,天下人心还在窦家身上,没人肯支持他称帝,最后没办法只能求助于突辽人。结果这货不知哪根筋不对,为了巴结突辽人,拱手送上燕云十六州不说,还要更进一步,认突辽大汗当爹,你石麦州比他年纪还大几岁,你知道不?!这真是千古奇闻,儿子比爹岁数大。石麦州也算是开了一代先河,肯定是前无古人,后有没有来者不好说。

      石麦州手下那些有能耐的大将,都是血里火里厮杀出来的硬派铁汉,哪里能受得了这种屈辱。刘败夷当即就上书,言辞激烈,坚决不同意皇帝父事突辽大汗。其他上书劝谏的大将和臣子,也不在少数。结果石麦州不知吃错什么药,铁了心要当突辽大汗的好儿子。从那以后,石麦州手下以刘败夷为首的大将,就渐渐疏远了朝廷,开始请求外调。

      说来也怪,石麦州称帝之前,也说得上是能征惯战的常胜将军,不然他也不会数年间就打下三省之地,坐拥一片帝王基业。可当他拼命巴结塞外突辽狼畜,觍着脸父事突辽大汗,称帝建立晋朝之后,就再也没打过任何一场胜仗。

      先是威北营狠揍了他一顿,接着东面曹九锡又把他揍了一顿。这两场大败下来,石麦州手下本就貌合神离的那些大将,纷纷拥兵自重,有那个脾气暴躁的,直接就扯旗造反。

      手下有本事的大将这么一闹腾,石麦州到处平乱,灭火,折腾了两年,国力早已衰败。从此之后,石麦州就得了疑心病,凡是手下有能力的,都被他排挤,打压,甚至按上罪名贬斥。凡是没本事的,整天只知道胡混的,反而受到石麦州重用。你看之前那个邺城守备石中玉,根本就是一个只知吃喝玩乐的草包蛋。

      石麦州把有本事的都踢了,剩下一帮没啥本事,只知道捧皇帝臭脚的佞臣,日子过得倒也舒心不少。可这帮佞臣捧皇帝臭脚,逗着皇帝玩乐是行啊,真遇上行军打仗这种真刀真枪凭本事吃饭的大事儿,这帮子人就瞪了眼。

      朝堂上一连议了十几日,好容易才选定了出征的大将。是一个叫潘皋支的‘人才’。这位潘皋支靠着送礼与巴结石麦州身边的佞臣,混上了皇都三卫之一的羽林卫副将。

      潘皋支钱花出去了,官职也到手了,正要下手大捞特捞,把之前送出去的本钱挣回来的时候,啪嗒一声。天上掉下来一个大馅饼,砸在了他头上,直接把他给砸懵了。恭喜,恭喜,羽林卫副将大人,您升官啦!现在是晋朝的征西将军,位在二品,统领四万兵马,去收复邺城,顺便扫平西面那个可恶的定北县吧。潘皋支收到圣旨,整个人顿时就懵了,晕晕乎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家丁抬回床上的。

      “泥马啊!那个定北县,当年郭无常那样的名将都被打得生死不知,我要是去了,这不是肉包子打狗么?”不好意思,朝廷上的诸位大臣大将也是这么想的。大伙儿推来推去,最后就找到了你这个新上任,势力浅薄的倒霉蛋儿,把这个升官的美差扔在了你头上。

      潘皋支,潘大将军一路浑浑噩噩,带着大军就这么稀里糊涂奔着邺城来了。他的专长在于喝兵血,下手捞钱,行军打仗是外行啊!根本就不懂得要派出侦骑提前探路这回事。他在兵书上倒是读过,可早就被他还给老师了,这些年天天吃喝玩乐,请客送礼,钻营升官,哪有功夫练练本事。

      李得一不知道这回晋军来了这么个草包,他对晋军的认识,大体还停留在郭无常那时候。结果一看,这支晋军根本就乱哄哄不像个样子,哪里有队列齐整,军威赫赫的半分模样?比着当年郭无常的兵马,差了不知多少。

      瞅了几眼之后,李得一就有些瞧不起眼前这支兵马,转了转眼珠子,他决定冒险过去试一试这支兵马的成色到底如何。(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七章 夕阳西下

      李得一纵骡往前冲了一段,冲到离着石麦州大军一里左右,让“悍马”停下,左右看了看,选出一处较为显眼的开阔高地上去,从“悍马”身上跳下来,拿眼瞅着石麦州的大军,故意做观望状。

      “俺这么明显的侦骑,靠的又这么近,这石麦州的兵马指挥只要不是傻了瞎了,总该派骑兵来驱赶吧?”李得一边拿眼观望,心里边琢磨着。

      可李得一等来等去,等了半天,那石麦州的兵马愣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嘶,没想到石麦州如此厉害,不愧是敢称帝的,真是兵多将广,他手下居然还有如此能将!俺就这么近瞅着他的军阵,他都能如此沉得住气!这支兵马的指挥将领如此沉着,显然也非是一般人物。看来传言这石麦州众叛亲离,手下大将不是反叛就是自立,也不尽然。”

      要是小刘团长在这儿,非给师弟一巴掌不可。不仔仔细细观察清楚,乱下什么结论?!什么大将,什么名将。你没瞅见前面整个大军行进起来乱哄哄没个章法,兵卒更是毫无一点精兵的架势。但凡名将治军,会是这幅模样?晋军这个样子,明显就是带兵大将能力太过平庸,难以服众,导致手下诸将兵马号令混乱,兵士缺乏军纪管束所致。

      不过李得一到底没白瞎了他师父和师哥这么些年倾力教导。又观察了一阵之后,李得一终于感到有些不对劲。

      这些年,李得一受到的教导,言语不多,大多都是他在战阵上真刀真枪杀出来的。不得不承认,这都多亏孙老医官舍得放徒弟去战场上摸爬滚打。当然了,孙老医官可不是真的撒手不管,不然为啥每逢大战,凡上阵,李得一身边总跟着王壮彪?甚至在关键时刻,孙老医官还会及时出现救下李得一?

      临老收了这么一个关门【创建和谐家园】,孙老医官当然想好好看着,别看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宝贝的很。但李得一的情况,又使得孙老医官不得不狠下心,采取这种特殊的教育方式。

      要知道,李得一在山野乡村,野了足足十年,才来到威北营,才受到孙老医官的正规教导。在这之前,李得一根本没人教,他三爷爷李有水本身就野性十足,一身匪气,能教什么好东西?没听么,据李得一交代,他三爷爷就教过他几招刀法,还全是军中最凶狠的搏命杀招。除此之外,就是听他三爷爷吹嘘当年的风光。十岁不到的孩子,真本事没学到,就学了两招半刀法,还有一脑子他三爷爷的光辉岁月,能有什么大出息?

      对这野性难驯的小子,自然不能采用寻常方式说教,只有血淋淋的沙场,才是他成长的最好学堂。孙老医官当然可以像老母鸡一样,把李大哥最后的一点后裔,好好护在自己翅膀下面一辈子。但那样做,李得一永远也别想成为展翅高飞的雄鹰,只能是一只走地鸡。走地鸡唯一的好处,就是吃起来味儿不错。

      孙老医官对李得一的教导就是这样,直接把他投放到与人搏命的厮杀疆场,暗中派人保护,既严酷,却又不落痕迹。用这种近乎残酷的方式,把顽劣的小徒弟教导成高飞九天的雄鹰。这,才是真爱护徒弟。

      像老母鸡一样护着,藏着,养着,舍不得小徒弟受一点挫折,那不是爱护徒弟,仅仅是溺爱罢了。

      然而这样严酷地教导徒弟,任其摸爬滚打,遭受苦难折磨,其中的内心苦楚,就只有孙老医官自己知道。

      当初李得一远走数千里,深入统万城,孙老医官每天都要站在城头,任凭自己老病的残躯经受冬日寒风凌冽的撕扯,也要远眺东方一个多时辰,盼着小徒儿能早日平安归来。每当李得一披挂出战,冲锋陷阵之时,孙老医官都在家中暗推天机图,为小徒儿测着吉凶祸福。李得一成长到如今这般,孙老医官付出的心血和忍受的内心牵挂煎熬,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在这一刻,孙老医官这些年倾注在李得一身上的心血,终究没有白费。李得一没有被之前仓促的判断绊住,而是耐住心,又仔细观察了一阵,终于看出些不对的苗头。

      “啊!恐怕不是令军大将镇定有度,而是石麦州的这支兵马根本不曾发现自己!他们行军如此混乱,打的旗帜多有歪倒,斜立,哪有几分精兵的样子。而且俺已观察这么久,居然一直不曾看到这支兵马派出侦骑探查道路!如此看来,必然是这领军大将过于无能所致。”想明白这点,李得一决定再大胆一点,靠近些试探一番。

      毕竟统领数万兵马的大将,居然是个不通兵事之人。这结论,简直太过骇人,石麦州疯了么?敢派这种人领军!

      恩,其实石麦州现在的情况,跟疯了也差不多。手下大臣合伙糊弄他,就怕他知道朝廷糜烂的真相,然后动手砍了大家的脑袋。现在晋朝内部,全体文武官员,集体混一天算一天。石麦州么,随着年龄渐长,老麦昏庸,不复年轻时的精明,被手下大臣给糊弄的团团转。

      只可惜李得一思来想去,却忘了考虑胯下这头“悍马”大爷。“悍马”这一个多月,整天吃好喝好,攒了浑身的力气,却没地方使,早就给他憋坏了。如今看着眼前的晋军兵马,恨不能冲上去厮杀个痛快。结果“悍马”左等右等,李得一就是不下攻击的命令。

      李得一这些年一直在厮杀场上摸爬滚打,吃过大亏,受过重伤,早学精了,知道自己本事不算厉害,真遇到能人,准得出事儿。所以现在打起仗来,就谨慎了许多,再不肯随意莽撞。可“悍马”不同啊,至今他也没遇上是自己对手的战马,整天觉得自己是马中老大,所以打起仗来依旧是横冲直撞,纵横无忌。

      随着思考出了神,李得一双腿不小心夹了一下“悍马”腹部。接到前进的信号,下头“悍马”赶紧“不小心”多使了几分力气,然后李得一也没及时刹住,就靠晋军兵马更近一些。

      近到什么程度呢?近到李得一能看清晋军兵士脸上有几个痦子,能听清晋军之中兵士嘴里时不时传来的喝骂。“他马的,这一天走下来,可累死老子!老子在汴州皇城时,那可是……”这位兵大爷正在跟一帮兵蛋子吹牛呢。

      然后,李得一就听到今天最惊奇的一句话,晋军中忽然有人喝问道:“那个骑骡子的!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李得一都被这话给问傻了,“俺是干什么的?你们看不出来?俺是侦骑啊,来刺探你们的军情的!这事儿还得俺亲口说出来?!”李得一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说道:“俺是路过的,路过的。”可不是路过咋地,只是顺手刺探一番军情的那种路过。

      晋军那个负责今日值守的校尉立即高声呵斥道:“大军行进,闲杂人等一律回避!快滚,不然老子就让你好看!”这校尉说这话,一听就是平时欺负老百姓欺负惯了,不改那泼皮习气。

      李得一原来还打算往后退几步,现在一听这话,干脆不走了,扬声道:“俺就不走!你能把俺咋地?!”那校尉当即就怒道:“小兔崽子还敢顶嘴!大爷我捶不死你!”说着话,还真提着一把铜锤就冲了上来。

      未得军令,这校尉就敢擅自离队行动,可见这晋军的军纪已经败坏到了什么程度。当然了,这校尉能使铜锤这种兵器,可见家里也是有钱的(枚铜钱,铜锤本身就是钱啊),弄不好是走了关系,送到军中镀金来的。可怜的娃娃,你的家人害了你啊,没事总想送孩子去军中镀金,这回遇到个煞星,你要倒霉啦。

      李得一瞅见这校尉冲出来,立即准备转身就逃。毕竟眼前晋军可是有将近四万兵马,这校尉带出一队兵,到时候惊动全部四万兵马,他可架不住这么多人围攻。

      结果这名校尉,居然独自一人就冲了出来。这名校尉之所以如此胆大妄为,只因他是此次晋军带兵大将潘皋支的本家子侄,唤作潘凤先。这人原是个街面上的泼皮混混,仗着家里有点势力,有两个祖上留下的臭钱,整天做些不法的勾当。后来听说自己的本家叔叔潘皋支当了将军,立即求了过来,使上钱,在晋军里混了个校尉。这下可好,这潘凤先,仗着叔叔潘皋支的势力,在军中没少干坏事。

      这位潘凤先,潘大少,家中有钱,自然也学过几手两脚猫的功夫,本身又有把子力气,好歹也是个气壮境,寻常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加之自家叔叔是这一路大军的统帅,上头有人罩着,自己再有点本事,这潘凤先直接就狂的没边儿了。

      这工夫瞅见李得一骑着个骡子,就以为不过是个寻常少年,顿时恶从心头起,打算一锤打死这少年,见见血。反正上头有自家叔叔顶着,到时就说他是敌人的侦骑,回去也好在手下同僚眼前,摆摆自己的威风。等回到京城,在昔日一帮狐朋【创建和谐家园】面前,吹自己曾亲手锤死一个敌人,那多光彩!他这恶念一起,反倒蒙对了李得一是来干啥的。

      潘凤先舞着手里一把铜锤,骑上马冲出来,就要来砸李得一。这潘凤先学过两下三脚猫的功夫,也有把子力气,原气修为也刚到气壮境,平时欺负欺负普通人还行,可今天遇到李得一,也是活该他倒霉。

      他鼓足了力气,把马速提高最高,琢磨着一锤就把眼前这“敌人的侦骑”打死,也算是抢先立下一功。

      看看冲到李得一近前,潘凤先鼓足力气举起铜锤,夹带着风声,照着李得一脸庞猛砸过来!

      “一锤先给你来个满脸桃花开!”

      (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八章 后浪胜前浪,人这一生全靠浪

      这潘凤先自信满满的全力一击,在李得一眼中,根本就毫无力气,而且破绽百出。

      李得一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猛催胯下“悍马”,瞬间纵骡往前一冲,左手猛一击这潘凤先的手肘,使其这一锤偏了寸许,砸了个空。紧跟着手里军刀出鞘,唰!刀光一闪而逝。“俺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悍马”停下脚步,潘凤先人头从脖子上掉落,霎时喷出三尺高的鲜血,好似开了一朵血红的昙花,转瞬即逝,剩下的腔子软软从马上跌落在地。潘凤先骑的那匹战马,往前冲出几步,感到背上一轻这才停了下来。

      李得一轻夹骡腹,低下身,抄手从地上捡起这个人头。动作如行云流水,潇洒无比。

      这位潘凤先,潘大少,浪了一辈子(也就二十多岁),却没想到,人生后浪推前浪。他今天,就被李得一这朵后浪给拍在了沙滩上。潘大少一生放纵不羁,迷茫二十多年,扬帆没有方向,全靠浪催,结果今天,被这浪催死了。

      可了不得了!大帅的侄子被人一刀砍了脑袋!所有看到这一幕的晋军兵士全都乱了,慌忙有人就跑去报告这个消息。有那个受过潘凤先气的,还在心中暗暗叫好呢:“让你平时总觉老子天下无敌,欺负我们这些小兵。这回遇上真有能耐的,栽了活该!”

      李得一有意再观察一阵这晋军的反应,并未急着后退。李得一在“悍马”上把腰板挺得笔直,摆出一副获胜的姿态,刻意多等一阵,看晋军如何做出反应。结果等了好一阵子,晋军当中才传来动静。

      只见在诸将的簇拥之下,一位顶盔掼甲的大将从军中走出来。这大将不必说,自然是晋朝新封的二品征西将军,潘皋支,潘大将军。潘大将军从诸将的簇拥中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侄子的死尸,还有李得一提在手里的那个人头,顿时脸就变了颜色。

      潘皋支急吼道:“给本将军上!谁能擒杀此人,赏千枚银钱!抢回本侄人头者,赏百枚银钱!”然后晋军中就是呜嗷一阵大乱,只要会骑马的,全都乱哄哄赶着跑去找自己的战马,骑着来追杀李得一。弓箭手和弩弓手,也纷纷张弦搭箭,试图射杀李得一。

      瞅着这情况,李得一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跑吧!然后直接调转骡头,毫不迟疑地一溜烟儿就跑远了。

      以“悍马”的速度,晋军这些骑兵哪里追的上他,【创建和谐家园】手的箭刚搭在弦上,“悍马”已经冲出去了三四十步,等他们拉开【创建和谐家园】,“悍马”已经冲出去近百步。这个距离,晋军射来的箭矢根本就没剩多少力道,根本射不破他身上的黑钢鳞云甲,对李得一丝毫没有威胁。

      逃走之后,李得一却再也没有回头的打算,因为已经没那个必要。光听晋军大将喊出来的那一嗓子,再瞅瞅之后晋军乱哄哄的场面,李得一就彻底知道清楚这支兵马是什么德行。

      当年郭无常率军,那是调度有方,军纪严明,诸将严格按照军法规矩行事。郭无常营中一切兵马调度,都是规规矩矩。再看这位潘皋支,因怒兴兵不说,而且根本就胡乱调动兵马,毫无法度可言。一嗓子下去,整个晋军大营全都出动,近四万兵马只为抓李得一这一个人。乱哄哄的,李得一当年见过自己庄子为了抢水与别庄械斗,都比这支晋军有规矩。

      “观晋军主将调度兵马,乱七八糟毫无章法,此人定是草包无疑。此地多留无益,俺还是速去刘败夷那里瞅瞅。”李得一想到此处,奔跑中直接调转骡头,奔着北面刘败夷的兵马就去了。晋军骑兵哪里能追得上“悍马”,跟在腚后头吃了一路尘沙,只能悻悻而归。

      纵骡急行,李得一朝着西北刘败夷的兵马一路猛赶。连赶六天路,李得一终于找到了刘败夷大军所在。

      此刻刘败夷的兵马已经离着邺城不足三日路程。这趟刘败夷共派出精锐步卒一万五千余,骑兵近五千,后头还有运送辎重粮草的民壮近二万。

      李得一刚凑近刘败夷兵马百里以内,就陆续发现不少侦骑。瞅着侦骑的那身打扮,军服样式与晋军类似,只是颜色略深一些。李得一心说,这该是刘败夷派出的侦骑。其中不少侦骑也发现了李得一,很奇怪的是,刘败夷的侦骑并没有厮杀的意思,明明看到李得一,却故意当做没见到。

      别人是仗着艺高人胆大,李得一仗着胯下骡子跑得快,所以他人胆子也大。反正不可能有马能追的上“悍马”,情况不对,大不了掉头就跑。

      奓着胆子,李得一冲到距离刘败夷兵马不足二十里处,这才找了个地方停下,驻足观察刘败夷的大军。

      此时天已是下晌,日头已经西斜,单尚未到安营扎寨之时,是以刘败夷的大军依然在行进之中。

      只见这刘败夷的兵马行进中,号令齐整,旗帜林立,迎风招展,远远望去,甚是威武雄壮。数万大军行进,除了车马声,竟然不闻丝毫其他动静。

      点点头,李得一心说:“这刘败夷果然治军有方,与晋军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心里这么想着,李得一还要再仔细瞅瞅,于是远远缀着刘败夷的兵马一路行进,并未急着离开。

      直到太阳快落山,刘败夷的兵马开始准备安营扎寨。李得一在远处瞅得仔细,这处营寨的位置,也是刘败夷的侦骑事先侦察过,统兵将领看过之后,才定下的。这处地方东面有座高丘,正可派兵士在此处搭临时望楼,方圆几十里地,尽收眼底。营寨西面不足一里便是一处河沟,选在此处安营,便易挖出井水。

      李得一看着刘败夷的兵卒安营扎寨,也是极有法度,众兵士有条不紊,各忙各的,心中对刘败夷的评价,顿时提高几分。天黑之前,刘败夷的兵马终于掘壕已毕,营寨安扎也陆续结束。

      然而直到此时,刘败夷的大军当中,都不曾派出骑兵来驱赶李得一。李得一边瞅边琢磨,待看到刘败夷大军居然掘壕安营时,李得一心中顿时了然:“刘败夷必然是打算把这营寨长久立在此地,因此才掘壕安营。待明日天亮之后,挖出来的土就可垒成土墙,到时这营寨就可让大军长久驻守。”

      观察到此,刘败夷的兵马情形,李得一已经大体知晓,多留无益,李得一调转骡头,准备返回。刚要走,李得一忽然听到身后有马匹嘶鸣传来,扭头一看,却是刘败夷大军营寨的营门打开,里面带头冲出一将。

      这员大将一冲出来,奔着李得一就来了。李得一想走,结果催了几次“悍马”,“悍马”都没动弹。李得一犟不过他,只好在原地等着。“悍马”好几天光跑路,没打仗,有些心痒,这是想找茬打一架。

      这员大将带了一干二十个亲卫骑兵冲到李得一十几步远,忽然一勒缰绳,停了下来。李得一见状,把手里攥紧的军刀又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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