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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择路》-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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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势銮接过人,说了声多谢,就赶紧带着人往前冲去。有了李得一和王壮彪俩人加入战局,本来还在顽强抵抗的几支王松城兵马,立即土崩瓦解,李家兵士一路高歌猛进,向着洛都城中间的皇城杀去。

      到了这地步,李得一当然不会再跟着继续打下去,帮帮忙就行了,李家又不给饷银不给饭吃,出那么多力干嘛。

      小刘医官此时却另有要事分派给李得一,他让李得一和王壮彪带着兵马去了一趟盐市。搜刮,搜刮,搜刮!威北营一众兵士在盐市上捞了个盆满钵满,光是各店里的现钱,就足足装满了二十辆大车,更别提那些盐货。当然了威北营也不白拿这些盐商的钱,这都是盐商交的买命钱。

      威北营说了,李家攻下洛都城之后,肯定要大肆犒赏士卒,到时候他们这些肥的流油的盐商,肯定就是头一批被宰杀的肥羊。这话倒也不全是瞎编,李家肯定不会放过这些富商,但一般不会要他们的命,最多就是流放,或者关进大牢里。

      威北营拿了他们的钱,还允许他们保留部分身家,然后告诉他们,可以接他们去城外威北营的大营暂住,并且把他们继承家业的儿子保护起来。等以后若是愿意,他们也可以去定北县城居住,威北营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总的来说就是,威北营运用恐吓营销等手段,在洛都城这块大蛋糕上,咬下了肥肥的一大口。这道理就跟上医院看病一样,医院要是说你这病我们不看,也不收你的钱,能当场把你活活吓死,不是么?虽然病人都不情愿把钱这么白送给医院,但医院要是不收你的钱,那才真要命了。威北营现在就是做的这个买卖,吓唬人的半强制消费。

      有了这些盐商做榜样,洛都城中与他们相熟的一些豪商,也纷纷拿出部分家产,投了威北营。威北营做起这种买卖也很讲究,交足了钱,就必定保你平安,所有人都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诚信可靠。队友李家还在前头与王松城人马拉锯呢,威北营已经提前在后头做起了买卖。自从李得一主事以来,威北营干起这种事,那是越来越熟练了。等等,威北营什么时候跟李家是队友了?

      围观吃瓜群众:“那威北营的主将不都娶了人家闺女了么?当然就跟李家成了一边的,怎么还背后挖人家墙角。”兄弟,社会险恶啊,女婿挖岳家墙角这种事,不是很多的么?再说了,这洛都城李家还没拿到手呢,现在名义上依然是王松城的地盘。王松城可是敌人,挖敌人的墙角,不是应该的么?

      威北营上下几万张嘴等着吃饭呢,不会有人真以为李家只出了一个闺女,就能让威北营出五千兵马,然后赶大老远路,来帮着他李家攻下北门吧?说白了,是相互利用而已。威北营有能力攻下洛都城,但兵马太少,攻下来也没用,占不住。有了李家这八万大军来凑人数,威北营就能在敲开洛都城的大门之后,顺利摸进去叼走一块大肥肉。这么说,总该懂了吧。

      至于那小刘医官与李秀鸣之间美好的爱情故事,还是不要说破了,就让李秀鸣沉浸在美丽的幻象中,幸福一生吧。男人的世界中,还是充满了现实利益交割。

      看似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大团圆结局,在这背后,其实是黑暗的赤条条利益交换。只不过大家都不说,闷声发大财而已。这才是童话背后的【创建和谐家园】裸真相。

      威北营用了一天时间,在洛都城赚了个钵满盆满,然后,小刘医官下令撤军。通知李家接手了北门的守备工作之后,威北营就顺利启程了。

      李寺乃知道威北营要走,还特意派人来送行,又送了不少酒肉来。李寺乃这种老油条,就没有白给人送礼的时候。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他大儿子还在威北营手里捏着呢,这老货也是狡猾,光送礼,绝口不提还人这事儿。按李寺乃混了一辈子的经验来看,既然与威北营都成了亲家了,自己又这么送礼表示,威北营怎么也该有所回敬才是。到时候不用自己开口,威北营就识趣把大儿子送回来,那多有面子,你说是不是?

      不是。小刘医官完全不理会李寺乃那套收礼办事的潜规则,送来的东西照单全收。至于你的意思么,既然你没明说,我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又给了自己这个便宜岳父一个响亮的耳光。

      第二天,威北营拔营返程,根本就没把李家的大公子放回来。本来正憋着劲儿,今天要一鼓拿下皇宫的李寺乃,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现在这些后辈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我送的礼都收了,事你不给我办了?反了,反了!这些江湖小辈,太没规矩了。

      无奈还有大好江山等着自己呢,两边比了比,到底是江山在自己心中更重要。反正自己还能挺起来,儿子没了,可以再生么。江山要是没了,可不知何年何月再有这机会咯。

      李寺乃咬着牙下令兵士全力扫荡洛都城内残余的王松城兵马,同时派出人手把皇宫四面团团围住,务必要攻破宫门,抓到王松城。本来打的旗号就是为小皇帝报仇来的,当然要抓住大反派王松城,到时候来个明正典刑,江湖上(天下间)传扬出去,也是自己言而有信,正可为自己李家再赢得一分民心(这个民,指的是有实力的世家大族和乡间地主,不包括平头百姓)。

      可叹啊,虽然六百年前穿越大神,平周朝开国太祖对这个世界进行了一番彻头彻尾的改造,然而到了如今,平头百姓依然是被忽略的那一类人。

      威北营来时两手空空,耗费了许多钱粮,回去时,光是运金银钱的大车就满满二十多车,盐货,军械,铠甲,战马,收获颇丰。

      威北营背后,即将易主的西京洛都,在这个秋日里,用那被落日晒出来的巨大冗长的影子,孤独得送着威北营一行满载北归。

      这一路往回走,李得一那嘴就没合拢过,时不时回头瞅一眼那满满几十大车的收获,然后就偷着美半天。“瞅瞅这军刀,再瞅瞅这钢枪!这钢甲,啧啧……”一抬头,张嘴就吆喝道:“‘悍马’!你别欺负那些新来的战马,这些马可是咱威北营的了,别再欺负了!”

      眼见来了新的小弟,作为地头蛇的‘悍马’当然要亮亮腱子肉,让新来的知道知道谁是老大,以后规矩点。此时‘悍马’正忙着欺负那些缴获的李家战马呢。

      “悍马”在这些战马群中横冲直撞,时不时就亮出满嘴的獠牙,假装要咬人家。“悍马”耍威风耍的痛快,可苦了负责赶马的骑兵,个个都累得满头汗。当初抢李家的战马,也没这么累。

      最后还是小刘医官看不过眼,过来揪着“悍马”的骡子耳朵,把他给撵走了。往回走了七天之后,第八天早上,小刘医官八把自己的大舅哥给撒开了,给了他一把短刀防身,又给了他一袋饼子,连咸菜都没舍得给,就这么把人给放了回去。没错,连一匹代步的老马小刘医官也没舍得给,就这么让自己的大舅哥步行走回去。

      “师哥,你怎么把人给放了?俺还以为你要拿他再跟李寺乃换点东西来家呢。”李得一不解问道。瞅瞅,怨不得人家是师兄弟呢,一个比一个歹毒,一个比一个抠门。

      两厢一比较,小刘医官能给李欣孝一把防身的短刀,就算大方了。

      小刘医官把脸一绷,沉声说道:“说什么胡话!那是我大舅子,哪能拿他勒索我的老丈人。”

      “哈哈,还是师哥会来事儿,不像俺,就知道干这些绑票的勾当。”李得一笑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没想这事儿,这不你嫂子在边儿上,才下不去这手。”小刘医官没接腔,心里闷闷道。

      一大一小,师兄弟俩有说有笑,在晨升朝阳的温暖下,徐徐沿着路,往家返回。

      一百六十五章 收获,返程

      孙老医官,瞅见没?!这就是你耗费心血教出来的俩好徒弟,十足的混世魔王土匪样,有事儿没事儿总想捞一笔,亏他俩还天天剿匪,保境安民呢。那些土匪死的可太冤枉了,他们是小土匪遇到大土匪,被火并了啊。活该,谁让你们不长眼,在大土匪面前晃来晃去,不是找死么?至于什么保境安民,不过是打个旗号罢了。

      天下间的事,大抵如此,那些强横的人,不过是因着别人对自己有了妨碍,或者有了利益障碍,就要打出一个响当当的旗号,来清理这些绊脚石。威北营,当然也不能例外,至少目前还不能例外,也脱不开这个模式。

      孙老医官点点头,“徒儿们干得不错,深得为师之心。”狄大帅当年就是因为把持着北面出关的抽税,动了那平周天下整个北面世家豪门的蛋糕,这才被他们在背后下黑手,打黑拳。他老人家最后死的那么憋屈,平周天下参与草原暗私贸易的北面世家豪门,哪个没有干系,哪个能脱的干净?谁知道李家当年在这事儿里头有没有参一脚。

      金银财帛动人心,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这些世家豪门,哪一个都不干净。威北营这么些年,虽然一直衰弱着,忙着挣扎求存,但却从没忘记这份仇恨,无奈以前实力弱小,只能先顾自己。如今恢复了一定的实力,当然要跟这些世家豪门算算帐。

      这就是为什么威北营这些年东征西讨,哪个都不放过,谁都要打一把,也根本不与任何人结盟。威北营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只因凡是这北面的世家豪门,只要与草原上的蛮族有暗私贸易的,都是威北营的潜在仇家。有些已经被突辽人灭了门,也就算了,那些还在的,说威北营跟他们有杀父之仇,也不为过。

      威北营现在能对这些豪门手下留情,那才奇了怪了。当年狄大帅一手创立威北营,为这天下太平,为平周所有的百姓黎民,克服万难,苦守边关,抵御塞外突辽几十载,结果落得个被所守护的豪门世家陷害,一时英雄凄凉惨死在病榻之上的凄惨结局。威北营要是现在翻过头对着李家卖好,那叫欺师灭祖。

      孙老医官当初点头答应自己徒弟娶了李家的闺女,表面上看着淡淡,其实老人家心里不知克服多大心魔,才轻轻点了头。小刘医官当然知道师父的意思,所以此后一直对李家不管不问,更不曾主动联络过李家。

      而这次出兵帮着李家攻打洛都城,听着是这么回事,其实威北营完全是有自己的考量。第一,就是展示实力,王松城之前在威北营手里连续吃了几次闷亏,早就熄了心思。可李家毕竟是新来的过江龙,威北营对着这新来的,必须亮出自己的爪牙,让他知道知道厉害,省的李家乱起小心思,到时候凭白添乱。就是要告诉告诉李家,在我威北营附近,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不然就轻松收拾你!

      其实威北营之所以这么横,这么楞,见谁不顺眼都打,谁都踩。也不是真有那么大的实力,不然早就把身边这几家吞并了,还会打一拳再撤回去了?威北营这种横,说白了,就是穷横。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没什么家业,就这么个穷破定北县,你愿意来打,就来。

      当初石麦州不就是么,威北营一战打灭他两万精锐人马,大将郭无常也给打的没了踪影。石麦州暴怒之下,想要征讨威北营,结果手下诸将都因为威北营又穷又凶,打不过自己大受损失,打过了得不偿失,全都缩了。

      对着李家,威北营也同样是这一套,打着帮老丈人一把,顺便娶媳妇的幌子,这就是师出有名。然后一路开到洛都城下,炸开洛都北门,就布好了阵势,单等着李家一头撞进来。

      若不是提前就做好了准备,怎么李欣孝当初一冲,威北营就摆好了阵势,正好顶住了飞虎营的冲锋?说事先没有准备,骗鬼那?没有准备就能顶住八千飞虎营的猛冲,还顺手把人家主将生擒了?你也太拿村长不当干部了。

      第二,就是要趁着王松城覆灭之际,来捞一把好处。说实话,李家有没有威北营,都能攻下洛都城。王松城这一年多搞得【创建和谐家园】人怨,洛都城人人自危,都想把他掀下去,只是没有机会罢了。如今李家一来,只要仗打到一定程度,洛都城里的豪门世家必然会从内接应李家。

      这其中的区别,就是有了威北营,李家可以少损失数万兵马,也可省下大量的时间。就似西京洛都这种巨城,临水而建,若不围困个一两年,休想攻得下来。这种围城战持续五六年,甚至都有可能。

      有了威北营的参与,李家不到俩月,就得以攻下洛都,耗损的兵马也大大减少,只是付出了一个闺女,还有八千飞虎营的装备而已。这些东西听着挺多,可对李家来说,对着一整座洛都城来说,根本就微不足道。至于闺女,长大了早晚就要为家族利益,与别家联姻。给谁都是给,就看谁给李家带来的好处最多。威北营能给李家一整座西京洛都,当然就光荣夺得此标,小刘医官顺利抱得美人归。

      至于威北营,当然不会满足于这点蝇头小利,洛都城中的那些豪商,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小刘医官来往洛都数次,早就被他们的泼天豪富所吸引,有了机会,当然要狠狠啃上一口。如今这乱世,就是如此,纵然威北营不拿,这些豪商也早晚是李家碗里的肉,绝无幸免之可能。

      在这乱世,就是这么残酷。有兵有将说了算,其他的重重财富,地位,权势,美色,不过是自己的冢中枯骨,别人的桌上肥甘尔。

      威北营与李家有过往那说不清的仇恨,又趁机狠赚一笔,怎么会因为李家交出了一个闺女,和那点儿装备,就改了主意?

      所以说,小刘医官现在能放了李欣孝,还给他一把短刀防身,那就是了不得的宽容,完全是看在李秀鸣的面子上。

      咱们来日方长,饭一口一口吃,帐一笔一笔算,不急于一时。当年害过狄大帅的那帮子豪门权贵,孙老医官这些年一直在慢慢打听,都挨个记在小本本上。孙老医官隐忍了二十年,好不容易忍到如今,威北营有了起色。给狄大帅报仇这个事儿,老人家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如今也慢慢提上了日程,不然为啥要给李得一拉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至于娶了李家的闺女,那不过是儿女私情,大丈夫做事,岂会被这儿女之情羁绊。

      威北营这趟出门,不光把之前花费的钱粮都挣了回来,还白赚不少好东西家。尤其是那八千飞虎营的兵器铠甲和战马,如今到处都是战火遍地,那是有钱都买不来的好东西。

      往家走就不用再那么急着赶路,而且拉着这么多收获的物资,也走不快。过了几天,定北县又调来不少兵士和民壮帮着搬运,这才加快了返程的步伐。

      回到定北县城之后,李得一照例先去看望师父,然后就迫不及待检查布置给那些孩子的作业去了。至于这趟一同带去的那八个孩子,李得一根本没敢让他们上阵,只是让他们八个远远地呆在营寨中看着罢了。

      李得一自己当年十岁就与突辽人搏命厮杀,那是没别的路可走,只能拼命。如今李得一有了本事了,当然得好好护着自己的学生,可舍不得他们现在就去沙场上与人搏命,至少也得等到十三四岁,长了个头再说。

      虽然没捞着上阵,这八个孩子从洛都城回来之后,也立即成了一干孩子们的中心。其他孩子把他们八个团团围住,不停地问这问那,真恨不得自己也能去那数万人大战的场面上,好好见识见识。这八个孩子一遍遍反复讲着自己亲眼见识过的大军激战,其实就是威北营打李欣孝八千飞虎营那场仗。把其余孩子听得是一个个眼冒星光,羡慕不已。李得一由着这帮孩子闹腾了一阵,才让他们拿出各自的作业,挨个检查起来。

      小刘医官回来之后,先与师父秘密商议了好一阵,然后就不知忙活什么去了。李把总这工夫正在草原上那马场里呆着,不在定北县城之中。

      李得一歇息了一天,第二天就接到师哥的命令,让他把这次从李家弄来的那些战马带到北面的马场里。威北营自从占了北面的马场之后,就开始不停地派流民增修北上通往草原的道路。到现在,这条路已经大半被铺上了河边捞出来的卵石,剩下的也都夯土筑基完毕,好走了不少。李得一有“悍马”这马中王骡跟着,赶这些战马那是最合适不过。一路上,李得一带着身后的二百骑兵,心中一直都在想着日后的美事儿。

      什么美事儿?有了这李家拱手送上的三千匹战马,威北营的骑兵终于可以成建制了。以前那种勒紧了裤腰带,才勉强能掏出二百骑兵的苦日子,一去不复返啦!

      而且李得一早就反复查看过了,这三千匹战马当中,有不少是没【创建和谐家园】的公马,正好可以当做繁殖的种马使唤。心想着以后自己统领上万骑兵的威风模样,这工夫李得一心里自然是美极了。年少不知愁,说的就是他这种了。

      李得一现在手下只有二百骑兵,人少么,指挥,后勤,兵心士气,等等这一类的相关事物就少,也就有了做美梦的闲工夫。等他手里真有上万骑兵那一天,光人马粮草就够他头疼的,更别提还有这上万大军的临阵指挥,大军调度。为什么小刘医官现在很少亲自上阵厮杀,不是不想,是身肩指挥重任,形势不允许他亲自上阵。到那时候,李得一不能亲自骑着“悍马”纵横驰骋,被迫待在阵后老实指挥,不知他还笑不笑的出来。不过,李得一向来野的很,也许会有特别的招数也说不定。

      一路美滋滋地把战马送到了马场,李得一把这二百骑兵也留下了。现在这些战马可是威北营的宝贝疙(ga)瘩,可千万不能出事。平时守卫县城用不着这些骑兵,把他们放在马场,正好可以一边休养战马,一边防卫马场。再说出征这些天,马场的房子也都盖好了,足够这二百骑兵驻扎歇歇。

      李得一把一应相关事务都安排妥当,就开始往回赶,路上边走边想着,回去骑兵该扩招了,先扩招到五百人吧。不是他不想多弄,骑兵这个兵种,不是说你会骑马就能干,你得能骑在马上砍人才行。看着就多了一个砍人的动作,可这个动作要求的技术含量实在高的吓人,不经过长期大量训练,根本就不行。

      就拿李得一来说,刚骑上“悍马”那会儿,他根本就出不了手,只能趴在“悍马”背上跟着瞎冲一气。直到后来他和合镜大成了,识海得到极大强化,手眼协调能力更是远超常人,这才能在“悍马”背上砍杀。寻常兵士没法修原气,就只能靠大量重复练习,来熟练这一过程。

      通俗来说,就是把骑马砍人这套动作,练成条件反射一般。这可不好练,战马全力冲刺起来,速度极快,再加上人与战马的重量,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上千斤上数,这两样合起来,带来的动量那是惊人的。如此大的动量之下,挥刀砍人,那手臂所承受的力气也大的吓人,稍有不慎,没砍着人,自己就会折断了胳臂。

      所以,为了方便泻力,骑兵用的马刀,都是弯的,都很轻巧,也不像步兵的砍刀那样沉重。而且骑兵在马速冲起来之后,挥刀砍人也不会猛力挥刀,只要借着马力,在急速冲刺中把马刀轻轻摆对了位置,借着战马带来的巨大动量,锋利的刀锋自然就会切开敌人的躯体。骑兵训练的难点,也就在这里了,如何让那些新兵蛋子在急速奔跑,不停颠簸的战马上,把马刀准确摆到位置,这可有得练。而且这本事没法取巧,只能大量训练,练得纯熟才行。

      回到威北营之后,李得一照常带着孩子们,一并还有那些学员,在钢铁学堂的教室上识字课。然后就跟三位铁匠一起继续琢磨锻造技艺。

      这天李得一回来,仨铁匠中老成的周全忽然单独找到他,开口说自己打制出了不得的东西。

      一百六十六章 好事多磨

      一听周全说终于打制出了好东西,李得一先没忙着高兴,而是立即警觉起来。伸手制止周全后头的话,然后李得一立即起身把窗户关上,又看看门外,确定没人在附近之后,高声下令巡逻的兵士【创建和谐家园】方圆三丈之地,严禁任何人接近。把门严实地关好,李得一这才回头示意周全接着说。

      自从定北钢铁学堂成立以来,李得一就对其抱以巨大的期望,盼着能有一天制出威北营自己的铠甲,刀剑,甚至做出太祖时期出现过的“板甲”。在李得一心中,甚至有更进一步的想法,就是恢复到《太祖定乱演义》书中所记述的,太祖时期那种惊人听闻的刀甲日产量。

      这回周全先没急着开口,而是从身上的内兜里,神神秘秘地掏出一块甲片。这块甲片不同于以往李得一见过的任何一种,从这片甲上面,只能看到铁锤锻打的痕迹,一点回火,淬火的痕迹都找不到。这块甲片通体青黑色,在甲片的末端还留着瘊子状的凸起。

      李得一在打铁这行当里,其实就是个半吊子。说不懂吧,懂一点,说懂吧,他又懂的不太多。此刻把这甲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瞅了半天,李得一也没瞅出什么门道来。李得一虽然没瞅出门道,但他对周全十分信任,或者说他对已是夫子身份的周全十分信任。

      年轻人么,总是好面子的,看不出门道,也得假装看出来。终于,李得一“看出”点儿门道来,拿手指着这甲片末端那三个瘊子状的凸起,问道:“这个是怎么回事?”

      ÖÜÈ«ÄÃÊÖÖ¸×ÅÕâÈý¸öðú×Ó״͹Æð£¬½âÊ͵À£º¡°ÕâÊÇÌØÒâÁôϵģ¬ÕâÆ¬¼×δ´òÖÆÖ®Ç°£¬¾ÍÈçÕâðú×ÓÄÇôºñ¡£¡±

      装作已经听懂了的模样,点点头,李得一接着问道:“这甲片如何?”他这是问这家对刀枪的防御能力。

      周全答道:“这片甲是老朽无意当中打制出来,尚未曾叫别人知晓。老朽曾亲自拿咱们缴获的晋军军刀砍过,全力一刀上去,只能留下一个浅浅的刀痕。使劲全力,拿枪扎上去,勉强能扎透这块甲片,但也仅仅能破开一个小洞尔。”

      李得一又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原来这片甲上的那个小洞和刀砍的痕迹是这么来的。周全常年打铁,手臂上的力气比着威北营的精兵丝毫不差,甚至还要大些。就连他全力一枪,才仅能勉强扎透这甲片,这甲片的防御力在李得一所见过的甲中,绝对是顶级的。

      接下来,李得一问出了最重要的那句话,“这片甲如何制得?”周全压低了声音,把打制过程详细说了一遍。李得一听完,忍不住惊讶道:“居然如此简单?!不需要看火候?!”

      周全连忙点头说道:“老朽也是无意当中发现此法。咱们威北营在北面草原上,新开采出来的那些矿石,质量实属上上乘。”李得一听到这儿,打断了周全的话,说道:“先生如今已是咱威北营的夫子,身份尊崇,不必再自称老朽。”

      周全闻言,面上一动,语气略带激动道:“老夫特意把这些优质矿石单独另起一炉熔炼,出炉之后,亲自动手炒制成钢,待其凝成一版,取之。老夫见这钢乃是头一等的好钢,便打算单独拿这版钢试制成甲片。等把这一钢版处理成手掌大的钢片,退火调质后,老夫依旧沿用百锻钢的老办法,反复将其锻打成甲片。没想到几锤下去,发现这片钢硬度很好不说,内里也相当柔韧,不必再加热锻打,回火淬火,就已经有了成型甲片的样子。后来老夫特意留心,只一次锤锻成型之后,就拿刀枪试之,抵御刀枪的效果,居然比寻常甲片强出太多。”

      李得一听了周全这番话,心里很高兴,他注意到周全开始自称“老夫”。显然周全已经把自己真正当成了威北营的夫子,彻底完成了身份的转换。

      李得一之所以在打铁这行是个半吊子,关键就是他对火候的把握太差。而且看火候这功夫,根本没有捷径可走,只有几十年慢慢摸索下来,随着经验的积累,才会渐渐熟练起来,但也不是次次都能把握准的,许多经年老铁匠,也常做出残次品。

      现在周全居然跟他说打制这种甲片不需要看火候,那些麻烦复杂的回火,淬火一概不要。周全处理出原始甲片之后,只要用铁锤锻打就能成型。

      李得一凭着一身修原气的本事,铁锤锻打正是他的强项,在这方面,甚至比积年的老铁匠都要厉害。他进入气壮境之后,力气就远超过了普通人,再加上和合境练成的手眼协调能力,用来打铁,简直绰绰有余。这倒不是说只有他才能做到,关键是其他修原气的,没一个肯干这种贱籍铁匠的打铁活计。而李得一偏偏就不嫌弃打铁这个活是匠籍贱役干的。

      想到这儿,李得一开口问道:“目前咱们炼出了多少这种钢?”周全答道:“咱们草原上那处矿刚采不长时间,目前总共只练出了两版这种钢,共三百八十六公斤。”李得一点点头,把周全叫到身前,两人压低了声音秘密商议了起来。

      接下来几天,除了早课教导孩子和学员识字之外,李得一基本都呆在了刚铁学堂这里,可以说是足不出户。为了方便行事,李得一甚至直接动用手里的职权,专门给自己划了一个屋子出来,里面从锻炉到铁砧等家什一应俱全。

      安保这块,李得一则把“悍马”和“四眼”两兄弟都叫了来,“悍马”守白天,“四眼”守晚上,一狼一骡两班倒。至于周全,干脆被李得一安排暂时取消了所有课程,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被留在了屋里。甚至连饭菜,都是李得一亲自负责去火头营打来。

      自打那天与周全密议过后,整个人就如同消失了一般,李得一已经连续七八天没去见师父和师哥。孙老医官头几天还不觉得,可等连续七八天没见着自己的爱徒,心里就有些不得劲儿。

      你要说小徒儿领军出战,不能来看自己也就罢了,关键是他这徒儿最近啥事没有,天天在家呢。这样连续七八天也不来看看自己这个师父,真是不孝。这天一大清早孙老医官忍不住就嘟囔了一句。别说,人还真不经念叨。

      孙老医官刚嘟囔完,大徒弟小刘医官就进屋了。“师父,徒儿最近忙坏了,也没顾得上您老?最近都还好吧?”小刘医官一进屋,就开口问道。孙老医官不禁老怀甚慰,心说“还是大徒弟知道心疼我这个当师父的,还知道过来晨昏定省。”

      小刘医官接着问道:“师父,您身上的老伤最近还常发作么?最近秋深了,又该要换季。”孙老医官因大徒弟今天来看自己,心情就有点好,随意摆摆手道:“这一年多来不用劳心劳力,每天只是享着清福,为师的身体养的还行,身上的老伤如今也都不曾发作。”

      “哦,那就好。师父,你也知道,徒儿最近就要大婚了……”小刘医官话没说完,孙老医官听了这上半段话,刚喝进嘴的一口茶噗就吐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了几声。好半天把气喘匀了,孙老医官说道:“说吧,是不是有事儿要为师帮忙?”

      小刘医官赶忙说道:“这结婚我是头一遭,好多事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弄,师父你帮我弄弄?”孙老医官听了这话,把手中茶杯往桌上重重一顿,“你好歹是头一遭,为师我可是打了一辈子光棍,一遭都没有,哪里会懂这些!”

      “师父,那等以后有机会,你给我找个师娘呗?”小刘医官随声附和道。

      “你赶紧给为师!土豆搬家——麻溜快滚!这事儿找你师弟帮忙去!别来扰为师的清闲。”孙老医官老脸一红,勃然大怒。

      在师父那儿没找到帮忙不说,还白挨了一顿训,小刘医官只好来找师弟李得一。小刘医官先去的伤兵营,自然是没找人。又来到钢铁学堂这儿,一问,师弟在呢。小刘医官打听清楚了师弟在哪个屋里,迈步就一路找了过来,到了门口一看,没跑了,“悍马”和“四眼”都在屋外头呆着呢。小刘医官迈步来到屋外,抬手开始敲门。

      屋里李得一正忙活的热火朝天,冷不丁就听到外头传来敲门声。“‘悍马’和‘四眼’都是哑巴么?有人来了也不提前叫唤,好让俺知道。看来待会儿俺得好好拾掇拾掇他俩。”边发着牢骚,李得一走过去开门。一开门,李得一就知道这事儿不能怨他俩,原来是师哥来了,他俩不敢叫唤。

      李得一打开门,小刘医官就闻到屋里传来一股子特别的味道。“你最近忙啥呢?都几天没见你人了。这屋里火熏火燎的,咋还有叮叮当当的动静?”小刘医官边问,边抬腿就打算往屋里进。

      李得一赶紧伸手把师哥给拦住了,嘿嘿笑道:“师哥,俺最近在鼓捣点新东西。现在还没鼓捣成呢,还得保密。”小刘医官一看师弟把自己拦住了,凑近了问道:“你鼓捣啥呢?这么藏着掖着的,连你师哥我也不能告诉?”李得一连忙摇头道:“不是不告诉你,等鼓捣成了,俺一定头一个就让你知道。”

      小刘医官见师弟连自己也不告诉,开口道:“是不是怕失败了丢人?没事,你师哥我还能笑话你?”“说实话,你没少笑话俺。”这话李得一也就敢心里想想,嘴上那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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