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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择路》-第1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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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得一追上去,跳下悍马,先拿手试了试这名骑手的鼻息,发现这人居然还没死。直到此时,李得一才发现,这名骑手居然是个平周人,而且是气壮境大成的好手!

      掏出捕缚绳,李得一将这名骑手手脚麻溜捆好,最终还不放心,又使刀尖将其手脚大筋都给挑了,这才去他身上搜索信件。摸了一阵,李得一找出一封使火漆封好的信件,收入怀中。然后跳上悍马,又赶紧去追那匹跑掉的突辽马。

      最后,李得一牵着突辽马,将这名骑手搁在马上,骑着悍马返回了自家大营。一回到营地,李得一找到师哥,把怀里那封信掏了出来。

      “师哥,俺逮了个平周人信使,给突辽人当走狗的。你看看这封军情里说的啥?要紧不?”

      小刘团长伸手挑亮帐子里的油灯,接过信,拿起匕首小心翼翼割破火漆,将内里信件取了出来。大略看了几眼之后,小刘团长叹了口气道:“这上面写的我看不太懂。”

      “啊?给俺瞅瞅。”李得一急忙伸手接了过来。

      结果他一瞅,怨不得师哥看不懂,自己照样也看不懂。这上面写的,全是突辽文字。这突辽文字是突辽皇帝建国之后,特命范国师造的,面世还没几年,突辽人都没几个认识的,这天下更没多少人懂。别说李得一和小刘团长,就是孙老医官来,他老人家也照样看不懂。

      突辽皇帝虽然一直想把这套文字普及下去,但这几年他天天忙着征战天下,还真没多少工夫摆弄这事儿。

      “师哥,咱看不懂不要紧,俺把那名骑手活着逮回来了,咱问问他!”说着话,李得一随手抄起木案上一碗凉开水,走到这名依旧昏死的骑手面前,扬手把水泼到他脸上。

      “啊……”一声【创建和谐家园】,这名平周人骑手缓缓苏醒,张开眼皮,就看到一个五官端正的年轻将军。这人眼睛鼻子分开来看,全都是正派人模样,但和在一起看,却越看越像个土匪模样。

      李得一笑眯眯道:“你醒啦?还不太清醒?没事,俺帮你一把。”随即拿过一把小匕首,往这人大腿上一扎,然后拔出匕首,用自己手指头顺着刀口伸进去,使劲儿抠挖。

      “啊!”凄厉的惨嚎声瞬间在营帐中响起。这名骑手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无比,疼得嘴唇直打哆嗦,豆大的汗珠直接就从额头冒了出来。

      “俺问你个事儿,你要说对了,俺就抽回这根手指头。你是替谁来回传信?”李得一把眉头皱着,故意恶声恶气问道。

      这位平周人还有些骨气,居然硬咬着牙不说话。

      “嘿,真行。这年头,有骨气的平周人可不多了。也真是奇了怪,一投靠突辽人,当了人家的走狗,就硬气了?俺还就不信了!”说着话,李得一加大力道,更加使劲儿用手指猛扣这人腿上伤口里的肉。

      “啊!我说,我说。”

      “当了走狗还嘴硬,真是找死。赶紧说,不然俺有一千种死法让你挨个试试。赶紧说,你到底给谁送信?”

      “给师父和师哥送信。”

      “放你娘的屁!俺师哥就在俺旁边站着呢!俺师父在定北县,连见都没见过你,送什么信?你当俺傻?”李得一勃然大怒,伸手就给了这名平周人一个大嘴巴子。

      小刘团长在旁边咳嗽一声,红着脸不好意思提醒道:“他大概是说他的师哥和师父。”师父,师弟这样傻,可咋办啊。

      “哦,啊。不好意思,俺对不住你。这样,俺自罚一个嘴巴子。”啪,李得一还真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说,你师父是谁?你师哥是谁?”

      “我师父是突辽国的国师,家师名讳不能提及。”这名平周人吐出嘴里的血,含混说道。

      “范国师的徒弟落俺手里了?!你是范国师的徒弟?!哈哈,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李得一听到这平周人的话,顿时大喜!

      “你叫啥?为什么给范国师这个狗贼当徒弟?”

      “住口,不许侮辱家师!”

      “哦,俺的错。在你眼里,范国师确实是个好人,教你一身本事,还提拔重用你,让你有吃有穿有身份地位。你叫啥?”

      “萧贵。我年幼时前在中神城沿街乞讨,那年冬天,差点被冻死在雪夜里。正好家师半夜匆匆回府,将已经冻僵在门口的我捡起。咳……”这名平周人咳嗽一声,又吐出一口血。显然之前被悍马一撞,他虽然勉强不死,心肺也被重创。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范国师让你传递什么消息给他儿子?”

      萧贵闭上眼,摆出一副任打任杀的模样,不再开口。

      “嘿,还真硬气。你师父踩着亿万平周朝百姓的尸骨爬到今天这个高位上,你这当徒弟的,还真维护你师父。他是救过你一命,你可曾见过中神城那无数惨死在突辽人马蹄下的百姓?说到这儿,俺心里就来气,今天算你倒霉,俺得在你身上撒撒气。”李得一活动活动筋骨,然后出门,派人叫来一名老兵。

      这名老兵现在是后勤营管事,已经快五十了,是目前最老资格的威北营精锐战兵。他有一样拿手绝活,就是整治审问俘虏,就没有他撬不开的嘴,也没有他问不出的事儿。

      不一时,老兵高守就来到了帐外。虽然已年近五十,但这名老兵还是中气十足,粗声粗气报告一声,小刘团长亲自撩开帐门,请这名老兵高守进来。

      进帐一看,高守顿时就明白了,叫自己来,是要撬开被绑在凳子上这人的嘴。

      李得一抬头说了一句:“这是范国师的徒弟,只要能问出他这次替范国师传递的军情,弄死也不妨事。”

      老兵高守闻言,浑身就是一颤,然后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高守跪在地上辨了辨方向,朝着中神城方向,狄大帅的埋骨之所,邦邦邦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念叨着:“大帅,您在天有灵,今天这死仇范国师的徒弟终于落在我老高手里了。且看我如何给您老报仇!略消您老心中的怨恨。”

      狄大帅当年死前,最后吩咐家人把他的尸骨埋在中神城外的定风坡顶上。他要守在中神城旁,看将来突辽人如何将其攻破,看着窦家皇族是怎么个下场,看这满城的豪门权贵,落得何等凄惨境地。

      高守知道狄大帅的死是范国师在背后主谋,还是孙老医官与他们说的。

      原本,在威北营仅剩的一干老弟兄心中,此生两件大憾事,一是到底也不知道狄大帅的仇家是谁,二是没法亲手给狄大帅报仇。

      这些年来,定北守备团有钱之后,孙老医官开始暗中动用大把枚金银钱,把以前散落在各地的老弟兄全部联络起来,暗中调查狄大帅当年被诬陷下狱的真相。

      功夫不负苦心人,已知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位神秘莫测,在中神城现身数月即消失不见的贾先生。(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八章 灯影旧事皆成灰

      然而当初孙老医官查到的所有线索,在全都指到这位贾先生的头上之后,忽然间不知怎地就全部断了,就好似黑暗中有一只无形的手,一把将所有线索掐断。

      这贾先生,正是当年范国师乔装改扮,潜入中神城时所用的代称。他当年在战场上打不过狄大帅,还被打成重伤,于是就动了心思,想要背后下黑手,整垮狄大帅。

      范国师年轻时曾在中神城闯荡,想要谋求一官半职。虽然当时他恃才傲物,屡屡被拒在门外,但他确实是世间少有的人才,博闻强记,过目不忘。范国师年轻时在中神城闯荡,虽然没有谋到一官半职,却也颇了解不少世家辛密,皇族丑闻。

      当时范国师重回中神城,选定的下手之处,就是当时新一代窦家皇子都已经长大,天子窦弼却迟迟没有立下储君。当时诸位皇子明争暗斗,在私底下争的厉害。有斗争,就有机会,也就有了范国师发挥的余地。

      乔装改扮,带上人皮面具,化名贾桑梓,携带大量枚金银钱,范国师悄然回到阔别几十年的中神城。回到中神城后,范国师先花钱买下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子,然后只买了一个哑巴老仆当门子。

      随即范国师开始天天在酒楼茶肆之间转悠,三天时间,就打听到了大量情报。

      把窦弼的十三位成年皇子在心中筛选一遍之后,范国师选定了四皇子,当时的吴王窦醇极。

      范国师选定这位四皇子的原因也很有意思。这位四皇子,在诸位皇子中,最能隐忍,明明脾气很大,却惯能做个面和心软的样子出来。这种人,其实平时都把火气压在心里攒着,一旦哪天找到点爆发出来,就是焚天大火。想要掀翻刚刚获得一场大胜,在朝堂上威名正如日中天,甚至有“万里长城”之称的狄大帅,非四皇子窦醇极心中这把滔天大火不可。

      范国师能准确拿捏这位四皇子的脾气秉性,固然有他久经历练,眼神老辣之故。还在于这几天,他把听来的情报一桩桩,一件件仔细整理得来。丰富的人生经验与踏踏实实的实践相结合,才得出这一结论。

      选定目标,范国师立即开始行动。没过三天,中神城最好的百年老馆子,齐鲁楼就出现了一位熟客,此人天天坐在三楼靠窗座位,点一份糟溜鱼片,要一壶上好老白干,每天一座不多不少,正好两个时辰,时辰一到,往桌上甩一个枚银钱,也不要回找,立即起身就走。

      第三天中午,齐鲁楼终于来了一位风尘仆仆的客人。这名客人一进来,齐鲁楼掌柜的就亲自从柜台后面,放下那个从不离手的算盘,腆着油光光的大肚子跑过来,满面堆笑:“吴爷,您今儿怎么有空来了?还是老规矩?”

      “老规矩,赶紧给爷摆上,这三天可把爷累坏了。”这位吴爷也不多跟掌柜的废话,直接迈步蹬蹬蹬上了三楼。

      到了三楼,伺候的小二赶紧迎了上来,“吴爷,您老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少废话,赶紧在靠窗那桌给爷摆上。”

      小儿满脸为难:“吴爷,真不巧,今儿那桌被人占了。不过您放心,再过半个时辰,这位客官准走。到时候我必然给您老先拾掇出来。”

      这位吴爷不是别人,全名叫吴忠,正是那四皇子吴王府上的大管家。他最近奉命外出办一件紧要的事情,一连三天,皆在路上奔波,不曾好好歇息。

      这位吴忠,好歹在外头也是让人“爷”“爷”叫着吹捧着,这回在外头一天喝了三天风,早就疲乏之极。一回到中神城,交了差,就迫不及待要吃两口自己吃惯了的饭菜,然后找上老相好,美美睡半天。

      结果这头一件就没捞着,他惯坐的那个桌,被人给提前占了。要是搁在平常,稍等片刻也就罢了,可今天,这位吴忠刚刚从外面风尘仆仆回来,就想迫不及待享受一番。正在这个当口被人给拦了,他要是能舒坦,那就怪了。

      吴忠能给四皇子当府里的管家,当然也不是白给的。他抬眼打量一番,发现这人身量颇高,形容修长,举止有度,是个读书人的样子,但身上穿的那一身看着不是名贵的料子,不过是最普通的棉布衣裳。吴忠心里断定,这不过是个普通的读书人,不是什么世家公子哥,自己应该能与他打个商量。

      这位四皇子素来谨慎,用人自然也极为严格,那是绝不许家奴打着他的旗号在外头兴风作浪,但凡有人告到府里,一律先打个半死,然后送到中神城府衙治罪。

      所以这吴忠也是个谨慎的,并未打算仗势欺人。他整理下衣裳,迈步来到范国师面前。“不知这位书生,该如何称呼?”

      范国师正在小酌,听到有人与自己打招呼,缓缓抬起了头。俩人就这一照面,吴忠顿时把面前这位书生惊为天人!“啊!此人周身神光内敛,风骨逸秀,真有名士风范!”

      可不是名士咋地,你面前这位,可是仅用三年时间,就助突辽大汗一统北面草原的牛人。他这一身本事,放眼天下,也是数得着。吴忠不愧是久在帝京,来来往往皆是大富大贵之人,早就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看人很准。

      话到嘴边,吴忠临时就改了口:“这位书生好生悠闲,可否容吴某在此一座?”

      范国师一拱手“请便。”

      “小二,上一壶最好的御井老酒!老醋六样。快!”吴忠招呼小二赶紧上菜。

      “这位书生,独饮岂能尽兴,何不与我一齐小酌几杯?”吴忠出言试探道。

      范国师点点头,痛快答应,丝毫没有书生的迂腐之气。

      “此人举止豪爽,丝毫不做作,真是让人舒坦。”吴忠看面前这书生毫不做作,心里暗自赞叹一句。

      这都是范国师提前捏住了这吴忠的脾气秉性,才故意如此。

      酒过三巡,吴忠借机拉开了话匣子,开始说一些书生最感兴趣的时局政事,借以试探面前这位贾桑梓的深浅。两人喝过三杯之后,已经互通了姓名。吴忠此刻早已知道,面前这位书生,姓贾,表字桑梓,是海东省琅琊府人士。

      这一说,可了不得了!原来面前这位书生,乃是当世大才!学究天人!吴忠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

      就在这时,书生贾桑梓忽然“咦”一声,奇道:“那人顶有五彩之气,贵不可言!”

      吴忠正帮着主子争太子之位呢,一听这话,当即瞪大了眼珠子,猛往楼下看去。

      这一看,可了不得了,因为这人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主子,四皇子。

      今天四皇子穿着一身便服,也没骑马,带着几名护卫,正在徒步往府里走。

      吴忠为什么总来这家馆子吃饭,就是因为这家馆子坐在三楼,正好能看着四皇子府前的大街,离着四皇子府最近,方便他随时赶回去。

      范国师为什么天天来这家馆子坐俩时辰,因为每天这时候四皇子都会走府前这条街,回到府中,有时坐轿,有时骑马,也有时步行。

      吴忠此刻早已被面前这书生一句话给震傻了,他就没仔细想。两人不过初次见面,这书生明明看着是世间贤才,为何会忽然失语,当着他的面说一人头顶有五色天子气。这种事一旦传开,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当天,吴忠就紧紧拉着这位贾贤才的手,生拉硬拽,推荐给了自己的主子,四皇子,吴王窦醇极。

      这位四皇子却是个谨慎的,他虽然求贤若渴,急需贤能给他指出一条明路,可也没昏头到碰上个人就当成自己的谋主。

      当晚,四皇子先请这位贾先生吃了顿晚饭,借机观察一番他的举动,发现其举手投足皆合乎礼,颇有贤士风范。

      饭后,四皇子开始借故与这位大贤贾先生闲谈几句。

      几句话过后,“我擦!老子捡到宝啦!”这就是四皇子当时内心的真实写照。当然了,他有皇子的教育,不会喊得这么没风度,要是这么喊,这四皇子肯定是穿越的,或者是被穿越来的老婆影响了。

      想想也是,四皇子纵然是天纵英才,可一辈子还没出过中神城,接触的不过是些朝堂上的事,见过的,也不过朝堂上那帮天天耍弄阴谋诡计,争名夺利,争权夺位的文官,他见识再高,能高到哪去?

      范国师可是真刀真枪杀出来,辅佐突辽大汗从一穷二白到一统草原的最大功臣,这份经历,也赋予了范国师与众不同的见识与气度。

      二人谈话过程中,四皇子故意用一些封官许愿的大话来试探,结果这位贾先生根本就宠辱不惊,任你如何说,就是不动声色。

      废话,人家在草原上指挥数十万兵马作战,正经的一人之下十万人之上。你四皇子现在许诺个四品官,就像让人家惊讶,凭什么?

      当夜,四皇子与这位贾先生秉烛夜谈。

      贾先生一番话:“一动不如一静。当今圣上幼年八岁得辅政大臣辅佐登基,将一干骄兵悍将几十年压制的丝毫动弹不得。乾纲独断,深谋远虑。什么事儿圣天子不知道?多动多措,少动少错,不动不错。只需按兵不动,凡事孝为先,暗中积攒实力,等待别人犯错即可。”

      从此之后,这位四皇子,吴王窦醇极就把贾先生引为肱骨,言听计从,深信不疑。(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九章 尽付笑谈中,渴饮豆腐脑

      从此,四皇子在贾先生的辅佐下,合纵连横,利用中神城还有边地将门权贵对利益无止境的追逐,利用他们对狄再青的嫉妒。最终成功利用狄再青这个靶子,把一大批豪门权贵团结到了自己麾下,为自己争夺太子之位摇旗呐喊,出人出力。

      最终,四皇子在贾先生的循循善诱下,终于鼓动手下人,开始上书弹劾狄再青,借着整治狄再青,进一步把这些将门权贵死死绑在自己的战车上,断绝他们的退路。

      狄大帅入狱那一天,贾先生留下一封书信,飘然离去。在信中,声称自己只为辅佐圣天子登基,别无所求,如今眼看事成,就抛下所有功名利禄,归隐田园。言毕,还望四皇子将来登基好好治理天下,再兴六百年窦家江山。

      最终,范国师辅佐突辽大汗攻破中神城那天,这位四皇子,平周朝最后一任皇太子,看着对面曾经的心腹贾先生,仰天长笑一声,疯了。

      多少权势富贵,抵不住沧海一笑,都做古。

      随着范国师攻破中神城,当年留下的那些手尾,自然也被其彻底清理了一遍。毕竟在这世上混,保持好名声还是很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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