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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末阴雄》-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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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世充在纸上算了一下,算出是三十八点七六六斗,换算成这个时代的算法,则是三十八斗七升,一百分升之六十六。

        王世充抬起了头,对面的姬威正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而一边的王何一脸的焦虑,他也知道这一题并不是九章算术中的原题,王世积虽然不懂算术,但看到姬威和王何的表情,也在嘴角边浮出一丝微笑。

        王世充站起了身,平静地向着姬威一拱手,朗声道:“姬参军,答案是三十八斗七升,一百分升之六十六。”

        姬威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他刚才自己都没有算出来这个结果,没想到王世充一抬头便报了出来,唇上的小胡子跳了跳,他低下头,拿起算盘(算盘在东汉时就出现了,隋朝时的算盘已经很流行,但形状和后世的算盘还是有不少差别的)打了起来,连算两遍,都是同样的结果,脸色一下子变得比死人还难看。

        王世充微微一笑:“姬参军,在下算的,可有错误?”

        姬威本来很想睁眼说瞎话,说王世充算错了,可是扭头一看王世积,看到他那凶光闪闪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嘴里竟然不受控制地说出:“没错。”

        王世充转向了黑脸开始发红的王世积,一拱手:“王将军,承让。”

        王世积在心里已经开始想起一百种回去后收拾姬威的办法了,但王世充的这话又把他拉回了现实,在小辈面前还是得有点大将风度,于是他哈哈一笑:“这阵是贤侄胜了,还请你出题。”

        此话一出,王何和两个一直不敢出声的儿子长出一口气,而王家的仆役们也都齐声喝了声彩。

        王世充看着对面已经开始不停擦汗的姬威,说道:“在下的题目么,就是和姬兄比一下算账的本事,我给你一本五家店铺上个月的账本,你给我一本王将军所部上个月的军需的账,咱们就在这里算,谁算得快,算得准,就是谁胜。”

        姬威一下子来了精神:“此话当真?”

        王世充的话语在镇定中带了一份自信:“当真。”

        王世积沉吟了一下,军中的账册里一直是他做手脚,【创建和谐家园】军饷以养活自己私兵的一个纪录本,招揽姬威就是为了把这些假账给做平了的,这些年来,姬威做得都很不错,即使是兵部的查账官们前来,也从未发现过任何不对之处,眼前的这个王世充虽然看起来有两把刷子,但王世积并不相信他能看透这其中的弯弯绕。

        王世积马上从怀中摸出一个令箭,对着身边的护卫沉声说道:“持我令箭回城外大营,一个时辰内,把上个月的账册搬到这里,迟了半刻,军法从事!”

        那护卫得了令牌,一溜烟地跑了出去,飞身上马,很快马蹄声便消失不见。

        王何气得一跺脚,暗骂自己的儿子实在是托大,大军数万人的粮草账本,怎么可能和五家店铺的经营额相比,除非是五六倍于姬威的计算能力,这下看来是败局已定,得要看第三场了。

        不到半个时辰,那名护卫便带了十几本账册前来,重重地向王世充的案上一堆,然后恭恭敬敬地把那枚令箭还给了王世积。

        王世积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开始吧。”

        王世充和姬威如同被刺了一下,同时开始拨打起算盘,王世充拨了几下后就弃之不用,转而以后世的算法开始手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中,两个时辰过去了,王世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大将模样,微微地闭着眼睛,而王世师和王世伟则是坐立不安,抓耳挠腮,王何则面沉如水,坐在椅子里,可是微微发抖的手却显示出他内心的激动。

        王世充和姬威几乎同时抬起了头,说道:“我算好了。”

      第0006章 智退王世积

        王世积脸色一变,转而笑道:“真是好本事,你们把算的结果让对方检验一下,想必你们自己心里都有一本明账吧。”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对王世积说道:“王将军,我觉得还是您自己看一眼这个账册比较好。”

        王世积微微一愣,转而怒道:“王世充,你什么意思?想要考本将的算术?”

        王世充看了一眼姬威,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非也非也,我只是想让将军看看您的这位理财能人的所作所为。”

        王世积将信将疑地上前接过了王世充手中的草书,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用简体字写着:“奉旨征调右屯卫大军一万四千七百一十三人,每人每天需粟米一斗,大军开拔至今已有三十七天,军粮平仓价为一石米(十斗)一百钱,计日所需为十四万七千一百三十钱,至今共用五百四十四万三千八百一十钱。”

        而这张纸的最下面,却写着这本账册里的最后一个数字:军中饭食费截止本日,共计五百五十一万两千一百四十二钱,姬威。

        王世积的一张黑脸顿时变得通红,拿着这张纸,回头对着姬威吼道:“这是怎么回事!才一个多月,你就【创建和谐家园】我六万多钱?姬威,你好大的胆子!”

        姬威吓得三魂出窍,再也顾不得那米店的账了,倒头就跪,头在地上磕得直响:“将军,冤枉啊,冤枉啊,您的幕府开支,也在这账上,这可不能算到小人身上。而且”

        姬威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王世积当胸一脚踹翻在地,王世积对着身边的护卫们吼道:“把这个吃里扒外,【创建和谐家园】军饷的东西捆了,嘴上堵上布条押回去,等我回大营后再收拾他!”

        早有几个如狼似虎的护卫走上前来,先是一块破布封了姬威的嘴,然后再把他五花大绑,捆得跟个棕子一样,提小鸡一样地架了出去。

        王世积恨恨地看着姬威被架出了门,而他那“呜呜呜呜”的惨叫声也渐渐地消失,转过身,却看到冷笑着的王何,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勉强行了个军礼:“堂弟,让你见笑了,都怪我治军不严,让这畜生钻了空子,回去后,一定严惩不怠!”

        王何冷冷地说道:“王将军,你是朝廷大将,这回突厥入寇,边关百姓正在水深火热之中,你迟迟不去前线抗敌,却为了几家铺子的事在这里一磨蹭就是十几天,传到至尊那里,恐怕不好听吧。还请你以国事为重,我们王家的生意,有世充打理,就不劳您费心了。”

        王世积打了个哈哈,看了王世充一眼:“贤侄大才,我这个做叔父的也脸上有光。军务在身,就不多叨扰了,告辞。”他说完这话,一溜烟地逃了出去,而那些护卫也都跟着退散,眨眼间,小院里变得空空荡荡,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

        王何向着王世充使了个眼色,转身便向后院走去,三个儿子都心领神会,紧紧地跟着自己的父亲来到了他的书房。

        一进房门,王世师便伸出手手扶着王世充的肩膀,大笑着摇晃起来:“这还是我认识的二弟吗?你今天不会是神仙附体了吧!”

        王世伟也跟着笑道:“二哥,你是什么时候学算术学得这么厉害的?以前我怎么不知道呢。”

        王世充给他们这阵子摇得骨头都要散了架,笑着讨饶道:“哥,别摇了,骨头都快散了,再摇的话,那个上了我身的老神仙就要飞啦。”

        王何笑着看他们三兄弟闹够了,才说道:“世充,你这算术本事是哪里学到的?为什么阿大以前不知道呢?”

        王世充正色回道:“阿大,其实以前孩儿也拨弄过一些算盘,看过一些算经,前一阵脑子挨了一棍后,不知道怎么的,一些以前难解的地方一下子开了窍,所以敢和姬威这样赌。”

        王何点了点头,神情越变得严肃起来:“可是你以前也不认识姬威,你怎么能确定一定可以胜过他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阿大,其实今天的赌约,孩儿是深思熟虑过的,即使姬威的本事强过孩儿,第一题孩儿输了,孩儿也有把握在第二题就获胜,而且让王世积再也不敢打我们家产的主意。因为这个事情和算术无关,王世积有开府之权,却无家族的生意,这也是他要打我们家这些店铺主意的原因,以此人的贪婪,肯定也没少做【创建和谐家园】军饷,倒卖军粮的事情,所以孩儿以赌算术为诱饵,让他拿出军中账册。王世积贪图小利,以为可以占孩儿一个大便宜,却不知只要这些账册在孩儿眼里一过,他贪了多少钱,招募了多少私兵就一目了然,以孩儿所见,那个姬威没那么大胆子捞钱,不可能一个月功夫就贪了他几万钱,最多只会贪个几百。而那些空额,肯定是王世积私召的悍将谋士的开支,所谓开府,朝廷是不会负担这些人的钱,所以这些人实际上就是王世积的家奴和管事,从这账册上来看,这样的人他养了有一两千人,往大里说,完全可以告他一个阴养死士,图谋不轨的罪。当今至尊仁厚,但他毕竟也是代周自立,骨子里对武将还是深有防范的,就象杨素杨纳言(隋朝三省六部制中门下省的主官,正二品大员,负责纠察弹劾之职,相当于汉朝时的御史大夫),一句戏言就丢了官,更不用说王世积这样养私兵数千的情况了,所以王世积今天在姬威开口前就气急败坏地让他闭嘴,更不敢跟我们纠缠了。”

        王何叹服地点了点头:“世充,你这道理是跟谁学的?我记得我从没有教过你这些。”

        王世充心中暗道:我穿越前看这种电视看得多了,知识就是力量啊。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丝疑虑,这王世积身为朝廷从二品的上大将军,位高权重,为何只看上自己家这十几家铺子呢,就算是养私兵,自己的这钱也远远不够吧,还要摊上一个抢夺同宗财产的恶名,何必呢?

        但他嘴上却说道:“读史可以明志啊,这些事情都在史书当中,阿大,孩儿这次用书中的知识帮了您一次,以后孩儿还想继续读书。”

        王何哈哈一笑,对着一脸敬佩的王世师和王世伟说道:“你们也要跟世充学学,多读书,不是说练武不重要,但是马上可以得天下,却不能治天下,换成一个家也是一样。以前叫你们读书习文你们不听,这回知道重要性了吧。”

        王世师和王世伟一起点了点头,正色道:“孩儿谨记。”

        王何看着王世充,缓缓地说道:“世充啊,你刚才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为父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低估了王世积这个当朝大将军的能量。”

        “就算现在的至尊英明,高仆射也是治国有方,不允许这些有权有势的重臣们欺压良善,但毕竟现在是世家天下。”

        “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商人家庭出身,跟王世积这样的正牌关陇大族是不好比的,他这样威逼我们家,绝对不会是因为看上我们这些铺子。”

        王世充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色:“既然不为我们家的那些产业,王世积又为何苦苦相逼呢?”

        王何叹了口气:“你爷爷当年是凉州姑臧城的头号富商,后来破产后沦落中原,他死后,你奶奶改嫁入的王家,当时你后爷爷肯娶她,肯收留我们母子,是以为你爷爷死前给我们娘儿俩留下了丰厚的藏宝,可供我们急用。”

        “此事,你后爷爷曾经在北周末年想巴结当时的大权臣宇文述,出钱买官的时候提过,但我们哪儿有这钱啊,最后只能作罢。但是这个流言,却传开了。”

        “孩子啊,为父今天明确地告诉你们,我们王家,并没有什么西域藏宝,所有的一切,都要用自己的双手来打拼,王世积怎么想是他的事,为父也没办法让他相信我们没这笔钱。”

        “所以日后,他肯定还会继续陷害我们的。大家一定要团结一心,不要给他任何可乘之机!今天你们兄弟三人的表现很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只要我们团结,就不会给外人所欺负!”

        兄弟三人热血沸腾,齐齐地拱手道:“孩儿谨记阿大教诲!”

        王何看了一眼王世充,沉思了一下,说道:“世充,从今天开始,城东头我们家的裕丰米铺就先交给你管了,如果你管得好,以后我们王家的生意都会交给你来打理。不要让我失望。”

        王世充心中一阵激动,但脸上却摆出一副惊慌的表情,连连摆手:“阿大,使不得,孩儿只是会打打算盘,要孩儿真的去管一个米店,那是万万不行的。再说了,大哥都还没管米店呢,我作为弟弟,又怎么能在大哥之前先接管店铺呢?”

        王世师哈哈一笑,拍了拍王世充的肩膀:“二弟,咱们兄弟要分这个做什么,现在象王世积这个恶贼这样盯着我们家业的坏蛋还有不少,我们得齐心协力才能帮着阿大做好商号,你好好干,大哥一定会做你的坚强后盾的。”

        王世伟也说道:“是啊,二哥,你的算术这么好,我是根本学不来的,以后你管账,需要押运走货的时候叫上我就行啦。”

        王何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你大哥和三弟都没意见,世充,你就把这个担子挑起来吧,家人都会支持你的。”

        王世充心中一热,见多了后世的尔虞我诈后,这种浓浓的亲情让他感动,强忍着欲夺眶而出的泪水,他郑重地向着父亲和两个兄弟一个团揖:“我一定不会辜负阿大和大家的期望。”

        城外十里的隋军大营,军旗猎猎,兵来将往,一派出征前繁忙的景况,换了一身戎装的王世积站在高高的箭楼上,看着远处的新丰城,面色阴沉,若有所思。

        站在一边的皇甫孝谐忍不住开口道:“将军,属下实在不明白,犯得着为了几家小铺子跟这家人斗么?您可是从二品的上大将军啊,就是连属下,也未必看得上这点家业。”

        王世积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懂个屁,王何本不姓王,而是姓支,王何的娘原来嫁的是个姑臧豪商,后来据说破产了才来关中的,王何那小子就是跟那豪商生的,改嫁给王桀之后才换的王姓。这些丝路的土豪,家产都是藏在隐秘之处,不把他们逼得山穷水尽,走投无路,哪会去动这个呢?当年王桀不肯把好处拿出来分,先父就是以把他赶出家族来威胁也不就范,更说明了他一定是得了这豪商的藏宝,现在轮到王何了,若不是今天他的那个小崽子,我都已经得手啦。”

        王世积想想就恨得牙痒痒,重重地一拳击在箭楼的护栏上,打得护栏一阵木屑飞扬。

        皇甫孝谐小心地说道:“将军,那我们要不要盯着这家人,看他们会不会去动那宝藏呢?”

        王世积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一直派人在这里盯着呢,一有动静,自然会回报,娘的,这次借王何的娘刚死的机会过来分家产没成功,下次要等动手的机会还不知道要到啥时候,毕竟我身为二品大员,这里又离大兴这么近,也不能做得太明显。现在不考虑这件事,明天拔营出征,等捞了军功回来后再收拾他们。”

        王世积的眼中凶光一闪:“尤其是王世充那个小子,今天在大庭广众下这样出我的丑,找机会一定要弄死他。”

        这里再说明一下九章算数和算盘的问题,因为总有些新朋友开始看本书时,会因为这些细节而提出异议,甚至有书友因之弃书,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说明一下。

        首先是算盘,很多朋友说算盘是北宋后才发明的,以前只有算筹,但据我查阅的资料,东汉末年,数学家徐岳《数术纪遗》载:“珠算控带四时,经纬三才。”北周甄鸾注云:“刻板为三分,位各五珠,上一珠与下四珠算盘色别,其上别色之珠当五,其下四珠各当一。”而算筹是用来演算的小木棍,显然不是这种算盘。

        汉代即有算盘,但形制与近日不同。不过,中梁以上一珠当五,中梁以下各珠当一,则与现代相同。

        又据徐岳说,他的老师刘洪曾问学于道家天目先生,天目先生解释了14种计算方法,其中一种就是珠算,可见至迟在东汉已经出现算盘。

        主角作为一个商人之子,家中有九章算数这样的数学书籍,又有算盘,并不是什么违背历史常识的事。

        但事实上,在那个文盲率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时代,不会加减乘除还真的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当时能会算我文给出的几道我们今天看似简单的乘法题的人,都相当于今天会推演数理方程,超越函数这样高深理学知道的达人了。

        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我们从小学的很多数学公式,是前人花了毕生心血证明的,这并不代表我们比古代祖先们优越多少。

        主角可以脱离算盘计算一些数学题,这算是他的一个金手指,计退王世积,也要为后面的情节发展埋下一条长线,有兴趣的朋友但请继续观之。如果喜欢计较一些小细节,非要抠文章字眼的朋友,可以点右上角的小叉,谢谢。

      第0007章 酒楼相会

        隋朝开皇八年的夏天,新丰城里,阳光普照,天空蔚蓝如洗。

        时值五月底,关中地区到处都盛开着槐花,一串串铜钱大小的白色槐花挂满了新丰城大街小巷两侧的槐树枝,而那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混合着飘满全城的柳林酒香,被这和煦的暖风一吹,薰得路上行人一阵沉醉。

        大隋建国已有八年,当今至尊杨坚算得上是难得的明君,躬行节俭,广施仁政,手下又多重臣悍将,大隋的国力蒸蒸日上。

        五年前的开皇三年,本来准备南征的大军因为突厥入侵而回师北上,大隋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终于打退了突厥四十万大军,此后突厥陷入分裂和内乱,无力构成对隋朝的威胁。

        这几年的关中地区更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自五胡乱华以来关中一度残败不堪、赤地千里的惨状早已成为遥远的记忆。

        已到正午,城里最大的福顺酒馆中,这会儿已经挤了不少食客,坐得满满当当,推杯换盏,大快朵颐,有的吟诗作赋,有的行酒划拳,更有些人天南海北的一通闲扯。

        二楼的临窗雅座上,坐着一个十【创建和谐家园】岁,身形瘦弱,个子中等的青年,穿着一身上好的蓝色缮丝衣服,他的头发有些卷曲,眼珠子却是碧绿,五官算是周正,但肤色略有些黑,鹰鼻深目,看起来和一般的【创建和谐家园】不太一样。

        蓝衣青年端起面前酒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强烈的酒劲一阵冲脑,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记忆中刻骨的疼痛一下子让他的脑子变得异常清醒。

        这位蓝衣青年正是王世充,当年智退王世积后,王世充便早早地放弃了靠着武力打出一片天地的打算,读经明史,精研兵书战策,想在这方面有所长进。

        幸运的是,王家的藏书还算不少,《史记》,《汉书》之类的经书史书都还算全,上天没让王世充有一个强健的体魄,却是让他有了一个过目不忘的本事,十年下来,王世充已经是满腹才学,加上前世的经历,更是让他有了远远超过实际年龄的城府和智商。

        从三年前开始,王世充就开始参与王家的生意,几次河西陇右的商队走下来,不仅让王家的生意越做越大,还结识了陇右一带的众多豪强。

        也正是因为王世充的出色表现,让父亲王何力排众议,把王家的生意完全交给了王世充经营,在王家上下的眼里,王世充已经是未来接管王家的人了。

        “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

        随着这四句诗,一名戴着软脚幞头,穿着黄色绸缎衣服的中年人面带微笑,从楼梯口向着王世充走了过来。

        待到黄衣中年人最后一个涯字出口,王世充微微一笑,轻轻地鼓起掌。

        “王兄好文采啊。这吟诗作对的本事,小弟可是拍马也赶不上了。”

        那黄衣人看起来丰神俊朗,长须飘飘,是个标准的文士,眉宇间却有股说不出的愁苦,他作了这首诗后,直接在王世充的对面坐下,将面前的柳林酒一饮而尽,脸上却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关中虽好,毕竟不是江南,也不知道我们打过江南,平灭南陈,还要等多久。我这有生之年,还能不能亲手报得血海深仇!”

        王世充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听旁边一桌的几个酒客摆起了龙门阵:“都听说了吗?至尊已经下了决心了,正准备起兵南征陈国呢。”

        “老刘,你这消息靠谱么,开皇三年的时候不是已经说了要打嘛,后来也没打成。那次我还在右屯卫大军呢,还在江淮一带准备了几个月,最后不也是作罢吗?”

        “李癞子,你上次没打成是因为突厥人来了,当时你在南边,我老张可是紧急应征入伍,随着卫王杨爽的大军出塞反击突厥,打了三个月才把他们打跑呢,所以你们南征的事才黄了。”

        “原来是这样啊,反正我们这些当兵的,上面让我们打哪里,我们就得打哪里,不过这次要是征南陈,我现在这样子可是再也上不了战场喽。而且那长江我见识过,一眼望不见对岸啊,听说对岸的南人都住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岛上,真想征南陈的话,我看得造几百条大海船才行。”

        听着这些酒馆里的议论,那黄衣文士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一连喝了好几碗酒,脸色也变得有些微微地泛红,这柳林酒也就是后世的西凤酒,一向以后劲绵长,醇香芬芳而著称,配合着这满城的槐花香气,让这文士有些酒劲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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