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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话,喉咙却被一枚枚图钉锁死了?喉结一个劲蠕动,却无法说话,想要移动,双腿灌铅一般,自己的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了?
望向暗红诡异大厅,看着几乎疯癫的楚老,只剩下绝望。
更严重的是,脑袋越来越沉,在晕倒前,我极力喷出一口大气,飘飞的骨粉消失,再低头,楚老依旧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浮桥木也完好无损?
扭头望去,旁边周老、吴长青、楚依依等人还在。
一张张奇怪的面孔,带着疑惑、诧异、惊异等眼神,朝我凝视过来。
奇怪了!
刚才,出现的都是幻觉?
唯一真实的是,我胸口的护身玉坠碎裂了,而且,一种虚弱感从脚底升起,不断涌上心头,让人有些头痛欲裂,随即,我捉紧时间“算命”!
称骨完成。
要算骨重。
然后得出楚老一生的命运。
站在昏暗中,心里快速默算,“楚胜利,生辰八字,出生在甲子年正月初一子时,甲子年骨重一两二钱,正月骨重六钱,初一日骨重五钱,子时骨重一两六钱,又有灵骨沉九钱”
每算一段,脑袋就沉重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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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很关键的时刻,一旦被打扰。
称骨算命就是失败了。
“不须劳碌过平生,独自成家福不轻,早有福星常照命,任君行去百般成。”
“此命推来运不通,劳碌奔波一场空。好似俊鸟关笼中,晚年末限起秋风。”晕倒前,我念了几句“称骨歌诀”,这是楚老一生的命照,“动”的一声,我往后跌倒,撞倒了香炉,失去意识前。
唯一知道的,是楚老妻宫无刑,子,息三人,只一子送终,寿元七十七,卒于春光中。
更多的命理,来不及解释。
当我醒来时,躺在医院,睁开眼,照顾我的不是周老,不是白池,居然是身材曼丽,一头风花雪月长发的白女无常?
她怎么到了?
“你醒了!”白女无常没有兴奋,平静念道,“你没到目级道行,就给人称骨算命,真是初生牛犊不怕死啊?要不是我早来一天,你的命,就跌进阴冥深渊了!”
身体,还是有一股股虚弱涌上头。
我道,“怎么回事?”
白女无常道,“称骨,说白了,就是拆骨分明,骨缝开裂,形成一道道黑暗间缝,好比是一层层阴冥深渊,能葬下活人的三魂七魄!”
“我想坐一坐!”
白女无常将我扶起,坐在床头,我又道,“最后得出的称骨决,周老知道了吧?”
白女无常做到床沿,回道,“知道了!”
最后解命的工作,本就是周老亲自完成,毕竟事关很多的隐秘。
我道,“谁通知你的?”
白女无常的眸子,刹那间闪烁异样,道,“打你电话,周老接的,知道你有事,我便火急火燎赶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道,“白女无常,你是有事而来吧?”
白女无常一笑,“林三,还是你鸡贼,人迷迷糊糊昏睡了三天,居然还这么灵光?”
我道,“什么事?”
话都说开了,白女无常也不藏着掖着,“有一宗棘手案子,需要你帮忙!”
我无语道,“我现在是伤兵,恐怕帮不了你!”
我最关心的,还是一代奇人“张扎纸沉底墓”的事,想求得扎纸奇术,近一段时间,实在不想抽身做其他事,因而婉言拒绝了。
白女无常道,“林三,这宗棘手案子,非要你帮忙不可!”
语气很强硬。
估计没有商量的余地。
想了一下,我道,“白池,和你什么关系?”
白女无常沉默,站起身,来回踱步走了两圈,然后才道,“他是我大哥!”
看来,我这次病重入院的消息,也是白池通知的。
“你没有半点意外?”
白女无常诧异说,我不回答,而是说道,“这么说,张扎纸沉底墓的事,你也有了解?”
白女无常点头,“知道!”
我道,“我替你办一宗案子,到时候,你需要陪我走一趟沉底墓,这个交换条件怎样?”
“林三,你很狡猾啊?”白女无常在考虑,“你知道会与青水堂发生干戈,拽上我作为护身符。”
我劝说道,“青水堂,说到底,就是一个为非作歹的盗墓组织,你身为特殊部门诡局的负责人,是人民的公仆,也应该对他们治一治了吧?任由放纵,日后,只会让更多历史文物损失殆尽”
没多久,我们达成了协议。
有“白女无常”的入局,未来探查水底墓的事,又多了三分把握。
又在医院躺了两天,我出院了,费用都是吴记金店的吴长青负责。
告别周老一声,我和白女无常驱车离开时贵江市。
案子,就在相邻的城市。
路上,我问道,“白女无常,究竟是什么案子?”
白女无常开车,望着前方,说道,“是一宗有关清道夫的案子,最近,城市里死了几个流浪汉,心脏器官被人挖走,连一位经验老道的清道夫也遭了毒手。”
呃?
坐在副驾驶室,我疑惑开口道,“这不是贩卖器官团伙作案吗?”
这种案子,不应该要特殊部门出面处理吧?
白女无常不回答,却是道,“林三,你知道清道夫这个职业吗?”
这个自然,算起来,与扎纸匠还是同行。
都是赚死人钱的职业。
只是清道夫更危险,据说即便八字够硬,也不一定能保命。
清道夫,专门负责城市力某些特殊的清洁工作,听说这种职业月薪过万,拼的是胆量和过硬的八字属相,当年,不甘心蜗在小镇,另寻出路,没有去考法律专业时,我还想过去做这行,没想到,才开口,就被师父严令禁止了。
那天早晨,简直被骂了狗血淋头。
发怒的师父甚至开言,我敢去应聘清道夫,一定把我腿打折,最后才萌生退意,不敢提此事。
白女无常说道,“清道夫的头儿老钱,是我亲自处理的,他用一条领带跪着自缢在了厕所的水管上,他的存折上有八十六万,却用一条八块六的领带【创建和谐家园】了。”
听完这话,坐立不安,总感觉脊背不禁一阵发寒。
第106章 流浪汉的死
清道夫头儿老钱的死,透着诡异。
存折上有八十六万,却用一条八块六的领带【创建和谐家园】,这不是正常人做的事。
做死人的工作,负责清理死亡现场,经常与死尸为伍相伴,属于走在黑暗中的活死人,再正常的人,最终也会变得不正常。
我问道,“既然是老张是头儿,他有徒弟吗?”
白女无常道,“有两个,一个比较冷静叫廖明,一个比较胆小叫阿昌。”
我又试探性问道,“老钱的死,和他的徒弟有关系?”
白女无常摇头,“我查过了,老钱死的那晚,他们都有不在场的证据,据老钱的妻子说,老钱吊死前已经发疯,并且神志不清,浑浑噩噩,口中还神神叨叨念着一些忏悔的话语,症状很像鬼上身。”
我又道,“其他流浪者的死亡情形?”
白女无常道,“文件上都有详细记载。”
看了几个案例,流浪乞丐的死亡,显得很普通,饿死、冻死等原因都有,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死后,在很短的时间内,遭人挖了内脏。
一路聊着,很快到达相邻的城市。
拐进市区,白女无常接到一个电话,挂了电话,脸色变得有些严峻,“林三,又有一名流浪汉死了。”
流浪汉住的地方是河边的一个铁皮搭建的违章小屋子,赶过去时,警察法医什么的都离开了,听说死者是个29岁的青年人,失意的穷光蛋,在浴缸里【创建和谐家园】身亡。
附近的居民说他是个流浪汉,许久不见他了,以前经常神经兮兮地坐在河边百~万\小!说,没正经工作,就靠着收售破烂过日子,他收得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二手书。
这种人,生活过得贫困潦倒,其实就是一个“懒”字。
“你好,【创建和谐家园】!”
“你好!”
和我么打招呼的,就是两个年轻的清道夫,年纪都在二十【创建和谐家园】左右。
比较高大帅气的叫廖明,为人比较稳重,是老钱很器重的大徒弟。
至于阿昌,跟着老钱入行两个月了,明明八字是个命硬的人,却偏偏长了一张苍白的脸,我看得出他心神不宁,怕得瑟瑟发抖却强作镇定。
听白女无常说,阿昌很需要钱,才一天天忍着恐惧做这行。
“你们开始吧!”白女无常说道,这次清理现场,还是廖明、阿昌做事,我们两个负责在旁观看。
进去前,阿昌在门口点了三根香,他们俩毕恭毕敬的拜了拜。
这是老钱定下的规矩。
供香祭亡灵,一炷保平安,可惜的是,老钱还是糊里糊涂吊死在家中。
进入铁皮屋,里边十分狭窄,白女无常示意我留下来,她自己走了出去,四处走走,墙角一个烂书架上摆满了哲学、神学、宗教类的书籍,翻看他的毕业证,竟然是某名牌大学哲学系的研究生。
“廖明,好像不对劲儿。”阿昌戴着手套,蹲在浴缸边,指着那具骷髅架。
“废话,要你说。”廖明白了一眼,“这种地方少说话,别多事。”
我走过去一看,发现了端倪。
人体从死亡到腐烂,最后烂到只剩一具骷髅,需要一段非常漫长的时间,就算炎热的高温,排除昆虫啃噬等条件,仅仅自然腐烂的话,至少需要半年,甚至更久,况且上个冬天大雪纷飞,冰天雪地的天气里,尸体也不可能坏得这么快,而且自然骷髅化的骷髅颜色也与用药水处理过的完全不同,这具骷髅是被人活生生溶掉肌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