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第一次看到师父这么愤怒。
折腾了一夜,困得不行,我们师徒俩各自回房睡觉了。
中午,有人拍门,我简单洗漱后下楼。
打开门,是满脸横肉的康老三来了,一进来,就将一沓钱丢在了桌上,说道,“林三,你前晚涉险救了老黑一命,这一万块是你应得的。”
我道,“多谢!”
康老三之所以送钱来,很大一部分愿意,是道行高深的师父回来了。
他这种赌徒,也不敢随意招惹师父。
康老三走出去,又折回来,面沉如水道,“我听人说,昨天,你去我宅子那边,还与我老头子说了话?”
明显话里有话。
我只得胡编道,“当时想去找你问钱,康爷子话都讲不出,哪有什么说话?”
康老三言语狠厉道,“林三,以后没事,别去我宅子那!”
康老三走后,我感慨坐下数钱,说实在的,这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寿衣铺的生意,除去购买材料,吃喝拉撒都要钱,经常入不敷出,我和师父一直过得很拮据。
这时,师父走了出来,穿着昨天的行头,看到我手上的钱,饿虎扑狼般箭步冲了过来,一把夺了过去,“小子,你不想活命了吗?居然敢收这些不义之财?”
我连忙道,“师父,这可是我用命搏回来的血汗钱。”
紧接着,我将这些天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听完后,师父却没有把钱给我,只递过来三张,做出一副关心的表情,道,“徒儿,你年纪还小,不懂得社会险恶,这些钱师父替你保管,免得弄丢了。”
这三张,还是平时用作买菜开销。
我,“”
在外边吃了一顿丰盛午饭,我们赶去光头刘家,一到门口,师父直接踹开了大门,整个门框一震,烟尘四起,我真担心这面挂满蜘蛛倒了,师父不以为意,大声喊道,“光头刘,你给我滚出来,昨夜害我徒儿的事,我跟你没完。”
光头刘走出,一脸无辜道,“原来是余师傅,你怎么过来了?”
师父怒气未消,“别装糊涂了,昨晚的事,你该给我一个解释吧?”
光头刘一个愕然,摸着秃亮后脑勺道,“什么昨晚的事?你在说什么?”
师父道,“我徒弟丢了一半魂,昨夜我带他找你,想让你以唢呐曲帮忙,没想到,你却想要他的命。”
光头刘好像完全懵逼了,“余师傅,你这说什么话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师父憋了气,“你还装蒜?”
我见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拉了师父一把,说,“刘爷爷,昨晚师父带我来找你帮忙招魂,我进去后,你让我坐在一个凳子上,然后你开始吹唢呐,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光头刘听到我的话,朝我这里瞅,说:“林三,你是个好孩子,可是你们说的,我还是不晓得,昨晚上你们来找我?吹唢呐?招魂?可我根本就不在家啊,我去陈保村给陈有志家做丧乐曲了,他母亲过世,我在那里忙活了一晚上。”
他这话一说,我顿时就纳闷了,瞅眼师父,师父也愣了下,昨晚上光头刘不在家?这怎么可能,要是昨晚他不在家,那我们见到的是谁,吹招魂曲的又是谁?
ʦ¸¸¼±Ã¦µÀ£¬¡°Áõʦ¸µ£¬ÕâÊÇÄãÒªµàÁ¿µàÁ¿£¬Ëµ²»µÃ»Ñ£¬ÄãÕæÈ¥³ÂÓÐÖ¾¼Ò×ö°×É¥ÁË£¿¡±
光头刘顿时显得很激动,“余师傅,做我们这一行,捞阴见阴,常年与葬字为伍,哪里敢说假,你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问问。”
其实,师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光头刘都这么说了,他自然觉得这事蹊跷。
紧接着,师父赔了几句歉意话。
一阵客套话后,光头刘昨晚熬了一夜,显得很憔悴,道,“居然有人冒充我,看来林三招惹的那位,很不简单啊?”
师父道,“当下之急,是怎么替孩子找回那一半魂,人丢半魂,嗜睡沉沦,可能某个夜晚睡着,就再也醒不来了。”
我心里一惊,居然这么严重?
光头刘道,“余师傅,你可以用纸衣,先强撑半魂,让孩子保命为紧。”
师父道,“纸人衣服,终究是阴物,活人披久了,想要脱也难脱下来,不过现在,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光头刘道,“今晚,我用孩子的生辰八字,吹奏丧乐曲,看能不能感应到另外一半魂吧!”
师父道,“刘师傅,那就麻烦了!”
不多时,我和师父返回了寿衣铺,一回到铺子,师父立刻开始制作纸衣。
我哭着露个脸道,“师父,真让我穿死人的东西?”
师父没好气道,“你现在,已经算半个死人了,过来,看合不合身。”
第09章 诈尸
师父举起了半件纸衣,白纸黑边,铂金做领,上用朱砂画扣,而且还用浆糊沾上一张黄符,看起来怪怪的,虽然不情愿,我还是穿在了身上,又在外边加一件外套,这才不怎么明显。
穿上纸衣,精气神也好了不少。
傍晚,吃完饭后,师父扛着那口烂木箱就出发了。
临走前,再三嘱咐我,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能走出寿衣铺。
师父去找那个吊死鬼了。
一连四天,师父都无功而返,每次回来,都气得一个劲开骂脏话。
第五天早上,我刚开门,就看到师父从外边气冲冲跑回来,喘着急气道,“小子,这些天我找错方向了,吊死鬼那种货,根本不可能收走你半条魂,是活人在作祟,告诉我,那两三天你见过什么人?”
我错愕道,“活人作祟?”
师父道,“肯定是!”
随即,我将那几天的事情,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碰到的活人,无非就那么几个,罗胖子、康老三、小六子、老黑、康寿田,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啊?
听完后,师父陷入沉思,来回踱步,又问道,“你说那天中午,你去康家老宅,在门口,和看起来要入土的康寿田说了一会话,而且还坐在树荫下?”
我道,“当时走累了,就坐了两分钟。”
师父眼睛一瞪,开得老大,“你的魂,看来就是在那里丢了。”
我惊道,“怎么可能,那天是中午,康寿田自己眼看都活不了了,怎么有本事抽离我的魂?”
师父脸色有些凝重,道,“康家老宅,最近这十几年来,就很不平静啊,时常有些不详事冒出,我说你小子吃饱撑着了?没事跑哪里去干嘛?嫌命长啊?”
我尴尬道,“当时不是急了吗?”
师父道,“你的魂,十有【创建和谐家园】在康家老宅那里,要不是康寿田作祟,就是那两株槐树搞鬼,今晚,带你去那里找找看。”
十点钟,一身血腥味的汉子走了进来,这家伙姓段,是个杀猪佬,一天不宰个几头猪,见见血味,就浑身不舒服的主,小镇的猪肉市场,也由这位“段老七”垄断了。
进入寿衣铺,准没好事。
一进来,段老七直接发出虎音,“林三,康家老爷子昨夜回老家了,白事阴丧正办着,从你这定四匹大马,一栋大别墅楼,一辆宝马,还有八个童男童女,对了,还有一副纸柩,剩下比如纸钱、引路花什么的,你应该懂。”
康寿田昨夜过世了?呆愣好一会,我才反应过来,道,“段老板,都记好了。”
段老七道,“正棺前的奠字,不要忘记。”
我道,“一套物品,保证齐整送过去,这点你放心。”
段老七又道,“东西明天下午送过去,对了,伐马走道也归你们吧?”
我道,“是!”
伐马走道,说白了,相当于“送葬先锋”,夜里探路,找好第二天送葬队伍走的路,最主要的,是马不可回,不可望住宅方向。
俗称的“定马道”,要在黑灯瞎火的山岭寻路,这活不轻松,好在师父回来了,用不着我亲自去。
说了一下,段老七离开,我也喊师傅起床了,小物件我能轻松完成,但是那栋“大别墅”,很费功夫,而且事关门脸,要师傅亲自动手。
纸扎的大别墅,一般三层半,但是窗户要要四十九个,工序确实很繁琐。
“康寿田回老家了?”师父听完我的话,说道,“这个节骨眼过世,可能不妙啊?”
我正扎着一辆血玫瑰色的“宝马车”,问道,“师父,今晚我们还过不过去?”
师父道,“明晚!”
这一天,坐在寿衣铺里,师父都显得心事重重的表情,偶尔还唉声叹息,我没有多问,自己都忙得不可开交,这一套扎纸还要连夜弄出来呢?
毕竟明晚,就是敲锣打鼓,道士念经,各种丧乐渡魂的节点。
第二天下午三点。
太阳高照,很闷热的天气,我和爷爷把货物拉去康家,一路上,人人对我们敬而远之。
康家老宅,显得很安静。
没有唢呐打鼓声,里边大厅,倒是冒起一团团长香烟雾,空气混浊,一到达,放下车上的活物,我和师父进去拜祭烧香,这是规矩。
½ñÌìÊÇ¿µÀÏÒ¯×ÓËÀºóµÄµÚ¶þÌ죬ɥÊÂÕŰ×É«£¬¶ø°×ɫȴÊÇÈËÃǾ«ÉñµÄèäèô£¬ÁîÈËѹÒֿ־壬¶øÏÖÔÚ£¬ËäÒѾʱֵÏÂÎ磬µ«¿µÀÏÒ¯×ÓµÄͣʬÆÌǰ¹ò×ŵöÈËÈ´ÊǸе½¼¹±³ÉϵÄÀ亹ãéãéÖ±Á÷¡£
这几个跪着的人有老爷子的大儿子康成栋,二儿子康成梁,三儿子康成材,名字起的一个比一个好听,可这弟兄三人忘却了百善孝为先,百事顺为主,竟然把生病的父亲活活的饿死了!还是邻居首先发现了异常,才通知了这哥仨和另外姓康的同族兄弟。待这三个忤逆子把老父亲往门板上抬得时候,才发现老父亲的脸上早被老鼠啃的不成样子了,整个眼珠都被掏空了,黑洞洞的眼眶倒像是摘去灯泡的灯口一样幽暗诡异。
得知了情况,愤怒至极的几个康家老前辈,怒不可遏,上去就把这哥仨收拾了个溜透,哥仨也不敢躲闪,只是可劲的抱住头,任那愤怒的拳头往身上可劲的招呼。
要说这哥仨确实丧尽了天良,幼年丧父,是老父亲费尽艰辛把他们抚养长大,而且还帮着康老大、康老三娶妻生子,成家立业,而后老人就像一根被榨干的甘蔗,甜水被人吸吮干了,只剩下一口无味的蔗渣!
再后来,康老爷子病重了一场,被疾病折磨得不成人样,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经常遭到康老三咒骂,有时两天天也不给老人端饭菜,因为他们怕老人家吃得多了,进厕所的次数就多了。
所以那天我过来时,老爷子一个人孤苦伶仃,面如枯柴坐在槐树下叹气。
此刻这三个畜生披麻带孝地跪在老人灵前,随着前来吊唁的乡亲们还礼干嚎,老人的尸体躺在棺材内,上边一张惨白的孝布盖着。
孝布上没有印着什么漂亮的八仙图案,也没有缎面的寿衣,昏昏暗暗中,看着简陋悲戚,老人就这样孤单的停在铺着暗红棺材里。
老父亲过世,这些“孝子”还不舍得花钱,真让人鄙视。
前面是一张灵桌,上面燃着两根白色的蜡烛和四根飘渺的祭香,还有就是一只盛满各色主食的倒头饭,这边当地民俗叫做遗饭碗。
说到倒头饭,大有讲究,在开合之间便把这个世界分成了两个,你走阴间路,我过阳间河。寓意从此阴阳相隔,人鬼殊途,你就安心的去吧。还有倒头饭这东西,也有讲究据说最早来源于闽西北,既在死者面前放一碗半生不熟的米饭,不能十成生,也不能十成熟,上面再直插上两根筷子。有一个通灵之人,从阴间回来,说人吃熟食,牲吃生米,介于人畜之间的阴间则喜欢吃夹生饭。
上了香,喝了一杯茶,我和师父开始忙碌起来。
一天时间,还有一部分没有完成,时间紧迫,只能在这里继续了,因为等一下天微黑,就要合棺盖钉了。
最后,忙活了一阵,发现还差两张贴棺身的红纸,师父就亲自回去拿了。
院子里,站在四匹纸马后,不时望着里边灵堂。
这时,我只觉得一阵阴风刮过,里边祭台上的蜡烛忽闪了几下,竟然扑灭了,两只蜡烛竟然同时熄灭了!康老大树栋也没在意,因为是中午,家里帮忙的人很多,院子里熙熙攘攘的攒忙的人还不时的大声说笑着。
只见康树栋站起来,拿出打火机,凑到蜡烛前,把蜡烛点燃了。
奇怪的是,他还没坐下,又是一阵诡异的风贯入,蜡烛再一次熄灭。
烧得很旺的蜡烛,按理说,不会那么容易灭的?康成栋迟疑地看了看,还是拿出了打火机,就在这时,我感觉耳旁轻轻吹来一口气,我身体一颤,就看到里边的康成栋,几乎与我一样的动作,扑地一声打火机便灭了,康树栋一怔,扭过头,一缕黄色几乎是擦着他的脸忽地窜了过去,康树栋不由吓得大叫一声,手里的打火机也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