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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眼神让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妙,因为一旁那清冷的八尸门苏青荷一直没动,按理说她应该震惊,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我催动魂契。
“老公,我们又见面了。”孤煞苏青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突然开口对我说道。
39 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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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道一声不好,这不该是一个刚刚被唤醒的孤煞该有的表情,这一切看起来似乎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孤女苏青荷!你可记得我俩签下的魂契?”我立刻沉声怒喊。
她口吐人言道:“记得,老公,我两的约定,我怎么能记不得呢?”
我立刻道:“那你记得什么?”
她眼中划过一丝贪婪之色,道:“我记得我两的约定,我们要共赴黄泉,永结同心。”
“住嘴!”我喝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从眼前情况来看,不知道她是反悔了,还是被苏青荷给重新蛊惑控制了,所以我得对症下药。
“苏青荷,你好大的胆子。我们签订的可是魂契,你若违约,天雷定轰得你魂飞魄散,尸骨无存!”我将利害关系立刻说了出来,指望她能知难而退。
这时,高冷的八尸门苏青荷向前跨了一小步,站在了孤煞的身旁。
只是轻轻摇了一下铜铃,孤煞看着我的眼神就越发贪婪,那面目看着极其的狰狞,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
我看向清冷的苏青荷,直接道:“苏青荷,我知道你道行极深。不过你也别太自以为是了,真想杀我,你放过这孤煞,我们公平斗法!真有本事,就别借刀杀人!”
我这是真心话,我是真的没想到我和孤煞签了魂契,苏青荷还能将其反间。
虽说孤煞毁约,势必天雷轰顶,但我作为魂契的签订者,其实也是要受到波及的,少说也要折损我些许道行,这请了神的魂契可不是那么好签的,要不然是个风水师都想签一签,毫无影响,那还不乱了套。
之前与孤煞签下魂契,我觉得这是必成之局,就没顾虑那么多,没想到事情的走向却事与愿违。
看来我还真是高估了这孤女苏青荷的品德,以为她是个信诺的纯良之人,更是低估了八尸门苏青荷的本领,原来她已经反将了我一军。
苏青荷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我,戏虐道:“陈黄皮,怎么?怕了?怕魂契撕毁自己受到反噬?没这个控场的本事,当初又为何要这么做?与我公平斗法?你还没这个资格!杀你,一个孤煞足以。”
真是足够狂傲,而她也确实有这个资本,我终究是被她给算计了,有种被她彻底看穿玩弄的感觉。
但事已至此,我得尽快破法,而不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我向后退了几步,打算先避其锋芒,不出三分钟,孤煞就会因为毁约被天雷轰之,我无需与其缠斗浪费力气,等会全力与苏青荷斗法即可。
可我刚退了两步,苏青荷的脸上却划过一抹讥笑。
她戏虐道:“陈黄皮,想拖?想等孤煞被天雷轰杀,再全力与我斗上一斗?”
我心底一紧,这个女人真是太通透了,一切逃不过她的法眼,这就是跨越阶层的实力差距。
爷爷说得真是没错,玄学一途,永远不要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永远是人外有人。
我看向苏青荷,直接道:“我承认你很厉害,但请神签下的契约不是轻易就可以插手的。你真的没借刀杀人的必要,既然你如此自信,为何不抛开这孤煞,我们双方都不利用它,而是直接斗法?你既然插手了这场魂契,最终反噬的不仅是我,你同样落不了好处,被反噬不说,还会徒增孽债。”
我这是真心话,也是我心中极大的疑惑,她这么强,为什么还要增加自己的业障借刀杀人,她明明可以凭借硬实力碾压我。
“陈黄皮,还轮不到你来教我道法!你可知道魂契不可解,但可缓?”苏青荷冷笑一声道。
是有这么一个说法,签下了魂契那是必须守约的,但如果真正的得道之人介入,确实可以延缓天罚落地的时间。
听了她的话,我反应了过来。首先,因为某些原因,她应该是不能亲手杀我。
再者,她介入了我和孤煞的魂契,延缓了天罚时间,在孤煞被天雷轰杀前,孤煞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对付我了。
弄清楚之后,我也不像刚才那么慌乱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如此,拖是不行的了,免不了要与这孤煞一战了。
只要能除掉它,苏青荷碍于某些原因,应该不会再动手杀我了。
于是我不再闪躲,而是迎难而上,再一次祭出了九眼铜钱剑。
这一次,我没有丝毫保留,事已至此,我必须全力以赴了。
将玄阳之气全部附于铜钱剑上,四眼顿时打开,四枚铜钱急速翻转,发出阵阵嗡鸣。
“好一个偷天窃运的陈黄皮!好一个该死的陈黄皮!没想到你藏得这么深,你的死,可惜了!”苏青荷见我竟然驱动了四眼,忍不住说道。
我没理她,而是一剑刺向孤煞,同时愤怒道:“苏青荷,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大仇已报,我本可帮你轮回转世,而你却选择走向一条不归路。你以为延缓了天雷时间,就可以逆天而行了吗?你自己争取了一刻钟的时间,你家中那哭瞎了的老母将受三世难!而你自己也逃不过魂飞魄散的命,在这个世间将再无半点痕迹。”
孤煞苏青荷愣了一下,此时她是有记忆的,也许是那瞎了的老母让她产生了不舍的情绪。
苏青荷铜铃一摇,冷声道:“别听他的!他该死!他是你老公,还要和别的女人结婚,现在就给我杀死他!只要在天罚来临前杀了他,我就帮你强开鬼门关,送你们两个人的阴魂共赴黄泉!”
好霸道的苏青荷,好猖狂的强开鬼门关,我总算明白孤煞为何要毁约了,原来苏青荷许诺了她如此大的诱惑。
“老公,不要怪我了。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但今天我必须杀了你。苏姐说了,和你一起赴黄泉,我将得你天大的造化,和你身上的造化比起来,我什么都舍得!”
说完,孤煞发出阵阵阴笑,猛地朝我冲了过来。
此时的她面目可怖,显然是起了必杀之心,看她这架势,看她这滔天的怨气加上无尽的期望,这全力一击,哪怕我拼尽不惑之气抵挡,怕是也要搭进去半条命。
我轻叹一口气,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爷爷,对不住了,我可能等不到你所谓的蟒雀吞龙那一天了。我藏不下去了,哪怕拼尽全力,我也许也不能活下去。不过我不后悔,大不了我去找你!”
“孽畜,受死吧!看是你的煞气强,还是我的命硬!”
我提着铜钱剑,朝着它狂奔而去。
苏青荷上扬着嘴角,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然而就在这时,在我刚要接触到这凶狠的孤煞时,它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扑通一声,它倒在了地上,煞气尽散。
它的眉心处插着一根筷子,没错,不是任何玄门宝物,只是一根普通的筷子。
不远处一直安静的高冷男缓缓起身,肃冷却又带着点慵懒的声音响起:“陈黄皮的命,今天我保了!”
040 霸气
我的命,他保了。
高冷男语气云淡风轻,就像是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跟他夹了个花生米那样简单。
但我却一点不质疑他有这样的实力,隔了那么远用一根筷子破了七星孤煞不说,甚至就连煞气全都打散了,魂魄也被他给度了,单说这份道行,我不具备,想必八尸门的苏青荷也不具备。
甚至就连我爷爷,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有这份道行。
因为这真的太难了,对普通人来说这只是吃饭的筷子,但在他手里,那就是有了灵气的符兵。
我曾听爷爷说过,一个风水师如果可以做到一草一木皆为兵,一花一叶均作符,那他绝对是有了大神通,是有了天命,这种人迟早是要登天的。
高冷男的形象在我心中瞬间巍峨如山,他看样子也就比我大七八岁,真想不通他有着怎样的背景天赋,如此年纪竟达到这份境界。
而更让我好奇的是,他突然说要保我的命,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毕竟这孤煞就是他催动引煞符放进来的。
一旁的苏青荷显然也有点忌惮,她尝试着摇了一下手中的铜铃,可倒在地上的孤煞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向高冷男,一直保持清冷御姐形象的苏青荷难得地露出一抹笑容,轻声问:“这位朋友,我是八尸门苏青荷。今天要顺应天意,在此杀陈黄皮,还请不要插手,我和八尸门都欠你一个人情。”
苏青荷自报家门,这已经足够放低姿态了。
可高冷男却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来到了我身旁。
他只是随手往尸煞身上一拍,这干瘪的尸体就一下子被一股气机包裹,送进了棺材里。
他再次右手一掌推出,那诡异的棺材就乖乖地原路返回。
不久前被苏青荷封了的会场大门瞬间打开,这口棺材飞了出去,落在了会场外。
我看向门口,还有不少风水师在不远处观望,而胡三刀更是一把半截大刀插在地上,心急地等待着。
叶红鱼也没离去,在叶青山陪同下,一脸紧张。
当他们看到我好好地站着,脸上涌出一抹欣喜。
“这位朋友,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们八尸门的事情不是谁都可以管的!今天我杀陈黄皮,不是私人恩怨,所代表的是一些你惹不起的人!”苏青荷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显然是没被人这么冷落过。
高冷男总算有了点反应,他看向苏青荷,只说了三个字:“惹不起?”
苏青荷有点吃瘪,显然是没想到遇上了比自己还要高冷的对手。
“没错,你既然有这了不得的道行,应该知道陈黄皮就不该活在世上,就该想到是谁要杀他!这孤煞是你放进来的,你之前也是想陈黄皮死的,所以我想问你,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苏青荷克制着自己的脾气问道。
我也竖起了耳朵,这也是我心中的疑虑。
可高冷男却径直道:“让你误会了,我引煞入场,只是单纯想看看你们到底要用什么手段杀陈黄皮。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太弱了,还有其他什么手段吗?”
苏青荷整张俏脸气得通红,曼妙的身姿都跟着颤抖,显然是没碰到过这种比她还狂的人。
“你到底想干嘛?”她怒喝道。
高冷男道:“我不是说了,我要保陈黄皮的命,听不懂?”
“你敢?”苏青荷突然右手一翻,从她的袖口里滑出一口指头长的袖珍棺材。
这袖珍棺材通体金色,长着四个尖角,看起来极其诡异,想必是她们八尸门的独门秘宝。
苏青荷真的生气了,可能要与高冷男过招斗法了!
“你要保他,我不同意!”苏青荷手握着这奇怪的小棺材,冷声道。
高冷男人看了眼苏青荷手中的棺材,淡然道:“鬼母神棺?总算拿出看家本领了吗?那就出手吧,我还有话要与陈黄皮说,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苏青荷手握着鬼母神棺,脸色犹豫,似乎还没下决定要出手。
这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她之所以借刀杀人,是碍于某个因果关系,不便亲自动手。
也就是说我虽被他们认为是不死之人,但也不是谁想杀就可以杀的,杀我也会惊动某个秘密,沾染上极坏的因果。
“不敢动手?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你这破棺材,就算是八尸门的江青衣在我面前施术,也不够看!”
高冷男随意地瞥了眼苏青荷,然后就不再理她,而是对我说:“陈黄皮,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要给你交代。”
他在前面走着,我小心翼翼地跟着,心中冒出一个又一个问号。
他是爷爷的朋友?还是因为其它原因要保我?
他显然对我的身世知道不少,刚才还坐在我家亲戚这一桌,难道他真的是真心帮我?
来到会场外,无数双眼睛看了过来,当他们看到高冷男那冷冽之相时,没人敢与其直视。
沈初九更是低下了头,生怕被他看到,毕竟刚才让所有人噤若寒蝉的八尸门苏青荷,在他面前也只能认怂。
走了没几步,苏青荷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你给我站住,把陈黄皮留下!”
话音刚落,苏青荷冲了出来,那口鬼母神棺悬浮在她手中,隐隐间我感受到了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