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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年鬼事》-第1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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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左小木……”香草站直身子,呜咽道。在之前她对这个人还是存在那么一点好感的,可惜在瞬秒间就像玻璃一般脆裂。

        “那个【创建和谐家园】,我……我……”徐倩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那个王八蛋。同时也在自责,为什么就没有把左小木阴险的一面告诉香草,以至于让她吃这么大的亏“他在那?要不咱去报案?”

        香草认得刚才突兀出现的“人”他是三癞子,已经死亡好多年的。刚才多亏他救了自己,三癞子突然出现,左小木一定是吓坏了,她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坏蛋去了什么地方,心想的是;不见了就不见了,反正最好是不要再见到他才好。

        香草抹一把眼泪,理了理衣服。对徐倩说道:“不知道他去那了,徐倩姐咱们回去吧!”说着话,鼻翼还轻轻的在抽噎着。

        徐倩爱怜的理了理,香草凌乱的头发。迟疑片刻,善意关切的询问道:“他有没有得逞?”在问出这句话时,颇有些后悔,知道这么直接问香草,她心里一定更难受。

        香草嫣嫣的神态,挺难为情的摇摇头道:“没有,刚才突然出现一个人,把他打走了。”

        “没有最好,你知道吗?女人一旦失去这个,以后的颜面就……”徐倩紧张道。

        “我知道的。”两人说着话,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她们俩还得赶紧的下山,那破碎的背篓已经没有用了,采摘的野菊花也没有心情拾起来就急急忙忙下山去了。

        有些事情在没有发生之前,是不会随便的怀疑什么的。一旦发生了大事,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推翻重来。香草对左小木的企图产生了怀疑,她怀疑下午那个电话内容的真伪。

        回到捉鬼店铺,徐倩就赞同她立马按照BB机上的号码再次拨打过去问问。

        这一问可想而知,真相一下子就戳穿了。徐静对香草说她哥哥在住院,文根回来了,并且希望她在去A市时,顺道把妹妹给她送过去。

        那一晚香草和徐倩都没有敢安心的睡觉。她们害怕左小木回来找麻烦,就那么一直呆呆的相互对视,相互讲述对方的苦难身世,直到实在太过疲倦才勉强睡下。

        香草在睡梦中果然看见文根。

        文根是背对她而坐的。

        “文根!”香草惊喜的喊道。

        文根没来由不理睬她吧!可是好几秒钟之后,他的的确确没有动一下。那一抹令人揪心的背影,还是很孤寂的对着她。

        在香草的意识里,她明白这只是一个噩梦。所以就想的是,翻身可以换掉噩梦。翻身之后,她迷迷糊糊的再次进入梦境。

        梦境里四处都是水,一串串的水泡,酷似在身边那般真实。既有一种触手可及的感觉,又似梦境那般深邃而悠远。

        蓝幽幽的水,像一面镜子,镜子里有一个人。那个人有一张被水泡得白森森却没有腐烂的面孔,紧闭的眼眸酷似在熟睡中,他以垂直的姿势立体形态漂浮在水里。四周有水藻,浮游生物,一个随波粼动的人,此情此景不像是在梦境中,活像是一幅生动的油墨画,悬挂在水幕墙上一般。

        他紧闭的眼眸,给香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预感到他会突然睁开眼睛,想法配合思维,就像讯息传递给眼前看到的这个人,蓦然他眼皮一动。吓得她一颗心陡然一紧,呼!再次从梦境中醒来,心还处在惴惴不安中。

      第007章 异常

        一晚上的噩梦搅扰得香草疲惫不堪,没有睡好觉面色自然难看些。神情沮丧,面容也格外的憔悴。无论徐倩怎么询问,她就是三缄其口没有把噩梦情景讲述出来。

        在车站接香草和徐倩的是冉琴。

        看见冉琴,就像看见自己的亲人般,香草喉咙发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拥抱住她久久不舍放开。前者不明原委,秀眉一扬故意调侃道:“嗨!丫头撒娇呢?我可不是你哥。”

        “冉琴,你就让她亲热亲热你呗!”徐倩暗示道。

        冉琴从徐倩的眼神里,看出一丝不寻常的讯息。急忙用手扶住香草,“妹子,受委屈呢?告诉我,姐给你做主。”

        不说还好,这一说,一下子就把香草憋屈在心里的泄洪阀门开启。她哭得是稀里哗啦,哭得是花枝乱颤,惹哭了徐倩,惹得围观的人们也唏嘘不已。

        冉琴虽然没有哭,眼珠子却红得跟得了红眼病似的。

        轻轻拥住香草的冉琴,母性味十足的拍打着哭泣的她柔声安慰道:“好妹妹,没事,哭出来就好了。”说着话,忽然发现回来的就她们俩,这才奇怪的问道:“怎么?左小木没有给你们一起?”

        问出左小木,徐倩脸色一变,急忙制止……

        “姐……”刚刚停住哭泣的香草,在听到左小木的名字时,再次爆发悲苦之声。

        冉琴纳闷的拥住香草,看向徐倩……在之前,她没有对她们俩进行心理窥测,实在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现在窥测到对方心理的活动,不由得大吃一惊。

        她前来接香草她们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对左小木这个人进行一次细致的窥测。

        据查明;左小木系岛国兵士和一个慰安妇所生私生子的孩子,暂住在A市,政治背景和详细资料还不太清楚。但是从他所崇敬的信仰来看,就足以说明一个问题,他是来者不善。上一辈的恩怨,加上岛国人与生俱来的野心家心态等所具备的狂妄,暴虐、私心、占有欲造就了这个左小木的诞生。

        冉琴告诉香草,钟奎现在还在修养中,身体复原缓慢。希望她不要把这件事暂时别声张给他知道,以免影响他的心情,从而恢复期受到影响反而不妙。

        为了哥哥,香草岂能不答应?她红着眼珠子,坚定的点点头,抹干净眼泪,故意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惹得徐倩再次落泪。在以前她还嫉妒香草,冉琴、觉得自己才是世间最命苦的女孩。没想到香草和钟奎的命运,比她还坎坷多波折。两个毫无关联的兄妹,感情不比那些有血缘关系的弱势。

        三人商量好说辞,就急急忙忙去医院。

        医院里小明在给钟奎读报纸,开始他还能安静的听,后来有些烦躁了。就拉住被褥,蒙头大睡,他心里堵得慌,想要见见文根,冉琴这丫的死活不答应。

        病房无声的开启,蹑手蹑脚进来三人。

        小明惊喜大叫“香草姐!”视线看向她的身后,有徐倩阿姨,有冉琴阿姨。动动嘴还想继续招呼……

        嘘!香草做作的竖起食指,视线看向蒙头大睡的钟奎“我哥还在睡?”

        小明点点头,悄声道:“刚睡着。”

        看着他手上的报纸,香草噗哭脸变笑脸道:“你用报纸把我哥催来睡着了?”

        小明挠挠头,不解的看着香草,又急忙摇摇头“不是的,师父不高兴。”

        病床上的被褥动了动,钟奎一下子拉开被褥来,一抹惊讶的目光看着三。看向香草“你丫的瘦了,怎么回事?”香草心头一热,那股憋屈的情感蠢蠢欲动在心底,极力忍耐……

        钟奎等不及香草回答,又看向徐倩。她还是那么冷,苍白的面孔,就像高山的结雪。相互对视,含笑点头“好!没事就好。”再看向门口“左小木没有给你们在一起?”

        “额!他先下车,说有其他事就给我们分开走了。”香草浅显的神态,眉宇间隐藏一丝阴霾。

        “妹子,你去看看文根,看他究竟怎么回事。还有,问问他志庆的情况。”说着,钟奎粗眉毛一拧,似有疑虑的口吻道:“奇怪!他为什么不说话呢?”

        香草看向冉琴,也是相同的疑问:“文根有什么问题吗?”

        冉琴无声摇头,暗示她别多问。撩起手腕露出手表,对她指了指,动动嘴口语说道:“我这就带你去。”

        香草极力配合,点点头,看向徐倩……

        “丫的,你们打哑语?”钟奎察觉到她们俩的举动,欠身借故让徐倩给垫垫枕头,视线看向她们俩质问道。

        “额,哥我这就去看文根,有什么情况立马向你汇报,这里就留下徐倩姐和小明照顾你。待会冉琴姐给徐静嫂子打电话通知一声,告诉她徐倩姐姐在医院里就是。”

        “那敢情好,你去吧!”

        冉琴嘱咐徐倩应该注意钟奎那些不应该的举动,首先不能让他偷偷溜走,其二要让小明随时不离他左右。这次一定要让他安心的休息,把身体养好再说其他。

        香草心事重重,不知道冉琴为什么会做得很神秘的样子。她好像在对钟奎哥刻意隐瞒什么?反正待会就可以看见文根,心里担忧和疑问暂时搁置在一边。

        冉琴还想询问关于左小木欺凌她的事情,可这是敏感性的问题,搞得不好再次把香草惹哭就不好了。

        香草好像看穿了对方的心思,在坐上摩托车时,她主动告诉对方道:“冉琴姐,我没事的,他没有得逞。”

        “嗯!好姑娘,坚强些,一切都会过去。还有这种事情,就到此为止,任谁包括你哥,你最亲近的人(丈夫)都不要讲出来,一个女人的名誉很重要,哪怕是沾了一点污点,它就会像一座泰山似的压得你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嗯!我知道……”香草声音变调,眼眶一红,看似又要落泪的征兆。冉琴专注的驾驶摩托车没有注意她的神情,摩托车油门哄哄的响起,一阵颤动,驶离了原地。

        文根被父母关在家里,就是那间属于他的小屋子里。当香草和冉琴出现在他面前时,头发长得就像丝毛草,他神情依旧木讷,在用嘴巴撕咬手指甲。

        冉琴对于神经方面的病症,还是有一定的认知。她认为,一个人精神不正常时,其他思维方面失去判断力,就像一部机器,突然停止运转就会生锈一个道理。

        文根的神情呆滞,完全丧失思维能力。之所以他的手指甲才会蹭蹭的长,就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

      第008章 语无伦次

        冉琴和香草出现在文根面前时,他黯然无语的瞥看了她们俩一眼,继续我行我素的撕咬他的指甲。

        文根父母老泪纵横,呜咽哭泣的诉说,儿子在回来之后的异常情况。

        文根完全就像一个陌生人那般,对家里的情况摸不着北。总是爱一个人蹲在暗黑角落处,一声不吭,神情木纳呆滞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香草凑上前,视线盯着文根眼球认真的看。她神色凝重的伸出五根手指头在文根,眼前来回晃悠了几下。他一脸痴呆,眼球一动也不动的盯着,一个地方【创建和谐家园】。

        “文根,你认识我吗?”看着他一副异常的神态,她的喉咙一硬,干涩、发颤的语调问道。

        听到喊声文根木木的抬起头,冷冷瞥看了她一眼,就像一尊木雕般对她的询问置之不理。

        文根这样,香草心里顿时毛抓抓的焦躁起来。她有想到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给钟奎哥知道,可是在路上冉琴已经说过暂时不能惊扰他休息。

        据冉琴透露,钟奎身体机能不知道为什么会严重超支,也就是说;他不单单是腹部莫名其妙长出一个奇怪的包块来,而且他好像在最近很劳累的样子,总是一副睡不够倦怠的神态。

        冉琴还告诉她,在一个月以来,她总共看见钟奎哥三次,都是那种奇怪的场合,充满诡异环境的氛围中看见。在看见时都是匆匆忙忙,连一句话都没有沟通过。

        这要是换做一个不甚了解的人说出这些话,香草是无论何如也不会相信。可是这话是从她喜欢的冉琴,未来的嫂子口里说出来的,岂能不信?

        香草觉得要想找到真相,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小明身上寻找突破口。

        冉琴又说了;这个办法她也试过,小明就像早就和师父达成共识,她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和口水话,都没有从小明口里探听到一丁点虚实。

        目前出现在香草面前两大难题;一,文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二,钟奎一个月来做了些什么?

        文根还是那样双眼很空洞无神无视眼前的一切。

        香草手捏住一枚铜钱,想给他测算一卦,却又顾忌文根父母二老。怕他们误会她的好意,这种测算卜卦,在农村和县郊还行得通,一旦用在这里,别人会怎么看?怎么想?

        文根的父母则认为,文根之所以出现这种症状,是因为想女人想的。他们的意思是要求,香草尽快和儿子完婚。一个是了却了他们一直的期待和愿望,另一个则是一种民间流传的方法,叫着冲喜。

        在当时冲喜也是一种颇为流传的习俗。比如;家中有人病危时,企图通过办喜事来驱除病魔,以求转危为安:应该赶紧给他/她(或其儿子、兄弟)成亲冲喜,病就会好。这种冲喜的习俗一直流传到至今,随着时代的进步,人们的客观理念和素质的提升,这种颇具迷信的方式方法已经逐渐被淘汰。

        文根父母在说出要求香草和文根完婚时,当事人香草没有表态,旁观人冉琴是一百个不赞成。

        香草是因为受到各种理念观的限制。作为文根的未婚妻,她只能是无条件接受二老的安排,不能表示出不瞒的神情,唯一抗拒的就是用沉默来面对。

        冉琴是懂法的人,她觉得文根现在的情况,不同于正常人。根本不适合结婚,如果勉强结婚那岂不是害了香草?

        文根父母思想陈旧跟不上时代,思维力还保持在他们那个年代里。以迂腐,不合拍,顽固霸道来约束他们的孩子。

        见冉琴这么说话,好像不尊重他们二老的样子,脸上就挂不住了。

        文根母亲拿起扫帚扫地。

        文根父亲则气呼呼的扭头进了厨房。

        有客人在家里,主人家拿起扫帚扫地,是最不礼貌的举动。

        冉琴和香草都知道这一点,文根父母这样做,无非就是在下逐客令。她们俩相互对视一眼,各自心领神会,为了文根她们还不能马上离开。

        “文根,你师父呢?”香草耐心的用剪刀,捉住文根的手指,挨个把长指甲给他修掉。

        意外的是,文根居然没有拒绝香草,很温驯的任由她把长指甲给剪掉。无神的眼睛盯着她看了足足几分钟,忽然动动嘴吐出一句话道:“死水……救人……船……师父。”

        “他说的什么?语无伦次我听不懂!”香草惊讶道。

        “我也没有听懂,不过好像在说什么死水。”冉琴蹙眉,审视的目光看向文根。试图探测他心理活动。可惜的是,他心理活动紊乱,没有条理看不出什么来。“我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受到什么惊吓【创建和谐家园】。”她肯定的语气道。要不是文根父母拒绝送他去医院,他现在已经呆在医院接受医生的检查和治疗了。

        “他会受到什么惊吓?”

        “不知道。”

        “冉琴姐,我想……”香草看了看门外,暗示的拿出铜钱悄声道:“我想给他测算一下,看是什么原因。”

        “这里恐怕不行。”冉琴担忧道。

        “那怎么办?不能送医院,不能给他测算,不能惊扰我哥,还能有其他办法吗?”

        冉琴低头沉思片刻,再次抬头,认真的看着香草说道:“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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