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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年鬼事》-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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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这里是墓穴,不光是埋葬了两具骷髅,还埋葬了自己这条活鲜鲜很年轻的生命。钟奎仰望着头顶处从丝茅草缝隙处渗透进来的细弱光线,很沮丧的胡思乱想。

        钟奎在墓穴里无所事事,就想要走上阶梯拔出去试试抽出剑鞘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破玩意。死就死吧!管他的,奶奶的,等十几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钟奎一步步的接近那把看似很古老的剑鞘,心紧张得来回撞击胸腔。连呼吸都有些急促,双腿看似稳健骨子里也在微微打颤。

        实话,钟奎怕的是那细如发丝的钢针,那玩意刺进人的皮肤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看那两具骷髅就是列子,有可能在他们俩打架时,惊动了某一个机关什么的,钢针“咻”的飞出,毫不费力的刺进他们俩的皮肤,也许在刺进他们俩的皮肤时,俩人只感到一阵酷似蚂蚁夹肉的轻微疼痛感,之后就产生麻痹状再加上匕首的致命伤,俩人就那么轻轻巧巧的死了吧!

        钟奎极力的扩展想象力,目的也是想分散由于恐惧给心理增加的压力。当他安全的抵达置放剑鞘的位置时,“呼”重重的出了一个粗气。

        视线落在剑鞘上,钟奎还是有些迟疑要不要伸手去触摸这把,从表面看很精巧也很古老的玩意。

        手指伸在半空,凝眉注视这把古老的剑鞘良久。钟奎粗眉一拧,手指已经紧紧捏住横搁置在台面上的剑鞘。

        肌肤和剑鞘接触之后,钟奎才知道什么是冰一般的冷。剑鞘冰冷得跟霜冻之后水库里的水一般,刺骨的冰冷侵透肌肤,从手指迅速扩散蔓延到全身。

        钟奎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手指试图松开剑鞘。他轻微的撒手,忽然惊颤的发现,手指跟剑鞘貌似融为一体了一般,不能脱离开剑鞘的捏握。

        “奶奶的,这……”钟奎慌神了,他使劲的抽回手,剑鞘却在他的抽动下脱离开搁放的位置。随着他的身体动弹着,接着一道炫目的光束从剑鞘里飞了出来,直击钟奎的胸口。

        那束莫名的剑鞘之光冲击着钟奎的胸腔,发出“呯”声沉闷的闷响。

        闷响之后,钟奎顿时觉得胸口就像遭到,巨型重力重击一般,身子摇摇晃晃眼前一花。整个人失去平衡,趔趔趄趄,脚下也失去路数的胡乱迈动脚步。三步、两步……扑通一声,他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就在钟奎栽倒之后,俩鬼鬼魁魁的身影“嗖”不带一丝风声,静悄悄的出现在墓穴里。

        看着地上直挺挺躺着的钟奎,两人实在不怎么好看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鬼笑,再次一闪不见。

        钟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境里他和香草在一起。香草依偎在他的身边,他给香草头上插满紫色的小野菊。

        香草怎么可能唤得醒沉睡的钟奎,他是在睡眠中完善自己不足的修为。人世间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村子里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第024章 噩梦延续

        香草从娘的坟场回到家天已经傍黑,一路上惹来几声犬鸣。树上的叶片逐渐枯黄,在夜幕来临前显得微不足道的模糊。风微微加深了薄凉的寒意,香草紧了紧衣领,知道家里的爹已经煮好晚饭在等她。

        因为亲眼目睹了娘的惨状,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的吃一顿饭,总是感觉恶心看见什么都像是血。

        草草的吃了一点早早的熄灯上床,躺在床上的香草老也不能入睡。她睁开眼睛看着黑黢黢的窗外,看着黑乎乎房间里的空间。内心深处蓦然兹生出一种恐惧来,她害怕进入之前在梦境里出现的情景。

        娘死了那么久,香草是夜夜梦见娘,梦见她浑身是血站在面前。嘴里一个劲的说着什么,面部的表情很着急的样子。

        香草每一次梦境中挣扎醒过来,浑身都是汗湿透衣服。

        香草觉得这个梦很奇怪,就像是在接续前面的梦境。之前做的梦境是看见一个人背对着自己,蹲在芭茅花里吃着什么。结果是娘遭到杀害,现在却梦见娘屡屡出现在梦境里,好像要告诉自己什么。

        香草侧翻了一下身子,想要排斥大脑里想的那些,血淋淋的画面。可是无论她怎么排斥,那画面却总也驱赶不掉,跟烙印似的深深印迹在大脑里。

        夜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周遭的一切都处于静态状。香草梦境里再次出现那诡异的一幕,她能够感觉到身体,飘离开木床缓缓轻飘飘的走到门口。

        房门无声的开启,香草继续往前走去。

        四周都是黑乎乎的一大片,村庄、田野、山林、跟墨汁一样黑。香草没有感觉到有风吹动发丝,也没有聆听到村落里有狗们的吠叫之声。

        香草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轻飘飘的影子,在一种肉眼无法穿透的蛊惑下,不受控制的飘向一个地方。

        香草这次去的地方不在是有芭茅花的河滩,而是一家住户。

        这家住户香草记得好像来过,应该是娘带她来窜门的。

        越是靠近这家住户的房门,香草就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恐惧感。她想抗拒这种蛊惑,想拒绝进入房门。可是身子就像不属于自己的,完全不受她控制无声悄然的飘进了这家人的房门。

        香草无暇顾及什么环境,她木木看着眼前诡异的画面。

        此刻的香草,就像在看电视剧里恐怖时段的【创建和谐家园】,那个男人的背影依旧背对着她,脊背还是在颤动着。应该是在啃噬什么东西,引起的轻微颤动。

        更加诡异的是,背影目测知道香草来到。他在慢慢的扭动脖子,试图想扭头面对后面的香草。

        香草猛然从梦境中惊醒过来,冷汗侵透全身感到浑身冰凉。

        香草睁开眼睛,茫然无措看着黑乎乎的空间。视线投在渗透一线光亮的窗户,窗户外树枝桠投射在纸糊的窗框上,随风摇曳的影子真的跟鬼魁似的,蠢蠢欲动就像要扑将进来一般。看着这一幕,香草浑身不由得一抖,赶紧的拉紧被褥把头脸都遮盖起来。

        就在这时,香草听见自家房门发出“呯”一声响动。

        家里就香草和爹,房门响动应该是爹起夜小解吧!香草没有多想,也不敢探出头来看什么。就那么把头蒙在被褥里,直到迷迷糊糊睡去。

        早上一声声鸟啼把睡梦中的香草惊醒,她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抬眼看向窗户已经亮晃晃大天光了。

        香草撩开被褥翻身坐起,在撩腿下床时视线瞥看到脚丫子上,顿时僵住了。

        香草摇摇头努力回想昨晚有没有洗脚上床,在回想数秒之后。她肯定的记起,昨晚是洗脚之后上的床。可是这脚又怎么会沾惹起泥巴呢?她一边狐疑的瞎想,一边把脚往床边的布鞋里套。脑海里浮现出梦境里出现的画面,难道自己是打着赤脚真的走了出去吗?

        香草还没有收拾好走出房间门,就听见门口传来有人大喊爹的嗓音。

        香草扣好扣子撩开碎花布门帘,走了出去看见是“假斯文”在给爹说着什么话。

        “闺女,快洗脸吃饭。”张旺财看见香草,急忙对她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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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草吃着饭心里还是在纠结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一口饭,夹一筷子自家做的胡豆瓣。还没有送进口里,视线落在饭桌上那蓝花土碗里红兮兮的豆瓣,胃里一阵痉挛蠕动就感到恶心感涌到喉咙,一阵干呕之后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假斯文”说完话就走了,爹听见香草发出呕吐的声音,赶忙走了进来。

        “丫头怎么啦?不舒服?”

        香草摇摇头,怔怔的盯着饭桌发呆。思维纠结着梦境里出现的画面,手里的木筷缓缓放在饭桌上。

        “丫头,你……”张旺财看着女儿过于苍白的面颊,心疼的询问道:“丫头,你不舒服就得去瞧瞧,看你瘦得这样。”

        张旺财说着说着喉咙就硬起来,莫名想起婆姨的好处来,要是她没有死,没有做错事该多好。

        “我没事。”香草放下碗筷,安慰爹道。接着又问道:“假斯文来干嘛?”

        “唉,你还是别问,就在家里蹲着。”爹慌乱的收回视线,叮嘱香草道。

        “是不是他们又在骂娘了?”香草认真的看着爹问道。

        “不是,给你娘相好的那位嬢嬢,昨晚出事了。”

        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把香草给震撼住了。

        嬢嬢!难道是昨晚梦境里出现的那家人?香草记得娘没事总爱去她们家窜门子。在村子里,也是娘最好的毛根姐妹(同年结拜的非血亲姐妹),可惜的是在娘出事后,她倒打一耙,把娘曾经给她说的话,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害得香草和爹没有少挨骂,可是嬢嬢是怎么死的?

        香草果然听爹的话没有出去,她呆愣着双手抱膝,半卧在床上。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墙壁发呆,梦境里的情景就像书页似的,层层叠叠翻腾开来。书页上的字密密匝匝,模糊一片。她一个也不认识,也不知道画面里的情景是怎么一回事。

        胡思乱想着香草不由得看向,遮盖在被褥里的脚丫子。如果说自己是做的噩梦,为什么脚上会沾上泥巴?

        “啊啊啊”越是想,越是凌乱。香草急躁的抓扯头发,泪流满面的哭叫着。

      第025章 那张脸

        宅在家里的香草隐隐约约听见村里传来哭喊声,那是嬢嬢的孩子,在哭他们死去的娘。这位干嬢嬢的丈夫在外帮人做挑夫,一天也就是10块钱的收入。嬢嬢走了,不知道她的丈夫回家没有?

        想着、想着香草呆不住了,她要去看看嬢嬢是怎么回事。

        香草锁好房门一阵小碎步出了家门,走过那片小树林,拐上大路就可以看见嬢嬢的家。

        香草看见嬢嬢家门口堵了好多人,男人、女人、还有少数老人。他们一个个的面上,都挂着惊惧肃穆的神态。

        逐渐走近的香草觉得此种场合,貌似少了点什么。她秀眉拧紧想了许久,才想明白。大人们没有了以往那种一扎人堆就发出,大惊小怪的私语声,更没有了孩子钻人堆时的嬉笑玩闹声。

        人们没有了言语上的谈论,那抹猜疑无比恐惧的目光却暴露无遗。第一个这样死法的是香草娘,第二个死的是香草娘的干姐妹,那么下一个会是谁?

        有人看见香草,就像躲避瘟神似的,急忙闪开。

        香草没有进去,在门口呆愣住,耳畔传来人们断断续续的耳语声。还有叽咕声,她懒得去理会这些长舌妇们说话的内容。也深知她们牙尖十怪说的也包括她和娘,看见爹在里面拿出一把锄头和戳箕。

        “爹。”

        张旺财看见香草,吃了一惊说道:“丫头回去,爹待会就回来。”他说着还不得在主家的吩咐下,进进出出的继续帮忙。

        看见爹在忙碌,香草不能跟进去,就继续呆在门口想滞留一会就离开。

        婆姨们的私语声尽管很小,却一句不落的溜进香草的耳里。

        “邪了门了,咱们这村有了这祸害,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唉!什么时候是过头啊!”

        “你看看,那眉眼给她那骚娘们一模一样,长大后指不定又是一骚狐狸精。”

        “嘘!这鬼精灵精明着呢!你就积点口德吧!”

        香草翻起眼白瞥了这些嚼舌根的婆姨们一眼,挪开步子故意给她们保持距离,懒得搭话说什么。

        这家主妇的死状,跟香草娘的死状如同一辙。同样的是脑门遭敲开一个洞,房间里凌乱不堪,血腥味塞满一屋。

        尸体已经摆放在堂屋里,呈仰卧状放置。死者面庞的颜色白得瘆人,主妇的娘家人在给穿蓝白素衣。三五个孩子,跪倒在一旁哭哭啼啼好不凄惨。孩子们大的跟香草是一般大14岁,老二是12岁,老三是10岁。就因为孩子多,家里才贫困,就是因为贫困主家男人才山高地远的跑去做挑夫。

        主家男人还没有回来,主妇娘家就是本村不远,也是伤心得眼珠子都泡红了。按照农村习俗,有丧事应该是要办酒席宴请宾朋,可是如今这个连肚子都填饱都成问题的年代,那里有多余的钱来大肆操办丧事。还不得赶紧的挑选吉日埋葬了事,怕的就是什么尸变啊什么的。

        在农村也有这么一个传说,尸体躺在堂屋里,如果被猫儿跳了尸,就会尸变。尸变那是很可怕的事情,尸体就像僵尸一样咬人,而且还会伸直手臂蹦跳着前行。

        话说;人命关天也只是针对法律体系完善的时节,如今这个年代还不足以给人们这种保障。唯一的主事部门就是村公所,村保跑了几次请村公所的人来,都没有请到。

        村保把话带到主家,哭丧着脸说道:“村公所说了,死人属于正常现象埋葬了事,何必麻烦搞什么调查。”

        原本就是伤心欲绝的家属,在听到这些没有一点人性化的话后,哭得更加伤心。堂屋顿时陷入呜咽的海洋中,围观在门口的人都忍俊不住的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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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草哭的是娘,想起娘在死后,被人当做是一条死狗似的撩在那,无人问津。

        香草爹被人喊去挖坑,据说邻村的斩穴人不愿意来。可能是村里接连出事的缘故,加上这些死人死得太恐怖。还有就是村里人一直在传说,是王二毛变成厉鬼索命,传说被描绘上各种恐怖的色彩,就更加真实。

        香草是一路洒泪哭泣着跑回家的,此时的她迫切希望钟奎出现。她害怕黑夜的来临,更害怕睡觉。一睡觉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就会飘到不愿意去的地方,看见那一抹可怕的背影。

        香草不敢进房间,不敢看见那间床,不敢一个人呆在屋里。她端一根凳子,对着爹回家的方向坐着,眼巴巴期盼着爹快点回家。

        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家里,香草还是第一次感到害怕。回头看着房门黑洞洞总是感觉,那黑洞洞的后面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不敢继续看,就只好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回家的路口。

        爹到底还是很晚才回家,香草眼皮不停的打架,也撑住不敢闭一下。

        张旺财心疼女儿,刚刚回家赶紧的把中午的稀饭热热,让她一个人吃了。他就奇怪了,在以往女儿可是很有自主能力的。最近是怎么回事,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怕什么来什么,香草这一夜一直不敢睡觉,刚刚眼皮要瞌上的时候。就置身在另一个环境里,根本没有感觉到飘出去的细节,就那么直接来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也就是说,香草刚才的努力完全是白费了。哪怕她整夜的不睡觉,魂儿也已经离开了她的躯体并且还飘出了屋子,才会是在刚刚入梦时,就出现眼前看见的情景。

        这次来的地方,不是香草所熟悉的位置。这里的住家不宽,倒像是一个单身汉的住家。想到单身汉,香草猛然想起“假斯文”下一个目标是他?

        香草记得娘那件事就是“假斯文”捣鼓出来的,要不是他多嘴,娘就不会疯掉。娘不会疯掉,也就不会出事离开他们爷俩,到另一个世界去。

        娘没有死,嬢嬢会死吗?香草一阵不着边际的遐想。发现这次看见的情景不一样,屋里很安静,没有看见前几次看见的背影。只看见床上睡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假斯文”。香草很想告诉他快起来,有人要杀你来了。

        可是香草张开口喊了几次,也没有喊出声来。

        就在这时香草却貌似有人在耳畔喊她的声音:“闺女,闺女。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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