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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阳啊，有事？”黄局长在电话里问我。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欠我一个人情！今天，我想你把这个人情还给我！”我将扇骨插入折扇，走到愣愣出神的刘晓筠身边将她轻轻抱住说道。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说，要我怎么做？只要不触犯法律”黄局长闻言，连声在电话里追问起来。
“我有一个朋友，名叫王赞助，今天他恐怕遇到了性命攸关的麻烦。我想拜托你，出动精锐警力，把他给救出来”我拜托着黄局长，目前来说，在本市只有他有能力去找到王胖子，并且将他从那些人的手里给救下来了。尽管此时可能有些晚了，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希望我朋友出事。
“就这件事？好，我马上着手安排”黄局长没想到我要他还的人情，居然是去解救一个人。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本来就是份内之事。用份内的事情偿还掉我的人情，让他的心里轻松了许多。
把黄局长的电话挂掉，我接着又拨打了一个电话。这个号码是湘西宋家的宋离那天给我的，我记得她说过，这个电话可以打一次。我知道这个电话打出去，她们宋家欠我父亲的人情，就算还清了。
“我没有办法解！”没等我开口，她已经猜出了我的来意。
“我只能放你们离开，至于今后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了。”宋离的声音很急。
“你马上从家里出来，过桥往江东方向走。要快，不然等我的人一撤，你插翅难飞！不要开自己的车，尽量做得隐蔽些。”宋离急声说完，不等我答话，啪嗒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晓筠，我们先离开这里，你身上的蛊我一定想办法帮你解掉。别怕，我们还有时间，还有时间！”我将刘晓筠从沙发上拉起来，将她往门外带去道。
“我走了，我爸妈怎么办？”刘晓筠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问我。
“给他们打电话，就说你被学校外派出去学习一段时间！”我拉着她的手，将她往楼下带去。
“等等”刘晓筠六神无主之下，按照我的说法给她的父母打了一个电话。来到了楼下，我让她先站在楼道里不要动，自己则是探头往外看了一眼。两辆警车正朝着这边开过来，应该是刚才黄小夭开枪声音，让邻居们报了警。
“走！”等警察们从车上下来，我才拉着刘晓筠朝外走去。有警察在，就算对方有人埋伏在这里，这个时候也不见得就敢动手。我要利用警察的威慑力，帮我们逃离这里。警察们跟我们擦肩而过，我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伸手搂住刘晓筠的腰将她朝小区外带去。
天色全黑，街上车灯此起彼伏。正是吃饭的时候，街道上飘荡着饭菜的香味。我带着刘晓筠站在路边，准备拦一辆的士送我们过江。可是我忽略了一件事情，这个点正是的士最为忙碌的时候，像这种老旧的小区，基本上没什么车往这边来。
“哥上车！”一辆老旧的普桑停在了我们的身边，王胖子面色发白的冲我喊了一声。
“胖子你”我带着刘晓筠急忙上了车，看看灰头土脸，身上沾着血迹的王赞助，我开口想问他是怎么从那些人手里逃出来的。
“哥”王胖子不等我把话说完，当街调了个头把车朝着江边驶去。
“这辈子我再也不谈恋爱了！”王胖子单手握着方向盘，嘴唇哆嗦着对我说道。
“你知道林夕晨”我问他，他点了点头。
“你朋友告诉我的，她让给我开车把你们送出去。”王胖子的话让我一愣，朋友？
“她说她姓宋！”王胖子接下来的这句话，让我知道了对方是谁，宋离！
“没想到她居然肯这么帮我！”我靠在车座上，低声自语着。
路上的警车逐渐多了起来，真个城市的气氛也变得有些紧张和凝重。我知道这是黄局长出动了警方的力量，虽然王胖子被宋离放走，不过这个消息我并没有打算告诉黄局长。有了警方的力量牵制那些人，我才有机会带着刘晓筠逃离这个城市。至于以后的事情，我脑子里毫无头绪。
通往大桥的路上，有很多人在那里散着步。行进的过程中，总有一些人会抖动几下手指。我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宋家的子弟，跟随在他们身边的，并不是人，而是一具具尸体。我将车窗摇上去，示意刘晓筠将身体往下窝了窝。
很快车就到了引桥前头，一排警示牌竖立在那里，上头写着：桥面施工，禁止通行！
第121章 血染桥头
几个人朝我们的车挥动着停车的标志，随后有更多的人朝这边围了过来。
“哥嫂子，坐稳了！”王胖子将一直垂于身侧的左手按在方向盘上，右手挂了个档对着引桥跟前的那几块警示牌就冲撞了过去。直到这时，我才发现他左手的手指少了两根。断指用手帕缠裹着，血液已经湿透了手帕滴落在方向盘上。
“胖子你的手”哐当一声撞飞了警示牌，王赞助将车驶上了大桥。这个时候，我急忙开口问他。
“被那帮孙子给砍的，没事，人不死总有找回场子的那一天。”王胖子的脸色愈发苍白，他强笑了笑双目直视前方说道。
身后传来了一阵引擎的声音，王胖子加快了车速朝着前头驶去。过了桥，就进入了邻市的管辖范围。
“吱”就快下桥的时候，王胖子忽然把车给停了下来。
“哥，带着嫂子逃！”王胖子对我笑了笑说。
“你想做什么？”我心生警觉的问他。
“他们人多，得有人挡一阵。不然我们谁都逃不掉！”王胖子下车将我和刘晓筠从车上拉扯下来说道。随后，他准备坐回驾驶室。
“一起走”我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我姜叔没了，你今天不走，跟嫂子都得没。你不是一直想替姜叔报仇么？你死了还报个屁的仇。带着嫂子走，能走多远走多远。没有报仇的实力，别回来！”王胖子说话间甩脱了我的手，上车之后将车调了个头。
“滚啊！”随着王胖子的一声吼，他将车朝着那些追上来的摩托骑手们冲撞了过去。
前头就是引桥，下了引桥就是邻市的地界。我带着刘晓筠朝前跑着，强忍着不让自己回头去看。身后传来一阵撞击声翻滚声还有刹车声。我知道王胖子在尽力帮我们阻挡着追兵，为我们争取逃离的时间。远处，隐约传来了警笛的呼啸。我将双腿有些发软的刘晓筠背到身上，回头朝着家乡看了一眼。隔江相望，一串闪烁的警灯正朝着大桥而来。
“胖子，警察来了，你要坚持住啊！”我嘴里喊了一声，背着刘晓筠就朝前跑去。
“桥上怎么了？”下了引桥，我才发现桥的这头也竖立着警示牌。被拦在桥头的人们听到桥面上的动静，纷纷想上前打探。才走几步，却被几个穿着制服，戴着安全帽看似施工人员的人给拦了下来。只有我知道这些人并非什么施工人员，他们是那个所谓的主人派来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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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她的眼泪顺着腮边滚落。
“你喊我什么？”几个做施工人员打扮的人，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存在。他们手里拿着扳手，撬棍，转身朝着我们走了过来。我轻轻一搂刘晓筠，在她的脸上轻吻了一下。
“我怕再不喊你一声，这辈子都没机会了！”刘晓筠抬手擦抹着脸上的泪水，想要对我笑笑，可是那泪水却被她越抹越多。
“我带你杀出去，然后，然后我们就去找解药。到明天中午才是一天呢，我们还有时间！”我握紧了拳头，注视着那几个呈扇形围堵上来的人说道。在今天之前，我对于律法还抱着敬畏的态度。可是现在，我已经迫不得已的将它抛到了脑后。我要活命，就顾不得去遵守律法。
那几个人挥动着手里的扳手和撬棍就朝我砸了过来，我将刘晓筠护在身后，身上硬挨了一棍后，反手抓住撬棍一脚踢中了对方的裆部。吃痛不过，对方松手捂住在那里跳动嚎叫着。我夺过撬棍，抡圆了对着身前的人就横扫过去。
“砰！”一棍子扫在一个人的脸上，当时将他砸得横飞了出去。他的脸颊上被撕开了一道三寸来长的豁口，肌肉翻卷之中鲜血流了一地。躲过了对方抡来的扳手，我咬牙使劲将手里的撬棍对着他的肋骨捅了过去，咔一声轻响，对方的肋骨当场被敲断。捂住伤处，那人张嘴看了看我，然后仰面就倒在了地上。
“想要我的命，今天看看谁先死！”我红了眼，护着刘晓筠朝剩下的三人逼近着。身后已经能够听到摩托的轰鸣，我没有时间跟他们纠缠。话音未落，我手里的撬棍已经朝着面前的那几个人扫了出去。接连的用力，让我刚才被砸中的胳膊有些发软。
“小心！”摩托车的轰鸣声已经近在咫尺，我手里的撬棍砸中一人的同时，身后的刘晓筠也在那里尖声示起了警。不等我回头，她已经扑到了我的身上，接着我就听到一声闷响传来，一片水雾随之抛洒在我的脸上。伸手一摸，一手的血。刘晓筠趴在我身上的身体往地上一躺，头上的鲜血不住往外流着。她替我挡了骑手的一棍子！
“啊！”骑手调转车头，甩动着手里的棒球棍对着我冲了过来。我双手紧握着撬棍，等他距离我不到三米的时候猛地将手里的棍子对准了他的咽喉就捅了过去。我没有躲，也没有让，骑手则是躲闪不及。手里的撬棍狠狠扎进了他的喉咙，将他从车上顶了下来。摩托车擦着我的身体摇晃着开出了几米，然后一个侧滑贴着地面撞击到护栏上。我手里的棍子则是借力刺穿了骑手的喉咙，鲜血喷洒间，将头盔面罩染成了红色。
“来，来啊！”拔出撬棍，我看着眼前的杀手们吼道。
“砰砰！”一道身影从引桥下跃身而来，双手大开大合之间很快就将围堵着我的那几个人杀了个干净。两个骑手随后赶到，一看现场，伸手就朝怀里摸去。那人手中刀光一闪，当时连人带车砍成了两段。
“走！”他一回头，扛起地上的刘晓筠对我沉声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可是此时我能依赖的却只有他。带着我们冲出了目瞪口呆的围观人群，朝前跑出去。跑出去几十米，来到一个胡同的拐角，他将我们送上了一辆停靠在里边的白色面包车。
第122章 一无所有
“事情有了变故，让我也措手不及！”车上除了我们，还有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宋离，另外一个则是之前见过的那具男尸。宋等我们都上了车，将车启动朝着市区驶去。刘晓筠躺在我的怀里，头上的血打湿了我整只袖子。
“上边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欠你父亲的，也算是还清了！前头有家私人诊所，先帮她包扎一下，然后你们自己想办法离开吧！”宋离的脸上布满了紧张，一边开车，她一边四下张望着。
“这，你们得去大医院，再不输血清淤，我怕她活不过今晚啊！”诊所的门被敲开，里边的老中医替刘晓筠清理着血污，看了看白骨外露的伤口他面露难色的对我们说道。
“卡里有几百万，只要你能救活她！”我将银行卡掏出来，塞到老中医的手里央求着他。
“不是钱的事情小哥，这种重伤我这里治不了。要是想她有条活命，你就别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了，赶紧送大医院去吧！”老中医将卡塞了回来，摇摇头洗着手上的血污说道。
“不用了！”刘晓筠忽然睁开了眼睛，她冲我笑了笑，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其实，你上次说会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我就已经开始期待了。”我跪倒在床边，双手紧紧握住刘晓筠有些发冷的手。她使劲捏了捏我的手掌，看着我说道。类似于她这样的情况，这三年里我也遇到过几次，我知道她这是开始回光返照。
“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送你去大医院，我开车送你去省里”我将额头放在她的手背上，嘴里轻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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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一部电影里说过，想要跟敌人斗，就要变得比敌人更凶残。老公，我不要你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可是我更不想看到你被恶人欺负。”刘晓筠的体温开始下降，我抬起头，她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了。深吸了一口气，她强打起精神，双眼注视着我说道。
“我会改的，我改，以后谁都别想欺负我们。”我的眼泪终究忍不住落了下来。刘晓筠没有答话，她的双眼到死，都注视在我的脸上。她的皮肤开始萎缩，面相瞬间变得苍老了数十岁。
“她死的时候，哈哈哈，会变得很难看！”林夕晨的话，在我脑海里浮现。我知道这是刘晓筠体内的蛊虫开始作祟了。
“走吧，他们很快就会追过来的！”一旁的宋离上前想要将刘晓筠的双眼抚闭上，却被我一抬手挡住了。她轻叹一声，对我低声催促着。
“多谢你的帮忙，我要是不死，将来必有重谢。我求你一件事！”我转过身，就那么跪在宋离的面前对她说道。
“你说，我不敢说一定做得到。”宋离将身子朝旁边一让，然后伸手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们宋家，以赶尸成名。那么在保管尸体上一定有自己独特的办法，我想求你，帮我保管好我妻子的尸首。”我看向宋离，抹干净脸上的泪珠对她说。
“可是”宋离面露难色，似有为难之处。
“我知道这会让你冒很大的风险，这个给你，你拿去交了自然会得到他们的赏识。同时也能够打消他们对你的怀疑。这个条件，够不够让你帮我一次？”我将怀中的折扇拿出来，伸手送到了宋离的面前。
“不过，等我来日去寻她，若有半分差池”我将扇子交到了宋离的手上，随后对着她抱拳说道。话我没有说完，但是她一定明白里边的意思。
“我们宋家一定尽心竭力保管妥当，这个你放心就是。”宋离接过扇子，看着我如同死水一般毫无波澜的脸色说道。
“多谢！”我对她深鞠了一躬。
“晓筠啊，你先去湘西宋家住一段时间，我过段时间就去接你回家好不好？你父母那边你不用担心的，我会安排妥当。以后啊，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他们二老一定会健健康康的出现在我们的婚礼上。到了宋家不用拘谨，跟在自己家一样就好。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用担心上班迟到了！”我俯身抱着刘晓筠，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着。随着我的话语声，她的眼角流下两滴泪水，随后那双一直瞪着的眼睛缓缓闭拢。
“不要让蛊把晓筠的灵魂给吞噬了，我相信你们一定有办法。”我缓缓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没有了父亲，没有了兄弟，没有了爱人，在这一瞬间我什么都没有了。对于那把扇子，我也放下了执念。
“宋离！”走到门口，我站定脚步回头看向宋离。
“我今天失去的，将来一定会加倍拿回来，不管对手是谁。现在你们不敢告诉我，将来一定会告诉我。”对宋离说完这句，我踏出诊所消失在黑暗之中。我没有想过去寻死，相反此刻我求生的念头无比的强烈。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你的电话号码和卡最好都别用了！”宋离的声音从诊所里传出来。闻言我把手机一关，将卡取了出来。本来想随手扔掉，可是想想又将它塞进了口袋。
“苏总，你曾说欠我一个人情，不知道现在还算不算数？”贴着墙角走出了老街，我找到了一家有公用电话的小卖铺。给月明集团总裁苏月明打了过去，我开门见山的问她。
“你是姜先生？是不是你遇到什么麻烦了？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苏月明见我用陌生的号码给她打电话，当时心里就猜测出了几分。
“我想你帮我照料省医院心内科”我将刘晓筠父母的情况对苏月明说了一遍，然后委托将照料那对老人的事情委托给了她。
“就这件事？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办到！喂，喂？姜先生？”我得到了苏月明的保证，将电话挂了。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我居然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何去何从。一瞬间，我失去了我的所有。
第123章 稍见转机
嘟呜江面上的船往返穿梭，而我此时则窝在甲板上的沙堆边上，看着江岸对面那个我生活了20多年的城市。城市灯火通明，远远的望江楼三个字正闪烁着光芒彰显着它的存在。货船从大桥下方经过，我抬头向上看去，警车布满了桥面，警察们正押解着一些人朝警车跟前走着。
“喂，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想坐船就要给船费。”夜色渐浓，江风刮在身上让我觉得刺骨的寒冷。起身在沙堆上刨了个坑，刚准备躺进去避避风，就见一道手电照射在我的身上。随后一个浑身酒气的船员走了过来。
我在身上摸了摸，钱包里只有几十块的零钱。我不知道我要去哪，可是我知道这些钱远远不够支付船费的。卡里的钱我不敢动，宋离的话犹在耳边。她之所以这么叮嘱我，我想可能是怕对方通过账户的资金流动，判断出我还活着的事实。
“二膘，把人带进来避避风。”驾驶舱里，一个人探出头来对我身前的汉子喊着。
“算你运气好，遇上了我们，换了别人一准给你扔江里去！”二膘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拍打了两下沙土对我说道。
“小兄弟，有了难处吧？”看着我褂子上的血迹和狼狈的样子，船老大让我坐到饭桌跟前问道。桌上摆着一个锅子，锅子里炖着鱼汤。酒已经喝了半瓶，菜却没怎么动。
“来，喝两杯，一醉解千愁。等睡醒了，今天的事情就过去了。咱们还得指望着明天不是？人心里得有个念想，连个念想都没了，人就垮了！”示意二膘拿杯子过来，船老大给我斟了满满一杯白酒说道。
“老大，这小子一身血，不会是杀人在逃吧？”两杯酒下肚，我晕晕乎乎的躺在驾驶舱的钢丝床上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之中，我听到了二膘在问船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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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南闯北大半辈子，我看人一般有谱，要是拿不准，当年我也不会收留你了！别打听人家的事情，他愿意随船走就由着他。等到了地界儿，到时候再说以后的事情！”船老大伸手拉动了拉索，江面上响起了一阵悠扬的汽笛声。
“小兄弟，要是实在没有去处，先帮我跑船怎么样？”装载着水沙的船顺流而下走了七天，七天之后靠岸卸货的时候，船老大吴捞龙对我说道。这是个皮肤有点黑的敦实汉子，年龄大约五十来岁。一路上都没有问我的来历，用他的话说就是，英雄莫问出处。他不是户籍，管不着人家是打哪儿来的。行走在外，与人结个善缘，也算是为自己行船祈个顺风顺水。
“谢谢船老大，我这边还得去办点事情。等办好了，实在没有着落，我再去叨扰两位。”我身上穿着吴捞龙的衣裳，沾血的外套已经被他一把火给烧了。看了看眼前人来人往的码头，我婉拒了吴捞龙的好意。如果只是混生活，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当个船员也不算苦差。可我现在想要的，远远不止是混生活。有很多事情，还等着我去做。
“那行，人各有志，我就不强留了！下了船你往西北方向走，就能去市里。”吴捞龙拍了拍我的肩膀，给我指了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