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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阳师秘录》-第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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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祈雪,在所有人看来都是痴人说梦,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一个人的佛法再过高深也不可能违天,自古以来祈雨求雪多半都是一些阴谋家深谙气象变化之道,测算出的降水之日。

        八月祈雨倒是说得过去,祈雪未免也太过自信了些。

        更何况。虚云老和尚根本就不会道术武功,许多敬仰这老和尚的奇人私下找到他说,眼下大灾大难,正值热伏,就算是袁天罡在世也不可能将天气改变,你只有业力,没有佛法武功,简单的隔空取物都不行,更何况是以一己之力逆改天规?

        虚云未听劝,一心求雪。卧龙寺全体僧人一起搭建佛门求雨台,数千和尚为他所动,他在终南山即将圆寂的老师父也出相助,他的老师父告诉他,祈雪的关键不在人,而在于他以佛力让身边的雪猿觉醒。

        那雪猿被虚云养了几年早已通了人性,自然是听得懂虚云的师父所言。

        佛门求雨台搭建好之后,上面供奉释迦牟尼佛,弥勒佛、【创建和谐家园】菩萨和大势至菩萨,求雨天之上高挂祈雪的金字佛幡,虚云登台,携百余僧众诵念佛经六天六夜,第七天的时候,长安城下起了百年一见的鹅毛大雪。

        那一年,长安城千里冰封。万里飘雪。

        慈禧太后在宫女、卫队的陪同下冒雪来到卧龙禅寺,看到坐在风雪中持咒施法的纳衣单薄的虚云,感动的落下热泪,并跪在雪地里,给虚云和尚扣下了高贵的头颅。

        后来,虚云带着小雪猿消失在了长安城,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直到1951年震惊中外的云门事变,军警为查造反和枪械,屠杀云门寺僧众,一百一十二岁的虚云禅师被毒打至死,没了脉搏和呼吸,然而他却在次日复活。

        次年,那位伟人听说了虚云禅师的事迹,便召见虚云,想要皈依佛门。

        虚云说。想要皈依,亲来见我。

        虚云禅师无惧生死,享年一百二十岁,他一生一衲、一杖、一笠、一钟行遍天下,由自度而度人。戒腊(相当于不犯任何戒)一百零一年,以凡人之身创下无数神迹,为佛家历史第一人。

        我想,雪域魔猿应该就是当年虚云禅师养的那只白色的小猿猴。

        我起身走出石屋,来到洞外,望着长白山飞雪连天的月色,心中倍感凄凉。

        我悄然走到雪峰的背面,正看见那只佛龛里供奉的一个身穿僧衣的老人,我虔诚地跪在他的面前,什么话都没有说。我也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看着佛像两旁的诗句,坐阅五帝四朝,不觉沧桑几度;受尽九磨十难,了知世事无常。

        我不禁感怀,我没有多大的宏愿,也不想历经沧桑巨变,我只想在某一天的清晨醒来的时候,看见石小雪安然归来。

        我在虚云的佛像前整整跪了一夜,我看见在佛龛供台上的银灯上照映出我的脸,我这才知道自己如今已两鬓斑白。

        我不知道的是。雪猿就那样站在不远看着我虔诚地跪了一夜。

        第二天大日初升的时候,一大一小的身影迎着第一缕朝阳吐纳清气,我望着越下越大的雪,心中越发焦急,我说:“猿兄。长白山的雪越来越大,我还是自己去找我的朋友吧,不麻烦你了。”

        雪猿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种悲伤,他吱吱地叫了一声,像是生怕我离开一样,天上的雪忽然雪更大了一些。

        我皱着眉头望向他,这才想起关于虚云的故事里,被佛家愿力开启了神通的小猿猴应该就是眼前的雪猿,它是怕我离开?

        雪猿伸出手,缓缓指向前方,那空中飘飞的雪立即停止下来,风停雪止,就好像是时光静止了一样,如此神秘而玄奇。

        我惊讶到无以复加,原来当年虚云禅师祈雪真的是多亏了雪猿,而他也是在集众生愿力开启了雪猿的神通。

        雪猿低着头,吱吱了一声,然后轻轻摆手,那飞雪又继续飘然落下,只不过比之前小了很多,他黯然神伤地转身回了山洞。

        我说:“猿兄,等我回来。”

      第147章 想活下去

        一连几天的探索,我都没有找到黑狐狸的踪影,每次我回雪峰的时候,都远远地看见雪猿站在雪峰顶上向我这边张望,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在看我,我总觉,它是在看我的身后,等待某个人的归来。

        经过这几天的探索,在长白山主峰周围的雪峰上我几乎走了个遍,我越发茫然起来,我总觉得黑狐狸应该就在长白山这里,它一路猎杀了很多即将成精的雪蛇和雪貂。可我就是发现不了它的踪迹,如今已经几天再也没有它的音讯。

        我想到了长白山的主峰下面,埋着雪妖的冰宫,而传言,在雪妖冰宫里面供奉着长生不老的秘密,黑狐狸通灵,它也一定知道雪妖冰宫里存在着这样逆天的东西。

        入夜,我又拿起了陈十三的笔记,翻看里面的内容。

        12月15日?我在雪峰之上已经住了半年,有些记不清日期了,但是我知道,离三十岁的期限也只剩下半年。

        在这半年里,我每日清晨都会准点起床随着猿兄一起沐浴朝阳,迎接第一缕阳光吐息纳气,我的功力在急速增长,我不知道是因为猿兄传我的气诀太过神奇,还是我自身的原因。

        我的武艺越发精进,我开始尝试着探索雪妖冰宫的入口。尝试着怎样才可以对付墓前殿里面的冰魄尸王,当我用一杆自制的花枪将一只冰魄尸王挑杀的时候,我心中无比激动,我觉得自己也许有希望破入雪妖冰宫的主墓室、有机会拿到长生的秘诀了。

        我的身材练得越发修长而魁梧,以前猿兄会将我扛在肩上,带着我驰骋在长白山的雪地里。后来我便自己尝试着在雪地里奔跑,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如此地自由。

        我自由地控制自己的身体,在雪地里奔跑如飞,我想起从我十三岁的那年,就是在北京城的雪地里拉着脚力车。那时候,我若是拉到一个富家少爷或小姐,他们看我年纪小,便会多给我几张毛票,可是有时候我也会拉到胖到二三百斤的姥爷和妇女,他们总是将我当成畜生一样,说我走得慢,拉到了地点还不给钱。

        我曾经为了问一个胖老爷要钱被打得遍体鳞伤,我很多次发誓将来有一天,等我有了本事,我一定会杀了那些得罪我的人,后来,随着生活越发艰难,我的心性发生了改变,他人对我的欺凌我越发不在乎,我变成了一个懦夫,我只想让我的母亲安度晚年。

        而如今,随着猿兄修行佛法,我的心性竟然变得越发平和起来,我不再想着有朝一日去杀人,也不再想着红尘中的烦恼。

        唯有一样东西我放不下,那就是我手中的梅花枪。

        在我没有去探索雪妖冰宫的时候,除了和猿兄打坐练佛、下棋对弈,其余时间就是练习梅花枪。

        我将记忆中在戏台子上老师傅使出的梅花枪法练了一遍又一遍。我看见飞雪绕着我的身形飞舞,看见我的枪法可以练得翻飞如龙,自由如风。

        我在雪峰下面每日都会舞起梅花枪,我想让阿飞看看,他的梦想和我的梦想都实现了。

        阿飞说,他想在未来的某一天看着我将一杆梅花枪舞得翻飞如龙。

        而如今。我可以自信地在眼角涂上一抹红妆,在飞雪连天中,唱一句“小女子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我也可以像京戏大拿那样,成为一名出色的武生,站在台上,将花枪耍得亮如闪电,密不透风。

        我在舞起梅花枪的时候,猿兄便会目不转睛地望着我,眼中露出一股别样的情绪。

        这样快乐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有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看见自己的一缕头发掉了一地,我想起父亲临死前跟我说,老陈家的子孙活不过三十岁,想要破除诅咒,就必须要寻找到长生的秘诀。

        我把这件事情跟猿兄说了,猿兄听罢,让我不要去,我知道它是为我好,但是诅咒不除,我便没法活下去,它是这长白山上的一尊佛。它一定知道雪妖冰宫凶险无比,进去的人有死无生。

        可是我不舍得就这样离开人世间,不舍得离开猿兄,我不舍得我得来不易的自由。

        我是如此渴望能够活着。

        如此向往着这个美丽世界。

        我将陈十三的笔记翻到这里,心中百感交集,他竟然和我一样是被诅咒的人。可我比他幸运,因为我有一个道术惊天的师傅,有一个强大无边的爷爷。

        而他,什么都没有。

        我能感受到他对这个世界的留恋,能感受到他对生的渴望,超越所有。

        我走出石屋,坐在洞口的红崖上,看着脚下一片积雪覆盖的沃土,月光在我的身上投下皎洁如昼的光影,我以虔诚的心境翻开他的笔记继续看下去。

        2月13日,我从雪妖冰宫里失魂落魄地归来,经过这几个月的探索,我已经知道了穿越墓前殿的方法,但是我在墓前殿的时候,看见了摸金手王通。

        他从冰层里破冰而出,呼啸着向我冲来,我叫着他的名字,但是他却好像听不见一样。

        我只能往墓外跑。他的一双摸金手练得出神入化,甚至可以改变墓室内部结构,我曾经看见一只僵尸拿着古剑砍向他的时候,他躲也不躲,而是伸手抓住剑身,猛然一捏,那把剑便成了碎片,他说他是摸金校尉,练气功已经二十年有余,碎石裂金都不在话下。

        王通是我们五个人中年纪最大的人,除却浙三爷,他也是最稳重的一个。他曾经跟我讲过一些进入墓室诀窍,除了摸金手点亮子,将墓门内的结构改变,让墓门内的机关不至于启动,还可以请道家高手以内气直接将墓门内的机关直接打开或者破坏,这样墓门外的人就可以直接炸毁墓门还不必担心有毒气毒箭之类的东西。

        王通说,时代发展太快了,放在四十年前,盗墓根本不需要这么繁琐的程序,也根本不需要练就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领,那时候进入古墓,只需要在墓穴的东南角点燃一根蜡烛,人点烛,鬼吹灯,若是蜡烛没灭就可以继续挖墓,若是蜡烛灭了就要速速离去,否则里面的厉鬼根本没法对对付。可是随着古墓越来越少,而人的手段却越来越精。天下基本上就没有人不敢盗的墓,就算再凶险,只要里面不是坐着真阎罗,就一定有人敢挖。

        我一直都将王通当成前辈高人,多少次队伍的危难都是他在沉着冷静间化险为夷,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我不敢喝王通动手,他一路追杀我,手中的铁剑向我掷来,我轻而易举地躲开,我心中奇怪,因为以前跟在他身边的时候,我见过他这招,只要他将手中的兵器扔出去,那对手一定会死在他的手里,因为他是摸金校尉,对金属的控制力远高于他人。

        可是为什么这一次我却能轻易地躲开了?

        他再次向我呼啸着冲来,拳头红得像火,这一次我站着没动。我感觉到他的动作很慢,就像是胡同里放的露天电影一样,我脚下轻轻一搓就躲过了他的拳头,我捏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中的梅花枪扫在他的腹部,他被我一击打到后面十米开外的墙上。

        我不知道自己的力量何时变得如此巨大。王通呲牙咧嘴地从墙上落下来,趴在地上,我这才发现,他的后脑已经空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吃掉了里面的脑汁。

        我很害怕,这是我一次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一个曾经与我朝夕相伴的同伴,他的头完好无损,但是脑袋里面的东西却不翼而飞,只剩下一张空空的脸皮。

        我本来还想要尝试着用什么方法将他唤醒,我觉得也许猿兄会有方法,可是当我看见他空空如也的脑壳。我知道他已经不是我的同伴了。

        我看着他从地上爬起来,想起我们在龟山古墓的时候,面对一只强大的毒尸,他也是这样坚强地爬起来,将我们都护在身后,那时候我看见他的上衣口袋中掉下来一张照片,照片里面是他的女儿。

        后来阿飞告诉我,王通的女儿得了骨癌,两年前就已经死了,王通答应过他的女儿,要给她找到治病的药。

        我想起某天夜里,我睡不着觉坐在桥边。王通与我彻夜长谈,直到太阳在我们眼前铺展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我撇着嘴哭了起来,用我的梅花枪将他挑死在雪妖冰宫的入口处,我看到他临死之前,似乎是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看着我伤心的样子对我说。离开这里,不要回来,这里面的东西你对付不了。

        我将他的尸体一把火烧掉,想要转身离去,熊熊大火中传来了一个声音。

        十三,下辈子老哥一定会去看你在台上舞动着翻飞如龙的梅花枪。

      第148章 雪猿神威

        第二天早晨,我和雪猿飞身来到一处雪峰的最上端吐气朝阳,入定修炼。

        等我从入定中醒来的时候,正看见的雪猿的头上有一只雪候鸟扎了窝,那雪候鸟看见我醒来后警惕地飞了起来,我手中不自觉地将飞针拿出来,但是当我看见面相平和依然在入定的雪猿,我收起了飞针。

        这一次入定修炼我不知道过了多久,雪猿传了我一套练习佛家内气的吐纳气诀,那吐纳气诀与人体穴位有极大关联。而我对人体穴位极其了解,所以第一次学习便得心应手,可以随着雪猿入定的节奏而入定。

        没想到一连几天过去,雪候鸟都在它的头顶扎窝了。

        我随着雪猿的身上所散发的气,闭上眼睛仔细地感受,我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发出了某种奇异的波动,向四周传开,我想起在老爷岭我看到小雪的阴灯熄灭只剩下余烟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发出的某种奇异的波动,就像是一滴水,滴落入千年不动的幽谷深潭里,泛起一圈圈荡漾到岸边的波纹。

        还有一声刺耳到极致的、像电视机打开的时候发出的穿透耳膜的电波声。

        姚落英说,我这是悟道涟漪。

        我不知道什么是悟道涟漪,师傅也没跟我讲过,我记得在太阴观的时候。好像在某本道经里看到过悟道涟漪的记载,说是拥有悟道涟漪的人千年一现,可以将悟道的境界随心而定,修炼有成后,可以看见水里的金沙。空气中的浮尘,气流的流动,以及万物的生长,可以将人的动作和语言看得放慢数倍,甚至是数十倍。

        拥有悟道涟漪的人。可以将自己的悟道心境传播给周围的人,甚至是普通人都能从这种悟道涟漪的影响中,感受到花开花落,万物聚合和消弭,感受到气流的流动,和人体阳气的强弱。

        那时我以为又看到了一些道家构想中的神奇道术罢了,可是姚家家主姚落英再说出悟道涟漪的传说时,眼中露出一股极度的狂热和嫉妒,像是把我当成了猎物。

        我身边的雪花像是被轻微的气浪冲开了一样,落不到我的身上,那雪候鸟叽叽喳喳地叫了一声,我伸出食指示意它过来,它就真的蒲扇着翅膀飞过来,落到我的手指上,乖巧地站着,没有丝毫害怕。

        佛家的修炼与道家不同,更在乎对于心性的修炼,他们主张的是心境平和,以不战而败人之兵,不喜杀生。感化众生,讲究的是以己度人,告诫恶人放心屠刀皆可成佛。道家的修炼似乎更庞杂一些,有主张清静无为不问俗世的道派,也有主张除魔卫道。以杀止杀的道派。能不战而胜当然是好,历史上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但是世人生来环境不同,所形成的思想也不同,有人生来为善,有人生来为恶,若是人人都能用佛法道心来度,人间也不该叫人间了。

        我在悟道涟漪之下,似乎能将这个世界看得更加清楚一些,我看到雪花精致的构造,看到雪猿均匀的呼吸,看到雪候鸟用鸟喙在寒风里侍弄着自己飘动的羽毛。

        我忽然看见雪猿怒睁着双眼醒了过来,雪候鸟振翅飞逃。

        雪猿一把将我抓到手里,猛然向旁边一跳,一根比树干还有粗壮的木槌狠狠地砸在了我们刚才所在的地方,雪峰上骤然爆起雪雾,积雪遮天蔽日地扑下来,雪猿带着我跳到远处,躲避开来,我这才看见这是一只巨大的。全身长满白毛的巨人。

        我忽然想起以前听过关于长白山雪人的传说,身长七八米,全身毛发浓厚,眼睛是蓝色的,更为关键的是。他的血液也是蓝色的,雪人只有在找不到食物或者极度饥饿的情况下才会从长白山上下来,到山下的村庄里抓牛犊或是猪羊,以前有人拍到过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一个雪人站在他们村口的一棵洋槐树旁边,洋槐树的高度与那只雪人的高度齐肩,村民们量出那洋槐树的高度6米有余。

        但是后来,一群专家来长白山考察的时候根据村民们的指示却并没有找到那只雪人,再后来,就有人指出照片是伪造的,因此长白山雪人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至于公开照片的那个村民也被认为是炒作。

        眼下,这只人立而起、身上长有白毛的巨人就站在我们方才打坐修炼的封顶,一只手攀在上面,两只散发蓝色光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看。他的脸和猿猴的脸不一样,脸色发黑,脸上也长着一些白色汗毛,还有胡子,看起来更像是人的脸。

        他凶神恶煞地向我看来,我不明白刚刚为什么竟然没有听见他悄无声息地接近,他如此庞大的个头我竟然毫无所觉,现在想想仍然毛骨悚然,若是没有雪猿在旁边,也许现在我已经被他手中的木槌砸成了肉饼。

        雪猿两只强健的臂膀拄在地上。朝巨大的雪人怒吼起来,像是在【创建和谐家园】,那巨大的雪人也朝我们怒吼起来,空中的飞雪被他口中呼啸而出的气吹得飞窜。

        雪猿在我身旁,将两只巨大的拳头在胸口上咚咚咚地捶起来,吼叫不止,在告示着这里是他的地盘,而那雪人似乎并不买雪猿的账,扛着手中的木槌向我们冲过来。

        雪猿看了我一眼示意我离开,然后也怒吼一声,冲向了身形巨大的雪人。

        那雪人看见雪猿迎面冲来,猛然将手中的木槌砸下来,雪猿向旁边闪躲,脚下一蹬,踏得大地震颤。弹向了雪人,雪人一巴掌横扫过来,将雪猿打飞。

        雪猿被一击轰入了一旁的雪堆里,不见了动静,雪人转头看向我,我的手上钢针缭绕,猛然向他一划拉,钢针立马风驰电掣地戳进了雪猿的脖子上。

        这长白山大雪纷飞,如果不是雪猿刻意控制,鹅毛大雪自不在话下,而雪人的个头又如此之大,我的钢针本就是金属白色,在银装素裹的雪天里不易被发现,更何况还有呼呼北风刮着,任何生灵的听力都会受到极大影响。更别提我的钢针破风之声了。

        雪人吃痛,摸着脖子愤怒地看向我,呼啸着向我冲来,正在我不知道是战还是逃的时候,雪猿忽然从积雪中跃出。跳在了雪人的背后,他的两只拳头在雪人的头顶咚咚咚地一阵乱捶,动作和大猩猩一般无二,雪人大怒,向身后抓来,可是雪猿灵活自如地在雪人的身上闪躲,它踩着雪人背后突出的脊梁骨猛然一跃,拳头捶向雪人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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