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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间借命人_苗棋淼》-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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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刘头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老刘头连话都没跟我说,转头就往外跑,在门口连着翻了几下:“我门口的挡鬼钉呢?你给弄没了?”

      我来的时候就在门口翻找过一次,我自己也在奇怪:守水人门前怎么会没有挡鬼钉,那不等于是要放鬼进门么?

      我回答道:“我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什么挡鬼钉。”

      老刘头狠狠瞪了我一眼,冲进屋里掀开了水缸,只是伸头往里看了一眼就脸色惨白的坐在了地上:“完啦!这下完啦!水鬼进村了。这得死多少人啊!”

      我刚往水缸里看了一眼,老刘头猛的一下站了起来,伸手抓住我的衣领:“你把水鬼放进村了,你说怎么办?怎么办?”

      我轻轻挡开了老刘头的手掌:“老头,我刚才不愿意跟你计较,并不代表我次次都不计较。我再告诉你一次,我没碰过你的挡鬼钉。”

      “你没碰,挡鬼钉哪儿去了?”老刘头根本就不相信我:“我在挡鬼钉附近下了禁制,普通人看都看不见挡鬼钉,还上哪儿去拔钉子?肯定是你。你要干什么?”

      我懒得去跟老刘头解释什么,身上真气猛然爆发而出。我身上杀意爆发的时候就算是九鬼也不敢来拽我衣领,小九说过:你杀气爆发的时候,拽你衣领就像是在对着一头老虎扯他的须子。

      老刘头被突忽其来的杀气吓得坐在了地上:“你……你要干什么……”

      我侧过身子往水缸里看了一眼,才发现水缸下面是个空底儿,看上去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挖开了一个窟窿。

      那个掏开了水缸的东西,已经从缸底下走了。

      我侧着耳朵在缸口上听了一下,隐隐的听见了一阵水声——水缸底下应该是有一条水道,水流的方向刚好是鱼篓村。

      我从背包里翻出几个用蜡密封的圆球扔进了水道,才把老刘头给拽了起来:“带我进村看看。”

      老刘头咬着牙道:“不行!你不是什么好来路,我不能带你进村。”

      老刘头这是认定了是我把鬼给放进了村里。

      我也懒得跟他争辩什么:“那行,村里的事儿,你自己处理去吧!老子懒得理你。”

      我出门往上游走,老刘头却连行李卷都不要,挣了命的往村里跑。

      我故意不去管老刘头,自己转到没人的地方,在水边摆上了几个馒头,插上了黄香,退开几步隔空一指点向香头,成捆的黄香瞬时间被我内力隔空点燃,青烟袅袅入空时,水面上也传来了阵阵波动。

      我是在点香引鬼!没想到,引来了一股江水。

      我眼看着大概有两指粗细的水流,像是透明的小蛇,绕过了我摆在地上的香烛,直奔我脚前奔流而来,直到快要触碰到我的脚尖的时候才猛然刹住了前冲的势头。

      下一刻间,那股江水像是被人指引着一样,在地上写出了一个字来:“滚!”

      我冷笑道:“没办完事儿,我不会走。既然来了,出来见见如何?”

      地上水流忽然间倒退三尺之后,再次流动而起,这回水流写出的字是:“不走就死!”

      我还没说话,黄香上忽然冒出三尺多高的火苗,一捆黄香就像是被点燃了的火把,在江岸上映出了一片红光。

      写在边上的四个大字就像是被浸上了鲜血,殷红刺眼。

      对方是在向我示-威。

      我淡淡笑道:“我什么都干过,就是没死过。”

      我的话音一落,黄香上的火光也随之熄灭,天上星月暗淡无光,我周围百米之内变得漆黑一片,百米开外却亮出了重重火点儿。

      一团团暗绿色的磷火,就像是被惊飞的流萤,刹那间从岸边芦苇丛中蜂拥而出之后,又用最快的速度贴在了芦苇杆上,慢慢向上浮起。

      仅仅片刻之后,岸边芦苇就像是一支支被绿火点着的蜡烛,浮起了一团团绿幽幽的光点。

      水鬼侵岸!

      这么多水鬼,如果同时上岸,后果将会不堪设想。我的目光在芦苇丛中飞快一扫,那些火点就在我的视线当中变成了漆黑的人影。

      好多人手扶着芦苇,半蹲在水里,远远看着我不住的冷笑。

      我的目光顺着一个人身上滑向了对方脚底,却看见一双被水泡得发白的脚腕。

      那人也在我的注视之下从水里站了起来,缓缓抬起了被水盖住的脚掌。

      对方脚踝刚刚露出水面的瞬间,我左手忽然伸手一甩,缠在我腕子上的追魂索,已经形同利箭,向我身后倒射而去,追魂索一段瞬间入土半尺,我左手向上怒扬而起,一道人影也被我的追魂索拽上半空。

      倒飞的人影在我眼角余光当中当空砸落的瞬间,水边鬼影身形暴起,直奔我身前冲击而来。

      我斜眼瞄向飞速冲进的鬼影之间,右手抽出的子夜弯刀,从我身后斜向飞起,阴风呼啸的刀刃顺着我肩背迎空而起,紧贴着左手上的锁链扫向半空的同时,右手上的追魂索也形同长鞭横扫而出。

      子夜撕开人体的声响,追魂索击碎鬼魂的爆响,不分先后的在我身边爆裂开来。

      空中萤火飞动,身前芦花满天,碧绿的磷火与烧焦的芦花四下弥漫,追魂索与子夜同时从空中坠落。

      我转身当中抬手接住了子夜,刀指水面,从我手腕上垂下来的两条追魂索贴地震荡,嗡嗡颤动的响声,就像是两条毒蛇在昂首吐信,警告着敌人不要轻举妄动。

      我身前芦花落尽时,我的脸色才微微沉了下来。

      刚才从水里杀上来的不是什么鬼魂,而是术士御使的符兵,有人在岸边芦苇荡里埋了兵符,才是我震碎鬼影时不见磷火,只见芦花的原因。

      出手的人是老刘头么?

      我心中疑问刚起,就见芦苇下面荡起了层层涟漪。

      我眼见水边涟漪层层炸开之间,人也跟着往后倒退了一步。

      我的脚跟还没完全站稳,熊熊火光就在芦苇荡里冲天而起,过米高的火光就像是游动的火龙,紧贴着江边游动而下,瞬息之间撩起了百米烈焰,半边天空都被火烧得通红一片。

      芦苇荡忽然起火,我来不及多想起火原因,急忙用追魂索上的龙头卡扣扣住了子夜的刀柄,一记离手刀,把子夜投向火光深处。

      呼啸的子夜,在空中倒转了过来,刀柄在前,刀尖向后的冲向熊熊烈焰。

      子夜距离火焰还有半尺之间,刀柄上的手骨忽然五指怒张,形同鬼爪抓向了当中飞舞的烈火。

      望空舞动的火蛇,被鬼手带起的阴风吹向了两边,任由子夜弯刀长驱直入,抓紧了芦苇深处。

      我拽回追魂索时,子夜的鬼手已经握住了一样东西。

      我还没来得及去看子夜究竟抓住了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响——老刘头带着大批的村民,从远处冲了过来。

      老刘头看见我站在水边,气得浑身发抖:“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老少爷们儿,他敢放火,打死他!”

      那些村民也不管老刘头说的是真是假,举着铁锹、镐头奔着我冲了过来。

      我一收弯刀拔腿就跑,我想跑的时候连山猫都追不上我,更别说是那些普通的村民了。我只是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转了弯儿,他们就看不见我的人影了。

      那些人并不知道,我其实就站在距离他们不到二十米的地方。

      我吸了阴气之后,就是一只有体重的鬼魂。他们谁也没开阴阳眼,怎么能看得见我。

      那些村民往回走,我就跟着他们一块儿往村里溜达。

      走在我前面的人低声说道:“今晚上邪门儿了啊!刘太爷疯了一样挨家敲门,问谁听见什么动静?你家有动静没有?”

      “你别说,我还真听着了,我听见我家水缸底下有动静,那声就像是有人用手指挠水缸底儿似的。”

      “胡说八道,人还能钻水缸下面去?”

      俩人正说话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压低声音说道:“最邪门的是芦苇荡子着火了,你们想想,芦苇荡子什么时候着过火?咱们小时候,老辈人不是都说:芦苇荡子里住着水仙么?从来就不让我们往那去。你们想想,谁见过芦苇荡子着火?”

      我听到这时不由得微微一皱眉头:这个鱼篓村看起来并不像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村外面不仅有守水人,还有护水兵符。

      我大致计算一下刚才江边起火的距离,火焰是从上游烧下来的,起火点就在王李氏淹死的那个水窝子附近,火焰熄灭的地方刚好卡在了老刘头那间屋子前面。如果这段距离上全都藏着术士兵符的话,就相当于有人在水边拦上了一道“堤坝”,在水窝子那里淹死的人,只能顺着堤坝往前走,不到镇水屋之前上不了岸。

      我眼前的一切都说明,鱼篓村附近的江水里面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然也不会有术士严防死守。

      那个老刘头肯定也没跟我说实话,至少没把话全部说完。

      我也知道,想要揭开谜团,最快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跳进水里,去看看水底下的情形。

      但是,只有傻子才会那么做。

      在什么都没弄清楚之前,就一个猛子扎进水窝子里,多数结果就是跟王李氏作伴去了。我还没有兴趣下去跟她配阴婚。

      水窝子跟鱼篓村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水里的事情我不敢去,只能先碰陆上的秘密,然后反过头来对付水窝子,想要揭开秘密最安全的办法还是得找老刘头。

      我脑袋里飞快的盘算着对策当中,忽然觉得眼前闪过了一道金光,身上就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疼得钻心,就连肩上都跟着冒起了黑烟。

      我猛然抬头之间,就看见村口大树上挂着一面八卦镜,反着金光的镜面刚好打在我刚才站着的地方。

      我化成半鬼,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就是,鬼怕的东西,我都怕。

      遇上普通的桃木剑,五帝钱之类的东西,最多能让我反感,或者是难受一下,遇上真正术道高手加持的法器,那就真能伤到我了。

      村口挂着的那面镜子就是这种东西。

      我没弄错的话,那面镜子就是鱼篓村的第二道防线。

      我正想散去身上阴气的时候,老刘头已经抢到了大树底下,一只手托着镜子道:“一个一个走,都别着急。”

      那些村民依次从老刘头面前走过时,他都拿镜子往对方身上照上那么一下,确定没事儿,才让对方通过。

      看来,我刚才被金光烧伤的事情已经引起了老刘头的注意。

      那些村民一个一个往村里走的时候,我也躲在远处散去了身上的阴气,悄悄跟在老刘头背后进了村子。

      一开始,我不知道老刘头的深浅,还不敢跟得太近,没走多远,我就发现老刘头的身手并不太好。

      江湖上的术士分为两种:一种主要靠符箓、阵法、咒语这些东西驱鬼捉妖;一种是靠着本身的武力与妖鬼厮杀。

      我属于后者,老刘头应该是前者,符箓术士武功修为相对偏低,斗得过鬼,却未必斗得过人。老刘头没发现我的原因就在这里。

      我跟着老刘头走进了村口,才发现鱼篓村第三个奇怪的地方。鱼篓村竟然铺着水泥地面。

      东北的农村基本上都是土道,只有一些模范村、样板村才会修路面。鱼篓村显然不是这样的地方。

      更奇怪的是,我从一块裂开的水泥下面看见了青石板。换句话说,鱼篓村是先在地上铺了青石板,后在上面铺了水泥。而且,那些石板已经有些年头了。

      放在过去,能用青石铺路的村子少之又少,除非村里出过什么显赫的人物,才会有这样的待遇。

      鱼篓村只见青石路,不见牌坊、门楼。说明石板还是在挡着什么?

      鱼篓村是在拿青石板挡着从水缸下面钻进地里的东西?

      老刘头早就知道有东西会钻洞?

      我看向老刘头的背影时,却看见他在村口第一间房子的位置上停了下来,人也跟着蹲在了地上,好像是伸手在往路边墙下面摸什么东西。

      老刘头在摸索了半天,从墙洞子里摸出来一个三足香炉,在墙角的位置上点着了三柱黄香。

      香炉上的青烟袅袅升起时,我的眼神随之微微一沉:老刘头也在引鬼。

      不,应该说鱼篓村建村的时候,就有人故意留下的引鬼的位置。

      农村人虽然不是个个都懂风水,却严守着祖辈人留下的规矩。

      建房子修路的时候,不在村里留十字路口就是其中之一。

      到过农村的人只要稍稍留意就会发现,村里的小路最多会出现丁字路口,没有十字路口,就算是有需要修十字路的地方,两边路口也会错开一定的距离,绝不会向马路一样出现标准的十字。

      按照术道的说法,这样做是为了不让鬼魂凭空出现在村里,免得惊扰了乡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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