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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听到的消息就这么多。”
我等风若行说完才问道:“村里人没说乾老爷子生前是干什么的吗?”
“说了!”风若行道:“他们说,乾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是做买卖的,岁数大了之后,才带着孙子到村里养老。”
“至于说,乾洪他父母去哪儿了,谁也说不清楚。因为谁也没见过乾家有儿子,乾老爷子自己也不说。”
“这样啊!”我微微点头道:“先住下,等晚上再看结果。”
我这边还在收拾东西的时候,风若行忽然道:“李魄,你看见赵月竹了吗?她人呢?”
我脑袋顿时嗡的一下:我把赵月竹给忘了!
那丫头八成是自己找乾老头去了!
我属于那种没有把握,不会跟人硬拍胸脯子的人。
我本意是跟赵月竹说明这次任务的困难,却没想到赵月竹在我面前装了乖巧,实际上却打着自己出手的主意。
这丫头到底还是给我添乱了……
我刚要转身找人,忽然想到了一件更为严重的事情:“秦心!秦心你在吗?”
我喊了几声没人回应,心里就又是一沉:赵月竹把秦心拐跑了!
这不是蹦着高的给我添乱吗?
赵月竹是雇主指定保护的目标,秦心是我们手里唯一能牵制对手的底牌。
她们两个一起丢了,这要是出了事就是满盘皆输!
我下意识的看向了乾家的院子,钱家老宅近在咫尺,从院子到房子所有地方都能一目了然,可我偏偏看不见赵月竹。
那丫头在我眼皮底下出事了。两个人在我眼皮底下没了!
阵法,陷阱,幻术,我全都试了一遍,却怎么也找不到两个人的踪影,甚至我的鬼眼都没有看到一丝阴气。
我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了。
叶阳拍了拍我的肩膀:“冷静点!算师不是鬼神,不可能让人凭空消失。再找找,肯定有办法。”
风若行上前一步:“算师,虽然不屑去推算天命,但推命却是命师必修的功课。”
“乾洪的故事里,也有那么一段是说,乾老头让乾洪推算他在哪儿?乾老头的位置会不会只能算出来?”
我眼前一亮之后又为难道:“我不会推算!叶阳,你行么?”
叶阳微微摇头:“剑士只相信手里的剑。”
风若行低声道:“那我来吧!”
风若行按照故事里的记载,走到桌子边上坐了下来,从身上取出三枚硬币握在手里。望空摇动了两下,便将硬币投向了桌子。
风若行的硬币刚一离手,我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出刀往风若行投出的硬币上砍了过去。
被风若行投出去的硬币还没等碰到桌面,就被我凌空砍成了两半。
风若行顿时愣住了,叶阳也皱眉道:“你搞什么鬼?”
我沉声道:“要是推算,我们就死定了。”
我解释道:“屈指鬼神的传人,难道不会推算么?她能把乾洪的故事写出来,就说明她知道乾老头给乾洪留下的线索。”
“我觉得,乾老头不是给乾洪留了一条生路,而是给他留了一条死路。”
风若行顿时醒悟了过来:“你的意思是,乾洪不是乾坤神算的传人?”
“肯定不是!”我沉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乾洪应该只是一个被抱养过来的弃婴。”
“乾老头,让他带着算师红线招摇过市,就是为了引出屈指鬼神的传人。乾老头,这是要杀人啊!”
我冷笑了一声道:“什么白心,什么五女引贪狼,那些都是附属品罢了,这场任务真正的核心,其实就是两大算师之间的争斗。”
“屈指鬼神像是添油一样,引来一个个术道高手,就是为了逼出乾老头。”
风若行道:“那姓张的,为什么不直接把人引到这儿来?非要兜那么大一个圈子不可?”
我回答道:“因为他的对手是乾家。”
“天下想要得到乾家的人太多了,只要有人放出消息,就会有大批高手赶来谋算乾家。姓张的女人,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幌子。”
“五人五心就最好的掩饰了乾家的存在,那五个人的传说有迹可循,而且还有一个贪狼命格作为掩护,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五心吸引,从而忽视了乾洪。”
“更重要的一点是,很多人不会相信乾洪就是乾坤神算的传人。因为,他手指上的算师戒指太过招摇。而且,故事里的乾洪一出来就被人算计,更不像是算师。”
“况且,有些术士并不知道算师的存在。我和叶阳算是占了师门的便宜,才会猜出这是一场算师之间的争斗。”
我来回走了几步:“乾老头虽然不是真正的算师,但是他只守不攻的话,足够立于不败之地。”
“用推命的手法推算乾老头的位置就是他的杀招。”
我沉声道:“你用卦象算那老头,他就有办法杀你。”
“天道反噬!”风若行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战。
要说,命数师最害怕的是什么?除了天道反噬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了。
但凡算命的人,都是在窥视天机,只是分轻重的程度不同而已。
“妄言天机者死!”是命师永远过不去的劫数。
有些事情,命数师说出来就必死无疑。
有些事情,天道甚至不允许有人窥视。
如果,命数师强行去看某些被天道禁止的事情,不等他把话说出来就得当场暴毙。
乾老头能立于不败之地,应该是他带着某种天道不允许出现的东西,算他的位置就等于是在窥视天道禁忌。
卦落之处,风若行必死无疑。
风若行咬着嘴唇道:“我想试试……万一能找到线索呢?”
“不能试!”我摇头道:“至少,你不能在乾老头身上试。这样太冒险了。”
“可是……”风若行反驳道:“不试的话,我们就只能看着赵月竹死,我们的生意就算是砸了。”
“别忘了,我们不止是借命人,我们也是术士!”
“术士的信条就是忠人之事啊!”
真正的术士的确如此,术士雇主的一诺千金,是一代又一代术者用血铸造出来的金字招牌。
只是,如今很少有人再信奉术士的信条了。风若行就是一个严守着术士信条的人。
我沉声道:“我没说不找乾老头,只不过,咱们得换个方式。你们等我一下……”
我蹲在地上,从院子外面一路搜寻到了屋里,又从屋里找到院子里。
可我翻遍了院里院外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找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这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天,可我却被困在了这个残缺不全的院子里面,对那两个算师无计可施。
叶阳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根烟:“先歇一会儿!既然找不到人,我们就按你原先的想法等鬼。总会有办法!”
“就怕把鬼等出来之后更麻烦!”我叼着烟躺在了院子里的地上。
我又一个习惯,那就是遇上心烦的事情,就喜欢躺着去想。
脑袋疼,心里烦,我总得让自己身子舒服点吧?所以,能躺着的时候,我绝不坐着心烦。
我刚把一只手枕在脑袋底下,就看见了叶阳的脸挡住了我的视线:“你烦不烦?别耽误我望天。”
我话一说出来,自己先愣住了。
我赶紧推开叶阳,一骨碌爬起来躺到了房门偏左的位置上。
东北这边停灵有个规矩,就是棺材不能正对大门,免得死者舍不得走,再转回屋里来。所以,棺材肯定要停在房门一侧。
以房门算的话,死者是男,棺材在门左边,死者是女,棺材就在门右边。
我现在躺着的地方就应该是乾老头停灵的地方!
我躺下之后直接看到的都是天上浮动的云朵,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我稍一犹豫:“叶阳过来,站在我边上,往我脸上看。”
“你没变样儿!”叶阳上来就是这么一句。
我沉声道:“风若行,把叶阳的气运给压下去。最好把阳气也给压下去。”
如果,当初那个想偷东西的二顺子是被老头当场吓死,那就说明,他看到的不只是一个睁着眼睛的尸体。
人的确会被吓死,但也不那么容易被吓死。
二顺子死在棺材旁边,必然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让他连喊都来不及,就当场暴毙。一具尸体就算睁开眼坐起来也达不到这种效果。
至于说,村民传说的二顺子被死人拽了手,就更不可能了。
二顺子要是被人拽了胳膊,他肯定会挣扎,手臂上不可能连一丝痕迹都不留下。验尸的法医不会注意不到这点。警方没继续往后查,就说明二顺子身上没有伤。
二顺子的死,是不是乾老头留下来的线索,就看叶阳能看见什么了!
风若行把符箓贴在叶阳头上时,叶阳的面孔上浮起了一片灰败的颜色。
人的运气低到了一定程度,脸上必然会出现哀像。
叶阳的脸色变成一片灰白之后,眼睛里也跟着浮起了一层暗灰的颜色,乍看上去就像是被人弄瞎了眼睛。
我一惊之下猛然抬头,却看见站在叶阳背后的风若行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一身绿衣,原本扎在脑后的头发,也在那片刻之间散落开来。
垂在她额前的几缕发丝就像是被水浸过一样,带着阴冷的湿气遮住了风若行大半个面孔。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风若行嘴角上的那一丝冷笑。
风若行就像是特意要让我看见一样,轻轻抬了抬自己的左手,掐在她手上的银针正好指向了叶阳的脖子。
叶阳被风若行控住了?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起身,风若行却在这时往下一压手掌,她是在告诉我:你动,叶阳必死!
我刚才还在发力的胳膊,又慢慢的放了下去。
叶阳却在这个时候拔出了长剑,双手握住剑柄高举过顶,剑尖直指我眉心。
眉心是人天眼所在,哪怕没有修炼的普通人,眉心的位置也会极为敏感。被剑停在脑门的感觉,其实比利器逼住咽喉还要可怕!
况且,术士修炼的天眼都是眉心之上,利刃临体带起的恐惧足矣让人崩溃。
我被叶阳用剑指住的瞬间,头上的冷汗便像水一样流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