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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初露似乎又看到了之前那个在酒吧里面【创建和谐家园】的陆寒时,甚至比之前的那种感觉更为严重。
裴朔年没来得及防备,被他这一拳打得差点没站稳,被打的那一边脸已经高高肿起,一开始传来尖锐的疼痛,感觉好像有个地方碎裂掉了一般,但是现在已经麻木得没有任何知觉。
他知道刚才那一拳几乎用了陆寒时全身的力量,男人的胜负欲也瞬间就被勾了起来。
他抬起头,擦了擦嘴角淌出来的血液,目光毫不退让地迎上陆寒时的视线,挑衅地看着他,「有种面对面打一架,偷袭算什么本事?」
陆寒时冷冷地勾了勾嘴角,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反而将整个人的气场衬得更为冰冷。
他眼神幽深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伸手将唐初露扯出了怀里,让她在一旁站稳,抬腿便向对面的裴朔年走去。
几乎是走过去的那一瞬间,他便直接一拳又照着他的面门打了下去。
这回裴朔年做好了准备,迅速地往旁边一闪,躲过了他这一拳。
可他还没站稳,下一秒另一个拳头又直接打了过来。
他出拳的速度很快,像是经过专业的训练,裴朔年躲了几下之后才知道自己有些轻敌,连忙集中注意力,投入了斗争之中。
他在读大学期间也是学校篮球队的,体力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两个大男人打架都下了狠手,一招一式都仿佛是冲着对方的命门去的,看得唐初露有些触目惊心。
他们打得难分难舍,打在对方身上的每一下都用尽了力气,甚至能够听到皮肉和骨头被打在一起又分离开的声响。
就算是直接被打趴下,两个人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发出声音,把所有呼痛的本能全部都咬紧在牙关,像两头野兽一样不断的撕咬缠斗对方。
渐渐的,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但到了最后明显是陆寒时的体力占据上风。
他一手掐着裴朔年的脖子,将他按在地上,直接坐在他身上左右开弓,一拳一拳地往他脸上砸下去,似乎还觉得不尽兴,又停了下来。
他伸手抓着他的领子,让他半坐了起来,另一只手掐着他的嘴唇,锐利的目光像是要直接将他的那块肉割下来,「你吻她了?」
「是,我吻她了。」裴朔年明明被打的很惨,却还挑衅地冲他笑。
陆寒时眼神一冷,照着他的嘴一拳挥了下去。
这一拳打得裴朔年眼冒金星,直接往后倒了几步,身子软软地跪在了地上。
唐初露直觉大事不好,连忙伸手去拉着陆寒时,「别打了,再打下去真的会出事的。」
唐初露的声音让男人稍微清醒了一点,但还是双眸猩红地看了地上的男人一样,恶狠狠地警告,「还有下次,我一定废了你。」
说完,他就直接甩开了唐初露的手,转身向门口走去。
唐初露感受着他刚才甩开自己的力道,心里知道他在发脾气,转身又看了裴朔年一眼,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去医院看看吧。」这是她最后说的一句话,轻飘飘的几个字就这么落在半空中。
然后裴朔年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关上门。
他似乎都能够透过墙壁看到里面不断上升的电梯,还有女人为了哄男人时放低的姿态,柔和的眉眼。
他就这么坐在冰凉的地上,坐了很久,只要一动,浑身都扯着疼。
刚才那人【创建和谐家园】的时候是真的狠,要不是他也用尽了全力,只怕会被他按在地上打。
本来到了最后他也不打算反抗了,但是看到唐初露还在旁边,下意识地就不想丢了面子,硬是挣扎了几下,结果被打得更狠。
裴朔年自嘲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别人还是在笑自己。
他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用手臂撑着地才不至于太过摇晃。
至少刚才唐初露离开的时候还是让他去医院,这就说明她还是关心他的。
裴朔年用手指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伸手拿起刚才被打掉的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
灰头土脸地上了车,刚想把钥匙拿出来,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头有些抖,干脆就没再尝试,直接把眼睛一闭靠在座椅上,长长地出了口气。
没过多久,他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拿下来一看是唐初露发进来的一条短信——
【伤怎么样了?如果你去了医院,麻烦做一份伤情报告出来,医药费我们都会承担,虽然这件事情的确是陆寒时先动手,但大部分原因在你,我希望你不要追究他的责任。】
裴朔年嘴角那一点笑一瞬间就凝固了,猛地将手机砸了出去,黑色的机身顿时四分五裂,屏幕也瞬间暗淡下来。
他以为她对自己身体状况的问候是出于关心,没想到只是害怕自己去找那个男人的麻烦吗?
他裴朔年在她唐初露心里就是个这么卑鄙的人?
……
那条短信一发出去之后,唐初露就一直坐在沙发上,那边久久没有回信过来,她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不管怎么样,刚才的确是陆寒时先动的手,而且裴朔年伤得也比陆寒时重多了,那样的情况,起码接下来的好几个星期都得静养。
赔医药费什么的她倒是不在意,就怕裴朔年万一恼羞成怒闹到邵华强那里去,再去找人教训陆寒时就得不偿失了。
浴室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陆寒时一回来就直接进去了,再也没有跟唐初露说过一句话,一路上都阴沉着脸,连个眼神都不屑于给她。
唐初露知道他现在很生气,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解释,只能坐在外面安静地等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的水声才堪堪停下,然后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唐初露连忙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子,小跑过去,在陆寒时进卧室之前拉住了他的手腕,「先别急着睡,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本来一回来她就要给他上药的,但是陆寒时根本就不理会她,直接进了浴室,还把门猛地甩上。
唐初露没办法,只能在外面等他出来,也不知道伤口泡了水之后会不会更加严重。
陆寒时冷冷地看着她,视线缓缓下移,钉在了她拉着自己的手上,忽然冷笑了一声,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腕,「他伤得可比我严重多了,你还是去关心一下他吧。」
两个人结婚之后,这是陆寒时第一次甩脸色给唐初露看。
她心猛地收缩了一下,下意识就感到一阵难受,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跟他说:「他伤得再重跟我都没什么关系,我只要负责他之后的医药费就好。」
陆寒时的脸色猛地一沉,语气冰凉得可怕,「你还要给他医药费?」
唐初露还真没见过他这么发脾气的样子,心里莫名就有些紧绷,但还是柔着声音解释道:「是你先动的手,他要是去报警的话,我们就是有嘴都说不清,如果他要求赔医药费的话,我们也只能出钱。」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面前的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直接上前将她抵在了走廊的墙壁上面。
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一片,唐初露扬起头,有些艰难地迎着男人的目光,「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陆寒时的眼眸很深很沉,他生气的时候就是这副表情,周围的气场都冷了好几分,「他吻你,露露,我刚才应该下手再重一点。」
唐初露深吸了一口气,「你下手已经很重了,要是再重一点,就不是赔医药费那么简单的事了。」
陆寒时嗤笑一声,十分不以为意,「不可能,一分钱都不会给他,除非是给他买棺材。」
说完他就直接打开卧室的门,径直走了进去,随即重重地甩上。
唐初露被他挡在了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想到他刚才洗完澡出来时身上被泡得发白的伤口,还是先妥协了,走到客厅沙发那边,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医药箱,敲了敲卧室的门。
就像唐初露所预料到的那样,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她等了一会之后,直接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打开了门。
整个房间里面都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如果是在平时,他一定会给自己留一盏小夜灯。
唐初露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也没有开灯,而是摸索着往床边走。
走到半路的时候,不知道踩到一个什么东西,脚下一绊,直接往前摔去。
地板上铺了厚厚的地毯,她摔得不重,但也还是发出了一声闷响。
床上的人似乎有了点动静,她听到被子被掀开的声音,然后床头灯被打开。
唐初露一仰头,就对上了男人那双清浅的眼眸。
他的眼神依然平静冷漠,只是就这么淡淡地看着她,丝毫没有要下来帮忙的意思。
唐初露知道他现在的怒火根本还没有消散,也不奢望他对自己的态度能有多好,在地上呆了一会之后,又慢悠悠地爬了起来,一点一点地把医药箱那些摔出去的药膏捡回到箱子里面。
起身坐在床边,也不看男人的眼睛,拉起他的胳膊就将睡衣的袖子给弄了上去。
陆寒时不说话,唐初露也不说话,只能沉默地拿出药箱里面的纱布,碘酒,还有棉签,先将他那些泡的发白的伤口都消毒了一遍。
陆寒时一直没有说话,就这么低着头看着她的动作,沉着脸一言不发。
气氛一时间很凝滞,但却意外的有种诡异的和谐。
唐初露的动作很利索,在这方面她是实打实的专家,很快就将陆寒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处理好,纱布也包得美观简单。
等她处理完之后,还没等她将那些工具收起来,陆寒时就沉默地收回了手,掀开被子又传了回去,整个过程跟唐初露基本上是零交流。
唐初露收好东西之后回来,见他已经又躺到床上睡了过去,眉心出现一抹无力感。
刚才闹了这么一出,她身上其实也出了一层冷汗,只是一直没有处理,想着怎么应付刚才发生的事情,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浑身冰冷,手脚都有些麻木。
她转身去了浴室泡了个澡,直到身子暖洋洋的热了起来,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几乎是在她躺下去的那一瞬间,男人就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面对这样明显排斥的动作,唐初露愣了一下,下一秒却哑然失笑,忽然觉得他这个样子就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她一直以为两个人闪婚,到现在结婚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感情虽然很融洽,但也说不上有多么深厚。
但经过今天这件事情,她才看出来,其实陆寒时是个占有欲非常强的男人,所以才会有这样过激的表现。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却试探性地往他那边挪了挪。
果不其然,陆寒时察觉到她的靠近之后,又离她远了一些。
唐初露在心里笑了一声,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更加小心翼翼地接近他,在他作出反应之前,从背后伸手圈住了他的腰。
她能够感觉到陆寒时下意识地僵硬了一下,但到底也没有再推开她,于是更加放肆地在他后背上蹭了蹭,「还生气呢?」
回答她的是一室的寂静,还有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唐初露再接再厉,「你放心,我不会给他医药费的,我刚才也仔细想了想,这件事情其实根本就不是我们两个的错,虽然你先动手的确不占理……」
她说着,伸手在男人的后背上画着圈……
她的动作已经极具暗示性了,陆寒时还是背对着她一动也不动。
唐初露又盯着他的后背看了好一会儿,见他还是不愿意理会自己,也有些泄了气,自己也突然委屈起来。
她松开了抱着他的手,转过身子仰躺在床上,看着昏暗的天花板,第一次度过了没有陆寒时怀抱的夜晚。
一夜无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唐初露睁开眼睛,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人。
伸手去摸旁边的床位,也早已经冷冰了下来,陆寒时应该是离开了有一段时间。
她莫名地就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明明自己一个人也睡了这么多年,才结婚三个月而已,就已经有些不习惯没有被他抱在怀里睡着的日子。
唐初露心想,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