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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把他们互联网公司当慈善企业了呗?
等等……
邵朗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看着陆寒时,「你说这会不会是求和的征兆?毕竟柳家那边的人都知道你和柳的事……」
他壮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柳大小姐那么高傲的性格,突然就结束自己的艺术旅途,打算回国,这该不会是冲着你来的吧?」
他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当年所有人都很看好这一对,结果女方说追求艺术就追求艺术,两个人凑在一起还不到几天,就迅速分崩离析。
但那个时候毕竟还太年轻,感情也青涩,做事不成熟也能理解,也许大小姐在周游世界之后发现自己的心还是在陆寒时身上,于是就打算收起自己艺术的翅膀,打算经营自己的爱情了呢?
陆寒时闭上眼睛,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你想多了。」
邵朗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张了张嘴,几次欲言又止,「老陆……如果她真的是回来挽回你的,你打算怎么办?」
陆寒时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当做没听见,还是不想回答。
过了一会,他忽然睁开眼睛,「我没订婚。」
「嗯?」邵朗乍一听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神来之后眨了眨眼睛,「什么叫做你没有订婚?」
陆寒时眼里闪过一丝疲惫,没有解释,挥了挥手,「你先出去。」
邵朗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觉得怪怪的,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劝了一句说:「我知道男人都有劣根性,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但你现在已经结婚了,你跟弟妹两个人感情也还可以……」
他有点说不下去了。
知道柳大小姐回来,他第一反应就是兴奋过了头,一时间都忘记了唐初露的存在。
邵朗一开始觉得陆寒时这么快就随便跟别人结婚,可能是为了反抗当时家里的安排,在赌一口气,但是这段时间他将他们两个人的相处也看在眼里,说没有感情肯定是假的。
起码他从来就没有看到陆寒时这么温柔细致地对待过一个女人。
但是他在跟等唐初露结婚之前,也只松口过跟柳大小姐的婚约,身边再也没有过其他的女人。
邵朗也有点摸不准陆寒时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到底是以前不小心错过的白月光,还是现在陪在身边的小妻子?
又或者……两个都有那么点意思?
啧……
邵朗忍不住摸了摸胳膊上泛起的鸡皮疙瘩,趁着自己越想越过分之前,连忙关上门离开了。
门关上之后,办公室只剩下陆寒时一个人。
他漆黑的眼眸看着某个地方,似乎是在想些什么,最后还是打开电脑,果然邮箱里已经有一封新的信件:
嘿,是我。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了。
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间吗?
我想你应该是记得的。
这个有意义的时间,重新开始的时间,我们在这一天见面,好吗?
——L
陆寒时看完,面无表情地按下删除键,关闭了电脑。
他看着窗外的某一处,深色的眼眸里暗潮涌动,看不清楚其中的情绪。
L……
他都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陆寒时忽然就觉得有些烦躁,闭上眼睛,却不期然地想到唐初露。
想到她昨天心疼又带着怜爱地亲着他手腕上的伤口,还有明明已经累到受不了要哭出来却依然听话乖巧地圈着他的腰……
他睁开眼睛,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直接推开办公室的门,大步朝电梯走去。
上了车之后,他直接往医院的方向开,还没多想就已经到了唐初露的办公室——
她不在。
他看了她的行程表,现在有一台小手术,三个小时后才结束,刚好可以带她出去吃。
这几天她忙着照顾唐母,都没有好好跟他吃顿饭。
陆寒时办公室等了一会,忽然起身开门,朝裴朔年的办公室走去。
忘了,他还有帐没跟他算。
主任办公室在三楼,人流量最少的楼层,不是做检查几乎不会过来,这个时间更是冷清。
男人皮鞋敲击地面的脚步声格外清晰,拉长的人影斜斜映在地面上,包裹在西装裤下的一双大长腿笔直好看。
陆寒时左手放在西装裤袋里,信步走着,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旁,眼里漠然没有温度,「随便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
邵朗听着那头的忙音,脸一下子就黑了,吐槽道:「工作时间不在公司里面,竟然还要我这个老板亲自去找!」
他一手拿着文件,从抽屉里拿出了车钥匙,只能先去医院找陆寒时。
办公室门口。
陆寒时收起手机,看了一眼牌子上「休息」两个字,没有动作。
隔着一扇房门,他也能够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异常的响动。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痛苦和压抑隐隐传出来,连绵不断。
他眸子动了动,眼里闪过一丝厌烦,又给邵朗打了过去,「邵天薇现在在哪?」
邵朗已经开着车往医院的方向赶,听到陆寒时这么问他愣了一下,有些奇怪地回答道:「她在跟爷爷商量婚礼的事情,怎么了?你找她有什么事?」
陆寒时没有回答,直接挂了电话,看着紧闭的房门,眼里闪过一丝讽刺。
他自然是知道那种声音代表着什么,只是没想到裴朔年这么荤素不忌,才订了婚就偷吃。
他垂眸看了看门锁的结构,忽然抬起脚,猛地一踹——
「砰!」
房门顷刻之间被打开,因为过于用力撞在了墙壁上被反弹回来。
陆寒时一只脚挡开,慢条斯理地走了进去,顺手将身后的门掩上。
这种碰锁的门很容易用蛮力冲开,本就不怎么结实的木制材料裂出几道缝隙,就像此时裴朔年那张错愕又忍耐的脸一样。
他听到了声音,以为是唐初露回来,抬起头一看,却看到陆寒时出现在面前。
裴朔年的脸像是被定格了一样,所有的情绪都在那一秒凝固住,随即缓缓裂开,慢慢地崩塌成碎片。
「你怎么会在这?」他声音哑得快听不见。
陆寒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裴朔年现在的情形,「所以……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云淡风轻地走到他面前,看到他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眼底已经染成了一片血红,额头青筋暴起,不断有冷汗往下落,看上去痛苦又扭曲。
裴朔年忍不住侧过头去。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在陆寒时面前露出丑态,可偏偏又被他看见,那种愤怒又无可奈何的冲击让他浑身的温度更高,几乎是抑制不住地喘了出来。
他无法忍受在陆寒时面前这么狼狈,心一狠,手里拿着那把小刀在手背上狠狠地割了下去。
被折磨了一段时间,他的力气显然没有平时大,割下去之后也只感到一阵麻木的疼痛。
他闭上了眼睛,手有些颤抖又用力割下另一刀——
这一回他感觉到了血液透过皮肤流出来的感觉,血液都是烫的,像是在滋滋地响,顺着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滴在了地上。
疼痛让他神经舒缓,理智也慢慢清醒了一些。
裴朔年狠狠地咬着牙,腮帮子颤抖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后,才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露露让你过来看我的笑话?」
他一开口,声音粗糙得一塌糊涂。
陆寒时看着他这副模样,思索了一下,挑了挑眉,「露露做的?」
裴朔年直接冷笑了一声,不屑地看着他,「你装什么?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过来不就是刻意看我笑话?在女人面前扮可怜挺厉害,你不是很委屈吗?我看你的样子倒是挺享受的。」
他这么一说,就是间接承认了。
竟然真的是唐初露做的。
所以是她把裴朔年捆在办公室,然后给他下了药,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煎熬痛苦?
陆寒时依然面不改色,将事情联系了起来之后,眉目间染上一丝显而易见的惊喜,「托你的福,我现在的确很享受。」
其实昨晚更享受。
不过这话他不会当着裴朔年的面说出来。
这是他和唐初露之间的隐私,就算是能够挑衅到他,他也不想让这个男人知道半分关于唐初露的美好。
裴朔年没再说话,下颚紧绷着,每一秒都感觉好像在受着凌迟。
那感觉又好像回到了当初破产时的那段日子,他低声下气地去求那些所谓的亲戚朋友帮忙却被拒之门外,用自己的脸面去承受羞辱的鞋印,在最卑微的坑里挣扎,却怎么都起不来,谁都可以过来踩上他一脚。
他死都不会忘记那段日子。
他曾经发过誓,这辈子不会再让自己处于那么绝望的境地。
没想到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这么快又席卷而来。
谁都没有再说话,一时间办公室安静得吓人,只能够听到有水滴在地上的声音,滴答滴答。
陆寒时顺着声源的地方看去,就看到地上已经有一滩红色的血迹。
视线向上,他看到裴朔年手腕上那几道深深浅浅乱七八糟的伤口,正在往外淌血。
男人脸上那点笑意渐渐敛去,眸色越发深沉,漆黑难辨。
「你对自己挺下得去手。」他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裴朔年冷笑了一声,闭着眼睛没有看他,「知道这把刀谁给我的吗?」
他晃了晃手里的刀柄,语气分不清是怨怼还是酸楚,「她说,你昨天也是用这样的办法忍过去的,她告诉我,要是我实在觉得难受,正好可以体验一下你昨天的痛苦……」
裴朔年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手一松,那把刀便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他忽然睁开眼睛,眼睛没什么焦距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现在我体会到了。」
裴朔年从来没有这么深切地感受到过自己和唐初露之间的割裂,她保护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为了他站在自己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