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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阀风流》-第4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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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舒窈懵了,但见得刘浓正立其右侧,手中捧着画笔,胸前则染着一团黑墨。方才刘浓看得认真,她递笔过来竟一时没留意,笔尖朝着他,正好,涂一朵。

        “刘,刘郎君……”

        “无妨!”

        刘浓淡然笑着,将手中画笔递给身侧女婢,见陆舒窈羞红脸不敢看自己,有意解开这尴尬,遂笑道:“陆小娘子的丹青之法,确实独妙,待画作成时,可否借刘浓一观?”

        “独妙,妙在何矣?”小郎君蹲在潭边石头上,不知何时,竟扯了条渔杆垂钓,头亦不回的问道。

        刘浓笑道:“妙在见形而知意,妙在觉意已传神!”话语出口,却蓦然想起另一幅画来,心道:亦不知这画作成,能否与那画相比。嗯,画风虽有不同,然画心应是相差仿佛矣……

        “哦?”

        小郎君回过头,正欲再出言逼问,却听身侧陆纳叫道:“小二十八,鱼上钩了!”

        “真的?!”

        小郎君猛地回头一看,好像鱼线真在下沉,心中大喜,自其直钩行钓以来,尚是首次有鱼上钩呢。拼命扯鱼杆,焉知用力过猛,啪的一声,有物远远的落在后方,飞奔至落地处一看,面色顿疑,随后沉沉若水。

        一只螃蟹!

        “哈哈!”

        陆纳大笑,刘浓亦笑。

        陆舒窈宛尔一笑,羞意悄去,朝着刘浓微微浅了浅身子,轻声道:“刘郎君,若不嫌舒窈画力浅薄,待画作成时,愿请作题。”

        刘浓还礼道:“固所愿尔,不敢请矣!”

        这时,一名陆氏家随疾步行来,低声道:“七郎君,大郎君请你去一趟。”

        陆纳眉尖一挑,问道:“何事?”

        家随答道:“不知,只说有要事!”

        刘浓见陆纳眉间神色颇是犹豫,知其所为何来,便笑道:“祖言但去无妨,天已将黑,我亦要回室中练字,待兄归来,再行夜谈!”

      ¡¡¡¡¡°Õ°óåÏȹ飬ÎÒÉÔºó±ã»Ø£¡¡±

        言罢,陆纳跟着家随大步而去。

        “我也回了,把它给炖了!”小郎君用根草绳系了那只螃蟹,竟晃晃悠悠的提着去了,身后则跟着四个捂着嘴偷笑的小女婢。

        半晌,陆舒窈微笑道:“刘郎君,我们亦回吧……”话将出口,便顿住了声,刘浓亦愣了愣。她偷偷瞧了一眼,低低的喃道:“顺路而已。”

        刘浓道:“嗯,顺路!”

        默默无声。

        陆舒窈并未坐牛车,刘浓亦仿似忘记了。回家的路,很漫长……

      第49章 如此仙方

        红日薄薄一层,替幽竹曲径注得一帘光,恍觉迷眼而生琉璃。人行于其中,恰逢鸟鸣轻清正悠远,四野静悄悄,一路皆无言。

        刘浓与陆舒窈并肩而行,中间尚隔着一步距离。她双手抚在腰间,嘴角含着浅笑,步子迈得轻缓;他默然的控制着步伐,领略着这份闲静,满心适然。四个近婢和来福远远的辍着,也仿似被这美丽的画卷所慑,不敢高声语。

        路再长,终有尽。

        临至分岔口,陆舒窈心思稍转,淡声道:“刘郎君,舒窈画技虽陋,可亦粗通些技法,若是刘郎君有意工画,待着墨时可以旁观。”

        旁观?有偷师之嫌啊……

        刘浓稍见犹豫,随即便放怀,别人陆氏女郎尚不在意,自己何须着相而避,遂揖手笑道:“陆小娘子画技非凡,若是能窃学一、二,自是极美,刘浓谢过。”

        “嗯,那,明日我行浓墨时,便让抹勺来叫你。”陆舒窈柔柔的笑着,稍稍一个浅身,领着近婢离去。

        刘浓目送。

        来福在身侧笑道:“小郎君,幸而碎湖让多备几套袍衫,不然恐怕不够换。”

        “呵……”

      ¡¡¡¡ÎÅÑÔ£¬ÁõŨµÍÍ·¿´×ÅÐØÇ°µÄºÚÄ«£¬Ëæ¼´ßÓȻһЦ£¬´ó²½Ì¤ÈëÔºÖС£´Ò´Ò½«ÅÛ×Ó»»ÁË£¬È¡³ö±ÊīֽÑâÓëÖÓôíµÄ¡¶ÐûʾÌû¡·ÓûÐÐÁ¶±Ê¡£

        这时抹勺来了,手里捧着一方书帖,弯身将其呈递,笑道:“刘郎君,这是我家小娘子写的字,说是临摹的什么帖,愿借你一观。”

        《平复帖》!

        刘浓接帖后大喜,陆士衡所书《平复帖》乃是草隶(章草),早想一观其颜却不可得,不料今日始得见。只得粗略一揽,便见字迹飞撩不可轻亵,然笔意却极是宛转,笔风甚古。心道:我一直临摹钟繇和卫恒之帖,皆是以行、楷居多,草书涉及甚少;得这平复帖而窥草隶,对笔法与笔锋应有所助,说不定尚能触摸到神意也……

        摸索着书帖,幽香暗浸,心中极是爱煞,脸上慢慢的堆起了层层笑意。没奈何啊,朱焘说他字丑,委实伤人自尊心啊!

        “噗嗤!”

        抹勺见他笑得仿若呆头鹅,笑声脱口而出,随后掩着嘴问道:“刘郎君,你的袍子呢?”

        “袍子?”

        刘浓回过神来,稍一沉吟,笑道:“无妨,稍后我让人拿去浆洗便是!”

        抹勺道:“小娘子说了,刘郎君的袍子是咱们弄脏的,便得由咱们来洗。不过,小娘子却不打算洗,说是要,要……要干嘛呢,反正,刘郎君,你把袍子给我吧。”

        此时,刘浓满腔身心尽皆投于《平复帖》中,哪里还管她们要干嘛,赶紧命来福取了脏袍给她。待其一走,便立即细细的品味着书帖。

        初次临摹书帖,必须先品:品其字、品其风、品其神。刘浓假行握笔,随着书帖而转腕,虽未真个行笔,却亦不敢有丝毫怠慢,心意神皆沉入其中,初初品得一遍,额间竟见细汗。抹了把汗暗赞:妙哉!此帖由秃笔而就,极考腕力;不想陆舒窈一个柔弱小女郎,竟亦有如此笔风。

        品得三遍,再行润笔,竟不知天时。来福掌灯而起,笑道:“小郎君,该练剑了!”

        “哦!”

        刘浓抬起头来,新月竟已爬上树梢,揉着手腕,奇道:“祖言怎地还未归?”

        来福捧剑而出,笑道:“小郎君,要不,我去看一下?”

        刘浓持剑起得个引剑式,怀剑于胸,眼观鼻、鼻观剑,笑道:“这可不比在自家庄中,哪能如此随意,你持灯去竹林前候得盏茶光景,若尚不至便回来。”

        “是!”

        来福沉声一应,捉灯而走。

        刘浓沉心静神已致极,随后一声轻喝,剑光若雪炼,霍霍纵展于院落之中。

        隔壁。

        陆舒窈正于梨树下发呆,隐约听得前院有异,悄声问道:“在干嘛呢?”

        抹勺轻声答道:“在飞!”

        蕴幺道:“瞎说,又不是真的仙人,怎会飞?”随后,她转过头,看着自家小娘子,求道:“小娘子,这样好危险哦,要是让家主知道了……”

        另一个女婢墨菊道:“是哦,抹勺,你莫乱动,小心摔着。”

        月光下,三个女婢站于高处,掌着重叠而起的矮案。抹勺危危的站在矮案上,一边掂着足翘头张望,一边胡乱的朝梨树上够着什么东西,听得这话,她低声道:“嘘,莫惊了小娘子的簪子,我马上就要抓住它了!”

        蕴幺嘟着嘴道:“奇怪,小娘子的簪子,为何会飞树上去呢……”

        女婢若兰则道:“好累哦,能叫人帮帮么?”

        陆舒窈眨着眼睛,淡声道:“抹勺,若是取到簪子就下来。”

        “是,小娘子。”

        抹勺眼睛一转,心道:小娘子的意思是,让我不看完,莫要下去……

        突地,前院剑光一收,随即至院门口亮出一片灯光,来福和陆纳踏入院中,陆纳挑眉一眼,差点便看见抹勺,她赶紧低着头,拍着心口,细声道:“好险,好险!”

        此时,前院传来陆纳的大笑声:“哈哈,瞻箦,汝竟会舞剑?”

        刘浓收剑而立,徐徐归气,待得绵沉悄伏时,才转身笑道:“不过是强身健体之术罢了,祖言,可是庄中有事,此时才归?”

        “无事!”

        陆纳挥着手大笑,几个疾步行至近前,一股浓烈的醇香扑面而来,这香味仿若药草带着冷幽,丝丝缕缕往人心神里渗。

        刘浓心中暗惊,凝目而视,只见其一步三摇,似醉非醉;面上作晕红,左右脸颊各有一坨;双目则似点辉,透着无比神彩。

        服散!

        眉间骤凝,赶紧将其踉跄的身形抚住,发现其胸前衣襟大开,脖子处有几处勒痕,急声喝道:“祖言,可是服了散?”

        “然也!”

      ¡¡¡¡Â½Äɻ벻ÔÚÒâµÄ°ÚÊÖ£¬×Ô¼ºÕ¾ÎÈÉí×Ó£¬Ð¦µÀ£º¡°ÊʲÅÖÁ°¢ÐÖ´¦£¬ÖÚÈËȰʳɢ£¬²»µÃÒÑÖ»ºÃ·þÁËÒ»Ìù¡£ÐÄÖеà¼ÇÕ°óåÉкò£¬±ãδÓëËûÃÇÐÐÉ¢´Ò´Ò¶ø»Ø£¬Õ°óåι֣¡¡±

        服散而不行散?作死么!

        “祖言,糊涂!”

        刘浓大惊而喝,命来福速速取得温酒,让其饮了,再命来福备上些冷食,便疾疾的拖着陆纳窜出院外,大步陪其行散。服散之后的行散即是关键,若散行得不好,命亦会丢!刘浓不敢有些许大意,一面陪其说些有趣之事,一面观察其面部神色。初时尚好,陆纳健谈如有神助,每每惊出妙语。过得三刻后,便见其一声大喝,似觉浑身燥热耐奈,竟把身上的袍子一扯,袒胸露腹方才连呼痛快。

        刘浓见其浑身光洁如玉,而其却似有骚痒;然并不作奇,此乃行散现象,正逢来福捧着冷食追上来,便让陆纳服食。陆纳捧着食碟狂吞乱嚼,足足吞得三碗才舒出一口气,眼中的神蕴亦渐渐隐去,问道:“还有否?”。刘浓便让来福再去多备些,走着走着,陆纳突然一阵猛烈颤抖,眉间紧锁,面呈痛楚之色。

        糟糕,散行得慢了!

        陆纳拼命的走着,嘴里却无意识的嚷着:“瞻箦,好热……好冷……”

        急不得,慌不得!

        刘浓强自压住心中慌乱,举目四看,恰逢此时他们已行至一处水潭前,此处柳林深幽,便是月华也难以触及,想来潭水应如冰浸。

        不敢再耽搁,趁着陆纳行至潭边时,将其撞入潭中,知他不会游泳便纵身跃下。

        “扑通!”

        二人坠入水中,溅起水浪翻滚。

        潭水森森,经此速冰,陆纳精神回复些许,却因不会水而乱抓乱扒。幸而刘浓久习剑术,身强力壮,单手死死的箍着,不让其乱动;另一支手则牢牢的抓住潭边青石,借力将其提出水面以免淹死。足足冰得有小半个时辰,陆纳才总算检回一条命,刘浓却冻得脸色惨白如纸。

        “小郎君!”

        过得一阵,来福赶至,骇得面色大变,赶紧跳下来替换,刘浓爬上岸心中感慨万分:这五石散,真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稍不留神,则会要人命啊!

        再过小半个时辰,两人亦上岸。

        陆纳双手撑在背后瑟瑟作抖,大声道:“瞻箦,我之命,乃汝救尔!”

        “祖,祖言!”

        刘浓牙齿打着颤,心中好笑且恼,压得半天才镇住神,沉声道:“祖言,切莫再如此行事。散之一物,亦药亦毒,不服亦罢!”

        陆纳看着他,面色羞惭,双眼却若星辉。

        来福担心刘浓冻坏身子,急道:“小郎君,咱们速回吧!”

        三人回转云胡院,尚未行至院口,便见迎面挑来簇簇灯光。

        “可是七哥?”

        声音急急的,正是陆舒窈带着四个女婢寻来,见得陆纳无事,暗中松得一口气,正欲责言;偏首见刘浓一张脸煞白为浑身直哆嗦,心中没来由的一揪生疼,赶紧命小婢加疾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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