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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长生迟疑,李中庸和陈立秋急忙冲他点头,示意他接过书信。
得到二人授意,长生这才双手接过书信,贴身入怀。
巴图鲁抬起袖子擦泪,“师父,我这一辈子就您一个师父,我不拜别人。”
“老大说的是,今生今世我们绝不再拜他人为师。”李中庸正色表态。
陈立秋三人紧随其后,凝重严肃,表明态度。
见五人态度异常坚决,林道长甚是焦急,“为师还没死呢,你们便不听话了么?”
此言一出,林道长自己先愣住了,因为他想到自己生机断绝,实则已经是死了的。
林道长想到了,五位徒弟也想到了,场面瞬时失控,悲声四起。
林道长是众人的主心骨,虽然心中悲伤,却只能强行忍住,“罢了,我也不强拗你们,儿大不由娘,你们自行定夺吧。”
“师父,您这……”
不等陈立秋说完,林道长抬手便打断了他的话,转而冲巴图鲁说道,“老大,你生性淳良,少有杂念,专心习武,假以时日必得大成,眼下几人之中属你修为最高,你定要保护师弟师妹周全,尤其是老幺,全无功夫,眼下只能依仗你们的庇护。”
巴图鲁虽然浑噩,却也知道这是师父留给自己的忠告和嘱托,落泪点头,“师父,您放心好了。”
“你先去破土,自墓前开挖。”林道长说道。
长生不明白自墓前开挖和自墓后开挖的区别,但巴图鲁想必是懂的,听林道长这般说,便取了铁铲器具先行动手。
待巴图鲁离开,林道长又看向李中庸,“老二,你老成持重,进退有度,我对你是最放心的,你若无心入道,便早些返乡,韬光养晦,操持经营,若能多得一些家产,他日你的这些师兄师弟倘若蒙灾落难,也能前去寻你讨口吃食。”
“师父。”李中庸哽咽。
“你且前去帮忙,切记碰到墓石立刻停手,不然便不是起坟而是盗墓,会折损你们的阳寿。”林道长说道。
李中庸无声点头,转身前去帮忙。
林道长又看向陈立秋,“老三,你天赋过人,智勇兼得,但你有个致命的短处……”
陈立秋猜到林道长要说什么,不等林道长说完便急切表态,“师父,我一定收心敛情,洗心改过。”
“没用的,你改不了的,”林道长缓缓摇头,“性情发乎于天性,你天性如此,若只是多情也还罢了,但你多情且重情,如此一来势必为情所累。”
陈立秋躬身站立,默然不语。
林道长沉吟过后和声说道,“为师知道你有不止一位红颜知己,但听为师一句劝,世间的好女子岂止千万,你不可能尽数拥揽入怀,该放手时且放手,不能拥有,不妨成全。”
“是,师父。”陈立秋低声应是。
“你也过去搭把手。”林道长说道。
陈立秋应声转身,前去帮忙。
林道长随后又看向了田真弓,“老四,当下大唐内忧外患,日渐势微,日本忘恩负义,不念大唐援助教化之恩,屡派舰船侵边犯境,而今朝廷已经开始驱逐日本遣唐使,你留在中土凶多吉少,此事过后你当早些回返日本,莫要自中土多做滞留。”
听得林道长言语,田真弓面露羞愧,低头不语。
直到此时长生才知道田真弓是外国人,他虽然自山村长大,却也曾听先生说起过日本,日本与登州隔海相望,原来叫倭国,是近些年才改名为日本的。
“施恩图报落于下乘,”林道长又道,“为师不求你回报什么,但愿你不要忘恩反噬,伤我族人。”
见林道长语气严肃,田真弓郑重跪倒,正色说道,“武田真弓永记不会忘记师父的教诲,您永远是我的师父,巴图鲁,李中庸,陈立秋,长生永远是我的同门,大唐接纳遣唐使长达两百六十年,给了我们莫大的帮助,武田真弓永远不会忘记。”
见田真弓郑重真诚,林道长颇感欣慰,摆手说道,“起来吧,我与老幺有话要说。”
田真弓伏地跪拜,起身离开。
长生看着田真弓走远,在此之前他只感觉田真弓的名字有些奇怪,此番方才知道她是日本人,真正的名字叫武田真弓。
“长生,坐到我身边来。”林道长冲长生招手。
长生闻言大感惶恐,父子不同席,师徒不同座,此乃古训,他自然不会逾越,“师父,我站着就好。”
见他推辞,林道长也没有强迫他,柔声开口,“长生,师父把你带出来却不曾尽到责任,没有照顾好你,你怪不怪师父?”
“不怪,我感激师父。”长生无声落泪,语出真心。
“我之前单独与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林道长问道。
长生点头说道,“记得,您让我要学会大度宽容,不与无知之人一般见识。也让我不要自心中积聚怨气,在别人冒犯之初就予以惩戒。”
“这个尺度很难拿捏,着实矛盾,为师想想怎么说你才能了然明白,”林道长沉吟片刻,再度说道,“说的直白一些就是当你宽恕了对方之后,你心中没有怨气存留,事后也不会感到后悔,那你就可以宽恕他们。若是你内心深处不想宽恕他们,那就不要勉强自己,他们的所作所为应该受到怎样的惩罚,你就给予他们怎样的惩罚。”
林道长言罢,长生接口说道,“师父,我记住了,我也明白您的意思,您是希望我时刻心存善念,尽量小惩大诫,而不是大开杀戒。”
“对,”林道长重重点头,“我既希望你能对世人大度宽容,手下留情,又担心你会因为对他们手下留情而委屈了自己,天长日久心中积蓄了大量怨气,最终对他们彻底失望而痛下杀手。”
“师父,您怎么总在担心我,而不担心【创建和谐家园】兄他们?”长生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因为你跟他们不一样。”林道长说道。
长生一直在等林道长说出下文,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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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道长却岔开了话题,“他们几个是否入道由他们自行权衡,但你必须拜师入道,参习经书明辨阴阳,正心修身自缚龙虎。”
“师父,我不会再拜别人为师。”长生连连摇头。
“这是为师的遗愿,你若忤逆不从,为师死不瞑目。”林道长正色说道。
长生心中纠结,踌躇不决。
“师父,挖到墓石了。”巴图鲁的声音自不远处传了过来。
听到巴图鲁的呼喊,林道长并未立刻起身,而是直视长生,等他表态。
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长生看来再拜别人为师是对师父的背叛,尽管当下【创建和谐家园】拜有多个师父是很常见的事情,但他却好生排斥,林道长当真是在强人所难。
“你当真要为师死不瞑目?”林道长沉声问道。
长生万般不愿,并不接话。
林道长叹气过后出言说道,“为师今生最大的憾事就是被削去道籍,逐出师门。你若入门修道,他日长了修为,身居高位,可以追授为师道籍,并将为师重新收入阁皂山门下。”
林道长的这番话起了作用,长生缓缓点头,“师父,我答应你。”
林道长欣慰点头,起身向不远处的陵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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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岐黄宝典===
由于林道长之前有过交代,故此巴图鲁等人挖到墓石便停了下来,眼见林道长走了过来,四人急忙左右让路。
长生没有灵气修为,晚上看不清东西,但这几日天上有月亮,借着月光,隐约可以看到封土前面已经被挖出了一条斜行向北的地道,里面漆黑一片,不知深浅。
“师父,墓深九尺,用的是道家丧制。”李中庸低声说道。
长生跟随众人时日尚短,搞不懂道人和普通人丧制有何不同,但他曾经听武田真弓说过,普通人的墓室是无子三尺九,一子四尺二,多子四尺七,而眼前这处坟墓明显比普通人要埋的更深。
李中庸言罢,陈立秋接口说道,“封土紧实,想必没有被盗过,地下干燥,应该不曾进水。”
林道长点了点头,迈步走向地道,“你们在外面等我。”
李中庸等人点头应是,林道长生机已经断绝,再无阳寿可折,此时抢着进墓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师父,小心里面有机关。”长生很不放心。
林道长抬了抬手,弯腰走进了地道。
见长生很是紧张,李中庸自一旁说道,“不要听信市井谣言,古墓之中没有那么多机关陷井。”
“老二说的对,”陈立秋接口说道,“地下湿气很重,不管什么机关时间久了都会失效,与其耗时费力的设置机关陷阱,不如薄葬入土,亦或是埋的隐秘一些。”
长生点头过后出言问道,“这处墓穴也有两百多年了,上面还有封土,为什么没被人盗挖?”
巴图鲁抢先回答,“你个傻子,这还用问,挖的人都被折死了呗。”
“老【创建和谐家园】是这个意思,”李中庸冲巴图鲁摆了摆手,转而冲长生说道,“孙真人乃一代名医,在世时治病救人,只施恩不结仇,故此便无人泄愤挖坟。而孙真人又是道门中人,在世时少有家产钱财,驾鹤之后更是薄葬入土,故此有心图财的宵小也不会动他的坟墓。”
听得李中庸解释,长生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陈立秋又指着周围的竹林说道,“这些毛竹也很有用处,北方的竹子虽然长不高,却衍生的很快,竹枝参差交错,竹根盘根错节,上可掩人耳目,下可固土防潮。”
陈立秋话音刚落,地道里突然传来了一声闷响。
长生不明所以,好生紧张,“什么声音?”
“师父在破开墓石。”陈立秋说道。
巴图鲁趴伏在地,冲着地道喊道,“师父,要不要我帮忙?”
眼见地道里并无回应,巴图鲁又想呼喊,一旁的李中庸急忙拦住了他,“别喊了,师父已经进入墓室。”
“你咋知道?”巴图鲁回头问道。
“你闻不到有药气溢出?”李中庸随口反问。
巴图鲁深吸了几口气,“好像是有股子药味儿。”
一旁的长生也闻到了自地道中飘出的浓重药气,他不通药理,自然无法通过气味分辨是何药物,但气味确是药味儿无疑。
此前他一直担心墓里没有林道长想找的东西,此番闻到药气方才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林道长胸有成竹是有原因的,只是自己孤陋寡闻,不明内情。
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地道,只有武田真弓例外,她一直在警惕四顾,观察周围的情况。
“西山有人,北面山中貌似也有。”武田真弓低声说道。
听得武田真弓言语,巴图鲁本能的想要四顾张望,却被李中庸给阻止了,“不要妄动,师父想必亦有察觉,只是不想惊动他们。”
便是李中庸试图阻止,巴图鲁仍然忍不住抬头张望,“他们到底想干啥?”
“想请你喝酒。”陈立秋随口揶揄。
陈立秋的揶揄对巴图鲁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也并不在意,“我的意思是他们既然来了,为啥一直猫着不动手。”
“可能是想等我们将墓里的东西取出来再动手。”李中庸猜测。
“应该不是,”陈立秋摇头说道,“他们并不知道墓里有什么,最大的可能还是冲着武功秘籍来的,之所以迟迟不动手是因为有所顾忌。”
“有道理。”李中庸点头赞同。
“顾忌啥呀?你俩身上都有伤,打起来肯定是咱吃亏。”巴图鲁说道。
“他们忌惮的不是我们,”李中庸低声说道,“来的可能不是同一伙人,他们担心自己先动手,会被别人得了渔翁之利。”
“哦,对对对,”巴图鲁连连点头,不过随即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不对呀,咱一会儿怎么走啊,他们肯定得拦咱们。”
“不必担心,师父自有计较。”李中庸说道。
听李中庸这么说,巴图鲁放心不少,端起盛放火烧的笸箩向南走去,“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先去喂喂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