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是,微臣照办。”殷扬拱手应了诺,心中暗道:这高阳公主小小年纪,心思缜密聪明伶俐,真是人不可貌相!
殷扬只带了三五名小卒,李佑与高阳公主也同乘到了一张普通制式的马车里,一行人绕开了人多眼杂的朱雀大道与西市大街,绕走在里坊街道之间,穿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皇城大明宫北面。
殷扬看着前方巍峨雄壮的大明宫玄武门城头,心中长吁了一口。
这时高阳公主从车里发话,说道:“殷扬将军,你们送到这里就好了。多谢你一路护送,现在你就请回吧,只须留下一名车夫即可!”
“还是让微臣送您进宫再走吧?”殷扬心中记着秦慕白的反复叮嘱,于是说道。
“不用了。玄武门的规矩很严,除了皇族内亲与皇城禁卫军将士奉公办事,其他人等一概不得靠近。”高阳公主说道,“这里不过三四百步的距离了,料也无事。”
殷扬是个精细之人,知道高阳公主之所以刻意如此坚持,肯定是想将他们撇开了,私下有话要同齐王说。他举目看了一眼前方的玄武门,此地已是皇城禁地戍卫森严,想来也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于是他也不再坚持,说道:“既然如此,那微臣就告退了!”
“多谢你,殷扬将军,这一路上真是辛苦你了。我会告之吴王,让他嘉奖慰劳你的。”高阳公主说道。
“多谢公主殿下!殿下多多保重,微臣等人告辞了!”殷扬拜礼谢过,带着人走了。
高阳公主吩咐车夫往皇城大门边慢慢驶去,不必着急。然后坐回了车中与李佑并肩靠在一起,轻声道:“哥,这一路上你都不肯跟我说话。现在,你可想跟我说说了么?”
李佑一直作闭目养神之状,这时终于睁开眼睛,凝重的看着高阳公主,说道:“玲儿,你希望哥跟你说什么呢?”
“你心里很害怕,对么?”高阳公主说道。
李佑长叹了一口气,又闭上了眼睛:“事已至此,怕也无用。”
“我也有一句话,一直想跟你说,但没敢说。”高阳公主说道。
“那现在,你说吧!”
高阳公主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你心里肯定也清楚,就算我们来主动请罪了,也难逃罪责。谋逆叛乱是十恶罪之首,罪在不赦,而且父皇一向又最为憎恨我们这些子女们相互仇视与残杀的。所以……我决定了。如果父皇不肯饶恕你,我就与母妃一起,陪你去死!”
“你疯了!”李佑突然惊愕的瞪大眼睛,低声厉吼道,“不行!”
“哥,你别激动!先听我说!”高阳公主急忙拉住李佑,说道,“若非如此,父皇十有【创建和谐家园】不肯饶你!”
“不行、不行、不管你怎么说,就是不行!”李佑连声厉斥,激动的沉吼道,“我死有余辜死不足惜,我之所以愿意跟你到长安来,还不是为了你和母妃?现在你却要押上你们二人的性命在我身上做赌注,我抵死不愿!否则,我何不自尽在襄阳一了百了?”
“哥……”高阳公主的眼泪刷刷的就下来了,哽咽道,“你肯为我们自尽,我们又何尝不愿与你同生同死?我们可是一家人哪!”
“玲儿,是哥错了,哥对不起你们!”
高阳公主的眼泪,也触到了李佑的衷肠。伤心之下,他忘情的将高阳公主抱在怀里,泪如泉涌。
正在这时,突然这马车一沉,车厢外的车夫发出了一声闷哼,马车却是未停。
李佑颇为警觉,急忙松开高阳公主沉声喝道:“谁?”
“刷”的一声,马车布帘突然被撩起,探进一颗男人的头胪来。
¡¡¡¡¿´µ½Õâ¸öÈË£¬ÀîÓÓ¶ÙʱÁ³É«Ò»°×£º¡°êþýÚÓ£¬ÔõôÊÇÄ㣡¡±
高阳公主吓得瞪大眼睛,正要尖叫。昝君谟嘴角一咧露出一抹邪异的怪笑,猛然一扬手,一团灰雾洒到了李佑与高阳公主的脸上。
“二位殿下,真是得罪了!”
……
许久以后,李佑悠然的清醒过来,感觉眼前一片漆黑,身上有些酸疼喉咙里也很干涩,他当即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已是昏迷了很长时间。
这时,身边不远处突然发出火熠子打响的声音,一盏油灯如菊豆般嗞嗞燃起。光影之中,现出一个他熟悉的身影。
“舅舅!”
李佑吓得一弹,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虚弱无力,惊得坐了起来。
“佑儿,别来无恙。”阴弘智放下火熠子,手托一盏汤水走过来,嗓音轻柔的道,“快喝吧,参汤。”
“我……这……究竟、怎么……”一时间,李佑惊愕得目瞪口呆,嘴里都结巴了,不知该如何措词。
阴弘智的脸上满是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不急不忙的轻声说道:“别着急,先喝点润嗓滋腑的参汤再说。”
李佑狠咽了一口唾沫,一口将盏中温热的参汤喝了个干净,急道:“这是在哪里?玲儿呢?玲儿怎么样了?”
“你放心,玲儿是我的心头肉,我能把她怎么样?”阴弘智颇为淡定的微笑道,“这里已是长安城外,一处不起眼的民宅之中,放心,很安全。”
“你认为安全,我却认为它极不安全!”李佑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道,“舅舅,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¾ÈÄã¡£¡±ÒõºëÖÇ˵µÃÕ¶¶¤½ØÌú£¬ÑÔ¼òÒâêà¡£
“救我?你这是害我!”李佑大吼道。
“镇定,佑儿。”阴弘智双手拍到他的双肩上,轻拧眉头直视李佑的眼睛,沉声道,“我若要害你,那目的已经达到,现在岂非多此一举?”
听闻此语,李佑如同着了魔一样,狂暴的情绪顿时安定了下来。他怔怔的点了点头,被阴弘智按着坐在了床边,说道:“那你现在……想要怎么样?”
“佑儿,你好糊涂啊!”阴弘智坐到了他身边,苦口婆心道,“你怎么能在这时候跑去见你的父皇呢?当时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只要你一踏进玄武门,你这条性命就算是交待了。”
李佑倒是不否认,他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我也知道,父皇多半不会饶过我。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毕竟,还有母妃与玲儿在。”
“懦弱!迂腐!”阴弘智厉声斥道,“你身为男儿,岂能将性命将系于女流的身上?尽管她们是你的至亲,你也不能心存这样的幻想!你父皇是什么人?他号称明君、圣君,这的确不假;但越是明君越是圣君,往往也越狠心越冷血。因为,没有皇帝不杀人,只不过明君与圣君杀得更巧妙,杀得更加大义凛然。现在你犯的错,正是冒犯了他的‘大义’,他岂能不杀你?若他是个昏君,反倒还有可能放过你。越是明君,越不可能!——就算你是他亲儿子,也绝不可能!”
李佑的脸色顿时就有些白了,他惊诧的看着阴弘智,喃喃道:“不会吧……毕竟,我没有得手,没有当真谋害了太子。”
“错了错了,大错特错!”阴弘智连声叫唤,痛心疾首的说道,“事先我就反复的叮劝过你,要么不干,要干就一条心干到底。你看看,现在你就后悔了,就害怕了吧?你心里,毕竟还有担忧还有恐惧,早知今日,当初你又何必存心此念?”
“事已至此,还说这些有何用处?”李佑说道,“虽然你说得有道理,但我总觉得,玲儿不会骗我。她是个执着的丫头,她决心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成。她跟我说,如果父皇不赦免我,她与母妃就陪我一同求死。如此,可能会有一丝生还的机会……”
“糊涂!愚蠢!”阴弘智大骂起来,“你是看到,此前玲儿装疯卖傻以死要挟,终于博得你父皇回心转意,准了她与秦慕白在一起,对吧?现在又想效仿前次?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们全都要死,一个也别想活!”
“为、为什么?”李佑嘴里都有些结巴了,喃喃的问道。
“很简单。此前的矛盾,仅仅在于你父皇与玲儿之间对于婚事的不同意见。到最后经由玲儿那么一闹,房遗爱被遂出家门,房家都主动要求退婚了,皇帝还能怎么样?他就是杀了玲儿,也挽回不了什么,只是平白的牺牲。而且,那件事情比起你的事情来,才多大一丁点的小事,岂能相提并论?”阴弘智如同连珠炮一般,侃侃说道,“现在你犯的,可是十恶不赦的谋逆之罪,他岂能容你?你们还一家子人一齐前去求死,这不是以死要挟么?这只会更加激怒于他——那结果就是,你们全都要死!一个不留!”
李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鬓角冷直流。他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的道:“那、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眼下只有两条路可走。”阴弘智眯了一下眼睛,眼中闪过一道冷咧的厉光,沉声道,“一是,你带着玲儿远走高飞或是飘洋出海,逃到吐番、西域、百济、新罗甚至是倭国那边!”
“不不不!”不等阴弘智说完,李佑就大摇其头,“我们不可能逃这么远的。只要父皇、李恪或是秦慕白这些人有所察觉,海捕文书一下,我还没出大唐的国土就已被捕缚了。而且,就算去了这些地方……谁敢收容我们?就算我们隐姓埋名,又如何营生如何生存得下来?我纵然无怨无悔,又怎堪让玲儿跟着我受这样的活罪?”
“那就只剩一个选择了。”阴弘智脸色一沉,咬牙迸出这几个字,“一不做,二不休,回邓州,起兵举事!”
“啊!!”李佑失声惊叫,脸色顿时僵住了,他惊诧的看着阴弘智:“你……让我举旗造反?”
“不错。你已经,没有选择了!”阴弘智沉沉的,一字一顿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唯一的办法。否则,你左右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放手一搏!”
李佑满头满脸的,冷汗直下,呼吸变得异常急促,眼睛瞪大了半晌也没缩回来,表情一直僵着。
过了半晌,他说道:“那、那玲儿,怎么办?我母妃,怎么办?”
“玲儿当然是一并带到邓州。”阴弘智显然早已思虑周详,不假思索的说道,“玲儿是你父皇的爱女,是秦慕白至爱的女子,与李恪的兄妹之情也极为笃厚。我们到时若是举事,大可以放出谣言,说襄州吴王与秦慕白,与我等同谋,还曾一同密谋谋害太子。虽然这样的谣言显得很虚假,全天下没几个人会信,但有一人会心存犹豫,那就够了。”
阴弘智接着说道:“到时,我们也许就有机会,策动李恪与秦慕白与我们一同举事!李恪血统高贵声望不小,秦慕白人脉极广而且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佐之才,而且这二人手握襄州这样一个富饶又险要之地,我们的胜算将大大增加。到时,襄州与邓州一同举事,附近州县大可以传檄而定或是逼肋他们归顺于我们。由此一来……我们至少可以割据一方。就算不能夺了你父皇的天下,也至少有了与他坐地谈价的本钱!”
这一字字一句句,如同震天惊雷一样的落在了李佑的心头,他惶恐的看着阴弘智,说道:“你刚刚说,那个唯一会相信这个谣言的人,可就是指我父皇?我们真有可能,逼迫李恪与秦慕白,与我们一同举事?”
“当然。没有君王不多疑。玲儿、李恪与秦慕白,这三人之间的情谊非比寻常。得知玲儿与我们同生共死一同举事了,秦慕白蔫能不来?秦慕白若来,李恪也就差不离了。而且,你与李恪这个三哥,不是一向私交甚密同气连枝的么?你们同是庶出的皇子,同是一出身就背负了罪孽与不公,命运一样的坎坷与辛酸。”阴弘智说道,“非但是皇帝定然对这样的谣言心中犹疑徘徊,李恪也至少有五成的可能,与你一同举事!——如果能用玲儿先将秦慕白这条大鱼钓来,我们就等于多了一条坚实的臂膀。岂不论他手上的那数千兵马,就光说他目前在襄州的声望,甚至还要胜过了李恪!而且,千军一得,一将难求啊!秦慕白可是将门之后还得李靖点化的,身边之人也甚是得力。他一动,李恪必然坐不住,势必与他一同进退。到时,我们就会有两条得力的臂膀——何惧之有!”
李恪听得一愣一愣了,恐惧、激动、兴奋、彷徨一起在他心中挣扎,思索了半晌,却感觉自己仿佛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一个念头,于是说道:“那我现在,就是在利用玲儿了?万一父皇知道了,岂不是要处死我母妃?”
“放心吧,不会的。”阴弘智自信满满的说道,“她已遁入空门整日青灯古佛相伴,何罪之有呢?你父皇自号公正严明,纵然心中牵怒,也不会把怨气撒到她身上把她怎么样的,否则就会落下一个昏君的骂名,这可是他最不愿意的。所以,你母亲定然无事。日后,我们再和他谈谈条件,让他把你母妃送到邓州来,我们一家人真正团圆,她也不必在那冷冰冰的皇宫道观里枯守清寒了,岂不美妙?”
李佑的脸皮颤了一颤,他知道,自己已经被说动了。可是心中,仍是有些底线无法逾越,不甘于真心沦为一个逆国叛君的反贼。
他做出最后的低抗,说道:“就算是邓、襄二州一起举事,李恪与秦慕白也一同来襄助,我们也无力抗衡整个泱泱大唐啊!到最后,还不都是死路一条?与其如此,还不如我一个人爽爽快快的进宫去受死,还免得牵连更多的人。”
“佑儿,你不是常说一句话么?”阴弘智这时候不激动,也不嘶吼了,而是声音沉稳不急不忙的说道,“人生如赌,置之死地而后生,方能博得最后的大胜奖彩。你一向都是个有气魄有胆量的人,怎么现在变得如此优柔寡断犹豫不决呢?你若当真要寻死,舅舅绝不拦你。正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报负有雄心的男子汉,这么多年来我才一直苦心的劝导于你。没想到,真正到了关键的时候,你竟变成了一个贪生怕死的窝囊废,你舅舅我,真是瞎了这双老眼了!——你走吧,我不会再留你了!”
“舅舅!”李佑听闻这些话,终于是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狠狠一咬牙,破釜沉舟的厉喝道:“横竖是一死,还不如放手一博,轰轰烈烈!——人生如赌,我就赌上这一把了!”
第270章 送瘟神,迎死神
时间过得挺快,转眼,九九重阳已经过去十多天了。金秋沉甸甸的果实都已收入仓禀,对于百姓们来说,一年之中最忙碌的日子已经过去。接下来,便可消闲的准备过冬。
襄州这块地面,今年真是福瑞降临。非但是铲平了水鬼、发现了炀帝陵、轻徭薄赋,而且风调雨顺,迎得了一场空前的大丰收。再加上一连十多天的朝廷大祭礼在此举行,吸引了无数游人前来观光。襄阳这个港口城市摇身一变成了一座知名的旅游城市,不管是衙门还是商家都赚了个杯满钵满。
一切都很顺当,全是好消息,按理说秦慕白与李恪应当高兴才是。可是最近两天,二人却是很有些心烦意乱。
原因,就是因为太子李承乾。
初来乍道时,李承乾表现得尚算中规中矩,既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也看不出什么大的毛病。
可是呆了数日之久,李承乾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兴许是他突然感觉到,离开了京城无人管束,反而更加自由,于是便肆无忌惮了!
从而,他的“恶癖”,也就一览无余的暴露了出来。
首先,他贪玩,无心正事。皇帝派他来,是来举行炀帝陵祭祀的。虽说是个场面功夫,但他毕竟是代表皇帝与朝廷来的。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每天去烧个香叨一段祭文并不复杂。可是李承乾嫌麻烦,除了开头的三四天图个新鲜去过以后,再没踏足登上过那个小岛。无奈之下,只好由李道宗与李恪等人代劳。
原本这也还罢了,毕竟只是小事。但他窝在行辕里,就没干好事,说出来当真让人哭笑不得。
原来他的德行,比李佑过之而无不及。
好酒,好赌,好色,好玩,这些毛病他都有。而且,那似乎已不是“毛病”那么简单,简直可以说是病入膏膏,近乎变态!
别人好酒吧,顶多也就是每天醉生梦死。李承乾不是这样。他效仿商纣,建了一个酒池。让手下人给他买来数千斤好酒倾倒于其中,什么时候心情来了,就舀一瓢来喝。而且,他还用这美酒浸了药材来洗澡,洗完澡的洗澡水,赏赐给下人喝。人家还得感激涕零当着他的面饮用,稍有不快,就受鞭笞。
别人好赌,一般赌钱。李承乾不赌钱的,钱这东西对他来说仿佛是失去了吸引力——他赌人!参赌的人,每人带个妻妾女子来,太丑了的还不行。然后大家开赌。输了的献出女人,还得当着面看着自己的女人被赢家男子当众【创建和谐家园】。有时李承乾心情好,或是输了的人与他关系交厚看他顺眼,他也会指派一名自己的宫女婢子代替人家的妻妾受过。
于是,太子行辕,很快成了一处酒池肉林的荒淫之地!
不过,李承乾从来不参与这样的赌博,他只喜欢看热闹。倒不是因为他不好色,早些年他刚刚成年不过十五六岁时,他嗜色如命的名声就早已在外了。玩腻了东宫的宫女与自己的妻妾,他就用这种“赌人”的方式玩别人的老婆小妾,还曾经凿穿东宫的墙壁,带着几个狐朋【创建和谐家园】到西市嫖宿,彻夜不归那是常有的事情。几年下来,这些他都玩腻了,现在,他换了个令人嗔目的玩艺儿——娈童!
当初刚来襄阳时,众人还没有发觉,大概是李承乾将他的“秘密宝物”藏得极好。后来,他便暴露了。与他随行的既有太子妃,也有一个“伪太子妃”,那就是当年绛州胜南侯张天赐送给他的一名娈童,李承乾称呼他为——称心。
这个小男童,生得红唇皓齿肤白如雪,俏生生的一打扮,还真像个绝世小美人。旁人若不知情,当真可以以假乱真。李承乾从长安带来数名妃嫔,但那都是摆设。“称心”夜夜专房,反倒让太子妃等人独守空房。
要说到玩乐,李佑若是跟李承乾相比,那就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李佑撑死不过是斗鸡蹓走飞鹰走马,打打猎赌赌钱而已。这些,李承乾早就玩腻了。他有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癖好——崇尚突厥风。
一但玩心起来,李承乾就会脱下衮冕黄袍,穿上羊牛皮制成的突厥右衽服装,学着突厥人的样子将头发结成一缕缕的小鞭子或是挽起椎髻。然后,让伎师们鼓吹胡乐,李承乾亲自带头狂歌乱舞,跳起突厥的“胡枝舞”。
鼓乐之声,缭梁飞旋。寻樟跳剑的杂技艺人,表演各种各样的杂耍;赌桌上输了的女人,被剥得【创建和谐家园】扔进狂歌乱舞的人群之中,或惊慌的哭泣大叫,或荒淫的嬉戏取乐。
每天,太子行辕中都上演着这一类泯灭了道德与伦理的狂欢。李承乾那一根行欢取乐的神经在这些声色的【创建和谐家园】之下,渐渐变得更加麻木,又有了省美疲劳。于是他又想出了新花样——命令手下的军士分成两拨,一拨扮演大唐的军队,一拨扮演突厥的勇士。两拨人真刀真枪的火拼,赢了的赏钱赏酒赏女人,输了的扔到酒池里,喝到醉死才给捞上来。谁要是不奋力战斗的,以“卖国罪”论处,会被李承乾处以极刑——割耳朵,剁手指,辱其妻女,那是司空见惯。
这样的火拼,流血致残也就是常有的事情了。
……
秦慕白负责太子行辕戍卫,虽然李承乾有意对他隐瞒这些,但纸包不住火,秦慕白全都知愁于心了。现在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百闻不如一见”,人不可貌相。看那李承乾平常也像个风度君子,没想到私德如此不堪,用“令人发指”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这样的人,实在不堪忝为储君。朝廷上非议重重说皇帝有废立之心,那也就当真不奇怪了!
李承乾在襄州无拘无管,连李道宗也无心或者说是无力去劝阻于他,于是乐不思蜀,几乎都不想回长安了。每日,他只要李恪派人送钱送物来供他消谴玩乐,太子行辕时常大门紧闭,他足不出户闭门玩乐。只是路人时常被太子行辕中传出的一阵阵古怪的声乐、惨叫、淫声与哀号,惊得心头颤抖。
渐渐的,太子的臭恶之名开始在襄阳交传开来,百姓们颇感惊世骇俗之余,对太子也是大失所望嗤之以鼻。
这些,秦慕白与李恪看在眼里,恼在心头,一提起李承乾或是太子这样的字眼,脸色就会变得铁青。他们好不容易在襄州经营起的好名声好风评,好像随着太子的到来,都在与日俱下。在百姓们的眼中,皇家与朝廷当然都是一体的。太子失德,百姓们难免就对皇家与官府失望。
现在,二人巴不得太子早点滚蛋,远离襄阳才好。至于劝说太子稍作收敛……还是罢了。太东有那么多的名宦大吏,就近还要李道宗这样的权威皇叔,这些人都无能为力,李恪与秦慕白又何德何能,太子怎么可能买他们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