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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姐难为》-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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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要是有工夫的话,自然是要去看看的。”云雪微微一笑,倒是没再说什么了。

        木排继续前行着,前面孙长海却高声喊道,“都注意了,握住手里的棹杆,千万别离手,前面到了马面石了。”

        前面的江面忽然变得窄了一些,在江中心靠右边一点,有一块大石头,大概能有两三铺炕的大小。这石头光滑平整,略长,故而叫马面石,也叫它登排石。一般木排行到此处,藏在石头后面的匪徒就会闪出来。然后从石头登上木排,过来抢劫。一般木排行到此处,大家都会十分的小心。

        云雪等人听见了,全都握住了手里的棹杆,眼睛时刻紧盯着那大石头。果然,在木排来到马面石跟前的这一刻,从石头的后面出来了十来个人,手里拿着刀剑棍棒的,上了木排。

        “凳高了,腿短了。今天你们也看见了,俺们兄弟也不容易,就指着你们放排人养活着呢。给多少,你们看着办吧。”来人之中,领头的一个说道。

        云雪刚刚还在想呢,这些人会不会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结果人家没说。原来拦路抢劫的,也未必都说那几句啊?云雪忍不住笑了起来。

        来人之中,有一个突然看到了云雪在笑,气的他指着云雪道,“奶奶个熊,你是哪来的王八羔子,老子在这说正经的呢,你笑个啥?”

        排伙子们都挺紧张的,个个手里握紧了棹杆,说不定呆会一句话说不到一块儿去,就得打起来,谁的心里能轻松了啊?

        孙长海一看这个情形,赶紧上前来,“各位英雄,那就是个屁孩子,啥都不懂。看见你们这些个英雄好汉,一时有点儿犯傻,几位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领头的人看了看孙长海,点点头,“嗯,算你还会说话。行了,废话少说,拿银子来吧?”

        这往外拿钱的事情,自然是钱明远说了算的,他走到前面来,朝对面的人一拱手,“几位英雄,俺们今天路过这里,还请几位高抬贵手,放俺们过去。几位遇上了难处,俺们也不能说不帮,这样,要什么价码?还请各位英雄开口。”

        那些人十分满意,领头的那个人看了看木排,然后说道,“俺们也不多要你的,三百两银子,俺们就放你们走。”

        钱明远再次拱手,“几位英雄,这太多了。俺们的老排起垛了,受了不小的损失。这样吧,一百两,再多了,俺们可实在是拿不出来了。”钱明远知道,今天的事,不拿钱是过不去的。虽说这些排伙子都能有两下子,可是他不敢拿人命开玩笑的。

        “不行,一百两太少了。这样,看你们也都是痛快人,就二百两。再一文都不能少了。”那领头的人原本也没指望着能够要到三百两,所以他很痛快的降下来了一百两。

        钱明远琢磨着,“这二百两,实在是太多了,俺们拿不出来啊。”

        还没等那些个匪徒开口呢,云雪却在后面说道,“二十两,要就拿走,不要,你们可以滚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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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雪的一句话,让前面的那些匪徒立时脸上就变了颜色。“他娘的,老子客客气气的跟你们商量,你们竟然不识抬举。行,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来啊,兄弟们,并肩子上。”领头的人一挥手,后面的那些人就要动手。

        云雪从后面一闪身来到了钱明远的身前,伸手擒住了领头那人的手腕,然后飞起一脚,直接将领头的人踹到了江水里头。刚刚云雪就发现了,这些人脚下虚浮不实,根本就不像是真正练过功夫的人,也就是拿着手里的刀剑吓唬人罢了。

        云雪将领头的踹到了江水里,回身夺了另一个人的刀,然后用刀背砍在了两个人的后背。那两人吃劲,也掉到了水里头。这下子,大家也明白了,这些来打劫的,不过是花架子罢了,于是大家抡起棹杆,和那些人打在了一起。

        不多时,对面的人大半都被打落在了江水里,剩下几个,也跪在木排上求饶。“好汉饶命啊,我们实在是有眼无珠,得罪了好汉,还请您手下留情啊。”

        “行了,都赶紧滚吧,以后别在这干这些了。放排的哪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挣的钱?你们好手好脚的,为啥非得跑来打劫放排人呢?有能耐,你们倒是去劫那些达官贵人啊?欺软怕硬的东西,赶紧滚蛋,别让我再看见你们。”云雪摆摆手,让那些人赶紧走。

        剩下的那几个人扭头看了看还在水里挣扎的同伴,有的已经被江水冲出好远了。云雪也看到了,就让正松他们拿了棹杆,把那些人从水里拽上来。等到一群落汤鸡从水里上来,云雪挥挥手,让他们都走了。

        那些人千恩万谢的走了,一边走,还在议论着,“这是谁啊?这么能耐?我就听说,以前有个姓韩的,所有干咱们这行的,一见了他,那就是个吃瘪。没想到,如今有多了一个。”

        孙长海听见了,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云雪,“唉,你这个脾气啊,跟你爹还真是像。以往我们跟你爹一起出来放排,每次到这,你爹都是能把那些人全都给打了水里头去。没想到,轮到你还是这样。”孙长海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旁边的人倒是对云雪竖起了大拇指,“小雨,好样的。”

        云雪低头,转身回自己的木排上头了。

        既然这里没什么事情了,木排自然是继续往前走的。

        已经是六月末了,陆地上热浪袭人,可是这江排之上,却是江风阵阵,凉爽宜人。

        孙长海站在排头,高声喊着,“前面水窄,要过月牙湾了。”

        大家一听,全都集中精神,面对前面的暗哨。

        过了一阵子,孙长海又喊,“前面走木梳背,进秧歌汀了,右边注意,猫牙子咬住了。”

        秧歌汀里,江水乱了套,左突右冲,东拐西荡的。那江水里,还有好多的浮尸,东立一下,西挺一下,左摇一下,右摆一下,胳膊腿乱动一气,可不就像是扭秧歌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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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排上的人们,脸色苍白,几欲作呕。可是这时候,哪里能够放松了精神的?大家的精神高度紧张,眼睛死死的盯着木排下的流水。好不容易,木排才渡过了木梳背和秧歌汀,这时,大家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钱明远和孙长海两个,忍不住互相击掌,以示心中的喜悦之情。

        “总算是平安过来了,这可真是险啊。”孙长海长出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当头棹,以前这个活都是韩勇的。这回他是明白了,这头棹,真是不好干呢。

        钱明远笑了,高声对大家说道,“大家伙儿,这回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头了。往后的路就好走了。”从这往后,江面越来越开阔,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险滩恶哨了。

        众人全都欢呼起来,连着两个多月精神高度紧张,换成哪个也都受不了的。如今光明就在眼前了,大家都有些苦尽甘来的感觉。大家伙都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伸展了一下四肢。

        王长顺这时算了算日子,自己的媳妇恐怕早就生了,心情立刻就好了起来,忍不住哼起小曲来。他回头看了一下身边的赵山,却发现赵山的眼角带着泪水呢。“你这是咋了?”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咋,就是觉得,咱们这四面靠水,一面朝天的日子,太难熬了。”赵山擦了擦眼睛,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就值当你哭鼻子的?”长顺看着他,有点忍不住笑了。

        “我是在想啊,刚刚在秧歌汀里头,那些个死尸在水里跳舞。可是他们的爹娘、妻子、儿女,在家里还不知道怎么想他们呢?”赵山说道这,眼里又有水光了。

        旁边的众人,听到了这个,眼中也忍不住水光闪现,大家的眼前,又出现了刚刚看到的那一幕。那些浮尸,在秧歌汀里,东摇一下,西晃一下的。

        “唉,世上一行又一行,咱们木把不算行,三教九流有名次,七十二行排不上。这七十二行里头,也没有咱们这一行啊,太凶险了。”

        夜晚,江排停靠在江湾的排窝子处,匆匆的吃了晚饭,大家伙就各自找地方睡觉了。这一天的,实在是太累人了,排伙子们一个个倒头就睡。

        夜半,突然有人叫了起来,把大家伙全都惊醒了。孙长海赶紧起来看看,是王长顺和赵山的花棚里面传出的动静。不多时,长顺从里面出来,笑道,“没事,是大山要发财了,一条钱串子也不知道怎么了,爬到了大山的被窝里头。”

        长顺的手里,拎着一条长虫。他把那长虫往江边的草丛里头一扔,然后摆摆手说道,“行了,都睡觉吧,睡觉。”

        大家一听是这个,也就啥都不管了,各自回去,继续睡觉。

        云雪自己睡一个花棚,这时也忍不住赶紧检查了一下被窝里面,没什么发现之后,才又躺下睡觉了。

        江排在水上漂流了两个半月,众人饱经各种风险和苦楚,终于到了鸭绿江上,靠近安东的最后一道哨口,马市台。

        马市台,就在鸭绿江的中间,是一个小岛。这里以前是一个马市,主要就是大周和高骊在这里进行着各种交易。不过,由于这个季节,从长白山来的木排全都在这里停靠,所以这马市台上头,也专门做木把们的生意。

        马市台是一个小村子,村子里家家户户几乎都成了海台子和半掩门,专门打来往排帮的主意。都说是“木排到了马市台,木把不愿再回来”。这种事情,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于是,有好多放排人,辛辛苦苦挣来的钱,没多少工夫,就被这些人给榨干净了。

        江排进了马市台的流域,江水可就尽情的显示着它的威力了。只见江水一会涌起,一会落下,把江排一下子抛到空中,一下子又打落深谷。江排在江水里东摇西晃的,一个不小心,就是排散人亡。

        木把们全神贯注,听从孙长海的指挥,好不容易,冲出了哨口。二十副木排,顺顺当当的在马市台靠了岸。

        木把们倒是都很自律,没有人上岸,大家都在木排上面守着。

        远处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相伴来到了岸边,她们一看见江排靠岸,就赶紧的走了过来。“呦,相好的,来到这了,咋不到我家去呢?家里早就预备好了小酒,让妹子陪哥哥和两杯,也舒缓舒缓,解解乏啊。”女人们说话间,就要上木排,过来拉人。

        孙长海瞪了这些人一眼,“几位,我们可不是那些有钱的大爷,你们还是找别人去吧。”这些海台子,可不是半路上遇到的那些。这些人,不把你的骨头榨干了,她们是不会放手的。

        孙长海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排伙子们,“各位兄弟,咱们从长白山下出发,闯过了九九八十一处险滩,七七四十九道恶哨,咱们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才来到了这儿的。家里的人,全都日盼夜盼的等着咱们回家呢,咱们可不能贪图这一时的享受,辜负了家里人的心意。就是那些个没成亲的,咱们也得留着钱,回去讨个媳妇,正儿八经的过日子不是更好么?”

        孙长海的话,让大家的心里都有些震动,可不是怎么的?大家拼了命的闯到这里来,为的是让家里人过好日子,可不是只为了这一天半天的风流快活。

        那些个女人一看这情形,气的扭着身子就走了。“这是哪里来的土鳖啊?还没见过这么当把头的呢?哪家的把头,不是可劲儿的鼓动木把们吃喝嫖赌,等着钱没了,就只能再回去伐木放排的?这可倒好,土鳖。”女人们扭着她们纤细的腰肢,晃着那丰满的臀,远远地走了。

        孙长海听见了,忍不住摇摇头,没想到,自己还成了土鳖了。众人也全都笑的前仰后合,一时间,江边笑声阵阵,倒是让大家的心里轻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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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排在马市台休息了一夜,第二天继续前行。江面已经十分的宽阔了,清晨明媚的阳光下,水面波光粼粼,浪涛轻缓。这一条从山里出来,就一直忙忙碌碌的大江,到了此刻,才算是放缓了步伐,歇口气儿。

        开阔的水面上,有无数的船只在飘荡。木排打算在大东沟的江湾海口拢排靠岸,到了大东沟,离着安东城可就不远了。

        “大家加把劲儿啊,还有五六十里地,咱们可就到地方了。”钱明远站在排头,有些忍不住心中的喜悦。他这次离开家,又是三个多月了呢。家里人也都在等着了吧,唉,什么时候,自己能够不用在这样山场子水场子的漂着就好了。

        “哎呀妈呀,总算是快要到地方了。这两个来月在水上漂着,俺都感觉到了陆地上,腿脚都不知道该怎么走道了。”一个排伙子笑嘻嘻的说着。

        “到了地方,俺们可是要找地方好好地吃上一顿。这些日子,成天的就是小米饭就咸菜,俺都快成了人干儿了。”那边的赵山也在说着。

        “瞧你那熊样儿,这还是咱们有小雨给做饭,才能吃得上的呢。要是往常,不是糊了就是稀了,大家伙饥一顿饱一顿的,那个滋味,你还没尝到呢。”李大有一边各处检查着木排,一边笑呵呵的说着。

        一些老排伙子听了,不禁都想起了以往的日子,全都附和着,“就是,今年咱们就算是享福的了。”于是,大家嘻嘻哈哈的说笑着。

        木排离着大东沟越来越近了,江边上,好多洗衣服的女人。这些女人看到了木排,都十分的高兴。有的人就赶紧喊道,“哎,这是哪家的排啊?有没有俺们当家的?”

        放排人之中,有很多是家在安东,冬天去长白山上放木头,一直到这时候才能回来的。安东的女人,迎接丈夫的方式很特别,她们并不是在江边东张西望,而是成群结队的在江边洗衣服。春夏秋三季,有很多的女人,都在江边洗衣服。她们就是靠着给城里富户洗衣服,来挣平日的生活所需。

        江岸上,花花绿绿的衣服,花花绿绿的女人。在木排靠拢过来的这个时候,很多女人都会忍不住问上一句,“哪家的?”在安东的女人眼里,男人是属于女人的。

        江排上有三四个安东的男人,这时就在江排上,仔细的从一群花花绿绿的女人中间,分辨着哪个是自己的妻子。“媳妇儿,俺在这儿呢。”“春花,是俺,俺回来了。”男人们找到了自己的妻子,都忍不住满心的喜悦,挥舞着手臂,向妻子展示自己的归来。

        江边的女人,在发现自己的丈夫果然在江排之上,也是十分的激动。她们把手里的衣服放到了木盆里头,然后端着木盆,跟着江排向下游走去。直到江排靠岸了,两口子一个在江边,一个在木排上,就这样哭着笑着。

        “俺回来了,俺平平安安的回来了。”男人上前,将妻子搂住了,眼中有泪,壮实的手臂,用力的搂住了妻子腰。

        “哎,俺这就去买肉,晚上咱们包饺子吃。”女人哭了一会儿,然后擦擦脸,端着木盆走了。她回头一笑,风情无限,“早点儿回家,俺在家等你。”说完,扭着柳腰欢快的走了。

        钱明远的妻子,并没有在这里。他每年都能挣不少钱的,所以不舍得妻子来受这个苦。看了看还在【创建和谐家园】的男人,他笑了。“还愣着干啥?来,都赶紧过来,俺把这次放排的排饷发给你们,赶紧回家啊。”

        放排的规矩,排饷全都在二柜的身上,木排到地方,就得把说好的排饷给大家伙发下去。当然了,这就得全都是银票,钱明远可没那个能耐,带着那老些的银子满哪跑。

        “这一季,咱们的木头比往年的多。当时咱们也都说好了,排伙子的排饷是七十两,头棹八十五两,二棹和边棹都是八十两,江驴子是七十五两。小雨,给你六十两。这也是咱们今年活干的好,才能收入这么多,以往,头棹也不过是四五十两罢了。大家伙来我这算算账,然后各自领了钱,就可以往回走了。另外,那几个拖艚子的,你们得晚走几天。等我去找大柜报了账,那边来人把木头都弄走,你们好把各种家什都拖回去。”

        江湾上,木排全都靠了岸,钱明远将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然后说道。“至于李庆祥和二毛子的排饷,我也照给。不过我一时半刻的回不去,就得你们帮忙,把钱给他们的家人捎回去了。”

        孙长海点点头,“这个你放心,俺们一定能送到。不对,这二毛子还有个媳妇,可是这李庆祥,他就是一个人儿啊,这钱俺们送给谁去?”孙长海这才想起来,李庆祥家里没妻没子的,这钱送给谁啊?

        旁边的李大有拍了孙长海一下,“你真是傻,李庆祥这些年,一直都跟十八道沟的一个女人来往着呢。我听说,那家的男人不行,后来那家的女人,就跟老李好上了。她家的那几个孩子,都是老李的种。人家是让老李拉帮套呢,反正都是老李的种,不如咱们把钱送过去也就是了。老李活着的时候,挣得那些钱,也都是送给她们家了。”

        李大有一说起这个来,大家伙才恍然大悟,难怪李庆祥这些年就没成亲,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因缘来着。“成,那咱们就给送过去。不管咋地,也算是老李的根苗,是该给他们的。”孙长海点点头。

        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由他们把李庆祥和二毛子的排饷给捎回去。

        等着各自把排饷领了,孙长海再次叮嘱道,“诸位别嫌我话多,咱们这一趟排,那是风里来雨里去,几经生死,才到了这南海的。南海是个花花世界啊,这里面酒楼、赌馆、妓院、戏园子,各式各样的女人,直接就能让人花了眼。我在这劝各位几句,不管是马上就要往回走的,还是过几天再回去的,大家都捂紧了自己的钱袋子。可别把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全都白扔了出去。那些个地方,万万进不得,到时候就剩下条裤子出来,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啊。”

        以前韩勇当头棹的时候,每次到了这里,都会这样跟大家说。孙长海是个实在人,别的话他也不会说,一样的嘱咐着大家伙儿。

        “成,头棹这话实在,俺们也都明白的。这事情吧,看个人的意愿,有的人就是好这一口,咱们谁也没办法。好了,大家伙儿这就散了把,那几个拖艚子的,暂时先在这江边等着,我去见了大柜,然后让人将木头弄走。”钱明远挥挥手,表示不管众人的去留。

        众人欢天喜地的拿着银票,然后各自散了。家就在安东的,自然是高高兴兴的回家去和家人团聚。另外的人,有的根本就没把孙长海的话放在心里,该上哪去,还是往哪去了。

        “对了,孙大哥,你们别急着走了,在这住一两天再走吧。晚上都到我家去,我让我家婆娘,给咱们包饺子吃。”钱明远看了看剩下的这六七个人,邀请他们到自己家里去。

        现在才是中午,孙长海想了一下,就点点头,“成,那俺们晚上可就去叨扰弟妹了。这样,俺们先去安东城里面逛一逛,正好你也去跟大柜报账啥的。等着下午,俺们再来找你,那时候你也忙的差不离了,咱们一块儿上你家去。”

        云雪自然是跟着孙长海和正松的,于是几个人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托那几个在这看着的人帮忙照看着。然后大家就一起去逛安东城了。

        安东是个州城,这个名字,沿袭了唐朝时的安东都护府,那时安东都护府的治所,就在这里。安东靠近鸭绿江的入海口,是一个水陆交会的繁华之地。尤其是每到这个时节,从鸭绿江漂来的江排,给安东带来了极度的繁荣。各行各业,都指着那些个从各地来的木材客商,还有从大山里来的木把们,挣得盆满钵满。

        云雪十分稀奇的跟在正松的身后,看着这里繁华热闹的一切。宽敞的街道,来往的行人,道路两旁林立的商铺,无一不显示着,这里繁荣与富足。可是谁又能知道这富足的背后,有多少木把汉子们,葬身在了鸭绿江之中。有多少木把的家眷们,哭瞎了她们的双眼。云雪一声长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小雨,你难得来一趟,赶紧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要买的。这里的东西,种类多,花样也新。买点回去,给云霖他们也好啊。”正松回头,笑呵呵的对云雪说道。

        云雪点点头,也是啊,出门一趟,是该给他们捎点东西呢。这放排的活,以后自己可是不想来了,也自然是没什么机会再来安东城的,所以更应该趁机会,好好买点儿东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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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会儿再,咱们先去吃饭,这都中午了,你们难道都不饿么?”孙长海摇摇头。这正松和云雪,依旧还是小孩心性,有了好玩的,连饭都能忘了吃。

        孙长海这么一说,云雪才想起来,这都中午了,大家伙还没吃东西呢。“那好,咱们先去吃饭,也不知道,这安东有啥好吃的。”

        几个人就在街边随便找了家小饭馆,他们可不敢去太大的酒楼,那里的花销,实在是太昂贵了些。进门之后,小伙计倒是挺热情的上来询问着。“几位,想吃点什么?”

        “来点咱安东的好吃的,你给看着上几样就行了。”孙长海也不清楚这里都有啥好吃的,于是就让小二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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