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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个婆婆,平日里难伺候归难伺候,关键时刻,却比谁都好用,相形之下,平日里那些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委屈与龃龉,又算得了什么?
面上却丝毫也不表露出来,只是笑道:“娘说得极是,只是哥儿人好,肯上进,远些又何妨?当年爹不也是凭自己的一身本事,为咱们这些子孙挣来了如今的好日子吗,二弟要是知道了,一定很感念娘这一番苦心的。就是二弟妹知道了,怕是舍不得,毕竟她只得夷光一个孩子,再就是二弟妹的情况,阖府上下都是知道的,怕是体己给不了夷光什么嫁妆,要不公中多出一些?”
许老太太冷哼道:“她舍不得,谁又舍得了,可我们就能因为舍不得,便耽误了孩子的终身幸福吗?再说了,她哪只得夷光一个孩子,四丫头姐弟几个不是她的孩子,不叫她一声‘母亲’吗?不过她身体不好也是事实,万一喜事变坏事,也是不好,索性先瞒着她吧,老二才是二房的一家之主,他做了主,可连我这个当娘的都反对不得,何况李氏做妻子的?”
顿了顿,“至于嫁妆,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且初步将人家定下后再说吧,万一男方家底不算厚实,只给得起千儿八百两的聘礼呢,我们总不能三五千的还回去,那岂不是在羞辱人家男方呢,夷光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大不了,到时候多给她点压箱的银子就是了,她那个娘,连牙缝里的银子都要抠下来补贴娘家的,想也知道不会给她准备压箱银子。”
大太太忙笑道:“还是娘考虑得周全,那儿媳明白了,一定会尽快把事情给办妥了,让二弟二弟妹满意与放心的,就是二弟那,娘怕是得尽快与他商量一下才是。”
许老太太“嗯”了一声,“我心里有数。倒是瑶丫头,你回去好生开导教养她一番,一时的得失算什么,该是她的,始终都是她的,谁也抢不走,当长辈的,向来喜欢的也是宠辱不惊,沉稳大方的人。”
“别弄得跟五丫头似的,上不得高台盘,也不知道沈氏怎么教她的?是了,沈氏自己都是这样的人,这山望着那山高的,也不先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与本事,五丫头耳濡目染之下,跟她一样日日做白日梦又什么可奇怪的?罢了,不说这些了,我也乏了,想先睡一会儿再起来用膳,你先回去吧,也不用再过来服侍了,晚间再过来即可。”
大太太忙恭声应了“是”,亲自服侍许老太太睡下后,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第二十四回不同往昔
彼时许夷光已回到自家,见过李氏,又借口用午膳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先回房换身衣裳,回了自己院里,换过衣裳后,在院子里翻看自己那些花花草草了。
平时她心情低落或是烦躁时,她都是用这样的法子来调整情绪,那些“花草”也可能因为都有药用的功效,所以总是能让她很快平静下来。
但今日,她把所有花草都翻看了一遍,心情仍是好不起来,靖南侯夫人的脸和傅烨的脸总在她面前闪过,让她一时想到靖南侯夫人的轻视与不屑,一时想到傅烨的凉薄与无情,大热天的,竟然如坠冰窟般,浑身上下里外都凉透了。
“姑娘,姑娘……您怎么呢?别不是中暑了吧?您别吓我啊……”
还是胡妈妈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才让许夷光猛地醒过了神来,就见她并没有真的置身在那个冰冷的噩梦里,而是好好的站在阳光下,地上则满是新鲜的树叶树枝,——原来她方才因为在不好的情绪里沉浸得太深,竟不知不觉将自己去年才种的一株刚人高的杜仲,给祸害得不成样子了。
许夷光满心的烦躁立刻都被心疼所取代了,“呀,我怎么把它给祸害成这样了?妈妈,你一直在一边,怎么也不说提醒我一下啊,好容易才长这么大,明年就可以用了,现在铁定得等后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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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之后她见姑娘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的汗也越来越多,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似的,她不打扰姑娘就得出事了,她还不敢开口发声呢。
许夷光想到自己的规矩,也的确怪不得胡妈妈,何况因为胡妈妈这一打岔,她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下来。
那些伤心与绝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她绝不会再让自己重蹈覆辙,那她有什么可烦躁的,她这辈子一定会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让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都过上与前世截然不同的生活!
许夷光想着,吩咐胡妈妈道:“妈妈把这儿收拾一下,这几日多给它浇点水施点肥吧,我先去娘那儿陪娘用午膳了。”
胡妈妈忙应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我刚才瞧您脸色实在不好,又出了那么多汗,身体真的没事吗?要不,就别去陪太太用午膳了,晚膳再过去吧?”
许夷光摆手道:“我自己就是大夫,还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我没事的,妈妈放心吧。”说完径自出了院门,去了李氏那边。
李氏这两日已经能下地了,这会儿便正坐在靠窗的榻上,与吴妈妈说话儿:“都怪我不争气,娘家不争气,自己的身体也不争气,不然凭我们敏敏的人品才貌,什么样的好人家嫁不进去呢?都是我误了她……”
听得外面传来立夏的声音:“二姑娘来了。”
李氏忙打住了,吩咐吴妈妈:“摆饭吧,折腾了一上午,敏敏肯定早饿了。”
很快许夷光便进来了,给李氏行过礼后,母女两个对坐着用罢午膳。
李氏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又问起许夷光有关靖南侯夫人的事来,“敏敏,那靖南侯夫人真个说了以后会常来咱们家吗?那你得做几件新衣裳,打几件像样的新首饰了,吴妈妈,我算着这几个月下来,我匣子里应当有二三百银子了?留五十两应急,其他的都给敏敏做衣裳吗,至于首饰……”
但凡好点的首饰,哪样没有几十百来两能下得来,更不必说嵌宝石珠贝的了,且姑娘大了,也该有两套见客时戴的整头面了,更是没有上千两置办不来。
李氏真是光想想这些就发愁,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咬牙吩咐吴妈妈:“至于首饰,明儿把我那对镯子,悄悄儿当了吧,将来手上宽裕了时,又再赎回来就是。”
她已经委屈了女儿这么多年,不能再在这当口继续委屈她,甚至连累她的终身大事了,就是母亲和兄长嫂嫂侄儿侄女们,今年在碾伯所日子要过得更紧张一些了。
吴妈妈听得李氏说起匣子里的银子,差点儿就没忍住惊叫出声,她才把银子悄悄儿给了姑娘,谁知道太太就问了起来,她上哪儿现变那么多银子去啊?
让许夷光一个厉眼给她把惊呼吓了回去,自己方看向李氏笑道:“娘,我又不是没有衣裳首饰,不必新做新打了,您还是把银子留着吧,那镯子就更不能当了,那可是外祖母当年留给您唯一的东西,您再困难时也没想过要当的,如今什么困难都没有,自然也不能当了。”
吴妈妈已经调整好了情绪,闻言忙也道:“是啊太太,那对镯子可是当年老太太的祖母给她老人家的添妆,老太太又给了您,且不说这当中传承的血浓于水的亲情了,只说那对镯子本身的价值,也不能当啊,现在那么好的血红暖玉,可是拿着银子也买不到了,您留着将来给姑娘压箱底儿多好啊?任谁见了都得高看一眼,所以,千万不能当。”
李氏却很坚持:“东西再好也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哪有为了死物就委屈活人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可是……”吴妈妈还待再说,许夷光已道:“妈妈,你先出去吧,我来跟娘说。”
吴妈妈只得屈膝行礼,先出去了。
许夷光方握了李氏的手,笑道:“娘,我知道您心里怎么想的,可您难道忘了一句话‘齐大非偶’?靖南侯府那般显赫富贵,如果将来五皇子有了大造化,他们还得更上一层楼,您觉得我一个娘家不显,还不受宠,又没有丰厚嫁妆的人,能在那样的人家站稳走远吗?指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连做鬼也只能做个糊涂鬼。”
不待李氏说话,又道:“何况还有大姐姐珠玉在前呢,就算两家末了真能结亲,那人选也只能是大姐姐,而不会是我,我们又何必为了一件本来就不可能的事,而惹得祖母和大伯母都不高兴呢,就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不好么?”
一席话,说得李氏已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好一会儿才嗔道:“说什么死啊活的,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忌讳的?”
说着轻轻抚上许夷光的头发,“娘何尝不知道齐大非偶的道理,我自己这些年过得还不够苦么?可娘的敏敏这么好,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娘实在舍不得委屈你啊……”
许夷光笑着蹭了蹭李氏的手,道:“果然在当娘的心里,自己的孩子总是最好的。娘,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真的,能这样日日陪着娘,我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多满足,我还想多陪娘几年呢,难道娘不想我陪您,急着要赶我走吗?既然不是,那您就别再说了,靖南侯府可能的确是一门好亲事,却未必是适合我的,我相信时间到了,我的缘分自然会到的。”
第二十五回异想天开
李氏也不是那等钻牛角之人,不过是爱女心切,想尽可能的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一切都给心爱的女儿罢了,如今被女儿这么方方面面的一劝,自己再一细想,也就想明白了。
就像女儿说的,且不说还有大姑娘珠玉在前,一个不小心,就会惹得老太太和大太太不高兴,事情还未必能成,便事情侥幸成了,靖南侯府那样的钟鸣鼎食之家,嫡枝旁支合起来不知道多少户人家,再连上亲朋故旧,彼此间交错复杂的人际关系更是让人光想想都觉得头大,女儿真的应付得过来吗?
光应付这些已经够累了,若丈夫再薄情一点,跟她家老爷一样,女儿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只怕过得比自己还不如,毕竟许家是读书人家,名声轻易容不得损害,自己当年进门又为许家赢得了太多的赞誉,当初的赞誉有多大,如今他们若敢公然的欺凌她,许家受到的责难与攻讦就会有多大,甚至更大。
可名声这个东西,于靖南侯府那样的人家来说,只是锦上添花而已,有当然最好,没有也影响不了什么,到时候自家可该如何为女儿出头?只怕除了她这个当娘的,其他人因为靖南侯府太过显赫,连为女儿出头这样的念头都不会有吧?
所以,还是找个门第与许家相当,甚至低一些的人家吧,那样女儿至少能比自己这辈子过得好,那她也就别无所求了。
当下李氏心里有了决定,便向许夷光点头道:“娘想清楚了,敏敏你说得都对,反倒是娘着相了,不是适合自己的,再好也未必好了,那衣裳和首饰就先不做了吧,也算是侧面的向老太太和你大伯母表明咱们的态度,省得回头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来,就是要暂时委屈你了。”
许夷光忙道:“娘,我都说了自己一点不委屈了,您怎么还将委屈挂在嘴边啊?既然您非觉得委屈了我,那您就快点好起来,让我少劳点心力,以作补偿吧。”
李氏笑道,“好好好,娘一定尽快好起来,再不让我的敏敏劳心又劳力。”
母女两个说完,对视一笑,就有温情在屋子里无形的弥漫开来。
彼时郭姨娘屋里,郭姨娘与许宓母女两个也屏退了服侍的丫头婆子们,在低声说话儿。
却是许宓缠着郭姨娘,说自己一定要嫁给靖南侯府,做傅二爷的妻子、靖南侯府的二奶奶,“姨娘,这次您一定要帮我,就算大姐姐身份比我尊贵,傅二爷也多看了许夷光几眼,但我也并非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只要姨娘您肯帮我……我若能嫁进靖南侯府,姨娘也面上有光,于两个弟弟也是助力不是?所以姨娘,您一定要帮我达成心愿,好不好,好不好嘛?”
见女儿一张脸红得能滴出血来,眉眼间却全是娇羞与狂热,郭姨娘一时间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虽然她一心希望女儿能嫁入高门,也对此番靖南侯夫人上门之事颇为上心,但她心里却很清楚的知道,女儿就算是嫡女,要嫁进侯府的希望也是微乎其微,何况女儿还只是一介庶女,靖南侯夫人若真要与自家结亲,凭什么放着好好的长房嫡长女不要,偏来俯就一个二房庶女?
就算她是靖南侯夫人,也不会要一个庶女做儿媳妇。
所以,郭姨娘对许宓的衣妆穿戴上心归上心,也耳提面命了她不知道多少话,今日始终抱的,都是一个撞大运的心态,万一老天爷就开了眼,让女儿入了靖南侯夫人的青眼呢?
那当然是万幸中的万幸。
不过,若女儿没能入了靖南侯夫人的眼,也没什么,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的,自然也无所谓失望了,就当是见识一下一品侯夫人的气度,开开眼了。
万万没想到,不但靖南侯夫人来了,靖南侯府的二爷竟也来了,还把女儿迷得一副神魂颠倒,非他不嫁的样子,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真跟大姑娘去争去抢不成?
老太太和大太太一定会活撕了她们母女的,大姑娘可不是许夷光,除了一个嫡女的名头什么都没有,大太太也不是自家太太,面团一样可以任她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郭姨娘越想眉头皱得越紧,好一会儿才在许宓满眼的期待中,沉声开了口:“宓儿,你听姨娘说,这事儿不是姨娘帮不帮你的问题,你是姨娘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何况旁的?”
吐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现在的问题是,姨娘帮不上啊,婚姻大事,最是讲究你情我愿的,就算我们让老太太同意了,也让大太太和大姑娘肯退让了,靖南侯夫人那样尊贵的人,我们却是勉强不了的,何况,老太太怎么可能同意,大太太又怎么可能退让?老太太是疼你,但跟大姑娘比,你就差得远了,大太太更是隔了一层,难道会白放着自己女儿飞上枝头的机会不要,反倒给你不成?说来说去,都是姨娘没用,连累了你,不过你放心,姨娘一定会设法替你寻一门比侯府不差多少的亲事,让你风光大嫁,姐妹六个里除了大姑娘,谁也比不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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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红得煞是好看的脸,也很快苍白如纸,看向郭姨娘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姨娘都没试,怎么就知道帮不上我了?你不是帮不上我,而是怕麻烦,更怕事情万一不成了,连累了你自己吧?”
“我不管,傅二爷那么好看那么尊贵,我一定要嫁给他,我已经被许瑶光和许夷光压了十几年了,难道我还要被她们压一辈子不成?只是比其他姐妹尊贵算什么,我明明不比她们任何一个差,所以我一定要成为姐妹里最尊贵的那一个!姨娘如果肯帮我,当然就最好了,如果姨娘实在不肯,我就自己想办法便是,反正死活都不会连累了姨娘的,当然,以后姨娘也别想沾我的光就是了!”
许宓一开始更多也是抱的撞大运的心态,万一靖南侯夫人就偏偏看上了她呢。
虽然她心里很清楚,连跟自家门第相当,甚至低些的人家的夫人太太们,都看不上她一介庶女,何况靖南侯夫人那样高高在上的一品夫人?
可在见到傅烨后,许宓没办法再告诉自己什么‘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了,满心都只剩下一个念头,无论用尽多少手段,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一定要嫁给傅二爷,一定!
第二十六回慈母败女
所以许宓勉强控制住自己,从头至尾没有半分失态的送走靖南侯夫人和傅烨后,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过来找郭姨娘,请她帮自己想办法,满以为郭姨娘向来都无所不能的,一定能帮自己达成心愿。
却是万万没想到,郭姨娘根本不肯帮自己,她不是说过无数次,要给她说一门好亲事,让她风光大嫁吗,如今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了,谁知道偏是她最先劝自己放弃,什么意思?
她嫁得好了,于她也只会有百利而无一害,不是吗?
这也是许宓会气愤到已口不择言了的原因,来自最亲之人的否定,比别人的杀伤力更大,也更容易让人伤心与愤怒,何况她心里还知道,即便郭姨娘肯帮她,她也未必真能成得了事,但如果郭姨娘不肯帮她,她却绝对成不了事!
认清了这个残酷的事实,许宓悲愤绝望之下,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好在还没忘记压低声音,因此只郭姨娘才能听得见。
但恰是这样连哭都不敢大声了的女儿,反倒让郭姨娘更心疼更自责,再也忍不住一把将许宓搂进了怀里,哽声道:“好宓儿,姨娘知道你心里难受,姨娘心里又何尝好受了?可京城哪个好点的人家不挑嫡庶呢,何况还是靖南侯府那样的人家,都是姨娘没用,不能给你嫡出的身份,不然你也不至于受这么大的委屈了。”
说着自己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不过立刻就拭了去,沉声道:“但你放心,姨娘说了会让你以嫡女的身份风光大嫁,就一定会做到的,反正来日方长,大家且走着瞧吧!”
不能软刀子杀人的弄死李氏,借刀杀人也太慢,那她就换立竿见影的法子便是,反正她有的是钱,有钱尚且能使鬼推磨,何况人乎?总能让李氏腾出她早就该为自己腾出来的位子来!
许宓却仍是泪如雨下,“就算我真能如姨娘所说,将来以嫡女的身份风光大嫁,那也不是嫁的傅二爷,对方无论是人品才貌,还是家世,都注定远远比不上他啊……姨娘,我求您了,您就帮帮我吧,我心里已有了谪仙一样的他,便是嫁给了别人,也不会幸福啊,再说您难道就不想有个那样尊贵出尘的女婿吗?”
郭姨娘被女儿哭得心乱如麻。
她当然也想有个侯府贵公子女婿,可一件事明知不可为,还要执意去为之,说得好听点,叫执着,说得难听一点,就叫愚蠢,她郭云珍活了三十年,从来不做愚蠢的事。
不过看许宓这副痴狂的样子,她不先答应了她,她还不定会闹腾到什么时候。
所以郭姨娘终于还是点了头:“好好好,姨娘帮你想办法就是,不过,这事儿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成的,你得先答应我,千万别着急别焦躁,省得让人察觉到了,那我们就真是狐狸没打着,反惹一身骚了。再就是你不能催我,如果事情真那么容易,傅二奶奶的宝座早有人了,还轮得到你吗?你得先答应了我这两点,我才能安心的替你筹谋。”
不管怎么说,好歹先把人给稳住了,小姑娘家家的爱俏是人之常情,但要说就凭一面,就能生出多深厚的情意来,却是不太可能的,也许过个三五日的,她的热情就自己冷却了下来呢?
那当然就最好了,若三五日的还不能让她冷静,那自己就再慢慢儿的劝解她就是,她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最是通情达理,她最后一定能劝服她的。
许宓见郭姨娘终于肯帮自己了,大喜过望,忙连连点头道:“姨娘放心,我都听您的,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会坏您的事。姨娘,您真好!”
这一日,因为靖南侯一家三口的到来,注定了许府内私下里说体己话儿的母女,不会只有李氏许夷光和郭姨娘许宓两对。
大太太回去后便叫了许瑶光到自己屋里,母女两个说悄悄话儿自不必说。
三太太沈氏也是一样,回到自己屋里,便将服侍的人都屏退了,正色与许流光道:“那傅二公子再俊美再尊贵,也不是咱们能肖想的,所以乖女儿你趁早打消了那不切实际的念头,咱们只坐山观虎斗就好。”
许流光闻言,大是不服气:“凭什么啊,娘,大家都还八字没有一撇,那便大家都有机会啊,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会鹿死谁手?”
三太太冷笑道:“你确定大家都还八字没有一撇吗?分明靖南侯夫人就对你大姐姐另眼相看,那傅二公子却是对你二姐姐另眼相看,有她们两个在,你哪来的机会?何况人家还未必就会与咱们家结亲呢,所以,不要再白费力气了,省得到头来自找气生。”
许流光想起当时的情形,虽然不想接受母亲说的现实,也不得不接受,不情不愿的道:“那娘,我们就真的放弃了啊?可傅二公子长得真的好好看,比二表哥好看多了。”
三太太道:“他是比你二表哥好看,可他对你有你二表哥对你好吗?靖南侯夫人就更不必说了,哪可能跟你舅母似的疼你?你总不能什么好处都占尽吧,等你二表哥来年中了秀才,再一路举人进士的都中了,咱们的好日子且在后头呢,干嘛要去凑那个热闹?也是怪我素日太惯着你了,纵得你什么场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可告诉你,像今儿那样又是在姐姐们说话时插嘴,又是在长辈们说话时最先窃窃私语的行为,再有一次,我就禁了你的足,等你什么时候会说话了,我再放你出来!”
“哦,我知道了,以后再不敢了就是。”许流光嘟嘴应了。
母女两个因为跟郭姨娘母女一样,一开始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如今自然也无谓太大的失望。
唯一的区别就是,许流光是嫡女,没许宓那么强的自尊心、好胜心还有“上进心”,且还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做候补,自然能很快就将失望丢开,不至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接下来几日,许府下人们谈论得最多的,便是靖南侯一家三口,谈论得多了,难免会有些夸张与失真,差点儿就将他们一家三口给夸到了天上去。
主子们当然不会这般肤浅,不制止下人们的同时,都开始期待起靖南侯夫人下次什么时候再来,许老太太想得更好些,指不定下次连靖南侯太夫人也一起来了呢?
毕竟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当面向自己的救命恩人道个谢,那不是应该的吗?
第二十七回万事俱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