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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门医娇》-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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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敛衽一礼,“只是不知道除了此事,傅将军可还有其他事其他话?若没有,我便先告辞了,到底今日我是主人家之一,不好离开得太久,省得怠慢了客人们。”

      傅御自然还有很多话想与她说,虽然方才一气说了那么多话,他喉咙都快冒烟儿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更是想要不索性对敏敏表明他的心意得了?但又怕吓着了许夷光,以后对他越发的避之不及,只得勉强忍住了,道:“我没有其他话了,许二姑娘既有事要忙,就先请吧,我很快也离开了。”

      第一百零五回与众不同

      许夷光闻言,对着傅御又是屈膝一礼,方转身不疾不徐的离开了,等绕过了遮住小花厅的那堵石墙,感觉不到傅御的目光后,她才浑身一软,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傅御是已经离开了,还是只是视线被石墙给遮住了,人仍留在原地,也还保留着那个一动不动,一直盯着她背影看的姿势?

      他到底想干什么?

      又是替她解围,又是来给她娘贺寿,又是替她打听郭家人如今近况的,他那样一个大将军大英雄,不是应该日日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吗,哪来的那么多时间围着她打转,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因为她救过他的命,就想……可她才多大,根本还没长成呢,他却什么样的美人儿都该见过了,照理该瞧不上她这样的才对……而且他不是有心上人了呢?难道,此敏敏极有可能就是彼敏敏,只是

      中间发生过一些她不知道,或是已经忘记了的事?

      许夷光越想脸越烫,心跳也是越来越快,这样的感觉,有过前世的经历后,她并不陌生。

      她还以为自己的心早已是垂垂老矣,不会再轻易为某件事,某个人波动,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了,倒是没想到,她竟还能体验这样的感觉。

      但也就是一瞬间,许夷光便强迫自己的神志恢复了清明,她不是早就想好了,此生绝不在同一个坑里跌倒第二次,绝不再让自己的感情化作利刃,反噬自己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将来想嫁人,甚至想再爱人了,也绝不可能再是靖南侯府傅家的人!

      所以,以后都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就是那傅御总是神出鬼没,防不胜防的,她要怎么才能避免与他再见面呢?

      许夷光思忖着,脚下却是未停,很快便回了小花厅里。

      对岸的杂耍却已是暂时停了,众小姐姑娘们都正吃茶说话儿,及至走近了坐下后,许夷光才发现,她们谈论的竟不是刚才看的杂耍,而是傅御!原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傅御也来了许家给李氏贺寿之事,便已传到了内院来,一同传进来的,还有傅御送的贺礼——一串以十八颗半镂空的象牙珠子制成,难得的是每一粒小小的珠子上面还雕刻着一座

      惟妙惟肖观音坐像,精致名贵非常的手串。

      傅御还特地言明,这是他送给今日寿星的。

      自然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大小花厅里的众宾客都沸腾了。

      大花厅里众人先纷纷都赞的是傅御‘知礼’、‘大方’,等听靖南侯夫人和镇国公夫人先后说了傅御很感激当日平老太太救了靖南侯太夫人,及傅御自来与镇国公府几位爷要好后,又纷纷赞起傅御‘知恩’来。

      平老太太本来还有些不高兴傅御怎么能越过自己的次序,把那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李氏,还点名要送李氏,这是怕东西末了到不了李氏手里,会被他们家给昧下不成?

      就算是李氏的生辰,傅四老爷也不该这么做,也不想想,她是做婆婆的,若真想昧下他送的东西,但凡她露出一丝半点意思来,李氏难道还敢不双手奉上不成,她又何必枉做那个小人!见众人都赞傅御,又都拿艳羡的目光看她们婆媳,还有人赞‘这都是老太太种的善因,如今善果回报到了二太太这里,也算是因了那句话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了。’许老太太自觉面上有光,且李氏也十分的恭敬,拿了礼物便于众目睽睽之下,说自家‘年小德薄,压不住这么贵重的东西,所以想借花献佛,送与老太太’,许老太太心里就越发顺畅了,大手一挥,便笑道:“既是傅将军专程送给你的寿礼,你拿着便是

      ,否则岂非辜负傅将军一番美意,也辜负两家人的情谊了?”

      李氏闻言,方把串珠小心收了。小花厅这边,众闺秀关心的却不是傅御送了李氏什么做寿礼,她们明显更关心傅御长什么样儿,是不是真的身高八尺,威猛过人,再就是遮遮掩掩的问傅姝姐妹几个,傅御为什么都快二十岁了,还不成亲

      ,莫不是眼光太高,想挑个真正的九天仙女不成?

      傅氏姐妹一度成为了众闺秀包围的焦点,很是出了一回风头吗,连许夷光回来了也没人发现。

      许夷光正好乐得没人注意自己,在众闺秀的莺声燕语中,沉浸到了自己的思绪里。傅御竟然送了她娘那么贵重的寿礼,还指名是送给她娘的,别人相信他是生来大方,在变相的为靖南侯府和镇国公府还情,她却不信,她直觉他仍是因为她,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怕她和别人都因此

      生出什么误会来吗?这人,神出鬼没惯了也就罢了,做事情也是天马行空的,早知道,她那日就不该救他……救肯定还是要救的,毕竟人命关天,早知道她就该替他包扎完伤口就回避了,他第二次趁夜去见她时,她也该不见的

      ,他总不能在她院子里站一整夜吧……

      “……夷光,夷光,你想什么呢,一连叫你几声都没听见?”

      颜曦不但嘴上叫着许夷光,还轻推了她好几下,总算让许夷光回过了神来,忙笑道:“没想什么,就是觉着彼此素不相识,傅将军也太客气了,竟送我娘那么贵重的寿礼,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人家回礼了。”“原来你在发愁这事儿。”颜曦笑起来,“这有什么可发愁的,傅将军送婶婶的是寿礼,大不了等将来靖南侯太夫人再过生辰时,你们单独回她老人家一份寿礼便是,并不一定要贵重,靖南侯太夫人跟我祖母

      一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要紧的是心意,只要心意到了,送什么礼物本身其实是次要的。”

      许夷光点点头:“多谢曦姐姐指点,我心里稍微有点底了,总归靖南侯太夫人下次过生辰还早,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颜曦“嗯”了一声,越发压低了声音,“哎,我刚听说那日你救我祖母时,傅将军也在?那你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了吗,是不是真的很高大威猛,凶神恶煞,光站在那里,不说不动已能让人胆战心惊了?只可

      惜我那日没去,不然好歹也能隔着屏风,偷看一眼啊。”许夷光不动声色:“我那日心思都在你们家老夫人身上,并没细看傅将军,不过余光好像看见他就比普通人略高一点而已,也并不凶神恶煞,不知道的人见了,不会以为他是位战功赫赫的将军,只会以为他

      是哪家的贵公子,但又比贵公子多了几分英武之气,总之十分的与众不同就对了。”本来不想说这么多的,谁知道一说起来就没完了,还全是好话,就好像见不得任何人说傅御一点不好一样……等许夷光意识到这一点时,脸忍不住又发起烫来。

      第一百零六回纠结

      好在颜曦大大咧咧惯了的,并没有注意到许夷光的异样,只是低笑道:“听你这么一说,傅将军应该更倾向于‘儒将’了?我方才听你说不知道的人只当他是哪家的贵公子时,还在想着,难道傅将军也跟他侄

      子傅家二爷傅烨一样,是个油头粉面,软软绵绵的小白脸儿?幸好你又说他比寻常贵公子多了几分英武,若咱们两家真要结亲,让我选傅将军还差不多……”

      镇国公府有意与靖南侯府结亲吗?

      许夷光心里猛地一“咯噔”,若结亲的对象是傅烨,她当然是喜闻乐见,可颜曦明显更中意傅御,若两人最后真成了亲……许夷光不愿,也不肯再想下去了。不想颜曦又道:“不过我们家是怎么也不会跟靖南侯府结亲的,他们家再想结亲也不会,何况他们家还盼着咱们家主动,就更不可能了,得亏这事儿从来不可能,不然我跟傅将军可错了辈儿的,我又不耐烦

      当世子夫人,人前风光人后受累,不就只能嫁傅烨那个小白脸儿了?”当今皇后娘娘生的大皇子早夭,所以今上至今并无嫡子,既无嫡子,剩下几位皇子将来便都有可能更进一步,而镇国公府身为当今太后娘娘的娘家,将来不论哪位皇子上位,总归都不会慢待了他们,那他

      们何必还要掺和到夺嫡那一滩浑水里去呢?

      自然,镇国公府也不会轻易与几位皇子的母家岳家结亲,平日里待谁家都差不多,只一碗水端平的不远不近的来往着,也就是了。

      是故颜曦有此一说。

      许夷光这才松了一口气,颜曦与傅御没可能就好……只是气还没松完,她又骂起自己来,颜傅两家结不结亲,与她什么相干啊,她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只是才一抬头,就听得鄢家的三姑娘正红着脸细声细气的说:“傅将军那样的大英雄,眼光高些也是人之常情,就是他未来的妻子,好生让人羡慕,能嫁得这样一个真正的伟丈夫……”

      再看其他闺秀,包括许宁许流光许宛在内,也都是一脸的娇羞,这还是压根儿没见过傅御人呢,要是见着人了,还不得瞬间都抛开矜持,全部拥上去,哭着喊着要嫁给他啊?

      许夷光这回再骂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也不能让自己心里稍微舒坦点了,越不舒坦,又越想骂自己,那叫一个纠结与分裂。

      得亏对岸耍杂耍的伶人们都休息好,也暂时解了暑气,又开始表演起来了,才把众闺秀的注意力从傅御身上,又给拉了过去,方让许夷光心里舒坦了些。

      如此到了傍晚,林氏又安排大家坐了席,用起晚宴来,等晚宴毕,又跟着大太太李氏和三太太,把客人们依次都送走了,才算是为这一整日的忙碌,划上了一个句号。一时回到李氏的院子,李氏第一句话就是问许夷光:“那傅家四老爷怎么会送我这么贵重的寿礼?他好像还是午宴后才来的吧?听说来了很快又走了,难道来这一趟,就只是为了送礼?这么贵重的礼物,彼

      此有非亲非故的,我心里可真是不安。”

      许夷光闻言,先看了一眼李氏手中的手串,的确精致名贵非常,也不怪娘不安。一面在心里骂着傅御为什么要不请自来,一面笑道:“也许傅将军真只是因为祖母曾救过他母亲呢?娘就别多想了,大不了,下次靖南侯太夫人生辰时,我们单独备一份礼就是,尽到我们的一份心也就是了

      。”

      李氏想了想,点头道:“礼物不收也收了,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对了敏敏,午宴和晚宴我都看你跟颜家四小姐坐在一起,还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你很喜欢她吗?”

      许夷光笑着“嗯”了一声:“我觉得她很坦诚,也很直爽,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李氏笑道:“你自来有主见,你既然说她值得一交,那她必定有她的过人之处,以后常来常往就是。”

      许夷光应了,见李氏面露疲色,便道:“娘累了一整日了,且梳洗一番,早些歇下吧,有什么话,我们明儿再说也不迟。”

      李氏好久没这样一整天的应酬客人了,的确累了,遂点头:“那你也回房早些歇下吧,再过两日便是中秋节了,等中秋节后,你们姐妹又得上学念书,可就别想似如今这般清闲了。”

      许夷光又是一声“嗯”,“那我就先回房了,娘晚安。”屈膝一礼,径自出去了。

      等回到自己房里后,因累了一整日,难免觉得身上粘腻腻的,少不得又洗了一个澡,才舒舒服服躺到了床上。

      却是一闭上眼,就看到傅御黑曜石一般深邃专注的双眼,越想挥去,就越是清晰,直弄得自己是心烦意燥,浑身又出了不知几回汗,才在翻来覆去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翌日自然便起得迟了,忙忙梳洗了去到李氏屋里时,便听吴妈妈说,李氏已经去松鹤居了,如果她过来了,就告诉她不必过去了,她自会向许老太太替她解释分说的。

      可许夷光如何放心得下李氏,这么几年下来,保护娘、照顾娘,事事都替她挡在前面,已经成了她的本能,她于是忙忙也赶去了松鹤居。

      一路上都走得极快,所幸终于赶在李氏要进松鹤居之间,撵上了她,“娘,您怎么不等等我呢?”

      李氏不防女儿这么快便来了,笑道:“这不是想着你昨儿累了一整日,想让你多休息一下吗?”

      母女两个说着话儿,进了松鹤居,被守在门外的丫头们迎进了屋里去。

      却见满屋子人都喜气洋洋的,李氏领着许夷光给许老太太行了礼,又与众人都见过礼后,少不得应景的问一句:“老太太今儿气色可真好,一定是有什么好事。”许老太太闻言,只是笑,并不说话,倒是一旁三太太先笑道:“二嫂不知道,昨儿靖南侯夫人特意与大嫂说,想让他们家的二爷来咱们家的学堂里附个学,可见咱们家的学堂是如何的声名在外,也可见靖南

      侯府这是真把咱们家当自己人了,可不是天大的好事么?”李氏怔了一下,想说这也算不得天大的好事吧,到底忍住了,笑道:“的确是好事,只是一点,咱们家的学堂是男孩儿女孩儿一起上学念书的,自家兄弟姐妹,倒是不用避讳什么,那傅二爷却到底是旁人,且年纪也不算小了,会不会,会不会有点不方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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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这话说得也忒客气了,换了她来说,才不会这么委婉!

      许夷光冷笑着,如何不知道许老太太与大太太是在高兴什么?

      必定是想着有了这层关系,许瑶光再近水楼台的讨了傅烨喜欢,两家结亲便是板上钉钉之事了,所以才会认为这是‘天大的好事’。

      可她们也不想想,凡事都有例外,万一傅烨最后不肯娶许瑶光呢,该让许瑶光如何自处,旁人又会怎么说他们许家?靖南侯夫人也是,她那样一个精明周全人,照理不该走这一步棋才是啊,这不是近乎彻底断了靖南侯府再与别家结亲的可能吗?还真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也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难道就真这般满意许

      瑶光,非她不聘了?

      还是,这根本就是傅烨的主意?说来他那个性子,还真是做得出这种事来的人,他对付靖南侯夫人又自来有一套,甭管是软的还是硬的,总之最后都能让靖南侯夫人妥协,那么,就解释得通靖南侯夫人为什么会忽然犯糊涂了,不是她想

      这样做,而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许夷光想通了这一点,对傅烨便越发的不耐烦了,什么时候他才能长大一点,别再只以自己为中心,什么事都只为自己,半点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呢?

      不过,这些说到底都与她无关,大不了等傅烨来了自家附学后,她便找借口再不去学堂里便是,反正她自问自己的学识已经够用了,不用再浪费时间正好。许老太太与大太太听了李氏的话,脸上的笑一下子淡了许多,许老太太先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大不了到时候在中间隔个屏风便是,况傅二爷既也成为了柳先生的【创建和谐家园】,便与瑶丫头姐妹几个都是师兄妹

      了,既是兄妹,有什么不方便的?”大太太笑着附和:“是啊二弟妹,知礼守节也不在这上头,若真要论起来,‘女子无才便是德’,咱们家的女孩儿还不该跟着哥哥弟弟们一起念书呢,可读书使人明礼,我宁愿被人说几句嘴,也不愿意她们姐

      妹做睁眼瞎。”

      顿了顿,又笑道:“若二弟妹还是觉着不方便,届时不让夷丫头去学堂,让柳先生空了单独给她授课便是,二弟妹意下如何啊?”这才是大太太真正想说的,她可没忘记,傅二爷第一次来自家,便一味的盯着夷丫头看,眼里根本再看不到别人,若二人以后都再见不着面了还罢,时间一长,傅二爷自然什么都忘了,反之,二人天天都

      能见,傅二爷还怎么忘得掉,又哪还有她的瑶儿什么事?

      大太太也是做母亲的人,平心而论,若许诚光当初一心不愿意娶林氏,而是想娶别的女子,她纵再生气再恼怒,到头来八成也会不忍儿子伤心难过妥协了。

      所以大太太哪敢冒这个险,昨晚等大家都散了,特地留下与许老太太说傅烨要来自家附学的事时,还曾旁敲侧击的与许老太太提过自己的顾虑,希望许老太太能出面让许夷光到时候不去学堂。

      许老太太自然答应了她,却不若往常那般坚定,也不知是不是改了主意,觉着都是自己的孙女,哪个最终嫁进了靖南侯府都一样?大太太为此担心得一夜都没睡好,今晨起来后,便忙忙赶到了松鹤居,想把许老太太已然偏了一点的心给拉回来,倒是没想到,不用许老太太开头,李氏倒先把她的担忧给解决了,她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

      的机会。李氏也不是个笨人,见自己不过才说了一句‘会不会不方便’,大太太便立刻顺水推舟的提出,不让自己的敏敏再去学堂了,要她说,她还真是不愿意敏敏再去了,敏敏的学识如今如何,她再清楚不过了,该

      学的都学了,剩下的全看自己的悟性,多少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不也过不好这一生吗?譬如她自己。

      可见道理都是虚的,如何理解运用那些道理才是实的。只是想到女儿自来老成,也没有什么朋友,再不与兄弟姐妹们都尽可能多处出一点感情来,将来出阁后,岂非连个靠山和可以走动的人都没有?且她也希望女儿跟着姐妹们处多了,多少也染上她们的一点

      活泼劲儿。

      所以李氏听罢大太太的话,便看向了许夷光,以眼神询问她的意思,若许夷光还想去学堂,她当然支持她去,若她不想去了,便不去了又何妨?许夷光接收到李氏的目光,笑了笑,才看向许老太太道:“祖母,我倒不是觉着不方便,只是近来我父亲和娘身体都不好,我便去了学堂,也不能安下心来念书,所以,我暂时就不去了吧?等过些日子父亲

      和娘身上都大好了,又再去也不迟。”

      一面说,一面拿余光注意着大太太和许瑶光,见母女两个听了自己的话后,都是一脸掩饰不住的称愿,许瑶光脸上还分明有喜悦娇羞之色,就好像傅二奶奶的位子,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一般。

      不由暗暗摇头,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她这世对傅烨避之不及,许瑶光却拿他当宝,只盼她最后能求仁得仁吧!许老太太迎上许夷光坦然的目光,犹豫了片刻,末了到底还是偏心许瑶光更多一些,同意了许夷光的要求:“你既然一片孝心,我自然不会拂你的意,那你便过些日子,等你父亲和母亲身上都大好了,再继

      续上学吧。”

      “多谢祖母。”许夷光自是应了。此事便这么定了下来,许老太太遂又说起过两日中秋节的事来:“听说今年因着江德府大捷,龙心大悦,十三日,也就是后日在午门举行过献俘礼后,十四日晚间到十六日晚间,正阳大街朱雀大街一带还都

      有灯会,咱们家人多,出去一趟着实劳命伤财,所以我的意思,到时候咱们买了灯回来,在家里自己赏便是,你们怎么说啊?”

      她都先这么说了,其他人还能怎么说,难道还能违逆她的意思不成?

      何况也的确是好事,自然是纷纷附和:“老太太这个主意好,既赏了灯赏了月,一家子又清清静静的团聚了,真正双全其美。”当下众人便就着过两日怎么办这赏灯晚宴的事说笑商议了一回,许老太太方令大家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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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眼到了八月十三日。

      傅御昨夜便已住到城外班师回朝大军中的三千将士们搭的营帐里,只等今日到了礼部与兵部择好的吉时,再进城去,然后在午门举行献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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