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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衣为王》-第9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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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如此自称。”张佳木笑道:“招人物议,将来再说吧!”

        “是!”年锡之毕竟是官宦世家,躬身答道:“那先以侍生自称,不然,侍生无以立足于大人座前。”

        “也罢了,随你。”张佳木点头应下来,又道:“但你们不必在此多耽搁,早些去入场吧。”

        “是。”年锡之答道:“只是侍生还要先去取考篮等物。”

        “这也不必如此麻烦。”张佳木想了想,笑道:“我派人给你去取一份来,保准都好用就是了。”

        年家也不是豪富之家,料想年锡之备的物品也未必就是上佳,正好,人情卖到底,不妨再给他预备一份,教他从容去应试就是了。

        这么一来,年锡之的感情之色,简直无以言表,倒是他的老表孙锡恩咧嘴大笑,拍着表弟的肩膀,只道:“咱家大人就是这样,你慢慢儿就知道了!”

        年锡之安排妥当,徐穆尘却是一直默然不语,他在考前还来狎妓,在场的人多半瞧他不起,孙锡恩心眼不宽,当即就变了颜色,转脸向徐穆尘道:“怎么样,大举人,你自己不去,也不必耽搁我这老表吧?”

        徐穆尘脸色苍白,亦有一点愧色,但他看着身边小鸟依人般的小红,却又转为坚定,看来,这个穷书生在这里用情颇深了。

        张佳木想了想,他倒是没有什么偏见,又一心要结纳招揽几个读书人,当下只是笑道:“来,唤老鸨过来。”

        他是何等人样,一声吩咐,那老鸨屁滚尿流般的过来,垂着手只是听吩咐。

        张佳木道:“此女身价银几何,我帮她赎了身,暂且住在你处,等徐公子应了考,是带了回去,还是另有打算,将来再说吧。”

        “不值几个钱。”老鸨一脸是笑,只道:“大人的吩咐,咱们一定把小红好好照料好,等徐公子高发了,来风风光光迎她入门,这也是咱们院子里的一桩喜事。”

        当时的人,买个妾什么的,和后世人的买辆摩托车也没啥区别,在道德上没有一点可指摘的地方,徐穆尘只是囊中羞涩,不然早就把小红买了下来,此时听得张佳木如此说,除了长跪以谢之外,简直也是无话可说。

      第196章 进场

        “你的考篮等物。我也会交待人预备。”张佳木收了笑,板着脸道:“考生还是要以举业为重,情场得意,考场失意的话,你如何对得起这十几年的辛苦,光阴虚度,将来悔之无及。”

        若是他之前说,徐穆尘倒未必能心服口服,此时已经是被张佳木彻底收服,当下只是垂首道:“大人训诲的事,侍生实在是大错特错了。”

        “但。”徐穆尘昂起头来,只道:“侍生并不后悔。”

        要是他一意认错,张佳木反而要看轻他,但这个读书人心口如一,他倒是颇为欣赏,当下只是笑了一笑,抬脚便走,笑道:“瞧吧,别落了弟再哭!”

        一边走。一边吩咐道:“孙锡恩,你这狗才留下来,带几人帮这两个书生拿东西,在考场外头照应着。黄二,李瞎子你们几个把这伙贼人带回北所,交给王晓好生审着,审明结案,算你们好大一功。”

        此事虽然大家想的没错,但张佳木亲口说出来,自然是感觉不同,孙锡恩答应下来,自带着人去买考篮等物,黄二几个,自然也是欢喜,吆喝着带着坊丁,把这一伙贼人慢慢押回北镇抚司,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好好招呼他们就是了。

        张佳木自己,则是找坊兵要了匹马,考生有一千余人,算算时间已经进的差不离了,象眼前这两位爷,考试在即还在场外徘徊的二百五,也还真没几个就是了。

        还是从崇文门进去,这一回是从王府井大街走,一路到西长安大街,到了鲤鱼胡同附近。关防已经极为严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张佳木骑马过来,原本必定要被拦下,但他虽然未着官服,金制腰牌却是取了出来挂在腰间,巡逻的也有不少是锦衣卫或是禁军各卫的军官,张佳木未必认识,但他们却基本知道来者是谁,于是连忙拦住要喝骂的巡逻禁军们,在暮色之中,让开一条道路。

        张佳木虽然负责这一次科考的关防大事,甚至全部各方面的人手都由他提调,责任自然重大,但考场中事,却是由不得他做主了。

        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他这个国朝一品武官,却是从不曾见识过大明的考场是什么样,说出来,到真成了笑话了。

        就这么默不作声的到考场前。刘勇与薛祥等人早就到了,见张佳木过来,一群人都是过来拜迎,薛祥埋怨道:“大人,怎么耽搁这么久,早就开了大门二门放举子进去,这会人都进的差不多了。”

        原本的规矩,开门放人是在凌晨时分,特别是乡试时,经常会有超过一万的举人入场,凌晨天不亮就放场,往往到了半夜还有人在排队入场,举子深以为苦事,但,也没有办法。

        会试自然不同,虽然现在还不曾中式,不能到金殿参加殿试,但会试人数不多,大约有两三千举人,取中的数字,一般是在一百多人到二三百人之间,比起乡试几十取一,甚至过百取一来,中式的机会就已经大的多了。

        这样一来,心情就轻松许多,但关防要事,一样省不得。早早开门放人,锦衣卫押场,由场中的号军和顺天府的差役一起。搜捡夹带,坊兵则戒备左右,以备生乱。

        在这种场面,大家也知道除了锦衣卫外,东厂的番子也会来查看究竟,到了晚间,场中情形就会被写成报告,送到皇帝的案前。事关重大,不仅锦衣卫的人紧张,东厂,顺天府,五城兵马司,还有监察院,都是出动了大批人手,把个贡院围的水泄不通。

        至于考场里头,则是有皇帝亲点的四位考官,号称四总裁的在里头主持,再过一会,皇帝会派人送来早就定好的试题,考官接题,拆封,然后叫人印成卷子分发,场中秩序。也是由贡院的号军来维持,好在,进了场就不一样了,举子们各有号房,按房考试,基本上也就不会出什么乱子了。

        听了薛祥的责问,张佳木笑道:“有件趣事,但说来话长,不如回去后从容再说。”

        他又问:“刚刚开门放人时,情形如何?”

        “一开场时,很乱。”薛祥皱眉道:“几千举子,都想早点进场,把地方找好,准备停当,所以一涌而入,但我们亦不能轻松放进去,要查检有无夹带,有无替换,这么一弄,举子们当然怨声载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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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佳木想了想,虽觉不安,但也是笑道:“我不在,他们倒是过了一把主持的瘾。”

        “说的就是了。”刘勇拍手道:“你在这里,谁也摸不上边来。你没瞧着,刚刚几个监察御史那神气劲,这会瞧着你过来了,就都走了。”

        “这倒真是我的不是。”张佳木刚刚自觉干了件很痛快的事,但此时也是颇觉后悔,但他在下属面前,从来不暴露自己的情绪,只是笑道:“也没什么,对了,叫任怨多带缇骑,沿贡院四周巡视,遇有奸徒不法者,就地捕拿。”

        “是!”

        刘勇和薛祥都是响亮的答应一声,接着就去安排。

        其实这些事,他们都是锦衣卫的老人了,自己也能安排妥当。会试有常科有恩科,北京贡院。从永乐年间到如今已经好几十科下来,象刘勇这种锦衣卫当职几十年的人,在贡院当差也好些回,自然是熟门熟路,不需要张佳木太多吩咐。

        只是张佳木在他们这群人心中,已经俨然定海神针,只要他在,没办法也是有办法,有事也无事,只要见张佳木来了,自然心中就安定了。

        没过一会,任怨就接着吩咐,带着几队缇骑,分路而巡,把个贡院四周看的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见此情形,大家就更觉安心了。

        北京贡院极大,因为除了会试要用,直隶乡试也是用这座贡院,地方极大,号房有一万多间,当时南北两京,贡院规模都是差不离,张佳木先从正门进去,再过二门,再里头的那座门,就是俗称的龙门,一跃龙门天下知,从唐以降,从这座龙门进去,一旦得意,就是光宗耀祖,不但自己,就是整个家族的命运也为之改变。

        到了这里,送举子的朋友家人或是仆人,都统统不能进,只能由考生自己进去,便是张佳木,为了防闲,到了此处也就停住了脚步。

        再进去,就是号舍,然后是明伦楼等贡院建筑,张佳木这一回,虽然位高权重,却也是不得其门而入了。

        科举考试,号称国家抡才大典,别说是张佳木,就算是曹吉祥,也不敢对贡院的规矩如何,一旦触犯,那可是和全天下的读书人过不去,放眼天下,也绝不会有敢闯贡院的主。

        他在这里徘徊不久,远远就瞧着孙锡恩等人过来了,先在大门前领了签,然后一路送到龙门,到了这里,各人也没瞧着站在暗处的张佳木,彼此道声珍重,徐穆尘和年锡之便一人一个考篮,仓皇而入。

        此时已经接近子时,往常这时候整个北京城都已经是一片黑暗,唯有贡院这里,不仅是外头,考场里头,也是到处挂的羊角风灯,到处都是烛火通明。

        年锡之和徐穆尘分别拿签换了考卷,卷子上便是有号舍的地址,两人一起进厂,分到的卷子也排的差不离,都是荒字号,一个六十六,一个六十七,彼此排在一起,两人一见之下,都是大为高兴。

        “荒字号在西北,年兄,我们快走。”

        徐穆尘此时心中安定,感觉神清气宁,他身子健壮的很,此时说是阳春三月,但北地天气尚冷,夜间犹寒,年锡之穿的不多,冻的瑟瑟发抖,于是他代为提着年锡之的考篮,两人一起,小跑着到了荒字号前。

        号舍都只隔着三尺左右的距离,就是一排排木栅木舍,低矮逼仄,每一排大约都是六七十间,看到举子过来,有个须发皆白戴着毡帽的号军提着灯笼过来,问明两人的号舍,便在头前带路。

        六十六和六十七都在号舍的东面尽头,到了一看,只见样子都和其余的号舍一样,东西北三面靠墙,唯有南面洞开,就象是荒村中的土地庙一样,地方极小,高不足挺腰,宽不及舒足,脏乱,潮湿,阴冷,令人望而生畏。

        “两位老爷请快安置。”号军笑嘻嘻的道:“来的就嫌迟了,可不能再耽搁了。”等两人开始收拾扫扫,他又笑道:“小人负责这一片,一会来给两位老爷生炉子取暖,明儿早晨,自然会有人送饭来吃。”

        “有劳,有劳!”徐穆尘不象年锡之那么懵懂,久于江湖,当下从怀中掏出一小块银子来,约摸也有一两重,送了过去,笑道:“有劳了,这点银子还请收下。”

        “多谢!”号军大为开心,收了银子笑道:“老爷的号极好,六十六号,老头子在这里四十年,最少有二十一位老爷中了贡士,好地方!两位老爷,还请坐定了,点烛泡茶,准备动笔吧!”

      第197章 场中

        号军说罢,乐滋滋的走了。徐穆尘微微一笑,看着不远处那些匆忙出入的人,笑道:“这老东西,明明是靠近屎号,偏说的这么好。”

        年锡之这会心思全用在考题上,会试和乡试一样,考三场,一场三天,在这种号房里呆三天那是要命的事,况且还是三场。得养精蓄锐,把脑子静下来,这才能做出好文章。

        这会他看着徐穆尘,对方还在不紧不慢的上节板,钉号帘,他摊手苦笑,只道:“徐兄,我可不能和你比,你笔下快,底子又厚,你可是府试第二啊。”

        “有何用?”徐穆尘脸色倒阴沉了下来,他道:“原本咱们都瞧不起武夫。今日之事,才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倒也未必。”年锡之毕竟是巡抚之子,年富这个大同巡抚,节制十万边军,方圆千里的武夫都得听他的号令,辕门之内,不知道多少边军精锐将领俯首听令,所以对此事的看法并不完全与徐穆尘想同。但争执无益,他只是道:“武有武有用处,文有文的好处,也不可一概而论。”

        “说的好!”

        边上有人拍掌叫好,已经早就过了子时,半夜三更,举子们要么在挑灯奋笔疾书,要么养精蓄锐,把试题先打好腹稿,天明了再写,谁知道说话这人隔的号舍不远,不仅没写,亦是没有在打腹稿,相反,手中端着酒杯,一脸陶然悠然的样子,见徐穆尘和年锡之一脸愕然,那人端着酒杯邀道:“怎么样,两位年兄,一起同饮如何?”

        贡院之中这人居然如此作派。两人都看的呆了。其实,乡试时喝酒的举子真不少,入场时间久,试题一时没发下来,等候的时候,不妨找几个对眼的,或是一起进场的朋友,烫上一壶好酒,各自凑些下酒菜,聚起来同饮几杯,等试题下来,自然也就鸟兽散,各自答题去也。眼前这厮,衣着明显是世家公子模样,脸上倒不是很轻浮,看着磊落自然,落落大方的模样,一看就是家教颇好,如果换了平时,年锡之和徐穆尘自然要上前交结相与一番,但今日此时。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发觉对方眼中的笑意,徐穆尘口才好,代为回答,只道:“心领谢谢,今晚是不必了,三场完了,与年兄在外头喝吧。”

        三场考完,发榜之前所有的应试举子都会大吃大喝,甚至追欢买笑,彻夜不归。这是因为十几年辛苦,好不容易进了会试的场,出来之后如同大病了一场,整个人精神和肉体陷入一种又疲惫虚脱,又是亢奋的状态,这种情形,非得好好发泄一番不可。所以彻底欢歌,饮酒不止,而且,不需任何人会同,记下账来,哪几个人将来高高得中,由中者会账,落底者赚个白吃白喝,也算一种变相的安慰。

        这种吃法,还是源自唐朝,现在便叫做“吃梦”,半梦半醒之间,似中非中之时。正是放浪形骸不拘小节的良机,等中了贡士,就要殿士,接着就是释褐为官,不能同百姓时那般随意无拘束了,要是落弟,自然郁郁不欢,更加不提吃喝玩乐了。所以,考完三场,好好玩一玩,正合其时。

        “好吧,等三场考完再说!”那人答的也很干脆,反正他们号舍是不会变的了,下场再考,也是在一起,三场九天的时间,陌生人也能变的很熟,倒也不急于一时。

        黑暗阴沉的永巷之中,那人面前一个红泥小火炉,正在吞吐着温暖的光芒,一跳一闪之间,那人自己端了酒坐在炉前,炉子上放着三角架支起的小小火锅。正散发着香气,深更半夜,这人如此享受,仅是看他的样子,就叫人觉得温暖恬适,更加不提顺风飘来的酒菜香气了。

        在这人的勾引下,不过一会,就出来三五个自信笔下很快的举子,各自凑了些酒菜,几人围成一堆,虽不便欢呼大笑。窃窃私语时,也是笑声不断了。

        徐穆尘和年锡之是真的来的太晚,所以虽然咽了不少口水,却还是忍住了没有出去,等拿起试题,年锡之咬牙皱眉,自觉生疏的很,于是摇着头道:“徐兄,今夜怕是不得睡了。”

        “我也是,题生的很。”徐穆尘其实笔下很快,而且,第一场的三题一诗,诗曾经做过,这就很占便宜了,但此时不便叫年锡之心堵,所以也只说自己文思枯滞。

        两人一边说,一边唤来刚刚的那个号军,吩咐他烧了一壶开水,各自泡了壶茶,然后磨开了墨,年锡之咬牙切齿的攒着文字,徐穆尘却是下笔极快,先打好腹稿,几笔把诗写出来,接着再写文章,等第二篇文章写完,不仅是天光大亮,而且已经时近正午了。

        这样写法,已经算是极快,因为他不仅写,而且写完草稿后,顺便就誊正抄写出来,徐穆尘的一笔馆阁体字练了二十年,功夫下到了,又有天赋,所以一笔字在山西时就很出名,会试虽然是大场。等殿试时写的也是大卷子,非普通卷子可比,但徐穆尘自信,他的一笔字很能看得,估计也会加分不少。

        做完两题一诗,余下一题也是曾经揣摩过的旧题,笔下就更加从容。甚至不用太认真的打腹稿,下笔就能成文。

        有念于此,徐穆尘心情轻松,掀开号帘,自己踱了出去。

        先到屎号出了恭,一身轻松的出来,看看四周,各号里情况迥然不同。有人在苦思琢磨,有人正奋笔疾书,有人眉飞色舞,有人倚在包裹上,双腿蜷缩,正在呼呼大睡。也有人臭脸相迎,显然是紫榜上的人物……举人入大场,如果违规,或是白卷,直接就上紫榜,连下余的两场也都不必再考了。

        说来也怪,有几个号中举子并没有写作,也没有思索打腹稿,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话,隐约之中,仿佛听到有说张佳木三字的声响,徐穆尘现在已经视张佳木为恩主,就算得中进士,也下决心要到锦衣卫给张佳木效力,就算是被士林耻笑,也是认了。他的宗族已经没有人管得了他,父母早亡,孤身一人,又无妻室,只有小红一个红尘知已,可以亦妻亦妾,反正也无人管他。既然如此,不如入张佳木的幕府,参赞赞襄,也能做一番事业出来。决心一下,自然是对张佳木的事极为关心,当下放低脚步,只做路过,想凑上前去听。

        但他一靠近,对方已经生了警惕,各自闭口不言。越是这样,他越觉可疑,这几个人,题目上一字不着,显然并没有考试,而且,身后包裹异乎寻常的大,也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再看嘴脸,一个个做贼心虚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何道理。

        但他自然没有上前盘问的道理,于是只作出恭路过,捧着肚子一溜小跑的过去了。

        没等他走几步,身后又有那几人的窃窃私语声,听了几句,仿佛只是:“不相干,是个跑肚的倒霉鬼。”

        “不理会,我等再议。”

        就这几句,徐穆尘也不便停下脚步,匆忙而过,再想听,可是什么也听不着了。

        他心中焦燥,也是隐隐约约觉得非常不安。从昨晚到现在,似乎有什么在算计张佳木这个锦衣卫都督一般,但仔细一想,张佳木也是权力极大的人了,虽然曹吉祥等权贵还在他之上,但以不至二十年纪,居如此高位,国朝近百年来还是头一人,这样的人又是握有锦衣卫的大权,查察百官,侦刺不法,居然有人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似乎也是太荒诞了一些。

        徐穆尘自己也是觉得有点太好笑了,于是甩一甩头,不再理会此事,快到自己号舍的时候,正好遇到昨晚饮酒的那个狂生的号舍,往里一看,对方卷子上已经写的满满当当,徐穆尘不便细看,但看那一笔字,似乎也不比自己差多少。这么一来,他原本的自信就有点打消,觉得天下能人众多,自己是不是太狂妄了一些?

        正好,吃饭的时候到了,供给所的号军们已经推着小车按号放饭,吆喝声此起彼伏,徐穆尘一时调皮,往那人身上一拍,笑道:“起来,吃饭了吃饭了。”

        “饭有什么好吃!”那人原本也是在打盹,被他一拍,就是精神奕奕,见徐穆尘要走,那人笑道:“别闹了,把我拍醒,总得一起喝两杯才好。”

        “好吧!”徐穆尘其实就差一题,倒也是无所谓,于是就在那人号舍前一起搭了块板,两人盘腿坐下。

        坐定之后,徐穆尘先笑道:“兄台真的是潇洒出尘,弟佩服之至,佩服之至啊。”

        这自然是指此人的风度而言,岂料那人笑道:“我这算什么?我有一位兄弟,气度神态永远是气定神闲,天倒塌下来,也只当等闲,人又多智,又仁德好义,唉,说了你也不懂,见了你便知道了,什么叫磊落大方,眼中自有英爽之气,见了我那兄弟,你便明白了!”

      第198章 世家子弟

        徐穆尘倒是不大信世上有如此人。但刚想张嘴反驳,想了一想张佳木的风度神态,竟是与眼前这人说的也差不多,于是一时语滞,只道:“喝酒,喝酒!”

        那人拿的酒是用汝窑的瓷瓶装着,华贵非常,但并没有杯子,自己举起来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徐穆尘。

        徐穆尘接过来便也是一口,倒是比那人喝的还多一些。

        “咦!”那人叫道:“这可是御酒,你小子耍无赖,故意比我喝的多。”

        “这……”徐穆尘也是潇洒不拘小节的人,看了看那人,哈哈一笑,竟是举起瓶来,又是大口饱饮了一口,然后,才把瓶子放来,坏笑一声,竟是一副你能拿我如何的表情。

        “坏。真坏!”那人真的是很随和,把瓶子抢回去,也是大口而喝,喝完之后,才长叹口气,摇头道:“真是受罪啊。”

        徐穆尘笑道:“这几天算什么?都辛苦十来年了,好不容易有下大场的机会,何谈辛苦二字?兄台,想想那些苦了一辈子,连大场边也没摸着的人,我等已经够幸运,说辛苦,也是太矫情了一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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