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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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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池荷叶苍翠,演绎的是太平盛世之下最平和宁静的风景,可是她的目光却似是越过这片荷塘,穿越苍茫山川,跨越无尽时光,回到了史书记载中那个江河染血,铁马金戈的年代。

      “褚信没有妥协,眼见着自己的族亲妻儿被屠,却是忍痛含恨而走,带着大批的粮草去和褚沛会和。自那以后,庞大的褚氏家族就只剩下他们兄弟两房的血脉延续。这是灭族之仇,自是激起了褚沛的滔【创建和谐家园】火,前后不到一年,他的军队所向披靡,已经把江北的大半河山占据。”褚浔阳道,许是酒精的作用使然,她此时的语气已经不似方才那般低靡平静,不知不觉似乎也染上了那战乱年代激愤而沸腾的血液,变得厚重且冷厉。

      她孤身立在船头,时而便将那酒坛凑近唇边灌一口酒。

      秋风猎猎,卷起她淡青色的裙裾飞扬,在一片碧色之间舞的近乎疯狂,哪怕是一身女装,也显得冷肃而挺拔,几乎完全不带属于女子的娇软和柔弱。

      这个少女,仿佛傲骨天成!

      时至今日延陵君方才明白,他这一路懵懂追随的到底是什么——

      不是危难之际她长鞭如蛇替他扫开的前路,而是海天扩大,这世间再难寻她这样一抹夺目的亮色。前路苍茫,山河壮阔,仿佛唯有她存在其间的这片天地才是最为真实和鲜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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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唯一真实想要把握追寻的。

      不求有朝一日能够征服主宰她,而是心甘情愿,只一心想要融入有她伫立的那抹风景里。

      褚浔阳的思绪飘的很远,自是无从感知这一瞬间她身后男子胸中同样激荡而热烈沸腾的血液。

      延陵君的目光灼灼盯着她的背影,虽然不见表情,却又似乎能够感觉到她此时起伏不定的心境。

      “宪宗那时候已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眼见着帝*队节节败退,匆忙之中降下一道圣旨传位太子,自己携带宠妃赵氏南下,奔了嫡长女金煌长公主的封地浔阳。宪宗弃城而逃的三日后褚沛大军就已经强行攻破帝京,可想而知,大荣皇室所要经受的就更是一场灭顶之灾。褚沛直接下令将人困死宫中,一场大火烧了整整三天,整个皇城化为废墟,更是超度了无数冤魂。然则褚沛却没有在那个时候登临帝位一统天下,而是继续挥军南下,围攻浔阳,誓要将大荣皇室最后的血脉断绝,以报他家族覆灭之仇。”说到最后,褚浔阳的声音突然急转直下,发出一声厚重的叹息。

      延陵君起身走过去,站在与她比肩的地方,却是讽刺一笑道:“历史变迁,山河破败,新旧政权的更替本身就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过程,待到岁月枯朽时光老去,那些过往的辉煌或者残缺,都不过世人口中一个或者感慨,或者唏嘘的故事罢了。到了那个时候,谁会在乎之前高居庙堂之上的那人到底姓甚名谁?褚氏也好,梁氏也罢,说什么仇深似海,终究也不过是做了别人巩固皇权之路上面的垫脚石罢了。”

      梁宪宗荒淫无道,破国身死是大势所趋,而褚沛——

      他若真是那般在意自己宗族血亲的性命,在起兵之初也就应该想到,早做安排,而不是到了难以取舍的境地才摆出一副沉痛大义的姿态打着为了天下万民苍生谋福祉的旗号看着他们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

      这天下大位之争,说的再怎么冠冕堂皇,终也不过尔尔!

      褚浔阳不予评断,微垂了眼眸,睫毛轻颤,将她眼中神色掩饰的彻底。

      片刻之后,她再抬头,唇角翘起,牵起一抹苍凉而冷肃的笑容,一字一顿道:“褚氏大军兵临城下,那一战,主帅是我父亲!”

      褚沛是武将,而当年的褚易安相传大有青出于蓝的架势,在那场倾覆天下的夺位大战中,更是屡次充当先锋,所向披靡,曾一度被传位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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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陵君的心头微微一凛,侧目看向她道:“那一战,可是有何不同?”

      褚浔阳摇头一笑:“宪宗自知大势已去,躲在公主府里不肯露面,身披战袍替他走上城楼应战的是他的女儿,金煌长公主,梁汐。那个时候公主已经怀胎十月,即将临盆,可惜驸马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其实那一场战争的胜负根本就毫无悬念,只是身为皇女的责任使然,让她无法退却。她的父亲昏聩无能,她便用自己的鲜血捍卫了大荣皇室最后的骄傲和尊严。三天三夜,双方厮杀惨烈,无数次的生死交锋之后,终究还是回天乏力。长公主战死,万箭穿心,葬身于城门楼头,褚氏大军杀入城中,宪宗提前得了消息,和赵妃双双自缢于公主府内。褚沛登基,在浔阳被拥立为帝。自此,‘大荣王朝’那四个字从史册当中被一笔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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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朝的金煌长公主梁汐,文武双全,惊才艳绝,身为皇室之女,她本该荣光一世,安享富贵的,只可惜生不逢时,最终浔阳楼头的那一战,虽然成全了她的传奇英名,却也让她身死魂断,亲手埋葬了自己的国与家。

      而偏偏——

      最后兵戎相见,与她短兵相接的人——

      是褚易安!

      回京的这一月之间,褚浔阳几乎翻遍了所有的野史,搜集资料反复推敲,最终将有关那段往事的幕幕铭刻于心。

      大荣王朝的覆灭于她而言是没有多少感觉的,可是梁汐的死却成了一根刺,横亘于心,每每想来便会疼痛不已。

      心中万般思绪翻腾,褚浔阳就只觉得眼眶发热,有些难以自控。

      然后她蓦然抬手,遮住了眼睛。

      她的动作很快,可延陵君还是清楚的看到有什么莹润而璀璨的液体从她的指缝内侧坠落,无声的被拂面而来的秋风扫落无踪。

      褚浔阳偏头朝向一侧,手指挡住眼睛,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延陵君的心头巨震,那感觉五味陈杂之间突然有种钝钝地疼,反复厮磨蹂躏着心口。

      “褚浔阳,你醉了!”他的声音涩涩的开口,抬手握住她的指尖,用力的攥在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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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陵君叹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抬手去抹她眼角泪痕,“这船头风大,你坐回去,我们先回岸上。”

      他牵了她的手要往船身中间宽敞的地方走,褚浔阳却执拗的站着没动。

      “是我不好,早知道你的酒量不好,便不让你喝了。”延陵君回头,眉心已经拧成了疙瘩,只能软声哄道,“听话,你先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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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陵君无奈的往回走了一步,将她拦腰一抱。

      许是醉的头脑晕眩了,褚浔阳却也没有挣扎,十分乖顺的靠在他怀里,只是手里抓着的酒坛还没来得及放下,手臂往后一扬的同时就兜头浇了延陵君一脸。

      好在是那坛子里的酒所剩不多,但也是将延陵君的半个肩膀都淋湿了。

      延陵君顶着一头酒水,脸色铁青。

      但显然褚浔阳此时是醉的厉害,全无所察,反而安稳舒适的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喃喃道:“这酒味真香,比我那时在楚州喝的可有滋味的多了。”

      他身上酒香浓郁,似乎闻着就能睡的更安稳些。

      延陵君哭笑不得,却也顾不得和她生气,将她抱回小船中间的席子上,待要抬手去够放在远处的软枕时,却又发现她的手正死拽着自己的衣襟不放。

      延陵君单肘撑在船板上,侧着身子又怕压到她,这样一个姿势倾身下来,两个人的脸孔就只隔了寸许距离,近到他都将她呼吸间带起的清醇酒香也细细品味。

      褚浔阳的脸庞因为醉酒而带了微薄的红晕,巴掌大的脸孔,下巴尖尖,肤色不是那种特别脆弱的白,但五官却生的十分精致,鼻子小巧,唇角微翘,唇上沾染的酒色未干,红的水润诱人。

      十四岁的少女,正是如花蕾般绽放的年纪,以前都只因为是她身上特立独行的风采太盛,反而会叫人下意识的忽略她的容貌,此时静静品来,延陵君才惊讶的发现她的这张脸说是倾城绝世也不为过。

      只是她的美内敛而宁静,不似褚灵韵那般艳若桃李,总会下意识的夺人眼球,而是于气质之内缓缓绽放,一旦入了谁的眼,那便是山河褪色,足以惊艳了这天地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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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醉了?脸红什么?”她眨着眼睛看他,眸子里光影流动,带着俏皮顽劣的痕迹,然后信手拈起他的一缕发丝凑近鼻尖使劲的嗅了嗅。

      延陵君拍开她的手,有些心虚的板起脸,涩着嗓子道:“你先松手,我给你拿个枕头来。”

      单手撑在那里半天,彼时他的半边身子都已经酸麻,难受的紧,此时脸上表情就更有些绷不住。

      褚浔阳露齿一笑,往旁边翻了个身大大咧咧的往船板上一仰。

      延陵君拽了个枕头过来,见她又闭眼要睡,就要去搬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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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收回的时候不经意的触到旁边倒着的空酒坛,就随手一捞,抛到了湖水里。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延陵君身上的酒水才干了大半,冷不丁就又溅了一身的水花,靠在船沿上的整个后背湿了个透心凉。

      今日提议游湖,他这便是自作孽了。

      着是再好的脾气,延陵君此时也忍不住的黑了脸。

      褚浔阳自知理亏,咧了咧嘴,忙就要起身起身去给他擦拭,却奈何她自己都头重脚轻,刚爬起来就踩着裙裾,迎面就往那湖水里栽去。

      “当心!”延陵君一惊,连忙张开双臂将她接了个满怀,又恐着小船太轻受不住两人下沉的撞击力,所以双臂刚一揽住她便就势抱着她往旁边倒了下去。

      两人闷声栽倒,震的船身一起一伏在水面上荡了几回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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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陵君的胸口被她撞的生疼,想要跟她生气又气不起来,就要抬手将她往旁边掀开。

      许是这些天心事压抑的太重,借着此次醉酒的机会褚浔阳便有意动了顽皮的心思,察觉他意图,眸子狡黠一闪,突然又用力一把攥住了延陵君的衣领。

      延陵君一个不察,被她牵引着也给拽到了旁边。

      这么一跌,就又落回了两人之间之前的那个姿势。

      褚浔阳仰躺在船板上,延陵君半撑着身子被她拽住领口,目光俯视下来,刚好正视她笑意晕染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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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我芯宝!”褚浔阳眼中笑意突然毫无征兆的敛去,她迎着他的视线开口,一字一顿。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之下,她的眸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清明,清澈而带着惊心动魄的明亮。

      两个人的脸孔离的极近,似乎她一眨眼,睫毛便可触到他脸上肌肤。

      延陵君心跳如擂鼓,却是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耳后迅速攀沿一抹可疑的薄红,仿佛要将肌肤之下的血液尽数焚烧了一般,脸上燥热难当。

      “褚浔阳——”他试着再开口,声音却是带了不可遏制的沙哑和颤抖。

      “叫我芯宝!”褚浔阳大声道,眸子里染了些怒气,却将她少女娇俏的脸孔烘托的更加灵动。

      她执拗的看着他,不过瞬间,眼底就又有水光涌动。

      延陵君一慌,还不及反应,她却是突然抬臂一勾,搂住他的脖子,将脸贴靠在他的颈窝里埋藏起来,断断续续的闷声道:“我一点也不喜欢褚浔阳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喜欢!”

      她的声音听起来似是带了哽咽。

      延陵君手足无措,完全不知她此一时彼一时变换不定的情绪到底是所为哪般?

      他不敢说话,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不经意的一个举动又再惹了她的不快,只就僵直着身子任由她死死的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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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名字,是褚易安取的,可是——

      这三个字,太沉重。

      以往不知道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每每想来就都会被压得喘不过气。

      方氏的名字叫芳琴,当年是因为褚易安纳她为妃要上族谱的时候才取了她名字前面的一个“芳”字的谐音做了姓氏。可是褚浔阳记得很清楚,在她小的时候,褚易安会经常跟她叨念的一个名字是“涵芯”。哪怕他现在不再提及,可是对这两个字,褚浔阳却并不陌生,那是他藏在书房密室里经常会于无人处反复翻阅的几封信件的落款。

      “涵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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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个让褚易安不惜一切死守了一生的秘密。

      如果褚易安没有刻意骗她的话,那么梁汐——

      则很有可能就是她的生母!

      这样一来褚易安就应该算是她的杀母仇人,王朝覆灭是大势所趋,她无力回天,但杀母之仇却是不共戴天的。可偏偏,他又冒天下之大不韪留了她的性命,更是对她不遗余力的看管照顾,甚至于前世的时候会破釜沉舟拿他东宫满门乃至于他自己的性命来做赌,换她的一线生机。

      很显然,褚易安做这些事的初始原因不会只是为了她本身,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是替别人做的!

      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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