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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狐》-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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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元躬身一礼之后就离开了大殿,包拯却没有离开,赵祯奇怪地问道:“爱卿还有何事?”

        包拯笑道:“陛下急躁了,汝阳郡王如今不过是跋扈而已,算不得大罪过。”

        赵祯皱眉道:“朕不想当郑庄公,等到自己兄弟的罪行大到可以杀头的地步才去制止,那样既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兄弟。”

        包拯笑道:“陛下仁慈,老臣惭愧。”

        “去吧,去警告一下汝阳郡王,命他所有的儿子都留在宗【创建和谐家园】闭门思过,不得外出一步,这里是东京,是朕的脚下,身为皇族,他们可以奢靡,却不能残暴。朕以为危楼倒掉是一桩极好的事情,这才开始就逼得百姓宁愿死也要驱赶肥猪拱蹋危楼,朕担心时日长久之后会有人把他干的恶事记在朕的头上。会拼死冲击皇宫。”

        包拯笑道:“陛下是帝王,自然是要为所有官员张目,其实不管是那个官员做的恶事,最后承担后果的全是陛下。陛下,微臣准备处置危楼主人,您以为如何?”

        赵祯晒然一笑道:“那是你开封府的职责。”

        包拯微笑着退出大殿,赵祯瞅着奋笔疾书的秘书监主事侯元义道:“后面的话就不要记录了。”

      ¡¡¡¡ËµÍ꣬¾Í×ß³öÁË´óÇìµî£¬ÔÚÐǹâÏÂÞÓÞÓÀÁÑü£¬³ò×ÅÍâÃæÒÀ¾ÉµÆ»ðè­è²µÄ¶«¾©½ÖÊÐЦµÀ£º¡°ÓÐʱºòëÞ¾õµÃµ±¸öС°ÙÐÕÒ²ÊÇÒ»¼þºÜ²»´íµÄÊÂÇé¡£¡±

        王渐媚笑道:“这是因为有官家您这样仁慈的君王,百姓才能有这样安乐祥和的日子。”

        赵祯大笑道:“你认为别人当了君王,这天下就要生灵涂炭了不成?”

        王渐坚定地道:“那是必然!”

        赵祯哈哈大笑着在侍卫和宫娥的簇拥下进了后宫,王渐今晚却没有跟随皇帝进去,每年的除夕前一天,皇帝都会准许王渐离开皇宫,回一趟自己的祖宅,去祭拜自己的祖宗,今年也不例外。

        换过衣衫,并且在嘴上黏上一撮小胡子之后,王渐就一个人驱赶着马车离开了皇城。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损,王渐自知自己是一个刑余之人,家里的祖宗所有兄弟都能祭拜,唯独他不能。

        马车轮子碾压着石板路,声音脆响,不远的光亮处,一溜白光倏然窜起,直达高空之后才轰然爆开,一朵菊花状的烟火在黑夜里只停留了短短一瞬就消失无影了。

        这是瓦市子里的杂耍人制作的烟花,王渐小时候还亲手制作过,当时还想着能成为最厉害的杂耍人,谁料想,最厉害的杂耍人没有当成,倒是成了大宋最厉害的太监。

        路过铁家的时候,王渐朝里面看了一眼,铁家早就熄了灯火,黑沉沉的和皇城结成了一体,如果不仔细的看,很难发现这里还有一户人家。

        王渐对铁心源成了神童之后并没有四处去拜师,求学彰显名声的行为非常的赞成。

        人不能活的如同烟花一般只有一瞬间的灿烂,即便是那一刻极为璀璨,极为光华,他也不能与一豆灯火相提并论,一豆灯火熬干了油碗里的油才会渐渐熄灭,就像人一般走过了一个完整的历程。

        每一次出了皇宫,王渐就会这样驱赶着马车走遍东京城,直到东方红日初升之后,才会赶回皇宫,与皇帝一起期待新年的到来。

      第八十八章 各有目的

        年节前的东京城,总是会给人以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之感,再加上东京城的那些不相干的繁华,总让游子起了回家的念头。

        王柔花今天不去铺子里了,贵人们不会去自家的店铺吃饭,脚夫,挑夫们如果不是生意很好,也舍得花那么多的铜子去吃一碗汤饼的。

        因此铁家的小店铺面对的就是那些手里有几个余钱,又不太宽裕的人群,而这一部分人,是东京城里最大的人群。

        被母亲拖着逛街是铁心源最不喜欢做的一件事,小巧儿还等着他一起去烧王府呢,谁有工夫逛街?

        胭脂水粉铺子那里是男人进的地方,王柔花却拖着儿子进了店铺,一个正在拔腿毛的女子见进来一个男子,刚要惊叫着要把裙子放下来,看清楚铁心源稚嫩的脸蛋之后,又大剌剌的躺在锦塌上,裙子撩到腰上,继续心安理得的让店铺的女活计帮她用丝线拔腿毛。

        见鬼了,那个死女人胯间就缠一条毛巾,还叉着腿一点都不知道遮掩,人家不在乎,铁心源却被弄了一个大红脸。

        躺在锦榻上的女子还嗤嗤笑着对王柔花道:“你家小郎君现在不知道女人的好处,还不愿意看,哈哈,等到他过几年长大了,想看的时候却是没机会看了。”

        王柔花不但不帮儿子解说,反倒没心没肺的跟着哈哈大笑,女掌柜的甚至还捏捏铁心源的脸蛋赞叹道:“这小郎君长得俊俏啊,如果在这里穿上女装,一定是个小美人,啧啧啧,你看看这脸蛋滑的。”

        站在一群女流氓中间,铁心源如同布娃娃一般被所有的妇人掐着脸蛋猥亵了一遍之后,才得到了一丝丝的清静。

        王柔花挑选了几样胭脂水粉之后,就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那个极有人情味的店铺,努力地想要把一朵大红色的绢花插在铁心源的脑袋上,这是店铺女掌柜送的添头,硬说现在东京人流行给自家的男娃子脑袋上插花,只有插了花的男子才算是有了风流俊俏的好模样。

        刚才母亲在自己脸蛋上试验胭脂水粉也就罢了,出门的时候洗干净不算什么事情,如果被母亲把花插到脑袋上,那可就没脸见小巧儿他们了。

        从这个店铺进去,再从那个店铺出来,铁心源发现母亲根本就不是在买东西,而是在向别人炫耀自己有一个漂亮的儿子。

        为此,很多时候铁心源都不得不呲着牙齿傻笑,向所有人证明自己是一个又聪明又乖的皇家御封的小神童。

        东西很多,全挂在铁心源的身上,王柔花走的如同风摆杨柳婀娜多姿,铁心源在后面磕磕绊绊如同移动的人形挂架。

        该死的大宋时代根本就没有袋子这么一说,不管是什么货物,伙计都会用细细的纸绳子扎好递给你,如果是什么比较贵重的物品,他们甚至会很有技巧的露出来一小点,好让买家尽情的向别人显摆。

        王柔花见儿子实在是辛苦,又买了一根甘蔗,把所有的东西都挂在甘蔗上,让儿子挑着,这样省力一些。

        马车在街市的东边,他们母子从东边逛到西边,再从西面逛回来,中间又看了一场猴戏,王柔花又去扑买了一些桌椅板凳,貌似亏本了,心情不爽之下,又去了银楼给自己买了两支珍珠簪子安慰自己。

        所以当母子二人找到帮他们照顾马车的地方,太阳已经西垂了。

        铁心源不明白母亲干嘛要把自己力气全部榨干净,不过当他看到母亲买了四色点心之后就有点明白了。

        今日是除夕,母亲要去王家看自己的爹娘……

        正好,自己也有事情要办,所以铁心源对母亲不带自己去王家这事想的很开。

        回到家,母子二人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之后,铁心源见母亲总是话到嘴边就溜回去的样子,就笑道:“我今天累惨了,您休想要我再动一下!”

        王柔花脸上的为难之色顿去,揽过儿子在他的脑门上亲了一口道:“娘这就给你铺床去,狐狸今晚去我屋里,你养好精神之后,明日有好多的热闹可看,听说禹王庙那里要跳神,娘明日带你去看。”

        铁心源真的累惨了,身子钻进棉被里,眼皮就开始打架,王柔花坐在床边上宠溺的看着他,非常不舍得离开。

        铁心源心里想,如果母亲再这样磨蹭下去,自己很可能就会一觉睡到明日天亮了。

        好在王柔花是一个极有决断的女子,既然已经决定了不带儿子去王家,立刻就斩断了心中的那一丝犹豫,见儿子已经闭上了眼睛,就起身关好门带着狐狸和一群圆滚滚的小狗离开了房间。

        母亲刚刚离开,铁心源的两只眼睛就睁开了,眼神冷冰冰的,完全没了刚才的温暖。

        竖起耳朵听母亲驱赶着马车离开之后,就慢慢地穿好衣衫,找了一盆凉水把脸浸在里面赶走最后一丝睡意之后,就轻易地翻出大门,径直向杏园子走去。

        小巧儿跨坐在一颗杏树的树杈上无聊的吃着糕饼,远远地见铁心源过来了,就从树杈子上跳了下来低声问道:“怎么这么晚?”

        铁心源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所有的东西都备齐了?这几日你没有总来这里吧?”

        小巧儿笑道:“我每天都来,只不过都是天色昏暗的时候才来,放心吧,我是从水渠里面钻进来的,没人看见我,大冬天的没有东西可偷,看园子的已经回家了,这里除了偶尔有几个妇人来这里背树叶烧炕之外,没有别的人。八百斤火油我这段时间亲自一桶桶的扛过来的,你看看,一桶都不少,落叶上面也没有任何人的足迹。有几次我悄悄潜进来把自己埋在落叶堆里等候了好久,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按你说的,已经做到了万无一失。”

        小巧儿说着话递给铁心源一副矮矮的高跷,高跷下面是两只木头雕刻的大脚,大脚上穿着普通的麻鞋,这是用来伪装用的。

        铁心源快速的把高跷绑在腿上,来回走动了几下觉得很稳当,就朝早就穿好高跷的小巧儿挑挑拇指。

        小巧儿笑笑,背起一个木头架子就率先向杏林深处走去。

        两双大脚踩在枯叶上沙沙作响,不论是小巧儿还是铁心源此刻心跳的快要从胸腔里面蹦出来了。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大冷的天气里,两人脑门上都渗出密密的汗珠,来到目的地对视一眼,呆滞的笑了一下,就开始清理热泉上的枯枝败叶。

        戈壁王府的后花园里偶尔会有一声爆竹的脆响,也不知道是赵允让的哪一个调皮的儿子在玩耍。

        清理干净枯枝败叶之后,一排排的麻条石就暴露在两人面前。

        早有准备的小巧儿取过背来的木头架子,跨坐在麻条石的两侧,两根指头粗细的铁钩从木头架子上垂了下来。

        两人将铁钩抠在麻条石上,对视一眼之后,小巧儿拿来一根杠子穿在木架子上的一个粗大铁环里面,两人一人一头转动绞杠之后,连接在铁钩上的麻绳就慢慢地缠在一根手臂粗细的枣木短棒上,随着绳子逐渐绷紧,被铁钩子钩住的麻条石就缓缓地升起,一股子闷热的水汽也同一时间从里面冒了出来。

        铁心源暗道不好,立刻用一根木条卡主绞杠,看着源源不断冒出来的水汽,却毫无办法,急的直搓手心,自己怎么就忘记了热水遇冷空气会产生白气这回事了。

        小巧儿迅速的跑出十来丈远的地方,看了之后又跑回来笑道:“虚惊一场,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看不清楚。”

        铁心源确定了一遍小巧儿的判断,这才回来和他一起继续转动绞杠,那个宽两尺,长四尺的麻条石终于被掀开了一头,露出缓缓向下流淌的热泉。

        热泉的水流并不大,只有两尺余深,小巧儿拿手试探了一下热泉的温度之后道:“不算热,可以下去。”

        说完就准备矮身钻进去,却被铁心源一把拉住道:“不行,你要是现在钻进去就活着上不来了。”

        小巧儿疑惑的道:“没问题的,水不热。”

        铁心源摇头道:“可是里面没有空气,热泉的蒸汽多少都有毒性,钻进去会窒息的。”

        “那怎么办?不钻进去毁掉挡杂物的栅栏,咱们的装轻油的木桶就流不到荷花池那里,如果这些桶子不能在荷花池炸响,有个屁用。没关系,我当乞丐的时候什么洞子没钻过,去年要是知道这里有一个热水洞子,我早就带着弟妹们来这里过冬了。”

        铁心源怒道:“听我的,你只要进去的时间长了,就死定了,咱们的目标是要炸王府,不是弄死你。这种事情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就一定要谨慎,哪怕撤退,也不能把你搭上。”

        小巧儿粗粗的出了一口气,没好气的指着不远处的高大石墙道:“栅栏就在那里,总共要三道呢,我看你怎么弄!”

      第八十九章 王柔花回家

        王柔花坐在马车上看着王家高大的门楣看了很长时间,两只手把袖子攥的紧紧地,牙齿咬得咯吱吱作响,好几次都想调转车头回家去,到了最后却长叹一声松开了衣袖,整理一下头上的头饰,提着一个很大的包裹走上了台阶,轻轻地叩响门环,门口挂着的气死风灯,将她的面容映衬的一片惨白。

        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老苍头把头探出来朝外看,见王柔花站在台阶上就问道:“这位小娘子你傍晚到我王家何事?”

        王柔花将脸轻轻地侧了一下,让大半个脸都在灯光的照耀下,苦笑道:“福伯,您不认识我了?”

        老苍头用手揉揉眼睛,将自己手上挑着的灯笼也举了起来,好半晌才惊叫道:“五娘子,是你吗?”

        王柔花眼中泛着泪花道:“您还记得那个淘气的檀檀?”

        老苍头探出颤巍巍地手想要去抚摸一下王柔花的脸颊,忽的停下了手,将王柔花让进大门,然后就声嘶力竭地喊道:“大官人,大官人,檀檀回来了,五娘子回来了,檀檀回来了,老天爷哟,总算是回来了。”

        老苍头的一嗓子,立刻就让这个阴暗沉闷的府邸在一瞬间活了过来,无数间房间的灯火齐齐的亮起。

        从中堂里匆匆的走出三个穿着燕居常服的儒者,走在左边的一个儒者只是看了一眼王柔花就停下脚步,扭过脸去,身子颤抖的厉害,最中间的那个儒者拍着他的肩背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必伤感。”

        最右边的王素看了王柔花一眼,然后左右看看皱眉道:“你儿子呢?怎么不把他带来?”

        王柔花强忍着扑向那个伤心的儒者的冲动,盈盈下拜道:“檀檀见过三叔,心源乃是铁家子,除夕需要守家。”

        王素怒斥道:“什么铁家子,老夫身为家主,为何从未见过铁家送来的求亲的庚帖?孩子是你生的,自然是我王家的种。”

        王柔花正要说话,却听年纪最大的王雍怒道:“老三,檀檀才回家,你说这些事情做什么?除夕夜,一家团圆最要紧。”

        训斥完王素,王雍又朝王柔花骂道:“你这个黑了心的女子,明明就居住在东京,却整整九年未曾回家,你心中还有疼你,怜你的爹娘吗?来的正好,你娘就要死了,还赶得及看最后一眼。”

        王柔花大惊失色,手里的东西就掉在了地上,惨呼一声就扑进中堂,沿着熟悉的小径直奔后堂。

        正在伤心的王冲怒气冲冲的瞅着大哥道:“我夫人明明好好的,大哥为何要说他快死了?”

        王雍捋着胡须道:“不这么说,你那个倔脾气的闺女说不定会立刻扭头就走,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怎么连缓兵之计都不懂?”

        王冲跺着脚指着后堂道:“你弟妹如今正在后堂吃鸡,檀檀最是恨别人骗她,我看你如何收场。”

        王雍大笑道:“妇人的事情终究是要妇人们去解决,我们能用的手段不多。”

        说完话之后回头对沉默不语的王素道:“三弟,檀檀的孩子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妖孽吗?”

        王素将手统在袖子里道:“阁渊先生都栽在这孩子手里,欧阳修梅尧夫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你素来看好的夏竦想要把这孩子收归门下都不可得,大哥以为如何?”

        王雍笑道:“阁渊先生只是看走了眼而已,至于欧阳修等人不过是败在棋局上而已,算不得数。”

        王素冷笑一声道:“那么咱们家三个子侄辈算什么?一个至今缠绵病榻不能下床,另一个脸上乌漆吗黑的躲在屋子里不敢见人,还有一个整日里借酒消愁从不踏出府门,你说他们的事情怎么算?”

        王雍愣了一下道:“不是檀檀?”

        “檀檀心中虽然恨他们,但是那孩子心地善良,哪里会对自己兄弟姐妹下这样的狠手,告诉你吧,都是她那个妖怪一样的孩子做的好事。”

        提起家中三个倒霉鬼的事情,王雍和王冲都有些恼怒,指着王素的鼻子道:“既然你知道,当初为何不说?那孩子心地如此残毒,应该早日接回府中好好管教才是,怎能任由他在外飘零?”

        王素皱眉道:“你们不是也知道檀檀就在京中,为何不去找她回来?”

        王冲黯然的道:“找她回来未必是对她好,你嫂嫂带着蜉蝣儿每个月都暗中去看檀檀母子一次,每次回来都伤心落泪,见她们母子过的很好,也就绝了把她带回来的心思了。”

        王素摇头道:“就是你这种心思,才害的王家后继无人,如果王家真的没有英才可用那是天灭王家,我们不能怨天尤人。如今一个好好的家主坯子放在你们眼前,你们却无动于衷,眼看着他被民间土夫子教诲,心智已开却越来越暴戾,你们说这到底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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