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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血山河》-第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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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信刻率领着仅剩的一万二千骑兵杀到古北城郊的时候,东北士兵们居然还以为这是自己的骑兵归来,于是站在哨岗之上的士兵对此根本就没有理会。信刻见状,自然是兴奋的不行,于是万余骑兵毫不客气的闯入简陋的营寨之中,对着毫无准备的东北士兵就是一轮砍杀。这个时候,东北士兵这才回过神来,不过军中的中高级军官现在全部都在县城之中享乐,缺乏组织的东北士兵登时就像是一盘散沙,只能依靠着自己的本能抵御着河套骑兵的冲杀。而在骑兵面前,没有组成阵型的步兵根本不具备威胁力,战场之上顿时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当营寨之中的东北士兵被屠戮了大半之后,他们总算才明白自己这样的螳臂当车根本不会有任何结果,于是纷纷朝着身后的古北县城逃亡。这时候他们的选择还是极其正确的,河套只有步兵,自然不利于攻城战和巷战,只要退回了古北县城,那么河套骑兵不会前来追赶。而事实也果然如他们所料想的一样,和河套骑兵根本没有理睬那些进入了县城的士兵,而是全力屠杀起还在县城外面的东北士兵来。结果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停留在外面的两万五千多士兵全部倒在了河套骑兵的斩马刀下。

        信刻很显然不是一个见好就收的主儿,在将三万东北士兵大部屠戮之后,他立刻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次军事演习,乃是抽调的北原路燕州城和东海路幽州城的驻军,而赫基木儿和金宗梧乃是逃亡的燕州城,那么这个时候的幽州城岂不是连一点防备力量都没有?于是信刻也不再犹豫,万余骑兵直接杀向了八十里外的幽州城,强行冲开了没有丝毫的防御力量的城防,然后全军出击,将城内的海西百姓全部屠戮。在屠城的之前,信刻故意放过了几个精壮的海西百姓,让他们向西逃亡,然后将河套骑兵正在幽州城屠城的消息告诉赫基木儿等人。结果被失败烧昏了脑袋的赫基木儿和金宗梧果然中计,率领着仅剩的近万骑兵和古北县城的五千步兵加上临近县城的驻军,朝着幽州城风风火火的赶来。只是当他们到达幽州城的时候,河套骑兵早已经离开,除了满地的尸体,就只有一片被大火烧焦的狼藉。不过细心的东北士兵还是在已经熏黑的城楼上发现了一行用鲜血写成的大字,赫基木儿不看还好,这一看当时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原来那行字是:幽州不过如此,本帅将前往燕州一游。而当赫基木儿和金宗梧在风风火火的赶回燕州的时候,被调虎离山抽空了兵力的燕州城也如同幽州一样变成了一地的死尸和一城的狼藉,而河套骑兵早已经撤退的没影了。

        幽燕一战,河套骑兵以八千人的代价,歼灭了拜京海西四万精锐大军,斩杀两国百姓不下二十万。如此巨大的损失,比之曼丹密云城破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以至于海西国王金眉苍和拜京国主普利斯基二世在接到情报的时候,差点有一种将赫基木儿和金宗梧斩首的冲动。不过卡辛巴斯对此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继续在扬州路休养身体。倒是河套昊天在接到情报之后,狠狠的夸奖了信刻几句,然后将情报往桌子上一扔,就去找雪倾城和仙恋尘庆祝这个好消息。唯有骆祥和玄机拿着情报沉思了良久,商议了一番之后,这才开始了新一轮的【创建和谐家园】。

      第237章 流氓的独孤

        最早接到骆祥和玄机命令的,乃是水师张月婉部,其次是信刻,然后是河套的楚相成边重行和奉敬,最后才是滇南路的血杀独孤宇明。只是张月婉接到的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命令,就是立刻返回河套训练水师,而血杀等人接到的命令就要详细的多了。而且内容远比张月婉的复杂,以至于血杀在拿到命令的时候,都是一阵皱眉。

        “血帅,主公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命令了?看你老人家愁眉苦脸的,不是准备让你回西北去镇守边关吧?”却说血杀正对着眼前的地图参详,独孤那满是流氓的声音已经传入了耳中。话音末了,独孤已经一摇一晃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你自己看吧。”血杀头也不抬的将手中的情报扔了过去,继续看着地图。

        独孤嬉皮笑脸的接过命令,匆匆一看,脸色就便的严肃了几分。拿起一个火折子,在空气中随意的一晃,然后将手中的情报放到点燃的火折子上,看着这张纸慢慢地烧成灰烬,他这才熄灭了火折子上前说道:“命令并不是主公亲自下达的,而是骆先生和军师的手笔,不过既然涉及到河套那边的调遣,那么很显然楚大人也是插了一手。嘿,难道真的是有什么大动作了?”

        “别看我,本帅也不知道骆先生他们打的究竟是什么算盘。月婉主母返回河套整训水师那还可以理解为到时候和东倭决战之用,可是其余的几道命令了?边帅那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奉帅出塞的损失补充起来,使得河套的留守总兵力恢复到三十五万左右。如果形势所迫,可以先斩后奏将兵力在扩充五万。而且在任何时候,都能够保证河套能够调集十到十五万的机动兵力,而且他们的战斗力至少是和帝国正规军团的水准。奉帅的任务是必须在明年二月之前完成这些士兵战斗力的提升,在单兵作战能力和帝国正规陆军相仿的同时,努力提高他们的配合作战能力和交替掩护能力。信帅的骑兵必须在明年一月之前趁着大河冰冻返回河套,整编河套留守骑兵,然后在三月之前,和奉帅率领机动性最强的河套留守部队抵达豫州路战场。而我们的任务则是在明年三月之前,尽可能的抵达豫州路战场。不过在这之前,必须尽可能的稳定滇南路和大湖路的局势,确保靖南公欧阳靖忠能够坚守大湖至少一个月。”血杀捏着下巴说道。

        独孤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沉思了一下说道:“看来骆先生他们可能已经猜到了卡辛巴斯的行动计划,可是他们无力回天,又不能通知主公,因此只好先做好各种准备。”

        血杀神情一动:“独孤,你的意思是?”

        独孤苦笑了一下:“骆先生让边帅立刻补充完毕河套军队,然后再任何时候都能够调集十五万左右的精锐兵力,很显然不是为了图谋西域和塞外,而是为了增援主公那边。而河套已经有了奉帅主持骑兵,可还是下令信帅立刻返回河套,为南下豫州路做准备,血帅你别忘记了,骆先生和军师让他们率领的可是机动性最强的士兵,而除了你血帅,奉帅和信帅可是我们河套最优秀的骑兵将领。奉帅最擅长千里奔袭和战略袭击,信帅最擅长战略突破和断后掩护,这不摆明了是在为撤退做准备了。可是本帅还是有些想不通啊,你说我们在豫州路加上倾城主母的五万精锐骑兵,已经有了超过十五万大军。再加上奉帅和信帅即将南下的十到十五万大军,以及驻扎在豫州路的朝廷秦川大军,已经有超过百万兵力,骆先生和军师等人为什么对我们这边这么没有信心,居然还要让我们率军北上?”

        血杀脑袋一偏:“你是反对北上了?”

        独孤摇了摇头:“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主公既然下令骆先生和军师全权策划豫州路战事,他们也已经签署了联合命令,我独孤宇明就算是在狂妄,也不敢不遵守命令。况且骆先生等人明显已经察觉到了卡辛巴斯的阴谋,这已经是在开始做准备了。以他们对主公的忠心,绝对不会有别的想法。只是本帅还是有些迷惑而已。”

        血杀也拉过自己的虎皮大椅坐下,沉默了一下这才说道:“卡辛巴斯称雄塞外一甲子,对于别人,本帅还能淡然处之,可是当年的荒原之战和壶口会战,卡辛巴斯的老谋深算确实给本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是怪骆先生和军师小心,毕竟卡辛巴斯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亮了。你说他们是已经察觉到了卡辛巴斯的阴谋,可是却不敢回报给主公。这只能说明一点,这个计划太过庞大,说出来根本难以置信。或者……”

        “或者是他们觉得这对我们河套来说是一个机会。”独孤双眸精光闪烁地说道。

        血杀点了点头:“独帅,你注意到没有?信刻在幽燕二城大肆屠杀,可是卡辛巴斯并没有增兵幽云十六州,反而有从东北三国国内抽调兵力南下的模样。而奉帅攻破了曼丹的密云城,卡辛巴斯也是不为所动。即使是主公二十多万大军强攻极乐圣教,卡辛巴斯还是按兵不动。这一系列的不正常举动,只能说明一点,卡辛巴斯正在等待一击必杀!忍常人之不能忍,方能为常人之不能为。便是这个道理。”

        “其实我们这一战是未战先败了。面对着极乐联盟的巨大军事威胁,朝廷秦川和我们之间还相互猜忌,大军之间缺乏配合,三方的高层没有默契,甚至连英烈帝和辅政王都还在钩心斗角。这样的环境之下,就算我们占有兵力优势,也根本无法发挥出我方的真正战斗力。况且,我们这边还有对方的暗鬼。”独孤叹了口气说道:“你说这个暗鬼究竟是谁,他究竟存不存在?主公这次傻愣愣的强攻极乐圣教,铁帅和国师也特意加了把劲,知道这个计划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可是极乐圣教居然没有一点的异常,这说明这些人中应该没有不对劲才是。可是除了这几个人,那又该是谁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血杀翻了翻白眼说道:“其实到了现在我都一直想不通极乐联盟怎么那么有信心彻底的击溃我们。东北三国的总兵力是有两百万不假,可是幽云十六州和大河防线集中了他们近六十万兵力,扬州路卡辛巴斯处集中了他们最为精锐的四十万大军,在除去他们国内必要的驻军和北方防范阿巴特人的军队,他们能够继续抽调的兵力也就是三十万左右。可是大河以南不像是大河以北,而且越朝南面走,他们的骑兵的战斗力越会得到削弱。而如果不能将我们一举击溃,那么只要等我们缓过气来,就算拖也要将他们拖死。再说,我们在豫州路还有百万大军,卡辛巴斯要想将我们全部吃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吧。”

        独孤掏出自己的那枚铜钱,不停的抛着说道:“血帅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幽云十六州现在已经是曼丹的地盘,上面已经没有了我们天朝子民,也就是说他们驻守在这里的六十万大军,除了防范我们河套的曼丹以及驻守在北原路大河段的拜京士兵,他们甚至可以抽调出三十万机动兵力出来。而有了东倭王朝的帮助,他们只需要两三天的功夫,就能够完成南渡。七十万东北精锐那是什么概念?我们这边至少需要同等还需要战斗力相差无几的兵力才能够与之对抗。而现在我们能够和东北精锐相抗衡的,嗯,我们河套大军肯定行,李家的赤眉军团也不错,朝廷方面青龙龙骑和禁卫军团也说得过去。但是其余的了,卡辛巴斯不是笨蛋,他不会先捏软柿子啊。况且,你认为朝廷真的敢将龙骑军团和禁卫军团调出天都圣京吗?你别忘记了,明辉和兵恒的二十万大军可是对着天都圣京虎视眈眈啊!”

        血杀对独孤的语气也不以为意,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卡辛巴斯不会轻易的调动幽云十六州的兵力,因为如果他的兵力优势太明显,在没有胜利希望的情况下,朝廷中的那些贪生怕死软骨头绝对会蛊惑朝廷放弃在豫州路和极乐联盟交战,而是选择战略性的撤退。情况紧急之下,他们放弃天都圣京和淮水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朝廷的高层退到了秦川路甚至是益州路大湖路,那么极乐联盟即便拥有兵力优势,都无法实现完胜。而不能将我天朝的抵抗中枢击溃,他们就算能够占领整个清风,也不可能实现有效的统治。况且李家统治秦川路百年,益州路易守难攻,大湖路湖网密布,都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如果是本帅,那么本帅一定会诱使朝廷主动出击,然后一举击溃我们的联军,并且乘势追击,彻底击溃我神州的一切抵抗力量。”

        独孤不以为意的抛着手中的铜钱,打了一个哈哈说道:“血帅,如果我们己方能够精诚合作,那么豫州路战场也而不是没有可图之处。反正我们这十万大军北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你说我们到时候真的失败了,那么应该怎么做?”

        “跑啊!”血杀毫不脸红地说道:“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们的联军都战败了,那我们必定是毫不犹豫的撤退,骆先生和军师的意见不就是这样吗?以我们河套现在的实力,只要能够安全返回,那么给我们两三年的时间养精蓄锐,我们必定能够重新打回去。”

        独孤有些郁闷地说道:“血帅,这句话是我说话来都还没什么,可是你血帅什么时候也变成这样了?”

        “哼,打不过就跑,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难道还在那里等着送死吗?这三十万兵力乃是我们河套立足的根本,也是河套三路一千五百万百姓的生命保障,主公又不是清风的皇帝,我们可以为神州百姓的撤退争取几天时间,不过却没有义务为清风皇室殉葬。”血杀冷哼了一声说道。

        一听这话,独孤的脸上顿时涌起了一股无赖的神情,收起铜钱,独孤凑上脑袋笑着说道:“血帅,你肯我们既然北上已成定局,临走的时候不妨卷点东西走吧。你看我们帮滇南五族打了这么久的仗,他们如果连一点表示都没有,那不是让别人笑话吗?再说了,下面的将士们心中也会不服啊。”

        血杀一看独孤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自己的十万大军是前来帮助对方的,被独孤这么一操作,传了出去难免让人笑话,于是迟疑了一下说道:“这样不好吧。我们是奉主公之命前来协防滇南的,乃是正义之师,如果行这种敲诈勒索之举,便是主公和主母那边就不好交代,况且,这样传了出去难免会有损我们河套的声誉。”

        独孤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血杀,惊讶地说道:“血帅,某人什么时候说过要敲诈勒索了?我们天朝乃是礼仪之邦,我河套大军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身为这十万大军的大帅,我们更是公正正直悲天悯人,怎么会敲诈勒索了?不过你想想啊,我们河套大军千里来援,发挥了一不怕累二不怕苦三不怕死的精神,用自己的生命和热血帮滇南五族构筑了一道安居乐业的防线,让他们不会在异族的进攻下胆颤心惊。如此的高尚情操,难道他们就不知道感动吗?主公吩咐过,我们是百姓们的军队,是百姓们在供养着我们,因此我们不能拿百姓们哪怕是一针一线。只是,我们无数的儿郎为了滇南五族的生命财产安全,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他们并不是孤儿,他们也有家人,也有老人孩子和妻子需要生存。仅靠着我们河套微薄的抚恤金,根本不足以维持他们的家庭生存,因此,希望滇南五族的部落长老们能够看在将士们为了他们浴血拼杀的份上,伸出自己的援助之手,可怜一下他们的孤儿寡母。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河套大军为了滇南五族付出了这么多,难道他们就忍心让我们空手而归吗?再说了,主公和主母说了不能拿百姓们一针一线,这一点只要是河套军人,我们就必须遵守。但是他们没说不能拿这些部落族长和长老的东西啊,要是别人一脸热忱的给我们送了东西过来,可是我们却不肯接受,那么多让人家伤心啊?”

      第238章 间谍

        血杀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虽然和独孤这个屡屡当了【创建和谐家园】还立贞节牌坊的老流氓相处了这么久,不过对于独孤的流氓行为还是特别的头疼,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可是我们只是应客水族的邀请出兵滇南的,可不是滇南五族啊。”

        “滇南五族都是我们帝国的一部分嘛,金花大军北上侵犯我天朝国土,身为我天朝的封疆大臣,世受国恩,滇南五族必定会同心协力共同抗击侵略者的【创建和谐家园】行径。掸族和景族等虽非我神州族类,不过久居滇南,沐浴圣化,已经和我天朝百姓无异,在这国破家亡的危机关头,他们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坐视帝国领土沦陷?奈何滇南五族力量微薄,无法抵御金花三越侵略者的进攻,因此邀请我河套大军协助防守。你想想,金花三越既然已经和我帝国反目,他们既然能够进攻客水族,那么对近在咫尺而且没有反抗之力的滇南四族会作何举动?金花图谋我天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当他们在面对着好像是已经【创建和谐家园】了衣服的滇南四族的时候,怎么可能按兵不动?那样的话,别人必然会认为滇南四族是和金花相互勾结,你说对不对?”独孤一脸谄笑地说道。

        血杀现在真有些无语了。不过独孤的话也很有道理,虽然滇南四族是在和金花相互勾结,但是他们现在还没有胆量和清风反目。毕竟勾结异族,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就像是极乐圣教,现在清风境内无不对他们恨之入骨,如果一有机会,必将其彻底灭绝。滇南五族不过是一个偏远山区的小部落,以后还想着和天朝修复关系和平共处的,又怎敢如此的光明正大?因此,只要他们一天不和帝国公开决裂,独孤这里也就存在着敲诈的可能。想到独孤为人向来无所顾忌,血杀不得不提醒他一声:“独帅,这件事情本帅盖不过问,不过滇南五族毕竟都是帝国的臣属,独帅你可不要闹得太过火了才是。”

        独孤哈哈一笑:“血帅,这件事情你不插手都是不可能的了。本帅今天前来,就是和独帅你商量这件事情的。”

        说道,独孤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大声对着房外喝道:“龙知山,给本帅把人带进来。”

        片刻,龙知山和独孤的两个亲卫亲自护送着一个身穿着河套军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血杀心中一惊,独孤虽然为人流氓,不过办起事情向来精明。而这个中年男子看模样并不像是河套士兵,反倒是更像独孤所说的金花猴子一点。可是他现在穿着的居然是河套军装,而且还是龙知山和独孤的两个亲卫亲自押送,很显然不是寻常人物。

        独孤右脚很随意地在那个人的下巴上托了一下,对着龙知山等人挥了挥手,这才对着血杀说道:“血帅,看来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啊。你说我们在这南平县城呆得好好的,也没去找过滇南四族和金花三越的麻烦,按理说大家相安无事不是很好吗?可是他们倒好,看我们居然是横看竖看不顺眼,这不,居然还有人想将我们给挪一下位置,或者是让我们到丰都鬼城去坐坐客,你说这还有天理吗?”

        血杀连忙张口说道:“打住!你能不能让本帅先知道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吧?你说了半天,怎么还没有说到正题?”

        独孤很流氓的一笑:“血帅你不用这么心急嘛,这不是马上就要说到重点了吗?你老人家都这么大一把岁数了,修身养性的功夫怎么这么差?这个王八蛋叫朴中天,一听这个姓,就知道是金花王室的人。他了,是奉金花国王朴总克的命令,前去和掸族的沙丹联络,准备联合滇南四族南北夹击将我们这十万大军全部歼灭,再不济也要打通从滇南路前往大湖路的道路。只是这个王八蛋的运气不怎么好,他从理州返回来的时候,恰好本帅正在山林中打猎,一看见这家伙带领着十多个人鬼鬼祟祟的有道路不走偏偏钻深山老林,本帅就知道这里面绝对有问题。于是便顺便将他们请过来做客了。”

        “其余的人了,有没有漏网之鱼?”血杀关心地问道。

        “本帅出马,当然不可能有人逃脱。哼,还想跟本帅玩捉迷藏,清风虽大,若是本帅自称山地战和山林战第二,那么还没有人敢说他是第一。血帅你放心,其余的十二个人全部都已经被本帅格杀,而这件事情也就只有跟着本帅打猎的二十多个亲兵知道。这些人都是跟着本帅从壶口渡口回来的老兵,绝对不会有问题。因此这个消息断无泄露的可能。”

        “是朴总克下令他们和沙丹联络的?居然不是朴志成?”血杀的眉毛一挑,很是疑惑地说道。随手抓过朴中天,血杀就想亲自问一下具体的情况。只是人一落入血杀的手中,血杀就发现对方的筋脉混乱,很显然已经遭受了一番酷刑。血杀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一边的独孤。

        独孤嘿嘿一笑:“血帅你不知道啊,这个王八蛋的嘴巴可紧了,本帅将他的下巴给卸下来了他居然都不肯说话,为了我们这十万大军的安全,本帅不得不稍微施展了一点手段。那个,本帅已经很多年没温习过武艺了,所以就在他的身上试了一下自己的分筋错骨手的效果怎样,嘿,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是那么灵验啊。不过,也就知道了他是朴总克亲自派出的人而已,下面的还要靠血帅你亲自操刀了。”

        血杀一翻白眼,什么时候见过下巴被卸下来了还能说话的,独孤这王八蛋还真会说话。看着眼前这个强忍着痛苦却不愿意哼出来的中年男子一眼,血杀的眼睛里微微浮起了几分兴奋,独孤是怎样的人,他自然清楚,落到了独孤的手中,那完全是比十殿阎王亲自出手还要恐怖。能够让独孤如此赞誉的,血杀还真没有见过几个。

        回过头来,血杀对着朴中天说道:“本帅给你一个机会,你如果老实说了,那么本帅必定给你一个痛快,如果你不肯说,那么本帅必然不会客气。分筋错骨手虽然厉害,不过和我们神州的传统酷刑相比,还差之甚远。如果你真的有兴趣,本帅不介意让你一样一样的领略。”突然,血杀的右手闪电般的抓向了朴中天的下颚,只是一拉一拖,朴中天的下巴就再次被卸了下来。这个时候,血杀总算明白了独孤为什么卸下他的下巴而不是点哑穴了,感情是防止这人咬舌【创建和谐家园】啊。

        “这倒是一个麻烦了,想让他说话,就必定要给他装上下颚,可是又要时刻防备着他【创建和谐家园】,金花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汉子?独帅,你有办法没有?”血杀杀有些头痛地说道。

        独孤残忍的一笑:“办法绝对是有,只是刚才在外面没办法发挥,嘿。”独孤站了起来,左手在朴中天的哑穴上一点,右手抓住他的下颚,然后左手闪电般的在朴中天的嘴里一阵忙活,血杀只看见朴中天身子一阵剧烈地晃动,只是脑袋被独孤给抓住了,根本挣扎不开,而且被点了哑穴,也叫不出声音。只是那表情之狰狞,挣扎之剧烈,很显然他正在承受着极其巨大的痛苦。好一会儿,独孤这才将左手从对方的嘴里拿了出来,随手抓过血杀桌上的毛巾擦掉了手上的血迹,这才笑呵呵地说道:“血帅,这下他不能咬舌【创建和谐家园】了。”

        血杀往地上一看,地上已经散落了数十颗满是血污的牙齿。独孤刚才的这一手,居然是活生生的将朴中天的全部牙齿给拔下来了。血杀自己虽然也是一个嗜杀成性的人,不过手段还远远不及独孤的残忍。看来骆祥所说的此人是个危险分子的论断确实是正确的。

        独孤不以为意的一笑:“血帅,不是本帅太过残忍,而是这件事情太过重要。此人在金花的地位明显不低,这次被朴总克亲自派了出来,全权负责和沙丹的接触,很显然所图非小。可是如果我们不知道他们发动的时间和具体的计划内容,那我们这十万大军就危险了。情非得已,本帅不得不出此下策。”

        血杀很显然也明白了独孤的意思,当下一把抓起,冷冷地说道:“本帅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果说出来,大家都痛快。如果你想验证你的骨头有多硬,那本帅有的是办法。”

        虽然是痛入骨髓,不过依然是闭口不言,一双眼睛也是冷冰冰的看着血杀。血杀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老虎不发威,你还真以为本帅是病猫了啊。当下将朝地上一扔,径直走出了房门,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提了一柄生锈的长刀和一节竹竿。血杀也懒得对独孤解释什么,刚才独孤露了一手,他如果不拿出一点成绩,那未免太让独孤笑话了。当下用自己的杀猪刀将竹竿做成了十多根长约三寸,线香粗细的竹针,然后将左手拎起,右手抓起一把竹针,便对着的头上穴位缓缓的刺了进去,一边刺一边还轻轻地说道:“这一招叫做九针制神,在医学上来说,便是用极大的痛苦来保证你的神智清醒。只是本帅匆忙之间找不到那么细的银针,就只好拿竹针凑合一下。”

        在他雄厚内力的支撑下,本来还算柔韧的竹针顿时变得有如钢针,一点一点的刺进了的穴位之中,只是在行医的时候,用的都是细若牛毛的银针,可是血杀用得却是线香粗细的竹针,那份痛苦,完全不足以用语言形容。而当血杀九【创建和谐家园】完之后,已经面若金纸,连带着眼睛里都流露出浓浓的死灰色。不过血杀可没工夫去管这些,他同样是一个嗜杀的人,当心中的血性被激发了出来之后,照样需要宣泄一下。抓起的左手按在桌上,血杀抓起那把锈迹斑斑的长刀,开始在一个一个的切着的手指头来。这个时候,血杀很显然不是一刀一根,而是像切片一样,手中的长刀也当作了锯子,拉来拉去就是半天都切不下一片。这下的反应比之刚才独孤拔牙的时候还要剧烈了许多,右手抓住了自己的左手,就想从血杀的手中挣脱。只是血杀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让他挣脱,反倒是更加细心更加缓慢的切起片来。如果是常人承受着这样巨大的痛苦,肯定已经晕了过去。不过血杀一开始就给他来了一个九针制神,想晕都没有机会,都说十指连心,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比之独孤的分筋错骨手不知道剧烈了多少倍。

        当血杀切到第三根手指头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哑穴被点的他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好用自己的肢体语言表示自己的意思。可是血杀根本没有理睬他的行动,又切掉了一根手指之后,这才将他放在了一边。

        “愿意说了?”血杀微笑着问道,只是在的眼中,血杀的这个笑容实在是太狰狞了一些。

        连忙点了点头,现在的他只求速死,唯一希望的就是血杀能够恪守承诺,当他说完之后给他一个痛快。

        血杀意犹未尽的捏了捏下巴,这才以不同的力道和不同的速度将揪根竹针从的头上拔了下来,然后随手一抚解去了他的哑穴。朴中天这下在不隐瞒,老老实实的将一切全部说了出来,连一点细节都不敢遗漏。听完他的叙述,血杀的眉毛微微皱在了一起,而独孤则是笑着将外面的龙知山叫了进来,让他们好好的服侍。

        “大帅你不是说给我一个痛快吗?”由于牙齿被拔掉,因此说起话来也含混不清,不过独孤等人刚才听了他这么久的答话,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独孤走上前去,很礼貌的帮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盔甲,这才笑着说道:“你放心,如果你说的是老实话,本帅一定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我们天朝乃是礼仪之邦,向来提倡厚德待人,绝对不会食言而肥。只是,本帅现在还无法判断你说得是不是实情,所以只好先让你好好休息两天。等本帅查清楚了情况,一定不会忘记你的。龙知山,这几天你好好的伺候大人,不能让他和除了你们三个之外的任何人接触,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了他的存在,任何人也不能同他说话,必须保证他这些天活着。不然,你们自己知道后果。”

        龙知山等人都是身子一颤,连忙扶着走了下去。

      第239章 策略

        看着几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墙角之后,独孤这才扭过脑袋,冷冰冰地说道:“血帅,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金花想要报仇,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滇南四族居然还真敢对我们下手。嘿,更没想到的是,客水族之中居然还有人勾结金花,准备里应外合。”血杀眯着眼睛说道。

        “都说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客水族的这些王八蛋,连桥都还没有过完,就准备开拆了。哼,若不是今天机缘巧合,我们还真会被这些王八蛋给算计了。”独孤阴沉着脸说道。能够让总是一脸流氓无赖的独孤出现如此的表情的时候确实是不多,至少血杀就看的一阵诧异。

        血杀眯着眼睛说道:“独帅,你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解决?”

        独孤阴沉的一笑:“还能怎么办,既然人家找上门了,那么我们总不能关门拒客吧?这说出去也太让人笑话了一些。我们和金花三越本来就没什么好谈的,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是你死我活。只是没想到滇南四族居然如此的不知死活,还真敢和金花合谋我们。还有,我们这段时间是不是太慈祥了,居然连客水族里面都有人觉得我们软弱可欺,想要将我们卖给金花三越。血帅,你说水正这老狐狸知不知道这件事情,而朴总克这是绕过了朴志成去和沙丹联络的,那么对这件事情,朴志成是抱着怎样的态度?”

        血杀闻言,也是皱着眉头思考起来。由于河套大军在南平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噬魂在这里的基础也比较差,因此河套的情报来源主要是依靠客水族提供。而水正身为一族之主,自己的事情也比较繁杂,因此情报和内务都只要是交给了长老氺遥负责。只是客水族中的这个奸细恰好就是水摇,如果血杀等人对此毫不知情,那么还真有可能将十万大军带入死亡绝境。

        朴总克的计划是让金花一部由理州掸族的地盘经过,绕道崔州然后南下偷袭河套大军,这个消息由氺遥传递给血杀和独孤。河套方面知道了这个消息,以他们的性子,必然会率军越过景族的地盘,直接在理州地区截住金花大军,然后将其歼灭。而金花和掸族方面便在理州预先设置埋伏,利用滇南路山谷纵横的特点,将河套大军全部烧死。对血杀等人来说,这样水准的作战计划实在是太低级了,完全没有一点点的战略水准。不过两人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两人不知道这个计划,这确实有可能会给自身带来致命的伤害。

        沉默了一阵,血杀这才说道:“朴志成之所以没有参与这个计划,那十有【创建和谐家园】是因为他不同意这个粗浅的计划。因为他知道这个计划成功的几率太低,而且,就算我们中计,我们的临死反复也必定会特别厉害。不过既然朴总克那边下令了,必定还是由他领兵。至于水正这边,水正这个老狐狸对这件事情必定是有所察觉。但是如果金花真的能够做到只是从客水族的地盘经过,并不变更客水族对这块地盘的统治权的话,他也不是没有同意的可能。独帅,你看我们该采取如何动作?是准备回去复命的,如果时间长了,那金花方面必然会有所警觉。如果要下手,我们现在就该动手了。”

        独孤长长的吁了口气:“上中下三策,上策是不理会滇南五族的小动作,趁着朴志成现在已经前往三越巡视西江,全军出击,南下进攻金花王都绿青城。金花倾国兵力也就三十万,其中还有一般是最近半年补充的新兵或是经由地方部队直接整编而来,而且事出突然,对方又没有朴志成坐镇,我们至少有九成把握能够在金花三越回过神来之前拿下绿青城,在根据情况是挥师东进还是回师景州收拾滇南五族。不过金花地表崎岖,和滇南路有的一拼,我们缺少真正依靠我们的向导,因此行军速度不能保证。而且朴志成并非弱者,我们就算拿下了绿青城,他也能依靠地利将和我们对峙。况且我们这是远离本土作战,还需要考虑滇南五族会不会鱼死网破的截断我军后路。金花三越联军高达七十万,我军的战斗力再强,可是在他们的土地上作战,还是有些困难。不过风险越大收益也越大,攻下绿青城,不仅可以获得大量的财物和战略物资,而且打垮了金花,也就抽掉了滇南五族和我们对抗的脊梁。而且这也算达到了骆先生和军师提出的相机削弱金花三越,以抽出兵力北上的效果。”

        “中策了?”血杀不置可否地问道。

        “趁着掸族还没有准备好,十万大军倾巢而出,先将掸族打残。掸族乃是滇南四族的核心,只要将他打残了,那么滇南四族就算还有那个心,也没有了那个能力。如果可以,我们还能够将景族独风族和缅族轮番教训一顿,为我们河套减轻一点财政负担。不过掸族可不像是金花,他们的理州城中,百姓不超过十万,如果我们大军出击,他们很有可能全部逃亡深山老林。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熟悉环境和丛林作战的我们很难抓住他们的主力,到时候恐怕会有力无处使。当然,我们既然这一战的目的是为了立威和剿除叛逆,那么手段上就不用计较那么多。他们不是想火烧我们吗,先下手为强,到时候我们先放一把火,看不烧死这群王八蛋。只是这样一来,主母那里可不好交代。”

        血杀眼睛一眯,独孤的嗜杀果然非同小可。不过他也没有点破,而是静静地等待着独孤的下文。

        “下策嘛,就是摆下鸿门宴或者通知水正,立刻拿下氺遥。只是这样一样,我们除了抓住一个内奸,什么事情也没做成。金花和掸族的实力丝毫未损,反倒是打草惊蛇了。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我们能够借此机会将客水族完全捏在手里,让他们不得不听我们的命令。”

        血杀思考了一下,这才说道:“独帅,其实本帅知道你从内心里来说是支持中策的,本帅也很理解你的想法,毕竟内奸永远比外敌可恨。可是现在我们的证据不足,并不足以成为对掸族宣战的理由。滇南五族世居此地,是夜郎自大狂妄不羁,他们举族上下也都是存了叛国自立之心。但是在他们没有行动之前,他们就是帝国的臣属,我们如果现在动手,不仅仅会在道义上处于下风,而且很有可能过早的激化他们和帝国之间的矛盾,导致帝国在增加一条战线。本帅并不是畏惧打仗,只是我们现在的重点应该是在豫州路战场。当然,如果有朝一日他们真的叛国自立,那么本帅必定会亲率大军将他们灭族。”

        独孤仿佛早就知道血杀会这么说,当下不以为意的一笑:“血帅,所以本帅这才将这一策放在了中策而不是上策啊。身为军人,本帅最喜欢的乃是开疆拓土征战天下,而不是镇压叛乱。只要滇南五族他们不闹什么独立,那么本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无所谓。可是他们一旦勾结外族图谋我天朝国土,那么本帅不介意杀他们一个血流成河。只是血帅,我们明年开春的时候就要北上豫州路,原本还有客水族滥竽充数的防守西江防线,而现在看来,客水族也不怎么稳妥。靖南公现在的兵力已经是捉襟见肘,到时候我们这里再给他老人家留出一个空挡,恐怕他那边会更加的头痛吧。因此在这之前,我们必须好好地教训一下金花王朝和滇南五族,不是为了出这口气,而是必须保证大湖路的安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果让金花三越占领了大湖路,谁知道他们会怎样做?如果他们的所作所为和东北三国一样,那么我们怎么对得起这里的一千多万百姓?所以本帅认为,反正迟早都要来上一手,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将金花和滇南五族都好好地教训一顿,免得以后不好找理由。”

        血杀一阵苦笑,他就说独孤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滇南五族。叹了口气,血杀这才说道:“那你准备怎样教训?轻了,无异于隔靴搔痒,根本无济于事。如果重了,恐怕不好收场,这里面的尺度,可要好生把握啊。”

        “不就是一棒子打疼但不能一棒子打死,对吧?”独孤笑着说道。

        血杀点了点头,虽然独孤的比喻有些粗俗,不过情况确实如此。沉思了一下,血杀抬头说道:“独帅,你看我们是不是该修正一下目前的计划,要不这样,我们主力大军立刻南下,穿过林邑地区直扑金花的绿青城,趁着朴志成还在三越境内,杀他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偏师直接西进,好好地教训掸族一下。理州城的防御力比之普通的一个州府还有所不如,城内百姓不过十万,士兵不过两万,如果我们出其不意,十有【创建和谐家园】能够成功。”

        独孤的眉毛一动,于是连忙说道:“血帅,掸族这边恐怕有些麻烦,你看看,首先是必须隐匿踪迹,以达到突袭的效果,然后是在掸族大军回援之前拿下理州,再次是战后好生处理和掸族的关系,最后还要搂草打兔子顺便敲打一下其余三族。这每一样都需要极高的指挥艺术和极其冷静的分析判断能力才行。嘿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诱之以利,屈之以威,灭之以武。本帅就不信他们一群土包子还能闹翻天。”

        血杀并不知道独孤起了别样的心思,于是解释着说道:“我们河套大军的战斗力素来精锐,掸族军队的战斗力比之金花士兵恐怕都有些差距,他们擅长的是山地作战和丛林作战,对于守城这些并不在乎,如果是本帅领兵,只需要一万精锐,就能够顺利拿下理州城。而拿下了理州,对于后续的作战也就是势如破竹了。”

        独孤一听见这话,连忙点了点头,很是恭顺地说道:“血帅所言极是,这样高难度的任务,也就只有血帅你能够完成了。某人也就是一根筋,横冲直闯还可以,对于这些需要把握火候的,还需要血帅你亲自出马才行。这样吧,率领大军南下攻打绿青城的任务就交给本帅,至于掸族这边,就需要血帅你多用心了。”

        血杀一听,登时额头青筋爆裂,独孤为人果然奸诈狡猾,连自己都钻了他的圈套。看着独孤那一脸的贱笑,血杀喘着粗气说道:“独帅你不用谦虚,谁不知道你是当今天下第一流的山地总林作战专家啊?掸族沙丹不过是跳梁小丑,知道独帅你在南平,他居然还敢在你的背后捣鬼,这不是存心蔑视你的权威吗?而且独帅你想教训滇南四族也不是一两天了,这次还是你亲自出手的好。”

        独孤一声长叹:“唉,确实如此。不过某人可没有血帅你那么高超的指挥艺术和那么冷静缜密的思维。滇南四族是需要教训,不过本帅若是出手,恐怕会给血帅你捅一个大篓子。再说,南下的道路如此崎岖,道长路远的,这种辛苦活还是我们年轻人去做好了。天意上次来信的时候不是说了吗,让我好好的体恤一下你老人家。”

        血杀气的狠狠地咬了咬牙,独孤的嘴皮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厉害,虽然明知道他是想到金花耀武扬威,可是却无法反驳,当下恶狠狠地说道:“独孤你不要得意,绿青城城墙高达四丈,没有充足的攻城器械,你要想拿下绿青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况且朴志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够回来,到时候别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听见血杀称呼自己为独孤,独孤也顿时就明白血杀这口气还没有咽下去,于是笑着说道:“血帅你不用担心,如果朴志成能够回来,那自然是最好。能够和金花第一名将交战,那是本帅的运气。不过就不知道到时候是谁磕掉对方的门牙。还有,南下大军不宜过多,金花地表崎岖,行军不甚方便。而且我们两路出击,没有人镇守难平,谁知道景族和独风族这些会不会出兵偷袭。留下一些士兵镇守南平,不仅能够保证我们的后方安全,而且也能够起到稳定客水族的作用。”

      第240章 妖孽的秋沐

        “那你准备带多少士兵南下?”

        “五万。这次南下本帅只打算随身携带三天的干粮,因此大部分的时间将会就粮于敌,因此人数不宜过多,不然会增加我方的负担。”独孤冷静地说道。

        “金花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五万大军是不是太单薄了一些?”虽然愤怒独孤抢去了自己的任务,不过血杀还是很关心地问道。

        独孤摇了摇头:“血帅,老实说,本帅认为五万都太多了,其实最好是控制在三万左右。山林作战非同寻常,而南方蚊虫太多,所以本帅希望血帅你能够立刻为我们准备好一批防虫药物。”

        “这个好办,那独帅你什么时候出发?”血杀点了点头问道。

        “明天吧,今天让大家养精蓄锐一下,血帅你别忘记了,留在这里的大军,还要承担起监视氺遥的任务。这个内奸暂时可以留着,说不定以后有什么作用。当然,这一切都需要血帅你审时度势。”独孤笑着说道。

        “那好。本帅就在这里预祝你马到功成,哈哈,你可不要折在了金花,不然到时候本帅还没办法向天意和柳燕交代。”血杀嘴上不饶人地说道。

        而独孤则是微微一笑,朴志成称雄金花二十年,能够和这样的名将交手,确实是人生一大幸事。只是这次自己的任务乃是好好地教训一下金花,所以还是尽可能的避开他才是。可这次若是错过了,那么下次交手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独孤和血杀的作战计划在上报昊天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事情了,而那个时候,独孤的大军已经穿过了林邑地区,杀往金花王都绿青城,而血杀也已经领兵穿过了景族的地盘,朝着理州掸族靠近。而对于他们的计划,昊天只是看了一眼,就扔给了骆祥和玄机,然后毫不在意的跟着辛皎等人一起到山阴县城闲逛。而骆祥和玄机也是不以为意的将情报扔进了火炉之中,然后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在外人看来,昊天对自己下面的几个将领和军队的控制力是相当低的。在河套军方中,天意骆祥玄机和五大战将甚至是楚相成都具有相当的调兵和率领自己的部下自主出击的权力。尤其是天意,甚至具有在昊天并未批准之前私自扩军并全权决绝河套三路军政事务的权力。这样的事情,在朝廷和三大世家的眼中完全是不敢置信的事情。可是这样一来,却真正的提高了军队的战斗力和河套的整体军事实力。而且,昊天也根本不担心这些人会怎样。毕竟他们都是那种有着自己坚定的信念的人,再说了,河套还有两个老狐狸盯着,谁要想耍手段还要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分量。

        千里之外的事情,对昊天来说还是让血杀独孤二人自主决断的好。身为军方将领,昊天很明白乱指挥的后果,那样轻则错失战机,重则给整支军队带来灭顶之灾。反正以血杀和独孤的能力,也足以应付滇南的局势。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想想怎样占辛皎和秋沐两人的便宜实在。

        山阴县城本来就不大,而且由于战乱,县城之中已经特别萧条,而几个女人之中,即便是曾经沦落青楼的辛皎,也经常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因此在这样的县城之中自然没有兴趣,于是仙恋尘和雪倾城二人撺掇了辛皎秋沐,联合起来要求昊天带着她们几个到洛州府城去看看。而昊天眼见最近并没有什么战事,而且豫州路这边也有骆祥和玄机坐镇,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而骆祥在考虑良久之后,觉得这是一个让昊天好好放松解开心结的机会,于是终于答应了辛皎等人的请求,当然,必要的安排也是少不了的。

        这天中午,让手下帮着雇佣了一辆大车,昊天连同辛皎四人都坐在大车的车厢之内。为了不让手下人打扰自己的兴致,昊天并没有让自己的亲兵一路随行,而是选择了民间的商行,雇佣了一辆还算奢侈的马车,外面看似普通,不过里面的布置还算可以,厚厚的羊绒地毯和通红的火炉让里面温暖如春,而且也没有普通车辆那样的异味。至少当几个女子上车之后,都没有任何的不适。既然这次出来是散心的,那么昊天也不希望变得太拘束了。

        仙恋尘斜躺在厚厚的毛绒地毯上,将脑袋很舒服的放在雪倾城的大腿上,斜着身子对着昊天问道:“夫君,距离上次一起出来游玩,都已经快半年了,那次还有月婉在一起,这次一起出来,没有月婉妹子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有什么不习惯的。”秋沐坐在她的身边笑着说道:“要是月婉来了你才不适应了,那样本来每隔一天主公就会在你的房里歇一晚上,可是月婉一来,就变成每隔两个晚上一次了。嘻嘻,有些馋嘴的小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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